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任魔王还是知道了,Slime你这个叛徒!炉子上还煨着粥,小鸡炖蘑菇却已经凉了,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咬住下唇道:“苏菲儿的事情,你——”

“你不用谢谢我”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任寒就扬唇道:“白凝,我真是小看你了。”

“嗯?”我歪头,什么意思?怎么总感觉今天的任魔王气场怪怪的,眼神也异常怨念,犹如…唔~对!怨男弃夫,搞什么?这表情这口吻也不像感激我的样子啊?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黄橙橙、香喷喷的南瓜粥,彻底投降了,“先吃饭好不好?我真的快饿死了。”就算真的是我害你受伤,和苏菲儿的广告合同也差点告吹,现在我将功补过,没有功劳也算承认错误态度良好嘛!吃顿饭你都要这样生生折磨我?

原以为任寒一定会放过我,却听对方阴阳怪气道:“怎么?乾尘锦没请你吃饭?”

我默了默,脑子兜了老大一圈才想起乾尘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是胖虎的大名。话说那会儿胖虎他妈还特得意地说,“这名字是前程似锦的谐音”,由此遭到了筒子楼所有居民长达十几年的鄙视。谁也不相信天天挂着鼻涕连树都爬不上去的小胖子会有什么出息。

但事实证明,胖虎他妈是对的。

我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任寒一直负责密苏里酒庄的生意,和酒庄中国代表胖虎一定见过面,“他啊——”

话未毕,任寒就生生截住我道:“白凝,很好。”

我顿了顿,手还僵在半空,终于觉出话里的异味来,“什么意思?”

任寒闭眼,转动轮椅背对我,良久才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走吧。”

--------------------------------------------------------------------------------

“臭贱受,死贱受,王八贱受,掐死你!挠死你!嗷嗷!”灿灿家里,我掐着奥特曼的脖子咬牙切齿。奥特曼被我压在身下,水汪汪的亮眸子无辜地盯着我,最终估计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才“嗷呜嗷呜”地嚎起来。

旁边的灿灿见状实在受不了,狠狠打个哈欠制止我残害动物的行为道:“拜托,奥特曼不是任冰山,你再掐它也解不了气。”

奥特曼似乎明白灿灿是在为自己求情,干脆四脚并用地蹬我,欲逃出我的魔掌,我泄气地罢手,终于受不了地“啊啊”大叫出声。我前世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这辈子就这么作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伺候任魔王当老妈子,进寝宫没两天就被赶出来了,好吧,赶出来就赶出来,可等我千辛万苦拽着奥特曼和行李回了筒子楼,才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有人住了。

惊恐中,亟亟给老妈去电,电话那边,老妈一边摸着“幺鸡”一边咦道:“你不是去朋友那住了吗?我想着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凑巧又有对小两口想租,所以…啊!九条!带幺自摸了,加番给钱,哈哈哈!”

把电话离耳朵老远,依旧能听到老妈在那边妖孽狂笑,待听到那边新一轮的哗啦啦洗牌声后,我才泪流满面握着电话道:“那现在能不能要回来?我没地方住了。”

“可以。”

“真的?”老妈你真是好银,我就知道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你一定不舍得独生女儿流落街头。

“他们刚刚付了半年房租,一个月两千,你拿一万二加上毁约金,凑够两万给他们就是了。哦哦,对了,你借你爸的两万什么时候还回来,你爸在查老娘帐了!”

“……”忍住摔电话的冲动挂线,去它奶奶的“血浓于水”,我家老娘晚上梦见奥特曼和幺鸡都不会梦到我。

于是,辗转来辗转去,我又抱了灿灿大腿,带着奥特曼挤进了她不到40平方米的单人间。灿灿喝了一大口水,耸肩道:“白凝,你来这挤一两个晚上没问题,但长久的…别怪姐姐狠心,我的信用卡现在还是超负数,自己下个月的房租也成问题。”

我泪流,“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抱着奥特曼,荒凉感顿生。以前最难熬的时候,至少还有半瓦遮天,但现在怎么办?我这一年到底怎么混的?到最后,不仅欠了一屁股债,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一旦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现在极有可能正在家里悠哉悠哉地看电视喝咖啡,我就暴怒:

“嗷嗷!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伺候他,他让我滚蛋我就紧巴巴地提着行李箱滚蛋?凭什么?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

闻言,灿灿闪着星星眼猛点头,“就是就是,不如这样吧——”

我洗耳恭听,满心期盼以为灿灿有什么好主意,结果还是那句话:“白凝你还是搬回去吧。”

o(╯□╰)o

士可杀不可辱,我都滚这么远了,又滚回去,这实在是——

灿灿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小两口嘛,吵归吵,床头打架床尾和。任冰山一个人瘸着在家里,你也不放心不是?”

