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他不由得抬起头朝如颜望去。

“福晋,一切都是小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根本不怪王夫人,王夫人却在知道福晋差点流产后,又知道是因为小生为了奶娘求情造成的,从昨晚就跪在外面,已经一天一夜了,任谁让她起来她都不语,还请福晋传话让王夫人回帐内。”许经商开始还是对着如颜的视线说,最后却不由得低下头。

如颜嘴角一直笑着翘着不曾落下,只是眼底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原来这人的迂腐已渗透到骨子里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被人卖了还在笑着感谢人家。

只见她笑盈盈地起身,围着许经商走了一圈,“许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许经商面露困惑之色。

如颜看着他一张不知道死活的脸,脸色不善,冷哼道,“许公子,就凭你刚刚命令的语气,我就马上可以让人将你压下去。当然,你是丞相之子,除了将你送回到丞相府,我倒不能做什么,可是我相信以许丞相的作风,这事会主动到黄色面前给王爷一个交代吧?”

苏经商脸色一白。

如颜又道,“许公子怕是整日里只注重礼数,连说话的规矩都忘记了。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胜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为民者安其局,为官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此君子行事只准。可是许公子看看自己,这其中哪一个做到了?终日里指责别人这礼数不对,那里不是君子所谓,可是自己又做到了什么?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好,好个君子之道,竟不知夫人口才这般犀利。”叫好声一出,随着帘子一动,楚文才和富察明瑞同时走了进来。

说话的,正是楚文才,只见他手拿一纸白扇,看到帐中跪着的许经商微微一愣,却马上笑着迎上如颜的脸。

“经商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富察明瑞一开口,后面的张龙忙上前把许经商搀扶起来。

若没有外人进来,许经商定是不会起来的,可是见这么多人进来,又看到自己这一幕,又觉得失了颜面,脸色白得若纸。

而富察明瑞让张龙去扶他,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这位是?”看着那张奸笑的脸,如颜淡笑地问道。

楚文才挑挑眉,双手抱拳,鞠躬道:“在下楚文才,和王爷是世友。”

“原来是楚公子,有礼了。”如颜也微微福了下身子。

倒是富察明瑞大步上前,扶着她,语气责备道:“你身子刚刚好,怎么下床了。”

这男人在做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出,在演好相公吗?

如颜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脸不由得一红,却不得不回道:“臣妾没事,让爷担心了。”

富察明瑞自然地将手拦在她腰上,半强半推地将如颜带到床边坐下,他也赶着坐下,才一边对站着的两人道,“今天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一会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正好也庆祝一下我妻子有了身子,大家一起乐乎一下。”

楚文才挑眉,知道这是在赶人了,不过他也不爱招人白眼,才拉着许经商,“那我们先下去了,赶了几天的路,我也累了。”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如颜才挑眉看向富察明瑞,“你故意带楚文才进来的?”

当然是指看苏经商出丑一事,毕竟古代男子从不轻易跪人的,何况还是跪一个女人。

富察明瑞倒也不点破,只道:“经商的性子,我最了解,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要往里撞呢,不过他又是丞相之子,出了这种事情,丞相定不会不管,今日你若做得过分了,倒真的给人留下把柄了,不如卖丞相一个面子,让丞相心里越发得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

原本,如颜还以为富察明瑞是帮着许经商,心里存着怒气,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方也觉得有道理,对他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王爷这样做,就不怕被人说不顾朋友之义,重色轻友吗?”如颜听到自己的语气带着挑逗,不由得一愣。

富察明瑞也感到了她对自己现在并没有警惕,不由得暗下将她又搂进了几分,“你我二人是夫妻,今日你被人欺负到这样,我的心怎么能好受。”

如颜此时才发觉富察明瑞将“本王”换成了“我”,听着他简接的表白,脸不由得一红,别扭的扭过头,“王爷的正事忙完了?臣妾没事,不要为此影响了爷的正事。”

看到她的别扭,也不点破,只觉两人心现在不争吵的气氛,让他心情大好,他向来冷清的人,难得低下头,到如颜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看着小妻子耳根也红了,爽声大笑起来,又交待了几句,才大步出了帐子。

