而这重重的坠地声直敲进她心底,心底也像是有回声一声一声响起。在重重回声里,她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拿起手机,找到那个人,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要让我和他结婚?”

那头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你那时让我去见姚季恒,是为了什么?”

那头这回反应过来了,却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我还能为什么?你马上要到三十岁了,难道还能看着你任性下去!”

萋萋冷笑:“所以你就卖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章写得我好舒服啊,开篇就期待到这里,果然还是不太适应白开水一样一帆风顺的温情甜蜜,有波折才有乐趣。

PS,反馈近来日更太瘦的我已经收到,三千字出头好像是有点瘦,下周会尽量每次多更点。

第39章 三十九只如初见

姚季恒这天回来得很晚,因为很快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很多事情必须要尽快安排好,这样才能后顾无忧地好好度一个二人长假。

打开门时,一室漆黑,静悄悄,连一向听到门口的动静喜欢跑过来的黑丑都没有来迎接。他摸到灯掣打开,不由心下奇怪。下班时他给萋萋打电话,电话却占线。他知道她最近也很忙,便给她发了条短信告知自己要加班。这时拿出手机查看,短信仍旧没有回复,他再次打了她的电话。

这回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他茫然地听着那头一个机械的女声,站在玄关发怔。

半晌后,似乎是有一声“喵”叫传来,他这才回过神来。又一声“喵”叫在寂静的夜里清晰传来。他换上拖鞋,循声朝卧室走去。打开灯后,明亮的光线下,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床上笼起的被子吸引了,而黑丑也慵懒地蜷缩在他的床位。

他不觉松了口气,走到床边,低低叫了一声:“萋萋?”

她的脸几乎埋进了枕头里,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他等了一会儿,探身摸她的额头,手心刚刚贴到她的肌肤却被她伸手推开。她翻了个身,背朝着他,简直跟早上赖床一样。

他忍不住好笑:“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她早上喜欢赖床,晚上却又恶习难改不肯早睡,向来很少这时候就上床睡觉,除非是他也在床上,而那时候却也是睡不成觉的。

萋萋没有答应。

姚季恒不放心,又伸手过去抚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一次萋萋没有推开他的手,他把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一时也察觉不到手心里的温度是睡出来的温热还是在发烫。

隔了一会儿,在他以为她又睡去了不会理他时,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似乎带着睡眠的低哑:“我就是想睡觉。”

他的手在她额头上停了停,放弃了拿体温计的想法,终于笑道:“那你睡觉。”

姚季恒其实并没有完全放心,走出卧室后,径直到了厨房,然后不知道多少次拉开那只秘密橱柜。里头还有四瓶酒,还是保持在她上回自餐厅回来后一个人躲在卧室喝掉一瓶酒后的数量,所以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私下喝酒了。而醒酒器也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任何刚刚被使用过的痕迹。

然而,他明白酒可以再添,不一定会完全对得上原来的数。他又仔细谨慎地拿起醒酒器闻了闻,里头几乎已经没有残余的酒味了,不可能在最近使用过。

最后关上橱柜门时,他舒了一口气想,她也许就是昨晚没睡好,想睡觉而已。

萋萋睡觉了,他也早早沐浴洗漱。

再次走到床边时,萋萋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拎下大摇大摆占领了自己床位的黑丑,掀开被子上床。黑丑在地板上仰望大床“喵喵”叫。

姚季恒不为所动:“黑丑,去你窝里睡觉!”

黑丑也不为所动地继续“喵喵”叫。

姚季恒担心它吵醒萋萋,只得探身一把捞起它,让出一点自己的床位。自从进入冬天,黑丑在主人的纵容和娇宠下,俨然和他抢床位已经成了习惯,自动自发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枕畔。姚季恒索性让出半只枕头给黑丑,自己朝萋萋那边挪动,也习惯性地一只手穿过她的颈下,侧身紧贴她的背躺下。

萋萋终于动了一下,他在她耳畔低喃:“好好睡觉,我今天晚上不打扰你…”

第二天早上,姚季恒运动完毕进入卧室时,萋萋已经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描眉。他难得见她不赖床,以为是睡得早,走过去情不自禁把手搭在她肩上,问她:“昨晚睡好了?”

