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

明秀快糗死了,她没有选择性失忆,也就说,昨天那个撒娇求亲亲的萝莉绝壁是她!

她喝醉了,明秀果断的把这些行为怪罪给造孽的葡萄酒,那个娇软易推倒的萝莉什么的就当不存在过。

只不过,当明秀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红肿的嘴唇,还有锁骨上的草莓,都在提醒着她昨天那都不是做梦,这就是证据。

啊!干嘛买个照这么清楚的镜子。

还有,坟蛋怎么又把她的抹胸拿走了,有这个癖好吗?明秀推测,要是世子爷知道明秀是这么想的话,桀桀会发生什么事呢?

等再见到沈明嫣和沈明雅的时候,沈明雅欲言又止,沈明嫣尴尬难免,就明秀最坦荡,她很无辜的问沈明雅:“大姐,昨天我喝醉了没做什么不妥的事吧?”

一派单纯无辜,眼睛清澈。

沈明雅瞥了一眼讪讪的沈明嫣,笑道:“这倒没有,只是啊以后你还是少喝些。”

明秀很乖巧的点点头。

沈明嫣攥着帕子,脸色不说多难看,反正不好看就是了。她今天格外注意了一番明秀,她如同四月新花般清新,半点都不见昨天那妖异的神态,还有那诡异而魅惑的气质也半点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她记忆深刻,沈明嫣都要怀疑自己昨天看到的只是自己眼花了。

难道明秀是吸血鬼?

可明秀明明能够生活在阳光下,沈明嫣胡乱猜测着,完全没看到明秀得意的神色,反倒是一直和明秀说话的沈明雅看个正着,觉得好笑:昨天明秀虽说是醉了,但绝对神智是清醒的,她借着酒醉嘲讽了沈明嫣一番。心里暗叹:果然也只有明秀敢做出那样的事,她虽然借机挤兑沈明嫣,可还得感谢明秀的配合,似乎一直以来她自己都是优雅的,很少主动攻击。不像明秀,她丝毫不按条理出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是,旁人都知道她不待见沈明嫣,她出言讽刺沈明嫣是即兴的,不过沈明雅表示看到沈明嫣吃瘪的样子,她心情挺不错的。

专业挤兑沈明嫣三十年的明秀却偃旗息鼓了,她嘴唇猩红,时不时舔舔嘴角——实际上是因为嘴角有些痛,被亲疼的。可这在沈明嫣看来完全是另外的样子,脑补出一番吸血后餍足的景象,忍不住低下头,摩挲着碧玉镯子,仿佛能从这点上来获得底气。

明秀目光触及沈明嫣手腕上的镯子,忍不住暗叹自己真是惯性思维,她在想:既然这个镯子是沈明嫣进入空间的媒介,如果没有这镯子,沈明嫣还能进入空间吗?明秀真的十分好奇,那是活的随身空间啊!

在原文里花了不少笔墨来描述这神奇的随身空间,比炮灰女配沈明秀所占据的笔墨都多了吧。用灵泉水来美容,来养活水果,真是暴殄天物,虽然满足了明秀的口腹之欲。

沈明嫣敏锐的注意到了明秀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明秀知道了她最后的杀手锏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沈明嫣拢了拢衣袖,挡住了碧绿手镯,明秀的视线消失了,这让沈明嫣有些心慌了,明秀是真知道了吗?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不成?种种问题纠结在一起,让沈明嫣一直挂着的完美微笑都有些变形了。

“明嫣是不舒服还是怎的?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沈明雅突然开口说话,把沈明嫣吓了一跳,攥紧衣袖,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又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身上穿着粉红色缎面花草纹样圆领棉褙子,搭配着玉色百褶裙,摇曳生姿。偏发髻上插着一只不常见沈明嫣佩戴的红珠凤头小钗,更衬得人娇小玲珑,这般微笑,仿佛清晨澄澈的雨露,举手投足间就如一幅画一首诗,美的叫人赞叹不已。

“没有,只是觉得今儿天有些冷罢了。”

怪你眼神过分炙热。

明秀淡淡的收回视线,貌似被察觉到了啊,真是可惜啊,还没看够呢。

整整一天,在明秀在场的时候,沈明嫣似乎都有些紧张,神不思属,有时在明秀看过来的时候,赶紧避开视线,还表现的有些怕明秀。这让明秀不明所以了,难不成沈明嫣觉得她看穿了她的金手指吗?

