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金生和赵土生都有了儿子,赵水生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京城也不像乡下那边,看谁没有儿子,还专门上门唠叨一番,或者好心的替你着想,替你送人来帮你生儿子。

毕竟都不是什么至亲长辈,人家也犯不着得罪人。

赵水生在翰林院当差当的风生水起,最起码大家都知道翰林院有个写字写的特别好的赵编修。

且让他办事儿,他也是没有怨言,翰林院很少存在欺负新人的人,毕竟大家都是熬资历,所以赵水生当差的环境是相当的好。

“志远那,跟为师走一趟。”温如庭过来叫赵水生,志远是温如庭给这个学生起的字。

赵水生把手头的东西归置好,跟同僚打了招呼,就跟着温如庭出去了。

大家都知道,赵水生是温如庭的爱徒,关系也亲近。所以都见怪不怪的。

“老师,您这是要带我去?”赵水生看这方向有些不对,就问道。

温如庭笑道:“去内阁,为师有个忙请你帮一帮。”

赵水生也就不问了,既然是温大人请他帮忙,自然是他能办的到的。

温如庭心道,是个沉得住气的,这样也好,以后遇到事儿才不会慌。

温如庭温大人把赵水生领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指着一个卷宗说道:“你把这些都誊下来,写成十份,内阁这边赶着要用。”

赵水生恭声应了。温如庭有自己的事儿要办,他还要去御书房见皇上,于是就留下了赵水生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平时给温如庭打打下手的书吏,也在旁边陪着,看赵水生需要什么,他就好动动手。

赵水生看这卷宗,上面写的内容是,关于盐务的事儿,内阁提议要整治盐务,这是写的章程,这倒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也不怕泄露出去。

看来,不久朝廷里就要选巡盐御史了。

当初大夏的时候,盐务也是出现过问题,只不过他那时候已经重权在握,直接派了军队过去,那些盐运官和与之勾结的盐商就被他打压下去了。

朝廷的国库一下子就满了。

只不过周朝这个朝廷,对盐务的整顿就没有那么大的力度,恐怕到时候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看这卷宗上面的提议,就知道,内阁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敢轻易的来对盐务这边动大刀子。最多的就是小打小闹。

赵水生心无旁骛的把卷宗上的内容抄了十份,然后就在这边等着温如庭回来。

赵水生没有等多久,温如庭就回来了,脸上有些倦色,看见赵水生,就问道:“已经写好了?”

“是,老师看看,还成不成?”

温如庭一点儿也没有看,说道:“你办事,我还不放心?你的字在你们翰林院都是出名的,我听说,外头有很多人都想请你题字?”翰林院的人能题字,对一般的商户来说,就是一个沾光的事儿,何况写字还写的很好。

赵水生道:“先生别开学生的玩笑了,那只是同僚们抬举我。”

“也是因为你的字写的好,不然怎么不抬举别人?外面想要你题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可以过多,过多了,就不物以稀为贵了。”

“学生明白了,谢谢老师的教诲。”赵水生笑着说道。

温如庭也笑了,“你的字是你妻子教你的?”

“是,是内人教学生的。”赵水生大方的承认了。他感觉温如庭有话要跟他说,且是有些为难的事儿。

温如庭道:“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能把字写的好?”

“老师指的是写字?”赵水生问道。

“对,就是怎么能把字写好,我看你的字很是不错,且在这几年的功夫就有这个成就,为师替人问一问,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好的法子。”

赵水生心道,法子就是多活一辈子,就这样,还不一定能写好,不过,他当初学鞋子的时候,可是很下了功夫了。

赵水生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当初因为没有钱买纸,只能在地上写,后来字都认全了,我和内人用积攒的钱买了一只毛笔,用毛笔沾清水,在石板上写字,这才练出来的。”

温如庭听了点头,不如就拿这个方法试一试?

实际上是他们这些内阁大学士,也会不定期的给皇子和皇孙们讲课布置课业,只是其中三皇子的长子五皇孙,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字写不好,这天皇上兴致来了,就到了给这些皇子皇孙们授课的地方来看一看,结果就看到了三皇子的长子五皇孙的字了,皇上看了后,这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们这些授课的先生们也跟着吃挂落。

不是他们不好好教五皇孙写字,实在是这五皇孙好像天生的就是不会写字一样,弄得每次皇上见了,都是一阵火。

他们这些当先生的也弄得灰头土脸的,刚好今天是温如庭授课,于是温如庭的心情也很不好了,感觉跟活生生的被打脸一样。

他一个内阁大学士,竟然连一个小孩子的字都教不好,这是无能嘛?

所以见到了赵水生,他忍不住就问了,想着要不要以后也用这个法子,来让五皇孙勤学苦练?

