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千金,不过是一场花宴而已,”顾秋澜拍了拍胸口,“夫君你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行!”秦慕川见她一派坦荡,顿时放心了。顾秋澜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挺想那么一回事的,至少现在除了他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外,满国公府上上下下都觉得少夫人为人温柔又和气。

周氏怕顾秋澜准备的不够妥当,特地来帮她清点要带去公主府的礼物。又见她对之前送来的李家娘子十分和气,还让李家娘子成了小院的掌事娘子,心中对媳妇儿的心胸倒是有几分佩服。毕竟很少见到新媳能如此诚心的对待婆婆送来的老人。

其实顾秋澜巴不得周氏在多送几个像李家娘子这样的老手过来。她带来的那三个人在打理府中内务一事上几乎全部都是摆设。而鉴于顾秋澜以前的彪悍行径,顾府也不可能给她陪嫁多少人家。所以现在这整个小院,几乎就是李家娘子带着芊芊和玲珑照看着。

人手实在是少了些!

周氏听到她这委婉的用人申请,半响不过神来。不过到底是这么多年走过来了,或许她天生有媳妇儿命?周氏想了想,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瞧着芊芊倒是不错,不如将她提成大丫鬟,让李家娘子帮你调-教几个得用的丫鬟过来。”说罢,低声道,“若是为娘给你调了太多的别处管事娘子,这心不齐,反而不美。”

顾秋澜听着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内宅和行军带兵一样,也分嫡系和外系。在看周氏的眼光顿时不一样了起来:“还是娘想得周到,媳妇儿果然还是差的太远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娘以后都会慢慢教你的。”周氏拍拍她的手。媳妇儿态度谦逊,让她非常满意。

三日后,顾秋澜盛装打扮了一番,便随秦慕川来到了长公主府。这也是她婚后第一次出席京城贵妇的圈子。男宾则都由驸马带去了前院,顾秋澜带着巧云随公主府里的丫鬟去了庭园。

此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女子,或妇人打扮或少女打扮聚在一起闲聊。顾秋澜远远地看了一眼——一个都不认识。

“那个绿衣裳的是户部侍郎的千金,旁边稍胖些穿黄裙的则是…”巧云在她耳边一一提点。顾秋澜不由道:“你们记人的本事还是这么高超。”

巧云轻声哼了声。堂堂黑骑卫,这是基本功好么!以为谁都像你似得,仗着武功高便和流氓一样

,她可是有着正经职业,吃的朝廷的饭。

“咦,这不是顾姐姐么?”绿衣姑娘瞧着顾秋澜那边的动静,不由一笑。

顾秋澜也露出标准的笑容,嘴角微微动,轻声道:“她认识我?”

不等巧云回答,那绿衣小姑娘已经走了过来,解释道:“我表哥是孙若思,顾姐姐可知道?”

“哦!”顾秋澜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婉卿妹妹,你表哥近来还好吗?”呵呵,还活着么,那个把亲娘的嫁妆都给赌没的混帐!

郑婉卿自然是知道孙若思的德性,听到顾秋澜如此问,也是心领神会的一笑。她表哥和秦慕川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二人组,只是没想到秦慕川从江南回来后便转好了,而她表哥却还是那模样,最近还和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将孙伯伯气的半死,哎。

那个黄裙子姑娘见她们聊得热闹,便也走近了几步。见着顾秋澜,毫不避讳地将顾秋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中十分傲慢。

顾秋澜任她看着,等她看完后,妩媚一笑:“如何,我美吗?”

郑婉卿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刚才还特别温柔与她聊天的顾秋澜。那黄裙子的小姑娘没想到她居然说着如此没脸皮的话,不由哼了一声:“没想到秦夫人说话如此有趣。”

“是吗?”顾秋澜脸上笑意不变,“我这人一向有趣得紧,你多与我说说话就更觉得有意思了。”

那黄裙子的小姑娘脸上顿时染成了红色,明明对方没说什么,可她就是觉得尴尬无比。咬了咬牙,甩袖走了。巧云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啧,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就这样被顾流氓给调戏了都不知道,哎…

郑婉卿小声道:“顾姐姐,她是忠勇伯府的小姐…”想了想,决定还是提前告诉顾秋澜为好,“听说一直很喜欢秦公子呢。”

“哦?”顾秋澜停下脚步,摇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阿嚏!”前院里秦慕川揉了揉鼻子,眼皮子一直再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抬头一望,孙若思居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秦慕川好奇地走了去,无比嘚瑟的笑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兄弟我在江南的差事干的太好了,让你被孙叔叔给骂了?”