萋萋肩头一颤,眉笔也跟着画偏了一下,似乎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他看着她眉毛上多出来的那一点淡淡的咖啡色,忍不住笑了:“我给你擦…”

然而,她立即放下眉笔,自己拿起化妆棉几下擦净了。

在他怔愣间,她最后对镜检视了一遍妆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说:“我去上班了。”

“你不吃早餐?”

“我早上有事,不吃了。”

姚季恒的笑容渐渐隐退,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卧室,莫名地想到头一天早上在这间卧室被黑丑叫醒时,她也是妆容脱俗、衣饰整洁,拿着包就可以出门上班的样子。后来她也的确扔下他很快就出门上班去了。

客厅里传来黑丑的“喵”叫声,他走过去时,大门刚刚关上,而黑丑的猫碗里已经倒好了妙鲜包,黑丑叫了几声,低头吃自己丰盛的早餐。

姚季恒也提早了半个钟头到达公司。向来比他早半个钟头上班的Jenny看见他来了,虽然没忍住面露讶异,但很快也微笑道一声:“早,姚先生!”

姚季恒微笑应答:“早!”

Jenny反应过来后,并未因为他的提前上班而手忙脚乱,照例在他进办公室不久,给他煮了一杯咖啡送进去,然后例行汇报今日的行程。几分钟后,她又把整理好的今日待阅文件放在他的写字台上,最上面却是一本像是画册的厚重铜板书。

Jenny留意到他的视线,解释:“这是世通送来的上回周年庆的纪念画册,因为您也有参加,所以送给您一本留作纪念。”

这种精美华丽的纪念品向来是宣传意义大于实际作用。姚季恒点点头表示知晓,压下一早上脑子里纷杂的念头,强迫自己暂时专心投入工作。

两个会议后,他有了片刻放松时间,啜饮咖啡时,视线不经意又看见了那本放在文件上面的画册。他放下咖啡杯,拿起画册漫不经心地翻看,很快地,视线却定定地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那幅画面他并不陌生,此时此刻再次相对,暗黄色的光影里,他恍惚看见她举起酒杯对他笑。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

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厅角落里,她旁若无人地斜倚沙发,频频举起酒杯饮酒,动作很肆意,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的优雅,像她身上酒红色的细肩带裙子一样,没有任何违和感,妥帖而自然,仿佛天生就是属于她,令人转不开视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而她忽然一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没有任何被窥视的不自然,仍旧举起酒杯,笑容也旁若无人:“先生,要来一杯么?”

她的头发挽起,肤色雪白,唇色嫣红,脸上是笑,大眼却似笑非笑,酒红色细肩带裙子在璀璨华灯下如水荡漾,暧昧而迷离。

明明是很有风尘气息的画面,可是他看着那样的她,却只有漫不经心的优雅,肆意而高傲。

那时他在瞬间的怔忡后就想,这是一个经常借酒浇愁的女人。

晚上,萋萋回来得很晚,打开门时,一室暖黄色的光芒映在眼底。

姚季恒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面朝她而笑:“萋萋,我们来喝酒。”

她的视线移向茶几,上头放着她熟悉的醒酒器,里头有她熟悉的酒,旁边还有两只酒杯,两盘水果沙拉。这本来是她很熟悉的场面,可是那多出来的一只酒杯和由他嘴里说出的这句话令她匪夷所思,半晌后不冷不热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陪你喝酒?”

“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萋萋本来想说“你的秘密跟我没关系”,可是动了动嘴,终于没有说出口,反而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醒酒器就倒了一杯酒。在她拿起酒杯时,姚季恒握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萋萋问:“你不是要喝酒?”

姚季恒笑:“但不是你这种喝法。”

他拉她坐下,把一盘水果沙拉推到她面前,“你还没吃晚餐吧,先吃点垫底。”

萋萋又笑了一下,却是嘲笑:“姚季恒,喝酒没有你那么多讲究,想喝就喝。”

姚季恒仍旧紧紧握住那只酒杯,坚持说:“你先吃点水果。”

萋萋拿起叉子胡乱吃了几口。

姚季恒把另一只酒杯也倒了酒,这才松手把这杯酒递给她,自己举起另一杯,朝她而笑:“萋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萋萋举起酒杯的动作一顿,下一刻还是把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不就是相亲吗?”

