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有什么表示?”李子瑜怒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司徒承天忙摆摆手,痛下决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娘子不告诉你这个秘密,是我的失误,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绝对不会欺骗娘子,要是再有下次,我天打…”

李子瑜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话就说话,你赌什么咒啊。好了,我相信你了!”

就知道娘子心疼自己,司徒承天亲了亲李子瑜的手,“现在要紧的是行之丢下一个乱摊子去西北了,要是别人,我肯定是不会饶过了,现在只能是先瞒着了。”

也是啊,新婚之夜,新郎官丢下新娘子跑了,这对新娘子是多大的打击,一个不好,这两家都会结成仇家,裴行之为了心爱的人做到这一点,对于他心爱的人是感到幸福,但是对其他的人呢,只能是一场灾难。

“裴府的人,我已经让人给裴家二老说了,是我让他去西北的,只是恐怕他们心里都有数,不过为了自己家和齐国公家,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了。我只是生气,裴行之做事太不顾大体,对他有些失望。”司徒承天说道。

“或许在裴行之的心里,杨胜南特别重要吧。”只是,既然重要,为什么还要娶别人,这不是到最后还是多害一个人吗?如果你不再想那杨胜南了,那也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的。

“你说,杨胜南会不会是借这个机会,拜托原来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李子瑜问道,毕竟要是一辈子装男人,换了谁都受不了,如今战事已无,她肯定不想一辈子这样,但是到了她现在这个位置,要是真的揭穿了她的身份,真的是会牵连到满门,所以死遁是最好的法子了。人一死,就一了百了,以后再用一个新的身份来过日子。

司徒承天道:“我也有这个猜测,原本最开始我想着如果她和行之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就重新安排一个身份给她,也能让她配得上行之的身份,只是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勉强。现在出了这个事,罢了,随便她如何作为吧,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就成。或许这样对她也好。怕就怕行之到最后真的也一去不复返了,到时候真的会让裴家和薛家成为仇敌的。”

“既然杨将军是在远离大家的西北做这个事的,也就是不希望再和别人有牵扯,那么杨将军也肯定不会让裴少将找到她了,我想裴少将只想证明杨将军还活着吧。”

既然有了最开始的放手,那么死缠乱打不是那裴行之的作风了,不过情之所至,他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真的是具死尸。

如果自己出了事,你会不会能丢下一切来找我呢?李子瑜不由的想问问自己的夫君,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怎么什么事都联系到自己身上,不是没事找事吗?

如君夫君只是对裴行之的行为有些失望而已,恐怕也是因为在乎这个伴读才会这样,要是真的这裴行之一去不复返,是不是也要用死遁了?

那可真的是苦了那薛四姑娘了。

薛四姑娘真的是很苦闷,本来新婚之夜,是每个人都盼望的哦,她终于嫁给了自己想要嫁的人,满心里都希望能看见自己的夫君,但是最后的等待却换来了夫君去西北处理紧急事物的消息,留下她独守空闺。换了是谁都受不了。

这不是找借口吗?就是西北事物再急,也轮不到正在成亲的裴行之吧,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打量自己好欺骗?新婚之夜薛四姑娘是一个人过的,也流了一夜的眼泪。

第二天也是一个人去见公婆,公婆对自己特别客气,一个劲儿的说自己的夫君太不像话了,等回来后一定会给自己赔罪。

薛四姑娘如今已经成为裴家的儿媳妇,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表现出来,现在她要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处于被动的状态,可是太不妙了,现在公婆对自己都有愧疚心理,那么这一段日子,肯定是自己好过的,上面还有一个嫂子,看起来是好说话,那么从她嘴里应该能探听出什么事情来。

裴家大少奶奶是挺好说话的,只不过,她也知道个大概,“听说,是在西北的杨将军遇上雪崩了,弟妹你也知道,杨将军,二弟和王爷都是一起长大的伴读,这杨将军出了事,王爷对别人都不放心,加上听说西北那个地方也不安全,于是只好叫二弟去了,二弟妹可不要怪二弟啊。这也是为了咱们大周的大事。”

“大嫂放心,我明白,一定在家里伺候好公婆,等着夫君回来。”

什么王爷的命令,还在骗我!裴家二少奶奶心里越来越难受,怎么自己就这样命苦,摊上了这个事,要真的是王爷的命令,为什么没有见带命令的人来?为什么就能不等晚一天再到?杨将军出事,难道你裴行之去了就会没有事了?打量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子呢,可是自己就算是不信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咬着牙挺着,毕竟如今已经是裴家妇了。但是心里对那惹出事端的杨将军恨极了,巴不得他这次雪崩就死了!

