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盯着别人的下三路,说不定你的工作效率会比现在高一倍。”

“干我们这一行怎么可能不八卦呢?我跟你讲啊老板,你这种身在八卦中心搞事情却不关心八卦的人才是我们这些人里的异类…跟刘姐一样,带着不一样的气质。”

这种话,桑杉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从廖云卿的嘴里冒出来,她真是全身都生出了违和感。

“你是在…夸我?”

“去去去,我是在拍你马屁知道么?”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原因,没脸没皮惯了的廖云卿脸上竟然有点儿微红。

桑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看对方仿佛不放在心上,廖云卿一屁股坐在了桑杉的办公桌上。

正在吃饭的桑杉:…

“老萨摩马上要出去拍戏好几个月啊,你不趁现在多享受几次,又要旷好几个月,工作什么时候做都行,青春一去不回头啊!”趁着年轻赶紧燥起来啊!两个人都忙成狗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对情侣嘛。

明知廖云卿是在变相替肖景深求情,让他别再被安排更多的工作,桑杉默默端起自己的午餐,让自己不要直视对方的屁股,才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应该趁着单身的时候多一点儿工作,是么?”

廖大公关立刻从桌子上跳下来,溜了。

虽然满嘴跑了小火车,廖云卿到底还是提醒了桑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六月,肖景深五月底进组,六月…就要到了The King解约的时候了。

那是,自己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再跟华光天下的人玩儿一把。

想想华光天下第一季度公示出来的凄惨财报,桑杉的唇角轻轻一勾,她筹谋了将近两年的事情,终于要有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一周播出六集的电视剧《书圣》在五月上旬结束的时候已经坐稳了上半年收视冠军的位子,随着王羲之人生的推进,有人老去,有人失意,有人彷徨…高门大姓经历了一次更迭与换代,百姓的生活却一如既往的困苦。看着这一切发生,王羲之的内心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他童年时艰辛的生活让他注定了不能像门阀贵族一样安享富贵,他的姓氏和出身又注定了他生命中不可能毫无波澜。

就在他的思想在碰撞中成长的时候,另一个在浩浩历史长河中光彩照人的人物出现了。

“逸少兄!”

高山流水间,有亭翼然临于其上,亭中似有一仙人,伫立如松柏,行动似流云,从山中慢步悠然而下,让山山水水都仿佛变了色彩。

这人,就是谢安。

很多期待已久的颜狗迷妹们在电视机的前面发出了惊叫声,纵然这一幕已经被剪了一点儿放进了片花里,此时在正片中依然给人强烈的震撼感。

“啊啊啊!历史上的谢安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我的天啊!你跟我说这是肖景深我根本就不相信啊!!”

“此时的我有点嫉妒日姐。”

“作为一个桑葚粉,我有点想叛变改纯粉。”

“可仙可萌可高冷可暖男的汉子请给我来一打!对,就是肖景深这样的!”

身为一个“真人秀网红”,肖景深在这部戏中贡献了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举手投足间都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种巨大的反差加上《书圣》本身已经颇为庞大的收视群体,为他的个人热度又狠狠地添了一把火,在明星网络热度榜上甚至一度超过了王羲之的扮演者秦颂登顶。

谢安出场的第一集,收视率增幅创了该片的纪录,第二天,没有谢安的戏份了,收视率反而有了一点儿回弹。

在这样烫手的热度面前,所有人都知道至少两年内,肖景深算是稳了。

“唉,可惜他电视剧之后接的是电影,要是再来一部电视剧,他说不定就更…”童喻兰稍微觉得有点遗憾,电视剧能够更好地稳固和提升演员的热度,在这一方面,短短一两个小时让人看完一遍就算的电影是远远不及的。

“好制作好班底的电视剧可遇而不可求,热度过高的演员会被业内用更加苛刻的眼光评估,他早点证明自己能演电视剧还能演电影,其实更有助于他的长线发展。”

看着数据统计公司传过来的资料,桑杉出声提点了一下童喻兰。

十年前凭借偶像电视剧一炮而红的封烁,那之后想要转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时间,可即使他已经拿出了所谓“正经”的作品,拿了主流认可的影视奖项,却依然撕不掉自己身上“偶像”、“没演技”的标签,为了获得更多的认可,封烁有两年可劲儿地折腾自己,美黑和高强度健身把他生生从一个气质卓然的雅致男人变成了一个“硬汉型男”,好在他现在已经想开了,不再追求“演技评价”了,大众对他的表演反而更加认可了起来。

桑杉当然不愿意肖景深走封烁的老路,封烁成名的时候二十七岁,肖景深如果现在算是“成名”的话可是已经三十三了,他必须有更宽广的戏路和更多表演上的可能性,才能逐步追回他这些年被落下的距离。

