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个女人可以让齐煜幸福,那么自己甘愿成全,可是,她竟然差点杀了他,她不能原谅,不能再让那个女人放纵下去,若她回来,她就先除了她。

即使齐煜不原谅自己,也无妨。

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齐煜,即使那个人是齐煜的心爱之人。

走出殿外,绿裳掐指一算,顿时目露凶光,这一次,她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

绿光一现,绿裳早已腾云而去。

空荡荡的宫殿,齐煜再一次闭上眼睛,夕颜,快回来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头稍稍猛烈,晒得花草有些枯萎,白嫤踩着足下不知名的小花,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绿衣女子,嘴角一勾。

此人,就是她在那画面中看到的那个道行高深的妖精。

“大祭司,煜他…”

“你没有资格提他!”绿裳打断了夕颜的话,语气透着凛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夕颜身边的白嫤。

白嫤身上有天水珠,闻不到任何气息,在绿裳的眼中只是一个凡人。

“我不滥杀无辜,你让开。”这话,是对白嫤说的,她虽为狐妖,可是是靠吸收天地灵气而修炼的,从不滥杀无辜。

看来真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妖精啊。白嫤暗道。

白嫤挑了挑眉,话语清冷,“我不会让你伤她,你且让开,那皇帝还等着夕颜呢,我不想与你动手。”

虽然,这妖精的道行高深,可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绿裳本就觉得心烦,此人有心阻挠,更让她觉得愠怒,轻念咒语,一道绿光朝着夕颜打去。

只见白嫤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电光火石间越到夕颜的身前,素手一挥,直直将那绿光打了过去。绿裳毫无防备,退后了几步,然后才冷笑着看着白嫤,“原来是同道中人。”

此人看着也是修炼许久了吧。绿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谁与你是同道中人?”白嫤微怒,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没落神族吧,和妖精还扯不上什么关系。

“哼,不论如何,今日,我定要除了这女人。”绿裳运功,发丝飞舞,衣袂飞扬,周身狂风大作。

白嫤手心发出一道白光,为夕颜设下结界。

两人飞上空中,自水袖飞出的白绫与绿光交缠着,空中擦出耀眼的火花,看起来极为美丽。

白嫤没有想打这个妖精的法术如此精湛,若不是自己这一千年勤加练习,断断是招架不住的。

而反观绿裳,看着如此纠缠的白嫤,心中烦躁,只想速速杀了那个女人,以免夜长梦多。

白绫一击,打向了绿裳的肩甲,绿裳被击中,从空中坠落,绿色的衣裳飞扬,如同一片落叶般直直落在了地上。

白嫤落地,然后走近,望着地上捂着伤口的绿裳,语气不温不火,“你不是我的对手,此番,莫要阻挠了,那皇帝对夕颜一片痴心,你难道不希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这妖精,是善妖,而且,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善妖。这一点,白嫤感觉得到。

绿裳抬起头,目光扫过结界中的夕颜,然后抬头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这一抹白影,“她没有资格得到煜的爱。”

这样狠心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煜的痴心一片的。

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不能是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三年了,那人的心,即使是石头也捂热了吧,可是偏偏,此人的心是这般的硬。

“呵。”绿裳冷笑一声,然后目光变得阴鸷,突然跃上了空中。

手中的物件发着黄色的光芒,然后轻念咒语,光芒越来越强烈,那光直直的朝着白嫤照下,将她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素手遮目,那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疼,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引着自己的身体,白嫤暗道不好,忙施法,檀口轻启,念着咒语,可惜竟然毫无反应。

美眸一愣,然后看着空中一脸冷笑的绿裳,这个东西,莫不是…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不稳,自己的身体感觉轻飘飘了,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光芒卷走,不,已经开始离地了。

白嫤看着自己腾空的脚,眉头暗皱,想要施法极力阻止,可是却无计可施,这股力量太强大了,自己已经抵挡不住了。

触碰着金光的壁沿,手指一阵灼痛,竟然被狠狠弹了回来,发丝在这飓风中肆意飞扬,让那张小脸若隐若现。

终于,白嫤无法再支撑了,身体被迅速的吸了过去,正当要被吸进的时候,突然,腰上一紧,被人紧紧环住了。

白嫤惊讶回头,却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可是,容不得白嫤多想,便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迷迷糊糊失去了知觉,只是,她的手,紧紧拽着那人的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一个月了,呜呜呜,我也是今天看见自己下了新晋榜才知道的,亲爱的读者们,快来安慰我受伤的小心脏吧,人家可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在码字呢,给#人家一点点评论,一点点建议#好不好,不要一直潜水哟,偶尔要出来透透气的,么么哒,爱你们的抹茶!

