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宁连忙推开他,知道刚才准是被这厮看到了,又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定是王爷看岔了。”

裴瑾看她狡辩,欢喜的不得了,要不是顾着仪容还真想把她狠揉一把。

“她叫秋月,是我外祖威国公送来的人,是国公府上老管家的孙女,仗着身份特殊,难免胡闹了些。”想了想后,

裴瑾还是解释道,不过再深一点的,比如“身份特殊”的更深层的含义,就不能多说了。

颜世宁本来听到“外祖”一词还有些疑惑,一想后明白那指的不是他生母的娘家,而是珍贵妃的娘家。不过听到他后面的话,又眯眼笑了,“难道不是王爷宠着的?”

看着裴瑾又想解释,她赶紧道:“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妾身理解。呵呵,不想当主子的丫鬟都不是好主子,人家秋月姑娘也是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嘛!”

“哦?爱妃不介意别的女人爬上为夫的床?”

“当然不介意了,妾身还想着,多多益善啊!”

裴瑾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他刚才是多天真还指望着她能吃下醋?

片刻后,颜世宁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玉配,道:“你那天把这东西落我床上了,昨天忙忘了也没给你,刚才又没得空。”

裴瑾见她误会了,也没解释,只往她手里一塞,道:“这玉佩是我在南疆捡来的,看着跟你很像,果然啊,它一见到你就不想走了,肯定是倍觉亲切。哈哈,既然这样,你先收着吧!”

“…你才跟它亲切呢!你全家都跟它亲切!”颜世宁无语,“那你拿我肚兜干什么!”

“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拿了,也许是它觉得跟我亲切偷偷跟我走了吧。”裴瑾见终于把她也激恼了,赶紧再接再厉。

果然,颜世宁目露凶光,又想咬他了!

“乖啦,想咬咱们晚上回家慢慢咬,马上就到了。”裴瑾给她扶好金钗,又笑道,“别瞪我,记得贤良淑德哦,别一下就给露出狐狸尾巴了。”

“王爷您脸上这面具也得戴紧了哈,省得一不小心掉了,露出你虚伪无耻的嘴脸。”

“呵呵,彼此彼此。”

于是,等到了宫门处,两人从马车上走下时,又是一个温良恭谨,一个温雅贤淑。

而宫里的很多人,早就等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渣:亲们真的不准备收藏我蛮?嗯哼,你们给老纸等着!老纸看不到收藏君留言君就......就......就哭给你们看,你看,你看,老纸真哭了!%>_<%

众人鄙视道:有种你别一边滴眼药水一边切洋葱!(#‵′)凸

苏渣:(⊙o⊙)…被发现了

【嗷!打滚求收藏嗷!】

另:谢谢素素的雷,谢谢果果的三个雷,破费鸟~~\(≧▽≦)/~啦啦啦

针锋相对不停歇

皇上在早朝,于是两人首先去的便是栖凤宫。

皇后今年四十来岁,只是容貌清丽又保养极好,因此看着只有三十出头。此时她正穿着一袭暗绣百花齐放的镶金线华服端坐在高位,笑吟吟的看着颜世宁,朱唇轻启道:“两年前初见着你时,本宫便想,这丫头好生标致,也不知以后便宜了谁,倒没想,最后竟便宜了九儿。早知道如此,就该早早把九儿你喊回来,也省得浪费了这大好时候。”

这话听着好生亲切,好生随和,颜世宁却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她与皇后之前未曾打过交道,但通过颜世静,她早就知道康华郡主与皇后娘娘是嫡亲的姨姊妹,感情好到没边。那么康华郡主如此厌恶她,与她交好的皇后娘娘自然没理由喜欢的。

所以她这话,无非就是场面话罢了。毕竟若说虚伪城府,后宫之中可都是高手。

“母后过奖了,嫁给王爷是世宁的福分。”说着,颜世宁朝裴瑾温柔又娇羞一笑。

“不,能娶宁妹这位贤妻是瑾的福分。”裴瑾笑得更温柔。

颜世宁嘴角忍不住一抽。早上当着丫鬟的面迸出个“爱妃”就把她恶心的够呛,这会又冒出来个“宁妹”!

擦,你还能再恶心点么!

