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麟江神色不明的点头催促:”动作快点,车都快到了。“

我加快起床的动作,心里怨念:为什么不叫我一下。

我们在餐厅里看见关希聪和刘悦珊,在我拿餐盘准备取食物的时候,关希聪靠过来:”心心,你说咱们还去千岛湖吗?天这么热,不如早回北京。“

我一副看不懂的表情,我来不就奔千岛湖来的吗,虽说您相亲不顺但也别改变行程啊。

关希聪不等我说话就挥手说:”算我没说,快吃吧,车在外边等着呢。“

车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去真是搞不懂他矛盾纠结的太厉害。

等我们吃完饭出了饭店就看见一辆中型旅行车停在饭店的大门口,一个女人站在车旁,背对着饭店的大门她穿一身麻质修身黑色的衣裤,露出修长的小腿、白皙的脖颈和纤长的手臂,脚上是一双枣红色浅口休闲鞋,整个人干净、清新、莹润,只看背影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身材气质面貌俱美的人。似乎是感觉到我们我们从饭店出来,她转过身来,双手交握在身前展现了一个微笑,她的眼睛黑黑大大如星子般明亮闪耀,眼窝略深、眼皮很双、睫毛很长,鹅蛋型的梳着着蓬松自然好像随手一抓的低低的发髻,明媚而靓丽,像一颗熟透的葡萄娇美欲滴。看不出修饰的痕迹,似一切浑然天成,但是世间真的有这么美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寂寞了!我寂寞的写,大家不出声儿的看!

我坚持不下去了!

、十四

遇到神形兼备的女人我特愿意观察周围男人的表情,我转头看郭麟江和关希聪,让我落空,这两个人和充当司机的男士正忙着把行李装上车,我没捕捉到他们的一丝表情。

我和刘悦珊不约而同的在几步之外站住。

关希聪先走过来给我们互相介绍:”大名鼎鼎的黎灼灼、心心-郭麟江的老婆,刘悦珊-我女朋友。“

黎灼灼轻轻额首:”你们好!“声音软糯细腻带着上海人说普通话的特有韵味。

我们也笑应。

我努力把在郭麟江他们毕业照上那个梳着童花头的花季少女和这个美丽婉约的女人联系在一起,除了五官的神韵犹在,气质风貌全然焕新,比那时不知美了多少倍,原来认为女人的年龄是美丽的最大敌人,其实也不然,有些人的美是一生一世的,不同的年龄阶段有不同的风韵不同的美,而黎灼灼更胜一筹简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美,韵味更浓。

等我刚刚从被黎灼灼的美貌撞昏中缓过点儿神儿来,就想起曾经问过郭麟江黎灼灼来不来参加同学聚会,郭麟江说她在国外回不来,怎么这就回来了?于是我回头看坐在后排的郭麟江,用眼神批评他:你蒙谁呢?

跟郭麟江坐在一起的关希聪以为我要和郭麟江坐一起,一边打手势一边要起身跟我换坐儿,被郭麟江按住,我想只有郭麟江明白我眼神的意思。

坐在我身边的刘悦珊递给我一块绿箭,我接过来,清凉的绿箭让我头脑进一步清醒,这个黎灼灼为什么和我们一起去千岛湖啊,同学聚会不是已经完事了吗?一头雾水。

黎灼灼就坐在司机的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司机开着车还不忘关照我们:”车座背面的口袋里有矿泉水。“声音清越好听,不由的让人去打量他,年龄比郭麟江小一些,清俊儒雅,虽然我对名品大牌不太懂,但是东西好坏还看得出,他的一身行头包括腕表眼镜虽然都是休闲款式但件件都是精品。

有时候我暗地也笑单位的小姑娘,看了韩剧觉的剧中的女主角穿的美就去买韩版服装,可自己穿上怎么也不是样儿,是因为忽略了两件事,一,是人的品像,二,是服装的品质。所以我总结: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在财力可能的情况下可以尽量追求品质,而不是不顾一切的效仿别人追求时髦。