“大概也是因为老板和肖先生的特殊关系,才会替他考虑得如此长远,这是他的幸运。”五月京城的中午绝对称不上凉快了,宋星却还是穿着长衣长裤,小立领的衬衣越发彰显了她身上的斯文气。

“只要艺人信任我们,我们要做的就应该是保护他们的艺术和商业价值,这年头什么都走得太快,谁也不知道两三年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得知道,靠我们的能力帮助艺人走最稳妥和良性发展的路,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桑杉似乎是在回答宋星的话,似乎又不是,这话倒是让刚刚还一脸喜色的人们都正经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一场庆功宴,肖景深目前的成功确实值得我们高兴,但是从程序上来说,我们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拿到这样的收获并不让人意外,可以开心,但是没必要觉得惊喜…”

举目看着已经变得满脸正色的员工们,桑杉突然笑了一下,话锋接着一变:“我在东岳楼订了三桌,你们今晚随便吃随便喝,我给你们报销。”

短暂静默之后,廖云卿带着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东岳楼可是人均七八百吃一顿海鲜的京城著名老馆子,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纯以食材的精美和厨艺的精深受到了老饕们的追捧,以年轻女孩儿居多的初曜自然也是吃货聚集地,能去这么一个好地方,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身为老板的桑杉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的,当然她也不会自己还留在办公室加班。

此时,肖景深带着两个助理还有于竹远在沪市为《秦歌》跑路演,明天还要转战锦城,京城那间公寓里,只有桑杉一个人抱着猫看书。

W先生扒着桑杉的棉裙软软地叫了一声。

“想要玩儿?”

黑白相间的小警长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甩了甩尾巴。

女人起身,为喵星人打开了逗猫机,可无论是满墙乱跳的红色光点儿还是抖来抖去的鸡毛球球,甚至桑杉刚给它买的又一只电动小耗子都没有引起它多大的兴趣。

蹲坐在玩具之间,W先生仍旧一脸“乖巧.jpg”,仿佛是个富贵不能淫的壮士。

“那你要玩儿什么?”

桑杉叹了口气,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堆逗猫棒,挨个对着W先生甩了甩。

“W先生,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很享受孤独的。”

“喵~”猫咪低下头,蹲成了一只胖乎乎的烧鸡,似乎很无聊的样子,又似乎因为女人的话而伤心了。

“好呢,你赢了。”

桑杉拿起肖景深之前用来逗猫的那根金色的绳子抖了两下,W先生立刻精神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金光闪闪的线头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万物皆若此,一猫亦如是。”

桑杉拿着书在房间里边走边看,脚踝上绑着金色的细绳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还有一只兴致勃勃的猫跟着上蹿下跳。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乖巧.jpg):我又是整章没有正面出场的一只鳖

桑杉:你红了。

肖景深:我红了,我也破产了。

小剧场:

十二岁的时候,桑杉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情书。

“麻烦你帮我转交那个天天跟你放学一块儿走的学长。”

小黄毛儿低头看看情书,再看看给自己情书的那位十三岁学姐的…胸口。

果然发育得早的人,在激素影响下想得也多。

晚上,踩着滑板的男孩儿看见小黄毛儿背着书包慢慢往前走,脚一下一用力,就超过了她。

“小黄毛儿!我外公今天说今天晚上炒排骨,我到时候给你家送份儿。”

“哦,不用了。”

上次景老爷子送给桑家的菜,只有桑杉一个人吃的很开心,她爸妈嫌弃菜太咸,晚上吃完饭就把菜都倒了,第二天她妈妈回礼了一盒鱼,还夸奖景老爷子手艺好。

桑杉不喜欢自己父母演戏的样子,他们的表演在她眼中越来越拙劣了。

“我这有你的一封情书。”

“哦。”男孩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接过信,肖景深随手往书包里一揣。

“你现在不看?”

“我抽屉里还有几百封呢,她不能插队。”

晚上,景老爷子知道自己外孙抽屉里藏了好多女孩儿的信,把肖景深训了一顿。

第二天,桑杉的那个学姐来问自己情书的下落,女孩儿一脸天真地说:“被他家长发现了…”

遂,没有了下文。

第152章 分寸

七八月的暑期档一向是国产电影的修罗场, 各种特效大片也好、青春偶像电影也好、大场面战争电影也好, 都争相选择在这个时间上映, 除了放暑假有更多人走进电影院之外, 也与这短时间是所谓“国产电影保护月”有很大的关系,外国电影鲜少能进来, 自然给了国产电影更多吃肉的机会。

一年之中, 电影有三个档期被称为黄金档期,暑假、寒假和圣诞节, 很多时候当年电影的最高票房也诞生于这三个档期上映的电影中。

《秦歌》的宣发费用不多, 身后也没有强有力的出品和发行方来撕排片, 只能选择在五月下旬上映, 希望能在端午节的小假期里有不错的收获。

说到这个剧组的“穷”,能到什么地步呢?

