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会他会看到一幕很精彩的戏。

伴着脚步声,走进来两抹身影,第一个进来的是一脸冰冷的富察明瑞,晚一步迈进来的正是楚文才,楚文才示意的对上面的富察明宏点点头,才走到一旁坐下。

想来这些都是聪明人,也从小厮的举动中看出了名堂来。

富察明宏是从进来后,两只可以冻死人的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如颜的身上,却只换来如颜带着挑衅味道的笑意,这让前者的火气更旺。

“兄长怎么来了?”富察明宏先开了口。

富察明瑞才发觉自己又失常了,拿起小厮上的茶喝了一口,热茶进肚,似乎也将满腔的火气压了下去,“正巧偏儿无事可做,就出来了。”

这当然是借口,当看着有两抹身影跟着如颜而去时,富察明瑞就发现了,这才和楚文才一路跟了上来,前面两人显然是有功夫在身,怕被发现他们才躲在房顶上跟着。

如此,也看到了街上发生的一幕,以自己的功力,这个女人那句不知羞耻的‘冤家’也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若不是楚文才那挑眉的眼神,想到自己嘴硬的面子,他哪里会忍住不冲上前去。

“兄长越发的清闲了。”富察明宏似喃喃自语。

可这话是不大不小,刚好堂内的人都能听到,如颜嘴角更是一扬,这话说的好,看着富察明瑞剑眉一挑,让人挫到软处,当然会怒了。

“不知这位是?”富察明瑞将没有接话,而反把话题扯到了如颜身上。

哟,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下午休了他,这才晚上就不认称了,啧啧。

如颜皱皱嘴,自我介绍道,“奴家只是一寡妇,又是市井小民,说了公子怕也不会认识。”

楚文才低头抿茶,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好个厉害的嘴,竟然当着面就诅咒人死了,不过这也正好,他到是要看看明瑞这个家伙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富察明宏眼里同时闪过惊愕,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胆子大,可这样敢当面挑衅皇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心下苦笑,难怪皇兄这样的人都会被征服,此时他才明白,她的‘特别’之处,这样的女子,活得真实,活的洒脱,这样有仇当场报的个性,怎么能不让人欣赏。

富察明瑞心中不悦,她就这么恨自己?不悦被更多的痛处代替,眉宇间不觉的升起一抹哀伤来,如颜等着他在开口,也看得明白。

暗下又苦笑一番,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竟然会以为这个男人会伤心,怎么可能呢。

只是下一秒,那漆黑的眸子里又闪过一抹凌厉,冰冷的让如颜心中一悸,这个男人毕竟是可怕的,此时他在恼怒之下,可以轻易的要了自己的命。

或许,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在这古代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纵然在也理,也没有反驳的机会。

“好一个寡妇。”富察明瑞的声音低沉,隐隐中却凛冽逼人。

他的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骤然将堂内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如颜也被这气氛弄得浑身一动,面上却不由冷哼,“是啊,新为寡妇,又带着遗腹子。”

最后一句时,如颜咬的很重。

她怎么忘记自己还有孩子,不管对方在不在乎,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富察明瑞面如沉水,沉声道,“好个遗腹子。”

又是这么简单一句,却表达出了他此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富察明瑞冷笑,这笑让躺在软榻上的富察明宏都有些躺不住了,却又不好现在就坐起来,怕被人看透他也怕了一样。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富察明瑞站起来,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冰山,人还没有到面前,如颜就感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心下只知道完了,这男人难不成恼羞成恨,就这样掐死她?顺着他的目光,正落到自己的肚子上,或者他是奔着这个孩子而来?

果然,老虎的胡子不是随便可以拔的。

转念间,那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刚碰及到衣服上,如颜不作他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能怪她胆小,面临着知道的死亡,怎么能不害怕。

其实也是因为额上的伤还没有好,又心事多,下午又生了闷气,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了,如颜晕过去倒也是理所当然。

富察明瑞却被这一幕吓到了,看着那娇弱的身子软软的瘫在太师椅子上,脸上更是一片惨白,紧拧在一起的眉头,纵然晕过去了,也没有松开。

满腔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浇灭,他在做什么?竟因为这女人的一句话,而恼怒的想掐死她,若不是她晕过去,是不是一切就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从富察明瑞起身到伸手,然后是如颜的晕倒,一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让被惊呆的富察明瑞和楚文才终于回过神来,两人也腾的上前去。