VIP章节 59虚幻之地辩虚实

白嫤醒来的第一的感受,就是软绵绵的,全身无力。

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身子稍稍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腰上被什么东西紧紧环着。

白嫤顺势往下摸去,顿时吓了一跳,是一只手,而且是一只冰冷的手,紧贴着自己背后的那个人,毫无动静。

“你…你是谁?”她看不见他,但是,昏迷之前,她看过此人的脸。

可是,怎么可能是师傅呢?

师傅明明躺在芙蓉帐啊。

“你不是…师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对此人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就连他身上的味道,也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别动。”

终于,那人说话了,低低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可是,却是十分的好听,犹如山涧清澈的泉水声。

望着这一片黑暗,还有身后的神秘男子,白嫤无奈撇了撇嘴,然后轻念咒语,怎样,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里是虚幻之地。”

白嫤一愣,虚幻之地,居然是虚幻之地?

没想到那妖精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器,这虚幻之地,从未有人或者出去过,因为被吸入这里的神仙妖精全都法力尽失,这虚幻之地诡异的很,据说还有一些早已灭迹的猛兽出没,所以,仅仅凭借肉体凡胎而走出这里,难度实在太大。

感觉身后的男子气息紊乱,白嫤犹豫了一会,然后才道:“你…没事吧?”

仿佛是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但是此刻这里一片黑暗,补充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当自己是傻子吗?

那声音,明明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白嫤想得没错,刚刚被吸进这虚幻之地的时候,他一心护着她,却被这强大的冲击力狠狠一击,原本已经受重创的身体此刻更是虚弱不堪。

五脏仿佛裂开了一般,极为疼痛,而且此刻法力失效,更是棘手的很。

萧流音的手没有离开过她的腰际,他怕一放手,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会消失不见。

一察觉到她有危险,他就无法静心,匆忙赶来。

还是觉得不放心,白嫤回过了头,但是此刻身处黑暗,她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他的距离很近,清晰的察觉的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你为何要救我?”

如果不救她,此人也不会与自己沦落至此。

过了好久,白嫤才停听见他的回答。

“除妖一直是我派的使命。”

好吧,暂且相信他的回答,反正那一瞬间的那张脸让自己直到如今也无法收回心思,真的是,太像了。

白嫤略微低头,但是此刻看不见她的眼神,一片落寞。

“你…叫什么名字?”莫非,此人与师傅有什么渊源吗?

“萧流音。”淡淡的语气,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

他知道,她又在想她的师傅了,此番,那雪倾涯落在魔尊手上,自己又法力受损,无法及时将他救出来,但是,若自己法力稍有恢复,定会竭尽一切去救。

因为他知道,雪倾涯,不仅仅是她的师傅,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

萧流音扯了扯唇,不再去想。

“难道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吗?”黑漆漆的一片,难道真的无法走出去吗?

而且,夕颜还在外面,此刻自己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那妖精会如何对待她?她只是想成全这对有情人罢了,怎么会横生如此多的枝节。

“此刻正是夜晚,待天一亮,这虚幻之地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漆黑,但是这里遍地都是毒草虫蚁,不宜走动。”

这样啊,白嫤不知怎么,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不再那般担忧了,反而稍稍有些安心了,好像…他会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白嫤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与此人是初见,莫非,是他长得像师傅像师傅的关系?

