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喜见长评君,感动万分。将其供上,晨昏二定省,早晚三炷香,只盼长大君带着长二长三长四长五一起到来!抹泪!

把句号君替换了

次日醒来,裴瑾看到的是颜世宁睁着再清醒不过的双眸望着帐顶。

裴瑾在她身上蹭了蹭,道:“爱妃可是在回味昨晚?人家可是被爱妃折腾的腰酸背疼呐。不过,啧啧,感觉真不错,爱妃要不要再来一次?”

颜世宁看着他笑得戏谑,脸一红,而后道:“裴瑾,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裴瑾心咯噔一跳,来了。

不过好在他也有所准备,所以稍作沉吟后,便把他发现的所有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仔细的看着颜世宁的反应。

颜世宁听闻康华郡主不只是害她娘亲还要害她时,眼中杀意又现,半晌后突然想到什么,猛的转头看向裴瑾,道:“所以,一开始你没碰我其实是我中了毒?”

裴瑾咧嘴,“你说你反应那么快干什么?”

颜世宁怒目,然后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

混蛋!枉我当时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无耻!

裴瑾搂住她的腿放在腰后又束住不让她动弹,同时又嬉皮笑脸道:“爱妃,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吧哈!”

颜世宁低头狠狠咬了他一下胳膊后,才解了恨。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裴瑾揉着胳膊道。

颜世宁看了他一眼,道:“先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吧。”她可不信裴瑾知道这些事后会无动于衷。

“这你都能知道。”裴瑾暗吸一口气,随后又把怎么对付康华郡主的事说了出来。

颜世宁听后摇头,“这样太便宜她了,我要更狠的!”

“你想怎么做?”

颜世宁眯了眯眼,道:“她不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么,我就要她做不成!我要在大婚之时,揭穿颜世静假孕的事,我要看龙颜大怒,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裴瑾点头,“正合我意。不过如何揭穿是个难事,我已让北斗在福庆楼把消息传了出去。哦,你大概不知道,福庆楼的幕后老板可是我的七哥啊!”

“七王?”

“正是。我说他怎么在这几年间势力大增,原来奥妙在此啊!探得人的秘密,加以利用,呵,我那七哥为了这皇位真是费尽心机!”

“所以你是想借刀杀人?”

裴瑾微微颔首,“太子跟相府联姻,本来就不是七哥想看到的。如今他得知了真相,如何能不做文章。我想他也是在等着大婚吧!在我父皇面前揭穿,到时候龙颜大怒,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相府得到重击是肯定的,甚至于皇后跟太子也会

就此失势,如此一来,我七哥就胜券在握了。”

颜世宁听完这话,沉吟半晌,而后道:“这么说,我们这一举是帮了七王了?“

裴瑾目光深邃,“那可不一定。”

颜世宁静静的看着他,很久以后,她开口道:“裴瑾,你想做皇帝吗?”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知道了,可是裴瑾的回答总是难辨虚实,让人分不清真假,而如今,在这个时候,她想知道了。

在她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念头,裴瑾,比他们任何一个都适合坐那个位置!

裴瑾却被问住了,他看着颜世宁像是要看穿人内心的眸子,轻轻一笑,然后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颜世宁听完,笑了。

片刻后,颜世宁又沉眸道:“你与皇后有仇,我与康华有仇,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将她们二人统统清除了吧!以血偿血!以命偿命!”

“那颜相呢?”裴瑾握住她的手,问道。

颜世宁一怔,而后沉沉道:“他虽是我的父亲,可要不是他,我娘亲也不会被害死!他当初不是贪慕权势么,我便不要他死,只要他身败名裂!”

冷冷的声音传至耳朵,裴瑾微微点头。如果天子盛怒,也许颜相也是性命难保,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他就求个情吧!

不要你死,只要你失去你最为看重的东西,让你一无所有…果然是狠啊!

“我还在想一件事,为什么颜相会怀疑颜世静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呢?既然怀疑了,之后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按理说,颜相是不会无怨无悔戴绿帽子的。我一直想查这件事,只可惜怎么查都查不出来。”裴瑾又道。

颜世宁想了想,回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误会了,另一种是,他的怀疑是对的,只不过康华证实了他的怀疑是错的…不过,听你说康华看到那两封信时的反应,我想,事实真相应该就是第二种!颜世静根本不是我爹的亲生女儿!”

