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人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毕竟占着母亲的身份,不管她也不成,何况自己还坐着官,于是就把人接过来,好好的养着,只是母亲又求自己接济一下自己的两个弟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他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拉扯他们一把也是应该的,大家族里,兄弟分产不分家的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要接济,那就住在一起吧,他外面有那么多的事情,这内院的事情一个大男人也不便于管着,只要不惹出大乱子就好了。

这几年也是大错不犯,小错有些的过来了,一家子人嘛,说是要一直和和气气的,也不可能,就是同胞兄弟也做不到,就像水至清而无鱼一样,没有矛盾是怪事,只是像今天这样把郡主气的动了胎气,让王妃娘娘亲自过来一趟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件事王妃的态度就是一定也好处理的好了,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趟了,说的就是有个交代。毕竟是自己家的人把郡主给气坏了,幸亏最后是有惊无险,要是真有个万一,自己一家子都不够抵命的。

想到这里,袁丞相是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在这样都住在一起了,该出去单住的就单住,如果再一起住着,恐怕惹祸的事情更多了!

“什么?让你三弟和四弟出去单住?我不同意!”袁老夫人跳脚出来反对,“你某不是当了大官了,就不管你兄弟的死活了!他们可是你的亲兄弟,我还没有死呢!”

“大哥,我同意分出去,树大分支,这本来就是世间的规律,早也得分,玩也得分,不管如何的亲近,在一起住,避免不了有矛盾发生,再说我们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住在一起,实在是不像话,我同意出去单过。”说话的是袁二老爷,袁丞相的亲弟弟。

袁丞相点点头,“二弟,到了外面,有什么困难,就过来找我,我们是兄弟,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大哥,你放心,我明白你的心思,这些年你为我们这个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一点儿也不欠我们的,都是我们当兄弟的老是给大哥找麻烦。”

“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既然袁丞相的亲兄弟都同意分开住了,那两个异母兄弟要是还赖着不走,那就不像话了。袁老夫人说道:“老二自己有本事当然可以分出去单过,但是老三和老四要是分出去,可怎么办好?大老爷,你可不能这样,你让别人会如何说你?”

袁丞相说道:“母亲,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会改了,早年间,我们都分过家了,那时候你和三弟四弟也是和我们分开过的,不也过的很好?不说别的了,以前的事,相信母亲也不乐意提起来,只是今天这个家一定要分出去,不分也得分!”

“你就不怕我告你不孝?”袁老夫人威胁道。

“母亲如果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去哄哄孙子好了。”

真的以为那告状是那么好告的?袁丞相身为丞相,人脉广,又有许多门生,他们真的要告,恐怕状子都递不上去,也就是所谓的求告无门。而他有的是办法让黑的变成白的,何况他们以前做的事,也不是难查,这为人父母的不慈,也是罪过,他只是把她当成面上的母亲,心里早在她只顾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让自己和二弟一无所有的时候都已经不认她了,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因为怕她告自己才收留的她?真是好笑,有时候你的一个善举,人家只当你是软弱好欺。袁丞相摇摇头。不再去看那边。

“我再说一遍,这个家是我当家,我说分就分,三弟和四弟,我们手里也有当时分家的文书,是在族人和官府都记过档了的,如果真的去告,你们心里也清楚是没有胜算的。而且咱们凶的的情分也会没有,该如何做,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这些年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太过分,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今天这个事,是一定要解决的,像二弟说的一样,大家都是当祖父的人了,早搬出去也是搬,晚搬出去也是搬,何必弄得大家都撕破脸呢,相信你们和我撕破脸了,最后得不偿失的是你们,不过是吧搬家,又没有和你们脱离关系,大家都是袁家的人,你们有了困难,我还是那句话,能帮的就帮。

你们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一家子人多住在一起,各人的脾性不一样,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不人口简单一些,自己当家作主,不是很好?三弟和四弟也可以自己当老太爷,在家里说一不二?到时候孩子们大了,也可以看到自己祖父的威严。现在你们住在我这里,大家都知道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孩子们自然也以为是这样,你们这当祖父的面子上难道就好看?”

眼看着三老爷和四老爷都说的心动了,袁老夫人忙道:“搬出去可以,你也知道你兄弟没有什么本事,这手上没有银钱,让他们怎么活?”意思就是要钱了。

袁丞相点头道:“这样?我给几个弟弟每人准备了一千两银子,多的就没有了。”

“一千两?这够喝西北风的啊,你当大哥的,也太狠了吧。”袁老夫人不干。

“母亲,三弟和四弟有手有脚的,就是分家产也是分以前父亲的,你说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只是补贴补贴他们,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了。我这里有当时分家的文书,母亲想不想看看?”

