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种“敲诈”的事,难免有些心虚,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压低了声音朝着边上男子说道,“相公,要不算了吧,十钱呢,人家不肯给,可不要上来揍俺们一顿才好。”

“那倒也是,对方长的人高马大,咱这还拖着个没出世的孩子呢…”

汐奚不知道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原以为他们会开个天价出来,却不曾想…

这儿的民风质朴善良,孕育出来的人,果真也是不一样的。

她正想说话,就见眼前一亮,啪的,一锭银子越过她头顶,落在岸上两人的脚边处,那如人忍不住退后两步,“我们擅自闯入此处,是我们的不是,这锭银子就算是给你们赔礼的。”玄衅声音清亮醇厚,岸上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捡起那银子。

“相公…”妇人一手摸着肚子,另一手放下手里的鱼枪,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我们只要十钱就好,”男子知道,那锭银子差不多可以买下塘内所有的鱼了,“用不了这么多。”

“这位大哥,你就收下吧,”汐奚笑容真挚,“此处风景优美,我们怕是还要在这打扰好一会,有劳你们了。”

如人捡起地上的银子,欢喜不已,她拉过男人的袖子,“相公,俺们遇上贵人了…”

看着如人脸上的笑,男子露出宠溺而满足的神色来,望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她既是羡慕,又替他们幸福。

“对了,”走了几步,那妇人突然转过头来,语气很是认真道,“呆会走的时候,你们自己抓几条鱼回去,俺们这塘里养出来的鱼可好吃了,又鲜又肥。”

质朴的笑容淡淡散去,汐奚坐下来,才落定,就见玄衅手一松,缺氧的鲤鱼回到湖内,扑腾了好几下,这才生龙活虎。

汐奚原先是坐着的,却被男子一扑,上半身便压向船板,正好将宽大的荷叶枕在身下,面颊处,一朵荷花开得娇艳欲滴。玄衅将她发髻上的簪子除去,墨发,犹如行云流水般散开来,一缕,穿过那船沿,落入湖中。

妖媚性感,眼神,魅惑如斯,偏偏巧的是,一片荷花花瓣不偏不倚,居然就落在那绣人的菱唇上。汐奚下意识伸出手,想将它拂开,却见玄衅欺身上前,他两手肘腕撑在她身侧,探出的舌尖,抵着那荷花将它塞入汐奚嘴中。

唇齿留香,淡雅的清新刷过口中,那吻,迫着荷花深入,汐奚一个不经意,吞咽了下去,玄衅薄唇浅勾,坏笑道,“这么大,小嘴也吃得下去。”

她脸颊刷得泛红,两手抵在玄衅胸前,“你疯了,这儿是外面,那船家…”

“没人能看见,”玄衅将她的小脸拨向两侧,“亏得这儿水质肥沃,养出了这么一块好地方来。”

硕大的荷叶,像是一个个天然屏障,二人的身躯藏在里面,果真无人能看见。

舌尖轻探入耳廓,汐奚全身陡的缩起,像是受了巨大刺激般,再难以打开,玄衅修长的手指在她颈后摩掌几下,另一手,抚在胸前,待到汐奚睁开眼时,就见他食指上,勾着自己贴身穿着的粉色肚兜。胸前一凉,衣衫不知何处,竟已敝开了。

她又惊又恼,总觉得这样有悖道德.虽然有东西挡着.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轻轻的吻,伴着啃咬,留恋在汐奚颈间不肯离去,她料定,那儿必是改红片片,娇艳地争相绽放着。

有过鱼水之欢,却还是无法熟稔,撑在他腰际的腿不知该如何摆放,空虚地轻搭上玄衅的腰,复又,羞服地收了回去。

男子掌握着一切节奏,不急,不缓,游刃有余,逼得她几近发疯发狂,光洁的前额上,已有淡淡汗珠渗透出来。汐奚喘着气,玄衅凑上去轻吻,“好香,是花蕊的味道。”

