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义一旁瞧着这二人的小动作,心中不免叹气——看来阿东是真没机会了。只是没想到这世上除了阿东竟然还有男人可以接受顾秋澜那性子。

“他在登州呆了几日,然后说要出去转转便又走了,也没说去哪里。”裴义闲话些家常,“原本老将军还要让他去军营里历练些日子,结果连人都找不到,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就随他去了。”

听到燕行东一副为情受伤的消息,秦慕川的心情颇为复杂,只好又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顾秋澜瞧他那明亮的眸子微微一挑,目似朗星,面如美玉,猩红的发带垂在白狐毛皮的围脖上,就恨不得冲上去朝着耳垂咬上一口。

秦慕川默默叹口气,他还是省些力气吧。

顾秋澜连连点头——没错,力气不要浪费了,留着床上使。

秦慕川:_滚!

三人正说得热闹,小兵过来报一切正常,可以通行。秦慕川立刻收了玩笑之色,吩咐了毕荀正理队伍,随裴义一道进城。

裴义瞧他那模样,倒是干事的姿态。眼光一扫,正瞧见躲在一旁抱怨天冷的孙若思,不由摇了摇头。只是突然一愣,不远处寒风中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微施粉泽却是天生丽质,举手投足间都似带着春风般的柔情。

茵茵只感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来,便也抬头望去,却见那个穿着猩红官袍的男人紧蹙着眉头,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些微怒。她正是不解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走到顾秋澜身边,好像在质问什么。顾秋澜一脸无辜,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会儿话,那男人的脸色比起之前又变好了些,还朝着她歉意的笑了笑。弄得茵茵一头雾水。

顾秋澜颇为郁闷,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好色么!

裴义趁着秦慕川忙去了,不由道:“难得嫁出去了,你别瞎折腾!”

“知道知道。”顾秋澜不耐烦的摆手,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城墙上张贴的山匪画像上,“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奇怪了,没有他啊!”从刚一进城的时候她就十分在意了,只是碍着秦慕川在身边不方便问。

裴义低声道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一行人来到裴义安排好的地方休息整顿,顾秋澜和裴义连着亲,大家自然也就在裴义的府上住下了。屋中烧着地龙和暖炉,掀开厚重的布帘,一阵暖意扑面而来,秦慕川终于感觉到全身冻僵的血液都开始流淌了。裴义先让众人用了姜茶,又吃了些点心暖和暖和之后,这才说道正事。

“要运往燕州的粮草已经准备妥当。只是这段时日,登州城外匪患越演越烈,似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我虽派出守城士兵前去,但都无功而返,反而不少人还因此受伤。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山匪。”

秦慕川这一路上知道毕荀是个懂行的,立刻问他:“你怎么看?”

毕荀微楞,他的确有些想法,奈何官小人卑轮,这种场合不是他说话的地方。此刻见秦慕川并不在意,有些吃惊,便慎重道:“方才裴大人说这伙人并非普通山匪,可登州又并非繁华之地,下官猜,他们恐怕是冲着粮草来的!”突然,转向裴义问道,“下官听说那群山匪中有一个叫老虎的大恶徒,从燕州而来,这消息可是属实?”

谁料裴义却摆了摆手:“这些消息都还未证实,的确有些小兵在传,但这伙山匪的头目到底是谁,本官现在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顾秋澜,她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端着茶杯品茶。

管家走进屋说午膳已快备好,裴义便让大家先回屋歇息,劳累了大半月了,今天要给众人接风洗尘。秦慕川与顾秋澜正往厢房走去,突然顾秋澜脚步一停,说道:“哎呀,刚才忘记将咱们从江南带来的土特产给裴叔叔了,夫君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就来。”

“现在去给?”秦慕川不明所以。

“早点给早点了事,免得他总拿表哥的事情来刺我。”

秦慕川一听到燕行东,顿时浑身炸毛,连忙催促道:“那就赶紧给他!”

裴义还在厅堂,对顾秋澜的去而复返好不吃惊,二人默契地一起往里间书房走去。关上大门,注意没有人听墙角后,裴义温吞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一手拍在书桌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秋澜本来就是一头雾水:“这…我哪儿知道啊!老虎他们到底怎么了?这一年多我可是一直都待在京城啊,叔叔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秦国公他们对峙的!”

