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宁看他一副可怜懊恼捶床的样子,哈哈大笑,扯到伤口又赶紧止住,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后试探道:“裴瑾,要不,你再寻个侧妃妾侍什么的吧…”

颜世宁说到这说不下去了,因为裴瑾转过头来,眼神如刀。

颜世宁抿了下唇,继续道:“我是说真的。”

突然裴瑾伸出双手晃了下她的脑袋,“娘子快醒醒,这青天白日的别说胡话了!”

颜世宁听着这话,虽然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而后她想起先前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清,便又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对付皇后?”

裴瑾沉思片刻,说道:“世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北斗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嗯。”对于北斗的好奇,颜世宁可不是一点半点。

裴瑾沉吟片刻,道:“你知不知道江南曾经有个盛家?”

“江南盛家?传说中富可敌国的那个?它不是在几年前就被查收谋反然后被抄家问斩了吗?”那阵子,盛家一案可是震惊天下的,谁都没想到盛家的野心那么大,更没想到盛家会有那么多的钱,抄家的时候,埋于盛家祖业地下的金银财宝可是拿马车拉用船运的!

裴瑾也似想起了盛家当时的辉煌,眸子里闪现出惊异以及可惜,最后变成平静时,他才又说道:“北斗原名盛知南,盛家第十三代二房的嫡子。”

北斗星指南,当裴瑾在大火之下将他救下让他隐名埋名时,他说:“那就叫北斗吧。”

北斗指南,他的心却始终指着北。因为北方的皇宫里,有一个女人,害他家破人亡!

“北斗虽是盛家嫡子,也是盛家产业未来的继承人之一,但是他并不热衷生意,只浸淫于研究医术。当时盛家一案发生时,他正被围困于药庄,药庄机关重重,官兵无法进入便四处放火,我寻着密道赶到

时,他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了。你不是很奇怪北斗为何一直面无表情吗?那是因为在那场大火里,他的脸被烧毁了,再无法变出任何表情了。”

颜世宁听着裴瑾静静述说,震惊一词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心情了。“那他,他的脸…”

“原先他一直是戴着面具的,后来他跟着我去了南疆,寻了一个蛊医,用蛊术给他恢复了正常面目。他现在这脸是假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跟在我身边却没有人认出他来的原因。”

假的?!天!天知道颜世宁一直很羡慕北斗的皮肤,光滑水嫩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跟北斗很早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离开皇宫办事,被刺客追杀,是他救了我。所以得知有人要杀他时,我自然也就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救他了!”

“那,那盛家谋反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先颜世宁并无怀疑,毕竟当时是证据确凿,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了,无缘无故的,裴瑾不会突然提起这事。

果然,裴瑾顿了顿后道:“盛家的事,跟皇后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建了个群,127153615。敲门砖:苏渣不是渣。

建群原因:

1:看着有爱的你们在文下彼此调戏,我琢磨着,怎么也得给你们找个地方尽情搅基啊!

2:以后被河蟹的内容就放群里了,发邮箱发到手抽筋,嘤嘤。

然后,嗯,嗯,嗯,嗯,嗯,二更君被我派去钓鱼岛维权了,短期内不会回来了,我努力让日更君肥胖点吧。

再然后,啦啦啦,这一章,俺终于把小九的心思暴露了!哇咔咔!有些妹纸说不要让小九做皇帝,没自由什么的,又不能独宠一人什么的,关于这个问题呢,大家放心好啦,苏渣改行当亲妈很久了,一定会给个圆圆满满的结局的。

【结局君结局君,你倒是快点粗来啊锤地!】

夫君,悠着点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皇后那方已经渗入到盛家了,太子党势力如此强大,得亏于盛家的支撑,当然这些事情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若不是我救了北斗,他将家族秘密告诉我,我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那既然如此,盛家怎么又倒了?”