人不能靠别人一辈子,自己也不可能养活别人一辈子,他自己也有儿孙要养活,现在都靠着自己,那么等以后自己不在了,自己的儿子可不是有义务来养活这一大家子。

一提到那分家文书,袁老夫人就心虚,当时她可是把大部分家产都分给了自己的两个亲生的儿子,给那两个拖油瓶就一点点。可是谁知道风水轮流转,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要靠这个大儿子来养活。现在是说什么都不管用。

“可是你也知道,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千两银子实在不够啊。”袁老夫人说道。

“在京里是不够,但是在老家就够了,老家不是还有地吗?只要三弟和四弟一家子省省,肯定是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要不这样,我派人把三弟和四弟送回老家,反正以后我也会告老还乡的,就当是三弟四弟先给我探路好了。”

回老家?不不不,怎么行?当时在老家是混不下去了,才会投奔这个袁丞相的,现在要回去,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可是,他们住在哪里啊。”

袁夫人这个时候说话了,“母亲不是已经偷偷的给三弟和四弟各买了一座院子吗?正好,就让三弟和四弟两家住进去好了。”这些事袁老夫人自以为做的机密,其实大家都知道了,袁丞相只不过是不想把这事说破了,且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总不能让他们出去睡大街吧,这个母亲从来就是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她背地里干得事,自己的夫人和自己说过,他只来了一句算了,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刚好把这事说出来,搬家已经势在必行。你偷偷的买宅子,也省的自己再出钱给他们买了。

三房的人和四房的人都觉得那两房的人在暗地里笑话或者嘲讽自己,三老爷最后说道:“罢了,罢了,搬就搬吧,在一起住着也不是个事,既然今天都说成这样了,再不搬,还要不要脸皮了?我这一房一定搬!”他想着以后只要还在京城里,就少不得要麻烦自己这个大哥,现在和他把关系弄僵了,对自己以后也不好。于是就同意了。

四房的四老爷见三老爷都松口了,也说要搬。袁老夫人见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不由的心里懊恼,“那我呢,我是你们的母亲,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袁丞相道:“母亲愿意住在我这里,我定当照顾好母亲,如果母亲跟着三弟和四弟出去,每个月该给的,一分也不会少。”

三老爷和四老爷都不想接自己的母亲去住,加上自己的媳妇暗地里都说话了,于是都说道:“母亲在这府里住惯了还是住下去吧,儿子们会来看望母亲的。”

“就是,我们那里乱着呢,母亲还是住这里的好。要是母亲想我们了,就派人叫我们来,我们一定回来的。”就不说让她过去住,袁老夫人心里气得,这两个小子,亏自己还一心一意的为他们打算,现在都像是甩包裹一样,甩了自己。

最后分府已经成定局,袁老夫人还是住在这丞相府,只是袁丞相给袁老夫人单独划了一个小院,以后要去请安就去那里。对外宣称的是袁老夫人要一心向佛,只需要清静。若是没有什么要事,大家就不要打扰看了。郡主那边因为怀着身孕,以后这请安什么的,都免了,不必勉强。对袁青吼袁老夫人的事情揭过不提。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事了。

又去摄政王那里,以私人的名义,给王府道了歉,自己治家不严,差点害了郡主。司徒承天把袁丞相说了几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司徒承天回去对李子瑜说了,李子瑜道:“这还像话,早就该这样了,你说袁丞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内院也弄成这样。早解决了不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他们这些文臣都爱惜羽毛,不逼到一定的地步,还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你看看,就他那个继母,以前那样对待他,他还是要奉养她,儒家的思想他从小就耳闻目染,骨子里有这个孝道一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要不是这次你亲自去了一趟,恐怕他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你这次去的好。”

“看来,我这样的人是大不孝了,要真是袁丞相那样,恐怕现在我和镇远侯府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僵了。”最起码也要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何必要委屈自己?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些事上还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那也太苦了。袁丞相有袁丞相的考虑,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日子要过,大家想法不同,也不必都要求一样。”

李子瑜认为司徒承天说的对,自己和司徒承天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干嘛要活的那么憋屈,对着以前虐待自己的人还要满脸笑,李子瑜绝对做不到,最底线就是从此不理会这人了,绝对做不要还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永安郡主在袁府卧床了几天,太医说可以挪动了,就从袁府搬回了郡主府,袁夫人也免了她的请安,自此后就一心安胎。也没有人再去鼓噪他们小两口了,李子瑜越发的觉得自己去了那一趟真是值得。有时候真的不用自己出手,人家看你的态度,就能相应的做出让你满意的结果,这不是很好吗?