女子面色潮红,总觉得他每句话都是话里有话,汐奚只觉一阵空虚袭来,恨不能有什么来填满,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玄衅轻撑起了身子,她有苦难言,只得睁着一双朦胧的眸子瞅着他。欲拒还迎,几乎就让玄衅把持不住,他魅惑而笑,那般好看的嘴角,带着令人期待的邪佞。

手掌,探入湖水之中,捞起来时,每个手指上都沾满了水,他轻轻一洒,湖水便参差不齐地落在汐奚脸上,颈间,胸前…

娇美的花蕾双双盛开,男子冥黑幽暗的眸子越发沉下去,他压低身子,声音嘶哑而隐忍,“你好美。”

“衅,我想…”汐奚轻扬起下巴,脖颈同锁骨处,有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想什么?”玄衅的声音,仿若带着致命诱惑,谆谆引导她一步步陷入深渊,难以自拔,汐奚摇着头,语调不稳,强弱分明,有几分哭腔,“我不知道。”

“那可不行,”玄衅一手按在她锁骨的地方,轻轻揉捏,他邪笑,凑近她耳边开口说道,“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

指尖的水珠落在娇嫩上,不知是感觉到凉,还是受不了这刺激,汐奚全身陡的紧绷,平日里清冽的瞳仁炽热如火,仿若星火般能燎原,玄衅紧贴着她的身体,唇舌间的吸允,再加上甘凉的水滴,那磨人的感觉,无疑是冰火两重天。

头顶上,朵朵白云聚到一起,那契合的交叠,仿佛…

汐奚闭上眼浅笑,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如此思想不纯洁了?

“在我的身下,你还敢三心二意。”男子不满的声音带着霸道而来,略带惩罚地,竟咬住汐奚精巧的下巴。

她一吃痛,睁开眼,“每次都咬下巴,马上,这下巴就被你咬没了。”

玄衅解开她的衣衫,汐奚的耳边,有潺潺的水声,船只时不时还晃动几下,越发添加了暧昧氤氲的味道。双目穿过荷叶,幸好,并不能看见那名船家的身影。

他还嫌她投入不够,大掌一挥,头顶上,一朵开得正艳的荷花就这么散落下来,花瓣粘附在汐奚光滑的肌肤上,玄衅大掌拾起几片,按在她胸前,轻轻揉动起来。花汁娇嫩,被蹂躏后的花瓣带着残败的美,粘附在汐奚身上的,还有那荷花清新淡雅的芬芳。白皙的肌肤上,不知是因为汁液,还是因为体内泛起的汹涌,总之,那肤色呈现出了粉红色,令人流连忘返。

这一刻的温柔乡,怕是哪个男人都不能拒绝的。

汐奚看见玄衅眸中那抹深不见底的幽暗,燃烧出的欲望,能将人活活拆成四分五裂。

他解开衣衫,释放出自己,却并没有立马给汐奚解脱,而是手指拈起那破损的花瓣,一路划过她光滑的小腹,往下…

脑门蓦地一惊,她赶忙抓住玄衅肆意而为的手,“那是花,那边不行…”

男子轻咬着她的耳垂,食指已经尝试着探入,不顾汐奚的阻拦,在她挥身战栗之时,它长驱直入,身下的人儿下半身弓起,脸上,是难掩的神色,猜不透,望不出。

玄衅嘴角展开满足而邪肆的笑,汐奚脸蜷的通红,别向一边,望着湖中的清澈,并不看他。男子动了动手指,汐奚咬着唇,却还是有细碎的呻吟在嘴中慢慢逸出,她双腿不知该并拢还是夹紧,脸上,娇羞之姿绽放,宛如三月春时,树上的桃花。

玄衅并没有忍多久,他手指轻拈,将花瓣取出来,并未立马弃之,而是任它沾在手上,拿到了汐奚的面前,“润物,细无声。”

她索性将双手掩住脸,不闻,不看,玄衅笑出声来,下一刻,将她的腿忽地用力压在胸前,健硕的胸膛,猛然推撞过去。

“呀——”汐奚尖叫一声,意识到身在何处,便忙闭了嘴。

男子似是忍了很久,初始的动作,狂野而急迫,撞了几下,方慢下来,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汐奚,抱着我。”玄衅两手撑在她身侧,君临的姿势,犹如命令般。

