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都硬生生的敲打在如颜的心上,如颜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去在意,可偏眼里的泪就那样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还真是丢人。

反正都丢人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如颜望向他,那双犀利的眸子里,让人只会越陷越深,什么也看不透。

心下暗笑自己傻,竟然还以为他说的只不过是要面子的话呢,原来真是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王爷说的没错,是我把王爷看的太高了,是我以为只要相爱便可以愿得一人心,生死不相离。是我自作聪明,以为王爷这种冷酷无情的人会有爱。不过眼下也终于看清了,还不算晚,先前这些就当是我在王爷这里学到的东西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以后?”富察明瑞高扬的下巴看向别处,“你以为休了本王后,还有人会敢娶你吗?”

如颜叱鼻以哼,“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到底能不能嫁出去。”

这一刻,如颜突然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一定要赢,才能找回面子。

看来真是自己太自信了,才会相信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对自己也是真感情,此时在众人面前才占了低势,但是富察明瑞的这句话,却让她又重新找回了斗志。

三只腿的蛤蟆找不到,两只腿的男人她还不信找不到。

富察明瑞的脸上闪过一抹朋鸷的气焰,嘴硬道,“好啊,那就拭目以待,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楚文才在一旁听得抚额头,事情越来越糟,两个人从休夫转到了找人嫁了,是在赌气?还是有几分真在里面?

“王爷放心,定当不会让王爷失望。”如颜冷呲他。

好,他不是让找吗?她就找给他看,谁怕谁啊?嫁的不好大不了再休一次。

富察明瑞重新上下打量了如颜一番,嘴角掀起讥笑,“那请司徒氏记住了,一会出府时,可不要错拿了王府的东西。”

语罢,不再多留一刻,大步离开。

留下一屋人面面相觑。

如颜撇撇嘴,那这么说她可以带是自己的嫁妆了?

 富察明瑞一张平静的脸,进了书房后,才沉下来,上面的冰霜冻得被命进来的张龙和赵虎也只站到了门口,虽然他们站在屋外面,可里面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主子的脾气,明明只有在遇到福晋时才会变得喜怒无常,眼下为了面子竟然把事情推到这个地步,也是他们意料到的。

富察明瑞手旁放着的便是茶杯,几近爆发的怒火,最后集中在手上,一巴掌狠狠的拍了上去,瓷器的杯子破得四分五裂,修长的手也涌出血来。

“主子。”张龙赵虎两人心惊胆颤的上前。

富察明瑞一记冷眼,让两个人又踌躇的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都去后院,她要走只管走,不必拦着,看好了,别让她带走王府里一点东西,本王看她在外面怎么活。”富察明瑞咬牙切齿的喝道,“在派人去西山下,将别苑的两大一小送到家庵里小住一阵子,让人看好了,连只苍蝇也别放进别苑去。”

两人心下暗暗叫苦,王爷是真的生了怒气,却也背手动起手脚,这哪里是君子所为,没有银两又没有下榻处,福晋不挨饿才怪。

富察明瑞冷冷一笑,“她不仁,就不要本王不义,再派人到外面宣扬,就说本王被休。”

她不是想找吗?敢休本王的女人,看哪个还敢得罪本王去娶她,到要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难怪之前张龙说她有点怪,难怪她的眸子又变得那么亮,在这里等着摆他一道。

“是。”两人应声退下。

出了书房,张龙想了一下,才对赵虎说,“我去办西山的事情,你去后院吧。”

这话正中赵虎的心思,面上不动声生色的点点头,两人才分道而去。

赵虎有点私心,是因为怀里还揣着那条帕子,记忆里那双怯弱的眸子久久抹不去,但是那个丫头毕竟是福晋身边的,若跟着福晋走,那岂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带着懵懂的春心,赵虎快步的向后院走。

见不远处楚公子和许公子两人似乎在争执,犹豫了一下,才将身子隐到长廊的柱子后面,断断续续的争吵声才传进耳里。

细听之下,才知道只是许公子一个人在喊,楚公子除了语气少有的严肃外,倒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你拉着我做什么,放开,我要去帮她,眼下明瑞什么也不让她带走,身边的丫头当然也不能走,除了我还有谁这时能帮她。”许经商又一次甩掉扯着自己的手。

将衣袖上的手刚甩掉,就又抓了上来,气得许经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你要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脑子怎么还不清醒,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明瑞那明明是气话,以他的性格,若是不在乎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从小到大,你也该了解他的性子。你这时明目张胆的去对那个女人示好,也不是推远了咱们的情谊?你的命倒不值钱,你要为你家人着想一下?丞相养你不图你养老送终,只要你不让这一家都被灭九族就行了。”楚文才越说手越撰的紧。

