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赵水生也不是那么予取予求的人,他要是不看顾赵家庄的人了,那他们也没有办法。

想要去告赵水生不顾族里,你到哪里去告去?

县城里?县太爷都听赵水生的话,更何况,族里受他恩惠的人在多数,你一个人去告,或者少数人去告,谁听你的话啊,给你安个诬告的名头,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了。

赵家庄因为有了这公中的祭田,多少吃不饱的人家有了吃的?

可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不过赵四爷说完,就有人小声说道:“四爷是因为自己有孙子跟着过去了,所以不在乎,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声音虽然小,可是却很清楚的让大家知道。

赵四爷给气得,他这些年,为赵家族里做了多少事儿?

就因为青木跟着水生在那边,这就被人记恨上了?这样一来,他还不能说什么话了,不然就说自己是包庇了。

那几个族老也不好说什么,说对说不对都不好。

没想到瑾哥儿的小厮却站出来说道:“各位是不满意我家老爷自己选的人了?”

这话一说,谁敢说不满意啊。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喜欢欺软怕硬的,人家主家说话了,他们生怕被赵二老爷给记上了,以后这族里什么也没有了。

那小厮笑着说道:“各位,别柿子只捡软的捏,我们家老爷想要带谁过去,自然是考量过的,不说别人,就是赵四爷,当了赵家庄这么多年的里正,为大家做了多少事儿?怎么着?你们难道都忘了这些吗?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人,可没有什么好前途。各位谁能出来说说,当初我家老爷困难的时候,有谁伸一把手过?如果有,请站出来,我们老爷自然不会亏待!如果没有,就不要说这种酸话,那样也让人瞧不起。”

是啊,当初赵水生还在赵家庄的时候,谁伸出手帮过他们两口子呢?

看着赵水生两口子被赵婆子欺负,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好话,看着他们几乎被净身出户的分了家,除了赵二叔和赵四爷说了几句公道话,谁说过几句话?

没有一个人!好嘛,现在看赵二老爷发达了,就出来想咬一口肉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瑾哥儿的小厮一说完,现场就静了下来,谁也没有那个资格站出来,当初没有给人家一点儿好处,现在倒好,人家反过来给了你们这么些好处,你们还觉得不满足,只是一点儿不满意,你们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真以为人都是好欺负的?

“可能有人说了,我们老爷当官,要在乎名声,所以才给大家买田买地的,呵呵,那你们就错了,朝廷上考核当官的,可不是看他为了族里做了什么事儿了,主要是看我们老爷的政绩,我们老爷在哪里当官,绝对不会在原籍当官,所以即使我们老爷什么都不做,也不影响他当官,升官。你们不要把这好名声当成了要挟我们老爷的一个软肋,我们老爷是打了你们了,还是骂了你们了?

是强取豪夺了,还是为富不仁了?都没有吧,我们老爷之所以做这么多,是我们老爷心善,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果然是不能恩惠给多了,不然真的成了仇人了!我虽然是个下人,可是也知道,得以我们主子的利益为第一,既然知道了这个缘故,以后就是拼着被我们老爷骂一顿,我也的跟我们老爷说,不是所有人都对您感恩的,他们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您一个不顺了他们的意,他们就要说您不好,既然这样,何必呢?”

这小厮说的重点有几个,一是自所以选了赵青木,是因为赵四爷当初对自家老爷有过恩惠,所以他选了赵青木带过去,是理所应当的,谁要是眼红,那是你个人的事儿,你不服气也没有办法,你自己没有种善因,就结不了善果。再说这种酸溜溜的话,那就是自讨没趣。

二是,我家老爷已经为大家做的挺多的了,你们要是不知足,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这边是不会理会的。

三是,别拿名声当一回事儿,他们老爷有本事,官是靠自己的本事升上去的,好名声也不能给他们老爷升官,坏名声嘛,他们还真不怕,因为那不是事实,朝廷的人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家一查就知道谁在污蔑,谁在撒谎。

所以别以为我家老爷做这些善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是求着你们了。

四是,是不是我家老爷给的恩惠太多了,你们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一不满足你们的要求,就要甩脸子啊。那样我们家还不如当初什么都不给还好一些。

这小厮的一番话,说的很多人都低下了头,确实是这样,他们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赵二老爷给大家的好处,都觉得是应该的,还听人说,这当官的,最在乎名声,所以他们做这些事儿,只是为了自己有个好名声,好以后升官发财的。

于是他们就心安理得的,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提这种要求,对方一定会答应,一旦不答应,就是对方的错。

毕竟,你要是不满足我的要求,那你还要不要好名声了?

现在听这个小厮一说,才知道他们错的离谱,当官真的只要一个好名声就够了吗?那为什么有的人名声不怎么好,还是当着大官呢?