“皇、、、。”富察明宏慌乱的只说一个字又打住,这才对外面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外面小厮应声后,便跑开。

富察明瑞已大手抱起如颜,富察明宏急道,“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三人便往后面的房间而去,进了房间富察明瑞直奔床而去,凌厉的动作在放下怀里的如颜时,却温柔起来。

他一脸的愧疚,大手抚上晕迷的脸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是啊,他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几日间就便成了仇人一般?愿得一人心,生死不相离,终究是自己负了她。

只是碰王夫人又让王夫人怀孕,真不是他想的,那晚在军营里发生那些,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喝的很多,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自己早就在无形中抗拒别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发现,王夫人怀孕的事情,终于挑破了那隐藏在下面的不协调,她暴发了。

她的脾气来的急,来的猛,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是啊,他又有什么可解释的?王夫人怀孕是事实,众有千张嘴解释也没有用,他毕竟是碰了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府里的侍妾也统被他称为了别的女人,原来自己已爱的这么深,确是今天才发现。

此时他满腔的愧疚感。

富察明瑞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晕迷的如颜,才大步离开,留下一脸困惑的富察明宏,和跟着出去,脸上带着诡秘笑意的楚文才。

听到门关上,床上晕迷的人才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擦掉脸上的一滴湿意,那个男人竟然会哭?

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她?可是怎么可能。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些苦涩又有些酸,鼻子也酸酸的,总觉得此时大哭一场才能发泄心里的这股憋闷。

然后泪便疯狂的涌出眼睛,豆大的泪滴被一只大手从下面接住,如颜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身前的男子。

从最初在寺声里的相识到现在,两个人之间似乎也在发生着改变,却又让她摸不清。

“为什么哭?”

如颜扭开头不语。

“既然心里有皇兄,为何还要这般?”富察明宏觉得自己很气愤,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既然心里有皇兄,皇兄心里也有她,两个人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对方?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一真的搞不懂,皇兄那么优秀,到底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装晕倒?”富察明宏看着床上坐起的身影,微微一愣。

这个女人,他真的越来越弄不懂了。

如颜收起心底被那滴泪激起的涟漪,笑的很坏,“不晕倒,难不成还让他欺负我不成?”

132

  沉沉的睡了一晚,如颜第二天起来时,已近中午,因为是在陌生地方,所以她并没有脱衣服,起来后便直接推开了门。

门外早有小厮在候着,一见如颜出来,便恭敬的上前,“这位夫人,我家主人昨晚走时交待夫人可以在此多住几天。”

如颜大步往前是,“有早餐吗?”

“早饭已备好了,夫人要现在用吗,小的叫丫头们伺候夫人洗漱吧?”

如颜摆摆手,继续往前走,“不必了,先吃东西吧。”

小厮听了这话明显一愣,却机灵的马上应声‘是’,快几步上前,把如颜带到了昨日呆过的大堂,几面软榻上摆着方桌,桌上放着几样点心,近了看还有一碗粥。

如颜味口淡淡,想起昨晚富察明宏离静时问自己的话,心又沉了几分。

“皇兄对你什么样你看不出来吗?”富察明宏说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伤痛。

如颜倒没有多想他的话,只是在研究富察明宏的表情为何是伤痛的?这个是自己和富察明瑞的事情,和他又没有关系,他在痛什么呢?

如颜没有发觉自己一会摇头,一会又满脸困惑的样子,让一旁站着的小厮嘴角僵硬的扯了又扯。

胡思乱想中,如颜吃掉了一碗粥,原本就没了胃口,便厌厌的放下了筷子,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只要是和富察明瑞扯上关系,她是能避开就避开。

如颜说出府小厮又留了一会,见她执意要走,便做罢,一直送到了大门外,看着如颜的身子消失在街口,才关上大门。

如颜看着来回行走的路人,只觉前途一片渺茫,用力的吸了口气,才向路人打听‘仁义药堂’的位置,最后问了十多个人后,才从一人口中得知方向。

对于京城根本不了解,又给了那人二两银子,让他带自己去,那人高兴的连连应声,这样才一前一后的往仁义药堂去。

转了几条街,‘仁义药堂’四个字的牌匾抬头便看得见。

又谢了带路的人,如颜走跨街走了过去。

进了药堂,里面有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帐本,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低着的头,只能让如颜看清他紧皱的眉头。

正当这时,从后屋走出一二十出头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包子,笑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相公,你快尝尝。”妇人的声音清脆,像山林里的百灵乌。