再看看这车的豪华程度,这个开车的人可以肯定不是单纯的司机,这显然是黎灼灼带来的人,可黎灼灼并没有给我们介绍他,司机也泰然的自处。

不知是我敏感还是什么,我觉的车上的氛围并不像一般的去旅游一样的放松,而是有一丝的沉寂。我看前面的黎灼灼已经带上耳机,也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MP4,戴上耳机把头转向窗外看沿途的风景。

南方的植被比北方茂密,而且种类繁多,层次感强,车子刚上高速公路,就下起蒙蒙小雨,各色树木花草被蒙蒙小雨洗得干净越发色彩分明煞是娇艳,车子行驶其中穿过层层雨帘,把我们带到未知之地,让我一种梦幻的感觉。

中午就到了千岛湖所在的淳安县城,车子停在一处高台阶前,抬头看是高高的一座有着中国古典牌楼的酒店,一块大牌匾上写:鱼味馆。

”司机“说:”我们在这午饭,宾馆已经定好了,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就是开源度假村。“说着自己先下了车,我们也鱼贯而下,下车的时候我想,这个黎灼灼真是惜字如金,一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关希聪也怪异原来油嘴华舌的一个人,今天像是哑了,也许是没搞定刘悦珊心事重重?郭麟江没开口我并不奇怪,他平时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刘悦珊大概和我一样被黎灼灼的美貌和气场震摄住了,本来自己在美人面前就自惭形秽,更不便开口失了品位,所以一路也无话。

按说同学相见应该话题不少,还能凑着一起出来玩,应该是聚会后的意犹未尽,可是一路竟无话,氛围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联想到早晨餐厅里关希聪征询我意见想取消千岛湖计划,我有点后知后觉的觉得千岛湖之行并不简单。

一路被引到餐厅二层包房,我和刘悦珊放下包一同去洗手间洗手,我还顺便洗个脸,重新把早上胡乱编在脑后的辫子散开重新编了编。

刘悦珊也特别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我们俩在镜子里互相看着对方,然后都慢慢地笑了,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即使弄个最漂亮的面罩戴上能怎么样,于是释然,干脆就本来面目吧。

回到包房,早已有鲜榨西瓜汁、荔枝汁、雪梨汁摆在桌子上,黎灼灼正坐在上位捧着一杯雪梨汁,”司机“往上位让我们,我们推拒,”司机“说:”女士优先。“

太过客气也不好,我和刘悦珊只好坐下。

黎灼灼问:”第一次来千岛湖?“

我和刘悦珊都点头,木讷的像《红楼梦》刘姥姥,我真怕给郭麟江丢面子,心虚地看他。

郭麟江正翻菜单,似乎看得入神。

关希聪笑着打差:”黎灼灼,你看你气场大的,把两个活泼聪明的妹妹给整的都不知道说话了。“

黎灼灼反而笑对”司机“说:”你去安排下菜。“

等”司机“出去了,黎灼灼从旁边的椅子上手袋里打拿出两只盒子,往我和刘悦珊面前推过来:”初次见面!“

这个礼物很不明白,但出于礼貌我拿起盒子打开,是一只翡翠手镯,不是很上品的品相,但也莹润有色,价格不会太低,我确实不便收:鉴于我和她初次见面并无深交不知为何要受此重礼,另外郭麟江位置特殊我接人待物顾忌颇多。

我看向郭麟江,郭麟江根本没有救场的意思,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说:”谢谢,太漂亮了,我真没有什么场合戴。“把盒子推了回去。

刘悦珊更是搞不懂状况,关希聪替刘悦珊说:”干嘛搞这么隆重,我也没给你带什么!“

黎灼灼说:”我也看上一只就是还没买,你买给我好了!“说着把盒子又推给我:”我和郭麟江、关希聪是如兄弟姐妹般的朋友,亲如一家。“眼睛瞄着郭麟江。

这真是第一次听说,在这之前也只是相片上的一大堆人中的一个人。

这时候郭麟江倒是抬起头来了,一贯的淡定:”我可是买不起你看上的镯子送你。“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买不起很了不起,我听到耳朵里觉得有一丝赌气的意思。