温如庭没有跟赵水生说五皇孙的事儿,是觉得挺没有面子的。

赵水生也没有多问,有些事情,不必多问,如果是很严重的,温如庭自然会说出来。

他回去后,看李梨花正在教女儿楚楚描红。

“爹爹!”楚楚见到爹爹很是高兴。

“来,让爹爹看看,咱们楚楚的字写的怎么样了。”想起今天温如庭的话,他有预感,肯定是谁的字写的不好了。

楚楚忙把自己的描红给自己的爹爹看,得到了自己爹爹的表扬,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李梨花说道:“先让你爹爹去洗漱,一会儿咱们开饭。”

李梨花让人把何莲也请过来,现在基本上就是她,赵水生还有何莲和楚楚两个人吃饭。

对何莲,李梨花也是教了她描红,不过她一般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习,毕竟年纪比楚楚大的多,何莲也有十来岁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定亲了,能认识字,也比不识字要强。

何莲到现在见到自己的二舅舅和二舅母,都有些不敢大声,总之,就是很小心翼翼。

李梨花也没有特意跟她说,不要这么拘束,这种性子,越说她越拘束,以后时间长了,她放得开就会好了。

在何莲的心里,她是羡慕读书人的,也很想自己能成为识字的人,所以描红的时候,就很认真。

只不过,因为吃住穿都是靠着舅舅和舅母,她总觉得自己要更听话懂事一些,所以无形中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她娘在老家的时候,脾气很大,京城和自己的爷爷奶奶吵架,他们兄妹两个反而就更加的沉默寡言的。

只是在她内心里,也觉得自己的娘有很多时候做的不对,尤其喜欢回外祖父家里占便宜,娘时常说,她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妹两个好?可是她和哥哥却听了这个话,更是沉默寡言了。

然后就是自家娘带着他们千里迢迢的跑到了京城,跟二舅舅和二舅母说的那些话,她觉得羞愧的想要找个地缝钻。

后来峰回路转,二舅舅和二舅母竟然同意她和哥哥留在京城了,反而把娘给送回老家去了。

说心里话,何莲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这样自己很不孝,可是她不想再听娘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和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寿宴

温夫人过五十大寿,李梨花也接到了帖子。赵水生因为有差事,所以当天应该是下了差,直接去温府,再接他们娘几个一起回去。

在这之前,李梨花就请了外面的成衣店过来,给他们几个做新衣服了,特别是何莲,因为是第一次跟着出去,穿的太寒碜了也不好。

她的婚事,她和赵水生应该能做主,何家巴不得他们什么都包了。

不管怎么说,经常带着何莲一起出去,也长长见识,把她那些怕见人的性子给改一改,也是很有用的。

何莲却很紧张,她听说闻家是大官的人家,想一想,就觉得很害怕。

所以她怯怯的跟自己二舅母商量,到时候她能不能不去了。

李梨花说道:“舅母知道你是有些害怕,不过,万事总有第一次,你总不能老是不见人,再则说,还有我呢,你不用害怕,温夫人是个很和蔼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何莲自己给自己打了气,舅母说的对,万事总有第一次,她不能老缩在屋子里不见人。

于是那天早上,李梨花就带着何莲和楚楚一起坐着马车去温府了。

温府李梨花不是第一次来,从上次温夫人来他们这边以后,李梨花就带着楚楚去了好几次,所谓熟门熟路。

只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太多,还没有到温府,马车就已经堵上了,温府的下人就过来,请客人们下车,然后用软轿把人抬到了二门上去。

期间,李梨花见到了这一届状元郎的妻子,状元郎已经四十来岁,现在是翰林院编撰,也有皇上赐给的状元府。

只是这位状元夫人汤太太似乎有些不喜李梨花。李梨花知道,因为同样是温大人的学生,那位状元郎还是头名状元,但是温大人却似乎更喜欢赵水生一些。

连带的温夫人也喜欢李梨花比这位汤太太要多一些,于是汤太太心里就不平衡了。

平时只要见着李梨花,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梨花也不会别人不给她好脸色,她还上赶着去讨好人家。

于是只把这汤太太的这种行为当成是一阵风,吹过去就完事儿了。

因为今天来的还有王公贵族,温夫人正招待他们呢,所以李梨花她们自然被带到了同样是翰林院赵水生同僚的妻子这边。

好几个都是李梨花认识的,也有几个的丈夫也是编修的官位。这些人的丈夫有很多都是考了庶吉士后,散馆了分在翰林院的。编修这个官位,也没有定员,所以手上的权利并不大,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是可以接触到很多大学士,而大学士们又能经常接触到皇上,于是,这就是机会中的机会。