“不是老虎!”裴义道,“当年老虎在燕州占山为王,因你去平缴而弃恶从善,再没敢以前那些龌龊勾当。如今围在登州周围的这伙人,很是蹊跷。刚来的时候我曾派人去与燕州的老虎联系,确认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最终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老虎和他手下的那帮子兄弟早在三个月前就销声匿迹了!”

顾秋澜大惊:“这不可能!他手下一百来号的兄弟,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料。”

“所以我才说此事蹊跷。”裴义脸色阴沉,“秋澜啊,当初你冒名用了你二哥的名字去平荡匪寇,可知当时有什么关于你的流言吗?”

“什么?”

“有人说当年顾仲云根本就没有平荡,只是暗中和那些匪徒达成了某种秘密的约定。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内,就将盘踞在燕州这么多年的匪徒一举歼灭?”

“是么…”顾秋澜静静站着,以往一点就爆的脾气此刻尽数收敛,裴义却知道这是自己这侄女真正发怒的征兆。

“我与外公倒是有个约定,可我怎么不知道我与那些人有过约定了,提着五十多颗人头的约定?”

当年顾秋澜平荡匪寇时,一人便斩下了五十多颗人头,亲自挂在竹竿上插在山寨门前示威。一身黑色的铠甲,被猩红的人血竟然染得更深,锋利的马刀每日浸泡在鲜血之中。为了追敌,不眠不休,跑死了三匹烈马。可如今有人说,她不过是与那些匪寇达成了约定,才换来的燕州平静。

真是天大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顾秋澜在说完“是么…”,内心其实是这样的:卧槽,老子的小弟竟然被人团灭了!!卧槽卧槽,不!能!忍!!

低头一看——哎哟我去,技能冷却中…只好继续淡定了。

第五十五章 遭遇

“当然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裴义是知情人,自然知道当初顾秋澜是下了死力气去剿匪。虽然顾秋澜的转变来的非常突然,在参与剿匪前半年她还整天吊儿郎当在燕州的大街小巷祸害人,仿佛是一夜之间突然转了性。裴义曾好奇地私下询问过燕老将军,但都被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登州城外的那伙匪徒到底是什么来头!若是无法查清,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将粮草押走。万一路上被劫,今年的寒冬燕州必将十分难过。”

“你倒是将一身麻烦撇的干净。”裴义一脸玩味,“就这么护着他啊?连叔叔都不顾了?”

“这叫做术业有专攻!”顾秋澜摆了摆手,“他对这些不懂,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就这么说定了啊。真是的,说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吃饭吃饭!”

边说着,头也不回的从书房离去。

当晚,众人好好洗漱了一番,便早早的窝到被子里躺着了。秦慕川更是舒服的眯起了眼,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吱呀一声,外间木门被轻轻推开。不多时,听得脚步声走到屏风外,顾秋澜解开厚重披风,却只是站在那里,并未走进。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出现在秦慕川眼前。

“你刚才在哪儿做什么呢?”秦慕川问道。

“呵,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大堂内终于有人看不惯祈燕东这幅大爷的做派了,与他们三桌之隔的年轻小伙轻蔑地弯起嘴角。他身旁坐在的一个小姑娘也微微挑着眉梢,不屑地轻笑。

纪明珠捧着茶杯,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眼睛却是全神贯注地扫视着大堂内的动静,等会儿要是打了起来…她是钻在桌子下面安全呢还是板凳下安全呢?

祈燕东却是连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依旧和颜悦色地给纪明珠斟茶:“这茶里放了些山楂,之前一直赶路也没有好好吃饭。这里的菜色虽然一般,但还算能入口。气:“秋澜啊,小爷好歹也是个男的,让我睡外面吧!”

顾秋澜如一条灵活的江鱼嗖的滑进被子,果断道:“不行!这次可不比江南,你又没武功,睡外面会碍事。”

秦慕川:“就不能给小爷留点面子?”

