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馨撇撇嘴，这是去见侯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会情郎呢，居然打扮得如此隆重。
姬晴柔施施然走出来，看见顾云妍的打扮，也是冷笑道：“二姐姐这一身我可是从来没见过，看来侯府比起萧大人，总要更重要一些。”
这是暗示顾云妍被富贵晃花了眼，想要在侯夫人面前露脸了。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出身，再漂亮又如何，四品小官的女儿，若非姬嘉倩嫁过来，如今还是小门小户罢了，连给安国候提鞋也没资格，更别提其他了。
如此对权贵趋之若鹭，平日清高骄傲的样子果真是装出来的！
第六十九章 求饶
顾云妍对姬晴柔的冷嘲热讽压根没放在心上，声线清冷地道：“觐见贵人，总不能落了礼数。穿得破烂寒酸，这才是对侯爷和侯夫人的不敬。”
姬晴柔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总不能顾云妍真穿得惨兮兮的出门，那不止是丢了顾府的脸，更是打了姬嘉倩的脸面！
嫁过来这才几天，就容不下顾府的女儿。以前顾云哓和顾云妍两个丫头因为生母去世，多多少少有些不知礼数，大多人都会容忍一些。
如今顾府有了新的女主人，教导两个女儿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是顾云妍失礼了，那就是姬嘉倩故意的，少不得要给人戳脊背。
姬晴柔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能对顾云妍发出去，看见姗姗来迟的顾云哓，便发作道：“三姐姐怎的这么晚，难不成还让娘亲和顾老爷久等？”
顾云哓远远就见顾云妍和姬晴柔说了几句，如今听她发作，哪里不知道这个侯府的外孙女又被噎回来了，当下歉意地笑道：“是我的错，不知道该挑什么衣裳收拾才不至于失礼，便耽误了些时辰。”
姬晴柔冷哼一声，发作一两句那是义正言辞，再继续那就是胡缠烂打了。
恰好姬嘉倩跟顾老爷出来了，吩咐道：“都上马车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姬嘉倩特意把姬晴柔叫上马车，顾老爷则是跟顾玄奕在一起，言子馨带着两个小姑子在第三辆马车。
顾府一行人出发去侯府，倒是显得有些浩浩荡荡的了。
姬嘉倩上了马车就沉默不语，姬晴柔却知道这位娘亲是不高兴了，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率先开口道：“娘亲，女儿错了。”
“错了？错在什么地方，说来听听。”姬嘉倩转过头来，一双美目盯着自家女儿。
姬晴柔犹豫了一会，才皱眉道：“女儿不该逞威风，在顾府门口跟顾云妍争执，叫下人看了笑话。”
“还有呢？”姬嘉倩微微蹙眉，显然回答没在点子上，这是更不高兴了。
“还有…”姬晴柔绞尽脑汁，苦着脸道：“不该对顾云哓乱发脾气，迁怒于她。”
姬嘉倩叹气，知道这个女儿压根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你做错的地方，是太喜形于色了。还是在顾府，你就没把其他两个姐姐放在眼内，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是其一。”
“其二，逞威风动动嘴皮子算什么，直来直去的，吃亏的也只有你自己。”她说罢，声音有些冷了：“你私底下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顾府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能胡来了？别忘了，我掌家不过几天，远远不及顾府之前的积威，更别提是言子馨掌家五年，婆子丫鬟还有不少是向着她的。若是你做的事被发现，告到她跟前去，顾家会怎么想？”
姬晴柔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来：“娘亲，女儿只是一时糊涂，没想清楚就胡来，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姬嘉倩冷哼道：“若非我及时发现又阻止了，你如今也不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顾老爷对顾云妍宠爱有加，甚至比顾府还重要，若是你动了她，少不得要承受他的滔天怒火。文人最是难缠，他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没有人敢娶你，就是侯府也容不下你的。”
姬晴柔脸色都白了，知道顾老爷宠爱顾云妍，居然宠到这样的地步吗？
“幸好有娘亲在，不然女儿就得毁了。”