因为温大人和温夫人对赵水生两口子的态度,这些编修太太们对李梨花的态度也不错。

其中有一个田太太,他丈夫也是翰林院的编修,李梨花和这位田太太的关系不错,平时也有来有往的。

现在两个人就坐在一起说些私房话。

别的屋子里,还有专门让人打马吊的,叶子牌,成了亲的夫人们聚一聚,也就是这些可以玩的,不比小姑娘,可以出去逛逛园子,还能划划船,钓钓鱼,要是有兴致,还能吟诗作对,开个诗社什么的。

田太太也带着女儿呢,看见李梨花身边的小姑娘,知道是赵太太的侄女儿,就对女儿蓉姐儿说道:“你们小姑娘自己去玩去,跟我们在一起你们也不自在。”

李梨花微笑着跟何莲点点头,让何莲多认识几个好友也是好的。

“你这个侄女儿有些腼腆了,该多和人接触才是。”田太太和李梨花关系好,所以说的也是实话。

李梨花点头,“所以,我今天就把人带过来了,想着能多认识几个人,以后在这京城里,也能有说的上话的。”

田太太的婆婆家里是,族里有好几个人都在做官,且田家的家风也很严谨,田家的男人,妻子能生儿子的,就不准再纳妾,否则就是触犯了家法,是要被严惩的,而田家的族人都是从小就开始读书,不管以后走科举还是支撑门户,个顶个的会读书,进士和举人也多,秀才就更不用说了。总之,是真正的,田家还有自己的族学,凡是族里的子弟,读书都不用交束修,且读书读的好的还有奖励。

于是田家的族学就更出名了,很多人都想进这田家族学。

田编修就是中了进士,然后考了庶吉士,直接在翰林院当编修的。田编修没有纳妾,而赵水生也没有纳妾,于是田太太跟李梨花的关系就更好了。

两个人正说的起劲儿,突然汤太太的声音□□来,“赵太太,田太太,闲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去旁边打马吊去如何?”

田太太说道:“打马吊?你找别人去,那边不是闲着很多人吗?”

汤太太却说道:“好不容易,我想请田太太和赵太太打打马吊,怎么田太太和赵太太不给面子啊。”

田太太是觉得这汤太太莫名其妙,现在是人家温夫人的寿辰,你在这里挑衅算怎么回事儿?把人家的场子搞砸了,你就好看了?

她倒是无所谓,田太太担心的是赵太太不会打马吊,然后被人取笑。

在说了,你汤太太说让他们打马吊,他们就该去吗?她以为她是谁啊。田太太可不怕这汤太太。

李梨花突然笑了,“打马吊?田家姐姐,既然汤太太这么盛情难却,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吧。”李梨花给田太太使了个眼色,田太太立马说道:“打就打,只不过到时候谁输了可不能耍赖!要赢得起还要输得起!”

汤太太巴不得这样一句话呢,说道:“这话说的很对,到时候谁输了都不能甩脸子,毕竟今天可是咱们师母的寿辰。”

汤太太早就找了另一个交好的人一起过来,四个人就打起了马吊,楚楚李梨花是让瓶儿看着的,和那些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起玩,正乐不思蜀呢。

最开始的时候,李梨花是频频放炮,把田太太给急的,倒是汤太太是得意的不行,她就知道,这个赵太太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还非要为了面子打马吊,那么她就让这位赵太太今天多放放血,她家里那么穷的,要不是皇上赐了宅子,肯定都没有地方住的,所以这一次输那么多钱,绝对是好长一段时间会心里滴血。

明明她丈夫是状元郎,比那什么榜眼要好的多了,可是却没有这个赵榜眼得了温大人的喜欢,这也就罢了,她自问从各个方面,都比这个村妇要好的多,没想到那温夫人对这个村妇倒是亲亲热热的,而对自己这个状元夫人却冷冷淡淡的,温夫人是一品夫人,她不好说什么,可是这个赵太太,她凭什么不能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就看着,等这人输光了银子,大声痛哭的时候,是多么的掉面子。到时候温夫人还会不会喜欢这个赵太太,毕竟,在人家的寿辰上哭,那可是活生生的不给人面子,是晦气的事儿。

汤太太正得意呢,赵太太看着输的差不多了,就有些不想打了,汤太太另外的一个玩得好的,就立马说道:“这打马吊最不喜欢半道走的,都没有尽兴呢,怎么能走呢,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赵太太,你可不能扫兴,要是没有银子了,我先借给你如何?”

