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家里出了这么个事儿,就是被人私底下说些风言风语,她也不会觉得委屈,她真的做错了。

“婶子他们那边是该好好的赔罪。”赵青木说道。

事实上,就是婶子那边带了话给他,让他好好的跟妻子谈一谈,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事儿。

原来他以为,即使自己不说,妻子也该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结果证明,原来自己的妻子的心思重重,都是他没有说开的原因。

现在自己和妻子开诚布公,就感觉妻子一下子就想开了。他要是早知道这样有用,肯定是早就说了。

刘氏见到李梨花,就给李梨花跪下来了,“婶子,我实在是没有脸见您,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是我自己的错,要不是我自己犹犹豫豫的,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儿,差点害了婶子你们。我没有别的赔罪方式,只能先给婶子您磕三个头,婶子您想怎么罚我都行。”

刘氏说完,就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李梨花让知春把刘氏赶紧给扶了起来,说道:“既然你已经给我赔罪了,以前的事儿就不用再提了。”

刘氏没有想到婶子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自己。她真是百感交集,她都做了什么事儿啊。

自己不能生,是婶子请的大夫,可是自己带来的丫鬟,却差点坏了事儿。这份恩情,她一定要时时刻刻的记着,哪怕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继续还。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以后想明白就成,和青木好好的过日子,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孩子的事儿,我已经给京城那边打听去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多,到时候寻着了,咱们就好好看,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和青木两个人有商有量的,那样日子才能过的和和美、美的。”

刘氏点头,“嗯,我都听婶子的,青木也和我说了,实在不行,以后就从他哥哥那边过继一个人来。我也想开了,青木能这样对我,我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以前,觉得娘家人都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的,现在却发现,一心一意为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丈夫。

而原来的娘家,却是生怕自己被休回家了,所以才送了双福这个丫头吧。

如果自己告诉他们,双福那丫头被自己给卖了,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会不会来信责怪自己,说自己不听他们的话,以后肯定会后悔莫及?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以前没有钱的时候,娘家也不至于这样,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她回了娘家,除了关心自己的肚子,问的最多的就是这边的情况吧。

因为自己带回去的东西多又好,所以才被娘家人那么重视吧。

如果自己被休回了娘家,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刘氏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为啥娘家人都变得面目全非了?真的是因为银钱的关系吗?

李梨花并没有把责任全怪到刘氏身上,刘氏从小又没有受过那种教导,对自己的下人,也是很好说话的,弄得下人觉得她没有什么威慑性,于是才会阳奉阴违。

她现在能想开,以后和赵青木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成。

一味的怪刘氏,那只是柿子拣软的捏。

她还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儿,看刘氏这个样子,双福的事情,给她打击都挺大的。她娘家是个什么态度,想来她应该也清楚了。

不是说娘家不好,而是在和儿子相比较,当然是儿子更重要,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主动给姑爷送伺候的女人,这得是多么的不想失去这个姑爷才能做出的事儿。

而赵青木不过是在赵水生这个族叔身边打点,就让刘氏的娘家人巴住不放,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用赵青木给他们的本钱自己做生意赚钱。相信这几年,赵青木给他老丈人家也送了不少东西了,那东西在乡下绝对不会被人小看了。

可是这样的他们都不做,反而想着一切靠着赵青木,这样的人,又有谁看得起呢。

府上再次风平浪静,只是这天来了一封信,李梨花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那个大姑姐的消息,她再次成了寡妇了。

是张芸儿给她来的信,因为那位大姑姐再嫁的人,还是张芸儿的娘家堂叔,她最早知道消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执拗

赵春花这次的丈夫是生病去世的。

这两口子自从成亲后,就没有消停过一天,赵春花因为被赵家除了族,所以根本没有从赵家家里得到什么好处。

只是她这次又死了丈夫,就没有在张家呆着,而是死皮赖脸的回去找她儿子何壮,非要何壮养活她不可。

因为不管怎么说,赵春花就生了何壮,凭着这个理由,赵春花赖在了何壮的家里。

何壮自从何莲嫁给了赵琪之后,就回了老家,奉养起了自己的祖父母,他自己在学堂里读过几年书,头脑还是比较灵活的,所以自己开了一个卖南北货的铺子,生意渐渐的好起来,把祖父母也接到县里去住去了。

