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无语,知是真是说了废话。

不过想来他也是孩子心牲,到没有他意,如颜也就不再赶他下床,又将他在辰宴上放了什么小宝们问了一次。

提到自已的小宝们,富察明浩的话就多了起来,“那可是我在宫外捉的,宫里可是没有的。”

如颜知道宫里没有的,那富察明浩的小宝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接下来富察明浩的话,征实了如颜的猜想。

“那是我让侍从捉来的癞蛤蟆,和宫里荷花池里的青蛙比,癞蛤蟆可真是漂亮啊,而且叫声也大,宫里的小宫女们见了没有一个不怕的。”富察明浩洋洋得意。

最后一句话才说到了重点吧,如颜想到宫里长相俊美的富察明浩拿着癞蛤蟆追着吓宫女,那场面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富察明浩听到她的笑声,欢喜道,“嫂嫂是不是也知道把那丑女人吓晕过去了?二皇兄也说我做的好呢。”

二皇兄?该是皇上吧?能在辰宴上献舞的该是张淑波吧?不知是皇上是讨厌她,还是宠着富察明浩,惹了这么大的祸,竟然还说他做的好。

如颜正思忖着,只觉身上的被子一动,就离了身子,然后被窝的空隙就被填满,富察明浩的身子就挤了进来,不由得低呼一声。

如颜是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大声叫,怕引来别人,虽知道黑暗里富察明浩看不清自己的神情,却还是把杀人的眼神瞪得大大的。

如颜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傻子,既然能看到她的眼神,怕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嫂嫂怎么了?我好冷,快躺下吧,被子里都进风了”富察明浩招呼如颜躺下。

看,他还知道冷。

如颜牙咬的咯咯直响,臭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嫂嫂,怎么了?”富察明浩又开口。

第二次被问,如颜才平复下心里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话,“若不想让你皇兄拔了你的皮,快下去。”

这已是如颜最大的容忍程度了,不然她早就先用武力解决了。

“放心,皇兄只会凶,不会真打我。”富察明浩哪懂得现在惹下的祸,足以让富察明端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又一边招呼如颜,“嫂嫂快躺下吧,浩儿都冷了。”

你听听,他还知道富察明端只是假凶他,这小子也不傻吗?

“你若不下去,就马上会知道你皇兄到底是不是真的只会凶你了。”如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明知道他是个傻子,你却在这里跟他探讨这些,怎么可能有结果,最后越说只能把自己气吐血,那傻子怕还不明白怎么会回事。

富察明浩见嫂嫂还不躺下,伸手就来拉,如颜哪里知道他会动手,没来得及拦住他的手,胸前的那最柔软的地方就被他的大手抓了个正着。

“咦,嫂嫂身上的肉真多,比花花的还要胖。”富察明浩手还不忘记捏捏。富察明浩的用道还不小,痛得如颜低呼一声,来不及多想,抬腿就是一脚。富察明浩还在研究肥瘦的空档,就被猛然踢到肚子上的一脚,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有刺客!”富察明浩痛的揉着肚子,还不忘记大喊一声。

听到被他一喊,外面响起来的脚步声,如颜低头捂头,她真是要被傻子害死了。

一手掀开被子,把着已站起身的富察明浩丢到床上去,如颜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手放在富察明浩的头一按,咬牙切齿的交待,“不许出声,不许出来。”

没时间听富察明浩有没有应下,就听到帐外响起张龙的声音,“福晋睡了吗?”

如颜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外面这么吵。”

张龙在帐子外面听到福晋似乎是从睡梦中刚醒来的声音,这才放心,恭敬的回道,“刚刚听到有人喊刺客,福晋无事便可,属下先行退下了。”

如颜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暗下松了口气,侧耳听着脚步声远了,这才掀开被子,低喝道,“滚下去。”

只见床上富察明浩像只小猫似的窝在如颜的怀里,一只手还搭在如颜的胸上,正美美的迷糊着,而如颜光着身子,还好是黑天,如颜自己现在脸都烫的慌。

若这一幕被富察明端撞见了,还不把他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她虽然一直想着办法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却不想现在离开,在自由和生死之前,如颜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富察明浩眼睛都没有睁,开始耍无赖,“嫂嫂,你就让我睡这吧,我好冷!”说完,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如颜脸闪过怀疑,这家伙不会湿了衣就感冒了吧?手却还是探到他额头,果然,很烫。

知道今天是不能将人赶走了,如颜扯过被子盖上,可两人这样也不是回事。

如颜思忖了一下,才大着声音对外喊道,“张侍卫可在?”