更何况,享受着人家的好处,然后还败坏人家的名声,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这样的恶心的人说的话,大家会承认吗?

如果是大家伙儿都一起说赵二老爷不好,可是他们能保证大家都说吗?

赵二老爷给大家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人家县太爷都说赵二老爷仁慈呢,你现在说,赵二老爷是个为富不仁的,那么是县太爷的话对,还是你的话对?

你是跟县太爷反着干是不是?

你有这个胆子吗?如果你理直气壮还好说一些,可是你做的是那种不地道的事儿,有什么底气理直气壮?

所以,他们在干什么呢?还需要埋怨,觉得不公平吗?

赵四爷被这小厮的话说的,都有些眼圈红了。当初赵青木跟过去了,不少人说他假公济私,说他家占便宜,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当成没有听见,如今总算是给他正名了。

真的是说的太好了!这些人也该反省反省,别总觉得什么都是应该的,其实很多事儿,都是大家伙儿在占别人的便宜,别得了便宜就卖乖。

人哪,要有良心,这样才算是个人。

其中的一个族老出来说话了,“这位小哥说的好!我们赵家应该是有良心的人家!谁对我们好起码要有个感恩的心,如果只知道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而只知道索取的话,那么我们赵家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只等着别人来救济算了!

好吃懒做,坐享其成,就是我们赵家人的品行吗?那样的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说着别人的不是?族学里的先生怎么教我们的?既然是个人,就首先要学会怎么做人,赵大人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我们为什么不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呢?学了那么多的字,就完全无用了吗?

金山银山,还是自己去赚,用的才更舒坦!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或者看到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儿,我这里说好了,赵家的族规不是白白放在那里落灰的!从今往后,谁要是犯了错,都按照族规处置!”

他们这些族老,可不是放在那里当摆设的。有了族规在那里约束着,这赵家才能更好起来,族里的人才不会变得那么没有人情味。

不容易

于是这些本来还不服气,眼红的人,这下子都没有了那以前的底气了,什么不公平,什么别人占了更大的便宜,这些事儿,和你们有什么相关?

你们本身也不是没有占过便宜的,就因为要占更大的便宜,所以才弄出这样一副丑态呢。

原来说赵家有族规,不过是说着的,谁也没有看过有人因为做错了事儿被族规被罚过,不过这次在祠堂这边,赵家的几个族老都已经发话了,以后就是当真的了。

而且还要选出一个族长来。

其实这个族长,要让老赵头当,是最合适的,不过老赵头是长期住在京城的,在赵家庄的日子就那么几天,他当族长,时间上也不合适。

老赵头也明确的表示了,他不当这个族长。

他当不当,都没有问题,只要他儿子有出息,谁也不会轻易小瞧了他的。

当上族长,不过是锦上添花,不当族长,他也一点儿损失也没有。

现在也没有人再提跟着过去的事情了,因为他们连考试都没有通过,还因为有人说算哈,被赵二老爷家的小厮给说了一顿好的。

别看人家是下人,关键是人家说的都在理,还有族老们也支持,大家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而且,人家能出来说话,肯定是主人家同意了的,说不定就是赵二老爷提前交代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二老爷对大家的行为已经很看不上了,要生气了。

大家虽然嘴里那样说,可是心里也害怕赵二老爷生气呢,万一一生气,把这祭田给收回去了,那么现在有的好处都没有了,他还是当官的,收回自己出钱买的东西,谁还能告他不成?

再说,仔细想一想,有些人是做的过分了些,只想要好处,对族里一点儿贡献都没有。

这次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瑾哥儿还私底下赏了那小厮东西,他说的那些话对极了,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这样的小厮,不奖赏都说不过去。

那小厮是来之前,也被赵大人给交代了的,赵大人估计也想到了会遇到红眼的事儿,所以才会提前交代的。

瑾哥儿对自家爹更是佩服了,他要是自己办事儿,肯定是办不了这样的老道。

而赵青木也是一脸感激,他说道:“我本来是想着,既然有人说那样的话,我就当场也把那些题目做出来,堵住了别人的嘴的。”

瑾哥儿说道:“越是这样,那些人越是觉得我们软弱可欺了,因为他们反驳什么,我们都要顺着他们的意思来驳了他们的意思,这样,他们更觉得我们好说话,进而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从而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不同意?那好,说出理由来!

其实,他们根本不需要说出理由来!

有句话虽然糙,可是也在理,那就是有钱的是大爷!

他们出钱了,难道不当大爷,还要被人指使来指使去?更是要听别人的话,一旦别人不满意了,就要给他们解释?

