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振有种自己马上就会被拯救的感觉,他要谢谢那个人,谁知才侧过脸来,那人一巴掌打过来,顿时将他打的耳朵一阵嗡鸣声,那人巴掌搧个不停,却还在焦急地喊,“这是王大人啊,我们要救王大人。”

王其振愣在那里。

他们这样做是在遮掩真相,让人以为是在救他,其实是在害他,他们只会说他是不小心受伤,没有人看到他挨打,也没有人知道谁对他都说了什么话,即便他侥幸活下来,也没有信心绝对能找出那个打他的人。

他忽然想起闵怀方才的那句话,“大家冷静些,千万不要闹事…”是因为发现了这些人想要害他,所以开口阻拦。

怪不得闵怀被抬进来这么长时间只是被脱了官服而已,根本就是毫发无伤。

这些百姓根本就没想要将闵怀扔进大锅中烹煮。

他们是在演戏。

“王大人,您一定会认为闵大人会落得这个下场吧?”

“您不是方才还站在马车上笑得欢,您那时候在想些什么?”

王其振顺着声音望过去,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王大人,您那时候不该高兴,应该害怕,因为会落得那个下场的人是你。”

王其振豁然恐惧起来,他猜对了,他全都猜对了。

他们根本不会烹煮闵怀。

那么他们架起大锅来是为了要烹煮他。

这种念头到了脑子里,登时变成了无边的恐惧,王其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不不,他要走,这一切太可怕了。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可是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他就是那条砧板上的鱼,他不要被剥光了扔进锅里。

他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王仁智让下人抬着赶过来,“大老爷呢?大老爷在哪里?”

王家下人茫然地看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已经不成人样的王其振,“大老爷…大老爷在人群里呢,就是被举起来的那个…”

王仁智被家人搀扶着直起了身子,终于他看到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儿子。

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倒了脑子里,王仁智觉得头顶轰地一下,仿佛被炸开了,他瞪圆了眼睛,“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老爷抢回来。”

王家人顿时冲了进去。

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一片沸腾。

王家人向前挤着,百姓们向前推,王其振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大老爷,大老爷…”王其振艰难地伸出了手,终于有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大老爷,我们来了,大老爷。”王家的下人终于冲到了王其振身边。

他们要将王其振弄出来,他们拼命地推搡着身边的人,打,打,打,将人都打散,王家下人一拳打出去,很快人群中也扬起了拳头还给了他们,越来越多的鲜血出现在王家人的脸上。

鲜血也让场面更加沸腾起来,所有人一窝蜂地挤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喊了一声,“别打了,别打了,大老爷不见了。”

众人才回过神来,方才被举在头顶的王其振不见了,隐隐约约从哪里传来了惨叫声,大家顺着声音望过去。

王其振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到了大锅边上,整个人已经快扎进锅里。

“快,快,快…救大老爷…救大老爷…”

王家下人没头没脸地撞过去,终于撞开了一条路,却也撞在了锅上,紧接着王其振就如同挂在锅边的半颗青菜,摇摇晃晃地滑进了锅中。

王其振顿时发出一声凄惨地叫声。

王家下人七手八脚将王其振捞出来,王其振眼睛紧闭,整个人已经晕厥过去。

王家下人大声喊着,“是谁害我们大老爷。”身边的百姓却已经像洪水般退到了旁边,只将王家人留在空地上。

“快找郎中…”王家下人顾不得许多,将王其振抬了出去。

王其振受了伤,生死不明,之前被王其振安插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王家下人,也顿时没了主意,他们没想到弄了半天受伤的不是闵怀却是大老爷,他们想要悄悄地溜走,却觉得后脑勺一痛,纷纷倒在地上。

没有了人煽动,人群豁然安静下来。

王仁智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让人抬着去见韩御史,“御史大人,一定要将这些刁民都惩办,一定好好查查他们,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反贼,对就是庆王余孽,要将他们都杀死,都杀死。”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害我儿。”

韩御史没有说话。

大家都看到是王家人冲进了人群中,紧接着就和百姓们打成一团,王其振掉进大锅的时候,冲在前面的仿佛也是王家人。

就算是有百姓在其中害了王其振,但是不能将所有人都处死,处死这么多人要怎么向朝廷交代?

法不责众啊。

王其振已经是那个样子,韩御史更关心接下来闵怀会怎么样?