因为

且说宁王妃去了一趟袁府,使永安郡主的事情得以解决,而前往突厥送亲的使者也已经返回。宫里面赐了宴,西北边关也已经开始通商,两国目前是和平共处的时期。

杨大将军留在了京城,护国大将军,倒是没有封爵。私底下人们在嘀咕,难道是怕杨大将军功高震主,所以才这样的?

但是也有人说了,光一个西北军也不能成什么事,何况西北军的嫡系都是在摄政王手里,不过是怕树大招风,封为了护国大将军就可以了。

齐国公夫人有一次来看望李子瑜,说话间就又谈到了自己四姑娘的事情。“王妃,您说说,现在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突然想到王妃和王爷不是,忙道:“也不是说我逼着她,只是这姑娘家年纪到了,再不嫁人,别人就会说闲话,她下面还有几个妹妹呢,要是耽误了,可是不得了。”

李子瑜微笑着听齐国公夫人说话,知道她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去,也就没有说什么。

那齐国公夫人叹道:“我是好说歹说,她才是同意我这个当娘的给拿个主意,你说这孩子自己多有主见,不过,也是我和国公爷把她给宠坏了,她又不是长女,难免对她多纵容一些,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眼光有些高,前后给她说了好几个人家,她都不同意,气得我饭都吃不下,王妃,你说说这叫怎么一回事?可惜,家里的老人们偏偏还就是纵着她,我的头发都快白了,只能是再继续找,这不,果然是找到了一个我们看着放心,她也点头的人家,就盼着好事将近呢。”

齐国公夫人想着自己说道这里,好奇的人定会问是哪一家的儿郎,那么自己就能接着说下去了,只是这王妃偏偏不接这个茬,没办法,她只好继续说道:“这人呢,说起来也是我们薛家的世交,就是裴家的二郎,裴少将呢,少年英才,我们四姑娘呢,以前也听说过这位裴少将,不说别的,我这里也觉得他是个好的,王妃您觉得呢?”

李子瑜听到这里,也叹道:“薛夫人说的,我都明白,不瞒薛夫人,这几天,有好多人都上门来向我讨主意,不是说裴少将,就是杨大将军,我是应了这个,那个又不成,而且,这二位的婚事呢,还有他们自己的家人操心,本来就是为国立过功的人,如果我们连他们的婚事都要掺合,这就说不过去了,薛夫人,你和他们家既然是世交,那么不妨好好的和裴夫人等人说说,至于成不成的,这天上的越老都看着呢。”委婉的拒绝了插手这件事的意思。

齐国公夫人知道是说不通了,而且确实是有好多人上门来想讨个主意,于是又转移到别的话题,看着王妃有些困顿,就告辞而去了。

司徒承天回来后,李子瑜这些事告诉了他,“我是一个也不敢答应,毕竟他们是你的伴读,找另一半,总得合了他们的心意,如果我这乱点鸳鸯谱,到时候还不是害了他们?只是他们的年纪二爷在这里了,恐怕以后还有的忙了。”起码他们的家里人都恨不得他们快点儿成亲。

司徒承天道:“行之那边,他家里肯定是会逼着的,至于胜南那边,他家里也没有几口人了,万事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李子瑜问道:“杨家为什么人口这么少,我以前离开京城的时候人还小,也没有听说过杨家。”

司徒承天道:“杨家以前确实不起眼,他们也是武官世家,只是有一代尚了公主,所以这兵权也收了回来,最后加上人口也不繁盛,到了这一代,就剩下胜男一个孩子,因为也是皇室宗亲,所以被选上了当了我的伴读。”

估计他想说的是,早年间陈家才是最有名的武官世家,什么杨家都被陈家给遮住了光芒,变得毫不起眼了。

“这么说来,你和杨将军还是表亲了?”李子瑜笑着问道。

“也不算,都隔了好几代了。子瑜,你以前女扮男装,有没有被人发现过?”司徒承天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李子瑜说道:“以前年纪小,大家看是看不出来,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我和父亲都很少去别处,见外人的机会就少了。”

“呵呵,这么说我是第一个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的人了?”司徒承天得意的笑了。

“是啊,就你最奸诈了,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还处处算计我。”

“哪里算计你了?”司徒承天笑,“这就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老天爷让我们如此的,你说是还是不是?”