黎灼灼嘴角含着笑:”那我选个你买得起的好了。“这个女人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似乎对郭麟江能说话就很满意,并不在意他说什么。

关希聪示意我和刘悦珊:”收起来吧,这位是款姐,都是小意思。“

郭麟江不开口,关希聪说话也就是郭麟江的意思了,我和刘悦珊又道了谢把盒子塞进自己的包里。

我很不喜欢接受礼物的感觉,尤其是现在,本来出来玩儿的,现在好像是…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不爽。

菜陆续上来,黎灼灼并不怎么理三个男人,跟我和刘悦珊聊了起来,知道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就对”司机“说:”还找别的事务所做什么,就交给心心好了呀。“

什么就交给我呀。

”司机“耐心跟我解释:”我们公司正在进行股份制改造,为上市做准备,现在正在物色中介机构,券商由老关这边推荐了,会计师和律师我们正在收集资料。“果然不是司机。

”司机“连着问我三个问题,:”心心,事务所有没有地域性,你们事务所在国内所排名什么位置,公司如果请你们我们应该是很好沟通的吧。“ 这些问题都颇专业,问的人透着精明。

不过这些问题都难不倒我,对于我专业领域的问题我百问不厌:”事务所当然有地域性,如果公司在上海,上海有很多大型的专业排名领先的事务所,公司在当地找中介机构沟通比较方便还可以节省不少差旅费,我们所排名挺靠前,优势是离权力中心比较近。“我明白”司机“第三个问题的意思,在公司改制上市时,常常遇到棘手的利益问题,公司和事务所常常在权衡利益和风险时出现分歧,那么谁做出让步?所以我说:”谈到和中介机构沟通,我想合理的要求无论那个中介都应该很好沟通。“

”司机“颇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郭司长,没想到心心是个厉害角色,看着表面文气的样子真想不到。“

郭麟江笑,也说不上是夸也说不上是调侃:”她总是一身正气,所以连我也不能蒙混过关。“他把我的意思一下挑明了。

黎灼灼稍微一滞,淡淡的笑:”我也想公司踏踏实实的搞,就交给心心好了。我们也不急,慢慢做着就是了。“

能够接到业务当然是好事,但是这个业务我下意识地不想接:”我要回避的,有规定的。“我转头看关希聪,他是行内人这个规定他知道,还是想能推就推。心里想:如果老善知道我把几百万的业务推三阻四的不愿意领到单位来,一定会辞退我。

关希聪说:”是,独立性要求,就怕熟人在一起串联做假。“

”那你给介绍个你们所里业务最强的来,你承揽到业务总归是为单位做贡献,对职业生涯是好的。“黎灼灼细声慢语,不温不火,点到为止。

显然她对事务所的运作模式是充分了解的,事务所确实是承揽业务为大,衡量合伙人是以业务量做主要标准的,另外不是合伙人给事务所揽下业务提成是少不了的。

我不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也不想要这单业务提成,但事情好像由不得我了,事后我想如果我坚辞呢?确实没有缘由,别人争着抢着、托关系找门路、不惜请客送礼揽业务,如果送上门儿来的业务我硬推出去也实属不正常。

这么一件大事就这样几句话之间搞定了。黎灼灼似乎很高兴,正好服务员送来一只大沙锅,黎灼灼亲自给我盛了一小碗儿:”是正宗的野生鱼头,千岛湖特产,你尝尝。“

旅游手册上讲,千岛湖的野生鱼头是天然的美味,我曾打算好好地吃一顿。鱼头很鲜美,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完全提不起兴致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发言,收藏!

、十五

开源度假村依山而建,由几十栋别墅和一家五星级酒店组成,靠山面湖,依山而建与绿树绿植一道层层叠叠的。

我们住的房间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千岛湖,度假村修筑的花园,花园中心的露天游泳池,孔雀在园中信步游荡,各种叫不出名儿的鸟各自唱着自己的歌儿却汇成了一首高高低低的大合唱,雪白的鸽子在窗台前驻足探望,真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我已经洗漱一番,坐在阳台宽大的座椅里,半眯着眼睛看度假村介绍,终于可以自己呆一会儿,又是这样的美景里,心里不由的放松,觉的生活真的美好!