裴瑾给颜世宁拢了拢被子,道:“原因很复杂,最紧要的,一是盛家势力日益膨胀,隐隐开始渗入朝政了;二是起了利益冲突,盛家跟后党有了矛盾。父皇动了削弱盛家的念头,后党知道了,必然要撇清关系及时抽身,可这么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怎么可能一下就解除呢?于是后党来了个先发制人,在父皇行动之前搜集了盛家所有的罪证,而这些罪证之中,至关重要的一条,便是欲图谋反!为了怕自己被牵连,后党干脆将朝中一半人等都拖下了水,毕竟你也知道,盛家势力那么大,朝中的关系都早早的打理妥当了。据我所知,当时朝中上下未曾收授盛家贿赂的,寥寥无几。如此一来,父皇就算大怒,却也不能来一场大清洗,只能重重处理盛家一方,而后党也就在这浑水之中得以脱身了。”

颜世宁暗暗分析着裴瑾的话,而后道:“所以说,盛家被铲除的一干二净,是被盟友出卖所致是吗?”

“是的,一开始父皇只是想要削弱盛家而不是彻底铲除,盛家势力太大了,盛家一动,整个江南都要崩溃了,这对整个延国是大不利的!可是后党举出了盛家谋反的罪证,那么这就严重的触到了父皇的逆鳞,不将盛家满门抄斩赶尽杀绝,他又如何能罢休!”说到这,裴瑾突然转头对着颜世宁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颜世宁琢磨着这个秘密可不小,说不定,还很吓人!

果然,裴瑾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个秘密,只怕除了父皇跟我之外,知道的人全部死绝了。”

“啊?”颜世宁心一颤。

裴瑾幽幽道:“你知不知道,先帝本来是想将皇位让给我皇叔的,父皇是篡改了圣旨才得到了这个皇位。”

颜世宁睁大眼睛,“此事当真?”

裴瑾微微颔首。

“你怎么知道的?陛下登基都三十年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裴瑾说除他跟陛下之外再没人知道,那又会是谁告诉他,总不至于是陛下自己说的吧。

裴瑾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恍惚,“这些事,说的那个人并没有说明,我当时听了也不是很明白,等到长大了再想起来,才知道他当时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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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的皇叔,曾经的镇南王,在延帝登基后就被滞留在京中,说是共享荣华,实则是变相囚禁,只不过延帝把表面做的太好看,以至于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疼爱幼弟不恋权势的好兄长好君主。

而镇南王,顾名思义,曾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大将,三十五年前南疆大乱,便是由他平定的。只不过在他被留在京□享荣华之后,他的英气逐渐被消磨,他的斗志也全部被销毁,十二年里,他硬是从一个盖世名将变成了一个只知眠花宿柳醉生梦死的逍遥王爷。人们逐渐忘记了他的功绩他的光芒,只看到他的风流他的放浪,然后,从惊诧到可惜到悲哀到不齿,到彻底将他遗忘。

然而当时年仅六岁的裴瑾却对这位皇叔很是亲近,因为每次这个皇叔看到他,都会将他托起,掂掂他是胖了还是瘦了,然后再看看他是不是又长高了。那时候,裴瑾甚至觉得,皇叔才是他的父亲,因为延帝从不曾跟他如此亲近。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亲近的人,却又在一个不经意间,死在了自己面前。

还是六岁那年,皇后诞下太子,宫中盛宴。镇南王酒醉之后,拉着裴瑾道:“走,我带你骑马去!”

那之前,裴瑾曾向他表露过想学骑马的意愿。

两个人到了马场,镇南王抱着他上了一匹高头大马,然后便开始策马奔腾。在呼啸的风中,裴瑾听他说道:“小九啊,皇叔是真喜欢你,可是皇叔帮不了你啊!现在太子出生了,以后这皇位可就是他的了!哎,真是可惜了,我多想看你做皇帝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看着皇兄把圣旨改了只作不知…唉,小九啊,你父皇…还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呢!当初父皇写那圣旨我就在边上的…呵呵,你父皇就是个傻蛋,这么多年了还防我防的跟什么似的,我要真想跟他争夺皇位,我至于那么容易就卸下兵权任他摆布么。可他就是这么狠,这么些年,将我毁成这样了!…你父皇,狠着呐!小九,以后,可要小心他啊!”