沈明嫣越是在乎,明秀就表现的越是淡然,等到最后沈明嫣都快疯了。她最开始笃定明秀同她一样是穿越女,可她去找明秀摊牌的时候,反被将了一军,明秀的态度也很暧昧,可沈明嫣笃定她是穿越女的时候,偏偏明秀表现的太真实了,她对她吟诗作对都没有丝毫反应,而且现在还疑似吸血鬼?还好像看透了她有随身空间,这让沈明嫣紧张、纠结、抑郁,夹杂于胸臆,都快疯了。

尤其是对上明秀一脸笑盈盈的样儿,尤为的刺眼,沈明嫣没有那一刻这么深刻的觉得明秀这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好像在说,“你不行,你的手牌都被我看穿了,别像个小丑似的,赶紧洗洗睡吧”。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今天这般深刻,沈明嫣觉得心口一疼,似乎有一口老血要喷出。

脸色更难看了。

偏沈明雅还过来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明秀在沈明雅背后笑的灿烂,让沈明嫣越发觉得难受,恨不得一爪子挠上去,把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挠花。

“二姐可是又难受了?难不成是旧伤复发,伤口裂开了?呵呵,那可真不妙啊。”

绣凤实在是佩服自家姑娘,瞧瞧这一脸关切嘴里却说出这样膈应人的话,值得学习,没看到二姑娘的脸都快僵掉了吗?

沈明雅嗔了明秀一眼,替沈明嫣说道:“说的什么话,大夫都说了明嫣身体恢复的很好,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恢复健康,实在是少见呢。看来从木兰围场时请的太医给开的方子实在是有效,往常明嫣看上去孱弱不堪又体弱多病,如今虽然依旧看上去羸弱,可身体实在是顶顶好的,说不得比明秀你还康健呢。”

明秀“哦”了一声,点头道:“确实是康、健呢。”康字说的声音很轻,偏健这个字又加重了声音,乍一听就跟说“确实很贱呢”一样。

沈明嫣再好的涵养都要气死了,偏人家说的一本正经,是在附和沈明雅的话,沈明嫣根本找不到攻击她的点,只能憋气。心里更将沈明雅和明秀归为一丘之貉,原先只有明秀一个人在言语上攻击她,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沈明雅打头阵。

太奇怪了!原先虽然觉得沈明雅这个人心机深,可没想到沈明雅这是在针对她,为什么?沈明嫣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了,难道也是和明秀一样嫉妒她得父亲的偏爱,还有觉得她姨娘更得父亲宠爱么?

可如今姨娘还被软禁着,她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心软了,可他说了这件事是祖母和母亲的决定,后宅的事他不管。沈明嫣觉得一定是沈夫人在嫉妒姨娘,说不定当初就是沈夫人设计的,果然是恶毒的嫡母!

嫉妒是原罪。

想到这儿,沈明嫣又沾沾自喜起来,就算沈夫人生了嫡子又怎么样,到那时沈明翰已经入仕为官了,再加上她在背后扶持,不愁不平步青云,到那时候沈母和沈夫人必定得把姨娘放出来,还能给姨娘请封诰命,还能抬成平妻。明秀不就是觉得她是半个嫡子,就觉得高人一等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目光短浅。

自我安慰其实很重要。

明秀观察了沈明嫣的表情,回头低声对绣凤说:“今天她是忘记吃药了还是怎的?”