孙若思白了他眼:“以为小爷跟你似得,成日在功名利禄的苦海里泡着。”

“哟哟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这是要当和尚去?”

孙若思摆摆手,给秦慕川也倒了一杯。此刻几个其他府里的公子走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今日驸马把醉香楼的茵茵给请…”

“噗——”秦慕川毫无形象的喷了一地。赶紧擦了把嘴,“你说什么?这…”舅舅这是不要命了?!不对,难不成是茵茵那个小狐狸精知道秋澜今日要来,于是…天呐!秦慕川已经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庭院里将顾秋澜牢牢看住!

为什么在家里他要提防那些小妖精,出府后还要提防!秦慕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秦兄放心。”周围人自然知道驸马是他的舅舅,“茵茵姑娘早就赎身了,公主也知道这事。听说茵茵赎身后就再也没怎么出现,她那琵琶舞可是满京城一绝,今日,是茵茵姑娘最后一次当众演奏琵琶了,咱们可是有眼福咯。”

“呵呵…”秦慕川冷笑。滚他娘的最后一次,要是顾秋澜让那个小娘儿们跳,保准跳一晚上都不觉得累!

孙若思眼前一亮:“你们说茵茵来了?那…那位了了姑娘呢?”

“了了?”众人一愣,突然道,“是那个张了了吧?好像也来了,毕竟茵茵赎身后,这了了姑娘也成了醉香楼新的头牌了,不过咱们也不熟,才冒出来的一个。”

秦慕川见着孙若思一个人傻笑,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的肩:“你这是作甚?听说你最近和一个楼子里的女人纠缠不清,难道就是这个叫了了的?”

“什么叫纠缠不清?!”孙若思有些生气,“我们是两情相悦!”

“得了吧!”秦慕川一幅过来的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听哥一句劝,赶紧娶亲吧,也让孙叔叔省省心。其实成亲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你看我不也是这么过来了。”…过得还挺好。

“你懂什么!”孙若思拍掉他的手,“了了她与那些女人不一样!”

秦慕川见他中毒至此也无话可说:“行,那你就继续扛着吧。”他突然坏心眼的想把顾秋澜拉到那个叫张了了的女人面前溜溜,让孙若思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什么叫做——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宅斗情节为零,大家放心。

在夫人面前,一切宅斗都是纸老虎。

第五十一章 升官

那黄裙子的姑娘名叫沈立君,已过了及笄的年龄,家里还没有张罗着议亲,听说是一心仰慕秦慕川,就差直接自荐枕席了。在顾秋澜没有回来之前,上京圈子里倒是还挺看好这一对的,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五月初秦国公和当时的顾侍郎下朝后哥俩好的喝了一场小酒,五月末两家交换名帖,六月将整个流程走完,七月大婚。速度之快,令围观群众个个瞠目结。

“定是那个女人使了阴谋诡计,慕川哥哥是迫不得已才娶她的!”沈立君手中用力绞着帕子与好友抱怨,满脸的不甘心,“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冒出的来的,真是不知羞耻!像你我这般的人家,从议亲到成亲哪里不得花上小半年方显得未嫁女金贵,哪里像那个人,真怕是嫁不出去似得!”

“可我到底还是嫁出去了。”

身后突然一声轻笑,吓得沈立君尖声惊叫,如此失态的模样惹得周围众人频频侧目,更有不少贵族女子表情不显,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鄙夷。

顾秋澜眨眨眼:“你就这么喜欢我夫君啊?”

郑婉卿不忍沈立君太过尴尬,便打了个圆场:“快看那边,等会儿长公主府的舞姬要来了,听说为了这次秋宴,特地排了新的舞,似乎还有几个番邦女子,不知到时候会跳什么呢。”

只可惜被单恋冲昏头脑的少女向来都是不理智的,尤其这姑娘从小也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没受过多少挫折。沈立君傲慢的哼了声:“你根本就配不上慕川哥哥!”