“大白天的,别拉拉扯扯的。”李子瑜躲过了这人的爪子。

“怕什么?谁敢进来?哦,我知道了,大白天的,不可以,也就是晚上就可以了?”司徒承天揶揄的说道,最近几天都在忙朝廷上的事情,都没有来的及亲近,现在司徒承天很有些意动,加上自己的娘子似嗔非嗔的样子,勾的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就地正法。

“胡说什么啊,也不怕儿子看见了,笑话你。”李子瑜躲不过去,只好弱弱的说。

“他什么都不懂。”司徒承天在李子瑜耳边轻轻的吹着气,如愿以偿的看着那白嫩的耳朵变成了粉红色,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屋子里的丫鬟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司徒承天横抱起了李子瑜,“再说,咱们是夫妻,这夫妻人伦是大事,”覆上了李子瑜的身子,“是正经八百的事情。”伸手勾下了帐幔,喘着粗气,“不然,儿子从哪里来?”解开了李子瑜的上衣,露出了粉色的肚兜,低头就含住了她胸前的顶端,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自家娘子的低呼,含含糊糊道:“我都饿了这么多天了,不让人吃饱,还怎么干活?”

李子瑜被撩拨的也情动,矫情的说道:“你,你厚脸皮。”

司徒承天食指大动,“这事还就得厚脸皮。”说完挺身一动,李子瑜叫了一声。

“嘘,这么大声儿子听见了可怎么办哪。”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减轻,李子瑜只能自己拼命的压制。

这个死人,是故意的吧,哼,就不信每次就你占上风,迟早迟早有一天,她要找回来的!李子瑜心里恨恨的想着。

两个人痛快淋漓的做了两次,司徒承天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外面王义过来禀报,杨将军觐见。

司徒承天只觉得败兴,好好的,今天子瑜也有兴致,也没有喊累,正想着能吃个大饱,结果有人来打扰。

他趴在李子瑜的身上半天起不来,李子瑜推他,“说不定杨将军有什么大事呢,你去看看吧。”

司徒承天稳定了情绪,说道:“那你好红啊躺着,为夫一会儿就回来。”

“不正经,快点儿去,晚上一起吃饭。”真要让自己乖乖的等在床上,岂不是成了笑话,府上的人背地里肯定会偷偷议论的,那不羞死人了?她可不干。

其实这当主母的,也有诸多的事情不方便,就比如这个事,屋子里的丫鬟和嬷嬷们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完事后,这被子什么的都要换,一换呢,就要拿去洗,这一洗呢,洗衣房的人也就知道了。

司徒承天是脸皮厚不怕别人说,但是李子瑜还是会觉得怪怪的,就像师傅说的,这隐私都别人看得一清二楚一样。太尴尬了啊。

听说有的人家,夫妻人伦的时候,还有丫头在旁边伺候,那可怎么能继续的下去呢?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赶紧起来,洗个澡,晚上做什么好呢?

杨胜南看着司徒承天神清气爽的进来了,听说他是在王妃的屋子里,不由的心里黯淡,忙给司徒承天行了个礼,司徒承天问道:“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王爷,臣想会西北。”

“西北已经无战事,还过去干什么?”司徒承天淡淡的说道。

“臣在西北已经呆惯了,在京里难免有些缩手缩脚,还请王爷恩准。”

司徒承天手上拿了一个镇纸把玩着,说道:“你是我的伴读,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想一辈子这样?一点儿也不考虑以后?要知道自从你父母都过世了,这杨家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杨胜南苦涩的一笑,说道:“既然王爷了解我,那么还说这样的话?王爷,臣主意已定,还请王爷成全。”

“那行之呢?你一点儿也不管他了?”

“我这个样子,哪里能牵连到他?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我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勉勉强强的在一起,有什么用?他看了一眼司徒承天,司徒承天却一点儿留恋的眼光都不在他身上,不由得把指甲掐入了肉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用担心牵连到行之。”司徒承天说道。

“王爷!”杨胜南大声喊道,“王爷非要如此绝情吗?你知道我…”

“胜男,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来了,你确定你真的要说?行之为了你,都可以去死,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感动?”