很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绣凤黑线,沉默不语,主子的事哪是她能置喙的。明秀却自顾自的点头,“可能是又加重了,真是可怜啊。”

绣凤低头憋笑,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沈明嫣自我安慰,自我抬高了一番后微微抬起了下巴,连之前的紧张和心慌都不见了,“让姐妹们为我担忧了,就像大姐说的,我身体好的很。可若说身体真的健康,我还是比不上明秀强壮呢。看起来明秀学射箭和骑马还不是没用处呢,虽说像咱们这样的姑娘家学这两样的很少呢,这两项能当做爱好,固然是好,可姑娘家哪能整日舞刀弄枪,岂不是不雅观,终究还是以针线纺绩之事才为我女儿家的本分。”

明秀立即用“你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的眼神看向沈明嫣,叹息一声:“二姐这话应该去跟皇上去说,实在不是我居功,在木兰围场的时候,若不是我在这两项上还有些造诣,怎么能赢了曹布德,还得了皇上夸奖以及御赐如意呢。”

“再说了二姐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别说我只有射箭和骑马这两项爱好,可回头细数一番二姐会的,像掏弄胭脂水粉,酿酒,种树等等,对了还有爱好商贾之事,这些可是比我严重多了。二姐怎么不自我反省呢,偏偏还拿规矩准则来要求我?”

“其实我懂,二姐你别解释了。你觉得比我年长,比我优秀,似乎你自己的言行才是世上标准的言行准则一般。可我若是跟二姐学了,那古嬷嬷才改更操心吧。还有至于二姐说的女子要以针线女工为主,我更不想解释了,往前我已经在二姐绣荷包给我表哥的时候说过一遍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整日不停地做衣裳鞋袜未免不像,那还要家里养的针线人,身边的丫头们做什么呢?”

“大姐你说是吧?更何况也没见二姐你整日不停地做衣裳鞋袜啊,若是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失了体统呢!这样的话,还用我这个做妹妹的再说一遍么?”

绣凤黑线直下:姑娘你已经又说了一遍了。

沈明雅忍笑,拉住一脸不忿和恨铁不成钢表情的明秀,和稀泥:“行啦,其实这事,在我看来,各有道理,只是端看从哪个角度去看了。大过年的,说这些未免伤了和气。”又跟明秀说道:“明嫣其实也是为你好,虽说咱们家武家,学射箭和骑马也无可厚非,可你的女红也不能落下。”

沈明雅这是赤裸裸的偏向明秀,沈明嫣先是被明秀的连环炮打的面色难堪,又被沈明雅和的稀泥打到脸上,脸色青一片白一片的,感情她们俩狼狈为奸,就是想给她难堪,让她自取其辱。

明秀撇嘴:“知道啦,二姐你那么善良大度,一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对不对?我就是气不过二姐像教养嬷嬷似的,管东管西的,明明自己的规矩还没我学得好呢。”最后一句话声音虽然小,可离得近的诸如沈明雅、沈明嫣都听得到。

打嘴仗,沈明嫣还不是明秀的对手。

琼瑶句式加上隐喻还有“童言无忌”连环出击,让沈明嫣簇簇中箭,憋了好一口老血。

新年第一天,沈明嫣中箭无数,憋屈极了。

再往后,明秀懒得去找沈明嫣的麻烦,主要是沈明嫣深入浅出的,她们俩碰面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转眼间,到了元宵灯节。沈府一片欢欣鼓舞,热闹非凡,沈母也许了她们姐妹出去看热闹。

沈明嫣是不乐意跟她们俩一块儿的,明秀早先就和叶子睿约好了,沈明雅也约了沈月茹,就此分开了。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各色精巧花灯,又有各种吃食玩具,有些地方人更多些,不时传来嚷嚷声,怕是猜灯谜得花灯的。元宵节就是深闺太太、闺秀们也覆上轻巧的面纱出来游玩,是以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明秀和叶子睿碰了头,斜睨旁边的陆旭尧,颇为嫌弃。

陆旭尧岿然不动,脸皮显然厚了不少,“我这是给你们打掩护。”

明秀面无表情的吐槽:“三人行么?”