声音听入耳,让人心为之轻轻一震,伤佛你此刻站在的不是这里,而是空气清新的森林。

中年男子听到妇人的声音,缓缓抬起头,一双风眼带着星星璀璨般的笑意,狭长的嘴角衔着慵懒的笑意,好一个美男子。

沉稳而内敛,此时如颜才注意到,那一头的青丝,与众人不同,前面不但没有剃出一块,而反全自然的散落到肩膀的两边。

乌黑靓丽的青丝,随着男子一动,也跟着左右滑落,就是在现代,如颜也没有见过这样吸引人的一幕,真是、、、帅啊。

两人忘乎所以的卿卿我我,倒是让如颜有些尴尬了。

是探春让她来这里的,可是让她来这里做什么,并没有讲明,这让她怎么开口?难不成要说‘Hi,是我家的丫鬟让我来这里的’。

这也说不过去啊。

正在如颜踌躇不前的时候,中年男子咽了一口包子,悠悠开了口,“颜儿,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看下去?”

颜儿?父母?难道说他们是、、、、

如颜愣在原地,看着问时看向自己的一男一女,听男子的话,显然他们是早就发现她进来的,只是为何刚刚没有开口?

司徒轩看着一双陌生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皱起眉目来,难道传闻中说女儿失忆了是真事?红拂哪里还顾得这些,手一松,装着包子的盘子便落到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还没有让人回过神来,红佛就已像个小姑娘一样,冲进了如颜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颜儿,都是娘不好,娘当时就算是死也不该同意你嫁给那座冰山,可是你爹说什么那冰山人品好,倒也不为一个好女婿,可是在听说你新婚当晚就上吊自杀,娘怕不得让爹也跟着上吊,还好你活下来了。”

呃、、、、

如颜只觉额角升起一阵黑线。

这个就是自己占着这个身体的娘亲?只是听着怎么像个孩子,哪里有一点娘亲的样子。

“好了,女儿有了身孕,快让她进后屋再说吧。”司徒轩劝慰道,“别哭了,一会眼睛该疼了。”

如颜又无语,这哪里是在关心自己,明明是关心他老婆的眼睛嘛。

初见父母也就算了,怎么想却是这样一对父母,如颜有些头疼。

进了后屋,是一处院子,两边是墙,一处是住屋,进了屋是大厅,大厅又分左右耳房,如颜被扯着进了左边的耳房。

刚一坐到软榻上,这二十多岁的、、、呃、、、现在该说长的像二十多岁的少妇又埋怨起来,“都怪你爹,当时你自杀,娘就说接你回来,你爹偏不同意,宁愿丢了官职也要保你的名誉,我呸,一生的幸福和名誉相比,哪个重要,也就你爹那木头脑袋才这样想。无奈娘知道时,你爹已带着众门生求了情,没办法,娘才顺了他,不过你放心,娘岂能这样便宜了你爹,我可是一个月没让他进房呢。”

说完,红拂还一脸得意的瞪向从外面进来的司徒轩,司徒轩见女儿也看自己,又听到妻子刚刚说的话,脸忍不住一热,忙又退了出去。

如颜惊愕,多好的家教,这样才是自己向往的夫妻生活啊。

此时此刻,如颜只觉得特崇拜眼前的娘亲,一脸难以掩饰的激动,望着红拂深情的叫了一声‘娘’,这一声娘叫完,红拂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两手把如颜往怀里一搂,又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受苦了,如今还带着个球回来,不怕不怕,还好是咱休了他,到时咱找一个更好的嫁。。”

如颜连连点头,多好的娘啊,这安慰的话,怕是没有人能再说出来了。

红拂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还好你爹怕你在那里吃亏,将小春送了进去,你这次找到这里就是小春告诉你的吧?听着王府里闹出那么多事,娘可高兴坏了,果然是我的女儿,虽然以前性子弱了点,不过女大十八变,就知道你会和娘一样。唉,昨个听说你休了那冰山,娘就盼了一天,等到黑了也没见你来,你爹又不肯派人出找你,只说你要是想来,就一定会来的。”

如颜的脑子又开始转,发觉这样的娘虽好,可是有点小小的唠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不见自己才会这样的,希望如此吧。

不过从话里,如颜也听明白了,探春原名叫小春,又是父亲派去的,想着探春那胆小的样子,任谁也猜不到吧。

一直以为这身体的父母早远走高飞,不想竟也在暗下里一直关心着,小如颜又感动了一把,只觉得终于找到了依靠,靠在娘亲的怀里,久久也不曾离开。

最后慢慢睡了过去。

司徒轩这时才走了进来,“颜儿睡着了,将她放下吧,你的身子、、、、”