郭麟江洗过澡换过衣服坐在我的对面,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盘荔枝,放到茶几上。

我拨了一颗,凉凉甜甜的很适口,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郭麟江看我疑惑:”饭店送的见面礼。“

我有一肚子疑问想问他,但先问哪个也理不出头绪。

郭麟江看着远处,心思好像也放得很远。

我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见一对新人正在花园里照室外婚沙照,男人黑色西装,女人雪白的婚纱,被摄影师安排面面相对,四手交握,表现的温情脉脉,幸福的感觉像是要溢出来。

我没有拍过婚纱照,因为对那浓厚的装饰色彩历来不感兴趣,另外我们也没有时间做那么详尽的准备,我们只照了结婚证上的两个人的合照,还有就是婚礼上跟亲戚朋友照了几张。

现在我看着别人照相忽然感觉,我的恋爱结婚实在是一个简略版,很多细节没有经过,其实这个拍照的过程也是个很必要的情感交流过程,而我没有经过,所以也没有交流没有感悟…不能说不遗憾。

郭麟江忽然回头:”你和刘悦珊谈过吗?“

”在这方面我的智商很低,不知道说什么,再说关希聪的真正想法我也不知道。“我情绪低落,实话实说。

郭麟江拉住我的手:”并不是智商的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刘悦珊是成年人,人又聪明灵慧,所以说说大概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困扰她的决定吗?“

这是郭麟江典型的谈话方式,不知道别人是否喜欢,我真的很喜欢,他能准确地知道你的想法,然后进退有度,一语中的,非常理解你但是问题不能不了了之。

我不能不回答:”如果是疯狂的爱,爱到忘却了一切,也许所向披靡我想。“我不想说这是刘悦珊的意思,刘悦珊的意思由她自己表达好了,我只说我的感觉。

郭麟江的眼色透出迷茫,他揉揉他的眉角,斟酌半天问:”不是有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肯给你婚姻,是对女人最…最大的宠爱吗“

我完全愣住,这种网络流行语,郭麟江也知道?我忍住想笑的感觉:”此一时彼一时。“人确实复杂,特别是女人,而女人尤其在感情方面最为复杂。

郭麟江也笑了摇头,表情颇为无奈。

我差过话题:”我不知道到千岛湖来玩儿还有别人。“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黎灼灼不是出国公干了吗,现在不仅参加了同学聚会,还跟来千岛湖?

郭麟江往椅背上靠了靠:”突然回来的,我也是在聚会的时候看到她才知道,她知道我们要到这儿来玩,说和这儿的高层认识,一定要安排。“他的声音很平稳,没带什么感□彩。

我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或是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我们也十多年不见,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相处。“郭麟江总能明白我的意思,他也知道刚才的气氛不大自然。

不是说情同手足吗为什么十几年不见,我怀疑谁说的是真话。

郭麟江颇有耐心:”在上学的时候我们关系很铁,我和关希聪除了学习好没什么优势,黎灼灼家境优越在学校是风云人物,我忘记她是怎么和我们混到一起的,从初中开始,她像个男孩子一样什么事都抢在我们前面出头。本来高中她家里给她找了上海最好的学校,她坚决不去还跟她爸妈闹绝食。“

郭麟江的这段话,我理解为他和关希聪因为各自家庭的不完满在学校可能很受同学的冷落,也许还有排挤,要知道八十年代初中国大多数的家庭表面上看大都是完整的就是有爸爸妈妈孩子,不像现在这样多元化,所以家长也不太会鼓励自己的孩子去和郭麟江和关希聪交朋友,郭麟江和关希聪是好朋友算抱团取暖,而黎灼灼…听郭麟江话里的意思,黎灼灼甚至还承担了铲除不平的角色,郭麟江三言两语带过而中间一定颇有故事。

我并不想追根寻源无理取闹,郭麟江肯坐下来说这许多已经好过以往不知多少。

一只鸽子飞落在阳台的栏杆上,咕咕鸣叫,自在的来回踱步,郭麟江用拇指揉揉我的手背:”没影响你情绪吧,这儿景色真不错!“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也好,没有北京的汽油味儿。“我还想问,她结婚了?有没有孩子?但是终究问不出,自己都觉得醋味儿太大,是谁说的:吃醋证明自己不自信,我从心里愿意自己是个自信的女人,至少要向自信的女人看齐。