“杀敌一千，自毁八百，并非是一个好法子。”姬嘉倩见女儿吓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知道敲一棒子下去，她终于是听进去了，不由和缓了脸色：“要是我不帮你，又有谁来帮你？偶尔走岔路，也不是什么事。只是这样的岔路，走一次就够了。若是还有第二次，我必然要告诉老夫人去。平日她总宠着你，也该让你瞧瞧惹怒了老夫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对侯夫人来说，姬晴柔自然是外孙女，平日宠着没什么。但是牵扯到侯府的门面，那就怎么也不会轻易饶恕的。
第七十章 打听
姬晴柔连连点头，眼泪都出来了，抽抽搭搭道：“娘亲，女儿错了，只是顾云妍那张嘴每次都把我的火气给挑起来，叫女儿怎么也咽不下去。若是忍着，岂不是让她以为我是能拿捏的柿子？女儿不甘心，这才会想要报复回去。”
“我姬家的人，当然不会任人践踏了，只是要用对方法。若是你平日跟顾云妍不对付，她一出事，绝对会牵扯到你的身上来。要对付一个人，不必脏了自己的手，有很多方法可以用，端看你怎么想了。”姬嘉倩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还是需要姬晴柔自己好好想一想。
没必要为了对付不顺心的人，就把自己给赔进去的。
姬晴柔若有所思，微微颔首道：“娘亲的话，女儿记下了。”
要对付顾云妍，不急在一时。意气用事，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姬嘉倩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女儿终于彻底听进去了，她也能安心一些。
再如此鲁莽，吃亏的只会是姬晴柔。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叫姬晴柔对姬嘉倩更亲近了一些，痴缠在她的怀里，小女儿心性尽显。
相比车厢里的母女情深，顾云哓却是苦不堪言。
顾云妍上车后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妹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叫萧大人身边的海东青另眼相看？”
顾云哓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能答得上来，顿时哭笑不得：“姐姐，这事妹妹如何知道，要问萧大人才是…”
她忽然想到萧夕凛曾说，奎儿是在榆树下捡到的，自己的后院也种了一棵榆树，海东青才会跟自己的亲近。
但这话只不过是猜测，顾云哓终究没说出口。
顾云妍却没有漏看顾云哓一瞬间的迟疑，脸色微冷，很快缓和下来：“这些年来，我这个当姐姐的很是忽视了妹妹，在这里要跟妹妹说一声对不起。”
顾云哓一听，顿时受宠若惊，摆手道：“姐姐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顾云妍叹气：“爹爹偏爱我，对妹妹多有忽视，那是因为我的容貌跟娘亲有七八分相似，这是爱屋及乌了。爹爹也不是故意的，还望妹妹别放在心上。”
顾云哓挑眉，心下好笑。顾老爷做什么，哪里是她一个女儿能质问的？
顾云妍看来是直接来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想让她主动说出吸引海东青的秘密了。
“爹爹不喜欢我，娘亲也不喜欢我，姐姐不必多说了。我从出生容貌就跟爹娘不一样，大哥和姐姐都是容貌出色，跟他们相似，忽视我冷落我也是应该的。只是姐姐所问，妹妹的确不知道。”
知道这么说，顾云妍压根就不会相信，顾云哓稍微透露了一点：“想着萧大人这只海东青快要成精了，实在聪慧得很。越是害怕，它越是不高兴。若是姐姐喜欢它，指不定海东青也会对姐姐亲近几分。我上回兴许是沾了肉干的味道，这才让奎儿飞过来了。”
顾云妍恍然大悟，她就说那么多的姑娘，却偏偏选上了顾云哓，原来有这一层的关系。
不过这个妹妹出门前居然特意吃过肉干，这是早就知晓此事？
怎么可能，连姬晴柔下车时的目瞪口呆不是装出来的，显然也并非事先知情。
连侯府的外孙女也不能知晓的事，顾云哓又哪里能打听得出来？
顾云妍微微一笑，犹如冬雪初融，把顾云哓看得愣了一愣：“妹妹怎的在房间里藏了肉干当零嘴，是哪家的吃食？”
第七十一章 心思
好险，幸好顾云哓还真知道。柳絮没别的，就喜欢偶尔买上几块肉干回来啃一啃。
报上老字号的名字和地方，顾云妍终于满意了，不再跟顾云哓做出姐妹情深的做派，倒叫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是顾云妍继续装下去，顾云哓也是要吃不消的。
这个姐姐以为稍微示好，自己就会欢天喜地扑过去，感动得一塌糊涂吗？
不知道是顾云妍小看了她，还是根本没把顾云哓放在眼内。
这么个妹妹一直在府里不声不响的，顾老爷和顾玄奕对她都没怎么关心，突然顾云妍这个大姐推心置腹，哪里就能不惊讶不欢喜？
只是顾云哓早就过了期盼关怀的年纪了，若是再早几年，或许还会有几分感动。
可惜时间长了，她早就看清楚了，认命了，哪里再会去祈求这飘渺虚幻，来自亲人的关心？
