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闻言,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知道了。”

小司脸红红的一笑,然后捧起他的头又亲了上去。

花园口渐渐湿-润,并拢的小腿传递着主人内心的紧张,北斗将它分开,然后将龙首对准了入口。

只是…

怎么死活都进不去啊!

小司感觉着撕-裂般的疼,北斗也是苦不堪言,书上明明就是那么说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而屋外墙边凑着的两个脑袋,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也是揪心的很。

“你说他行不行?”

“果然北斗还是不开窍!”

“那要不要把他喊出来指点一下?”

“…算了吧,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啊啊…啊!”

看着笑得一脸狡诈的王爷带着王妃走了,小乙郁闷,“不准我去听墙角,你们倒自己听去了!”

哼!

作者有话要说:北斗的番外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经下文了。

被戳更新不给力,嘤嘤,啥时候我要再来个二更!嗯!握拳!来吧,给我动力吧!

夫君,悠着点

这一夜,北斗折腾到了天亮,才将小司吃到了嘴里,而裴瑾回房后,自然也是缠着颜世宁需求。

次日一早,颜世宁醒来便看到裴瑾正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眉宇间有着些愁绪。

“想什么?”颜世宁将头枕在裴瑾递来的胳膊上问道。

裴瑾道:“我在想,过了这么多日了,我也该去看看老十了。”

“那就去吧。”

裴瑾想了想,转过了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颜世宁有点诧异,“我能出去吗?”

如今她三个月了,肚子稍微有点显了,出去只怕也不是很方便。

裴瑾却道:“你在家里都呆了几个月了难道不嫌闷?”

“我是想出去啊,可是…”颜世宁想着万一被人看穿,腹中胎儿就极有可能遭致祸害便担忧不已,思索片刻,她狠心道,“我还是继续待在家里吧。”

裴瑾知道颜世宁的心思,不由有些感慨,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让你担惊受怕了。”

颜世宁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知道就好。哦对了,回头你可要给我戴一品居的酱肘子,还有五福堂的酸梅糖啊!”

想到这两样东西,颜世宁不由自主的就舔了下唇。

看着她那谗样,裴瑾心痒痒的,想起什么,又道:“你最近是不是老爱吃酸?”

“是啊,怎么了?”

“老人们说酸儿辣女,你这么爱吃酸,会不会是个小子?”裴瑾说着,手已经摸向了她的肚子。

颜世宁见他越摸越下,一掌拍了下去,瞪眼道:“你快出去吧!”

裴瑾见计被识破,讪笑一下,起床穿衣出门了。

唉,虽然这几日尝了点肉荤,可总是不如之前那么过瘾啊!

苏氏作衣坊位于京城主干道的西侧,是个外表素雅内里奢华的地方,来往的多是王公贵族商贾富豪,主要经营的是各种衣料,但是也出售各种珠宝古玩。

作衣坊的掌柜姓苏名达,长得有点老奸巨猾,可偏偏笑起来一脸和善,此时他正站在柜台上拨着算盘算着这一年的帐。

而这时,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看着裴瑾从马车上走下来,苏达脸皮一紧,赶紧把账本藏了起来,然后起身迎了上去。

“哎呦,是九爷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快给九爷上茶!上好茶!”

裴瑾微笑,“苏老板

客气了,我听说你这来了一批稀世古玉,便想来看看,你知道,我对古玉从来是很感兴趣的。”

“啊,明白明白,那么九爷,您里边请,咱们边喝着新进的香茶边聊怎么样?”

“那敢情好。”裴瑾说着,朝店里几个面熟的贵族点了个头招呼了下后,便施施然往里走去。

那几位年轻贵族见裴瑾走进去不见了,才悄声说:“这九殿下可真是挥金如土,前阵子刚听说他给王妃买进了一块古玉镯子呢!”

“唉,这你就不懂了,九殿下可是名士风流,金银散尽还复来,美人一笑可难得啊!”

“那你就别磨蹭了,赶紧掏银子把这扳指给买下来吧!不就五百两银子么,瞧你心疼的!”

“我这不是精打细算么!唉伙计,这买扳指能送点别的不?”

裴瑾跟苏达一进里屋,两人的神情就都变了。

苏达一扫和善笑容,苦着脸道:“哎呦我的九爷,你快点把那位主给弄走吧,你搁我这我整日整夜睡不好觉啊!”

裴瑾挑眉道:“我看你可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啊!”

苏达正色:“那是假象!”

裴瑾啐了一口,道:“别废话了,赶紧带我去。”

苏达无奈,走到墙壁旁拨开了一个机关。顿时,一个平常根本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突然凹进去一个洞,往里一看,一个阶梯纵深下去。

裴瑾目光立刻不一样了,“果然厉害。”

那是一个地下室,却很宽敞,也很干净,甚至某处还透着日光。苏达将裴瑾带至一扇门口,小声道:“喏,他就在里面。”

裴瑾点点头,“知道了。”

“那我在外边等你啊!”

“嗯。”

“不过你得小心了,下人说他似乎脑子有点…”苏达说到这里,皱着脸摇了摇头。

裴瑾蹙眉,“怎么回事?”