皇后听着他们夫妻这么个对话,手也僵了僵——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就跟当年她嫁给皇上时一样,不过他们俩是逢场作戏,也不知道这两个…应该不是了,裴瑾的眸中可是化不开的浓情。

突然间,她觉得裴瑾温柔的笑意有些刺眼,端起杯子挡住嘴角的冷笑,抿了一口茶放下后,脸上却又恢复了慈祥笑容,“看着你们夫妻恩爱本宫颇觉欣慰,本来还想着九儿多年不娶,是心里放不下盈儿那孩子…咳咳,果然是老糊涂了,没事说这作甚,来,吃糕点,这糕点味道很不错…”

皇后点了一句,假意扯开话题,看到颜世宁如预料中的蹙了蹙眉后,满意的笑了。等到再去观察裴瑾时,他已端起了杯子低下了头。

盈儿?是谁?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名字让颜世宁一阵疑惑。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了。

六年前,裴瑾十八岁的时候,皇帝曾指过一门婚,女方也是王侯之女,身份高贵,名字里就有个盈字。当时颜世宁从隔壁师娘那听到这消息后,还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想那混蛋娶了娘子,就不会再来找她麻烦了吧!

谁知这门亲事定下不到两月,此女便突染恶疾一命呜呼了,于是裴瑾又一次

忧郁哀伤了。当时宣城水患,朝中颇为头疼,裴瑾便主动请旨前去治理水患,说是避免触景生情。再于是,就轮到颜世宁忧郁哀伤了…

那么现在皇后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人是为了…挑拨离间给他们添堵?

哦呵呵,皇后娘娘,您白费心了!

别说还没娶进门了,就算娶进门了,咱也不会堵啊!

这时,门外宫人喊道:“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穆贵妃娘娘驾到!”

屋内众人赶紧起身相迎,各自行礼。

颜世宁跪在地上,感觉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袂打跟前晃过,虽然极力稳住心神,但还是紧张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见着她这位公爹啊,是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一个人啊!

“都起来吧,一家人,礼就免了。”延帝说着,径自坐上高位,又从皇后手中接过茶喝了起来。

众人依言,择席而座。皇后坐于延帝左下侧,太子坐她旁边;穆贵妃坐于右侧,她的下方是裴瑾二人。

坐定后,皇后扫了一眼穆贵妃,见她打扮的富丽堂皇远甚于己,轻轻一笑后,闲闲道:“妹妹今日打扮的真美。”

这两人明争暗斗几十年了,皇后再厉害的招都接过,此时这几句暗藏玄机的话还真是小菜一碟——想要说我抢了新娘子的风头不知分寸么?呵。

“妹妹再美,终不及姐姐。”穆贵妃轻飘飘的说完一句后,又叹道,“只不过啊,岁月不饶人呀,现在出门都得打扮了才能见人,穿衣服也都得挑着穿,哪像新娘子年轻,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皇后一听这话,身子挺直了。颜世宁身上这衣裳是什么货色她一眼就瞧出来了,见着时还无奈摇头,自己那姨妹果然是将她们母女厌恶到了极点,一分银子都不愿意砸在她们头上。

不过虽然她心底有点埋怨康华郡主做的太明显,但也没当一回事,谁知一转竟被穆贵妃寻着话头点了出来。

新娘子的衣服不够好,那是娘家财力有限。可堂堂相府财力怎会有限?想来便是康华郡主不愿尽力罢了。

为什么不愿尽力?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因为只嫁了个不受宠的王爷?还是两者皆有?这里面的文章可多了!

但不管是什么,那总是你娘家人的问题,你这个皇后难免要牵连。

果然,延帝听着这话,看了眼颜世宁后微微皱了下眉,虽然他自己对这个儿子并未当回事,但他可容不得别人把他的儿子不当

回事!

“朕记得康华小时候做事就没什么分寸,没想到老了还是这样,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知道提点提点。”延帝搁下茶盏,淡淡道。

皇后赶紧低头,“是臣妾疏忽了。”心里却是对穆贵妃咒骂了好几回。

穆贵妃则是见好就好,不再多言。

底下的颜世宁听着这两个女人扯到自己,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回应,是该为康华郡主说几句话显示自己的无争无求豁达开朗呢,还是该装出一副委屈博人同情——这样字字句句暗含玄机的针锋相对的场面,她还真没经验啊!

等到余光瞥见边上裴瑾低着个头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顿时豁然开朗——得,装死才是正道!

不过很快她就发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她老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呢?

疑惑的抬头寻觅目光,谁知一下与对面的太子来了个四目相对。

太子像是被当场逮住般,吓了一跳后赶紧挪开了视线。

颜世宁见状更疑惑了,太子老盯着她看干什么?看就看了,被发现了那么心虚干什么?