“哦。”顾秋澜点点头,“那得怎样才能配上呢?”

“你会写诗吗?”反正在秦慕川大婚之前,京城里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有顾秋澜这一号人,那些贵族女子去了学堂里,自然也没有她的身影。

顾秋澜想了想,回道:“我爹是礼部尚书。”

沈立君一愣,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气的不行,又道:“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你可有一样拿得出手!”

顾秋澜道:“我爹是礼部尚书。”

沈立君:“………………………………”

一旁的郑婉卿都看不下去了,虽然大家都知道礼部是六部之首,且礼部尚书相当于丞相之职,可你也不用反复拿出来炫耀吧,虽然…礼部尚书的确比一个空有虚名的忠勇伯府要强多了。

顾秋澜见她一脸悲愤,决定还是正经点回答。只见她突然走进了几步,附在沈立君耳边,轻声吹着气:“好吧,我告诉你为什么取的是我,你想知道吗?”

沈立君莫名觉得靠的这么近颇为别扭,可还是咬牙忍下来了:“你说!”

“你看看你的胸,再看看我的…”顾秋澜嘿嘿奸笑,“看看你的个子,再看看我的。小姑娘,在长几年吧。”说罢,退后几步,慵懒的抬手理了理发鬓,不经意间眨了下眼睛,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

沈立君一张脸涨的通红,嘴巴张张合合,半响说不出一句话!郑婉卿万分好奇,侧头望着顾秋澜顾姐姐刚才到底说什么了?要知道沈立君虽有些刁蛮,可当初大家一起在学堂的时候,思辨力也是极强的。

“你你你你…”沈立君又气又羞,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顾秋澜面色不动,目光从她的脸上一路向下,颇为打量的看着某个地方:“难道我说的不对?”

到底说什么了啊!!郑婉卿好奇的要命。

“你无耻!”沈立君气的没了理智,大声一吼,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此刻大家不似方才那样还有些遮掩,都听见沈立君骂人了,哪能不好奇了。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低头交耳。也有知道沈立君爱慕秦慕川的人,一看站在一旁的顾秋澜,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由低声轻笑:“这是二女夺一夫了?还真热闹啊。”

那人声音不大,不过音量正好让大家都听到了,顾秋澜一眼便盯去,锐利如刀。顾秋澜回忆了一下,记得这人是巧云之前介绍的一位。“原来是王大人的千金,你刚才说什么?”

王怡萱没料到顾秋澜竟然将火力转向她,只好笑了笑:“我没说什么啊,秦夫人听错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围过来?”顾秋澜又问。

王怡萱已经觉得这个人有些不讲理了,明明抢她男人的主儿站在对面呢,怎么处处针对她了?

已有敏锐的人发觉气氛不对,大家来长公主的秋宴结果得罪了长公主的外甥媳妇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便又三三两两的散了。

沈立君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失礼,可又一想到顾秋澜说的那些话,饶是她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啊。都是名门闺秀,诗书礼仪教导出来的女子,怎么可能听过那般无耻的言论!

顾秋澜拍拍她的肩,沈立君本能的往后退,奈何身后是大树,背脊直接撞在了树上,无路可退。

“真不知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顾秋澜语气平常,一点儿也没见着生气,“难不成你说几句,我夫君就会娶你了?你看你认识我夫君应该是比我早,可是比我早却没有嫁出去,那些年你都干嘛去了?你爹干嘛去了?你娘干嘛去了?喜欢就去议亲啊,你什么行动都没有,结果喜欢的男人娶了别人,于是就成天自怨自艾。这不,闹笑话了吧?”

沈立君埋头不语。

“你说你喜欢我夫君,你可曾有过什么行动表示吗?”

沈立君脸一红,支支吾吾:“这种事…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

顾秋澜不耐烦的打断:“你什么都不做,心里默默喜欢,你觉得我夫君是和你天生就是心有灵犀呢,还是你觉得你自己是绝色美人,能让我夫君一眼就看中你?”正说着,语气突然有些嘲讽,“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沈立君猛然抬头,只觉得自己羞耻的想要找到地缝钻进去。

“罢了罢了。”顾秋澜摆摆手,“你若真心喜欢我夫君,现在倒也还来得及。回去后我登门问问你娘,看愿不愿意让你到国公府当个妾。”

“你——”沈立君声音一杨,顾秋澜突然笑道:“你又想把那群人给招惹过来看笑话?”

