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锁骨上,一个在左胸,一个居然在沟沟的正中间。

阮晨抓狂,赵天景肯定是故意的!

她只得打开衣柜,重新翻出一条高领的深蓝色连衣裙换上,飞快地换好后拎着提包冲出门。

阮晨上车后将脸扭在一边,盯着车窗外面的景色,嘟着嘴一声不吭。

赵天景知道她生气了,可是让阮晨穿得那样出门,他一定恨不得把路人的眼睛都用黑布蒙上。

没办法,只好用下下策逼着阮晨换一身了。

离着餐厅还有一条街,阮晨就要下车。

“你回去吧,记得晚上别多喝酒了…”她扭扭捏捏地交代了两句,又瞪了赵天景一眼。

偶尔赵天景送她去幼儿园,也是隔着一条街或者转角的位置就下车,好像怕被其它老师发现。

他当初以为是幼儿园前面那条街道太窄,不容易倒车,阮晨才不让自己进去。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赵天景下车拉住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问出来,只说:“…别太晚了,早点回家。”

阮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有点不高兴,难道是刚刚在家里打断赵天景让他不好受了?

她心里有点内疚,凑过去在赵天景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有种安抚的意味。

看着阮晨走远,他摸着唇笑了笑,心底的一点小疑问很快烟消云散了…

“阮姐迟到了,自罚三杯!”小桂远远望见阮晨,一边挥手一边起哄。

梁老师也笑:“小阮一向准时,被谁耽搁了?”

说完,她朝阮晨暧昧地眨眨眼。

座上有人向外张望,好奇:“小阮的老公没来?”

阮晨笑着摇摇头,接过小桂的杯子豪气地灌下去了。

“看不出小阮年纪不大,酒量这么好!”

“还有两杯,再来!”

梁老师伸手替她挡了,怕阮晨空腹喝酒容易醉,出来打圆场:“光灌酒有什么意思,谁快上去点歌。大家都敞开肚皮吃,我去多叫几个菜来。”

阮晨把礼物递上来:“梁老师,生日快乐。”

“谢谢,”梁老师不习惯当场拆礼物,把收到的都放在角落的小桌上,可是刚起身就被身边的人拦下了。

“小阮送的礼物,我们都来看看?”

梁老师面色尴尬,阮晨连忙上前解围:“张老师既然想看的话,那就把礼物拆开吧。”

礼物袋一打开…

小桂惊呼:“哇,限量版香水,有钱也买不到。”

有人诧异:“这款香水这边没的卖,是网购的吗?”

阮晨没问过香水的价钱,对牌子也没印象:“在香港买的,我记得梁老师喜欢这个味道。”

梁老师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无心提起的话,笑容渐深:“没想到小阮还记着,真是有心了。”

小桂摸着这瓶香水爱不释手,阮晨看起来不清楚价钱,肯定是别人买来送她的,不由羡慕。

“阮姐的老公真好!”

张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心里不屑。

阮晨的老公是玩电脑的能有多少钱,幼儿园老师的工资大半年的加起来才勉强买得起这香水。

这限量版香水不知道是山寨的,还是别人低价转手的…

一个同事生日就拿出这么昂贵的礼物,阮晨这不是显摆是什么?

张老师最不喜欢虚荣心强的女孩子,阮晨对她老公的事遮遮掩掩的,现在一出手就是限量版香水,她心里对阮晨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_^ 其实,小赵也是闷骚一枚???哈哈~

5

5、河蟹之误会 ...

语言交流不畅,会影响到身体交流的。——BY 懊悔的赵天景

阮晨不知道张老师的腹诽,没想到这瓶香水是限量版的,看小桂的表情,估计价钱不一般,有点后悔没问清楚赵天景就把香水做礼物拿出来。

如果是平常的香水就算了,限量版还是这边没的卖的——不就让人误会她这是在显摆?

阮晨扭捏了一会,看梁老师笑得开心,时不时替她夹菜,很快释然了。

只要今天的寿星喜欢,自己下次注意点就行!

吃饭唱歌,小桂和几个年轻老师手舞足蹈地对唱,玩得不亦乐乎。

梁老师看阮晨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奇怪地问:“小阮,你不上去点两首唱唱?”

阮晨看台上的小桂又蹦又跳的,喃喃说:“不用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是已婚妇女了,怎么能上去扭腰扭pp?