这姿态也太低了,都低到尘土里去了。

人家还不是对你予取予求的?所以瑾哥儿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赵青木当场把题目做出来,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他们家想要什么人,难道还要这些人同意了才成?那就是个笑话了。

他们不做那些欺负人的恶霸,可是也不能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

赵青木点头,是这么个理儿,你强了他才会弱。

一个三品大员,想要从族里找个人带过去,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他就是想带哪个就带哪个,根本用不着跟人商量才是。

如果真的低下头还和族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商量,要让大家都同意了才能带人,这赵大人的威严何在啊。

这样一想,就明白了。

也是时候让赵家族人明白,水生叔已经和大家不同了,不是还在地里种庄稼的赵水生。他现在是说一不二的三品大员,没有他,就没有赵家族里的一切。不能享用了人家给的好处,还要人家什么事儿都要你们同意了才成。

没想到他们这边正常了,老赵头却害怕把人给得罪了。

“再怎么说,都是一个老祖宗,这样说了,不太好吧。”老赵头有些犹豫。

总觉得自己儿子的下人是不是说的狠了,把族人都给得罪了。

赵琪却觉得做的再正确不过,反倒是祖父,就一味的软弱,和稀泥,这样很不好,怪不得这些族人敢这样,感情根子出在祖父这边。

正因为祖父这个态度,人家菜觉得那些要求都是理所应当的呢。

可是,要搞清楚了,哪里有出钱又出力的人,反而被人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呢?这样很不正常好不好。

赵琪想着自己听到的一个故事,那就是,其中的一个人家的姑娘,出嫁的时候,带着那万贯家财,嫁到了一个穷人家里,那一家子的人,都靠着儿媳妇的嫁妆过日子,本来呢,这一家子的婆家人,都应该把这个姑娘当成财神爷给供着,大家都该讨好她才是。

可是这姑娘呢,性子软弱,嫁到了婆家,却反而被婆家的人给治住了。

天天干活儿不说,人家婆家的人用着她的钱,吃喝拉撒,都是要这姑娘养活,可是却从来没有给这姑娘好脸色,甚至一个不容易,就非打即骂的。

说这姑娘不孝顺,不是个好媳妇!

怎么这一想起来,自家祖父跟这个故事里的姑娘那么像呢?

本来养着家的,就该理直气壮的,她使唤婆家人才是,哪里有婆家人使唤她的道理?

可是现实是,完全倒了个个,反而是婆家人把这姑娘当牛当马的使唤了。

赵琪觉得很有必要和祖父说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然祖父以后还是会被人给利用了。

而且祖父的辈分也高,他说的话,有很多人还当成是一回事儿呢。

“祖父,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听到别人一句感激的话,反而要处处顾忌着他们的感受,我们这样叫什么?叫出钱买罪受。您只想着别人好不好受,可是也该想一想,我们自家人好不好受吧,就想着把人给得罪了,如果真的是正人君子,会因为这种事儿弄出来矛盾吗?您说说,我们欠了这些人什么吗?

没有吧,反而是二叔那边,出钱又出力的,我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可是也记得很清楚,当初的时候,咱们赵家庄,能读的起书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是自从二叔出了钱,办起了族学,还请了先生过来,咱们赵家人里面,都能免费去读书识字了。

这在以前,想都不能想,我小时候,如果谁能帮着赵家弄个不要钱就能读书的族学,我肯定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可是,那时候,我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咱们赵家庄,也没有出现像二叔一样的好人。但是呢,现在有些人,书也读了,可是他们心里感谢二叔了吗?没有吧,这在一般人眼里,就会被称为白眼狼。

他们是不是觉得,二叔当官了,所以来钱容易,不过是办了一个小事儿,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感谢?哼,二叔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也是二叔用自己的脑子赚来的。我们不求他们感谢和感激,可是好歹不能猪八戒倒打一耙吧。这样的人,在过去就是忘恩负义,是要被人唾弃的!祖父,这样的人,就算是把他们得罪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因为怕得罪了这样品行不好的人,就让我们给他们道歉吧,那样我们还有什么尊严可以剩下的?”

赵琪就觉得祖父喜欢息事宁人,或者说喜欢和稀泥,本来就是理直气壮的事儿,偏偏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底气不足的事儿。

怕得罪人?人活在世上,哪里能不得罪人?

如果得罪的人,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的更痛快一些,那么得罪就得罪了。

老赵头听大孙子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有道理,可是不是说了吗,以和为贵,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心里不痛快呢?