王仁智清清楚楚地在韩御史脸上看到了冷漠和疏离,昨日韩御史登门对他们还是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而现在其振出了事,他们父子对韩御史来说已经没有了用处。

韩御史立即就换了一副脸孔。

这样快,就让他见识到了人情冷暖,王仁智整个人瘫坐下去,有气无力地吩咐王家下人,“快,回家…看看大老爷…”

闵怀已经被人高高举起来,站在了中间的台子上,他身上没有了官服,只穿着中衣,中衣上有一片片血滴。

难不成闵怀受了伤?韩御史急于想要知道结果,他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

除了那如同血滴般的东西,还有一些小字写在闵怀的中衣上。

韩御史心中一片茫然,这到底是什么?

这时城门口又传来马蹄声响,堵在城门口的百姓们都纷纷让开了路。

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三辆马车,四辆马车…陆续地进城来。

韩御史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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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看戏

那些拉米进城的马车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似的。

所有人都惊呆地望着马车。

终于马车长龙卡在城门口,再也进不来了。

人群里隐约传来喜极而泣的哽咽声,然后有人小声喊着,“粮食,都是粮食,我们有粮食了。”

这种声音一下子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是粮食,我们有粮食了。”

人群欢腾起来,所有人都欢呼庆贺着。

韩御史彻底不明白了,这些粮食到底从哪里来的?又是谁的粮食?跟闵怀有什么关系?他转头看向韩璋。

韩璋脸上正洋溢着笑容。

韩御史忍不住询问,“韩将军这…”

韩璋将手中的檀木盒子递给属下,属下人举着盒子向人群中走去。

韩御史惊呼出声,“韩将军这慢慢使不得,这么多人…万一将盒子抢走了该怎么办?那可是证据啊。”

韩御史话音刚落,他立即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向他看来,目光中满是轻视、鄙夷的神情,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这些都是我们的钱,我们为什么要抢?”

什么叫他们的钱?

“对啊,这些都是我们的钱。”

“是我们的钱。”

韩御史顺着声音望过去,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人满脸灰尘,衣衫褴褛。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钱,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太可笑。

如果闵怀想用几个百姓蒙混过关,就是将他当成了傻子,韩璋明显是要袒护闵怀才会这样做,如果这盒银票有了闪失,他倒要看看韩璋要如何收场,只要韩璋有半点处理不当,他就会动用御史的权利,弹劾韩璋、闵怀舅甥两个狼狈为奸,那时京中的御史言官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太后如果插手此事,正好也给太后扣上一个纵容宁王妃母家的名声,可怜那小小的宁王妃,十二岁就嫁给了宁王,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要一辈子陪着个傻子,这还不够,还要亲眼看着母家被连累,从此一蹶不振。

韩御史十分熟悉这种做法。

当年庆王就是这样被冤枉的,所有与庆王有关的人,都付出了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要不是这些人被打了下去,他这个小小的七品官,如何能被提拔去京城,如何能光鲜地站在这里。

韩御史盯着那只檀木盒子,如同在看韩璋、闵怀的下场。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群却散开了,为捧盒子的人让开了一条大路,直接通向闵怀站着的高台。

那人一步步地走上台去,闵怀也动手脱起身上的亵衣来。

韩御史刚要指责闵怀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不成体统,却发现闵怀那身亵衣内还有一件亵衣,衣服上面也是写着一些自己混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韩璋向前走了两步,韩御史也忍不住走过去,只有走进了才能看清楚闵怀的衣服上到底有些什么。

闵怀提起亵衣,轻轻地抖了两下让它在风中舒展开来,阳光落在衣服上,上面的字迹也就更加的明显。

很快一个主薄打扮的人走上台,“这是这两天百姓们捐给朝廷的米粮,由我书写,大家都按了血手印。”

主薄说完开始念闵怀衣服上的字:

王大,三升三合米。谢三,两升六合米。秦阿九,五升米。王赵氏,十升米。谢二,六升二合米…

韩御史听着这些人名,耳边响起百姓嬉闹的声音,“王寡妇怎么有那么多米,乔老二是你想要入赘,将存了几年的家底都送了过去吧?”

“好日子定没定下来?她半夜里给你开门了没有?”

“哎呦,你怎么踢我屁股。”

都是些言辞粗鄙,不堪入耳的话。

然而这些人的打闹却没有影响主薄的心情,他仿佛早已经司空见惯,笑着往下念,一整件衣服念完了,又接着念闵怀身上穿着的那件亵衣。

李旭实在看不明白,闵怀在做什么?这些老百姓又都在说些什么。

“韩将军,”李旭实在憋不住,“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闵怀挺立在看台上,“我是放了十辆马车出城,只不过这些粮食不是我贪墨来的,而是百姓借给我的,为的就是用这些粮食钓出了那个在利用战事,囤积居奇的商贾,”说着别脸看向韩御史和李旭,“两位大人看到那些粮食就是认为是漕粮吧?百姓交纳给朝廷的税粮。”

闵怀说着话,已经有人将粮食送到韩御史手中。

韩御史看着这些发黄的米粒,谁不知道漕粮是最差的粮食,这些不是漕粮又是什么?