何壮的祖父母,前十来年,还是比较硬气的,脾气也不算好,当初跟亲家老赵头和赵婆子他们关系也不好,两家之间还打过架。

不过,现在人老了老了,倒是看得开了。

因为赵家抚养了他们的孙子和孙女,现在又把孙子放回来抚养他们,所以逢人就说赵家厚道。

尤其是在原来的儿媳妇赵春花的问题上,更是做到了让人大快人心,何壮祖父母就更没有什么不好的话说了。

让那赵春花自己去作死吧,他们老两口跟着孙子,不知道过的有多好。

但是这个赵春花的脸皮也太厚了,在第二任丈夫死了之后,竟然赖在自己家里不走了。

说什么要是何壮不养活她,她就要告何壮,毕竟她是何壮的亲娘。

因为在张家,那个继子,和继子媳妇一看老爹死了,立马把赵春花给赶出了家门。

当初就是因为看着赵春花是赵水生的亲姐姐,所以才让他爹娶了赵春花,本来以为以后有无尽的富贵的,谁知道赵春花竟然被赵家的人出族了。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还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些年也只是因为自家爹还想着要个老婆,所以才没有赶走赵春花,现在自家爹已经死了,还留着这个白吃饭的干什么?

赵春花也没有从小养育自己的继子,没有养恩,所以张家的那位继子直接就把赵春花给赶出去了。

虽然赵春花也又跳又骂的,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管,她这种身份,丈夫死了,人家继子这样做,大部分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何况,赵春花非要嫁到这样的人家家里去,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何壮看到亲生的母亲这样,也不能把人放在外面,所以跟祖父母商量了一番,就把赵春花送到乡下的房子里,找了个婆子专门伺候她起居了。

这样说来,对赵春花还算是好的了。毕竟当初她抛弃了自己的子女,何壮没有把人直接赶走,都是仁慈了,这样还给她吃的住的,那绝对是有心了。

只是李梨花从张芸儿的信里,却知道,京城里的老赵头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女儿的这个事儿,所以心思动了起来,觉得赵春花现在的处境太不好了。“爹他老人家想把赵春花接到京城里去住,只是碍于我们,不敢直接接过来,二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芸儿是给李梨花通风报信来的,她自己本身也不希望赵春花被接到京城里来,如果是孩子,她就是每年多花点银子,也无所谓,至少不闹腾,可是这个赵春花,她要来了,那简直对赵家的人来说,是灾难。

原来是老赵头下了狠心不认这个女儿的,并且也同意了把赵春花出族,可是到了现在,看赵春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老赵头就不忍心了,说到底,赵春花是他的女儿,又隔了那么多年了,原来的错事儿,好像在心里已经不那么深刻了,只想到现在赵春花多么的凄惨。

眼看着何壮也要成亲了,人家都说好了,听说何壮只是把人送到了乡下的地方,却没有看过赵春花,老赵头这心里就实在是难受,为了这个事儿,还病了一场。

京城里,赵金生和赵土生为这个,也着急上火,他们根本不想让赵春花过来,可是老赵头颇有些不让赵春花过来,他这病就好不了的意思。

就是赵春花的女儿何莲过来和老赵头私底下说了话后,也只是看着何莲哄着眼眶出来了,最后才知道,老赵头说何莲这个孩子不孝顺母亲,她娘以前是做错了事儿了,可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难道真的看着她孤苦伶仃下去?

把何莲都说哭了。还能怎么样?