听了这话我犹如打了鸡血炸毛,“谁和他小两口?谁和他吵了?他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叫我走的!”而且,最可恶的是,我饿了一天,饿得头晕眼花,熬得粘稠稠的香粥一口也没喝上就这样被彻底的扫地出门了。

真是闻者伤心,诉者泣血。

灿灿扬眉,“你们没吵?别逗了。”

“真没吵。”其实,我也很奇怪。任寒一直以戏弄我的恶趣味怎么突然说好就好了,居然如此大发慈悲放我走。

灿灿摇头,“我不信。”说罢,又噼里啪啦上了QQ,把聊天记录调出来推到我面前,一副“自己看”的表情。我埋头,汗颜,果然是…八卦的元老院。

【行政部小志】:星星眼,刚才那个乾总好帅。

【发行部小郑】:你这话貌似说晚了,看见没?小凝子已经勾-搭上了。

【行政部小志】:好奇怪,小凝子不是和任冰山好上了吗?

【记者部老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广撒网、多捕鱼。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白凝为了拿下这位乾帅哥昨晚就在酒店门口候着了。

【编辑部小芙】:…老弦,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记者部老弦】:千真万确!我拿脑袋保证,是可靠人士透露的。

【行政部小志】:得了吧,要是你的保证也能当真,你的脑袋已经掉了十次八次了。

【记者部老弦】:这次是真的!!据可靠消息,白凝在酒店门口等了乾帅哥一个晚上,先是用苦肉计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继而又使美人计,在乾帅哥出现的一瞬间佯装晕倒扑进他怀里,不过几句话,就把原本推翻的广告拿下了。厉害吧?

……

电脑面前,我深深悔悟,Slime,原来你的八卦潜质在小郑之上啊,我真是看走眼了。

灿灿嘿笑道:“虽然呢,现在是你的危难期,我知道这样很不厚道,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那个乾帅哥拿下的?”

望着灿灿的谄媚笑脸,我恍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貌似除了我和胖虎两个人,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俩以前认识,是以我几句话就挽回大业务的故事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公司传得神乎其神。而根据我公司历来很黄很八卦的本事,我相信这里面十个人就有九个半彻底想歪了我和胖虎的关系。

在家里休养的任魔王纵使再神通广大,会不会也…想歪了?

咦咦?等等,如果真的这样推论下去,他今天在家里的别扭表现可不可以解释为在吃醋?吃我的醋?还是胖虎的醋?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五章

青梅竹马,就是那个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也无法激起你正常需要的人。

这句话,是我对胖虎最诚恳的评价。

其实,早在初中第一次读到李酒鬼笔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时,我和胖虎就达成了有且仅有一次的共识:李白肯定没有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个故事是虚构的!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小说、电视剧都能把青梅竹马描绘得如此浪漫、如此纯情,而事实上,我三岁的时候,就见过流着清鼻涕的胖虎因为追娇娇被隔壁李二娃打得头破血流;四岁的时候,我和筒子楼的男孩子去河边洗澡,不慎丢了内裤,以至于只能光着屁股回家,至此发誓再也不理胖虎;五岁的时候,我捉了一玻璃瓶的毛毛虫倒在胖虎身上,导致最后被筒子楼的男孩子围攻,没办法上了树。

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知道你所有糗事、掌握着你所有小辫子的那个人,他知道你告白失败过多少次、作弊过几次、甚至连你初中偷窥帅哥洗澡的秘密都了如指掌的人。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对胖虎这样的生物动心。

而此时此刻,我这个想法正在延伸发展——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狠狠地掐死胖虎。旁边的胖虎仍滔滔不绝:“我骗你们做什么?凝丫头真的和我一起长大的,她小时候哪有这么文静,不是爬树就是和男孩子打架,哦哦,还有一次她和我们一起去河边游泳…”

“啊啊啊!”闻言,我生怕“光屁股事件”被灿灿和小志等人知道,拉着胖虎就飞奔出了大厅,见左右无人,终于咬牙切齿:

“乾!尘!锦!”

胖虎顾若神盼,英挺的眉扬上了天,“白凝,这是你逼我的。”

我扶额,深深忏悔。我错了,真的错了——曲折的人生道路上,我又被命运狠狠地耍了次,说来话长。

原道,这周日密苏里酒庄为正式进军中国市场,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作为协办方,大BOSS要求杂志社全体员工无条件加班,这其中,把我扫地出门的任寒自然也不例外。

灿灿出主意道,要想知道任寒是不是真的在吃醋,其实方法很简单:再火上浇油地烧一把,趁着新闻发布会时,让我和胖虎装得卿卿我我,若任魔王再醋,就说明他于我,除了好玩戏弄,还是有那么丁点儿意思的。