顾老爷的心里只有顾云妍，顾玄奕亦然，顾云哓早就不会痴心妄想了。
言子馨在一旁闭目养神，一直没吭声，仿佛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若非如此，顾云妍哪里会开口？
只是言子馨压根就没睡着，听着顾云妍的话，心下嗤笑。
这位顾家大小姐为了萧夕凛，连哄骗妹妹的话都说得出来。
什么姊妹情深，全是为了能讨得心上人的欢喜，好入了太傅大人的眼。
也是顾云哓这个傻丫头，才会被顾云妍这拙劣的做派给哄住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要是她，压根不会告诉顾云妍，便宜了这个丫头！
只是顾云妍不知道，言子馨心里却是跟明镜一样。
那天萧夕凛来家里做客，她这个妇人远远避开了，在凌霄阁的窗前站了站，不经意间居然看到那只海东青的身影如箭一般飞进了香荷苑。
没想到顾云哓这个小丫头平日一声不吭的，居然转眼间就勾搭上太傅大人。若是顾云妍知道了，肯定要恨在心头的。
言子馨也没声张，瞅着海东青又飞了出去，还是顾云哓亲自送到窗前，这只猛禽就落在她的手臂上，哪里像平日那么凶猛，反倒像乖巧的孩子一样亲昵地蹭了蹭三丫头，显然感情颇深，叫自己看得目瞪口呆。
她还真是小看了三丫头，不动声色地笼络住海东青，萧夕凛的心还会远吗？
想到顾云妍对萧夕凛一往情深，背地里这位心上人早就跟顾云哓勾搭在一起，言子馨就忍不住想笑。
顾云妍一向心高气傲，对自己挑三拣四的，言子馨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有顾云哓给这个死丫头吃瘪，言子馨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傻得戳破？
言子馨很有耐心，等东窗事发，顾云妍是傻眼了，还是郁闷得吐血？
顾云哓样样都比不上顾云妍，竟然还能把萧夕凛的心给笼络了去，这手段真是叫她心下连连惊叹。
言子馨打定主意，为了顾玄奕的前程，也为了自己的未来的孩子，说什么都要跟顾云哓打好关系才是。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有丫鬟禀报道：“少夫人，两位姑娘，侯府到了。”
第七十二章 家宴
言子馨这才慢悠悠睁开眼，揉着额角似乎没完全清醒过来。
顾云妍等了等，有些不耐烦了，便率先搭着青芽的手下了车。
言子馨对顾云哓笑笑，两人一起下车后，她小声叮嘱道：“三丫头也不必担心，侯爷听说不是个难相处的，侯夫人据说也是平易近人。等会见面的时候，不必跪拜，矮身行礼就是。只是侯府门槛比顾府要高，三丫头要小心才是。”
顾云哓不明白怎么言子馨突然对自己示好，又提点起来。毕竟言子馨没怎么出门，父亲在国子监任职，耳濡目染，怎么也比她一个大门不迈小门不出的深闺女子知道得多一些。
她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来：“多谢大嫂提醒，要不然我就得在侯府里出丑了。”
“都是一家人，三丫头何必这般客气。”言子馨清楚自己知道得并不多，但是对顾云哓来说却是足够了。
一行人被嬷嬷领路去了花厅，这才刚坐下，有丫鬟来奉茶，就见侯夫人被丫鬟扶着进来，和蔼地笑道：“这就是顾家两个丫头吧，果真俏丽得紧。”
姬晴柔上前，亲昵地依偎在侯夫人怀里，甜甜地唤道：“外婆，柔儿来看你了。”
侯夫人被她逗乐了，笑着点了点怀里人的鼻尖：“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一走也不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真是伤了我的心。”
姬晴柔痴缠道：“外婆可冤枉柔儿了，我在顾府陪着娘亲，这才没回来，心里对外婆可是挂念得很。”
侯夫人也不过是逗逗她罢了，搂着姬晴柔道：“这次回来，就在侯府住下可好？没你在跟前逗趣，我这老婆子觉得侯府也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姬晴柔一脸犹豫，忍不住看向下首的姬嘉倩。
姬嘉倩会意，笑着道：“娘亲，柔儿可就只有一个，别让她为难了才是。”
她没说的是，侯府总归是娘家。自己偶尔回来尚可，姬晴柔也是如此，若是长住，府里其他人可不乐意。
侯夫人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答道：“那就让柔儿多回来看看我，别让我这个老婆子多有挂念。”
“这是应该的，柔儿一边想着外婆，一边亲自做了抹额，外婆瞧瞧做得如何？”姬晴柔示意身后的文杏把自己的针线送上，侯夫人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我家柔儿的女红做得不错，还算你有心，外婆就饶了你这一回。”
这对婆孙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把顾家其他人倒是晾在了一旁。