“王爷何必非要把我塞给行之?让我一个人静静的不好吗?王爷说,行之为了我,可以去死我必须接受,那我也可以为了王爷去死,是不是王爷就可以接受我?”杨胜南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了,他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

感情的事情,如果能勉强,那就不会如此复杂了。司徒承天说道:“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如果你我真的可能,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既然你不乐意行之,那就算了,你想回西北,就去吧。”

杨胜南失魂落魄的从摄政王府回来,看见正等着自己的裴行之,见到他,裴行之眼睛都亮了,杨胜南只觉得心里烦躁,没好气的对他说道:“你来干什么?”

裴行之跟着一起进了杨府,问道:“你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你帮我解决?你怎么帮我解决?裴行之,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缠着我,我感觉好累!我一点儿也不想见着你!你给我出去!”

话说的毫不客气,裴行之嘴唇抖了抖,然后说道:“胜南,不要这样对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改,只要你不生气了。”

“你改?你怎么改?你再改也不是他!裴行之,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明白,我告诉你,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的!你就死心吧。”杨胜南大声的说道。

感情都是谁先爱上的谁付出最多,裴行之脸色苍白,“胜南,你醒一醒吧,他现在都有妻子,有孩子了,如果真的喜欢你,也不会这样,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

“爱?真的可笑!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那样的,长得好看,又娇滴滴,会撒娇,会讨好?是啊,我就是个硬梆梆的女人,还是这样的身份,真的不配和他站在一起的!可是,凭什么?我们那么多年都在一起,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我站在他身边,帮他打下来这片江山,那个女人就凭着一副好脸蛋,就什么都得到了?我不服!我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我能给他打仗,她能吗?我能砍下敌人的头颅,她敢吗?我如今名扬四海,她只不过是躲在他身后的没用的小女人!”杨胜南歇斯底里的说道。

没错,他是她,是个女人,只不过当年因为家道中落,虽然顶着个皇室宗亲的名,却隔了老远,父亲又体弱多病的,好不容易母亲生下了自己,却是个女孩子,大夫都说父亲的身体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那么这杨家岂不是后继无人,所以不论母亲生的是男是女,都后来只能对外面说是男孩,于是她从小就被当作男孩子养活。

最后宫里给皇子选伴读,家里的人打通关系,就是为了让自己入选,那时候的父亲卧在床上,要光宗耀祖已经是不可能了,没有办法,母亲拼尽了全力,才把自己送到宫里当伴读,只不过却送到了最不受宠的宁王这里,和自己一起的,还有大臣之子裴行之,两个没有势力的孩子,陪着同样没有势力的宁王,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最后有了今天的成就。

杨胜南其实应该叫杨胜男,父亲和母亲都希望自己比男孩子还有有出息,所以特意娶了这个名字。只不过她现在实现了父母的愿望,可是父亲和母亲却不在了。

但是她却永远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宁王的情景,暖暖的阳光照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让这少年周身仿佛渡了一层金光,那少年微微一笑,就会让人沉溺其中,那时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庆幸会分到他身边当伴读,她知道他处境不好,就拼命的学本事,只盼着她有一天能帮得上他,不让他在尴尬的境地。

杨胜南知道这其中大家都吃过什么苦,可是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只要能他对着她一笑,他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反正等知道的时候,她还心里暗自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对她的态度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如以前一样,她放心的同时,却有些失落。她想着是不是自己还不够优秀,所以才会那样?

于是她拼了命的上阵杀敌,这样自己在他心里就会与众不同了吧。

司徒承天一直没有女人她是知道的,她心里高兴,觉得甜蜜,说不定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的了,毕竟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轻易的暴露,只能等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那么就什么都好说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后来却出现了一个李子瑜,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王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陌生了,变得让杨胜男心痛。

原来他不是为了等自己,而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想娶回家的人,而这个人不是自己!

她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痛苦,恨不得立刻杀回来,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看到自己,哪怕是一眼?

只是到底是没有这么做,其实心里清楚,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有了奢望,可是她就是心里不服气,凭什么这样。

是不是因为裴行之跟他说喜欢自己,所以为了兄弟情谊,他就放弃了自己?一想到这个,她就恨起了裴行之,为什么要喜欢自己,如今竟然都逼迫上了,还想着让王爷说服自己嫁给裴行之,做梦!

裴行之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杨胜男,满脸的悲哀,果然死谁先爱上谁,谁就会痛苦的多吗?