看着许经商惨白的脸色,他压下眼底的一抹无奈,心知这些话虽重,却也就是这些话才能起到作用,明瑞当然不可能因吃醋灭了许家的九族,可若不用这个做威胁,这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他们不是和离了吗?”许经商给自己找借口。

语气却不是那么确定。

明瑞的秉性他当然知道,只是他还是不甘心,以前看着两个人恩爱,心痛心酸过,知道没有机会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老天都在给他机会。

她说了还要找一个人嫁掉,他也明白没有人会敢娶她,因为明瑞在那里,在这个王朝有谁有那胆子敢得罪和硕亲王。

但是他不怕,他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一生。

楚文才只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了,心里这个气啊,真是要色不要命的主,怎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呢。

“你少做那些春秋大梦,切点实际吧,你以为明瑞会真的放任她嫁人,许丞相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你一点也不像他?”楚文才恨恨的说道。

若不是从小就相处,这事他是决不会管的,更不会苦口婆心的在这里和他说这些,更可气的是这个木头脑袋是油盐不进。

“我哪里不实际了,我未娶,她未嫁,有何不可?”许经商说了这番借口来,心下一愣,马上机灵一动。

对啊,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这样还有谁拦着。

楚文才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松开口,不耐道,“好,你说的对,我不拦着你,到时撞破了头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

语罢,甩身大步离开。

赵虎早就听得胆战心惊,这福晋还没有出府,就有人打起了主意,这人偏不是别人,还是主子的好朋友,这叫如何是好。

只顾着着急,赵虎也忘记了楚文才往这边走来,结果偷听被捉个正着,两人只对视一下,楚文才便继续大步往外是,没有一声质问,倒是弄得赵虎脸红脖粗。

再回过神时,身后楚文才已没了身影,前面的许经商也愣过一下往后院而去,赵虎这才快步往后院去。

后院里,只见德八正指使着小厮往外抬东西,忙上前去,“都住手,王爷吩咐了不得带走一样东西。”

“哟,原来是赵侍卫啊。”如颜怪声怪调的从西侧屋走了出来,“赵侍卫仔细看一下,这些不过都是我的嫁妆罢了。”

“福、、、、即是这样,是属下失礼了。”赵虎心里叹了口气,今天这恶人自己是做定了。

再抬起头时,对正搬东西的下人摆手道,“你们是王府里的下人,此时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忙自己的去,难不成都想受罚了不成。”

一句话,终于让忙乎的下人们停了下来,德八指挥到一半也不知如何是好。如颜也是微微一愣,转念唇角一扬,“既然是这样,大家就都停手吧。”

为了自己的事情,让这些奴才受罚,她心里过不去。

奴才们没有走,却也没有继续搬东西,到是许经商搬着一个方正的木头箱子,弓着身子从西侧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下人们都停着不动,这才放下箱子想问个究竟。

正当这时,如颜上前,打开许经商放下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些银子,直起身道,“刚刚麻烦各位了,这里有些银子,若不嫌弃,就算刚刚的酬劳了吧。”

不嫌弃?那可是一锭五两的银子,顶这王府里大管事一年的月银了。

看着下人们眼里闪过的亮色,如颜暗下一笑,富察明瑞想不让自己高兴,那么自己偏偏不如他的意,给下人银子,他管不着吧。

“主子,这些让奴婢来就行了。”元春上前去,眼睛也红了。

王爷这也太欺负人了,这么多东西,不让人帮着搬,就凭主子和许公子两个人,要弄到猴年马月啊。

“是啊,让奴婢们来就行了。”迎春也附和道。

探春虽然没有说话,身子却也站到了如颜这边。

“你们是王府里的人,我知道你们为了我是不怕被罚的,可是我却看不得你们被罚。”如颜摇摇头。

这三个傻丫头,这不是让富察明瑞往她在乎的东西上盯吗?