“你不记得你请我喝过酒吗?后来你把酒淋在了我的身上…”

萋萋愣了一下,忽然笑道:“那你有没有很生气?我有没有道歉,有没有问你衣服的尺寸?你有没有不要衣服,送我回家?”

“不,后来不是这样。”姚季恒看着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继续认真地说,“你说的是你在波士顿编给余锋听的故事,真正的事实是,你把酒淋在我身上后,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道歉。”

她只是放下酒杯,笑吟吟地伸出手指头在他胸前擦了几下,动作仍旧肆意,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优雅。然后,还不等他意识到,她又拿起自己的酒杯塞到他手里,笑着对他说:“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你自己喝,再见!”

然后,他就那样看着她转身,摇曳而去。

第40章 四十笑看红尘

其实,萋萋在昨天看见画册里的照片后,已经不知道回想过多少次。可是任凭她怎么想,怎么回忆,就是想不明白,她明明那天在宴会上见过他,可是在和他相亲认识、谈婚论嫁及至后来日夜相对的度假、二人世界的同居生活,这么多的日子,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想起来,却一直都忘了。很多很多的画面她都还记得,然而记忆像是有一块橡皮擦,悄无声息地抹去那段重要的画面,只留下一片暗黄色光影里的空白。

宴会之前的那天,余锋再次约她晚餐。像他回国之后的许多次那样,不管她的虚伪微笑,也不管她的冷言冷语,他总能有办法不远不近地出现在她身边,说一些云淡风轻的话,若即若离地纠缠。

她本来无所谓,他早已擅长这样的男女游戏,而她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追逐他的温萋萋。

他想要鸳梦重温,她就让他也狠狠跌下去,摔得头破血流时真切体会到什么是梦想破灭。

然而,那样的次数久了,看着那样阳光灿烂的笑容,气定神闲的淡然,若有似无的回忆,终究厌烦。

所以,他终于开口叫她原谅他,她就叫他跪下来。

她在最灰暗的十四岁遇见他,那时候她连最后那点还能在家里听见父母吵架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因为那个家已经不在了。在最绝望的时候,只有他给了她一个最灿烂最阳光的笑容。

他让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阳光。那么灿烂的,可以照亮整个天空的阳光。

她曾经以为那是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芒,所以她紧紧追逐着那束可以照亮她整个人生的灿烂阳光。

然而阳光太亮,终究不属于她一人。

在眼睁睁地看着他牵着一个女生从大街的另一头走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有变,温柔的话语没有停,哪怕是一个停顿的眼神也没有。

那一刻,她之于他,已经是陌路。

那一刻,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分崩离析,碎片一片一片散落下来,像是她曾经四分五裂的家。

最后,她只能踏着一地的碎片,看着他决然而去。

那天晚上,在他终于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高兴,她要对当年那个流着泪的自己说:你看,他终于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然而,她仅有的只是麻木。

隔了十五年的岁月,她居高临下地麻木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

那个曾经她等在校门口只为了看见他笑容的男生,那个曾经她不管寒冷炎热固执地守着他打篮球的男生,那个曾经牵着她的手奔跑在街头寻找芬德拉玫瑰的男生,那个曾经她以为是她世界最温暖存在的男生早已死在她的青春记忆里,她只是用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来祭奠他的死亡。

那个留在她记忆里恒久不谢的灿烂笑容已经模糊,而那一刻,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一束点亮她灰暗天空的阳光。

他遗留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暖,她对他残余的那最后一点东西,被他那忏悔的一跪彻底擦得一干二净。

他再也照亮不了她的天空。

他之于她,终于也陌路。

在那个大雨苍茫的夜晚,萋萋彻底告别他,告别自己曾经的爱情与青春之后,给最好的朋友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她靠着玻璃窗,外面风雨琳琅,雨声潺潺,仿佛一切都被那一场大雨冲走了,最后只剩下自己凄然的声音:“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在找爱情,可是找来找去,到最后才知道,我的爱情已经死了,死在所有被我肆意挥霍的青春年华中。”

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长久的等待,最终不过是一场刹那绽放的烟花,而能够找一个愿意陪自己站在烟花冷却后的灰烬里,仰望黑漆漆的夜空的人有多么难。

第二天,公司周年庆,她特意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裙,从头到脚细细装扮,涂上鲜艳的唇彩,庆祝自己的新生。