苏达笼着袖口,道:“不好说,反正你自己看吧。”

裴瑾突然间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到苏达走后,裴瑾握着手中的钥匙好久,才打开了门上的锁。

屋内,裴琳一身素袍,发丝梳的一丝不乱的坐在桌旁,脸色苍白,嘴边却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听到有人开门,平静无波的眼睛动了动,等到看到来者是何人时,眼睛一弯,笑了。

“九哥。”他柔柔道。

裴瑾看着他安静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心里一阵寒凉。他太平静了,没有惊诧,没有慌乱,就好像知道了一切般。

面对这样的裴琳,裴瑾的神情有点僵,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裴琳又把头看向了窗外,神容依然淡淡,“我一直再想,九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我以为还会很久,却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唔,好像也就过了十二天吧…唉,也可能是十三天,分不清了,你看这里,也不知道黑夜白天的…”

裴瑾看着他自说自说,心里有点沉,他好像明白苏达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但他依然不敢确定。抿了下唇,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裴琳回头,乌黑明亮的眼珠看得人有些发怵,发现裴瑾微动了一□子后,他笑道:“九哥,你怕什么呢?”

裴瑾赶紧定神。刚才正视他的眼神,竟莫名有些失了魂的感觉。

“九哥,你不要怕,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了,不会怎么样的。喏,你看,现在就算是一把剑扔在我面前,我都没法使了。”裴琳说着,抬起了右手。

裴瑾看着他残缺的二指,心颤了。那天他提点了一下北斗,北斗便去割了裴琳的两根手指回来,而后,他又摹了裴琳的字迹写了那几个字。

就此,两样东西,逼死了皇后。

“让我想想,九哥你割下我的手指是要做什么呢?”裴琳皱了皱眉头,漂亮的脸上满是疑惑,“我想了好几天,始终想不明白,后来我听到丧钟响,终于知道了。”

说到这里,裴琳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明媚的笑容,“九哥,我的母后,死了吧?”

裴琳笑得却单纯,声音却柔顺,裴瑾心里的那丝诡异与恐惧感便越甚。而触及他那仿若洞悉一切是眼神时,裴瑾就跟窒息了一样。

“不过死了也好,我不要做太子了,母后活着也不快活。她这辈子,太累了,早点闭上眼,也就能早点歇歇。死了,也就是解脱了。”裴琳怅然说完,转头又看向了窗外。

裴瑾看着他的侧面,不寒而栗。这还是他认识的太子吗?这还是那个裴琳吗?怎么感觉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是心如死灰,还是看破红尘?若不然,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什么,裴瑾沉声道:“所以,颜世静也是你杀的?”

“世

静?”像是记忆太遥远,裴琳的目光有些茫然,等到想起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时,他抿唇笑了,“是啊,她活着也是很痛苦的,倒不如死了。”

说着,裴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委屈又有些悲伤的道:“就是这双手把她掐死的,也是这双手,把她推下去的。唉,这是一双罪孽深重的手…不过能让世静解脱,这些孽,担着也就担着了吧。”

裴瑾哑然了,面前这个人的思维,他已经无法理解了。

“九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呢?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呢?”裴琳又开口了。

裴瑾默然,确实,他甚至怀疑他的十弟是否已经入了魔障了!

裴琳眨了眨眼睛,道:“其实,谁不残忍呢?”

“什么意思!”

“九哥,我们几个,谁不残忍呢,我杀了颜世静,可是你们却害到她疯癫!你说,到底谁比谁残忍?”裴琳嘴角突然又泛出嘲讽的笑意。

裴瑾被问住了。

裴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变得悲伤无比,“我只是想要离开,只是想要逃开这牢笼,你为何还要把我抓回来呢!”

“你是真想走?”

“我要不走,何至于三番两次的请求被废!何至于做下这诈死脱逃的大局呢!可惜啊,都被你给破了。”裴琳的目光中是幽怨。

“你不想要这位置?”裴瑾沉声。

裴琳笑笑,淡然道:“于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个泥潭,是个吃人的泥潭。”

裴瑾的目光沉了下来,“你既然执意要走,那为何还要向父皇告密?”

“告密?”裴琳蹙眉,很快又恍然,只不过他的脸上也没浮现出吃惊这样的表情,只是眼睛微微张大,口气变得越发飘忽,“原来,原来王福年是你的人!”

裴瑾不得不赞叹,他的十弟实在是太聪明了!只要轻轻一点,他就明白了所有,怪不得小的时候,父皇那么疼爱他,并一直夸赞他聪慧非凡!

“九哥,到底是你赢了!”裴琳叹了声,有点意兴阑珊的意思。

“本来你想让我死的是么?”想到这一层,裴瑾的心硬了下来,硬了,也就稳了。

“不。”裴琳立刻否定了。

裴瑾眯眼。

裴琳翕动了下嘴唇,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了。他为什么要告密?是想害九哥吗?也不是。九哥做上那位置,总比七哥坐上那位置好。七哥坐上那位置,势必会血洗太子党

,可当时怎么就说了呢?