如颜说的声音很轻,只三春和近身的许经商听到,许经商更是一脸的激动,原来她的心如此善良,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有功夫在身的赵虎也听到了,可眼睛却不敢往那边看,心想自己的春心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三春也知道主子的用意,只好忍气的低下头,如颜拿了银子,给每个在场的下人分了一个,一旁许经商也帮着分发。

一箱银子也去了一半,如颜扫了眼这搬出来的满院嫁妆,看来自己是带不走了。

走到放绸缎的箱子里翻出一匹好的绸缎,又进屋里取了剪刀,剪了方方正正四个。

拿着银子的下人虽心下也同情福晋,可是又不得不下去,院子里只有如颜自己一个人在忙,其他人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

这样的气氛有些诡秘,赵虎不知不觉手心里也有了汗水。

如颜弄好后,才叫过许经商,“只带走银两就行了,其它的不要了。”

说着,把布递给许经商。

许经商点点头,这才明白剪这白布的作用。

如颜轻笑不语,这许经商现在能站出来帮自己,虽然她不喜欢,可是多少让她心里有了一抹暖意,也不是自己孤单一人。

这许经商虽迂腐了点,人却也是善良的。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只带是这四包的银子,就够一辈子用的了,何况将来嫁人还会有夫君养,让他不必挂念。”如颜包好了东西,才丢给赵虎一句话。

和许经商两人往外走,元春和迎春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哭了起来,“主子、、、、”

倒是平时胆子小的探春,跑过去,扯着如颜的手不放,如颜身上背着一大包的银子,另外三包都在许经商身上,倒也不算太重。

如颜愣愣的望向探春的眼睛,探春微不可见的摇摇头,才松开如颜的手,身子一软跪到了地上。

挺直了腰板,如颜带着许经商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门走,也不是怕撞到富察明瑞,只是离后门近,毕竟两人身上的东西太重。

赵虎子愣了一刻,才大步的往前院走,福晋就这要走了,是不是他哪里没做好,没有拦下福晋?

进了前院到了书房外面,赵虎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如此重,重的只差一步就迈进去,却再也动不了了。

“她走了?”书房里适时的响起了声音。

赵虎应了一声‘是’,才进了书房。

此时正是黄昏,书房里己经很暗,透过窗纸射进来的光线,打在富察明瑞身上,将他刀削有型的脸渲染的更加迷人。

那浑然一体的王者之气,让人更是无法忽视。

赵虎一时之间觉得不知要不要将事怀的细节说出来。

在等待中,富察明瑞垂着的眼皮终于动了动,那躺在软榻上身子也动了动,只轻轻‘嗯’了一声,已让赵虎明白了意思。

这才将从自己路上听到的,包括楚文才和许经商那番对话,到福晋院后发生的事情,最后也将如颜让带的那句话也说了出来。

富察明瑞这次倒是很冷静,半眯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色,依那女人的性格做出这番举动倒也正常,只是文才和经商的对话,到是让他意外。

“派人到丞相府送个信,就说许公子才从王府出去。”富察明瑞玩弄着手上的斑指。

此时自己被休的消息该传出去了吧?以丞相的精明,只这一句话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至于要怎么做,就要看他的了。

不过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赵虎纵不明白只一句话有什么用,也不敢多问,应声‘是’,就要退出去。

“可叫人暗下跟着了?”富察明瑞的声音又冷淡传了出来。

赵虎恭敬道,“已派了暗卫跟上去。”

富察明瑞转点下颔,赵虎才退了出去。

只觉得王爷又变回了之前,只是却比之前更加深沉,想要做什么,自己此时是一点也猜不透了。

赵虎更没有发殃的是那冰冷的眸下闪过的坚定和斗志。

男人喜欢喜欢?无非是征服,富察明瑞一个人在书房里把自己在后院时的所有举动琢磨一遍,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和自己想要的,既然这样,就让他在亲手把心爱的小妻子捉回府吧。

128

  如颜把带出来的银子换成了银票带在身上,看着已黑下的天色,想到还是明日再去西山那里,毕竟身上带着这么多的银子。

明明该是高兴的,可如今这份自由,竟然让如颜突然感到孤单。

空寂寂的大街,零少的行人,黑暗中店面外挂着的灯笼也摇晃着,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冷战。

“司徒、、、姑娘,先找家客栈安排好吧,若信得过,我到是知道一家安全的。”许经商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局促的开口。

如颜一笑,“好啊。”

心里猜到他说的信得过的一家,定是楚文才开的,如颜能猜到这也是有原因的,楚家可是第一首富,许经商这种迂腐又古板的人,不可能随意进客栈,只会觉得影响白已的声誉,所以也只能是好友的店,他才会知道。