汐奚伸出双手,这才发现一动,就越发深入几分,她忙躺回船板上,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动。”

玄衅勾起笑,大掌穿过汐奚的后背,猛的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弓起的后背,令汐奚感觉到坚硬一般的深入,咬住的惊喘抑制不住,破碎传来。

两人如连体娃娃般密不可分,香汗自鼻尖轻落,玄衅大掌板住她的脸,令汐奚面对自己,“专心些。”

目光迷离,唇间,娇兰吐息,男子托住她整个身子,一手,捏住汐奚的下巴令她目光向下看去,“看见了吗?我们,是密不可分的,每一处都是。”

她小脸暴红,羞涩中带来的快感,更加翻天覆地,如涌起的海啸般浇灭不熄,如世上最炎热的火山那般,烫的整个人仿佛烧起来了。

一场欢爱,倾尽所有,那船受了波动,便摇晃起来,惊得水下鱼儿四处逃窜。那船家不知是走了还是什么,天地之间,一眼望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最后的深入,汐奚被顶入深渊,眼前,咻地明亮起来,四肢百骸,畅快淋漓。

虚脱地躺在船板上,身下,那荷叶已经被用力磨损,玄衅理了理衣衫,将她的装束恢复原样后,这才便在汐奚身边。

“舒服吗?”脸上的红晕,因为这句话而再度升染起来,汐奚噙笑,不语。

男子单手撑起脑袋,俊脸凑到她面前,非要汐奚看着自己,“我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女子抿嘴,只是笑,被他的双眼逼视地受不了,便再次以小手去遮住脸,玄衅拉过她的手,与她四目相接,“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都做过了,讲讲还能害羞不成?”

“我不像你,”女子嘟囔一声,“脸皮同城墙那么厚。”

玄衅躺了回去,从嘴中逸出一连串爽朗的笑来,那么真挚,显然是发自肺腑的。

正在此时,船的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声音,“爷,有何吩咐?”

是那船家!汐奚小嘴惊呼,忙将脸埋进了玄衅的胸前,男子笑意加剧,健硕精壮的胸膛,因那笑而此起彼伏,“没你的事。”

船家识相地坐回去,也不知呆在船的哪个角落里,汐奚见那边没了声音,这才抬起小脸,知道她想说什么,玄衅先一步抢过话头,“方才,他肯定不在。”

若是不在,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汐奚抡起粉拳,一拳头砸在他心口上。

男子俊朗邪魅的脸上笑意不减,将那小手包在掌心里头,“他看不见的,我压在你身上,真要看见,也是看见我啊。”

汐奚闻言,嘴里的笑抑制不住,她手被攥着,便凑上去想要咬他,男子并不纵然,便要避开…

空气中,每一处云影都是旖旎的,这份释放出来的爱,甜蜜而优柔,荷塘深处,伊人伊梦,令人难相忘。

殊不知,时光如梭,今日的馨蜜,犹如一注毒药,若干年后回望,那等着你的人,是否还在原处?他们之间,注定,要遗落太多的东西,终有一日,当爱成反目,万里城楼之上,却只留下一个孑然的背影,还有谁能记得,这春宵一刻的水乳相溶?

汐奚累了,倦了,不多时就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玄衅俯望着她,只见她浓而长的羽睫微微翘起,肌肤晶莹,黛眉微展,匀称的呼吸声冗长心安,菱唇不点而红,细腻的颈间,荷花的花色还未淡去。

玄衅微笑,弯下腰在她脸上轻啄几下,示意那船家回去。

醒来的时候,接近傍晚,夕阳西下,火红色的日光隐照在窗纱上。

汐奚嘤呼一声醒来,站在边上的画束耳朵尖,忙上前道,“汐主子.您醒了。”

她环顾一圈,坐起身来,“我几时回来的?”