赵金生和赵土生觉得老赵头现在有些胡搅蛮缠,年纪大了,人更执拗了,说什么都不听。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找赵水生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阻止赵春花过来京城。

他们觉得,不让赵春花过来,就是他们自己出钱,把赵春花养在老家也好,只是何壮本身就做的够好的了,可是老赵头还是觉得何壮委屈了赵春花了。

赵水生看了信,也回了信,赵土生接到了自家二哥的信,就去找老赵头说话去了。

赵土生说道:“爹,不是我们不乐意把大姐接过来,而是当初已经把人给出族了,要是把人接过来,俺算怎么回事儿?赵家族里的人还不说我们说话不算话啊。”

老赵头很要面子的,尤其是在赵家族里那边。

老赵头叹道:“我这把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就是希望看着你们几个都好好的,你们三兄弟我不担心,可是你大姐,都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当初做错了事儿,也受到了惩罚,如今我着想亲眼看着你们好好的。”

还是想把赵春花给接过来,“我不想我连死的时候,都见不到你们几个一面。”

“爹,我知道你当父亲的心,可是你想一想,何壮那边,让人怎么说他?本来他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祖父母了,现在大姐回去了,他又不是不管她,可是我们要是强行把人接过来,那不是说何壮自己不孝顺吗?那样,他还怎么在自己的家里过活?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您总得为何壮想一想,他还要在老家娶亲,让别人说他不孝,他以后怎么能活的下去?弄不好,说好的亲事都没有了。”

老赵头有些犹豫,但是说道:“我正是怕影响了孩子的婚事,所以才想着把你大姐接过来啊,要是他定亲的人家,知道家里有这样一个娘,那还会同意婚事吗?”

“爹,你说这话,为我们着想了吗?你把大姐接过来,难道就不影响我们了?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赵家有个这样的姑奶奶,我们家的子孙后代还怎么过的下去?只有大姐是你的孩子吗?我们都不是?珝哥儿几个您的孙子,难道以后就不娶媳妇了?您真的让我们赵家成为京城的笑柄吗?爹,我真的是很难过,你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无话可说,可是您几个孙子,以后还是会继承赵家的香火的,您忍心这么对待他们吗?”

把老赵头说的是哑口无言,他要是还坚持把赵春花接过来,那就是之要自己的女儿,而不要这些孙子了。所以老赵头听了这话,就没有再继续坚持下来这病也好了起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何莲都一样,外祖父那样说她,她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那个娘过来,过来了,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心里不知道恨了多少遍了,不见面还好,见面了,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张芸儿看老赵头开始喝药了,也觉得很奇怪,问赵土生,“你是怎么把老爷子给说服的?”

赵土生说道:“我哪里有那个本事,还是二哥写信给我值得招,不然咱们说不定真的扛不住,把她给接过来了。”

张芸儿说道:“宁可给那边送些钱财,也不愿意她过来。”赵春花就是个搅屎棍,来到这里,肯定会不消停的,她一想到她还嫁给了自己的族叔过了几年,这心里就膈应得慌,真是不知道自家老爷子是发了什么疯了,非要想一出是一出的。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儿都泼出去两次了,怎么还想着收回来呢?早就干了吧。

“要是二哥和二嫂他们能回到京城就好了。”说起来,二哥和二嫂都出京好几年了,大概应该会回来了吧。

赵水生还真是快要回来了,因为他的任期也快满了,在安州任按察使期间,西南省的案子没有出现过一例冤案,而且最近赵水生他们还破获了一起盗取官银的案子,直接抓到了贼首,上报了朝廷,皇上是龙颜大悦,很是奖赏了西南省的官员。

官银可是关系到国库的问题,那么多的银子,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盗走了,当时皇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人都给押解回京来审,后来还是任命赵水生直接下到州府去查案,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把案子给破了。

原来是州府的官员监守自盗,分批次的把官银给挪出去了,而那新上任的知府是个脾气执拗的,和这些州府的同僚关系不怎么样,于是就悲剧了。

人家瞒着他把银子给盗了,到时候找不到银子,他就是给拖出去顶罪的,毕竟谁让他是一把手?

又不识时务。当初银子被发现盗了,这个知府就第一时间被下了大狱。

等赵水生带着人从通判家的别院的火墙里把银子搜出来的时候,那知府是热泪满眶,一是因为自己沉冤得雪,二是赵水生等人明察秋毫,不然他一个一把手,就要被通判等人给陷害死了。

李梨花说道:“这个锦州知府是怎么当上知府的?”