郭麟江伸了个懒腰:”我要睡一会儿,昨天几乎一夜没睡。“托着鞋就扑倒在大床上:”要不要一起睡?“

这句话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一众亲戚朋友参观我们的新房,郭麟江把他原来简单装修的房子在他出国期间完全委托给一家收费不菲的装修公司进行了全面装修,甚至连窗户都换过,原来粉刷的墙现在贴了壁纸、全部换了实木地板、厨房卫生间换了整套的设备,家具不多但件件堪称精致舒适,看着焕然一新的居室连我也大为惊讶,简单中透着奢华,是我最喜欢的风格。亲戚朋友看着我们的新家称赞不已,爸爸妈妈除了关心环保问题,并没有多说什么,奶奶按按我们的大床,看着床上铺着她给我们做的被子高兴不已,嫂子指着家俱告诉我:郭麟江征求了我的意见,问你喜欢什么样式!语气里满是羡慕:”还是找个年龄大点的男人知道贴心。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又带着我详细参观了整个新家,拉开厨房的抽屉看盘子碗米面油盐酱醋茶,放在一个塑料袋里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的说明书,一串包括大门、信箱、配电箱钥匙的钥匙串,然后亲亲我的额头:“满意吗?”

我点点头,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与感激,说实在的这一段我一直很忙,郭麟江又故意不让我知道装修布置新房的事,我问起的时候总是让我放心,连我的嫁妆也是他和哥哥两个人运过来的。郭麟江不乐于表达亲昵好恶,一直以来我很难确定他的心思,但这一刻我想他是想好好待我的而且是认真的。

两个人,有男人有女人就是一个家。

已经很晚了,郭麟江躺在床上,大概是看我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就问:“要不要一起睡?”

我听见他的问话,心跳得如同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看我半天没有动静,郭麟江就下床,从卧室里从出来拉住我的手托到床边,强行把我按倒在床上。

我很惊恐,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未知的恐惧,卷曲着双腿往后缩退着身体。

郭麟江看着我恐惧的样子摸摸我的头似是安慰:“其实我也很紧张!”

我抬头看他,他微微低着头正在看我,语气也诚恳,郭麟江就是有这本事,我放松了些。

他转身从床的另一侧上床搂住我:“但是又迫不及待。”

我窘的浑身不自在,郭麟江息了床头灯,只是搂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脸上轻轻蹭着:“今后我们俩的命运就连在一起了。”

他把婚姻总结到这个程度我觉的郭麟江对于结婚是想的很清楚的,他冷静理智地侧眼旁观,遇到合适的人就像守猎人一样又稳又准的拿下。

不知别人的新婚之夜说的是什么,做,哈哈,肯定是做那件事了。郭麟江把我搂在怀里睡,我挺不适应,一直想挣脱开,但他固执地搂住我不放:“心心,谢谢你嫁给我。”

我的内心很温暖,郭麟江所做的一切,让我觉的我嫁给他的决定虽然匆忙但还是对的。

我们并没有做,但这不妨碍命运被连在一起,婚姻确实是把两个人的命运连在一起,我后来才体会这句话的深刻。

我的神游被郭麟江的手机铃声打断,他闭着眼睛接起来:“你们打吧,我困了,正在睡觉。”然后又笑骂一句:“胡扯!”挂了电话转过身喊我:“林之心!过来,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郭麟江起身过来拉我:“老关说我大白天也不放过你,我不能白背这个黑锅。”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坚决抵制拳脚都用上也莂不过他,最后被他抱着弄上床,抱在怀里。