如颜却被那个吻弄乱了心,根本不知道富察明瑞后来又说了什么,手摸着脸,坐在床上愣愣地发呆。

楚文才这次来,正是送用筹款的银子买的粮食,一到军中,还没说上话,便被富察明瑞拉着往后面的帐子急奔,见向来冰冷的好友这么沉不住气,他知定是有大事发生。

果然,在帐外就听到司徒如颜犀利刻薄的教育经商,那样的话换成他这种商人到也不算什么,可是说的恰恰是向来注重礼数,以君子自居的经商。

这样的话,无疑像一把抹了毒药的刀,狠狠的刺在经商的心上,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果然,司徒如颜这个女人够狠,能看清一个人的弱点所在,狠决的出手。

看着眼前还呆愣的经商,楚文才放下手里的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竞然能惹上那个女人。”

许经商呆呆的看向楚文才,嘴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把头埋进双手里,低泣起来。

楚文才一惊,“你哭了?”

一定是他理解错了,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许经商这般过,听说在府里有一次因他顶撞丞相,指责丞相没有礼数,被丞相打了巴掌,也不见他哭过。

他更是常把男人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今日竞然不管有人在,就哭了。

“行了,不就是被女人骂了一句,你不是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别委屁了”楚文才只好出声安慰。

许经商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向楚文才,“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会这般说了。定也会骂我不是人。”

看他委屈的样子,楚文才强忍下笑意,宽慰道,“是是是,可是既然都发生了,现在哭也没有用,你也不要这般了,到底也会让明瑞在中间难做。”

几日不见,往日的谆谆公子,怎么变得你一个孩子了?

不过,看来司徒如颜果然有几分手段,到越发的让他期待,往后的日子了。

许经商见他不当回事,难得怒气的哼了一声,才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听得楚文才也难得瞪大眼晴,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啪’的一声,楚文才听完他的陈述,大手猛拍到桌子上,“糊涂,太糊涂了,你若细想一下,就知道那王夫人话有不对的地方。明瑞是什么人你再清楚不过,现在又是在军中,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让福晋做出这等恶事。王夫人又是跪在明瑞的帐外,明瑞却根本没有出来过,更没有吩咐人做什么,就该明白这事定也是明瑞下的决知。你这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我真想打开看看。”

许经商咬着唇,低头不语,楚文才却不肯放过他,“还好孩子没有出事,不然就是丞相也没法向皇上那里交待啊,你这次真是闯下大祸了。”

看着好友的脸又白了,楚文才心下是又气又无力,要说这许经商什么都好,就是因为这思想太古板,他就知道早晚会有一天闯下大祸,不想今日果然成真了。

“我看那王夫人还跪在外面,你进福晋的帐子不会又为她求情了吧?”楚文才看着他。

许经商不语,可是通过他的神情,楚文才也猜出自己又说中了,此时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把他打醒了,都闯下这么大的祸了,他难道还学不会保命吗?

楚文才站起来,在帐子里踱起步子,思忖了一会,才走到许经商面前,“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你别在做任何事情,想来咱们回到京城,丞相定也会听到这事,等见到了丞相,你什么话也别说,你直接就给爹跪下,不管你爹怎么骂,你都不许开口,你爹毕竟就你一个儿子,他再气再怒见你诚心认错,也不会在责怪你,最后你爹也会亲自到明瑞的府上请罚,这样皇家的面子挽回来了,事情也就算解决了。”

剩下的楚文才当然没有说出来,丞相认完错,那么至于回到家会怎么在收拾你,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听好友这样一分析,虽然其它的没有说出来,但是许经商也猜到了父亲认完错后回来后的后果会怎么样,此时脸上的担忧少了几分,心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他不由得重新估量自己,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一直放在嘴上的谆谆君子之礼,到底是对还是错?

