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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骑在马上,高鼻梁大眼睛,黑黑的剑眉斜飞入鬓,面如冠玉,薄唇微翘,别说年轻的媳妇少女,就连路边的大妈奶奶看到了,心里也是颤颤的。

“哎哟,难怪国公府的姑娘愿意嫁给个傻子,这样的傻子,我也愿意嫁。”有个喜欢开玩笑的大妈小声和身边的人嘀咕。

“也不看看自己都老梆子了,还想啃这样的嫩后生?你也配。”

“嘻嘻嘻,福王好俊。”

“谁说福王傻?这不是好好的嘛。”

福王好像听见了,往这边扫了眼,群女人都觉得瞧见自己了,只觉得浑身上下跟僵住了般不敢乱动,迎亲的队伍都走远了,还有好些人后悔不迭,不是嫌头发没抹油,就是觉得衣服太旧了,灰不溜秋的,点也不出彩。

燕然坐在轿子里,听到外面声声的惊叹,她看惯了赵弘琛,也没有觉得到这种地步,可是围观的人显然不这样想,又拐了道弯儿,就听见前面的人开始喝道,叫人让开。

轿子外面不停地有人喊着:“别挤”,也有人喊:“我的鞋子”。

喜公公各种意外都想到了,唯独没料到,会因为看福王的人太多,把迎亲队伍给挡住了,还好百姓对官府的惧怕,是渗入骨子里的,很快来了十几个衙役,举着水火棍在前面开道,燕然的轿子才又继续往前走。

后来,五城兵马司传出非常夸张的消息,福王成亲那天,捡到的鞋子堆成了山,好些妇女回家还懵懵的,做事丢三落四的,被丈夫狠揍。

福王从此愈发有名,以前百姓都叹他可怜,刚当上太子就傻了,后来,便是夸他俊俏,就连媒婆们说媒,也开始常用句话:“哎呀呀,那后生,长得跟福王般样。”

总算是在吉时准时走进了王府。

皇家的礼仪,和普通百姓家也没有大区别,跳火盆、跨马鞍,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入洞房,在新人头上来通花生栗子大枣的干果雨。

除了火盆和马鞍子都是金子做的,来宾个个也是朝堂上能呼风唤雨的人物,燕然觉得婚礼和她在胡家庄看到的没太大差别。

她被人搀扶着坐在喜床上,福王走过来,低声对她说:“然妹妹你且坐会儿,我去敬酒了。”

燕然心里觉得怪怪的,乖顺地点点头。

透过盖头,红烛光下,房间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福王高大的身影出了门,徐嬷嬷轻轻长吁了口气。

喜娘笑嘻嘻地说了句:“福王对王妃可真好!”

徐嬷嬷提示:“诰命还没下来呢,要叫奶奶。”

“呵呵,老身疏忽,皇上和王爷可都是福王至亲呢,诰命肯定会下来!”

没人接话,谁知道会不会呢?

喜娘立刻转移话题:“哎哟,这张拔步床可真漂亮,花儿怎么雕刻得如此细致呢?啧啧,哎哟,还有这张梳妆台…”

喜娘不亏是做喜娘的,就她个人叽叽呱呱,屋里居然也没有冷清下来。

“新娘接旨!”

外面传来太监特有的高亢声音。

燕然听到有脚步纷沓而来:“新娘子,皇上有旨意,烦请到外院跪接!”

小慎和小谨扶着燕然起来,往外走,徐嬷嬷紧张地随后跟着。

嘉佑帝原来打算来参加婚礼的,前不久,京兆尹献上个懂医术的道士,帮他调理身体,皇上吃了几天药,觉得精神好多了。

但就在刚才出宫前,起了点小风,道士坚持不许他出门,说皇上服药,血脉流通快,特别容易着风。

嘉佑帝还是惜命,不敢冒险,只是把赏赐加厚了些。

燕然没想到自己的诰命会下来这么快。

昊天风俗,成亲的当天,父母和祖父辈的人,都不能来参加,大概怕当天男方太忙,招待不周吧。

第二天,父母和祖父母姑祖母姨祖母等才会起到来,新郎的父母会亲自作陪。

送走迎亲队伍,丰娘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杜仲德坐在边,抓着妻子的手,笨拙地安慰着他。