想来一个男人比自己的新婚妻子都重要,这当妻子的心里怎么能忍下这口气?裴二少奶奶不由的想到,会不会自家的夫君是喜欢男的,喜欢这个杨将军,要不然怎么一听他出事,就心急火燎的走了呢?因为裴二少奶奶不信是王爷让人走的,所以自动的脑补成是裴二少爷丢下一堆人自己跑了的,事实上,她脑补的还很成功,但是裴二少奶奶既然已经嫁给这裴二少爷了,自然是不管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自己都是他的妻子了,以后也只有自己能站在他身边。

以前的薛四姑娘是高傲的,所以以后的裴二少奶奶也是高傲的,她绝对不能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既然王爷想着给裴家留点脸面,那么自己也不说什么话了,乖乖的做个好儿媳妇,即使以后那裴行之回来了,有了别样的心思,也必须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

风雪归人

“西北传来的消息,杨将军埋于雪山之中,因为跟去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所以也无处可以挖掘,连骑着的马匹也不见了踪迹。不过,杨将军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那山上的,且去的地方都不远,如今西北还在继续下雪,搜索就更加困难了!”

“不用搜索了,杨将军已经遇难了!”司徒承天打断锦衣的话,“若是那裴行之还是不愿意离去,你就告诉他,不要再去打扰杨将军了,杨将军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记住,这话只能跟他一个人说。”

司徒承天已经确定这杨胜南是死遁了,因为跟着她一起去的奶娘,早在她出事前就已经安排人给送走了,还有的就是,杨胜南要是狩猎,从来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几次,这次这么反常,肯定是利用这多的几次机会,在布置什么,连跟去的人最后也被她给处理了,果然不愧是上战场的人,处理的干净利落。

如果她真的是想以后过平静的生活,那就随她,只是如果她还打着什么主意,那么自己只能是出招了,可别让我失望啊,杨胜南!最后给你一次过平静生活的机会!

“杨胜南死了?”永安郡主好奇怪,“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李子瑜过来看永安郡主,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是啊,是死了,因为狩猎遇到了雪崩。”有人说是自己的夫君怕杨胜南功高震主,所以才设下了这个圈套,让这杨胜南自然死亡,李子瑜为自家夫君打抱不平,不过自家夫君说,“本来我也是准备要她死遁的,早晚有那么一遭,也得让人猜疑,也没有什么。他们也只是敢猜疑,还能做什么事?何况,你家夫君并没有最什么事,不需要和别人做什么。虽然说清者自清这话有些矫情,但是我还真的不打算做什么,说不定这次的事,还能蹦达出几条鱼来,也让我逮一逮。”

自己操心也是瞎操心,还不如关心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呢。

“年关要到了,你这边也不能动,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你可不要嫌弃。”

“王婶,你对我真好!我正愁这个事情呢,本来是想让袁青去准备的哦,只是袁青也是个马虎的,还好有王婶。”

“可别激动,你还怀着孩子呢。我问你,自从上次你们分家,那些人有没有再过来闹腾了?”李子瑜问道。

“没有了,这次公公是打定了注意,不再心软了,就是婆婆,也时不时的过来看我,给我送好吃的东西来。祖母那边倒是闹腾过几次,最后不知道公公怎么说的,她现在已经整天不问世事,吃斋念佛了。我看,就是因为祖母,那些人才敢闹,这次没有了她,那些人就是闹也没有了资本。

我这郡主府,袁青说了,不欢迎他们过来,他们碰了几次壁,现在老实了,对了,王婶,金家二姑娘已经嫁给我那边的四堂兄了,你知道吗?”