说到这,颜世宁坐起了身,道:“裴瑾,把你临摹的信给我,我去相府好好问一下他!我倒要看看,当他知道自己一直疼爱着的小女儿并非他亲生的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另外,借七王的刀对付他们固然好,但谁能知道这是不是万无一失呢!裴瑾,大婚那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裴瑾躺在床上,看着一脸肃然的颜世宁,“嗷”了一

声,“颜世宁!你还我活泼可爱的小狮子!”

颜世宁回头一笑,道:“裴瑾,你放心,我还是我,不会变。”

颜正最近觉得事事不如意,先是女儿未婚有孕让他倍觉丢脸,后延帝为此还平白无故寻了他好几个刺,紧接着康华身子突然不好搬到了偏房,昨天苏氏作衣坊的的老板又拿了帐本过来结帐。

关于那帐他本想顺手结了,可一看那数目,怔了,然后让他去找康华。谁知苏老板苦着脸道:“找了,可郡主说手头紧,要缓一缓。本来缓一缓也无所谓,可最近店里生意不景气,急等一批银子周转呢…”

好不容易打发掉苏掌柜,颜正便来找康华郡主询问银子的事。康华到底有多少银子他不是很清楚也从不过问,但他大概也知道,这比数目不会小,那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谁知刚开口,那边康华就冷冷呛道:“我的银子不用你过问!”

真是窝囊透了!

颜正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纷纷落叶,只觉烦躁。深吸一口气,想着再忍忍吧,再忍忍好了。

这时,他听到有人走近,回头一看,却是大女儿颜世宁来了。

“世宁,你…”

颜世宁笑得柔弱,隐隐又带着一丝忧虑,“父亲,我是来给世静送一副镯子的,那镯子很是好看,世静戴着肯定美极了。”

颜正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如此乖巧懂事,心里感慨万分,“还是你好啊!”待觉察到颜世宁眸中的忧虑时,他又问道,“世宁,是不是有什么事?”

颜世宁嗫嚅了一下唇,半晌后似很为难的说道:“父亲,我…那个,本来这件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跟您说,可世宁还是忍不住,还请父亲见谅。”

颜世宁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为难过,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颜正的心被吊起了,“世宁,有什么事你旦说无妨,爹爹会给你做主的。”

颜世宁心里冷笑,手却从袖子里慢吞吞的拿出一封信,“父亲,这是昨天晚上有人给我送来的,我看了后,觉得很是惊讶,所以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正打开信一看,愣住了,这信,赫然是当年自己给容氏写的!

这字迹,这信纸,皆是自己所用无误!

颜世宁看着他惊讶的模样,抿唇小心翼翼的道:“父亲,您为什么说世静可能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颜正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这信谁给你的!”

“侍卫说是一个乞儿交给他让他给我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父亲,这…难道是真的?”颜世宁说得越发小心。

颜正皱眉,“世宁,当年我寄给你娘亲的信她都是怎么处置的?”

颜世宁见他起了疑,稍作思索后道:“都是烧掉的。”

“既是如此,怎么会旁落他人之手?”

颜世宁心有些紧,她这父亲能做到丞相到底不是泛泛之辈,抿了下唇后,她痛道:“也许是娘亲在天有灵,想要提醒些什么!”

这话一说,颜正脸色果然变了。半晌后他叹道:“我对不起你娘啊!”

颜世宁见他的注意力被转过,继续问道:“那这信?”

颜正捏着那信,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误会。”

“到底怎么回事?”看到颜正表情有一丝的松动,颜世宁不露痕迹的催问道。

颜正想了想,见门口侍卫隔得老远估计也听不到,便拉着颜世宁坐下道:“这事本来也过去了,不过既然有人把信给了你,你也知道了,我便也不瞒你。”

“三年前我与世静娘亲去瑞王府贺寿,吃了午宴爹找了个地方歇着,无意间听世静娘亲跟世静的表舅在假山后说话。当时她表舅已经醉酒了,抓着世静娘亲的胳膊胡言乱语,我看不过就上去阻拦,谁知他表舅说…哎!”颜正说到这,面带愠怒,“后来回府后我就问世静娘亲这事是不是真的!她当时很生气,说我要不相信她干脆以死示清白!我看她闹腾的厉害不像是假的,便暂且作罢,毕竟虽然她强横了些,也不至于做这些事的。只不过当时心里还是有了阴影,关在屋中喝了酒后就给你娘亲写了这封信…”

“那后来呢?这事就作罢了?”见颜正停顿下来,颜世宁又轻轻的问道。

颜正幽幽道:“后来…后来我冷落了她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她拉着世静过来跟我做滴血认亲。”

颜世宁了然了,“最后血滴融合了?”