男人不可信,在如此浮华人世,她也可以笑看红尘。

然而,她没有想到会遇见他。

她讨厌应酬,倚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喝酒。他看了她多久,她不知道,只是在某一刻低头饮酒时忽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继续自斟自饮,旁若无人,可被注目的感觉却那么真实,无法忽视。她清楚地知道那道视线仍旧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心底涌上一丝恼怒,终于抬头迎上那道视线。

然而,不是她熟悉的,也不是她前一刻还以为的那些带着强烈目的和赤`裸眼神的男人视线,这道同样来自于男人的视线没有轻薄,没有欲望,没有暧昧,没有幻想,只是静静看着她。

在意识到之前,她已举杯对他粲然而笑:“先生,要来一杯么?”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开口邀请,脸上闪过一丝怔楞的诧异,很快又回过神来四处环顾。

她知道他在找酒,他手里没有酒。这显然不是一个经常喝酒的男人。他的措手不及取悦了她,她施施然给自己杯子里添上酒,再次抬头正好看见他终于就近从穿行而过的侍者手里托盘上取来一杯酒。她看着他穿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浮华世界踏步而来,在她面前站定,伸手和她碰杯。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她抬头撞上他的眼睛,直到这一刻隔得这么近,她才看清那双异样沉静的眼睛。

那是一双大而漆黑的眼睛,睫毛浓密,眼眸深邃而隽永,像她经历过的无数个孤寂而漫长的夜色,可是却又干净得毫无一丝杂质,这样看下去能把人吸进去。

她忽然手一抖,酒液荡漾而出淋在了他的胸前。

她怔楞了半晌,放下酒杯,重新定神露出熟悉的笑容,满不在乎地伸手擦拭他胸前的酒液。酒水是冰凉的,可是他的肌肤是温热的,透过薄薄的丝质西服传递到她的指尖,在这冷热混合的冲击之下,她的指头却开始发热。

她收回手,又再次握住自己熟悉的酒杯,酒杯是冰凉的,她手指上那点温度也终于冷却。她把酒杯给他,再次露出自己熟悉的笑容:“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你自己喝,再见!”

丢下那句话,她步伐凌乱地匆匆离去。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其实是落荒而逃。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发丝零乱,脸颊嫣红,面容恍惚,裙子半露,完全是一个喝醉的酒女。

怎么会有男人对这样的女人认真?

没有男人会对这样的女人认真,就算是有那样一双眼睛也不会。

镜子里那一身庆祝新生的红裙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嘲笑她这么容易就生出的幻想和奢望。

她趴在盥洗台前喃喃地告诉自己要忘了,她只是喝了太多酒,她只是醉了,所以头脑不清醒,忘了就好了,忘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然后,她就那样睡着了。一觉醒来,她也真的忘了。

这一刻,只喝了一杯酒的萋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依然在看着她,仍旧是那双深邃而隽永的双眸,那段被她遗留在黯淡光影里的画面终于再次鲜活。

萋萋再次握紧酒杯,隔了一会儿,静静说:“我忘了。”

她挑逗了他,就那样扔下他挥挥手肆意而去,最后还极其无辜地对他说忘了。

姚季恒却没法生气,他从来没奢望她还记得他,第一次晚餐时她像面对从未见面的陌生人那样面对他,他就知道她早已不记得自己了。

他笑:“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喝醉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和我相亲?”

这个问题,起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他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是要追上去的,然而只是一转眼,人影憧憧里却再也找不到那鲜艳的红裙。

后来,在某次商务午餐中,赵世杰絮絮谈起“世交的女儿”,他微笑倾听。然后,赵世杰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就是那回周年庆时穿红裙的温小姐,我们的财务总监,姚先生,你想想还有没有印象?”

他愣了一下。

最后赵世杰十分好意地询问:“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个面?”

在意识到之前,他已经答应了。

这时,顿了顿,他看着她,说:“因为我想认识你。”

萋萋迎上他的视线,追根究底:“认出我后你为什么不走?还是你对喝醉酒的女人都这么有兴趣?

姚季恒认真说:“不,我对喝醉酒的女人没兴趣,我只是想认识你。”

萋萋忽然不安了起来,不再继续追问,而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默然举起酒杯,可是手腕又被紧紧握住了。

姚季恒皱眉看着她:“喝酒也不是像你这样喝…”

“要你管!”

他又笑了:“温萋萋,现在换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来和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