“倒是不清楚,原来只知道我五堂妹嫁给了吴家。对金家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

“没注意才是好的呢,他们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要死要活的要聘礼,一个要死要活的让女方多要嫁妆,弄得差点这婚事给毁了,原本我那四叔父没有分出去,还是丞相府的人,别人也给他几分面子,但是一旦分出去了,就什么面子都没有了,我想就是因为这样,金家的人才会后悔吧。那边的四婶又是个死要钱的,这一来二去的就扛上了,谁都不肯吃亏。我听说,金家那边老是把王婶你的名头拿出来吓唬人,我气的不行,不过四婶那边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就问,既然要用王妃来撑腰,那么就现在把王妃请过来呀,还说,到现在这婚事都进行到大半了,也不见王妃送一点儿东西过来,可见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把金家的人气得要命,也没有办法。”

李子瑜听了好笑,问道:“我那大伯母就没有说什么话?”

“王婶,你真是一点儿事情都不关心啊,金家几位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后,金家的人就过来了,直接租了一个院子过来,就等着嫁女儿呢,我看还是钱闹得,原来金家大姑娘和三姑娘不是许配给孔孟两家吗?镇远侯夫人得了许多银钱,金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见了,觉得自己吃了亏,就再也不想让镇远侯府人操心了,加上金二姑娘又是许配给袁家了,我猜着,这金家的人是想着和丞相府摊上关系了,也不用怕镇远侯府了,加上又想多捞钱,所以才有此举,估计镇远侯夫人被得罪的够呛,哪里还能帮他们说话?这些都是袁青打探到的跟我说的,我就是无聊了,要不是听这些事情,还不要烦死了!正好这金二姑娘以后是我家的人了,不打听清楚了就不好了。“

李子瑜也觉得这事是无聊但是有趣,于是问道:“怎么袁青的四堂兄还比袁青还晚成亲?这说不过去啊。”

永安郡主皱了皱眉头,“还不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不过我听说,这位四堂兄,以前看重了一个青楼花魁,非要死要活的想要娶进门来当正妻,你说这叫什么事,当然是谁都不同意,他就要威胁要死要活的,只是毕竟是关系到脸面和袁家名声的事情,就是那位祖母也不乐意。好吧,这一不乐意,这位堂兄竟然自己携着这个花魁跑了,到了外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又灰溜溜的回来了,因为大家都刻意隐瞒,所以这事很少有人知道。

我估计着,肯定是在外面把银子给花光了,吃不了苦,所以才会回来。就他这样的,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留了下来?最最可气的是,原来这人还想着娶我,我恨不得把他有多远就扔多远。王婶,你说说看,他那只眼睛看得见我对他钟情了?以前还非说些是似而非的话。”

“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李子瑜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八卦。

永安郡主道:“那时候王婶还没有回京呢,总之是让人很憋屈的事情,我都一直找不到人说,王婶,你听了可不许笑话我。”

李子瑜忙点头,这笑话人的事情,她可不做,她只是想听八卦。“那时候,王叔是想把我许配给袁家的人,其实说的就是袁青啦,毕竟我们从很早就可以玩到一起来,不过有些人打起了歪主意,这其中就有那位四婶,她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的这件事,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有机会,知道我爱玩,就弄什么偶遇,说几句酸话,当时我娘恨不得抽他几鞭子,最后我还真那么做了,让他也吃点苦头,四婶还想着要告我的状,也不知道我是谁,还敢告状!王叔那时候很疼我,我才不怕他呢,最后他多吃了一些苦头,就不敢惹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金二姑娘嫁的人也不怎么样。金家的人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呢?李子瑜本来是想问问永安知不知道杨胜南是个女子,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问了,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以前在宫里见没有见过杨将军?”李子瑜问道。

“见过!不过,我挺不喜欢他的,天天都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欠了他多少钱呢。而

且,我只要和王叔表现的亲近了,他就更皱着眉头了,好像是在说我没有规矩一样,我和我自己的叔叔亲近,关他什么事啊,真是的哦,看看就不喜欢。王婶,虽然说他是个英雄人物,但是我就是不喜欢,您可别告诉王叔他们,否者我定然会被说一顿。就是袁青也会说我的。”

“当然不会告诉。那裴少将呢?”李子瑜接着问道。

“裴少将还好,不管怎么说,还有个笑容,比那杨胜南不是好多了?只是他也不喜欢和我说话,我对他也不了解,不过,他们和王叔的关系都特别好,王叔也信任他们。唉,现在杨胜南不在了,恐怕王叔要伤心一阵子了吧,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王婶,你可得劝着点王叔,不要伤心太过,这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吗?”