见他沉思,楚文才出了帐子,知道该让他安静的想想了,不然真怕命没了还不知道怎么丢的。

楚文才出了帐子,并没有去富察明瑞那边,而是往如颜住的地方走,然后在王夫人的身边停下来。

王夫人跪了这么久,神智模糊,见有人在自己身边,以为是王爷,猛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公子,眼里的激动也退了下去,又低落的低下头。

“在下楚文才,是王爷的好友,王夫人有礼了。”楚文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眼底却闪过寒意,他们三个好友这些年来的感情,若因为这事而破坏了,他定要让眼前的女子明白她都做了些什么。

“楚公子”王夫人柔柔弱弱的应话。

听这黄鹂般的声音,柔软的样子,还有秋水般的眸子,楚文才心下好笑,难怪经商会忘记了礼数做出这种事情,这样的女子可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啊。

“王夫人,以楚某的看法,王夫人还是起来吧,你在这里再跪一个月,怕福晋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事虽起因因你而起,可是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现在变成了大臣与皇家的多,和你在这里跪就不有任何关系了,毕竟你只是一个妾罢了,身份地位在那里,这事不是你跪跪落点泪就年呢个解决的了。”楚文才说完看着身下跪着的身子一颤,脸角升起一抹冷笑。

楚文才是什么人,就是那种狠角色,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能看得你不由得打冷战,在说他刚刚的一番话,就像惊雷一样击在王夫人的身上。

因为她的一句谎言,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特别是楚文才那一个‘妾’宇,可是狠狠的刺到她的自尊心上。

想她一个弱女子,跪在这里一宿,不但王爷福晋没有过问过,又招来所有人的指指点点,现下又被人当面指着只是一个妾,她恨那日不该报着侥幸的心思弄出这事来。

更重要的事,让王爷也发现了福晋怀了孩子,真是得不偿失啊。

“王夫人,你也不必多想,福晋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她也明白你不是有心的,你还是起来吧,不然被人又会传成福晋心胸狭窄,你跪在这里虽是诚心认错,可是却是间接的给福晋添麻烦啊”楚文才深有感触的感叹道。

王夫人恨意的咬着唇,起了几次,从才地上起来,只是站起来又摔下去,两只腿全无了感觉,听到头上传来的嗤笑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楚公子提醒,妾身明白了”王夫人咬着红唇回了一句。

“王夫人明白,楚某就放心了。”楚文才眸底闪过一抹狠意,才大步离开。

希望自己做的这一点,能换来司徒如颜那个女人一点好感,这样也能为经商说上句好话,楚文才边走边摸着鼻子。

果然啊,女人不能得罪,现下三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转,他楚文才也有今天,想不到啊。

王夫人是半走半摔的回到了帐里,见床上的奶娘还没有醒,整个人扑到床边,嘤嘤哭了起来,“奶娘,我要怎么办啊?现在全完了,真的全完了。”

晚上,直到天全黑下来,富查明锐才从议事帐内出来,回到自己的帐中,只是楚文才一个人等在那里,看着桌上已冷掉的菜,又见楚文才对自己耸肩,没问一句,走到椅子处坐下。

“经商被这事一弄,怕小时间内不会好过来,丞相与我一起来压受粮草,我是才先一步到的,他和粮草明天怕也该到了。经商这事你怎么和他说?”这才是楚文才一直等到这时的原因。

富察明瑞静静地听他说完,道,“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过问内院的事。”

神情很淡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帐子,来年带着整颗心都跑到了某个人的身边。

楚文才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无力的垂下肩,立刻就明白了,好友哪里有心思和他讨论这些,怕现在恨不得飞奔到他的小福晋身边吧。

“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大家闺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被人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些牛肉面的想法,一次性睡衣,这些难道不让你怀疑吗?”楚文才是何等人,马上就想到了引起富察明瑞的法子。

见他挑挑眉,果然看向自己,才继续道,“据我暗下派人打听,太师之子司徒如颜,从小胆小怯懦,从来不敢大声说一句话,一点主意都没有,平日里身边的事情都是身边的大丫头叫做红儿的作主。司徒如颜从新婚自杀被救下后,人就变得像另一个人,或者说就是另一个人。”

说出后一句话的时候,楚文才紧紧等着富察明瑞。

富察明瑞立刻意识到,好友在试探自己的想法。

更是试探他对司徒如颜的在乎程度,只是这一次,面对好友的试探,富察明瑞心沉了下来,不动声色道,“按身份,你该叫她一声福晋,按咱们私下的关系,你该叫她一声娘子,至于你说的事情,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司徒如颜,现在她已怀了我的孩子,便是我的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护她周全。”

“噢?”楚文才音调一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明瑞已经陷入爱河了呢?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啊,这世间果然情字最为难缠啊。”

他一面戏谑的说,一面观察富察明瑞的神情。

冰冷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温柔之色,又马上恢复以往的冷漠,不反驳也不承认。

那他是不是该理解成沉默就等于默认?