突然,心口传来隐隐的疼痛,白嫤忙捂住心口,糟糕,这旧疾又犯了。

这几年,随着伤口越来越难愈合,心痛的次数越来越多,此刻,更是一阵一阵的绞痛,身上都渗出了不少汗水。

白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压抑的呻、吟也渐渐难以控制,萧流音早就察觉白嫤的不对劲,此刻感觉她全身都紧紧缩在一起,靠着自己的胸口。

“阿…你怎么了?”萧流音想唤阿嫤,却硬生生转折了一下,显得有些突兀。

“没…没事,旧疾罢了,一会就好。”白嫤捂着心口,疼得要命。

这次的心绞痛比往日还要疼上几倍,到最后,白嫤已经迷迷糊糊的倒在萧流音的怀中,没有意识了。

见她没有声响,萧流音咬破手指,此刻不能施法,但是,血咒还是可以用的。

以己之血,溶彼之身,代彼之痛。

将指尖的血滴入白嫤的口中,不过一会,萧流音觉得自己的心一阵一阵抽痛起来,然后抱着怀里的人,浅浅的笑了。

这样,她就不会痛了。

“师…师傅。”小嘴一张一合,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就仿佛,她口中的这个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阿嫤。”萧流音轻轻拥着她,声音温柔似水。

“流音。”

“流音。”

似乎是阿嫤在叫自己,萧流音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芙蓉帐,此刻,正静静躺在榻上。

“流音。”那语气,温柔娇羞,如微风轻轻拂过自己的心房,掠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白嫤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温婉娇羞,双颊绯红,娇艳欲滴,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

“阿嫤?”萧流音不敢置信,她,不是已经忘了吗?

只见白嫤嘟囔一声,然后环住萧流音的腰,小脸蹭了蹭,动嘴亲昵而自然,抱怨道:“流音,以后…不许再让我忘了你。”

萧流音一愣,然后伸手用力将她拥住,满是温柔的口吻,“嗯,不会了。”

让她忘情,自己也是万般不舍。

“我好想你,流音。”白嫤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委屈,“流音。”

她看着萧流音,双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然后,靠近萧流音的脸,缓缓吻了上去…

可是,却被一阵冰冷所隔绝。

白嫤吻到的,只是挡在唇上的萧流音的手背。

“流音,你…你难道不想要我吗?”眸含春水,面若桃花,这般娇妍可掬的女子,想必世间任何男子都抵挡不住。

可是,萧流音一听,却松开手,将她轻轻推开,然后,不再看她一眼。

“流音?”白嫤泫然欲泣,语气委屈。

过了好久,萧流音才重新看她,静静道:“你是谁?”

白嫤一听,面上一僵,然后重拾笑颜,温柔道:“流音,我是阿嫤啊,你在说什么呢?”

萧流音轻叹,然后起身,语气不似刚才一般温和,“虚幻之地,虚实难辨,可是…”他顿了顿,然后微微一勾唇,“我的阿嫤,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呵呵。”听言,“白嫤”一笑,收起刚才的妩媚温柔,“此刻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们男人,不就是看中皮相吗?而且…我比她更会伺候男人,难道…你不想试试?”

此刻,顶着这张脸,语气轻佻放荡,让萧流音不悦的皱了皱眉。

“容貌并没有这么重要,即使你再像她,你也不会是她。”他喜欢的,本就不是她的容貌。

“呵,可惜,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她的师傅,你最爱的白嫤,从来就是把你当成她师傅的替身罢了,即使…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可是,潜意识里,她爱的,只是她的师傅雪倾涯。”

萧流音目光一顿,然后慢慢变柔,就好像一团墨,渐渐溶化在水中,然后,慢慢消散,无影无踪,“我知道。”

那一天,白琰早已将一切告知自己。

相依相伴几千年,那雪倾涯又对她宠爱有加,当成心头之宝,喜欢上这样一个男子,实在是情理之中,可惜,他们是师徒。

随着时间,她对雪倾涯的感情越来越深,再也掩饰不住,终于鼓起勇气,向喜欢了很久的师傅表露爱意。

雪倾涯听了,很惊讶,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儿,他还是一狠心,将白嫤的情根拔去,让她对他的爱一并除了去。

从此,他们仍是师徒。

只是他不明白,听白琰说着,那雪倾涯应该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目光的人,而且,对阿嫤并非无意,为什么,却如此狠心?

他不明白,他想,只有雪倾涯自己一个人知道。

也许,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