“是王爷抱着主子回来的,主子一下午去哪了?回来的时候竟是睡得这么沉?”那小丫鬟好奇连连,边说,边准备着给汐奚换洗的衣衫。

“你这丫头,何时话变得这么多?”汐奚起身,只见屋子中央,热气腾腾的水都准备好了,“王爷临走时吩咐,说主子累坏了,让奴婢不要打扰,什么时候醒了,就起来休浴,然后出去用晚膳。”

汐奚想起午后的事,她除下外衫,身后的画束刚要上前服侍,就“呀”

地开口道,“汐主子,你身上沾了好些花瓣,您和爷是去采莲篷了吧?”

“什么莲篷?”

“就是荷花塘里的莲篷啊?奴婢小时候经常去,能卖钱的。”画束喋喋不休,单纯的性子,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汐奚吱唔几声,身子没入热水中时,感觉到酸胀不已。休浴过后,便换上干净的衣衫,走出了屋子。

阳光,从西侧洒落下来,残阳如血,也不知是不祥,还是自然景观。

汐奚站在长阶上,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其上,同样有一层血红的余晖,今日的夕阳仿佛有些烈性,就连身上所穿的雪纺纱,都像是要遇火焚烧一样。

“汐主子。”画束在边上催了下,女子回神,走向用膳的地方。

大堂内,每人都落了座,景瑟见她进来,忙招招手道,“妹妹,这边坐。 ”

汐奚上前几步,见她身边还坐着天鸾,女子眉头不经意轻皱下,她敛起思绪上前,同桌的,竟还有玄衅。

汐奚如芒在背,在他边上坐下。

男子不疑有他,轻声问道,“睡得可好?”

“多谢爷关心,妾身睡得很好。”回到人前,他们依旧不能平等,她,还是他的侍妾。

沉默用膳,玄衅落筷的手伸到对面,这才一抬头,仿佛才看见天鸾一般,“你是谁?”

女子本就吃的小心翼翼,如今被一问,赶忙放下碗筷,声音如蚊细,“妾身单名慧字,暂居于山月阁内。”

景瑟见她害怕,便放下碗,接过话道,“回爷的话,惠妹妹就是今早救过我和汐奚命的那名侍妾。”

玄衅抬眼瞅了瞅,轻点下头,自顾用膳,汐奚握着筷子的小手不由捏紧,看来,今后要更加小心了,景瑟此举再明显不过,天鸾想要在这园里过清静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想要对付另一个人的时候,同她有关的任何之人,都有可能被当做众矢之的拉出来,利用、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味同嚼蜡,就在汐奚心有打算之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喧闹,刚回过头去,只见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闯入,玄衅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对方神色狼狈,满身血污,显然是从死人维里爬出来的,那人几步飞奔而来,双膝砰的跪在地上,“王爷,老太君她…”

115 黑暗势力

诸人闻言,纷纷落下手里的筷子,玄衅面色难看,“老太君怎么了?”

铁血男子,眼里有赤红色逸出,“属下奉王爷之命在山上保护老太君,两个时辰前,一群蒙面人冲入庙中,将老太君截了去。”

“砰——”

男子一掌重穿桌面,汐奚随着他站起来,玄衅脸上既是担虑,又有愤怒,“走。”

当他们领着人马赶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寺庙门口,尸横遍野,就连在外打扫的老者都没有放过。

汐奚踏入庙内,只见里面血染一片,神台上,那尊菩萨依旧模样慈悲,俯瞰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尸骨残骸,蜿蜒的血渍流到脚边,汐奚看着就近的一具尸体,她蹲下身来,察看片刻后,摇头说道,“均是一刀毙命,对方定是一批训练有素之人。”

玄衅同殿泽焦急的在庙内寻找,汐奚想要将那名幸存的侍卫找来,问个明白。一回头,她双目咻然眯起,站在那一瞬不瞬盯着侍卫背后。

“可有看清楚对方是何人?”烦躁骤升,找不到老太君的人,玄衅便将那名侍卫唤来。

“回王爷,对方蒙着脸,且刀法奇快,一进来就疯狂砍杀… ”侍卫的声音有些颤抖,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发生的一场噩梦,盘踞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玄衅若有所思,这次行动极为保密,且对方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他剑眉微皱,却丝毫没有留意到那名跪着的侍卫。男子单膝磕在地上,趁着玄衅恍神,一手突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使劲全力刺向玄衅。

回过神时,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另一道凛冽的剑气飞射而来,哧一声,原先落在地上的刀刃精准无误刺入侍卫的手腕,顿时鲜血飞溅,喷射在玄衅腰部下的袍角上。他俊目染狠,一脚将那侍卫踢出好几步去,“抓住他!”