颜正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只是误会。后来世静娘亲也跟我解释了,她那表哥自小就对她有非分之想,又喝了点酒,大概神志不清了。”

“那这个表哥现在人呢?”

“死了。那事过了没多久,跟人赛马时摔死了。”

颜世宁给颜正倒了杯茶,心里透亮了,不由暗自冷笑,她这父亲,还真是好糊弄。

给自己倒了

茶,慢慢喝了一口后,颜世宁不疾不缓的提醒道:“父亲,那您说,有人送来这封信到底为的什么呢?不该是让我心存疑惑前来问您的吧!他给我送这封信,是不是想提醒什么?”

见颜正脸色又变,颜世宁抿唇一笑,然后蹙眉忧虑道:“父亲,有件事,世宁知道不该说,可要不说,于心难安。父亲,我记得小时候,娘亲带我去听了一出戏,那出戏讲的就是一个妃子跟侍卫珠胎暗结后冒充皇嗣,被揭穿后又买通了太医,在滴血认亲时做了手脚…”

话至此就没了,因为颜世宁很满意的看到了颜正脸上浮现出了她期盼着的神情。

放下茶杯,颜世宁站起身,抚平衣襟,悠然笑道:“时候不早了,王爷估计还在等着我,世宁便先回去了。父亲保重身体。”

走出门,颜世宁望着蓝天白云,笑了。

她想,相府内,只怕又要上演一出滴血认亲的戏码了,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啊!

取不出章节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婚,颜世静太子妃梦破碎。

苏渣越来越残忍了,康华老妖婆你这人生就这点寄托了我还要毫不留情的摧毁掉,╮(╯▽╰)╭,不过谁让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呢!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颜世宁走后,颜正坐不住了。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踱步几番后,一甩袖子出门了。

颜世静正在房间里看着刚才颜世宁送来的镯子,虽然当时面上表现的淡淡好象勉强收下的样子,但实际上内心已是雀跃无比,这对玉镯可是上等的货色啊!

而正在她欢喜时,丫鬟禀报,“老爷来了!”

回头一看,自己的父亲脸色阴沉。

“爹,您怎么了?”颜世静站起身,纳闷道。

颜正不动声色的坐下,丫鬟想要倒茶,颜正拦道:“给我倒杯清水就好。”

“爹你怎么喝清水了?这里可是上等的好茶,上回姨母给的。”颜世静跟着也坐下道。

颜正不说话,等到丫鬟端上水后,他才拉过颜世静的手,似笑非笑的道:“世静长大了,要嫁人了啊!”

颜世静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手指一疼,下意识的就要抽手查看,谁知却被颜正一拉。

“爹,干嘛!”颜世静皱着眉头道。

颜正看着一滴血滴落至清水,这才放开颜世静的手,“哦,刚才爹想事,失神了。这水脏了,爹去倒掉。”

说着,不等颜世静反应就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走至院外,颜正将茶杯放至石阶上,伸出了右手,于是,一根细针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沉着脸又伸出了左手,然后将细针用力一刺。

血,滴落。

血,相离。

“啪”,杯子碎了。

颜世静在屋内听着这一声碎裂声,心猛的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颜正是怎么走出颜世静的静雅院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双腿灌了铅般的沉重,浑身是冰冷的,手是颤抖的,多年的父慈女孝都是骗人的!

“华妹妹,你说,世静是不是我的骨肉!你说!”

“颜正,你甭得意!老子给你做的绿帽子戴得舒坦吧!哈哈哈!”

“你要不相信我,我就死了干净!我康华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你看清楚!世静她到底像不像你!”