做官做到他这一步,也是不容易啊。

刚正

竟然被通判等人给合伙陷害了,而通判等人当初有不在场的证明,还人为的制造了一些证据,表明是这个知府自己把官银给藏起来的。假借是盗贼给弄走的。要不是真的有人给查清楚了,这个知府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按说作为一个州府的一把手,不应该做人失败到这一步。

赵水生说道:“锦州知府的脾气呢,太过正直了,所以做了快二十年的官了,都一直在知府这个官位上没有进一步,这次到了锦州,也不过是从别的地方平调到这个地方,他到了锦州,什么礼物也不收,冰敬炭敬从不收一丁点,他自己这样,也要求自己手底下的人也这样,所以惹恼了那些人,才弄出那么一出。”

锦州的官员,在这位知府上任之前,都是会私底下收些东西的,毕竟,光靠俸禄,是养活不了全

家的。可是这位知府一来,就什么都盯得紧,他自己不要这些就罢了,还不允许别人也要这些,不然在考评的时候,就给他们弄个差,或者还让人举报谁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弄得锦州的官员个个都不满意。

而锦州通判以前就有贪污公款的事情,他生怕这个知府给查出来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一出陷害的伎俩,要把这个知府给弄下去,他就安全了。

本来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谁知道被按察使的人给查了出来,这下子坐大牢的就成了通判等人。

所谓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位知府断了人家的财路,所以大家会想办法把他给弄下去。

不过,李梨花说道:“这样的人该到御史台去,干什么要做这个地方官?”完全的不合适,不够圆滑,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太刚正不阿了,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为民做主吗?

倒不是李梨花觉得当官的一定要收受这些东西,可是实情是这样,在有底线的前提想,适当的收一点儿,大家彼此才更放心。

你真的想刚正不阿,那得等你做到更高的位置上再说。

但是,就是皇帝,想要查*现象,也会被人联合的挤兑,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的。

还有的皇帝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赶下台的都有。

触碰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且到了一定的程度,那这绝大部分的人绝对会想办法反抗起来的。

赵水生说道:“你说对了,这件事过后,朝廷就要把这个锦州知府调回京城,御史台那边正好缺一个御史。”

这样的人当了御史,那肯定是咬着谁都不会放的,不过御史台本来就是弹劾百官的,只要没有做错什么事儿,也不怕被人弹劾。

何况,也不是说御史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得要有依据,而被人弹劾的官员,也可以进行自辩。

不然这御史的权利也太大了。

皇帝做错了事儿御史台的御史也可以上折子指责的,比如皇帝做出了荒唐的事儿,太过奢侈之类的,都能成为御史弹劾的内容,端看这当皇帝的能不能听这些御史的劝谏了。

历史上有那些撞柱死谏的言官,成就了美名,所以才有人前赴后继的做这些不怕死的事情。

赵水生和李梨花也决定了,这次进京述职,就要想法在京城里了,毕竟也出去五六年,再过几年,楚楚就要及笄,然后就要嫁人了。

而别看田家比他们晚出来,可是跟赵水生的任期是一样的,这也要进京述职。

赵水生从座师温如庭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这次十有八、九是要留在京城的,不是在六部,就是在大理寺。以前赵水生在户部呆了几年的,但是他本身是按察使,和大理寺密切相关,这次又破了官银被盗案,名声就大了起来,端看大理寺有没有空出来的职位了。

他现在是正三品,而大理寺最高职位的大理寺卿也正好是正三品,从地方到京城,虽然同样是正三品,可是京城的正三品比外任的正三品要值钱多了,就像大家公认的那样,是高出了半级。

赵水生又不是失误回京,所以不可能降了他的品级,那么也就是说,赵水生进京后,要安排职位,最低也是正三品了。

要是在六部任职,那就是左右侍郎,因为左右侍郎也是正三品。

越是品级高的职位,越是不好安排,因为轻易不会少了人,除非是致仕了,或者按错误被撸了下去,更有是过世了。或者是重新设立了一个新的官署,但是朝廷的官职都是固定的,很少有机会是多设立一个的。