我听信了灿灿的谗言,新闻会前天花了五百元大洋买了条低胸黑色碎花小礼裙,按灿灿的话说,虽然我脸很圆,肚子上有肉,但总体而言还是可塑之才。经过小礼裙的修饰,也算□,把该勾勒出的线条都勾出来了。因为平时很宅,不怎们见阳光的皮肤也算白-皙,配上简单水晶高跟鞋、吊坠项链,珍珠耳环,整个人的确自信了不少。

但小礼群最让我不满的就是,这圆领低胸貌似实在过火了些,虽然我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但还是不习惯地在外面加了件白色小坎肩。原以为这样以足够吸引任魔王眼球,但一到会场,我就知道我错了。

大错特错。

酒店大厅,因为即将举办的新闻发布会,装扮得富丽堂皇,除了墙上挂的长长横幅写着“密苏里酒庄中国上市新闻发布会”,怎么看都像一个酒会。而装扮酒会的,永远不是闪光的酒杯和娇艳欲滴的花朵,是女人。

性感迷人,低胸露腿的女人们。

于是,我在这群莺莺燕燕中,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起眼,没费什么劲,就看见任魔王被一群女人围着,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低低说着什么。因为对方一直站在不动,也不确定脚到底好没,但今晚的任寒的确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众多的名媛淑女,简单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衫,有条不紊的黑发,在他身上散发的,貌似和外表衣着无关,只要简单的装扮,骨子里的俊朗秀逸就能体现出来。

我正看心上人看得发呆,胖虎就主动上前搭讪,灿灿借机给我比了个手势,我想起今晚的计划,就赶紧挽着胖虎胳膊在会场转了圈。这个新闻发布会,胖虎是名正言顺的男主角,我这么一溜达,自然惹来不少眼球。

我淡笑装雅,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任寒那双带着淡漠的眼眸,嗯嗯,很好,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小郑、小志等八卦女王早对我和胖虎那点破事感兴趣得不得了,见状赶紧奔过来打哈哈,于是话题自然产生。

“哈~小凝子你今晚好漂亮,以前老弦老说你发育不良,现在看来原来有货都藏着。”

我抿笑正准备装谦虚,就听胖虎嗤笑,“噗——她能有什么货?还不都是这裙子线条勾得好。喏,是不是在哪租的?”

“…”一时间,能听到我们说话的方圆三里都噤声。

我捂着嘴媚笑,挽回局面,“胖虎哥就喜欢和我开玩笑,讨厌了啦!”

语毕,我率先打了个激灵,难得小郑小志如此敬业,还没被吓跑地继续八卦:“胖虎哥?这是乾总的小名吗?你们难得之前就认识?”

我呵笑,“也不算认识很长,二十年吧。”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啊!乾总你从国外回来该不会就是和小凝子完婚的吧?”

我陪着众人玩笑,顷刻谣言就从“我使美人计勾搭了乾帅哥”发展到了“乾总千里迢迢回国追我”。我一面演戏一面看任寒云淡风轻在角落喝酒,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完全忽略了胖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事后许久,我才想起胖虎貌似、好像、的确有事前提醒过我,不要在外人面前叫他“胖虎”,而我的犯忌也导致了后来的杯具。

话题慢慢延展,八卦女们把目光齐齐集中在了胖虎身上。

“乾总,你和小凝子的故事完全可以拍成电视剧啦,你觉得小凝子像什么动物?”

“猫咪。”

“啊!是吗?猫咪很可爱,很温顺。”

胖虎勾唇,否认道:“不是,我是想说,她和猫咪一样,爬树很厉害。”

听了这话,我暗叫不好,想阻止为时已晚,胖虎已奸笑着启齿:“我记得凝丫头以前经常和男孩子打架,然后被围攻逃跑,就爬树。我们院里没有一个男孩子爬树比他快。”

我咋舌,力挽狂澜,“呵呵,胖虎哥——”

这次话未毕,胖虎又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小时候喜欢别家的高中生,居然爬墙去看别人洗澡。”

……

……

人生,如果都按照计划来进行,还叫什么人生?

可是,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太悲催了一点点,原本想要在新闻会上风风光光地靓一把,让任魔王也醋上一醋,可现在,醋没了,反而变成了我的糗事披露大会。

大厅外,我扒着胖虎的衣领恨不得一口咬掉块肉,“你个大王八蛋,要是再说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客气了!”大家彼此彼此,他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他的笑话。

谁料,胖虎闻言却笑得不可一世,“你要说,就请便。”

“你——”

我话还没说完,胖虎已经转身进去,一只脚踏进门,又微微回头道:“只是我们这样互掐,貌似怎么看怎么也不像相爱的情侣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原来,胖虎早看穿了我的计谋,知道我想利用他气任寒,现在居然将计就计拿这个报复我?什么破竹马、烂竹马,老娘不干了!