听着永安语重心长的说话,李子瑜有些想笑,这人想要装老气,也不是这样装的,“我劝着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想那杨胜南不是真的死了,司徒承天才不会那么的难受呢。

裴行之是一个月以后回来的,大正月的回来的,整个人胡子拉碴的,都不成了个人样,先去见过了司徒承天,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裴行之出来的时候,有些步履阑珊,因为是大过年的,也没有让这裴行之留下。等裴行之回来后,他父亲只说了,让他先去歇息,等回头再说。裴行之回到了陌生的新房,见到了陌生的女子,那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吧,可惜第一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时机,想着自己在新婚夜丢下她就离开了,让她独自面对那么多事,心里又愧疚的慌,又想到胜男那边,罢了,罢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再也不去想别的了,妻子温柔的让自己去洗漱去,他点了点头,去了洗漱房。

裴二少奶奶见到自己的新婚丈夫,本来和激动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看着胡子拉碴的丈夫,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按说,自己应该恨他的,毕竟他让自己丢了那么大一个脸,可是,想到回门的时候,母亲和父亲跟自己说的话,

父亲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既然王爷这么重视他,也是他的造化,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让去,偏偏让他去呢,肯定是对他信任有加,对别人都不放心,这也是你的造化,你可不能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对你的夫婿甩脸子,一定要好好的伺候他,以后有你的好前途。”果然男子的看法和女子一点儿也不同,像父亲这样的人大有人在吧,都觉得这件事是个无比荣耀的事情,哪里会考虑自己一个新嫁娘的心思?或许如果自己要是稍微抱怨一下,都会觉得自己不识大体呢,难怪那王爷敢用这样的理由说话,根本是大家都相信的,只有自己,还在那里思来想去,就算自己说出自己的猜想,别人也觉得是不可思议。

而母亲却说,“既然嫁进去了,就是裴家的人了,不过是新婚夜姑爷不在,这其实也是好事,这样一来,你的公公婆婆肯定是对你心存愧疚,你要是再表现的不计较,以后他们肯定会觉得你是个好的,这样婆媳关系就好了一大半,你在裴家也可以立足,千万不要和那不识相的人学,撒泼抱怨最后吃亏的就是你自己,等女婿回来了,你也得恭恭敬敬的,那么到时候你能有数不清的好处。”

是啊,父亲和母亲说的都有道理,自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如今公公婆婆喜欢自己这个得体的儿媳妇,但是为什么这心里就是像是喘不过气来呢?

裴二少奶奶已经不是薛四姑娘了,所有的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就要一直走

下去了。她伺候好了裴行之洗漱,又准备了丰富的吃食,和他一起去见了公婆,多少次自己就盼着这样的机会,能够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去给长辈行礼,但是现在已经梦想成真了,她有一点儿幸福的感觉也没有了。

“回来了就好,以后和你媳妇好好的过日子,你媳妇是个好的,可别辜负了她,否则我是不会依的。”说话的是裴母,裴行之点头,“母亲的话儿子都记住了。”

“不光要记住,还要做到。”裴母又说道,裴父子一边咳了一下,说道:“我和老二还有话要说,你们娘几个在这里说说话。”

他起身去了书房,裴行之在后面跟着,一进书房,裴父就朝裴行之扔了一个砚台,“你个不孝子!你干得好事!你以为你是谁,仗着是王爷的伴读就敢这样肆意行事!你还有没有把我们裴家放在眼里?私自出京,还是去那西北,一个不慎,被人诬陷成要通敌叛国,你是不是要你的老父亲和老母亲都在黄泉路上等你啊!怎么着,我们这么多人的命都抵不上一个杨将军的命?生你养你,就是要让年纪这样糟蹋的?”