风声呜咽,有些话听不太清,有些话又听不太懂,六岁的裴瑾只坐在马上,任后面的皇叔喝醉酒后不知是真是假的嘀咕。等到他累的吃不消下来休息后,皇叔翻身上马,说再去骑回。

“小九,你先坐着,皇叔我再骑一会儿,十二年了,我再没有这么痛快的骑过了。小九,等我回来!”

裴瑾一直记得这句话,因为,那是皇叔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他在石头上坐了好久都不见皇叔回来,直

到暮色四合,才看到有宫人侍卫慌慌张张的往林子深处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那以后,皇叔就再没有出现过。

很久的后来他问起珍贵妃时才被告知,镇南王醉酒骑马,马腿打滑,他被摔了出去,头撞在石头上,去了。

颜世宁静静的听着裴瑾诉说往事,听着听着,有些感慨,回头瞥见裴瑾眼眶有些湿润,便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手。

裴瑾一笑,示意自己没事,“我后来特意查过我皇叔的事迹,没想到是如此辉煌。他平定南疆大乱时才二十岁,至今南疆还立着他的丰碑。我在南疆时住的,就是他之前在那修建的别院。我的皇叔,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而我那父皇,真的是个再狠不过的人!”

颜世宁黯然,延帝为了权势,也是不折一切手段的,亲情罔顾,道义不存。自古帝王皆无情,如果裴瑾登上那位置,是否也会这样?

“不过皇叔的那番话,却深深的提醒了我。皇叔说他帮不了我,其实,他已经帮了我所有。皇叔告知的那些真相,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砝码,让我在一开始就对他起了防范,率先赢了一筹!你上次说我对父皇了解的太透彻,那是因为,想要在他手底下活下去,不得不将他琢磨透了!”说到这,裴瑾有些无奈,儿子与父亲的相处要如此小心谨慎,不得不说是一出人间悲剧。

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父皇是多么热衷权势,多么在意那张位置,一切想要跟他抢夺的,都会死的很惨!所以后党揭发盛家谋反,父皇就再无法顾忌江南的稳定,只想着将那颗毒瘤连根拔除!而像七哥,他对那张位置的渴望表现的太明显了,这只会让父皇对他越来越排斥!”

颜世宁呼出一口气,原先以为相府的争斗就已经够可怕了,殊不知宫中的争斗还要更让人心寒。

“那盛家这谋反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想到这一层,颜世宁又问道。

“是真是假,如今无从得知了。北斗当年不插手盛家的事,知道的并不多,而其他盛家人,都已经死绝了,所以谁都不知道当年盛家是真的想要谋反,还是后党栽了一个惊天大赃!”

“那你现在又准备怎么对付皇后呢?”一开始裴瑾是说要逼皇后不得不说,可他后来扯出了盛家的事,那么裴瑾肯定是要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了,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裴瑾笑道:“如果说害死我母妃的并不是皇后,那么我与她就无甚深仇大恨了,只不过,北斗却是对她恨之入骨

。若不是他们,盛家灭绝的也不会那么惨烈。”

“所以你是要让北斗出手了?”

“嗯。我答应过他,会让他报仇的。”

“他会怎么做?”

裴瑾眯了眯眼,道:“再过几天,太子便要离京去守皇陵了,到时候,便是北斗出手的时候。”

颜世宁点点头,随后陷入沉思。

裴瑾看她那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有人识出了北斗的身份,然后告知了陛下,那你…”北斗满门抄斩,裴瑾逆天救下,如果被延帝知道,只怕一切都毁了。

裴瑾闻言也是沉眸,半晌后他才沉沉道:“那就努力瞒下这个秘密吧!”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什么事?”裴瑾支起身问道。

“回王爷,刚才有人前来汇报,说相府走水了!”