汤太太暗暗的对说话者点头,田太太道:“赵家妹妹是担心她女儿,才那么小呢。”

借口,不过是想提前溜走,汤太太立刻对自己的丫鬟说道:“莺儿,帮赵太太去看看她女儿去。

赵太太,你放心,我家的莺儿啊,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照顾孩子,就是我家小孙子都给照顾的好好的。”

所以你那女儿一定也能给你照顾好,你就放心的打马吊吧。

李梨花说道:“既然汤太太这么热心,那我还是继续打吧,说不定我的运气好,立马就赢钱了呢。”

从李梨花说了这话之后,果然,她的运气来了,不是杠上开花,就是自摸,要么就是汤太太和她那个搭火的放炮,没过多久,李梨花不仅把自己输掉的钱给赢了回来,而且,把汤太太两人的银钱也赢得差不多了。

田太太暗乐,对汤太太说道:“我看差不多了,不如不打了吧。”

汤太太哪里肯乐意?结果是越输越想赢,结果越想赢越输,最后身上带的钱都给输光了,汤太太输红了眼,她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这钱输光了,回头她该多心疼啊。

汤太太的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真跟赌徒一样。

她那一起玩牌的看着汤太太不对,就拉扯了她一下,可不能发脾气,不然到时候得罪了闻家,那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算了,也快开席了,就不要打了吧。”小声劝汤太太,汤太太如何肯干?直接指着李梨花说道:“你耍诈!”

田太太不乐意了,“怎么着?你赢了我们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你运气不好,输了,就说别人耍诈,真是哪门子的道理?”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只能赢不能输的,谁乐意跟你打马吊啊。

“汤太太,快坐下,坐下!”没见到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了吗?太丢面子了。

李梨花也不打了,把赢得钱朝桌子中间一推,“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些钱,汤太太想要,就拿回去吧,打马吊不过是为了玩乐,赢钱倒是其次。田家姐姐,我们走吧。”李梨花愣是没有拿走赢的钱,田太太也学李梨花,把自己赢得钱放在了桌子中间,说道:“看来以后打马吊,也得挑人了,有些人就是不能一起打。”

作者有话要说:敢跟俺打马吊,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啊

打马吊

留下汤太太两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最后开席了,大家听着请来的戏班子,边看戏边吃饭,也很热闹。吃完饭,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告辞,毕竟人家主人家也是为了这寿宴忙得够呛,早点离开也让主人家轻松一些。

田太太真是乐得不行,今天看那汤太太吃瘪的样子,让她浑身舒畅啊。

所以田太太硬是和李梨花挤到了一个马车,而她女儿蓉姐儿和何莲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也相谈甚欢。

楚楚这个小人儿已经睡着了,让瓶儿带着在另一辆马车上。

田太太进了马车就问道:“你是不是从小就打马吊?”要不然怎么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李梨花说道:“我小时候哪里能接触到马吊?不过是才学的。”

“我才不信,你要是才学的,今天能把那汤太太整成那样?”没看到汤太太最后差点都哭了吗?

“真的,以前我家里还要种地呢,我们老家,就是有钱人家,玩马吊也是少的很,谁有那闲工夫玩这个?也就是在这京城,我才慢慢学会的。”

“那你怎么这么厉害?”田太太说道:“你要是真的以打马吊为生,保证是赚的盘满钵满。”

“我想,可能是我才学会,运气不错吧。”李梨花说道。

田太太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毕竟这也不是非要知道的事儿,她只是觉得太可乐了,那汤太太急红了眼的样子,真是太让人痛快了。

“你说,她一个状元夫人,风头也出尽了,怎么在温夫人的寿辰上不知道分寸,非要挑事儿。”田太太道。

田太太这个疑问,温夫人知道,今天汤太太弄得这个事儿,早就有下人告诉了温夫人,温夫人说道:“不过是看我更喜欢赵编修的太太,她心里不舒坦罢了,心眼这么小,以后可别给汤状元惹事儿。”

温大奶奶心道,这不就已经给汤状元惹事儿了?就是再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能在别人家挑事儿啊。要是真惹出了事儿,把人家的寿宴给毁了,谁家的主人家会高兴?

而且这次还是温大奶奶负责的寿宴,本身就怕出事儿,这个汤太太还专门挑事儿。

也不想一想,如果是她家办事儿,别人在她家弄出事来,她是什么个心情。

温大奶奶决定以后离这个汤太太远一些,这种人,一点儿也不知道分寸,不知道轻重。她也不怕得罪这状元夫人。

温夫人说道:“以后汤家有什么事儿,只送礼过去就成,人就不必过去了。”温夫人也不是软柿子,别人都打脸了,她自然也不会给人好脸,温家的人不去汤家,次数多了,大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说,妻贤夫祸少,汤状元学问好,可是这妻子就不怎么好,以后还会给她惹事儿的。

温夫人笑道:“赵编修的太太真的马吊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