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宁笑容立马僵住了。

而在她琢磨着该怎么办时,裴瑾突然又俯身抱住了她。

同时,耳边响起一个郑重喜悦又带着感动的声音——“世宁,我们有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司弦,看到这章,你懂的。咩哈哈。

本来还琢磨着到后面再给北斗配个妹纸的,后来看到留言说小丫鬟跟北斗也不错,于是,俺又顺应民意了,哇咔咔

苏渣回来上班鸟,所以以后的更新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不过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下午才赶出来。介于大伙说前两章有点压抑,于是这一章就欢乐一下,哈哈。

夫君,悠着点

颜世宁傻了,她怔怔的摸了摸肚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我,有了?”

裴瑾笑得得意,“我说你最近怎么老是犯困呢!”

颜世宁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总觉得怀孕离她还很遥远,却没想,冷不丁的就有了。这是她和裴瑾的孩子?

腹部其实还没有什么变化,可颜世宁摸上去却有种诡异的感觉。突然间她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裴瑾,有点不安,“裴瑾,这孩子该不该来呢?”

“嗯?”裴瑾被问住了。

颜世宁道:“康华郡主跟皇后给我下阴葵,不就是为了不让我有身孕然后让我死么…啊不对,裴瑾,我想起了一桩事!”

电光火石间,颜世宁想起康华郡主一闪而逝的那个疑惑,“裴瑾,我在相府的时候问了康华郡主,可是她的反应…”

听完颜世宁的话,裴瑾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给你下阴葵的另有其人?”

颜世宁沉色点头。

“那么会是谁呢?”

颜世宁想了想,道:“当时是世静把香拿来让我挑的,说是从皇后娘娘那拿来的。难道是皇后?可也不对啊,皇后跟康华一丘之貉,如果要害我,也定是不会隐瞒的。”

颜世宁越想越古怪,越想越心惊,本以为要害自己的只有那对姊妹,没想到还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幕后黑手!

裴瑾握住她的手稍稍安抚,只是阴沉的双眸泄露了他揪紧的内心,因为他又想起了一桩事。

如果害颜世宁的不是康华郡主,那么先前因此而推断出的,害死珍贵妃的是皇后这个结论也就不能作数了!

毕竟北斗说过,阴葵极为罕见,调制阴葵也极为复杂不易,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人拥有!

紧盯了这么久的仇人,却发现这不是真正的仇人,裴瑾突然觉得心悸。谁有这么深才城府这么狠辣的手段将他误导如此玩弄至厮!

第一时间,裴瑾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后背一阵寒凉,如果真是父皇,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颜世宁看到裴瑾变了脸色兀自出神,有些不安,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掌,道:“裴瑾,你在想什么?”

裴瑾回神,目视一脸担忧的颜世宁,缓缓舒出了一口气,沉沉道:“我再想,给珍贵妃和你下阴葵的,会不会是我父皇。”

沉稳的口气,却说不出的悲伤,颜世宁看着他沮丧气馁又不解的样子,心里突然酸的厉害—

—他从来玩世不恭,或者嬉皮笑脸,或者温和恭谨,不管是何表象,内底都是强大到坚不可摧的地步,她认识他十二年,何曾见过他如此悲戚的模样!

可是他的话也让她动容,延帝对裴瑾冷淡她早就知道,可如果阴葵真的是延帝下的,那就不是一个冷淡这么简单了!这是残害他的子嗣让他断子绝孙啊!

有多么大的仇恨才能让延帝残忍至此!

裴瑾不争不求恬淡如此,如果再得到这样的回报,那确实是拿刀子割肉往心上扎针的痛不欲生!颜世宁心颤了,心疼了,她看着裴瑾抿紧的双唇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痛苦。突然间,她支起身,不顾胸口发疼的抱住他的脖子,然后抬起头拿嘴唇蹭着他的唇。

“裴瑾,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不要再想了,你还有小狮子,还有小小狮子呢!”