半响,传来张龙的声音,“福晋有何吩咐?”

果然是在外面,怕是也知道富察明浩在这里吧?

“去帮我取身衣服,然后叫太医到我帐内。”如颜坐起身子。

外面张龙应了一声,如颜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才光着身子下床,又把被子给富察明浩盖好,下床穿上鞋就走到帐六点口,等着张龙送衣服。

很快就听到张龙的声音,“福晋衣服拿来了!”

把帘子打开一条小缝,如颜接过衣服,接过衣服借着外面的月光,如颜隐隐看到手里的衣服是一身男装,布料并不是很好,却是全新的。

“谢谢!”如颜不知道自己要谢他什么,却只想对他说这句话。

谢他之前在王夫人面前为自己报不平,谢他知道富察明浩在帐内并没有惊动别人,谢他取衣服时,拿着自己的新衣。

看这布料和颜色,军中也只有张龙这样的身份才穿,小兵的布料要比这个差一点,而这布差又比不上富察明瑞的,如颜只能确定这是张龙的私有物。

如颜打了个冷战,马上将衣服换上,知道张龙送完衣服又去找太医了,将张龙的袍子穿在身上,原本就长得娇小的如颜显得更小,袖子长,袍子长,而且又肥,无奈现在没有时间在意这些,拿着腰带将袍子束起来,摸到桌边吹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了,帐子才亮了起来。

简单的将湿发拦在身后,如颜坐到床边,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富察明浩,此时哪还有精神气,喘着粗气,头上冒着汗水。

左右寻不到东西,手扯着衣袖给他擦了汗水,才听到外面的张龙的声音,“福晋,太医带过来了。”

如颜头也没回,“进来吧。”

张龙挡着帘子,让张太医先进来,随后才跟了进来,张太医看着床边福晋的打扮,微微一愣,却也恭敬的问安,“见过福晋。”

听着不是张龙的声音,如颜没有回头,“太医多礼了,三王爷病了,先过来请脉吧。”

然后才起身,从床边退了出来。

张太医又行了礼,才上前坐到床边,李出富察明浩的手平放,搭上脉捻着胡子,几分钟后,将富察明浩的胳膊又放回被子里,才起身退下来,然后又行礼道,“福晋不必担扰,三王爷只是感了风寒,臣开几副药,吃下去发发汗就没事了。”

如颜也知不是大病,却还是谢道,“那就劳烦太医了!”

见福晋如此客气,太医怔了一下,忙说没事,毕竟主子这样客气的,还真是少见,想来传闻果然不如一见,福晋看着清秀,人又和气,到是一个好主,只是这身装扮,太有失身份了。

张龙将太医请了出去,去抓药,如颜才又坐回到床边。

近半个时辰也不见张龙回来,如颜困意上来,手支着床边就小憩了起来。

不知道她睡过去之后,帐帘一动,富察明端高大的身子走了进来,他看着本边的如颜,泽利的眸子一暗,大步走过去,将如颜抱进怀里。

“好好照顾三王爷!”丢下话,抱着沉睡过去的如颜出了帐子。

张龙应声是,低下的头将他眼里闪过的苦涩掩饰下去。

他想告诉主子三王爷病了,这是职责所在,而福晋是主子,又是不可跃居的,怪只怪自己不该看到溪边的那一幕,心一动,想收便收了不回来。

或许,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只是在听主子的命令在注意福晋时间久了,才会出现这种莫名的情绪。

张龙马上调整好态,又变回以往的一脸冷色,退出了帐子。

王夫人刚把床铺好,就见富察明端抱着如颜走了进来,脸微微一愣,马上起身迎上去曲膝行礼,“王爷。”

富察明端只嗯了一声,绕过屏风直接到了床边,大步子到放如颜到床上时,动作不觉间轻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而一旁的王夫人却看得清楚。

见她微咬红唇,压下眼底的苦涩。

“王爷,贱妾先行退下了。”留在这里又有何用,这男人心全放到了床上的女子身上。

富察明端这才察觉到忽略掉了王夫人,回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嘴动了一下,最后没有说话,轻点了头,王夫人这才曲膝行礼退下。