郭麟江在我不愿意的时候从不勉强,这点我很喜欢。我认为身体的交融实际上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因为郭麟江不勉强我,他做什么事都又很专注认真、了解我的心思和身体好恶,而且看似温文的郭麟江在那个时候却是热情如火的,所以我们的夫妻生活算的上和谐美满,当然完全是井底之蛙的自我感觉,因为我不了解别人这方面的生活,只是偶尔从晋江的网路小说上看到很长很折腾的船戏,个人认为太煽,还觉的如果男主爱女主就没完没了的上床很好笑,我还看过《查泰莱夫人和情人》这本非常着名的小说,里面有非常着名的所谓床戏,从侧面印证一下我的那方面的生活,知道自己达到过那个美妙的境界,想起来也会偷偷地脸红心跳。

这样一折腾,郭麟江的睡意也销了大半,他把我推开一点,躺在床上给我编辫子,我是过肩的长发,有时披散着,有时扎马尾,有时编一颗辫子。

我还想着其他问题:“黎灼灼公司的业务还有那个手镯可以接受吗?”

郭麟江迟疑了片刻:“接受也没什么问题。”并不太干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发言、收藏!

、十六

千岛湖之行并没有我想像的复杂,事后我审视自己觉得自己有些过虑了,我们坐游船在千岛湖上转了一天:碧波万倾的千岛湖,云雾缭绕,岛屿姿态各个不同,一派郁郁葱葱,远看就是一副大大的水墨画,船行其中就像是在画中游。除了游玩就是品偿地方特色美食,行程也就是两天两晚,第三天打道回上海,黎灼灼他们的车把我们送到酒店,大家简单地告别,郭麟江一直陪在我的左右,并没发生什么。

因为接触多了,黎灼灼也不是不好接近,她的话不多,好像更愿意被别人安排,虽然存在感很强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随意闲适的。

回到北京整理照片的时候,我把一张我照的千岛湖的风景照设置成桌面,被丁小凡看见她非得要看我们在千岛照其他照片,我干脆和她换了位置,让她坐在我的桌前看我的电脑,我坐在她的桌前看报告。

开始丁小凡还算淡定,看着看着就来揪我,指着桌面上的一张我和黎灼灼、刘悦珊坐在船尾沙发处的照片问:“这谁呀?”

我们独自包了一艘船,所以船上并没有其他客人,黎灼灼叫服务员把沙发抬到甲板上,大家围坐在放满水果零食茶水的桌子前,任习习凉风吹过,每个人的思绪随风飘去。

这张照片就是“司机”在这个时候偷拍的。“司机”在我们到宾馆下车的时候塞给我一只U盘,里面是他拍的照片,这是其中的一张:黎灼灼和刘悦珊隔着一张桌子坐在我的对面,我们都微微侧着脸看向湖面,风吹动了鬓发,远处青山绿水云雾缭绕,近处的人形态自然,因为思绪都飘得很远,神态都带了一丝飘渺脱离尘世的况味。

这张照片我很喜欢。

“这位是郭麟江的同学据说亲如一家,这位是关希聪的女友。”我把黎灼灼和刘悦珊分别指给丁小凡看,丁小凡认识关希聪。

丁小凡半天说不出话,可能是琢磨斟酌了半天才说:“你可看好郭麟江吧,有这么位青梅竹马,我要是你得多有压力呀,她结婚生孩子了?怎么一点没有生过孩子后的妈妈样儿,倒像职场中久经沙场的高端人士,一切都经过历练装饰,但外人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呀。你傻大姐似的,还跟人一起照相?”

“他们要是那什么还等到现在?早十几年前就结婚了吧。”我嘴上大大咧咧,心里当然很在意,不然我怎么跟黎灼灼在一起就不大自在?冷静地想想自己也是小气,从哪儿证明郭麟江和黎灼灼除了同学和朋友关系以外还有其他关系?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没有,所以我才十分纠结。

“郭麟江一切正常?”丁小凡不无担心。

我点头,郭麟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说想要个小孩子。”

丁小凡终于放心了一样:“依他的年龄也该要一个了,不然都退休了孩子还没有独立。前两天我老公也提这事,其实想要孩子也挺正常的,我就烦他说他爸他妈想要孙子给我施加压力。房子刚刚安顿好,孩子的事又提到议事日程上了,人生啊!”丁小凡夸张地哀叹,站起来跟我换位子坐回到她自己的办公桌前。