梁老师看她不情愿,也没再劝了。

九点的时候,有几个老师不放心家里的孩子急着走,梁老师索性让大伙都散了。

小桂连唱了十几首歌,是晚上名副其实的“麦霸”,脸颊红扑扑的:“阮姐,你家老公等会来接你吗?”

旁边正准备走的张老师低头假装整理手提包,竖起了耳朵。

阮晨摇头:“我们同路,这边没公交车直达,一起拼车?”

小桂面露失望,没能看到传说中的阮晨老公,无精打采地点头。

两人走出餐厅,一辆车靠在路边。

小桂双眼发亮拉着阮晨凑上前,恨不得趴到那车上:“阮姐,这是路虎!”

世界顶级名车牌子,她居然能亲眼看到真的…摸着车身,小桂一脸感动。

阮晨对名车没概念,胡乱点了下头。

不就是一辆车,“路虎”还是“路豹”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阮晨?”

从车上走下一个年轻男人,见她和小桂站在路边像是要打车,便说:“来,我送你回去。”

阮晨没想到能遇到熟人,犹豫的时候,小桂已经跳进车子里,自来熟地笑了:“帅哥不介意顺便送我吧?”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阮姐的同事,叫我小桂就好。”

“当然没问题,”林响替阮晨关上车门,小桂被他的笑容闪了眼,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他,早忘了仔细看这辆路虎的内部长什么样子了。

等小桂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还恍恍惚惚的。

直到她心爱的路虎远去,小桂抓着头发后悔没看清楚。

说起来,刚才的男人看起来比她们年长几岁,跟阮晨老公差不多岁数,难道说…

得到阮晨老公第一手资料,小桂打鸡血了!

有熟人在,路虎还会远么…

坐在副驾驶座的阮晨等小桂下车后才开口:“林师兄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林响打着方向盘,笑了笑:“前两天回国,今晚刚好到附近办事。”

他无意中看到阮晨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眼底划过惊讶:“…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见她皱了皱眉头,林响才察觉自己的语气太冲,面色尴尬地解释:“上个月在华盛顿遇到卓玲,她没提起你结婚的事。”

“这个月初登记,没摆酒席。”阮晨摸了摸左手上的钻戒,低下头:“我说过,毕业后一年内会把自己嫁出去的。”

林响的声音带着涩意,一脚踩下刹车,停在了路边,转身看着她问:“毕业一年还没到,你…”

…就这样急着嫁人?

阮晨轻快的语调打断了他:“找到适合的人,不用花掉一年的时间不是很好吗?”

“送到这里就行。”她打开车门,回头对林响说:“师兄,再见了。”

林响想要拉住阮晨,可是手臂僵在半空,直到关门声响起,她也慢慢走远。他不敢碰她,这么久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再碰她?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香烟放在嘴上,没找到打火机,不悦地把烟扔在脚下。

油门一踩,林响很快追上走得不远的阮晨:“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

看她迟疑,林响苦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说到这份上,阮晨只好重新上车。

公寓楼下,林响替阮晨打开车门:“不请我上去喝杯茶?我也想看看,究竟哪个男人这么幸运。”

想起赵天景今晚约了人,这时候不一定在家,阮晨婉拒了:“我今晚很累,改天吧。”

“好,”林响把名片塞在她手里,没有穷追猛打:“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嗯,”阮晨不得已出于礼貌,把她的名片递过去。

林响接过名片,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低头在阮晨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走了,晚安。”

阮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着林响的车扬长而去…

用手背狠狠擦了下被吻的脸颊,她进电梯后盘算着今晚得多洗几遍脸。

阮晨无精打采地打开门,发现赵天景比她还早回来。

在沙发上的赵天景问:“晚上玩得开心吗?”

“还行,梁老师选的地方不错。就是餐厅包厢和KTV一起有点吵,我耳朵现在还嗡嗡直叫。”

小桂挑的不是节奏快就是高八度的曲子,被荼毒了几个小时,阮晨感觉她的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赵天景像往常一样低头要吻她,阮晨感觉到林响在她脸上留下的触感,恨不得立刻洗掉,下意识推开了他。

见他脸色不好,阮晨小声说:“外面灰尘多,我先去洗澡。”

一头扎进浴室,阮晨用了两遍洗面奶搓了一边的脸颊,又红又痛才停手。

看着镜子里倒映的面色苍白的女人,她做了个鬼脸。

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

现在自己是赵夫人,这就足够了。

阮晨洗得香喷喷的,要出来的时候发现浴室里放着的浴袍不见了。

她敲了敲浴室的门大声问赵天景:“有看到我的浴袍吗?”