“这血都融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颜正心如刀割,失魂落魄。他堂堂一国丞相,竟被妻女蒙骗至此,竟做了这十六年的王八龟孙子!

荒唐啊!

可笑啊!

“砰”的一声,他推开了偏院的门。

鸟惊起,康华郡主抬起了头。

“老爷,您这是?”刘妈看着颜正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询问。

“都给我滚出去!”颜正厉声道,目光直盯着康华郡主。

康华郡主亦是心惊,这么多年的夫妻让她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羞于让外人知道的大事,那么…康华郡主想到那两封信后,脸色瞬间惨白了。

“出去,你们先都出去。”她对着众下人说道。

下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退走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康华不开口,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先开口。

颜正看着她那张曾经美丽无比如今也是风韵犹存的脸,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康华啊,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骗我!你为何要骗我到这种地步!”

“我…我骗你什么了?”康华心乱,却还是稳住了阵脚。

颜正却被这话刺痛了,“你到现在还想瞒我!你说,颜世静是不是你跟你表哥苟且后生的!不,她不姓颜!这野种不配姓颜!”

康华站立不住了,她一直想要隐瞒的﹑一直想要带进棺材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了!

火燃烧掉了包着的纸,就要彻底焚烧一切了!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刚才,就在刚才,我跟那野种还做了滴血认亲!你什么都瞒不了了!康华啊康华,我真是想杀了你啊!这么多年,我为你抛妻弃女,你就这么对我的啊!你真是个贱/人!贱/人!”

颜正素来文雅,贱/人二字已是抵到他极限的最为粗俗最为愤恨的谩骂之词,他边骂边哭,边哭边骂,丑陋到了无以加复。

康华听着这些话,指甲嵌入掌心,嘴唇抿至一线,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愤怒到崩溃的神情,突然间,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多日的惊恐多日的担忧结束了。

这么多年的辛苦维系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的悲伤统统结束了。

她挺起了脊背,仰起了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高傲对世人不屑的微笑,“那又怎样呢?”

是的,那又怎样呢,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样呢?

“你敢杀我吗?你敢告诉世人说世静不是你的亲生骨肉而只是你的妻子跟人苟且生的野种吗?!颜正,我太了解你了,你好面子又虚荣,你堂堂一朝丞相不会允许你自己脸面蒙羞,哪

怕你骨子里全是烂泥龌龊你也会在别人面前做出一番清风明月的模样!颜丞相,受人尊敬的颜丞相,你不过也就是依附着一个女人做上这个位置的!呵,你说我贱,我们两个到底谁比谁贱!”

一番疾言厉词如惊雷轰下,震得颜正脸色铁青怒火攻心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康华郡主见他这副样子更加轻蔑的笑了,“就算世静是个野种,可是她还得姓颜!就算你恶心想吐,你也只能认了!别忘了,三天后,就是她的大婚之日了!颜正,当年你为了锦绣前程抛妻弃女,如今你会为了这十六年的屈辱而去抛弃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吗!未来的国丈,可是权倾天下啊!你舍得不要吗!”

颜正没话说了,他只能看着康华郡主盛气凌人的模样而绞碎了肝肠。

她说的都对,他不会杀了她,更不会将颜世静的生世公诸于众,他只会将所有的屈辱吞下,静待再不受制于人的时机!

这一刻,颜正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失败,半晌后,他双目含血的看着康华郡主,冷冷道:“是!我贪慕权贵,所以今时今日都是我的报应!可是康华,你我夫妻情分便到今日为止,我再不想看到你!”

说完,拂袖而去。

康华郡主看着这个曾经自己爱恋到为他死都愿意的男人一点一点走远再不回头,颓然坐下,眼角的泪也溢了出来。

犹记当年,她如花年纪,看到身骑高头大马的他从街上走过,顿时一见倾心。后在府中又见,几番交谈,便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谁想到,抛下矜持当面表露心迹时,却被告知他早有妻室,无意再娶。

到后来,她酒中下药,在他神魂颠倒时做了好事,本以为他会负责,谁知只得到一句抱歉。

真是可笑啊!她堂堂一个郡主,荣宠非凡,自甘下/贱投怀送抱他都不要!自那时起,她便暗恨在心,当不择一切手段将这男人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