卫国公心里也很不爽,对皇上多少有些怨怼,理智告诉他,这很不对,可心情却忍不住那样想。

舅母姨母等都赴宴了,丰娘叮咛厨房做了父亲喜欢吃的饭菜,和丈夫送到了二进院子的上房,陪着老爷子起吃。

刚刚放下筷子,就有下人来传话:“恭喜国公爷,恭喜姑老爷,恭喜姑奶奶,姑娘被封为等德威妃,皇上还赏赐了好些礼物——”

“赏!”丰娘给身边婆子个眼神,报信的婆子拿着沉甸甸的荷包,激动地心肝乱颤,低着头退了出去。

“没想到还有封号!”杜仲德觉得不可思议。

同样是等妃,有封号比没封号就要高头。摄政王妃就是没有封号的等外命妇。

卫国公的心情略为宽慰,丰娘可是松了大口气,这样,燕然暂时就不怕被婆婆拿捏了。

“没想到还是两个字的,德威,皇上还记得咱然儿在孤岛上日夜不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自从进京,没人任何人提起此事。

杜仲德赶紧给老婆个眼神:“皇上已经把然儿的功劳,加在我头上了,我何德何能,下子从五品晋升为三品呀,大多数的二榜进士辈子都不能熬到这位置呢。”

卫国公父女两个没说话,觉得皇上其实也不错了。

赵弘琛傻了,任性些人们也不觉得意外,他跟着傧相,挨个桌子敬酒,自己却滴也不喝,哪怕有几个宗室的同龄人起哄着想灌他,也被他轻巧地“借傻”而逃遁。

反正,只要不强压着他灌酒,想靠言语挤兑,那是徒劳。

宴席从酉时开始,直持续到戌时末,多数官员都告辞离开,只有些喝多了,刹不住车的宗族子弟,还在闹哄哄地猜拳拼酒。

赵弘琛早就在半时辰前,进了洞房,大帮宗室子弟早就等着闹洞房,虽然他是悄悄溜的,可却也没有逃过这些人的眼。

他刚刚挑了盖头,喜娘把合卺酒递到燕然和赵弘琛手里,这些人忽然从大门拥而进,嘻嘻哈哈地把赵弘琛往燕然身上推。

赵弘琛个没防备,真的和燕然撞了下,他的胳膊肘触到个软绵绵的所在,俊脸立刻便涨得通红。

第一百八十五章 洞房

看到对新人羞涩地急忙后退,众少年笑得前仰后合。

喜娘急得大叫:“往后让让,大家等下再闹,合卺酒还没喝呢。”

徐嬷嬷丫鬟喜娘全体上阵,给燕然和福王留出空间,让他们喝下合卺酒。

闹洞房的个小伙喊道:“王妃嫂子,帮我个忙,老丈人嫌我没采,把娘子拦住不准回来,喏,帮我对个对子吧?早就听说你是个才女?”

燕然知道这是在考她,笑吟吟地望过去。

没想到对方被她的美貌惊到了,时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其余的少年又是阵哄堂大笑,但另外个少年很快接上话来:“嫂子,你就可怜可怜十九弟吧。”

张纸条塞过来,却被赵弘琛抢走了。

“不行,不行,嫂子来答,哥哥你不准说话。”

赵弘琛瞪了眼,皱眉低头看纸条。

他今天表现很出色,帮少年也有些想看看他到底傻不傻,傻到什么程度,都转眼看着,并不坚决阻止。

“哼,我都不会,你嫂子肯定不会。”赵弘琛强行把纸条塞了回去。

“不行,不行,哥哥你耍赖。”少年们推推挤挤,闹腾起来,新房里笑声骂声响成片。

昊天风俗,新婚夜就得闹洞房,闹得热闹,新郎今后的前途才好,徐嬷嬷带着丫鬟,只小心护着燕然不被人挤着碰着,并不阻拦,闹洞房的少年人,也有风趣可爱的人物,他们偶尔句俏皮话,能让人笑得肚子疼,足足闹了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晚,喜娘才开始赶人。

不知怎么,那个写着上联的纸条又冒了出来,看来,有人写了好几张呢。

“嫂子,你就可怜可怜十九弟吧,帮他对上这联,好把弟妹接回来。”

还有人保证:“对了这个联儿,我们就走。”