顾老爷有些不自在，顾玄奕也是如此，好在安国候很快就出来了，给两人解围：“夫人看见柔儿就移不开眼了，倒是冷落了客人，还请几位见谅。”
就算介意，哪里真会说出口，顾老爷连忙作揖道：“侯爷言重了，理应如此。”
“都是家宴，众位也别太拘谨了。”安国候说完，又吩咐小厮去把姬柯冉叫过来：“既然是平常的家宴，一家人齐聚一堂，男女大防就不必谨守了。”
安国候发话，顾老爷哪里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第七十三章 难堪
顾云哓瞧见安国候面白长须，举手投足颇有迫人的气势和威严。只是这面色实在太苍白了一些，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难道安国候身子不适，这是带病招待顾家一行人了？
她只是想了想，又觉得顾家没那么大的脸面。
姬柯冉很快就来了，向顾家众人行礼：“晚辈来晚了，等会该自罚三杯才是。”
顾老爷连连摆手，姬嘉倩笑道：“老爷可别跟他客气，冉郎是千杯不倒，三杯倒是便宜了他。”
两人一说一笑，倒是让气氛热络了不少。
这才摆宴正要就坐，就听到外头有婆子禀报道：“老夫人，大夫人、二老爷和二夫人来了。”
侯夫人眯了眯眼，安国候倒是大手一挥，允了：“正要请她们过来，恰好跟顾家见上一面。”
能觐见安国候已经足够荣幸了，如今侯府其他两房也过来，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姬嘉倩却微微皱眉，大夫人这时候过来，肯定不会是真给顾家脸面，倒是给自己不痛快来的。
顾云哓一直偷偷留意姬嘉倩，自然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蹙眉和不悦。
看来这位安国候最宠爱的么女，跟两个大嫂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趁着顾家上门做客的时候过来，难不成是要给姬嘉倩难堪？
若是如此，顾府众人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顾云哓的担忧不过一瞬，很快又展开了皱起的双眉。有安国候在，两位夫人怎么也不敢直接给姬嘉倩难看。
就算不理会顾家，好歹姬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很快有丫鬟挑起帘子，两位贵夫人袅袅而来。打头的是朱红衣裙的妇人，高耸的发髻上戴着两支金钗，下巴微微抬起，骄傲的神色比起顾云妍更甚。
走路的姿态显然是大家出身，规矩又刻板，每一步仿佛量过一样。
顾云哓蹙眉，这位夫人性子高傲，又出身不错，只怕是大夫人了。
跟在大夫人身后的是一位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八字须，神色恭敬，堪堪退开一步，没越过前面这位夫人。
在男子之后，便是一位碧色衣裙的女子，年纪稍微小一些，最近噙着微笑，和蔼亲切，面容姣好白皙，落后男子半步。
从几人进门来的次序，就能看出大夫人在侯府里的地位，居然比起二老爷更高。
“见过侯爷，”他们上前几步行礼，安国候摆摆手。
“家宴，不必多礼，赶紧坐下吧。”他又看向身旁的侯夫人，忽然道：“儒儿去了也有好几年，府上的事还有夫人操劳着，倒不如给小辈练练手，没得继续费神。”
侯夫人柳眉一抬，似是没想到安国候会当着顾家人的脸面上，忽然提出要自己把掌家让出来。只是她面上不显，柔柔开口道：“侯爷说得极是，如今我这把老骨头越发不中用了，是时候给小辈帮把手，让我以后也松快些。”
她扫了眼刚刚落座的两位夫人，又在大夫人身上微微停留片刻，笑道：“府上杂务繁重，只让长媳操劳，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二媳妇也帮把手，柳儿年纪不小，该学学怎么管家了。”
第七十四章 心性
二夫人面露惊喜，没想到自己能搀和掌家的事，还能让她女儿一并过来学学管家。
这事她琢磨许久，自家女儿早就该学掌家了，只是侯夫人把掌家权牢牢握在手上，连大夫人也奈何不了，自己也就死心了。
没料到安国候会忽然提起，侯夫人又痛快地放下，二夫人只叹今天真是走运了。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大夫人掌家，恐怕不会给多少正经差事指派给自己。大权在握，这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大夫人吃肉，二夫人难道就不能带着女儿喝点肉汤？
偌大的侯府，那油水多多，尝上一口，也能给二老爷带来不少好处的。
二夫人心里有所计较，大夫人面上却多了浅浅的微笑。
恐怕平日很少笑，顾云哓只觉得大夫人嘴角略略挑起，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古怪。
“多谢侯爷，多谢老夫人体恤，媳妇一定会竭尽所能，不会让两位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