闵怀笑道:“两位当然不会认识,因为两位家中根本不会吃这样的米粮,你们一定认为百姓和乡绅将最差的粮食上交给朝廷充税,你们错了,他们交的是最好的粮食,保证是当年的新粮,但是他们依旧会被地方官员盘剥,地方官员抽走当年的好米,掺杂沉米进去充数,就成了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但即便如此,最差的并不是漕粮,而是百姓们的自留粮。”

“百姓为了凑齐各种赋税,他们会用新米去向商贾换价格低廉的沉米。”

“这几车粮食,都是百姓自留的口粮。”

“而今天,因为他们深明大义,将粮食都借给了朝廷,我闵怀代表朝廷谢谢大家。”

闵怀说着双膝跪在地上向百姓们拜下去。

“闵大人这可使不得,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百姓们也向闵怀拜下去,“没有闵大人找回这些粮食,战事来了我们只会饿死。”

“我们虽然不识字,却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听到这些话,韩御史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竟然是这种结果,怪不得韩璋会毫不留情面地去查闵怀,顾家也会顺顺利利地将银票交出,原来这些根本就是一场戏,一场钓鱼的大戏,而他、王仁智父子、李旭都深陷其中,他不是那个看戏的人,他才是那个演戏的人。

韩御史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喃喃道:“这数目能对得上吗?”

韩璋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御史大人放心,我们回一笔一笔算账目。百姓手里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整个丹徒县的百姓一户一户能凑得起这些粮食。”

“那…这场面…是你们…作假的?什么烹煮狗官都是…”

韩璋豁然一笑,“当然不是,那些蛊惑人心,试图煽动百姓迫害闵大人的人,已经被百姓们绑了起来,我的人已经简单审问了他们,他们都是受了王仁智父子指使…”

所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韩璋道:“御史大人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韩御史急忙遮掩,“我是担忧,现在虽然有了米,可是没有人手,怎么才能将米运给韩将军的军队。”

韩璋目光闪烁,“您别急,这笔账也早就有人帮我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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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重责

李旭豁然有些紧张,王仁智父子翻了车,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他了。

人群已经散开了,他派出去的副将却仍旧不见踪影,他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韩璋果然看了过来,“李公子,我记得令尊大人还没有来镇江?”

李旭忙道:“父亲在杭州点兵,大约还要过些时日才能率军前来。”

韩璋目光闪烁,“哦,这么说,我是等不到援军来帮我运军粮了。”

韩璋说到这件事应该是十分恼火和失望,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却出现了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李旭感觉到冷汗顿时顺着脊背淌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得上是正确答案。

韩璋挑了挑眉,不怒自威,“那么,李家果然是将朝廷的援军当成了自家的下人,他们不能为我的大军运军粮,却能为李公子办私事,我要上奏折问问皇上,大齐国什么时候改姓李了。”

韩璋这样说,哪里还有他们父子的命在,李旭的腿顿时软了,慌忙摆手,“没,没有…将军您…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赵副将几个被绑缚这推了过来。

韩璋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李公子不承认,我就要去一个个核对兵籍了。”

李旭差点就跪在地上,证据确凿,再狡辩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他声音发颤,几乎是在哀求,“韩将军,不是这样,我…我…确实带来了援军,只是…人还没有到齐,现在的人手不够去运送军粮,本来…我父亲交代让我一定将这些人交到将军手中,只是,出了闵大人的事,我想着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去向…”

赵副将听到李旭这话几乎要晕厥过去,公子竟然一下子就落入了韩璋的圈套,公子现在无官无职大可以装作一无所知,将过错都推在他身上,韩璋也无可奈何。到时候他虽然会被韩璋治罪,但至少李大人在外面还会为他打点,想方设法救他出来。

可是现在公子的做法就是全军覆没。

韩璋板起面孔,脸上立即出现冷峻的神情,“也就是说你自作主张延误了军机,如果我的岭北大军不能按时抵达镇江,朝廷就该问责你和你父亲,还有赵副将。”

李旭还没有咀嚼出这句话的含义,韩璋已经挥手,“来啊,先将这些人杖责三十。”