顾秋澜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累了。见秦慕川还不依不饶的,直接伸出手将他拖进被子里:“别闹了,乖。”

秦慕川还想说什么,只见顾秋澜隔空弹指,屋内的蜡烛顿时熄灭,只余一缕青烟缓缓飘荡。

——他还是睡里面吧,至于男人的尊严…反正,也没人会闯进房里来看他和顾秋澜睡觉。至少在外面,他家夫人还是挺给他留面子的。

下如此行事,也不知羞耻!”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大厅内,倒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人也发出了丝丝窃笑。

纪明珠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正是之去了?不过转眼一想,西营那边是男人堆,顾秋澜怎么说也是深闺妇人,不好抛头露面。虽然长久的相处总是让秦慕川给忽略了这一点。

去了小门,只见一匹枣红大马站在自己面前,秦慕川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还好身边的乐山激灵,连忙道:“少爷,那边有软轿。”

秦慕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秋澜说了,这冰天雪地的骑马容易滑倒。万一伤经动骨,耽搁了差事,圣上责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

乐山低着头——少爷,这里没人笑话你,真的。

秦慕川见他肩膀一耸一耸的,重重的咳嗽了声,乐山赶紧道:“少夫人说的是!少爷的身体要紧,差事要紧。早些办好了,说不定还能赶回府里过年,到时候国公爷和夫人一定很高兴!”

秦慕川大大方方的坐进轿内:“到时候一定好好赏你!”

乐山一阵哀嚎,为啥少爷都成亲快一年了,还这么幼稚!少夫人啊,您别总是什么都顺着少爷啊瞧把他给惯的!

除了裴府,一路往城西而去,便是秦慕川所带西营士兵驻扎的地方。这里离粮仓也很近,方便看守。毕荀昨晚在裴府用了一顿接风宴后,便又回来了。虽然裴府尹不计较他官位卑微,同样在府里收拾了一间厢房给他,但毕荀却是个十分有谨慎的人。夜里冒着风雪便回来了,不然他放心不下这边的粮草。

此刻他正在与登州官兵交涉押运日期,奈何对方以匪患为由,一直都无法给出确定的时间。毕荀只好暂时回营,刚走几步,便看见一顶蓝色小轿停在不远处。

秦慕川刚从轿子里出来,就差点被大风又刮了回去。努力睁开眼睛,趁着厚厚的积雪没有穿透靴子,加快了步伐赶紧朝毕荀那边走去。

“怎么样?”秦慕川同样关心粮草的事情。

毕荀摇摇头:“还要继续等,匪患不除,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秦慕川望着天边,不免有些焦虑:“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毕荀也无法回答。

一时间,二人不由沉默下来。不过外面到底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秦慕川哈着白气:“这城中一家牛羊肉煮的不错,我们带些回去,也给兄弟们打个牙祭。”

毕荀有些哭笑不得。这才来了一天,秦慕川就将吃喝玩乐的地方给打听清楚了,到底还是个公子哥啊。不过他这些举止倒也是为了西营的官兵,毕荀遂点点头:“那就多谢秦大人了,我与你一道去吧。”

太阳移到了中空,寒风略略小了些。二人正往那酒楼处走着,路上不少乞丐缩在背街小巷里躲避寒风。秦慕川看着颇有些不忍,毕荀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哪里又见过什么惨剧呢。

“这样下去,今年又要冻死不少人了。”秦慕川叹息。

“铭哥哥。”只见一个小姑娘朝他跑去,挽着他的胳膊,“铭哥哥,你好慢哦,我们等你好久了。”

“嘶…”

“珠珠,怎么了?”祈燕东见纪明珠突然脸色一白,关切问道。

地吃着饭,不知不觉一碗粥喝完了,肚子空荡荡还是没什么感觉,祈燕东很麻利地又给她盛了一碗。

不得不说看纪明珠吃饭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因为无

中心,才能将他留下。

“这些胡人都是去英雄堡竞价那张已现世的藏宝图,奴婢因一时大意被他们所虏。今天早上见到城主时,觉得不能让自己惹得麻烦使得城主烦心,便私自做主杀了他们。”

卫闲冷笑:“既然如此,为何不做的干净点。”

四个胡人,这里却只有三具尸体。

胭脂委屈蹙眉:“奴婢武功卑微…奴婢…”

呵,明明就是故意放走。

他平静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卫闲心中懊恼,他本是写信给秦昭,信中言明自己将城主之位传给他,准备等到秦昭的回信后便出发去找纪明珠。没想到那个老迂腐,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留他!现在可好,城主这个位置没扔出去,又惹回一身麻烦!