裴瑾感觉到了万念俱灰,仿若掉入深渊般,而当颜世宁抱住他时,他一下觉得被救起,他紧紧回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贪婪的感受着仅存的一点温暖。

是了,仅存的一点温暖。

自小被延帝冷落,偌大皇宫,除了珍贵妃,他再感觉不到半丝暖意。十二岁那年珍贵妃惨死,他被宫人迫害险先丧命,更让他觉得世间黑暗。后来他被恩师带出宫来到宣城,说是舒缓心情,实则却有着亡命天涯的苍凉。可是偏偏在他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候,一个黄毛丫头跳进了他的坑里,而后,彻底走进了他的世界。

裴瑾永远记得第一次见着颜世宁时她的样子,蓬头垢面,偏偏一双眼睛黑溜溜亮闪闪,衣服糟乱,露出半截的小胳膊却白白胖胖,明明憨傻的很,却偏偏还要装出个人精的样子。得知自己被欺负了,立马炸毛,龇牙咧嘴的好像要扑上来。那时候,裴瑾就觉得这女娃子怎么这么像是小野狮子。

小狮子,后来,他就一直这么叫她。不管是在宣城的乡间小镇,还是在京城的深宫大院,不管她是凶巴巴傻乎乎的野丫头,还是假装贤淑笑得矜持的名媛,他都始终是他的小狮子。

裴瑾定定的看着锦帐,突然纳闷了,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这丫头憨憨傻傻没心没肺所以一直想欺负欺负她吧,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这么说笑就笑说翻脸就翻脸的人太少了。后来怎么就变了?

裴瑾想了想,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延帝将盈小姐许给他时他也没觉得怎么,只不过等到盈小姐死了,他却突然又松了口气,然后

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远在宣城的那只小狮子。裴瑾记得当时他心里想的是:那头小狮子应该长大了吧!

后来宣城水患,他主动前往,除了避开朝廷那些乱事,是不是也为了去看看她呢?

明明他可以住在高门大院里,可他非得跑去住到恩师家,然后再敲开隔壁的门,逮出正在睡午觉的她给他端茶倒水…

看着她又朝他瞪眼龇牙,他想着,如果一直这样也不错。等她再长大些,把她娶回家也不错。

这个念头在六年前第一次冒出,却一闪而逝,因为当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都有些荒谬。

他再不济,也是个皇子,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她的。而她,又怎么会甘愿做个侧妃或者妾侍呢?

更何况,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适合皇宫呢!

他想了又想,将这个念头放下。

可是当他在南疆得知容氏已死她被接去京城时,他发现事情出现了转机。于是他让人守在相府给他打探她所有的消息,得知她因为身份尴尬而难以出嫁时,他很不厚道的笑了,并暗暗盘算着日期,想着再过一年,等到南疆的事彻底解决了,他就立马回去将她娶回家。可是一年之期还没到,太子跟颜世静的事就传入耳里,接着他就便再无心南疆之事,只千万里飞奔而回——太子娶了颜世静,他那个七哥为求平衡肯定会对小狮子下手!

那怎么行呢!

从六岁到十八岁,从野丫头变成大淑女,翻天覆地,脱胎换骨,可不管在人前如何装模作样,在他面前,始终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他一样,不管在人前如何伪善,在她面前,总是撕掉面具,将狡猾奸诈无耻上演的淋漓尽致。

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愿意掏心掏肺坦诚相对,而他裴瑾,比别人不幸,只有这么一个人。

想及此,裴瑾揪紧的心松开,然后咬了咬颜世宁的耳朵,哈了一口气后,无耻的说道:“这青天白日的,爱妃你又是投怀送抱又是香唇迎送的,这是要作甚呢,为夫怎么看不懂呢?”

颜世宁正想着怎么安慰裴瑾,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推开他后,看到他笑得一脸淫、荡,下意识的抬起脚就要踹去,“嗷!你个混蛋!”

又被耍了!

只不过这次颜世宁忘记身上有伤了,大动一下,胸口立马撕裂的疼,她的脸色立马白了。

裴瑾见状,唬得不轻

,“你有没有事?”

“唔,我胸疼。我肚子也疼。呜,我全身都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颜世宁卖力哀嚎。

裴瑾赶紧跑出去喊北斗。

等到重新给颜世宁上了药后,裴瑾跟着北斗走了出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

“话说,这伤要多久才好?”

“两个月。”

“话说,有孕不宜那啥?”

北斗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裴瑾咬牙,“那什么时候可以!”

北斗侧目,耳红,然后眼神古怪——为什么王爷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想了想,他提醒道:“福庆楼是个好地方。”

“?”