裴行之还能有什么话可以说,这次本来就是他做错了,也是仗着王爷会看在他们往日的情分上,不会为难自己的家人,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他甘愿受罚。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王爷,我们家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你岳丈家也会和我们反目成仇?你干事能不能你长点脑子,你也多想想你的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侄儿,还有你那才进门的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前不说你,还是因为你没有这么荒唐,但是如今都出了事,我不说,你还真是当我们都是瞎子啊!”裴父喘着粗气,“现在人已经不再了,我也就不再提他了,但是你给我听好了,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就不再是我裴家的子弟,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现在给我去跪祠堂去,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过错!别以为王爷放过了你,你就高枕无忧了。还不快去!”

儿子不争气,当老子的是最难受的,他原来还引以为傲的儿子,结果就给自己打脸了,不好好的惩罚他一番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裴二少奶奶听说自己的夫君被罚跪祠堂,不由的像自己的婆婆求情,裴母忙道:“好孩子,这事行之确实该跪祠堂,你是个心善的,我心里都有数呢。”

裴二少奶奶心里想到,既然开始说的是王爷指派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罚他?裴大少奶奶一听婆婆的话就知道要糟糕,忙说道:“父亲是因为二弟在西北没有把事情办法,丢了我们裴家的面子,所以才罚他的,弟妹你放心,父亲也不会真的罚,跪一会儿也就没有事了。”

裴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着补充,“行之这孩子,到了那里也没有把杨将军救回来,所以他父亲生气着呢,不罚他跪就不成。”要是真的让儿媳妇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私自离开的哦,这小两口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裴二少奶奶知道自己纠缠这些问题,也不是办法,最后难受的也是自己,忙说道:“父亲一切也是为了夫君好,就是现在天气寒冷,祠堂里也没有炭火,我怕夫君会冻着了,他才刚刚回来,肯定会受不住。”

“看看,看看,咱们二弟妹多心疼二弟,这下二弟有福了,母亲,你就等着吧,以后二弟肯定会有孩子的,您也不会急白啊了头。”

裴二少奶奶被说的脸红了又红,裴母见小儿子媳妇也是个知趣的,更是喜欢,果然是国公府的姑娘,就是比别人强,儿子算是娶对媳妇了,只盼望着他们以后能和和睦睦的,就比什么都强啊。

三年之后

裴行之与自己的新媳妇还过来见过她与司徒承天,面上看,这二位是相敬如宾,和普通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李子瑜却觉得这两个人总是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但是她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毕竟不过是别人觐见,你要是拉着人家的手,说什么要夫妻和睦,不是多管闲事吗?人家的家务事也要管,是吃饱了撑的。

弦儿的周岁礼,因为是正月初一,所以就是想简单也简单不了,只是重头大戏,抓周,也不过是长辈们对于小辈的一种期盼,弦儿抓了一个装饰性的小匕首,结果就有很多人跟着称赞,李子瑜心里想的是,就算是弦儿抓了一个特别不像样的东西,恐怕也有人会赞美吧,这就是身处高位的人的福利,或者说是无奈,那天弘儿也过来了,还把自己喜欢的一枚玉笛放进去了。

有心人心里就想歪了,以为这位小皇帝是想着让自己的这位堂弟以后能成为一个富贵闲人,心里忌惮着他呢。但是也没有人敢说出来,大家都是憋在心里呢。

国泰民安,一晃眼的功夫,三年过去了,这期间,要说重大的事情没有,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永安郡主生了一对双胞胎,不过是两个小女孩。袁夫人等人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位郡主是单独过日子的,且自己也不缺孙子,况且孙女也是自己的血脉,还是一模一样的可人儿,她当祖母的看着就喜欢。不过,有些人就阴阳怪气了,觉得袁夫人把两个丫头片子当成宝,真是有些不知所谓。

袁夫人心里想,我不知所谓,应该是你们不知所谓才对,以前是让着你们,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怕你们吗?真是惹恼了自己,可别怪自己以后不客气,说起来,这三房和四房,这几年来,分出去了,还不是时不时的找自己家帮忙?不过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要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子瑜也喜欢这对双胞胎,真没有想到,永安还有这样的福气,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娃娃,多可爱,所以她时不时的就去看看,倒是把弦儿弄得有时候都小小的吃醋了,觉得娘不怎么喜欢他了。李子瑜只好是哄了又哄。这孩子也已经开始跟着学东西了,但是学得快,所以时间上很充裕。喜欢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当然如果爹爹板起了脸,他还是乖乖的把娘让给母亲的。谁叫他年纪太小了,争不过?