太子裴琳,今年十八,长得唇红齿白,清秀之极,有时脸上还能见着羞色。当初颜世宁头一回参加宫筵看见他时,还以为是哪家扮男装玩的小姐。

而他之所以要看颜世宁,则是因为他惦记了很久了。

他早就知道颜家还有个长女,却一直没在意。在最近几次宫筵时他又被颜世静缠着,根本无暇顾他人。直到上次见了个正面,顿时心上一窒。

虽然相比之下,颜世静更美,但其实他对她说不出多么喜欢,要不是被皇后逼着,要不是端午那天多喝了杯犯了大错,他根本没想过娶颜世静。

颜世静太厉害了,他总觉得温婉的女子才适合他,而那天,颜世宁一身月色长裙站在花架旁低头含笑的样子,就深深的拨动了他的心弦,并且惦念至今。

当听闻九哥要娶她时,他甚至还怅惘了下。

午膳是在宫里吃的,虽然也是谈笑风生,但颜世宁总觉得拘谨。而且她发现,同样是儿子,延帝对七王跟太子明显热络许多,对裴瑾却很是冷淡。

皇上如此,其余人自然也有一学一,于是,虽然今天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才是主角,但到最后,颜世宁竟发现他们俩成了摆设。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种氛围太过古怪,一想又了然,这不就跟她在相府时一样么,不过就是多

余的人。综其原因,就是一个不受宠而已。

然而,在相府中,虽然她那个父亲很是没用,但好歹也给了他支撑,但在这,裴瑾整一个孤立无援。

颜世宁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看向裴瑾,他却是人前一贯的温和笑意。

好像浑然不在意。

好不容易吃罢午筵,各自离去。

颜世宁跟裴瑾延着小径正往宫外走去,却见前头花园处站着几个人,是穆贵妃与七王裴璋等人。

“本宫见着这里的花开得正好,便准备折几枝,倒没想又遇到你们了。”穆贵妃说着,看向颜世宁又笑道,“本宫见着你这孩子就心里欢喜,你们不如随本宫回宫坐着说说话。”

颜世宁正想答话,却听裴瑾道:“宁儿好像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儿臣想着还是先让她回去歇着。”

额?我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疑惑只是一瞬,颜世宁很快附和,“世宁也觉得贵妃娘娘甚是亲切,只是今日身子突然不适,只怕是不能前去了,还请见谅。”

不知道裴瑾为什么不愿去,但总归是有理由的。

穆贵妃听到这话,脸上自然是很惋惜,不过也不强求,只退下手上一串玛瑙珠给颜世宁戴上,让她好生照顾身子。

只是看到他们走远后,穆贵妃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看来他确实是不想助咱们啊,连我宫里都不愿去,是不想跟我们扯上一点关系啊!”

裴璋嘴角泛出冷笑,“他从南疆回来我寻了他多次,他都是借口避开,一点机会都不给。不过好在,他跟那边的关系也撇得极清。”

穆贵妃掐下一朵盛开的花朵,拿着尖长的指甲划着娇嫩的花瓣,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帮咱们的。这局,我早就布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九:老子只想当个闲王!老子只想跟小狮子玩打滚!一个个跑来让我帮忙,烦不烦!惹恼了老子,小心一个个收拾你们,自己去当皇帝!

嗷,俺要花花!!!花花在哪里!!!!

我对皇位没兴趣

那边,上了马车出了宫门后,颜世宁忍不住戳了戳裴瑾的胳膊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穆贵妃那?”

“去那作甚,你不嫌无聊吗?”

颜世宁自然不信他这话。

裴瑾搂过她,笑道:“小狮子,以后进宫时能不要跟穆贵妃打交道就不要跟她打交道。”

“为何?”

“我怕你太笨,被她坑了还不自知。”

颜世宁忍住气,微笑道:“王爷还有何教诲?”

“那多了,比如,不要随便吃人的东西,不要随便拿人的东西,也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总之,多吃饭少说话,没事装傻笑哈哈,哦不,你也不用装,就这样挺傻的了。”裴瑾又忍不住挠她的头了。

颜世宁逮住咬了他一口后就闪开,只是心里却是记下了他说的话。因为她知道,裴瑾状似调笑,实际上,却是说着最为深刻的至理名言。

回到王府,颜世宁本来想回房歇着,裴瑾却拦住了她。

“不忙,先跟我去认识认识府上的人。”