官兵立即将赵副将等人按倒在地,李旭看着那长长的棍子不由地手脚发麻,不停颤抖,刚想要替赵副将求情,只觉得肩膀被人按住,然后他整个人就重重地向前跌去。

李旭惨叫一声,正要呼喊,立即感觉到长衫被人撩起来,然后那棍棒就落在了他浑圆的屁股上。李旭惊诧地张大了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韩璋会连他都打起来。

李旭哪里受过这种苦痛,他不住地哀嚎而后痛哭,最后变成了有气无力地呻吟,这三十棍,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他感觉到皮开肉绽,鲜血仿佛已经湿透了他的裤子,他只能伸出手向韩御史求救。

韩御史生怕李旭这个蠢蛋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来,韩璋绝不会因为他是御史就对他网开一面。

“韩将军,”韩御史吞咽一口,“我看也…差不多了…李公子毕竟不是朝廷中人。”

韩璋有些惊讶,“李公子还没有官职?”

这不是废话吗?韩御史心中咒骂,却不得不赔笑,“还没有…”

韩璋皱起眉头一脸埋怨,“那为何这些日子讨论公务,韩御史都要将李公子带在身边?”

再说下去就一定会引火上身,韩御史抿住了嘴。

“停,”韩御史指向赵副将等人,“他们不用再打了,我还要用他们去运送军粮。”

李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韩璋却转过头来看他,“李公子无官无职自然不能去运送粮草,这三十棍是要打够的。”

李旭顿时万念俱灰,差点就昏死过去,但是棍棒落在屁股上的疼痛又让他立即清醒起来,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御史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既然现在有了粮食,事不宜迟,我们就安排人将军粮送过去…希望能够让大军在规定日期到达镇江城。”

韩璋赞道:“还是韩御史深明大义。”

韩御史却笑不出来,韩璋哪里是在称赞他,分明就是在讽刺他之前不去筹备军粮,现在见出了事又慌忙不迭地自保。

韩璋道:“但是这些人手的确不够。”镇江的守军和李旭带来的援军要为两万大军押送军粮的确太过艰难,他现在也怀疑,该不该相信那小姑娘的话,该不该对军粮满怀期待。

“韩将军不用着急,一定来得及。”一辆马车驰过来,小姑娘撩开了帘子,她那水蓝色的衣裙如同天边的一片云彩,她的笑容迎着那淡淡的霞光,是那么的真切,让人看过去就充满了希望。

韩御史不由地诧异,又是这个顾大小姐,年轻的小姑娘,就敢插手庙堂上的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十足的把握。

闵怀从高台上走下来,他有些为琅华担心,这几天他和韩璋一直在忙着设局抓捕收粮的商贾,军粮的事全都交给顾家来做,他不知道顾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能不能将事情办好。

琅华让萧妈妈扶着从车上跳下来,她对上闵怀关切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的倨傲和自信。

她身后就是这些天夜以继日做出的军粮,她最清楚它们的价值。

“将军粮搬下来。”

韩御史眼看着小姑娘一挥手,顾家家人立即从旁边走过来,利落地将箱子堆在空地上,箱子打开,里面是从线穿起来的圆饼。

常年带兵打仗的韩璋,一眼就看出门道,这样将圆饼无疑比米粮好运输,韩璋目光顿时亮起来,他快走几步上前,拿起箱子里的圆饼,立即就咬了一口,脸上顿时出现舒坦的表情,仿佛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好东西,好粮食。”韩璋爽朗地笑出声。

琅华道:“不止是做出这些军粮,还会有人将它们送去给将士们,这样一来就会填补朝廷欠缺的人手。”

还有人帮忙押送粮食?韩御史看向顾家下人,顾大小姐说的不会是这些人吧?这些人没有经验,不懂得如何押运粮草,只怕还没到地方,自己就先将军粮吃了大半,韩御史悄悄地摇了摇头,到底是个孩子,不明白这些道理,才敢如此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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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丢脸

顾琅华站在那里,眉梢飞扬,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是那么的艳丽夺目。

韩御史不禁有些不舒服起来,毕竟他才是朝廷命官,顾大小姐只是个民女罢了。

民怎么与官争辉。

韩御史清了清嗓子,“你是准备用顾家下人运军粮?是谁定下的?”

琅华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经验,不知如何安排行程,自然不行。”

韩御史诧异,居然不是用顾家下人,他忍不住猜下去,“总不能是请了镖局吧?”顾家有的不过就是武力和财力罢了,除了用自己的人,就是花大价钱从外面雇人。

琅华笑起来,“江浙一带好点的镖局都被大户们请去保护金银细软了,再说那些镖师哪里能吃得那样的苦,军粮晚到一日就会有士兵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