它的第一支概念片花是二月放出的,宣传剧照是三月放出的,主角嬴政的个人片花是四月放出的…其余时间每到年节还知道给大家拜个年啥的,此外, 就一直高冷着,仿佛一个假的电影宣传官博。

一直到了五月上旬, 《秦歌》才终于有了一个长达一分半钟的“剧情片花”。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 这部电影的全部特效工作才彻底结束。

“呜——”

不知是什么乐器, 吹响了荡涤原野的长调, 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奔来,马上却没有人,只有一滩鲜血, 染红了马鞍。

“秦军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咒语,惊扰了整座城池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除了一个衣着破旧头上还沾着草叶的孩子。

“秦,于我而言是什么?”镜头之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最初,它就是一个让别人痛苦不堪的符号,却让我由衷地自豪。”

长长的荒原道上,牛车艰难地前行,仿佛转瞬就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高高的城墙,和一座庄严的殿堂。

陡然间,镜头的速度加快了,无数人从人们的面前一闪而过,他们都是变化的,年轻的君主变得成熟,文雅的王子长成了男人式的英俊,投书的书生拿起了笏板摇身成为宰相,勤于书写的儒生成了可怜的囚徒…所有人都是在变化的,那本就是一个在变革的时代,旧有的东西坟墓已经筑好,新生的凯歌将在辽阔大地上奏响…最后一个出场的人物是俊秀温文的男人,转眼间却成了一个目光深沉的宦官…

“最终,它变成了我的天下。”

辽远的天空中,飞过一只鸣叫的鹰。

这只片花虽然短,并且出的晚,但是好在充分显示出了电影画面质量的精良,并且又展示了电影故事的丰富程度,配合着点映之后不错的反响,也在晚上掀起了一阵转发热。

恰好赶上“谢安热”还没过去,肖景深扮演的“赵高”在片花中的惊鸿一瞥又让人印象深刻,很是有些人说为了看看“谢安变赵高”

也要贡献一张电影票。

“老板说片花里关于你的部分网上反映不错。接下来的路演里关于你的提问肯定还会增多,你得有点儿心理准备。”

不同于童喻兰的机灵可爱,于竹在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挺像一支沉默的竹子,无声无息的,开口说话的时候更像是把竹子做成的剑,带着点到为止的控制力。

肖景深点点头说:“我还得注意给导演和陆哥空间。”

“这个老板没说。”

男人明白,桑杉之所以不提醒他,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自己的热度和电影的热度可以相辅相成,在宣传的时候自然不用一定在意什么主角配角,但是他做不到。

导演也好,陆哥也好,前者在拍戏的时候给了他颇多帮助,后者跟他相识多年,从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落魄而看低自己,这份尊重是自己应该给的。

“这个分寸我自己拿捏就好。”

于竹不再说话,肖景深拿起自己的手机,一打开微博的App,就看见了《书圣》的宣传广告。

桑杉为自己接的第一部剧确实有很多人去看,也让自己收获了很多的“观众”,虽然之前的真人秀已经为他带来了很高的人气,但是肖景深扪心自问,这些因为他的表演而喜欢他的人,更让他觉得可贵和欣慰。

说起来…他们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男人在微博上搜了一下“谢安”,搜出来的人们微博都是他在剧中的单人Cut,挥毫泼墨的谢安、把酒临风的谢安、于山间纵情吟唱的谢安、还有喝醉了酒之后的谢安…

这些视频下面的评论全部都是各种迷妹的“啊啊啊啊啊”,夹杂着几个还算中肯的评价,比如演技放松以及演活了谢安什么的。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点点地温暖着,这种被很多人肯定的感觉,他真的已经忘了。原来是这么的畅快,又如此给人以力量。

就这样泡在了“鸡汤”里,肖景深在相关搜索看了“王羲之 谢安”的词条,随手点了进去。

“#谢受向推文# #谢安# #王羲之#《笔墨天下》这篇文简直是王谢党的福音!情节一流故事考据而且居然有肉!谢谢太太@开个小号萌谢安!!”

“为什么现在谢安受向文只有萌王谢的?我大桓谢党不服!”