府上还有谁要认识?颜世宁很是疑惑,不过看着裴瑾一脸认真,也就不再多说。

贤王府坐北朝南,临湖而建,府邸大方稳重,园林精巧雅致,两厢交融,颇有一番奇妙韵味。

早上出门时颜世宁就小小的观了府中一角,此时走在穿花游廊里,看着身周景色,更觉赏心悦目,她虽对园艺不太了解,但看着这布局设置还是感觉到了别具匠心之处。

裴瑾要带颜世宁见的人,就住在游廊尾端的一处僻静屋子里。

尚未进门,阵阵药香便迎风吹来。

裴瑾看着门口正拨弄药草的黑衣男子,道:“这是我们府上的医师,北斗先生。”

“你带我来看医师做什么?”颜世宁感到奇怪。

裴瑾笑道:“他是个医师,却也是我朋友。”

颜世宁明白了。

裴瑾不结党,常独来独往,能让他称为朋友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于是在裴瑾的介绍间,颜世宁不由默默打量起了这位北斗先生。

此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身材瘦长,穿着黑色长袍,沉默寡言,始终面无表情,让人生不出半分亲近,裴瑾居然跟这样的成结为朋友,这不免让她微微诧异。

正在疑惑间,颜世宁突然看到他转过头来了,并冷冷问道:“你身上可曾抹香?”

颜世宁一怔,答道:“不曾抹香。”

“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

颜世宁嗅了嗅,蹙眉疑惑,没有啊!

“你最近可有用过熏香?”北斗继续追问。

颜世宁道:“这倒有,原来在相府用过。”

“用了多久?”

“不足一个月吧。”

“这香哪里来的?”

“是我妹妹送来的,说是宫里赏的,当时有两种,我挑了个味清淡一点的。”颜世宁见他问个不停,越来越奇怪了,“这香有问题吗?”

“没问题。这香不适合你而已。”说着,北斗又从桌上那一堆瓶罐里随手拿了个玉瓶扔了过来,然后转过头继续收拾自己的药草去了。

颜世宁愣住了,这对话突然发生又突然结束,整一个奇怪了得。她看向裴瑾,目光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瑾这会儿是无比汗颜,他不过是想让北斗旁敲侧击询问熏香之事,谁知这货简单粗暴直接发问!

将一头雾水的颜世宁送回去后,裴瑾赶紧又折了回来。

“我说你最起码也含蓄一点吧,让她生疑了怎么办!”裴瑾往椅子里一坐,无语道。

“含蓄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北斗回答简洁。

裴瑾揉了下脑门,道:“昨天早上给你闻了香灰你说我不能洞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早上他从相府回来后,直接就把熟睡中的北斗拉了出来,然后把香灰拿给他看。之前裴瑾就曾给他说过关于那薰香的事,只是只凭耳闻未曾亲见也不能判断,所以关于薰香的问题始终是个谜。如今他找到了,自然要让他好好研究一番。

而北斗一闻,便皱眉,“此香有毒。”

等到裴瑾细问,他又说还需再行研究,最后只来了句——“今晚不宜洞房。”

“这香七味制成,其中一味,是阴葵。阴葵产于西宁一山谷,极为稀少,采摘不易。十年开花,十年结果,果实有淡香,似茉莉,常人难以分辨。阴葵有毒,却不明显,初闻之,只觉心旷神怡,常年累月之下,此香才会慢慢累积,钻入血肉骨髓,夺人元气,要人性命。并且此毒对男子无效,只对女子有害,特别是孕妇。女子闻一年致死,孕妇只需三个月。”

北斗声音平静毫无感情,裴瑾听着却是从头寒到了脚。珍贵妃惨死的景象在眼前浮现,三个月前丰润鲜活,三个月死时已是瘦削憔悴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什么“噬母胎”,什么“害亲命”,全是有人陷害!

北斗看着

裴瑾攥紧了椅子的扶手,并未说些安慰的话,只是以一种冷静到残酷的声音继续道:“女子中了阴葵之毒,便不可与男子交合,交合一次,这毒便厉害一次。并且,到时就算怀孕,母子也总免不了一个死。”

“那该怎么办?”裴瑾道。

北斗答道:“幸好她所中之毒不深,停止闻吸后,毒可慢慢消除。再用以解药,半个月后便好了。”

“解药在哪?”裴瑾急问。

北斗看了他一眼,道:“刚才给她了。”

“…”裴瑾郁闷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刚才回去时她闻着味道不喜欢差点给扔掉了,还好我想着你不会平白无顾给她东西便拦下了…”

“扔了也没关系,这解药很好配。”北斗丢了一句便又忙自己的去了。

看着他走开,裴瑾又道:“那这半个月我就要不停受煎熬了?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半个月温香软玉再怀却不能碰不能吃,是能憋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