燕然被逼着接过纸条:“秀才写诗,平平仄仄平平仄”。

好像不太难,燕然上学时间短,平仄韵脚还没学完,便跟着感觉走,对了个:“姑娘绣花,红红紫紫红红紫。”

连喜娘都笑了,赵弘琛见大家笑话自己的新娘,很生气地把人往外推,众少年也不恼,嘻嘻哈哈地朝外面走。

小慎和小谨也和燕然样,茫然不知,徐嬷嬷却有些不自然,她们很快给燕然卸妆,让她洗了脸,又拿来热粥小菜,还温了壶酒,伺候燕然和福王吃饭。

赵弘琛让徐嬷嬷带人退下,亲自给燕然斟了碗酒。

这是甜米酒,略酸的口感,喝起来很舒服,燕然有些饿了,不知不觉吃多了。

燕然没想到米酒后劲这样大,只觉得脸上发烧,头晕沉沉的。

“来,再吃几口菜,你怎么吃这么点儿酒就会醉了?”

燕然听见赵弘琛低声和自己说话,她想说自己没醉,就是头晕,舌头大得打不了弯儿,只能个劲儿地笑。

“哈哈,你也傻了。”

燕然气鼓鼓地瞪他。

赵弘琛很温柔地给她喂饭,还拿帕子帮她擦嘴。

酒劲越来越大,燕然已经有些迷糊,东倒西歪地只想睡觉。

徐嬷嬷小慎她们被叫进来,扶着燕然去净房洗漱,热水泡着,燕然更困,夏天,也就是身上出了汗,很快就洗好了,小慎和小谨帮燕然穿上棉质的睡衣睡裤,扶她躺到床上。

赵弘琛摆手让她们出去,把门插了,屋里的柜子也全部开开检查遍,唯恐有不懂事的半大小子钻在里面,确定无误,这才去净房洗漱了,走了出来。

燕然脸色酡红,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出淡淡的暗影,赵弘琛听她鼻息深沉,已经睡着了,便坐在床边,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痴痴地看着,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怕你害羞,喝点酒遮着,谁知你竟然就醉了。”

或许说话声惊扰了燕然,她嘟了嘟嘴,翻身朝里睡了,乌黑的头发散开在枕头上。。

赵弘琛忍不住伸手,在她乌发上抚摸着。

头发还有些湿气,丝般光滑柔顺,摸着非常舒服,赵弘琛忍不住坐得近了些,把头发抓在手里,来回揉捏,爱不释手。

据说,头发柔顺的人,脾气也好,肯包容,有爱心。

赵弘琛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他拉开夹被,躺下,然后盖在自己身上,身边的人儿让他心猿意马,他放下头发,悄悄在她露出的脖颈上,摸了下。

滑腻腻的,还有股幽幽的香气,赵弘琛的爱好立刻就发生了转变,盯着那块白皙的皮肤。

大概觉得痒,燕然缩了缩脖子,翻身仰躺,赵弘琛趴起来,双肘撑着身体,看着看着,又忍不住轻轻摸了下她的脸,哎哟,比脖子还嫩,他忍不住下又下。

燕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摸了下,谁知竟然抓住了赵弘琛的手,她下子就惊醒了,睁眼。

赵弘琛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两人的眼睛距离也就三四寸,四目相对,赵弘琛心脏阵狂跳,燕然刚开始还有些懵,随即立刻便想起来了,她很害羞,下意识赶紧闭上眼。

活了两世,她还是头回和男子同床而眠。

赵弘琛觉得太好玩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燕然瞪了他下,赵弘琛伸脖子,对着眼前的红唇就亲了下去,心里还鼓励自己:我是傻子,我怕谁!