李府的六姑娘李子琴也嫁人了,是二老爷同僚的小儿子,是继室生的嫡子。不过据说这中间为了这门亲事,那位继室还闹腾过,觉得自己家的老爷把自己的嫡子弄一个庶女做儿媳妇,是对她的侮辱,开始是死活不同意,但是拗不过自己家的老爷,婚事就定下来了。人嫁过去后,很是折腾了一番,现在六姑娘也有了一个儿子,过的基本上是好起来了。

三姑娘李子琪的日子过的是这几个姐妹中最舒心的,她又生了一个女儿,算是儿女双全了,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李子瑜,有时候也会把她的长子远哥儿带过来,弦儿对这位比自己大一岁的表哥还是很和蔼,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分享,不过远哥儿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教导过的,对弦儿很是恭敬,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五岁的孩子。

其实李子瑜倒是希望能多个玩伴跟弦儿,不然也太寂寞了,自家夫君虽然给了弦儿许多陪练,但是都是对弦儿当成主子的,要是有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也是不错的。只是身份到底是有别,大家都还顾忌着,唯一一个不用顾忌弦儿身份的人,是弦儿的堂哥弘儿,只是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了七八岁,弘儿这个兄长是当的很出色,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给了弦儿,只是到底不是那种童年玩伴的感觉。

“三姐姐,今天怎么没有把莲儿带过来,好久没有看见那小丫头了。”琏儿是李子琪的小女儿,因为生她的时候,他们家里的荷花正开,所以就起了名字叫莲儿,小丫头活泼可爱,很是惹人疼爱。想着别人都是一个两个的生孩子,反而是自己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李子瑜有些郁闷,她也想有个可爱的女儿呢。

三姑奶奶李子琪笑着说道:“莲儿这丫头,淘气,见着天热,就玩起了冰块,结果着了凉,如今在家里养着呢。”

“没有事吧,我这里倒是有治风寒的药材,到时候三姐姐带回去。有什么需要的都和我说,我一定帮着办了。”李子瑜忙说道。

“那丫头早好的七七八八了,是母亲说还是要养个几天,王妃不必挂心,莲儿这丫头身体壮着呢。”见王妃心疼自己的女儿,三姑奶奶也很高兴,这几年和王妃的关系很好,走动的也很频繁,自己也谨记做人的本分,除了上次想着把夫君留在京城提了请求外,以后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事情,就是正常的亲戚来往。而自己的夫君也想当争气,在翰林院和一帮同僚都处的很好,而且还颇得王爷的赏识,如今三年已过,恐怕会更上一层楼。

“王妃喜欢孩子,何不自己再生一个?我看小王爷一个人也太孤单了。”李子琪说道。

“我也想生一个啊,只是夫君说了,怕我照顾不过来,等几年再说。”其实是怕李子瑜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李子琪笑道:“王府里这么多人,哪里照顾不过来?王爷也太心疼王妃了。唉,我们都比不上啊。”

“三姐姐也别羡慕,三姐夫难道还不心疼你,我怎么听说三姐姐怀着莲儿的时候,大冬天的想吃西瓜,最后还是过来求了王爷才得到的?”李子瑜打趣道。

李子琪被说的脸红,这事她想起来也是一阵甜蜜,自家的夫君对自己是很好,当时自己是口味特别怪,所以大冬天的,突然是特别想念那红艳艳的甜滋滋的西瓜,只是自己家哪里有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夫君只好求助于王爷,还好王爷不计较,把王府里南边上供的西瓜给了夫君两个,这才解了馋。只是这也成了自己的这个四妹妹打趣自己的一个把柄了。

其实王爷也为王妃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只是在这里不一一提起,毕竟四妹妹现在不是一般的地位,她知道轻重,让四妹妹打趣自己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子瑜又问了问大姑母的情况,知道身体健康,就是有些心烦自己的小姑子的事情,李子琪平时找不到别人来说这些事,回娘家,娘家的母亲,只会跟自己说府上的糟心事,反而是这个王妃堂妹这里,能够畅所欲言的把家里的乱事说一说,不是让这个妹妹替自己解决,而是人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地方,不然憋在心里久了,会发霉的。