“哼!”沈立君重重甩袖,“跟谁稀罕似得!”用力瞪了一眼顾秋澜,“谁要当妾啊!”

“不当妾,难道你要逼我下堂。真没看出来,沈姑娘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歹毒心肠,贵府的诗书礼仪便是教导你如何夺人丈夫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改日一定要登门拜访一下沈夫人,有女如此,不知作何感想。”

“你胡说些什么!”沈立君被她讥的不知该如何回击,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过,“我堂堂伯府之女怎么可能嫁给人做妾,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有,那些京城里说我与你夫君的传言…”咬咬牙,“通通不可信,我怎么可能看上他,你放心好了!”说罢,气鼓鼓地抬脚便走。谁料顾秋澜挥着团扇道追着她补了一句:“就你这么大气,这么沉着稳重的性子,以后再有喜欢的人,估计也是要被人抢走的。”

沈立君脚下一滞,气的差点摔倒。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想也知道是谁。虽然不想承认,可那个女人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如果她当初的动作快些,只要快那么一点点…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哎…

沈立君到底也有几分理智在,知道自己今日算是将顾秋澜给得罪死了。找了个借口,便先从长公主府离去。众人心照不宣,直道这位甚少露面的秦夫人倒是有几分本事,不动声色的就将情敌给击退了。一时间倒也没有不长眼的继续找茬。

长公主姗姗来迟,不过她也有来迟的本钱。免了众人的虚礼后,直接招手让顾秋澜坐到她身边来。沈立君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了,在这公主府中到处都是长公主自己的人,不过是觉得若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也未免太失了天家气度。倒是听说顾秋澜应对得当,长公主对这位外甥媳妇儿略略生出了些好感。

闲话了些家常后,公主聊的事儿自然和普通女子不一样了。毫不顾忌地开口便是朝堂:“你可知前几日皇上当众赞许了慕川的差事。若不出所料,过几日慕川的品级就要往上升一升了,毕竟堂堂开国公府的嫡子,挂个七品的衔也太难看了!”

顾秋澜微笑不语。她从来没有和公主这种等级的人物打过交道,不过根据庄妈妈婚前特训,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行了。

长公主得意一笑:“你可知慕川要升到什么品级。”不过不等顾秋澜回答,长公主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人分享一下了,“要说开国公可真是个人物,虽然知道慕川不是习武的材料,可到底开国公府的爵位是凭着武功挣出来的。这次特地替慕川向皇上讨了运粮官的差事。你猜是运去那里?”长公主拍了拍顾秋澜的手,“是燕州!你说巧不巧…”

轰隆,晴天霹雳!

燕州是什么地方?她顾秋澜横行霸道,强抢民男民女,祸祸的整个燕州百姓恨不得撕了她的老家啊!

秦慕川要是去了燕州,亲眼目睹了她曾经干的那些事儿,虽然她有很含蓄的坦白过,可关于生活作风的问题是一个字都没讲。她的亲亲夫君一心一意的认为她只是为人霸道了些,可骨子里还是很纯良的一个小女人呢!

公主的声音还在继续:“本宫听说你外公是燕州骠骑将军,成亲这么久了,还没让老人家见见吧。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去得了,虽然运粮官幸苦了,但好歹也是国公爷的一番好意。”

一时间顾秋澜只觉人生无望,前途一片黑暗!

滚他娘的一番好意…

老子真是谢你全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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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纠结

秋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只见日近黄昏,众人便纷纷告辞了。顾秋澜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公主府出来,回头一看,便瞧见秦慕川了。他喝了些酒,脸上略略带些醉意,许是黄昏的光晕太过温润,让这位京城贵公子身上也笼上了一层柔和。

今儿一天没听到庭园里传来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秦慕川稍稍安心些,可见到顾秋澜出来却发现她有些不高兴,不由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怎么了?”

顾秋澜一想到燕州便是头疼欲裂,此刻听到秦慕川如此温柔的声音,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地四周乱瞧了一圈,见着孙若思也从公主府中出来,那神色看起来跟她一样苦闷,便道:“孙若思又怎么了?”