燕然对着忽然凑近的脸,反而慌乱无措,她鸵鸟般地赶紧闭上眼,谁知这样触感更清晰,两人嘴唇相碰,就像有股电流,瞬间穿过全身。

燕然的身体,起了阵轻颤,又酥又麻的,力气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连把人推开都不可能。

赵弘琛先是轻啄了几下,然后将双唇贴紧,左右摩挲,燕然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声。

赵弘琛的身体就像被点燃了股,轰地下热起来,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失控,他伸手捧着燕然的脸,在嘴上肆意吸吮,品咂,然后用舌头挑开她的双齿,伸了进去。

燕然觉得更无力了,赵弘琛却愈加兴奋。

难怪女人和男人在起总吃亏。

第一百八十六章 玉牌

燕然觉得赵弘琛虽然有些呆,但却很温柔。

他先是吻,燕然的羞涩慢慢减轻,他便进步,开始抚摸她的脸,然后是身体,每次燕然羞不可抑,他会乖乖停手,然后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再来。

燕然不知不觉被他褪去了衣衫,两人赤果相对,肌肤摩擦,更让她又羞又晕,福王低喃着:“乖,疼下就好了,别哭噢。”

然后进入,伏在她身上动不动,好会儿才问:“还疼不?”

“嗯。”

“嗯?是什么?不疼了?”

“嗯!”

“哈哈哈”他被逗笑了,低沉的声音雄浑厚重,带着磁性,非常好听。

第二天,徐嬷嬷把床上铺的白绸巾叠起来,放进个精致的雕花楠木盒子里,交给了宫里来的太监。

福王和燕然梳洗了,吃过早餐,两人穿上官服,坐到马车里,去皇宫给皇上行礼。

福王和燕然走在去往皇上进宫的青石路上。

皇帝站在窗前,看着他俩,皇上的身边,站着个老道士,他眼神犀利地盯着福王看了又看。

这就是京兆尹王奋良推荐给皇帝的神医任元子。

王奋良的娘青年守寡,靠纺织种田供养儿子读书,累得全身都是病,王奋良是个孝子,自从当了官儿,就没有停下为母亲寻医问药的脚步,去年,好容易找到这个任元子。

任元子果然不负重望,连太医都断言熬不过去年冬天的京兆尹府老太君,现在竟然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动,当时在京城都传为神话了。

王奋良把任元子推荐给了皇上。

嘉佑帝去冬接连生病,今春有了任元子,次风寒也没有,昊天朝廷上下的人,都承认任元子是个神医。

嘉佑帝问任元子:“你看福王的病,能好不?”

任元子有些惶恐,提道袍就要跪下,被嘉佑帝拉住了:“不用这样多礼。”

“可是…”任元子很是惶恐,“皇上,恕草民眼拙,草民没看出福王有什么病,他,他好好的…”

嘉佑帝想,福王是脑子受伤,身子当然没病,便摆摆手:“算了算了。你用你的慧眼帮朕看看,他的命运如何?”

“皇上,福王有帝王之相。”

“嗯?”

“皇上,你也知道,草民的医术,远远好过相术,草民按照师傅所教授的方法看福王,他浑身上下贵不可言,比摄政王还贵气,那不是帝王之相,别无解释。”

嘉佑帝眨着眼:“福王口涎肆流,眼神呆滞,没有病,还有贵气?”

任元子结结巴巴地解释:“草民给人看相,看的是骨骼魂魄,不是表象。”

嘉佑帝微笑了下:“朕的骨骼魂魄,果然是帝王之相?”

“是的,摄政王的贵气有三尺之高,万岁的直透宫殿,草民在皇宫外都看得到。”

“福王的呢?”

“福王,福王…”任元子结巴起来。

“他的比朕还高吗?”

“是的,福王有数丈之高,不过,他眼下只是贵气,皇上是帝王的紫气。”

“这么说,他若是继承王位,可能是昊天的兴之君了?”

“皇上切莫相信草民的话,师傅说草民没有天分,草民才全力学习医道,草民愿意竭尽所能,为皇上效力。”

“呵呵,好吧,朕乃国之君,自然不会被你胡言乱语所惑,朕自有分寸。”

“皇上英明!”

说话间,福王和燕然便已到了殿前,小太监进去通报,很快便甩着拂尘,请他们进去。

燕然跟着福王进殿,对皇上行了大礼。

嘉佑帝恭喜福王完成了项人生大事:“你从此就是成了家的人,可不要再任性了。”

福王笑着连连点头:“是,是,皇上,我不任性了,我听话。”

嘉佑帝逗他:“听谁的话?”

“王妃的。”

燕然大囧。

嘉佑帝被逗得哈哈大笑,他赏了福王个金如意:“但愿你今后事事如愿,不再受苦受难。”

皇帝给燕然的却是个玉佩:“好好照顾福王。”

福王和燕然谢恩后退了出去,向摄政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