“你们别藏在那里看戏了。”卫闲朝着身后吼了一声,胭脂困惑地朝墙壁看去,只听吱呀一声,那墙竟然是一道暗门,山羊胡子以及店里的五个伙计嘿嘿笑着从里面走出。

山羊胡子笑对卫闲说:“东家,原来她就是你要等的人啊。”

卫闲脸色微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山羊胡子立刻闭上了嘴,转身指挥者伙计们做善后工作。

胭脂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见卫闲要走,连忙追去。卫闲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胭脂心有不甘,“奴婢是秦大人亲自派来伺候您的,城主大人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他在杭州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与秦大人取得联系吗,为什么现在…

卫闲揉了揉额头,深深叹口气,缓步走近。

胭脂抬头得意笑着,果然,男人都是追逐名利与美色的动物。只有有一样,就是将他们驯服的服服帖帖,更何况她胭脂两样都有,她刚才真是多虑了。

“秦昭派你来的?”

“是。”胭脂妖娆笑着,黑衣将她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处。脸上樱唇半开,颈脖白嫩,胸部圆润,腰身不足一握。

卫闲又走近了一步:“那他一定教会你如何服侍我了?”

胭脂娇羞地嗯了声。

“你会令我满意吧。”

胭脂软软地揽上他的颈脖:“当然了,胭脂任凭城主处置。”说话间,却又觉力道一空——该死,又被卫闲给推开了。

卫闲高深一笑:“好,你跟我来吧。”

“少爷,我瞧这人诡异的很,咱们还是快走吧。”乐山小声道。

秦慕川想了想,拉着毕荀商量着:“我瞧着他们倒不像是坏人。”

毕荀紧蹙眉头,只觉得秦慕川还是太天真了,难道坏人还能写在脸上不成?

靠,小偷!偷她玉佩的小偷!

铭哥哥…她嘞个去——

那晚上她听他自称是李某,原来是叫李铭啊。

秦慕川又道:“因为闹山匪这登州城里里外外都被裴大人围城了铁桶,像他这样的人进城肯定会仔细盘查,可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者他虽然骂骂咧咧,可到底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被掌柜拒绝也没有闹事,不然这酒楼掌柜的也不会让他缩在这拐角避寒。”

冬日的窗,都关着的比较严实。但由于对食物的天生敏感,所以突然间,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这…”毕荀被他说的有些犹豫了,“秦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秦慕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多管闲事,估计是见着这么一个彪形大汉如此潦倒,不由心生同情,反正他也不缺这几两银子。而且小时候他经常会听到秦国公讲述当年往事,说那些壮硕的士兵就因为饿着肚子没力气跑,只能眼睁睁丧命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秦慕川突然觉得,如果是秦国公见到这小子,八成会说服让他进军营。毕竟这种如一座小山般的体格,还真是天生当先锋的料。

“兄弟,请你吃顿饭吧,如何?”

那壮汉喜出望外:“当真?”

秦慕川点点头,示意众人一起去酒楼里。

“铭哥哥!”

一声唤,打断了李铭的眼神交流。

“怎么了?”

小姑娘气鼓鼓地看着

秦慕川大大方方的报了姓名。

灌了一杯酒后,大声嚷道:“秦兄弟今天请我们哥俩吃了顿饭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只要住一个客栈就会出一点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椛椛扔了一个地雷o(*≧▽≦)ツ

0.0话说不认识的字就认半边,亲的名字我果然猜对了,啦啦啦,我果然是太聪明了。

第五十六章 办法

一大桌热腾腾的汤菜以及牛肉羊肉被端了上来,只闻着香就让人觉得暖和不已。秦慕川很豪气的让那两个人随便吃,不过之前却灌了他们一碗小米粥暖暖胃,免得饿久了一下子吃那么多有可能会撑死。

毕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没有丝毫松懈。老五身边的那个面色苍白的虚弱年轻人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吃东西,毕荀终于冷声开口道:“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老五立刻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老弟,问你呢。这可是大官,你别这么没礼貌!”

毕荀当即黑了脸,他虽不善言辞但对方话里嘲讽还是听的出来的。

“赵良。”那个年轻人头也不抬,声音极轻,几乎只是用气息吐出的这两个字,让人觉得这人仿佛是纸片做得,风轻轻一吹就倒了。

毕荀一双鹰眼却看得真切,不由试探:“我看赵兄有些气血不足,不如请个大夫来瞧瞧?”

“我兄弟就是饿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五不说话已有几分凶相,如今怒气上来了,活活像个凶神。

毕荀倒是一派轻松模样:“老五兄弟未免也太紧张了,我好心帮你们请大夫,你怕什么?”

老五一听,似乎有些急了,大声嚷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还要说什么,去被身边一直神游其外的赵良踹了一脚。

“多谢款待。”赵良起了身,纵然方才喝了热汤,但脸色依旧苍白的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