裴瑾与颜世宁面面相觑,皆感觉到了不妙。

相府的那场火,烧了一天一夜,谁都救不及,只能站在边上远远的看着,叹惋着。曾经的豪门大宅,被烧的不成样子,一场大雨浇下,露出那黑乎破损的惨状。而相府里的三主十四仆,皆被烧成了枯干焦尸。

颜世宁从裴瑾口中得知这一切时,怔了半晌,颜正最后那苍凉的声音又一次浮响在了耳边。

“你走吧!”

你走吧!

隐隐的,颜世宁似乎从这句话里读出了些什么,也猜出了这场大火,究竟是因何而至。

颜正,终究在最后,替她掩盖掉了一切真相!

颜世静的死,纵使不是她所为,她也百口莫辩。更何况,如果那些下人把当时的话传出去,延帝便会知道,太子大婚那日发生的一切,贤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颜世宁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与她无甚深情的父亲,这个让娘亲想要忘记却又实实记了一辈子的父亲,这个让她怨恨了十几年的父亲,在最后,以这样一个方式,做出了偿还!

害死娘亲的康华死了,颜世静死了,颜正死了,曾经辉煌一度的相府,就此毁灭了!

而她颜世宁,自此以后,除了裴瑾,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不,将来的一切风云变幻谁都看不清,无所依靠,便要自立自强!

颜世宁抬头看向窗外灿烂的阳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苏渣给小九开了外挂,小九为什么在延帝面前装出那副温和顺从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事先就被告知啦,哈哈。

腰酸背痛,头晕恶心,嘤嘤,大家不要长时间对着电脑,注意休息啊!锻炼身体,哼哼哈嘿!

夫君,悠着点

最近北斗觉得怪怪的。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得从颜世宁受伤那天说起。他记得自己因为不便让一个丫鬟代劳,本来以为这小丫鬟足够镇定,没想到她按着自己的指令完成任务出来后,竟一下晕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说是晕血,真是让他感到好生奇怪。而更奇怪的是,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来没有跟女人接触过,冷不防触碰到一个温香软玉,怎么都觉得有点遭雷劈遭电击的错觉。

也好像就从那时候起,这个小丫鬟就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早上出来习练,看到她端着食盒从对面走廊里走过;出去买药草,看见她在院子里跟人学着修剪花丛;晚上站在树下发会呆,回头又看到她爬上树帮别的丫鬟取风筝…你说一个小丫鬟爬那么高做什么呢,不就一个风筝嘛,回头再做一个不就是了,爬这么高,万一摔下来那可怎么办?

他就这么想着,然后就发现那小丫鬟果然脚一滑就要摔下来了。

后来怎么了?

北斗想不起了,反正再回过神时那帮小丫鬟都拿个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而他怀里的那个小丫鬟呢,也眨巴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哦对了,他好想飞身出去接住了她。

嗯,这桩事情也很奇怪,他怎么就那么管闲事的去接她呢,他可从来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而更奇怪的是,当他转身离开时,那小丫鬟又对他说话了。

“北斗先生,你可以帮我们把那只风筝取下来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取?我才没那么闲呢?

他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一会儿功夫那风筝又到了他手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等到他再次离开的时候,后面那些丫鬟居然这么说开了。

“呀,小司你居然敢跟北斗先生说话!”

“是呀,你还让他给你拿风筝!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每次看到他都要躲的远远的!”

“对呀对呀,北斗先生就跟个鬼似的,我看到他都打哆嗦,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都能吓死人的!”

“还有呀,我更奇怪的是,北斗先生居然听你的话给你拿风筝了。”

“是哦,北斗先生好奇怪,都不像是北斗先生了。以前他根本连正眼都不瞧我们的,更别说帮我们做事了。”

那些丫鬟就在叽叽喳喳,他就把步子放得特慢

,还竖起了耳朵。原来那个小丫鬟叫小司啊,不过她们说了那么多她会怎么回应呢?

他磨了半天,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唔,大概是今天北斗先生吃错药了吧。”

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

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不过回去后想想,发现自己真的可能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事?