自己家的小姑子,那年回去后,也算是很久没有闹腾了,杨妹夫一心关在屋子里读书,她婆婆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言语里或多或少的说谢君华还没有怀孕,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人那,要是没有怀孕,第一个想的都是女子的毛病,男子那方面是没有毛病的,于是请了大夫过来看,这一看竟然看出了喜脉,把他们家喜欢的不得了,谢君华也一度嚣张了不少,把她的大嫂都给弄得有火没处发,不过看在她有孕和娘家有本事的份上,也都忍下来了,十月怀胎,谢君华只生了一个女儿,这下她大嫂把以前的都找补回来了,因为她大嫂生的两个都是儿子,想着,管你娘家有没有本事,你生不出儿子来,就是直不起腰,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和自己争。

于是这两人算是扛上了,谢君华那个性子哪里是好相与的,于是矛盾升级,她婆婆气得要跳脚,还是没有制止,最后无法,谢君华老早就不想和这些人搀和在一起,觉得他们都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还这样埋汰自己,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在再一次和她大嫂吵架后,直接要求分家。杨女婿想着父母在分什么家?分了就是不孝,何况自己读书以前一直是家里供着的,如今有了功名就要分家,那是多么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这样混住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女人吵架也让男人心里烦,最后还是谢君华的婆婆和公公看不下去了,分家就分家吧,早晚也得分,趁着现在还有些情分,给分了,以后万事两个儿子还能帮帮,如果继续住在一起,那么说不定会反目成仇了。

谢君华得偿所愿,加上今年自己的夫君又考上了举人,她一下子成为了举人娘子,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来信过来,说是三年没有回娘家了,想过来看看,我是怕她又想是以前一样,住着就不走了,母亲又要生气,所以是回信也不好,不回信也不好。君华说的是到时候杨妹夫要接着考进士的,早早的到了京里更方便一些。我就怕她又惹母亲生气。”

李子瑜听了说道:“有没有独门独户的院子,给他们两口子单独住,这样就避免了很多麻烦,要是君华还要说住在一起,你就说也是为了妹夫清静的读书,毕竟你们府上有些人情来往,清静不了。”既然她老是拿读书当借口,那就用她这个借口来说事好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李子琪笑道:“回去就跟母亲说,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宅院。”

“要是找不到,和我说一声,我那边还有几个,收拾收拾也能住,只是不要和他们说是我的就成了。”

“哪里能麻烦王妃?我们这边就能解决了。”就算没有,到时候多出点钱给他们租一个,就算多花点钱,买个清静好了。

李子琪走后,弦儿满头是汗的回来了,李子瑜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擦汗,“你看看你,后背都湿了,干什么去了?”

弦儿笑道:“娘,刚才和阿三阿四他们摔了一会儿跤,我现在也能把他们给摔倒了。”

“真的?没有说大话?”李子瑜不相信。

弦儿赶紧保证,“真的,娘,不过我的力气没有阿三阿四他们大,但是爹爹说要用巧劲儿,我今天就是用巧劲儿把他们给摔倒的。”阿三阿四是弦儿的小厮,也是司徒承天找过来的,李子瑜知道这几个小孩子都是暗中培训过的,很有些功夫底子,弦儿也才学了功夫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进步可嘉啊。

李子瑜在弦儿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弦儿就是聪明,不过,现在可要好好的洗一洗,不然满身的臭味啊。”

“娘,我都是大人了,不要亲我了嘛。别人看见了会笑话我的。”

“哦,咱们弦儿都是大人了?那好,以后也别缠着要娘给你讲故事了,大人才不喜欢听故事呢。”李子瑜故意说道。

弦儿纠结了,“那,那好吧,娘一天亲我一次好了,反正你是我娘,亲一口也没有关系。娘,今天三姨是不是来了?怎么没有见到远表哥?”

“你远表哥如今也有先生教课,书没有读完不让出来。”

“天天都读书,都没有休息的时候?不好,不好,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远表哥的先生一定是个刻板的人。”

真是个小大人,“不管刻板不刻板,你先洗个澡再说。你要是觉的无趣,娘带你去看若薇和若芸去。”若薇和若芸是永安的双胞胎女儿,今年也两岁多了。

弦儿皱起了眉头,说道:“娘,我还是去找皇上哥哥吧,这两个小丫头老实缠着我不放,我不去了。”

“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她们的堂舅舅,喜欢和你玩还不好?”