“十月怀胎,月子还需两月,所以一年之内,你要么忍着,要么…”

看着裴瑾愤然离去,北斗嘴角微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怀孕三月可小心行房什么的,我才不知道呢!

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哼!

北斗收拾好东西转身要离去,冷不防看到站在边上的“冷静”丫鬟小司。

“北斗先生,你去过福庆楼?”小司眨了下眼睛问道。

北斗背挺起了,“没有!”

小司蹙眉,“那你为什么说福庆楼是个好地方?”

“听说的!”北斗迟疑了一下说道。

小司点点头,“我就说北斗先生你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嗯。”北斗得到小司的肯定心里很舒坦,要不是被裴瑾胁迫,他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谁知小司很快又幽幽的飘来一句,“那地方吃饭听说很贵的,我看北斗先生你那么抠门,怎么可能舍得去。”

“…我哪里抠门了?”北斗纳闷了。

小司指了指他的衣服,“你不是一年四季都只穿这一件黑色的衣裳吗?”

北斗看着小司很是淡定的发表着疑问,突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一年四季只穿一件衣裳了! 他只不过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款式一个颜色的而已!

而已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俺一直想表明一下裴瑾对小宁的看法什么的,却不想一下就放到这么后了。

小九不是很强大,他也会因为亲情而受伤。可是受伤之后,才会更强大,哇卡卡!

谢谢紫玉,小个子昊跟黑眼豆豆的雷,么么!俺看看下午能不能请出正儿八经的二更君吧,吼吼!

【关于北斗小剧场】

苏老板:咦,这不是北斗吗,今天怎么有空上作衣坊来了?

北斗望天。

苏老板:是来拿衣服的?还是那款式那颜色?

北斗:唔,换点别的吧。

夫君,悠着点

裴瑾在外边跟人说着话,颜世宁躺在床上开始深思。

延帝要残害裴瑾的子嗣?理由呢?没道理啊!

看到裴瑾又走了进来,颜世宁抿了下唇,道:“裴瑾,我觉得下阴葵的,不会是陛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想了半天,想不出原因。”颜世宁稍微动了□子。

裴瑾皱眉沉吟。颜世宁这么一说,倒也点醒了他,出于对延帝城府的忌惮,他在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他,而后多年的失落不解一瞬爆发,让他坚定了这个怀疑,却忘了去思考更深刻的原因。

如果真是延帝下阴葵,原因呢?就算他对他冷落,可延帝盼孙心切,断不至于残害皇嗣啊!

刚才裴瑾一念之差失了理智,而今目光清明,复又冷静从容。他看着枕面那只戏水鸳鸯,眉头一动。

他想起了一个人。

双目相视,各自眼中都绽放出灼热光芒。

“你也想到了?”裴瑾问道。

颜世宁点点头,又道:“我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一次借刀杀人。之前得知康华给我下毒时我还有疑惑,如果她想杀我,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裴瑾沉眸,“当时我和北斗也对这下毒的时间感到疑惑,后来想到的理由是她是为了避嫌,怕你死在相府不好交代,同时,也是皇后怕我们早诞下子嗣…当时觉得这么解释很站得住脚跟,所以也没深思,现在看来,我们想错了。”

“是的,按照康华的性子,她真要我死哪会有那么多的顾忌!”想起她拼命刺来的匕首,颜世宁又觉得一阵疼,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颜正最后苍凉的声音在脑海里盘旋,颜世宁无端生出了些不安。

裴瑾见坐着跟躺着的颜世宁说话不方便,也躺了下去,道:“之前我先入为主,以为是父皇,现在想来,其实她才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有那么深的心机。”

颜世宁想起穆贵妃的样子,暗叹道:“看上去倒是个和善的人。”

裴瑾想了想,道:“世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妃的事吗?”

“嗯。”那时候裴瑾不再隐瞒她时也说过珍贵妃也是因为被下了阴葵而死的。

“那时候我觉察到了香有问题,就偷偷的把香灰藏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香灰突然就不见了。现在想来,只怕是被她发觉了,然后让人把罪证取走销毁了。”顿了顿,裴瑾又道,“所以,穆贵妃是知道

我知道香有毒的事的!”