“ 黎灼灼的公司要股份制改造还非在咱们所做。”看丁小凡没明白的样子:“就是刚才那个郭麟江的青梅竹马。

丁小凡乐了:”你今年年底的红包得多沉呢?还是当官太太好啊,到处是人脉。“

我瞪了丁小凡一眼,气她又不正经了,她不理我埋头干自己的事去了。

我并没有因为郭麟江的职位而自己觉得怎么样,但周围的人大概不这么看,可能觉得我无形中受到多方关照。这个我也很无奈,也许真是这样…郭麟江的光环也映到我头上了,我在他的余荫下享受着一切顺利而不自知?

把事务所里的几位合伙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把黎灼灼这单业务介绍给我原来在审计部的老上级张建。

张建是事务所的创建人之一,业务精到,在一些相关的政府部门担任顾问、是若干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他人是不太好相处,对人对己要求颇高,而且在工作上不讲情面,过去我在他手下工作没少挨呲,日子很有些难过,好在他对事不对人,批评完了我心里还恨他呢,他就跟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教你这样那样的解决问题了,但这些年过来后却颇感谢他,由于他要求严,所以我才能练就一身本事,现在工作起来游刃有余,所谓严师出高徒,就是这个道理吧。现在反而看不惯那些没有原则处处装好人的领导。

虽然他的业绩骄人,在注册会计师行业内有充分发表意见的话语权,但年龄也就四十左右,他可以说是随着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遇到了行业发展的机遇,所谓时势造英雄的那一类天之骄子。

黎灼灼的公司我并不了解,但是找个业务精到,人脉甚广的人做这个业务,起码不会让黎灼灼贻误商机,也算我尽职尽责完成她托给我的事。

想着就给张建拨个电话,他正好在办公室,我说有事找他,他在电话里说:”过来吧!“我撇撇嘴,拽什么拽,我对张建的心思挺复杂的,原来有点儿怵他、现在不归他领导了也就不怵他了,依然很尊重他又有点儿羡慕他年轻有为长得也不赖。虽说郭麟江处处也不比他差,但是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不是吗?身边的好男人越多越好不是吗?

按习惯在他的办公室门上敲敲推开门就进,张建正好像正等着我进来,坐在办公台背后的办公椅上仰头看着我,细薄的金丝眼睛,清俊的脸,质地精细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只笔,腕上的方形手表做工精良时尚典雅。

我一直认为男人的美多来自于自信,尤其是三十五岁以后的男人,某些方面的成功人士大多是配得上英俊潇洒或者温文儒雅等等词汇,一是因为他们不缺钱所以可以强烈地修饰外立面:所谓人配衣服马配鞍,而由于自信而散发出的气场显得坚定一切尽在掌握,这也就是在年轻时长的不怎么起眼的男生,十年二十年以后反而魅力四射的原因。

他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他对面简单的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然后从手机里把”司机“的电话念给他。

张建问了几个问题我都没答上来,比如他问:这个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成立多少年了?有多少家分子公司?注册地在哪儿?

张建面露不耐烦:”这事有谱吗?“很不满意。

我当然知道作为业内资深人士这些我都应该了解:”我本来不想揽这个活…“我为自己开脱。再说我在休息的时间旅游并不能时时刻刻让自己变身为职业人士。

”林之心,知道你自己和于天姿的差距吗?“张建用手里的那只笔戳着办公台,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天姿为了揽业务别说三陪了,八陪都干,据说还给客户接孩子,客户的妈住院了她给送饭。“

我知道他不是在戳桌子是在戳我,我和于天姿同时进事务所,又是同学虽不在同一个部门,但于天姿已经是小合伙人,我还是高级打工,做为顶头上司跟于天姿的顶头上司比张建可能觉得没面子,谁培养的人跟谁是一系的这个傻子都知道,事务所虽然表面平静,但有权有利的地方就存在纷争,所以谁也不会闲自己的亲信多。但即使他戳我我也变不成于天姿,我就当我自己。

”我和他们联系,不过这个公司有什么重大事项我还是要找你,这单记你账上。“张建一边在电脑上敲打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