许经商小心翼翼的神情才松懈下来,这才裂开嘴角,在前面带路,拐了两道街才在一处大酒楼前停下,上面挂着一块大牌匾,龙飞凤舞的提着四个大字‘客来酒楼’。

“这里前面是吃饭的,后面还可以住宿。”许经商见如颜停下来,忙开口解释。

如颜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迎上前来的掌柜的是一个近五十岁的男子,两鬓的头发也白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

“许公子来了。”掌柜的说着还往后面扫了一眼。

动作并不明显,却足以看到跟进来的如颜,眼里闪过惊呀,却马上掩饰下去。

许经商也有些尴尬,忙解释道,“这位是我朋友,请掌柜的给我一间安静的客栈房。”

“许公子放心。”掌柜的笑道,一边吩咐小二去准备。

如颜并没有急着进客栈房,倒是对不知所措的许经商福了身子,才道,“今天劳烦许公子了,若不嫌弃,一起用了饭再回去吧。”

许经商忙摆摆手,“不行不行,孤男寡女,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见如颜一愣,许经商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又忙解释道,“姑娘、、、、夫人、、、许某没有别的意思。。”

“许公子误会了。”如颜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只不过是刚刚眼睛往后面一扫而过时,似乎看到了楚文才的身影,闪念想到这里是楚文才开的店,他在这里也属正常,也便没往深想。

许经商暗暗松了口气,紧张得此时手心也出了汗。

掌柜的是个明眼的人,这才笑着插话道,“许公子和这位夫人就楼上请吧,楼上有雅间。”

说完,身子退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式。

如颜笑着看向许经商,许经商脸一红,有些扭捏的走在前面,如颜在他背后一笑,这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对于这个迂腐的书生来说。

此时并没有多少用饭的人,两人选了一处靠窗的雅间坐下来,见许经商紧张的样子,如颜也没有让他点菜,只让掌柜的挑店里特色的莱来了四个,又点了一盘馒头。

掌柜的一退出,突然静了下来,让许经商也不敢再看如颜只低着头看着桌子,恨不得把桌子盯出一个洞来。

如颜摇了摇头,也没有开口,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些,虽然是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却也不在计划之间,没有一点准备就突然出了府,富察明瑞那小人正是不让人帮忙,倒是她没有想到。

想到这里,她才想起走时探春塞到自己手里的纸条,那时自己见胆小的探春迎上来,也是一愣,感到她往自己手里塞了东西,才明白过来。

之前一直忙着把银子换银票,又是安排住处,倒也没有时间看,这时才想起来,也从衣袖里掏了出来。

把纸团缕开,纸条并不大,上面的话也简单,只写着‘去仁义药堂’五个字。

如颜反复看了几遍,不明白探春为何给自己这样一张纸条,隐隐猜到定有什么事情,这才将纸条又揉成了团。

“许公子可知道京城有一家仁义药堂?”如颜的声音打破沉默。

许经商忙抬起头,“这个、、、、我明日帮夫人打听一下。”

其实这会,许经商一直在想自己哪里有没有做错,纠结过后,只发现似乎之前自己称呼她‘姑娘’有不足之处。

 此时这才改了口,生怕自己做的有一点不足,影响了自己的形象。

如颜只顾着思考,哪里会去在乎他这变来变去的称呼,所以这事最后就成了许经商的一人情愿,白白一个人寻了烦恼。

见他也不知道仁义药堂,如颜倒是有些意外,转念间也明白,这倒也正常,京城这么大,怕这药堂就有几十个,就管官府的人也不一定都能一一说出来。

“夫人、、、”

正当这时,外面被敲响,帘子一掀,一抹身影走了进来,如颜先看到了拿着的茶壶,以为是小二,可再往上看,来人可不正是楚文才。

只见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一双犀利的眸子直射向许经商,被看他这样一看,许经商心虚的撇脸,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倒是引起如颜的好奇。

“有劳楚公子亲自上茶了。”如颜一笑,先开了口。

楚文才只是客气一笑,亲自给如颜斟茶,放下茶壶才后道,“不知楚某可否在此打扰一会。”

见他文邹邹的样子,如颜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也不挑破,只道,“连这店都是楚公子的,坐在这又有何不可呢。”

许经商全是有些坐不住了,文才不可能无事的坐在这里,自己的想法他也是明白的,难不成他此时要为难如颜?

果然,下一秒楚文才开口说的话,验证了许经商的猜测。

“不知道司徒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楚文才目光盯着如颜一刻也不曾离开。

如颜微微一笑,“当然是找个人嫁了,这些楚公子也是知道的。”

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何必此时又多此一举,只是他这种举动,着实让如颜猜不出何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