自己喜欢杨胜南,所以不管她如何的讨厌自己,自己也甘之如饴吗?就希望有一天她能看自己一眼。同样的,胜男对王爷也是如此?

“胜男,你不愿意嫁给我,就不嫁吧,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心疼。我不会逼你的,你放心,我这就回去,让父亲和母亲给我定下亲事来,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如果这样做能让她安心,那就这样做吧,他哪里舍得让她这样难过?

“你娶不娶亲关我什么事?这个京城,我已经呆够了,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要走?你去哪里?”裴行之急了。

“我说了,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了,还是说,你救了我,我就必须把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告诉你?那么我宁愿换你一条命,我也不乐意这样!所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裴行之浑身发抖,说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你多保重!”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杨家。

杨胜南的奶娘杨妈妈心疼的说道:“姑娘,你!”

“妈妈,什么都不要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了。我过几天就要去西北了,妈妈还是留在这里吧。”

“姑娘去哪里,老奴就跟着去哪里,姑娘现在去西北,那老奴也要去西北。”

杨胜南叹道:“那好吧,以后,我也只剩下妈妈了!”

护国大将军亲自请缨去西北,摄政王同意了,于是这位少年英才离开了京城,好多人家惋惜,不过也有人说,这杨大将军是离不开战场的人,在京里水土不服,浑身痒痒,这样的人嫁过去了,也不见得能心疼人,杀戮太多,还有的说,说不定人家在西北都已经有人了,这不,才巴巴的赶回去,不管大家如何说,也就是议论一段时间,有新鲜的话题出来了,这个事就抛在了脑后。

醒悟

齐国公夫人本来准备直接会齐国公府的,只是在半路上突然就想着要去看看自己的大女儿镇远侯世子夫人小薛氏。当然就无可避免的要见到自己的小姑子镇远侯夫人薛氏。

姑嫂寒暄了一会儿,齐国公夫人找了个借口去了自己女儿的房间。

“母亲,家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小薛氏不放心的问道。

“你这孩子,能出什么事?就不会说些好话?”齐国公夫人嗔怪道。

“母亲,我这不是看你突然上门了,想着是不是家里有事嘛。”小薛氏忙解释道。

“还是女儿好,你看看你婆婆,亏得以前我对她那么好,见了面什么都不问。以前的功夫都白费了。”齐国公夫人抱怨道。

事关长辈们,小薛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敏哥儿他爹呢?”齐国公夫人问起了自己的女婿。

小薛氏道:“前一段时间,北面庄子上出了点儿事,他过去看了。过几天才回来呢。”

齐国公夫人点点头,“这才是正经,男人不能游手好闲的,家里的产业管理好,是正经,我跟你说,你们这一房,可不止你们这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儿子呢,虽然是庶出的,对你婆婆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你公公来说,都是他的儿子,这男人那,才不管这儿子是不是嫡出的呢,到时候他心血来潮,给你们一下子,可有你们受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开始打算,把家里的产业都要握在手里,我看着,你婆婆是个糊涂的,你公公这几年也没有办什么正经事,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对你们两个口子也是个好机会。你可记住了,你是有儿子的人,得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小薛氏忙点头,“母亲,我都明白,你还没有说,咱们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呢。”她心里有些着急,母亲怎么半天没有说到重点?

“还不是你四妹妹的婚事,我现在不着急吗?都说儿女是债,还真是说对了,我为你们兄妹几个,是操碎了心。”齐国公夫人絮絮叨叨的把去摄政王府求王妃做媒的事情告诉了小薛氏。

小薛氏听了露出为难的表情,“母亲,你也知道,咱们府上和王妃的关系不怎么好,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去了也是白去啊,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母亲一向是精明的,怎么在这事上就不那么精明能干了呢?

齐国公夫人也叹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这不是想着,不管怎么说,多和王妃见见几次面,能缓和缓和关系嘛,毕竟我们府上也没有对王妃不利,王妃也不可能迁怒到我们身上,大家都说王妃不是小气的人,还不至于以为你婆婆的关系而对我们齐国公府不理。而且,我并不指望她真的能帮我把这个媒说成了。只是想着,我既然能把这事求到她身上,那说明,我们齐国公府是把她当成能指望的人,就算不成,我们还是敬重她的。”

小薛氏觉得自己的母亲把事情复杂化了,王妃难道还需要别人的指望?只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我不能说她的不对,就说道:“四妹妹年纪是到了,那咱们家到底说的是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