“娘,我去洗澡去了!”弦儿是急忙的跑开了,李子瑜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就不喜欢和女娃娃在一起玩呢,总觉得她们麻烦,难道是遗传了他老爹的性子?

就说若薇和若芸吧,多可爱的两个孩子,谁看见谁不喜欢,结果弦儿就是不喜欢和她们玩,开始说的理由是她们喜欢哭,现在是什么理由都不说了,直接就跑掉。让人哭笑不得。

晚上和司徒承天说起这个,司徒承天也笑道:“我的儿子当然随我,不是不喜欢和女娃娃在一起,而是怕麻烦,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事。”

“什么事?”李子瑜忙问道。

“咱们弦儿一个人是不是太孤单了?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们弦儿是应该有个兄弟了。”说完还暧昧的伸出了手去抚摸。

李子瑜道:“不是你说的等几年再说吗?我又没有说不生?”夫妻这么几年,还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就白活了。其实她也想给弦儿生个兄弟姐妹,有同胞兄弟的好处多,不像自己,就孤单单的一个,她有时候想,如果自己有个亲兄弟,会不会在镇远侯府的情况就好很多?至少别人能有所顾忌。

司徒承天听李子瑜这么一说,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会儿屋子里就想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你慢点儿…”

“太热了,脱快点凉快。”

“呀,你就不能轻点,唔…”

屋子里热情如火,屋外守夜的丫头虽然习以为常,还是不知觉的红透了脸,想着,这肯定是不到天亮不会完事了,还是眯一会儿吧,不然可真吃不消,还得让厨房里准备热水,夏日的夜晚也太长了。

第二天司徒承天神清气爽的去上朝了,李子瑜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起来。李妈妈私底下还和李子瑜说道:“王妃可不能惯着王爷,到底自己个的身体重要。”

李子瑜脸色一红,说道:“妈妈说的是,我以后会劝着的。”

李妈妈心里暗叹,恐怕自家的姑娘在这事上也是劝不动王爷的,不过谁让王爷只有王妃一个人?

这事上难免…总不能劝着王妃给王爷找别的女人吧,这可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辛苦的还是王妃,李妈妈决定了,要多找些补品给自家姑娘吃,不然岂不是受罪?

李子瑜洗浴完毕,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见着新鲜的瓜果,笑着问道:“是不是大丫他们两口子过来了?”大丫在一年前已经由自己的父母做主,许给了庄子上的一个管事的儿子,大名叫做王福运,是个踏实肯干的,当时大丫是死活不嫁人,最后还是李子瑜劝了好几次才劝动,如今小两口在庄子上过的还挺好,那王福运喜欢伺候庄稼,周管事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把大丫嫁给他的,且和周管事都在一个庄子上,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女儿手欺负。

而那王家,对于能娶一个王妃身边的丫头,当然是求之不得,等李子瑜劝动了大丫,这婚事就如火如荼的定下来了。

李子瑜本来是想着给大丫脱了奴籍,只是大丫和她父母都不想,于是就作罢。其实周管事想的也好,只要是王妃不倒,奴籍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过的很好,且没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大丫则是想着好歹是王妃的下人,也是王妃的人,就不算是彻底的与王妃远了。

拖后腿的亲戚

李妈妈笑道:“是,大丫过来了,知道王妃还没有醒来,就先去白薇那边去了。”

大丫却是是去白薇那边去了,白薇当了小王爷两年的管事妈妈,只不过后来因为司徒承天要严格教养司徒弦,所以身边伺候的都换成了内侍和小厮,且一般的事情都要司徒弦自己处理,加上白薇又有了身孕,就让她回家了。

大丫坐着马车转过了几条街,走进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胡同,到了那边,车进不去了,才自己下来走,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对于这抛头露面的也不在意,很快就到了白薇和童虎的家,敲了门,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开门,见是大丫,忙对里面喊道:“奶奶,是王家奶奶过来了。”

白薇挺着个大肚子出来,见着大丫说道:“才从庄子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