赵天景在门外答:“刚刚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浴袍掉地上,全湿了我挂在阳台了。”

阮晨只好把浴巾裹在身上,可是这块浴巾是白色的,因为被水打湿了一点,看起来半透明,若隐若现。

可是往上一拉,下面就遮不住,半个PP露出来。往下一扯,上面就露出大半来。

最后她只能折中,把短小的浴巾向下拉,用手臂捂着胸部,蹑手蹑脚地跑出浴室,想用最快的速度溜到衣柜前把睡衣穿上。

可惜阮晨跑到卧室门口就给赵天景拦下来了。

她憋红了脸:“你、你不是在客厅看电视的?”

阮晨身上没擦干,赵天景盯着一滴水珠从锁骨慢慢滑落在胸前,隐没浴巾几乎遮不住的沟沟里。

他情不自禁地喉结一动,拉着阮晨坐在床上:“先吹干头发,别着凉了。”

她晕乎乎地被赵天景塞进被子里,又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把湿的浴巾脱掉,裹在身上时间久了容易感冒。”

阮晨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单手将浴巾抽出来。

赵天景把浴巾往旁边一扔,拿起电吹风认真地替她吹头发。

晚上阮晨喝了点酒,加上被脑袋温暖的热气包围,抱着被子眯起眼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吹风的声音停了,阮晨被赵天景圈着躺在床上,一记热吻毫无征兆地压了过来。

她推了推赵天景,这周次数严重超标了:“别闹了,我明天还得上班…”

赵天景的动作是前所未见的粗鲁,阮晨的嘴唇又麻又痛,这人甚至还没多少前戏就想挤进来,疼得她立刻眼红红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每次都很温柔,阮晨抬头看到赵天景黑沉的双眼。

晚上他究竟见了谁,心情变得这么差?

赵天景回过神,发现他居然弄疼了阮晨。

他歉意地吻了吻阮晨湿漉漉的眼角,满脸懊悔,慢慢退了出去,抱着她重新躺在床上,手足无措。

“对不住,我看看你伤得厉不厉害…”

见赵天景翻身坐起来就要掀开被子,阮晨抱着他连忙摇头:“不用了。”

平时他们两人办事也就开着夜光灯,今天赵天景太急切,连卧室的灯都没关掉。

这么亮的光线,他还要往自己下面看…

阮晨脸红红的,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她赶紧转过身,用被子把脑袋捂住,闷声说:“快关灯,睡觉。”

赵天景心里后悔,灰溜溜地把灯关了,躺在床上看着阮晨背对着他——今晚自己的表现那么糟糕,阮晨会气他也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小催化剂,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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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河蟹之哄妻 ...

赔了老公是小,没了孩子是大——BY 阮晨

阮晨晚上翻来覆去都在想赵天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变得那么反常。

可惜想到天亮,她还是毫无头绪。

早上起来阮晨挂着两黑眼圈,精神憔悴。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吃着赵天景煮好的小米粥,阮晨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低着头发呆了很久。

其实就算他们结婚了,赵天景还是有他的私人空间,自己不该过问太多。

想清楚了,阮晨也把心事放下,大口喝完粥就出门了。

赵天景望着她匆忙离开的身影,表情很复杂。

阮晨由始至终没有气他昨晚的粗鲁,更没有提起开车送她到公寓楼下的那个男人…

是的,一个陌生男人。

赵天景昨晚站在阳台上,看到开着路虎的男人送阮晨回来,他们临别时依依不舍地牵着手,男人还低头吻了她。

那一刻,赵天景有股冲动,想要冲到两人面前大声质问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晨和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一直藕断丝连从未分开过?

赵天景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将一肚子的怒气压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等着阮晨回家。

他相信阮晨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可是晚上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又不得不让自己怀疑。

赵天景很矛盾,不敢面对面地问阮晨,不愿打破两人现在和睦的生活。

他烦躁地扯了下颈上领带,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