红拂瞪了他一眼,“小点声,颜儿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可算回到咱们身边了,终于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全是的错。”司徒轩忙认错。

红拂却不肯放过他,“当初嫁你为妾,你是对我好,任谁也没有欺负了我,不想今日全还到了颜儿身上,太后那里你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不可。”

司徒轩面上带笑,暗下却翻白眼,就你这脾气,当年在府里为妾,哪个敢招惹你啊。

“你听到了没有啊?”见他不说话,红拂伸手到他身上拧了一把。

痛得司徒轩俊美的脸也扭曲了,“知道了,你别太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红拂轻手将如颜放到软榻上,接过司徒轩递过来的小被给女儿盖上,才有时间理会他,“孩子孩子,你别满口不离孩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和女儿一起怀了身孕,你说到时女儿的孩子生下来,是叫咱们孩子小姐姐还是小姑姑?”

司徒轩扶过妻子,笑的无赖,“你怎么知道是女孩呢?万一是男孩呢?”

红拂笑的可爱,却让司徒轩打了个冷战,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红拂的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如果是男孩我就在把他塞回肚子里去,非要等她是女孩再生出来。”

司徒轩无语、、、、、

133

 皇宫内太后被气晕后,接连传来皇上允了三王爷的婚事,到张府遇刺客,三王爷求亲成功,和硕亲王被休,事关皇家颜面的事情一件件传出来,让太后的病情又重了几分。

直到和硕亲王被休,最后这一阵,对于太后来说算得上是喜事了,她也能坐起来,甚至还能按时吃三餐了,到皇宫里也同样有一人,却是一脸的忧愁。

此人正是皇后,在皇后自己的宫殿里,东西被砸的七零八碎,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上昨晚去哪了?”皇后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在中间的太监。

太监战战兢兢道,“皇后,昨个出宫皇上就去了和硕亲王府,和硕亲王不在府,皇上便打发了奴才们,独自走了,到底去了哪里奴才也不知。”

这已是他重复第三次了,说第一次时,皇后便砸了一室的东西,第二次重复时,皇后将宫女们重新摆上的东西又全砸了。

这一次,太监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像这前两次一样,吓得声音也直发抖。

皇上已太久不来这里,皇后虽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风暴前的平静,那隐隐欲来的风暴,却让他们大气也不敢喘。

这阵子,终于皇后开始暴发,再也忍不下去,不住的责打宫女,处罚太监,让这宫殿里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后阴沉的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一次她并没有砸东西,而是笑了。

笑声从低到高,由小到大,尖锐的刺耳,一脸的狰狞,胆小的宫女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就连一些太监也吓得身子发软。

“你们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本宫却知道。”皇后笑咬牙切齿道。

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宫里这么些女人,为何他偏偏要去找她?冷冷一笑,这不也正是自己担心的原因吗?

为何宫中那些女人,她都不在乎,却怕一个他人妇。

正因为她知道他是爱上了,所以才会怕。

是的,当她爱的男人不爱她,也不爱任何一个女人,她可以接受,却决不能按受他会爱上别的女人,而不爱她。

一直以来以为他不懂爱,所以不管说她自私也好,贪婪也罢,她决不接受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派人宣老候爷进宫。”皇后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是。”太监应声退下。

贴身大宫女对跪下的众太监和宫女轻轻摆手,众人才起来倒退出去。

皇后正是出自候府,是候府嫡出的小姐,如今老候爷已将候位传给了长子,儿子深得皇上信赖,女儿又贵为一国之后,可谓正是如日中天。

除了和硕亲王,当朝第二个有头有脸的就属候府。

而一些老臣知道内情的,都明白太后为何选候府的女儿为后,那老候爷可是太后的表哥,若细说太后和皇后的关系,还是姑侄。

也难怪是这样的关系,才能让皇上冷淡皇后,而太后也没有指责皇后有不足之处,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岂能不维护。

皇后入宫五年,皇宫里也一直没有传出有子嗣,大臣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言,想想皇上妃子也不少,至今未有子,巴拉一下手指头也能猜出来,这事和皇后没有关系。

只是,谁又敢得罪候府呢?何况还有太后在那。

这也是入宫以来,皇后第一次宣家人入宫,别人不知,贴身大宫女却知道皇后是真的想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