“大家不痛快?我看不见得,也只有少数心里有鬼的人,心里不痛快,大部分赵家人还是讲道理的,祖父是觉得我们心里不痛快好一些,来成全那些品行不端的人心里痛快?如果真是这样,恕孙儿不孝,我不能为这样的人就丢弃了自己做人的原则。”

让他给这些人说好话,他办不到。

赵琪觉得祖父怎么这么糊涂呢?万事要妥协,可是也得看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吃亏是福?明明自己占有很大的优势,弄得跟自己做错了多大的事儿一样。

“祖父,您以后就安享天年,别的事儿,都有我们小辈去做了吧。”怕老赵头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赵琪决定以后好好的看住老赵头,别让人利用他这个性子,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唉,而二叔也太不容易了,有个这样的父亲,他祖父太能‘委曲求全’了。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赵琪很多事儿都明白了,怪不得当初二叔他们宁可净身出户,也要分家呢。

回程

在把赵家庄的事儿处理了,给老赵头过了六十大寿后,瑾哥儿就准备要出发了。离开家也过了这么长时间,要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这边虽然是他的老家,可是他生在京城,又跟着父母去了别处,在老家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感情也没有那么深。

只是赵青木这边,也遇到点麻烦事儿。

因为赵大福没有被选上,还暗地里撺掇别人给自己的堂弟使绊子,在祠堂说了那种话,被赵四爷知道了,直接对这赵大福使用了家法,狠狠的给打了一顿。

赵大福躺在床上起不来,赵大福的老婆心里暗恨,可是面上却和平常一样,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说赵青木的老婆到现在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别是有什么问题。

打着关心堂弟的幌子,竟然要把自己的一个妹子送过来当二房。

这中间还弄出了不愉快的事儿,赵四爷一生气,直接就把赵大福的老婆回了娘家,觉得这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完全是因为赵大福的老婆撺掇的,再加上赵大福耳根子软,于是才有了这些事儿,弄得在赵家族人面前丢人了。

而刘氏也承受不住压力,跟家里人说了,是她身体的原因,所以才不能生孩子。

就是赵青木休妻或者纳妾,她都没有意见。

选择权在赵家人手里。

赵四爷和刘氏的祖父关系好,怎么可能休了刘氏呢?那是太不像话了。

可是赵青木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啊,也不是没有想着过继孩子,可是过继的孩子,能和自己亲生的比吗?这事儿,关键是看赵青木怎么想,他如果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那么就纳个妾,或者买个丫头,生了孩子。

休妻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干得事儿。

“青木啊,你是怎么想的?要是实在不行,直接买个丫头吧,生了孩子给你媳妇带着,那丫头你们自己处理好了。再给人家找个好人家也成。”

说到底是给赵青木有个子嗣,刘氏虽然有问题,可是明媒正娶娶得媳妇,不能因为家里条件好了,就直接给休了,那样是不道德的。

赵青木说道:“祖父,我想还是多给我们几年时间,他的病说不定就治好了。”

赵青木还是不想让另外的女人生孩子,好好的两口子,多出一个别的女人,这就实在是伤感情了。

赵四爷听了,叹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不说什么话了,你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就不掺合了。”

水生当了这么大的官,还是只有一个老婆,也没有跟别人一样,做一个女人,右一个小妾的,洁身自好,他们这些人也要有样学样。

只是赵四爷是担心,等过几年,刘氏还是不能生,那怎么办呢?

唉,或许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实际上,刘氏也回了娘家,她娘家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体情况,都很发愁,赵家是越来越好,赵青木还跟着赵二老爷,前程是越来越好的,真的把刘氏休回家了,那就是断了这门亲了。

所以刘氏家里的人,包括她娘,都跟她说,要是不行,就要提前准备一个丫头,到时候让这丫头生孩子。

而且她自己准备的丫头,生死都握在自己的手里,总比,到时候赵青木自己看上的丫头要强吧。

娘家人都这么说,把刘氏说的心都动了。

所以她接受了娘家人的好意,从娘家带回来一个丫头,身契都是在她手里的,领着这个叫双福的丫头回来了。对赵家的人说,是娘家的一片好心,给自己买了一个丫头,这次就跟着一起过去安州那边去了。

对于刘家人给刘氏买丫头,赵家人也不好说什么,伺候刘氏的人,刘氏自己安排就好了。

刘氏想的是,等到了安州,跟自己的族婶打个招呼,然后再说把这丫头给赵青木,毕竟是跟着族叔他们的,这样多出来一个人,一声招呼都不打,那就不好了。

而老赵头过完了六十大寿,大家都准备离开赵家庄了,赵琪和赵珝是护送老爷子回京城,赵青木是带着瑾哥儿回安州。

老赵头实际上是舍不得瑾哥儿,而且行让瑾哥儿也跟着一起回京城,可是也知道,瑾哥儿跟着回京城,是不可能的。

老赵头叹道:“下次回来,估计就是我的棺材回来了。”

等他过世了,要送回老家,所谓的落叶归根,就是这样。

瑾哥儿忙劝道:“祖父您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好,祖父就多活几年,看着你们都娶妻生子。”

说到娶妻生子,大孙子赵琪还没有动静呢,外孙女身体也挺好的,怎么就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