叶子睿给她拢了拢斗篷,把她跟猥琐的话都给兜回去,明秀穿了件大红套金卷须连枝花卉纹蜀锦缎面斗篷,斗篷边缘袖口都滚着长长的白狐毛,这么一拢,连兜帽戴上,粉红色的小脸蛋被遮住了大半,就算不戴面纱都没问题,还被叶子睿瞪了一眼。

明秀毫无心虚感可言,她还嗔了叶子睿一眼,低声说:“其实你和表哥才是真心相爱,而我这个表妹只是可怜的掩护,你得不到他的人,却想我做替身,可真是虐身虐心啊!”

叶子睿一挑眉,毫不犹豫的捏住明秀的嘴唇儿,意味深长道:“除夕夜。”

三个字就把明秀血槽清空了,饶是明秀再厚脸皮,还是有那么点,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然后眯起眼睛,也吐了几个字:“内衣狂魔,亲吻狂魔。”

面瘫的好处就在于:就算有些不好意思,可面部表情波动太不明显,以至于看不出来害羞或其他情绪变化。很显然叶大校就是属于这种的,更何况铜墙铁壁做的脸皮还是很经得起考验的。

陆旭尧不得不打断他们俩的卿卿我我,埋怨:“不秀恩爱会死么?能不能收敛点?这还有人呢。”

明秀立即把炮头一转:“人?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我就看到一个能闪瞎狗眼的灯笼了,太碍事了。”

陆旭尧笑的风流倜傥:“嘿,不好意思了小表妹,今儿这碍眼的灯笼大表哥我还就做定了。”

明秀一脸惊奇的看向陆旭尧,开口称赞:“哦哦,恭喜大表哥在新的一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脸皮的厚度也不狂多让,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陆旭尧嘴角一顿:“同喜同喜。”

明秀一脸不客气的把这称赞收下了,弄的陆旭尧一脸郁闷。

京城不愧是京城,街市很繁华,人烟很阜盛。街道上人头攒动,花灯掩映,喧喧嚷嚷,时不时有五彩缤纷的烟花映照了半边天,颇有些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味道。

人头攒动,所以走散就是很理所应当的了。

明秀被叶子睿护着,俩人很有默契的抛弃了陆姓电灯泡,然后对视一眼,明秀先开口:“你的好基友不见了。”

叶子睿也不甘示弱:“你的大表哥不见了。”

俩人就转圈圈,还赢了一盏走马灯,明秀拎着走马灯有些怔忪,映衬着有些黯然。

叶子睿知道她在想什么,抿嘴将明秀揽在怀里,“他们会过的很好。”

明秀扯出一抹笑:“我也知道。”

别指望明秀这货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她主动扯开了话题:“咱俩越来越有默契了,小伙伴。”

叶子睿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没挑破,反而挑眉说:“小伙伴?不应该是亲爱的或相公么?”

“是大官人。”明秀遗憾道,“可惜你不姓西门,不然就好玩了。”

“哦,真遗憾。”反差萌啊有木有。

明秀笑出声来,刚才的伤感也随风而去,他们都不是只一味沉浸于过去的人,就像叶大校来说,他的任务历来就危险,每次出任务都做好牺牲的准备,明秀也差不多,甚至有一次真的差点回不来,如今对重活一次,他们都很珍惜,更何况还有彼此陪伴。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他们俩不负众望的寻到了那灯火阑珊处的一对,赫然是润郡王和沈明嫣。

明秀郁闷了:“你说咱们俩怎么就这么巧,多次碰上这种事。”呲牙:“不过我喜欢,嘿嘿,离得近一些咱们听听他们俩在怎么偷情。”

叶子睿宠溺的纵容了明秀的听墙角行为。

“好久不见。”她泪眼摩挲。

“好久不见。”他温润如玉。

“听说郡王妃有了身孕,真是恭喜你了。”她垂眸低首,努力让自己冷漠,让自己不在意,可真的见到了心还是会疼,努力不让自己流眼泪,努力不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苦涩。

“听说你为了救二哥,背上受了伤,如今伤好了,嗯?”他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不流露出痛楚,她不知道他在知道她奋不顾身为二哥挡刀的时候,他有多震怒,多痛苦,他宁愿被刺杀的是他,也不愿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受伤,就算那别的男人是他的兄弟!