剩下的就是光有品却没有具体事情的闲差。

田夫人那边,对于回京城,也是期盼的,出来这么几年,大家的目标都是最后在京城安定下来。

在外面虽然比当京官来钱容易一些,可是到底是四处的辗转,没有个定性。只有到了京城,才能真的定下来。

像他们这种,出了京城,当了几年外任的,一般回到京城当差,就极少有可能再派外任的。

李梨花和田夫人对目前这个园子都挺喜欢的,所以都打算就是回了京城,这园子也不卖了,当成是家里的私产,留一房家人,在此处守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空过来一趟了。

大户人家,并不是说所有的园子必须有人住,才留着,很多都是空闲在那里,派人守着有时候十年十几年都没有人住,可是却能作为家产一代代的传下去。

李梨花的打算是,把这个安州的园子最后当成是楚楚的陪嫁,以后嫁到田家后,和田家的那半边的园子就能合到一处,成为一个大园子。她留给自己的孩子也好,怎么处理,就是楚楚自己的事儿了。

而被赵水生洗冤了的锦州知府,在知道自己要去京城任职后,也没有什么欣喜若狂的表情,不过他的夫人还想着,是不是去一趟安州,上门找赵家,去表示感谢。

可是这位锦州知府却说道:“赵大人本身就是按察使,查出案情的真相,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上门感谢,倒成了我们巴结他一样,很是不必!”

这位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赵大人的职责就是洗冤的,如果他没有查出案情的真相,那就是他的不称职。所以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感谢。

毕竟赵大人就是拿这份俸禄的。

知府夫人听了,再次为自己丈夫的倔强而感到无力,他这次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不知道改变一下。

虽然说赵大人的指责就是那个,也没有说错,可是这当官的,有好有坏,那些坏的,管你是冤枉还是不是冤枉的,到时候就是认准了是你干得事儿,看你怎么办。

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人家就认准了你,看你怎么办。

知府夫人正要再劝几句,知府大人说道:“我正要到京城的御史台当御史,跟赵大人那边来往的频繁了,反而被人说成我和赵大人亲近了,这对我们都不好,还是各自安分一些,比较好。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当官,也没有什么需要相互帮衬的。”

这个倔驴,知府夫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想偷偷的去找赵夫人,跟赵夫人说声感谢,可是丈夫却催着要出发去京城了,这里离安州还是有段距离的,从西南省回京城,坐水路是最快的,而走水路最近的地方就是林州了,根本绕不到安州去,于是只能作罢。

她想着,等到了京城,要是有机会见面,那么她再去赵府表示感谢。这份人情,可不能忘了。

而在安州的赵家和田家,终于等到了上头的公文,公文里有了接下他们差事的新的按察使和副使,也就是说他们要回京城去了。

这次来接替他们的,分别是皇后的族兄和别的一个省的按察副使。皇后的娘家是名门望族,又是有爵位的人家,她的族兄过来这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官场上,裙带关系很正常。

这位皇后的族兄不是进士出身,可是因为有个好的家族,所以才入官场就比别人起步要高,又做了这么些年的官,现在成为正三品的按察使,也不出乎意料。

虽然有些人为赵水生可惜,觉得他现在是给皇后的娘家人腾地方,好不容易赵大人把这西南省的按察使司给弄好了,结果是别人接手了。

这三年的辛苦反而成全了别人。

赵水生不置可否,人心隔肚皮,这些人表面上这么说,等新的按察使来了之后,他们绝大部分都肯定要巴结起来,毕竟皇亲国戚,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更何况是皇后的娘家人?

家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而孩子们呢,一听说要回京城了,比大人们要高兴的多,瑾哥儿对京城记忆犹新,因为离开京城的时候,他都五岁了,只有瑜哥儿那时候还小呢,才一两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京城的向往。

“娘,我们回去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吗?”楚楚问道。

“是啊,怎么了?你不愿意?”李梨花问道。那个宅子是御赐的,不住也不好,虽然和现在的宅子比起来,是小了很多,可是京城本来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那么大的宅子,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