回到大厅,瞥眼任寒,竟正和一个红裙女打得火热,那大婶一看就是更年期内火干烧,裙摆居然拉到了大腿上面,胸口更是露出大半酥-胸来,而此时此刻,更年期大婶正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裙摆,坐在任寒下方聊天。这样的位置,任寒只要稍稍斜眼,就可以看见群兜里的风光。

我默了默,忍着火看另一边,胖虎和大BOSS举杯交谈着,望着两人即将见底的酒杯,顿生一计,偷笑着溜到放酒的餐桌上,找到绿色的鸡尾酒就又掺了两杯,大BOSS和客户的酒喝完了,我作为职员,去送两杯酒不过分吧?HOHO。

念及此,我左右遥望,见没人看我又悄悄从包包里摸出秘密武器——风油精。亏得我今天怕新闻会空气不好,闷得头疼,带了风油精,而现在,这玩意儿却起了大作用。

用过这药的人都知道,风油精是绿色的,和在绿色的鸡尾酒里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嘛,喝起来味道就大不一样啦~死胖虎,我让你坏我好事,看我不整死你!

干完坏事,我潜移默化地将风油精又放回提包里,正端着酒杯欲往大BOSS那边走,就听人喊:“那个圆脸的,把酒送过来。”

因为声音是冲着我这边来的,我也就下意识地左看右瞧,霎时,就又听对方音贝高了三分,“诶,就说你呢!”

我盯住声音来源,竟是更年期大婶,而她身后的任魔王正一脸高深莫测地凝视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什么意思?让我送酒?我长得很像服务员吗?

大婶,你是眼神真不好还是想挑衅?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大婶朝我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我正不知所措,旁边一名服务生就小跑着凑到我面前,难为地堆笑道:“不好意思,给我吧。”说罢,就劫住我手上的酒往任寒和大婶那边去了。

与此同时,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大婶眼神不好,也不是她想挑衅,而是我自己太有才了——我的黑色礼裙搭白色小坎肩居然和服务生的工作服如出一辙,也就怪不得大婶以为我是倒酒的。

这叫我情何以堪?我怨念地瞪住笑盈盈的任寒,对方却根本没有瞥我一眼,连余光都没有给我半分,只一直含情脉脉地凝视更年期大婶。我纠结万分,待服务生走出老远,才突然意识到鸡尾酒有问题。

原本,我只是想整整胖虎,毕竟我和他从小玩到大,就算我在酒里下春-药,英俊潇洒的乾总裁当场欲-火焚身,事后也不过骂我两句作罢,可现在,酒却阴差阳错到了更年期大婶手里,霎时,我汗流浃背。

等我彻底反映过来之时,大婶已经举杯欲喝,见状我泪奔到大婶面前,大喝道:“停——”

因为太激动,我的嚎叫声不仅凄惨,分贝也异常的高,一时间,不仅大婶吓得颤了颤,新闻会上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向我们这边行注目礼。我泪流满面,为什么每次倒霉造孽的都是我?

大婶缓过神来,诧异地盯住我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大婶喝下鸡尾酒我会死,当场驳斥大婶、抢过她手中的酒杯也会死,横竖都是一死,望着远处脸色已经灰常不好看的大BOSS,我心里默默盘算着哪种死法更好看一点。最终,我还是咬牙选择了后者。

“大婶,对不起。”

“嗯?”大婶惊恐地瞪住我,不等她再言,我已经伸出了万恶之掌,狠狠地拍掉她手中的酒杯。

哐当!高脚杯滑出漂亮的抛物线,跌落在华丽的大理石上,鸡尾酒洒在地上泛着幽幽绿光。稍微平复的宾客们再次将目光集中于此,我搭着眼皮,觉悟的明白:今晚,我彻底红了。

大婶惊得无以伦比,盯住打碎的酒杯发呆两秒,愕然地看向我,尖叫。“天啊,你是哪个部门的?太没有礼貌了,太冒昧了,太失礼了…”等大婶说完N个“太XX”之后,我琢磨着,我也该说些什么了。

我嘿笑着摸摸鼻子,一副小学生做错事诚心悔过的模样,“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想跟您说这个杯子我喝过,想过来给您换一杯,但刚才太紧张,就撞到您了。”

“你紧张?我看你是故意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翻白眼,这个大婶心胸和她的三围尺度完全就成反比,居然还打算盘问我的名字部门,准备去找我上司告状?

这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任寒咳嗽声,道:“沈小姐,息怒。”

我瞪任魔王一眼:哼哼,还以为你哑巴了不会说话。

任魔王回瞪:捅这么大篓子,回头再收拾你。

我怒视,继续剜眼:我才不怕你,你又不是我直属上司。

任魔王幽幽眯眼:咱们走着瞧。

沈大妈见我们二人眉来眼去,非常不满地挤到我们中间唧唧咋咋,“寒,她是你们公司哪个部门的?太不像话了!居然破坏我们的good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