秦慕川恨铁不成钢的瞪向孙若思:“不过是一个楼子里的歌女,便迷成了那样。”有对顾秋澜道,“别理那小子,他只是因为今天一个歌女没有来,便闷闷不乐了一下午。”

一开始秦慕川还挺好心地说些话想开解一下孙若思,又讲了些笑话让他能高兴些,奈何孙若思满脑子都是张了了,气的秦慕川大骂姓孙的见色忘义,简直是脑子进浆糊了!

孙若思也是死了脸,秦慕川想骂就骂,想瞪就瞪,反正他也无所谓了,可关键的是原本说今天了了姑娘会来献艺,结果巴巴等了一天,那醉香楼的人说了了姑娘昨儿不小心喝了凉水,嗓子不好,便不能来了。孙若思惆怅万分,一肚子相思只能付与酒中。秦慕川瞧他那样就来气,结果一不小心也喝多了。

这对京城有名的纨绔组合,此刻在长公主府大门口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顾秋澜本来郁闷的心,随着秦慕川又不理她了于是更上一层。一时间,长公主府的大门口上阴云密布。直到一个柔的令人酥麻的声音娇滴滴地传来:“夫人,自江南一别,已近半月未曾相见了,可还记得茵茵吗?”

不等顾秋澜所有表示,秦慕川像炸了毛似得,如老母鸡护犊子般将顾秋澜挡在身后,眼神里万分警惕:“你要干嘛?”

茵茵毫不理会,目光直接穿过秦慕川的肩膀,牢牢定格在顾秋澜的脸庞上:“夫人近来可好?”

“还行。”顾秋澜隔着秦慕川回道,“不是帮你赎身了吗,怎么今儿却来了公主府?”

秦慕川就差跳了起来,猛地转过身:“顾秋澜!果然是你帮她赎的身!”

顾秋澜抽空回道:“夫君,做人要重承诺,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茵茵双目含情:“茵茵一辈子铭记夫人恩情,今日来公主府也是因得知夫人也会来,便想要当面道谢。”

秦慕川发现自己被这两个女人给彻底忽略了,正郁闷的发狂,呆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孙若思突然大步流星地朝着茵茵冲去,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急切道:“了了呢,了了为什么没有来,真的是因为嗓子着凉了吗?”

茵茵被吓了一跳,顾秋澜见状下意识的想要将孙若思给摔出去,结果被秦慕川一瞪,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了,不过嘴巴没闲着,没好气的道:“孙若思!在公主府面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一直守在大门处的公主府小吏与将客人送出府的长史无语凝噎——你们四个这是要在大门口搭戏台子吗?还别说,都是俊男美女,光看着就那么的赏心悦目。

“孙公子,我与了了并不相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茵茵后退了几步,“我早就搬离醉香楼了,今日来公主府只是为了来向少夫人道谢罢了。”

孙若思脸上的失望之色难以言表。秦慕川的小眼神满场乱飘,觉得还是将顾秋澜先栓回去为妙,放外面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望着顾秋澜离去的身影,茵茵身边的小丫头不由有些担心她,低声道:“姑娘,你看…”

“没什么。”茵茵淡淡笑着,“我们也走吧。”

一回到马车,顾秋澜就像是没有筋骨的懒蛇般缠到了秦慕川身上——呜呜,也不知道以后还不能这么缠着他了。

“夫君啊…”

“恩?”

顾秋澜想了想,试探道:“最近还要去国子监吗?”

“不去!”秦慕川果断否定。开玩笑,国子监里有个周天佑那尊煞神,而且还是从四品,他秦慕川是有多贱才会上赶着去喊一声周大人。“反正差事已经办完了,就这么着吧!”

“那国公爷有没有说让你换个地方?”

秦慕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正好顾秋澜靠在他身上,干脆自己也俯□把头埋在她的颈脖处,轻轻嗅着那淡香。

顾秋澜伸手搂着他的背——哎,能抱一天是一天吧,他娘的为毛要去燕州啊!国公爷,你跟老子有仇吗?!

秦慕川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娘的老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如今已是九月了,听说十月的时候燕州便冰封千里,这种时候让他去运粮,爹啊,你跟我有仇吗?!

小俩口一起莫名的忧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