富察明端终究是无情的,心里对于王夫人的愧疚,只一会就被床上的小女人所全部吸引了去。

清秀的脸颊有些苍白,秀眉紧锁,怕是梦不好的东西了吧。

退了袍子,上床将如颜轻手搂进怀里,富察明端冷漠的脸上才显出柔情来。

再说王夫人回了帐子,到床边一个人便垂起泪来,奶娘哄睡了麟儿,进了帐子便看到主子伤心的样子,忙上前去。

“夫人这是怎么了?”奶娘一脸的担心。

王夫人有意回避这事,忙擦了脸上的泪,才问向别处,“麟儿睡着了,可还哄着要回别苑?自从被王爷冷喝过之后,麟儿睡前就一直闹着要回家,我又要在福晋身边近身服侍,倒也没有时间关心这事,现在看是睡着了,倒也是劳累奶娘了。”

奶娘这时倒像个母亲似的在王夫人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劝道,“夫人心里的苦,老奴是明白的,只是总这样和小公子被放在边关也不是办法,早晚小公子都要是认祖归宗的,晚认不如早认,趁年岁少在府里站稳了脚,将来也不会太难过活,今日老奴看那福晋倒是个开明的人,倒不会找夫人麻烦,夫人进了府,以后在福晋身边尽心服侍,倒也能多换来王爷的注意。闺大院里,女人再厉害,也终归是要靠男人的。”

这些王夫人心里都明白,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而且做起来又那么难,想到下午在帐内发生的事,是又羞又恼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奶娘见王夫人神情不对,试探的问道,“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夫人不点头也不摇头,紧抿着红唇。

见她副模样,奶娘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晚上听下面的人传,三王爷来了惹了王爷生气,莫不是和夫人有关?大人莫怪老奴唠叨,夫人一个守着小公子在边关过了五年,再忍不下这口气,也不差这几天了。现在只要把福晋哄好了,回到府里也有个依仗的。夫人也该知道王爷府里还有几个主子,怕都是大户家的千金小姐,都金贵着呢,想要找谁的麻烦,根本不用拿面上来,就够人受的。王府这种地方,本就个水深的地方,连个奴才都不能得罪,说不上哪天就被人阴了,怕死了还为人数钱呢。”

奶娘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将轻重和厉害关系也点了出来,主子到底要选哪条路只能靠她自己了。

听奶娘这么一说,王夫人才娓娓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时见福晋出了帐子,王爷又没有遣自己跟着,王夫人偷偷留了一点私心眼,毕竟才五年没有见到王爷了,成年又几乎足不出别苑,到底有几分儿女情长。

而且福晋出去也没有叫自己,怕也是有意成全两人之事。

不想她一直在屏风后等着,也不见王爷进来,眼看着被子也铺好了,她也没有留下的借口,心下便有些急起来。

看着桌上放的茶,这才有了主意,佯装去换茶水,而将茶杯打碎,惊呼之下才引来了王爷,王爷到也难得温柔的抓着她的手看有没有事。

她故意在收拾破碎茶杯时划了血口子,难得不顾矜特的扑到王爷怀里,还好王爷并没有推开她,紧张的同时也让她松了口气。

哪知不待她诉情,王爷便开口要走开。她急得哭了起来,王爷才在床边坐下。

记得五年前在边关遇到王爷,只要看她这般落泪,王爷定会吻得她不再落泪才罢休,可是眼前两个人竟然像陌生人一来。

诉情没有了,倒是多了份尴尬。

她知道再不争取怕真的要与王爷成陌生人了,在王爷给她擦完泪后,她鼓起勇气抬起脸,挺直身子将唇主动贴了上去。

王爷这才低下头,吻了下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吻还没有结束,三王爷就闯了进来。

慌乱羞恼中,王爷开口赶了三王爷出去,又坐下来掏出帕子将还在流血的手包好,然后出去时又交待她把沾了血的被子换掉。

说到这里,王夫人扭过头,咬着帕子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事情都做到了这份,她一个女子,哪里还有颜面再面对王爷,何况又让福晋误会。

奶娘整个人呆了呆,回忆道,“难怪刚刚听说福晋今晚去了别的帐子住,不过夫人不必多虑,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没有女婢,倒也不见得谁会传这些话。”

王夫人擦了泪,沉吟道,“我回来前,王爷已抱着福晋回了大帐。”

这话奶娘不知道要如何接,接了说怕夫人又要多想,笑着将话又带回去,“夫人后来观察福晋是什么神色?”