最后一句话,裴瑾说的格外的沉重,颜世宁听着也有些悚然。

穆贵妃知道裴瑾知道香灰有毒,而颜世宁又在嫁给裴瑾前夕被下了毒,两者一联系,再扣上“借刀杀人”这四个字,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穆贵妃一直想打压甚至铲除太子党,七哥多次笼络我却被我婉言相拒,而后传出我想娶你为妻的消息,他们只怕就此看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把香送入皇后那里,想法设法的赠给颜世静,再让颜世静交给你。

就算颜世静不给你,只是自己用,那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桩好事,毕竟那时候众所周知颜世静要做太子妃的,她用了带有阴葵的香,难有身孕不说,只怕还会要了性命。如此,太子跟相府的关系纽带便会断裂,这门亲事太子捞不到半点好处。

而颜世静如他们的意真的把有毒的香送到你的手上,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这里有两个可能,一是我察觉了阴葵,那么自然而然的,我会联想起珍贵妃之死,接着,便是对康华以及皇后产生敌意,甚至,开始报复。而不管是我一人采取行动复仇还是投靠七哥借助他的势力复仇,七哥都是坐享其成的!第二的可能,就是我没有觉察出阴葵,那么害你性命让我无子嗣,也是对他们有利的!毕竟我也是个皇子,如果早诞下皇孙,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裴瑾抽丝剥茧,一一分析,颜世宁听得心惊不已。一个小小的熏香,却隐藏着那么深的阴谋!

布局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只负责把香送出去,而后只做壁上观。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位皇子统统算计!她在棋盘上只落一子,却给整盘棋局定了方向!

就看现在,相府败落,太子被废,天平一边倾倒!七王,成了最大的赢家!

“裴瑾,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颜世宁不免忧心。

裴瑾握住她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道:“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下的阴葵,我还要去问一个人。等到确定了,我才能决定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你要向谁确认?”颜世宁有些疑惑。

裴瑾抚摩着她的手指,静静的说了两个字,“皇后。”

“皇后?”颜世宁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回神过来后道,“倒也是,如果皇后否认了,那就更加确信是穆贵妃所为了。可是皇后会告诉你吗?”

裴瑾笑了,“她不想说,我也会逼她说的。”

r>颜世宁看他笑得狡猾,来了精神,眼睛一眯,道:“你肚子里冒了什么坏水可不许瞒着我!”

裴瑾见她目光灼灼,拉着她的手往下,戏谑道:“为夫肚子里可冒不出什么坏水,冒坏水的可是这里。”

颜世宁一听这话,脸红了,而后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你个死不正经的!”

闹了一阵,颜世宁想起什么,又道:“我还是想着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为了不让人先诞下皇嗣,穆贵妃都能这般狠毒,倘若她怀有身孕的事传了出去,谁知道还会迎来多少腥风血雨。

裴瑾闲闲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成亲的时候,北斗给过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防止怀孕的药。”

“那为什么不用?”

裴瑾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我裴瑾连妻儿都保护不了,我这二十几年真的白活了!”

明明是很淡然的语气,可不知怎么的,颜世宁突然间怦然心动,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不经意间,君王之气展露无遗。

颜世宁看着他微翘的唇角,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个场景。

那时候,也是在床上,她看着裴瑾运筹帷幄的样子突然间一个心动,然后就问了一个问题,她问——“裴瑾,你想做皇帝吗?”

本来她以为他还是跟原来一样回答的难辨真假,可那一次,他却说道:“颜世宁,我一直想看看,你坐在皇后的宝座上扮着母仪天下会是怎么一个有趣的场景。”

那一刻,颜世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早就感觉到裴瑾这个人不会甘做池中物的,她还一直想着,如果他真有所图,她也会不惜一切帮助他的,只是没想到,在那样一个时刻,他居然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明明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却偏偏说得那么玩世不恭,仿佛登上那皇位就跟玩一下似的,以至于她被感染了,也不正经的说道:“那我可不乐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供着人叩拜瞻仰,就跟个牌位似的。”

而他听着自然又是一副虚伪表情,“牌位?说的也是。那既然爱妃不乐意,为夫就还是继续做个闲散王爷吧!”

至此,那个话题揭过再不提起,因为裴瑾的心思已经向她表露,她再不用怀疑。而现在,看着裴瑾躺在自己身侧闭目养神,颜世宁不由又有了那种感觉:

——这厮不做皇帝,委实可惜了点。

我倒也想看看你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跟个牌位似的供天下人叩拜瞻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