“奴婢多谢润郡王挂念。”冷漠的他,让她根本不能直视,她想开口解释,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没了后路,她只能踏过荆棘,经历这种磨难,她以为她能忍受,可眼泪为什么会自己流下来。

“奴婢?呵呵,还真是奴婢。”他握紧拳头,说出伤人的话,可心却在流血,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他明明想质问她,问她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会伤了他的心却不管不问?可话却受不了控制,看到她单薄的身体颤动,听到她努力忍住啜泣,他心更疼了,可这种疼远远没有他的痛苦之痛。

她咬住红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心好疼好疼,它在滴血啊。他怎么能那么无情那么冷酷那么狠心决意?她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她怕她一说话就忍不住想要解释,想要质问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你却还是让你的妻子怀了身孕,她又是什么身份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温润如玉的润郡王,而她呢,只是悬崖边的一株兰草,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他看向别处,不愿看她隐忍哭泣的模样;他攥紧双拳,他怕他会忍不住要把她抱在怀里;他抿紧双唇,他怕他会忍不住开口服软。到最后他冷漠的开口:“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你算什么,爷连看都不愿看到你。”

不,不是这样的,他说的都是反话,他是在是爱惨了她,看到她痛哭奔走的背影,他再也忍不住昂起头四十五度看天,他怕眼泪会流下来,他可是润郡王啊!

版本一:女:“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男:“你才无情,你才冷酷,你才无理取闹!”

女:“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

男:“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女:“好!就算我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男:“你本来就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女:“我要是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男:“哼!你最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然后她泪奔了。

版本二:女:“我知道你爱我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我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

男:“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然后他死掉了。

版本三: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你说啊!”

男:“一个破碎的我,怎么帮助一个破碎的你。”

然后他们俩碎了。

明秀舔舔嘴唇对叶子睿说道:“你觉得我们俩现在去吃碗汤圆怎么样?”

叶子睿沉默片刻,默默收回视线来:“好。”

然后他们俩默默选择忘记了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洒落了一身鸡皮疙瘩,相携去吃汤圆了。

到了卖汤圆的小摊上,摊主是夫妻来,收拾的很干净,明秀和叶子睿坐下来,要了两碗汤圆。

北方汤圆和南方汤圆不同,南方做汤圆先将糯米加水做成汤圆皮,然后再加馅料包成汤圆,感觉就像是包饺子似的;而北方汤圆馅不是藏进粉里,而是蘸进粉中,先把馅做好,裁成小块,然后用大篱箕盛着往水里一蘸,然后放在盛有糯米粉的大筛子里摇,等馅粘满糯米粉,倒在篱箕里蘸水再摇,滚成圆滚滚大大的汤圆就好了。南方汤圆大多很小,像颗樱桃大小一样,北方汤圆则都比龙眼还大颗。

闻着味道,明秀抖了抖手腕:“生活就像是一盆狗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淋了一头,我们俩纯属于听了一头。”

墙角不是你想听,想听就能听啊。

事实上,狗血还不止一盆,就在他们俩好不容易秉着绝不能浪费粮食的品德吃完汤圆,准备放松放松心情的时候,狗血又淋了下来,只不过这次男猪脚换了一个人。

明秀和叶子睿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的选择了继续听。

第064章 女主出山(三)

又一次众里寻他千百度,他俩又在灯火阑珊处。

明秀戳戳叶子睿的胸膛,一脸好奇:“你说沈明嫣是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前脚刚邂逅了润君王,后脚又偶遇了景亲王?还有刚才那个一脸黯然销魂泪奔的确定是沈明嫣么?哇唔,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么?”