想到司徒如颜那小女人,楚文才的心情也雀跃起来,笑容里闪过奸诈的笑,看着好友一副高高在上,又情种的样子,在那个小女人那里,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好友的笑容,难得富察明瑞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起身,“我去外面巡视一下,你自己用膳吧。”

明明是接风宴,结果变成楚文才一个人吃冷食,他苦着脸,看着大步出了帐子的好友。

寻视?只到福晋一个人的帐子里巡视吧?

富察明瑞出了帐子,一颗乱跳的心在夜色里才掩饰下去,他只是在乎那天未出生的孩子,根本不是爱,一定是文才会意错了。

富察明瑞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找到了借口,这才坦然的往颜如的帐子而去。。。

边关的夜色很美,晚上更是难得的寂静,月亮更是没有出来躲进了云层里,富察明瑞被这样的影色影响,冰冷的脸上也升起一抹笑意。

只是这笑意,看在巡逻兵的眼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笑容让他们觉得比平日里看到王爷阴冷着一张脸还要恐怖。

富察明瑞大步进了帐子,同时拦声没有让张龙通报。

只见帐内烛火摇晃着,如颜坐在床上,手里正在缝着什么,这一幕,让富察明瑞眼里的冰冷也退了下去。

如颜让张龙找了些布,一个人试着剪了些小孩刚出生时贴身要穿的和尚服,只是她前世根本没拿过针,弄了一下午,手指头都扎肿了,终于能勉强的缝东西了。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看到是富察明瑞,也没起身问安,低下头继续弄手里的小衣服,反正又没有外人,他们两谁不知道谁什么样,也没必要在弄那些虚礼。

富察明瑞见到自己被无视,到也不恼,权当如颜把他当成了相公,他知道在普通人家,夫妻之间并不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到是琴瑟和鸣恩爱的很。

她现在的举动,不正是那种琴瑟和鸣夫妻之间有的亲切和自然吗?

“这些衣服怎么是这样的?”富察明瑞拿起床边已做好的一个,好奇的问。

“和尚装”。如颜倒也回了他。

她抬起头来,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这家伙竟然对自己刚才对他无视没有生气,还在笑,莫不是有病了,却哪里知道富察明瑞会错意了,正满心的幸福。

都说陷入爱情里的人会变成傻子,这句话在冰冷无情又精明的富察明瑞身上,得到了证实。

“和尚穿的衣服是这样的吗?”富察明瑞在脑子里搜寻着记忆

如颜怕他多问,忙抢下他手里的衣服,瞪向他,“王爷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臣妾累了,王爷还是回吧。”

富察明瑞的热情贴了一个冷屁股,表情几变之后,又变回一脸的冰冷,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迎上自己的眼神,久久没有开口。

最后,只是他起身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如颜就怕惹不到他生气。

见终于把他气走,耸耸肩,也真的困了,把东西收到桌上,吹了蜡烛,轻解衣衫,衣服才脱到一般,就听到门帘子一动,又有人走了进来。

如颜刚回过头,富察明瑞带着一身寒意就到了身边,黑暗里只见他犀利的眸子,直压向如颜的脸颊,隐在无形中的怒火,让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几分。

“王爷有事?”如颜扭过来,不在看他。

“这就是堂堂亲王府福晋该对王爷有的态度?”富察明瑞的声音里的怒火出卖了他。

一个从来不将情绪表现在外的男人,竟也有失常的时候。如颜笑着佯装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这一次,这一次,却转过身子屈膝行了礼,才道,“臣妾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富察明瑞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王朝里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奉行着“在外,他是不容人无视的王爷,在内,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女人的天。”