裴琳凝神想啊想,回忆到延帝愤怒又悲伤的样子时,有些明白了。

他惹父皇不高兴了,惹父皇心碎了,所以,他想补偿一下吧。父皇一直看不透九哥,如果把真相说出来,父皇就不会那么烦恼呢!

多么简单哈!

这边裴琳还在思索,那边裴瑾又已开口,“裴琳,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一辈子你都过得很痛苦,你只有离开才是快活的?”

裴琳回头,怔然。

裴瑾继续道:“你是不是看着身边那些人,都觉得他们是痛苦的,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裴琳点点头。

裴瑾笑了,“别人痛苦,你觉得他们死了才是解脱,那为何你觉得痛苦,却不想着死了去寻求解脱呢?”

这回,裴琳被问住了。

裴瑾看他的样子,明白自己的揣测无误了。方才他被他诡异的反应逼至绝境,差点方寸大乱,其原因,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所作所为都让人难以理解,而现在,他看明白了!

裴瑾目光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衫,然后猛力撕开。

“九哥,你要做什么!”裴琳再无法平静了,苍白的脸上全是惊慌。

裴瑾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而后手指狠狠捏了一下他心口的那道疤,道:“上次,你把匕首往心窝里扎为什么不扎得深一点!为什么不再往上半寸!呵,你是不想死的吧,你是怕死的吧!”

裴琳身子白皙瘦弱,而在心口处,是一道粉红的疤。

裴瑾厌烦的将他推倒在床榻,居高临下的道:“裴琳,你觉得你是干净的,其实你是最为肮脏的!贪生怕死,自以为是!虚伪至极!你如果不想要这皇位,你就该从一开始就说出来,而不是到现在!如果你不想娶颜世静,你一开始就该远离她,而不是让她心存期望!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漠然一切,这样你就觉得自己高尚了么!裴琳,不要扮出那副死人样子给我看,丑死了!”

裴琳震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构建着一个极乐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却足够美好。他依靠着那个虚无的美好活至今日,本以为自己无视人间悲欢足够强大,却不知,这个虚无的美好那么脆弱,眼前这人一番话就将它击个粉粹!

他没那么美好!所以他构建的世界也没那么美好!

他是丑陋的!所以他构建的那个世界,也是在

丑陋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

“裴琳,你践踏了别人一辈子的心血,伤了所有拥护你的心,只为了你所谓的自由跟解脱!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后是怎么死的!她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而自己自尽的!…深宫不是囚笼也不是泥潭,而是你自己放大了骨子里的邪恶黑暗!”

说完,见裴琳茫然失神怯弱无助的样子,裴瑾冷冷一笑,“你觉得深宫可怕,那么这里,再不会有任何勾心斗角,你可以守着你心中的净土,高枕无忧了!”

“裴琳,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裴瑾转身就走,再不愿多看那个失魂落魄的俊秀男子一眼。

而裴琳听到外边落锁的声音,猛然回神,而后扑到了门口,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他喊到了喉咙沙哑,拳头捶到破皮,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感觉着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裴琳突然间有些毛骨悚然,他缩在角落,身子紧贴着墙壁,眼神惊慌而空洞,“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你可以把我杀了,不要把我关在这牢笼里…”

整个屋子,却是至始至终的悄然无声。

裴琳听到心里有些东西,轰隆隆的摔个粉碎。

很久很久以后,他抬起头,继续看向窗外。

窗是窗,只是窗外只有一面封死的墙…

作者有话要说:天地一声巨响,二更君闪亮登场,啷哩个浪,啷哩个浪!

话说,留言君你敢雄起来么!!!!!!

夫君,悠着点

裴瑾走出密室,背后冷汗涔涔,刚才他面上镇定,其实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裴琳声声嘶嚎还在耳边回响,可是为何他突然变成了这样?是聪明到了极点,然后物极必反了吧。若不是自己勉力克制,差点被他蛊惑了进去。

不得不说,他的心防已经强大到了极致。悲欢已经淡漠,冷暖已经无视,他给自己制定了一条行为处事的准则,于是所有的言行都变成了情有可原。

正如他所说,谁比谁残忍。颜世静死了,比活着要好!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输给了自己。

裴瑾看着外边的郎朗青天,深吸了一口气。他最后的那番话,看似言之凿凿,可是他自己清楚,一切只是悖论,为的就是击碎裴琳的心防,让他挖出内里的阴暗然后再让这阴暗将自己吞噬。

裴瑾想,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传来他的死讯的。

伸出手,指骨有力,却已沾了血腥。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此而已。

在裴瑾离开王府前往作衣坊不久,一辆华丽的马车便从反方向驶来。

“夫人,国公府的几位夫人来了。”丫鬟禀报道。

颜世宁正在吃着酸枣,听着这话,一惊,她们来做这什么?心里想着,人已经迎了出去,走到门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见衣裳宽敞也看不出什么来,才又放心走了出去。

自秋月一事发生后,两府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距离,这次三位婶子一道前来,实属难得。

落座,上茶,开始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