王夫人手拧着帕子,脸上满是不安,却也照实说道,“福晋到没有说什么,而且福晋出帐时,我、、、”

“夫人怎么样了?”奶娘看着夫人一脸的挣扎,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也憋着气等着她往下说。

王夫人淡淡一笑,这笑容有些勉强,“我本想和福晋解释之前的事情,可是才开了口,福晋便打断了我的话。”

奶娘脸色微变,低头沉思起来,心下明白夫人眼前这样解释,怕是心里在王爷那里憋了口气,小性又上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奶娘一边思忖着,一边宽心劝慰道,“事都发生了,夫人就不要再多想了。想来福晋也是个心厚的人,不会怪夫人的失礼,何况这一天夫人的表现在那里呢,相信福晋也是看到的。”

王夫人笑容又硬了几分,只是笑笑不再开口。

屋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奶娘向来稳重,现下心中也不免烦躁起来。

她虽在夫人身下当奴才,却也是因为王爷这一方面。

她其实有一儿子,因与人发生口角,错手将人打死,哪知被打死的是个大户商家的儿子,官差来了不但把她儿子抓走,更是将人送到了京城。

暗下她四处求人一直在打听着儿子的消息,只知道那家并没有再上告,却也不让放人,任拿多少银子都不好使,是下了狠心让她儿子就这样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一辈子。

死了也不过是一条命,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倒是最狠啊。

所以在她知道城角一处别苑住的是王爷的侍妾后,借着招工才进了门,只想寻找机会让夫人在王爷面前说上几句话,好将儿子放出来。

这一等就是五年,虽时间久,可是她知道这也是唯一救儿子出来的出路。终于被她熬到了王爷来,只是却来了近一个月也没有见王爷到别苑。

后来夫人先被接走,又有人来接她和麟儿去见福晋,她才明白王爷是带着福晋一起来的,夫人怎么也算是金屋藏娇,一直不见王爷到也能解释过去。

去军营的一路上,她都偷偷的教麟儿那句话,就想试试王爷对夫人和小公子的试度,当麟儿说出那句话时,王爷果然震怒,也没有多责怪,又让福晋在一旁周旋,证实了王爷是在乎小公子的。

如此,只要让夫人重新获得王爷的心,她儿子便可以重见天日了。

奶娘的这些心思,单纯的王夫人哪里知道,对于这五年来奶娘的细心照顾,只把奶娘当成了亲人,是越发的信赖。

主仆二人心思不一样,却也全冲着富察明端一个人使劲,倒也算是同路人。

见夫人还是一脸的伤情之色,奶娘倒也不忍在看下去,“夫人,你虽只是个夫人,可是你却生下了王府里第一个儿子,这就是老天在怜爱你,只要夫人谨记自己的身份,好好把持住,等在换来王爷的宠爱,就算真正的出了苦海。”

提到麟儿,王夫人的脸色好了几分,却忍不住哀怨道,“他虽是我生,如今却是福晋的儿子,我二人现下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侍妾,这样的尴尬地位、、、”

说着又低下头落起泪来。

奶娘当场脸就垮了下来,“夫人,不是老奴多嘴,小公子认福晋做母亲是他的造化,小公子原就是王府里唯一的男孩,若夫人带着进府,怕是没几天、、、只有放到福晋名下,还能压得住那些个主子。夫人莫不是在别苑里呆久了,不明白那些深闺大院里的事,还是嫌小公子命太长了?”

最后一句话才算是画龙点睛,说到了点子上,王夫人听了脸色一白,红唇微张,呆呆的落下几滴泪,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忘记了麟儿还小,怕一回府就得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没有个能压得住人,哪里有活路。

奶娘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可也明白夫人的性子,若不下一记狠药,不知将来会惹下什么祸事来。

最后没有救出儿子到也算了,若还将自己的命搭进去、、、、奶娘的脸色有些白。

想当年她也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不知道看过多少,听过多少,越是有身份地位高的人家,府里的规矩越多,走错一步都可有可能丢下命,那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眼下在还没有回王府前,一定要让夫人把心态摆正了,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不然怕真是往火炕里跳了。