女人该奉他为一切,不该无视他。

而自己刚刚的举动,惹恼了这个男人,倒也理所当然。

只是今天倒真是有些怪,这男人有些阴晴不定,让人摸不清头脑。

富察明瑞看着眼前的小妻子又变回恭顺的样子,就做了一个决定。

“晚了,服侍本王歇下吧。”他看她永不变的笑容就觉得不爽,自己不爽,也不会她爽。

果然,黑暗里如颜拧了下眉,看来这个男人今天又到更年期了,没事来找茬,不过自己偏不随他的意,他想法她脑,偏不。

如颜纵有不满,却也顺着他的意,伸手开始为他宽衣,因为心里带着怒气,这一次,如颜到也没心思去注意两人之间有多暖昧,更没发现富察明瑞气息变得粗喘起来。

伺候富察明瑞上了床,如颜才继续拖自己的外套,一边想着躺下后,要怎么收拾这个男人,眸子一动,计上心来。

一床被子里,挤着两个身子,如颜很自然的往里靠去,正好挨到背对着自己的富察明瑞身上,黑暗里唇角生气一抹坏笑。

娇小的身子扭了扭,没过几分钟又动了动,感到富察明瑞身子一颤,如颜强压下笑意,继续“不小心”的扭动着身子。

“你够了没有”终于,再也受不了这种引诱,富察明瑞猛的坐起来,吼道。

“爷怎么了?”黑暗里,如颜可以不必遮掩脸上的得逞笑意。

在古代,有一种说法,女子有身孕后,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这也是为何总会有妻子怀孕后,要把身边的贴身丫头送给自己的相公当通房的原因。

如颜到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个规矩,只是经太医一诊,她动了胎气,现在正是在调理的时候,更是不能同房,向来富察明瑞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正是借着这个,如颜才牺牲自己的色相,在黑暗里引着某个人身上的欲火,然后只是引起来,至于解决吗?她不计较她现在出去找王夫人。

当然,她更相信富察明瑞的头脑,现在去王夫人的帐中,无疑是在正福晋的脸上打一巴掌,毕竟除了这么些事,不管如何,富察明瑞都碰不得忘夫人。

富察明瑞冷冷一笑,他竟然差点上了这个小女人的当,看来知己面对她时,果然越来越难以沉得住气了,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赢了?

“夜深了,颜儿睡吧”黑暗中,他沉声道。

听了这话,如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再次躺下的富察明瑞开始反击,该死的男人,他竟然学女人,竟然摸她的胸。

如颜紧绷着身子,麻木的任那大手在身上乱走,心下暗暗发誓,以后在也不用这招对付这个男人,她竟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下流。

下流的招数用在他身上,只会教会流氓文化。

正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二日,如颜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空的没有了富察明瑞的身影,刚穿好鞋,就见王夫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但见她没有往日娇美,人明显憔悴了几分,不过见她出现在自己的帐内,如颜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福晋起来了”王夫人性憔悴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如颜嗯了一声,任她服侍自已穿了衣服,洗了脸,整理完头发后,才听到王夫人又道,“王爷在大帐里等着福晋一同用早饭呢。”

如颜放下手里的木梳子,才看向她,“王夫人可有怪过我?”

王夫人一愣,忙跪下,低头道,“贱妾不敢。”

“本福晋向来是恩怨分明,人不犯我不犯人,即使是后嫁入府里,面对其他侍妾,本福晋也绝不含糊,原本我见你也是一个本份的人,不过现在看你犯的这些错误,我也不能否决这一点,只是身边的人不安分罢了。等奶娘的身子好了,给她些银子,便让她回家安老吧。”如颜淡淡的开口。

一边说,一面观察着王夫人的神情。

只能看见黑密的睫毛,动了动,垂下的手更是紧紧的捏住衣角,既然没有再开口,想来是认了。

如颜点点头,“你只要禀着自己的身份,在府里便可安稳的过日子,毕竟你还是麟儿的生母,单看这一层上,府里的其它侍妾都要给你几分薄面,只是莫自持这一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捉住小辫子,到时后悔也没有用。现在麟儿落我名下,我自会保他安全,同时也会照顾你几分。到底女人一辈子靠男人的宠爱是不行的,终究还得靠个儿子倚靠,你莫因为自己的利益伤了麟儿的前途。”

见利害关系也坦明,到底她要怎么选择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好了,我去王爷那里了,你也不必跟着伺候了,回帐内陪陪麟儿吧,这孩子被奶娘带习惯了,现在又在军中,认生的很,怕也是一晚没有睡好吧”如颜起身,交代了一句,才出了帐子。

最后的这句交待,如果点到了王夫人的痛处,若自己犯了错大不了一死,可是麟儿怎么办?怕也会因为自己而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吧?

想到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奶娘的主意?她心知奶娘是为了她好,早日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只是终究还是太心急了,现在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