叶子睿揉揉她的头顶,然后在某人炸毛前,把她的头往前方一扭,继续观察敌情,呸,是偷情。

沈明嫣已经不复刚才黯然的销魂,为伊消得人的憔悴,她盈盈而立,就像是一朵白莲花。

正映衬了她的打扮,鹅黄色绣青竹棉服,鹅黄配竹青,鲜艳娇嫩,又穿一件雪白羽缎撒着翠蓝色竹叶的斗篷,杏脸桃腮,秋波菱唇,轻柔婀娜,再配上那一低头的娇羞,可谓是美不胜收。

而景亲王雍容冷峻,周身气势就贵不可言,面容俊朗,非常人不可比。

明秀突然想起,便问道:“景亲王他如今也快而立了吧,也就是说年纪是沈明嫣两倍有余喽。”

叶子睿点点头,总觉得明秀总会往别人不会想的方向跑远,果然明秀又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明嫣在穿越前也有三十岁了,如今再加上现在的十几年,实际年龄是比景亲王都还要大上不少的。这么一想的话,那一抹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呃,不行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叶子睿修眉微扬,忍不住逗弄她,凑过去亲了一口,以一本正经的语气撒娇:“不给亲。”

明秀脚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某人的靴子上,哼了一声:“坟蛋,真想以后都这样吗,嗯?”尾音上扬,眼尾上翘,嘴角微扬,叶子睿搂着她的肩膀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果然刚才陆旭尧给你说同喜同喜了,果然不假,往常你都会害羞的。”

明秀黑线直下,额头青筋微凸,嘴角抽了抽,狠狠的捏上叶子睿的脸,三百六十度转圈,“哎呦,我的手好疼,果然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叶子睿很不客气收下了这不是赞美的赞美,明秀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之前大表哥憋到内伤的感受,冷哼一声,果断的放弃跟叶子睿玩这个“到底谁脸皮更厚”的游戏,每次都是她输。

画面转换:沈明嫣眼圈还红红的,更为她添了两分楚楚可怜,都说月下看美人,在这朦胧的月光和灯光下,景亲王不得不承认沈明嫣有让润郡王迷得神魂颠倒的资本,只可惜。

沈明嫣行礼,唯恐惹了周边人注意,因此只含笑道:“民女沈明嫣见过二爷,请二爷金安。”

景亲王冷冷的也不理她,只不过不管怎么说,沈明嫣还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虽然景亲王一直对遇刺一事心存疑虑,可查来查去都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饶有兴趣的看站在对面的沈明嫣,没想到这女人可有些深藏不露,只是心机深沉,太有野心,却没有与这野心相配的能力,到头来也不过是空中阁楼。

不过,景亲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脸上的冷意竟然慢慢散开,带了罕见的笑意,道:“罢了,在外头也不必多礼,你的伤可大好了?”

沈明嫣自然是注意到了景亲王的变化,心中一喜,面上波光潋滟,带着单纯的喜悦,还有丝受宠若惊,低声细语,如飞花游絮:“明嫣多谢二爷关心,明嫣的身体早就大好了。”

“是吗?”景亲王淡淡两个字,听不出喜怒来。

沈明嫣却暗自着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接触,只俏丽的站在月光朦胧处。

围观二人组中明秀看的津津有味,兴奋地同叶子睿耳语:“历史性的会晤,惊艳绝伦的穿越女主在灯火阑珊处邂逅了冷峻雍容的皇子,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有过了交集。那一天,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如白莲花一般横亘在他与残忍的刺客之间,用她单薄却不单薄的娇躯挡住了那刺向他的锋利的刀刃,鲜红的血在她身上开出了一朵朵血花,这一刻命运的车轮转动了起来。本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以为不会再见面,本来以为那份悸动很快就消散,却没想到命运之手让他们再次相聚。他竟然罕见的露出笑意,为这一次的邂逅。”

“猿粪啊猿粪!”

叶子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很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