再后来,原本伺候他的一个小厮老娘病了要回去照顾,裴瑾就让他再挑一个,然后神差鬼使的,他就把手指指向了那个正拿着酱油从边上路过的小司。

“就你吧。”他说。

“我是去打酱油的。”可是她却这么应答着,外加一脸茫然。

他记得当时王爷也是一脸诧异,他说:“北斗,你开窍了?”

他想了想,答道:“她的手很稳,人很镇静,正好可以帮我忙。”

于是乎,这个叫小司的丫鬟就搬到了他的院子里。只不过他一个人住惯了——原先那小厮常常被打发在外,如今冷不防抬头低头都见着一个人,总觉得好像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可是想要把那个丫头拒了,又觉得好像有点没有必要,最起码他还没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再者,这小丫头长得怪好看的。

北斗放下手中的药草,抬起眼皮看了下正在药柜里辨认药材的小司。他本来只想看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后竟挪不开了。

水青色的绣花素布裙,看上去清清丽丽格外舒服,因为药柜比较高,她站在架子上还要踮起脚尖伸着手,不过这么一来,她的两段白嫩的胳膊又露了出来,另外,还有腰间露出的那么一截。北斗就盯着那个一截,任心砰砰砰的跳起来了。

心怎么突然跳的这么快?好奇怪。

“北斗先生,那个雪莲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

小司突然回头说话让北斗一阵心慌,就好像一个贼被抓住了,缓了一下后,他才红着耳朵回道:“在第三行第七个柜子里。”

“哦。”小司点点头,继续寻找,想到什么,又回头瞅了他一眼,问道,“北斗先生,你买新衣裳了?”

北斗看了看自己身上青灰色的新式衣袍,应了声,“嗯。”

小司想了一下,郑重道:“这个颜色不适合你,穿起来像个老头子。嗯,你的皮肤比较白,穿那种蓝

灰色的比较适合你。喏,就是我袖口上的这个颜色。”

“…”北斗想着现在过去让苏老板重新赶制十套蓝灰色的衣袍还来不来得及。

北斗还在暗自琢磨,突然听到“啊呀”一声,抬头一看,只见小司脚一崴,正要从摇晃的架子上摔下来。然后北斗只觉一个脑热,就冲了上去。

温香软玉又到了怀里。

咦,手指尖滑溜溜的是什么?

北斗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正搂着小司腰间露出的那一截。刷的一下,从耳朵红到脖子。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呀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北斗看着门口捂着眼睛大叫的裴瑾,想挠墙,你捂眼睛就捂眼睛了,露那么大的手指缝干什么!露手指缝就露手指缝了,眼睛还张那么大干什么!

待看到裴瑾身后笑得同样诡秘的颜世宁,北斗放下小司就闪的远远的。

“嘿嘿嘿,嘿嘿嘿,爱妃啊,看来某人开窍了啊!”裴瑾转头向颜世宁说道。

颜世宁微微一笑,“夫君说的是,按理来说,北斗先生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是啊,到底是为夫疏忽了。要不我们先出去转转吧,别耽误了人家。”

“如此也好。”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北斗抓狂,小司面不改色——其实,她是没听懂。

“你,你先下去吧。”半晌后,北斗扭头对小司说道。

“哦。”小司眨眨眼,放下手中的雪莲,施了个礼后,走了。

裴瑾看着她出门,而后转头贼笑,“北斗,眼光不错。这丫鬟叫,叫什么来着?”裴瑾一时记不起,转身问颜世宁。

这边北斗愤然道:“叫小司!”

“哎呀,记得这么清楚啊!”裴瑾笑道。

北斗无语,他院子里的怎么可以记不清楚。

裴瑾又道:“这个丫鬟是原来尹伯侯的外孙女,尹伯侯犯了事后就把她托给我恩师了。我恩师又把他托给了一故人,后来那故人死后又辗转到了我这里。说来她也是贵族之后了,所以她虽然名为丫鬟,其实我早就吩咐下去不让她做伺候人的事了。原本我还想着等她再大一点就给她寻门好亲来着,现在看来,嘿嘿,不用了。”

“我才不要娶她!”北斗听他说完,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