想到这,奶娘脸上升起一抹笑容,“照老奴看,夫人也不必太多心,当年王爷在边关,只有夫人一人,即使后来夫人有了身子,王爷不是连个通房也没要吗?看这样王爷定不是个无情的人,怕是福晋在这里,有失规矩才这样吧。老奴也在大院里当过差,这大户人家最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对内院的事情,男子是一句也不能插口的。今日王爷当着夫人的面维护小公子,却也折了福晋的面子,看这一点,就知道王爷心里是有夫人的。”

“他那是在意麟儿,哪里是心里有我。”王夫人驳了一句。

奶娘笑道,“夫人这话就说错了,小公子是夫人生的,看到小公子,王爷定然会想起夫人,这是谁也拦不了的事情,夫人提起王爷时,说王爷最是注重礼数的人,夫人可想起了什么?”

王夫人抹掉脸上的泪痕,点点头,这五年来没事的时候,她做的最多的便是和奶娘讲她和王爷之间的事情。

收了低落的心绪,想起来。

那时她有了身孕,不方便合房,想着把贴身的丫头做通房,当晚没有征求王爷的意思,便让丫头进去服侍,不想被王爷赶了出来。

最后王爷还好一番责怪她,说什么有失礼数,她也明白王爷是指丫头出身低微的事情,毕竟王爷的身份在那里,通房丫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可王爷又见她不能服侍,怕她内心过意不去,只买了一小女童,这事才算是过去。

现在想想,那女童王爷给取了名字叫草绿,这次见王爷身边并没有带她,怕是嫁人了吧?

见夫人像想到了什么,神情也柔了起来,奶娘又深一步说,“想来王爷对夫人怎么样,夫人都是记得呢,虽五年没见了,可人都说小别胜新婚,王爷又正当好年华,哪个是能看着夫人这样美色不想多看一会,多单独呆一会的。不说福晋在这,就说现在宏朝与赤国交战这事,王爷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今日老奴试探王爷对小公子的态度,已失了规矩,也算是折了福晋的面子,可福晋却帮着王爷找台阶,让他下了面子,就看福晋这手段,夫人也该学学的。男人喜欢什么?不还是一个能贴心的,男人累了,回到屋里最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温柔,就看福晋做的,夫人也该引以为鉴的。夫人看今天福晋这样一做,王爷定是觉得福晋贴心,夫人这么玲珑的心,想来心里早就明白要怎么做了。”

“是啊!”王夫人终于松了口气,“是我多年未见王爷,竟使起了小性,倒是不懂事了。”

奶娘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既然王爷和福晋回了大帐,夫人也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到福晋那里服侍呢。”

王夫人点了头,这才在奶娘的服侍下上了床,躺下又坐了起来,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忙拉住要退下的奶娘。

“夫人怎么了?”奶娘停下来,又坐回到床边。

“我今天发现一件事情。”王夫人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今日见福晋的举动,倒像是有了身子。”

奶娘急忙的问道,“夫人可是看清楚了?”

王夫人回想了一下,“嘟睡,又能吃,和我杯麟儿时候的症状一样。”

“夫人,这事还是再观察一阵子稳妥,小公子才刚落到福晋身下,落在此时福晋有了身孕,怕小公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奶娘分析过后说的很委婉。

王夫人点头,“这事奶娘千万不要透露出去,我在暗下观察一阵子,只是若真的是,这又如何是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夫人脸上有了疲惫之色。

看出夫人的担忧,奶娘点点头,低声道,“这事老奴定是不会说出去,只是时不待人,咱们这边不透风,王爷是精明的人,若福晋真的有了身子,那边也瞒不了多久。还是要早些做打算的好。”

“这、、、、我、、、、”王夫人又开始犹豫不决,胆小的毛病又上来了。

奶娘看她明明不能退后,又怕事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恨铁不成刚,“夫人,现在根本不能再犹豫了,若福晋真是有了身子,这个孩子决不能在此时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

被奶娘一唬,王夫人这才喃喃的应诺下来,又躺回到床上,才算真的睡下。

奶娘吹了蜡烛出了帐子,一边往小公子住的帐子走,一边思忖着,以夫人的性子,怕让她助手,这事即使成功了,以福晋的精明,也是能查出幕后凶手的。

看来,只能自己找机会了,不管是真怀还是假有,都要试探一次,若有了,就借这试探的机会弄掉,若没有也可以安心下来想着怎么帮夫人重拾回王爷的宠爱。

想到在大牢里的儿子,奶娘不由得叹了口气,身子也到了帐前,这才掀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