赶来的侍卫擒住他双肩,汐奚碎步来到玄衅身侧,那名男子挣扎了几下,两眼死死钉在汐奚身上,她丝毫不畏惧,声音清冽说道,“你不是五月盟的侍卫。”

玄衅也猜出几许,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说,老太君在哪?”

男子抱了必死的决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挺起胸膛,手上的匕首虽然贯穿腕部,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主子说了,让你们随时等候消息,那老不死的命不值钱。”

边上,侍卫见他侮辱老太君,一脚飞起踢在男子胸口,他疼的弯下腰去,一口鲜血吐出来,眼睛睁开时,仍将胸膛直直挺起,侍卫还要打,汐奚做了个住手的动作,她站到男子跟前,“你不过也就是传递口讯之人,既然是笔交易,你的主子还不会笨到会杀了买家,这刺杀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她虽是以询问的口气说出口,可话里面的笃定,还是令男子一怔,满面血污地抬起了头。

汐奚俯视而望,清冽冷静的神色仿若已经掌控一切般,令人措手不及,无处遁形,男子还想强硬,可在看见她眼中那一汪无比冥黑之时,沉陷了下去。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的任何一种说辞,都逃不过那双清亮的宛如冰雪般的双眼。

“我就是要杀了他!”男子的目光越过汐奚,落在一侧的玄衅身上。

望着他脸上的怒恨愤怒,汐奚微惊,她不动声色转过身去,“爷,这个时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妾身斗胆,将这名刺客带回五月盟中详细盘问。”

玄衅此时一心记挂老太君,哪还有什么耐性,他挥挥手,示意听从汐奚的安排。

男子被一路拖下去,嘴里骂骂咧咧,汐奚令人将他的嘴堵住,这才换来些刻安静。

“爷,我们快回去吧,既然他说了对方会主动联系我们,那是急也急不来的。”汐奚挽住他的手,这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令人心有不适。

“先下山,”玄衅强自咽下口气,脸色难看的骇人,“我们就在山下等。 ”

马车上颠簸无比,汐奚执帘向外望去,月色诡异,黑云暗浮,一派惨烈之象。

汐奚犹豫了很久,她放下手,望着玄衅阴鸷的俊脸,男子一动不动靠着,闭目养神,“衅,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玄衅俊目微睁,薄唇轻启道,“什么事?”

车内,橘黄色的灯光映射出她脸上的踌躇,女子压下脑袋,玄衅见状,知道在这种时候,若不是紧急的事情,她是不会开口的。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说吧,有什么事,不必瞒我。”

她螓首,目光坚定后说道,“我的亲人,还有一个姐姐。”

“她在哪?”玄衅低声询问,“你是要我帮你找到她?”

“不,她就在我身边,”汐奚靠在马车上,声音清幽,“她就是方才在我们一桌上用膳的慧主子。”

玄衅大掌抵着前额,回忆起来,“如此甚好,你们姐妹团聚也算有个照应。”

却不料,汐奚却是满口拒绝,斩钉截铁,“之前,她并不踏足于盟内,一人守着山月阁,可现今,怕是差不多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方,她留在这,我不放心,我想请爷帮忙,将她悄悄送出园去。”

玄衅沉凝片刻,点点头,“确实,有了羁绊,做事总会三心二意,这件事,我会亲手安排。”

汐奚面色一喜,忽又凝重道,“这件事,不止要避开园内的人,还有外头的眼线,特别是九哥那边,所以,不宜铺张,生活居所,隐秘简单便可。”

玄衅睨着她眼中的担虑,应承下来,“这两日,我就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