“#王谢# 最近好多粮!吃到脸都大了~写了一个甜宠OOC短篇,大家记得点赞哦!”(附链接)

“#王谢# #abo# 突然萌了谢安生子梗,Omega谢安被Alpha王羲之在书桌上标记惹!有大大愿意写么?QAQ要是没有,我就要自己割腿肉了。”

肖景深点了两下返回的标签,手机没有反应,他干脆把微博直接关掉了。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儿。

随便地挥了两下手,仿佛要把刚刚进到自己眼睛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词汇赶走似的,不由自主地,他的目光还是渐渐落在了自己的腹部。

为什么会有人希望自己生孩子?还觉得很萌?

肖景深想了一下自己大着肚子要生孩子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算了,评价这种东西,还是看负责宣传的人帮自己总结的吧,自己就不要乱找了。

马上就要到路演的地方了,男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抓紧最后几分钟的时间闭目养神,顺便让自己把刚刚看见的东西彻底遗忘。

几分钟后,又一家电影院的放映厅里,会因为他的出现而爆发出欢呼声。

娱乐圈里的人,或者说娱乐圈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希望自己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因为忙碌意味着更多的商演、站台、表演、通告…这些可以转化为知名度,也可以转化为钱,归根到底,是钱。

闲下来的年轻艺人们头上往往会有两个词出现,一个是“任性”,一个是“过气”。

作为The King的队长,文子禹当然不会过气,合约即将到期的他,现在正在用“任性”来对抗华光天下想要为他们接大量商业站台来圈钱的行为。

感谢他前任经纪人,和与华光天下当初签下的合同中,为他们争到了较大的自主权,现在,这种自主权让华天这家正在被监管协会质问的“赔钱企业”不能从他们的身上敲骨吸髓。

不能明着来,暗招也有的是,再加上还有别人闻风而动,不胜其扰的文子禹让他的弟弟们都去国外休假,他自己则到了沪市,在疗养院陪他妈妈。

在疗养院外面,他看见了一个自己并不想见的人。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妈妈不提,你就不能来看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戴着棒球帽的文子禹看着自己的姐姐,表情淡淡的。

文子兰依稀觉得他这个样子不知道哪里有些像桑杉——那个把她痛揍一顿还送去了警局的可恶女人,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她脸上的悲戚无助消淡了几分。

“子禹,我、我是听说你来了,我想见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

几年前,成名后第一次回家,文子禹整个人都特别开心,他精心挑选了给每个人的礼物,有爸妈的、有姐姐的,甚至有素未谋面的姐夫和外甥的——他姐姐结婚那一年他从音乐学院休学出来搞乐队,气坏了他的爸妈,以这个为隐形理由,他姐姐说他工作忙,就不用赶回来参加婚礼了。

那时候,文子禹在京城住的是六人一个房间的地下室,晚上有蟑螂钻被窝,还有整个楼的下水管道从他们房间中间的墙里穿过,里面不能细想的声音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萦绕于耳边,与这些相比,潮湿的散发着异味的床铺,还有晚上会说梦话会哭的室友,倒也就不算什么了。

已经体会了不少人世冷暖的男孩儿自然明白了,他姐姐话中真意,咬着牙打了一千块钱回去给她当新婚红包,自己也就没提回去的事情——他手上也只剩了三天的饭钱,下个月的租金还没有着落,根本没钱回去了。

当然,在电话里他对爸妈说的是自己签了合同要赶表演,违约得赔很多钱的。

在落魄到近乎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桑杉,那个年轻的、眉目犀利的女人给他和他的同伴们描绘了一个梦境,然后帮着他们把这个梦一点点地变成了现实。

这个过程里,他的眼睛中指有她,因为信任与依赖,所以,当他愉快地回到家乡见亲人的时候,桑杉的一句话让他的半颗心都凉了下来。

“你想证明和挽回的东西,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

证明什么?挽回什么?

父母一向慈爱,无论他成功还是失败,甚至就连他休学搞音乐这种别人眼中疯子般的行为,他们也试着去理解和包容。

他想证明的、挽回的,不过是他和姐姐之间这点情谊罢了。

事实证明,桑杉说的是对的,姐姐心里像是有一只老虎,要吃肉,要喝血,要吃兔子,最后,还想吃人…他明明是她的弟弟,这一点被她利用,也被她忘记。

“子禹,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姐姐!咱们小时候…”

“把我当弟弟,有些事你就不会做了。”

坐在车里的中年女人隔着车窗看着那个哭泣的妇人给文子禹跪下了,他们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用手机拍照的人。

带着微笑,她坐正身子对着开车的人说:“走吧。”

她已经埋下了层层的网,等着这条美人鱼跳进来,再也出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虽然我出场了…emmmm,我家小黄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