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死,明日也是死,与其被人算计了,倒不如问个清楚。”琅华淡淡地道,目光始终瞧着裴家管事和那如同跳蚤般的冯师叔,并没有向裴杞堂看过去。

裴家管事大喊大叫,“别听顾家人说,我们可什么也没做,是他们前来寻仇…”

萧邑道:“维纳已经在城头唱了那么多天的佛曲,就是为冤死的人超度,你们现在要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未免太晚了。”

两群人打得正欢,冯师叔忽然道:“哎呀呀,是我的师侄来了,”说着看向顾琅华,“方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可糟糕了。”

“都住手,”沈昌吉的声音从船上传来,“将所有人给我绑起来。”

冯师叔整个人从船舱上顺下来,满脸笑容,“你们瞧瞧,这就是皇城司的沈大人,我的师侄,你们快快向他行礼,他可不喜欢没礼貌的人,”说着向沈昌吉谄笑,“我的师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白白让这小姑娘搅合了半天,将顾家人清理干净,我们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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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投江

冯师叔话刚说完,豁然有烟火冲天而起,紧接着裴家的下人笑着上前迎客。

沈昌吉望着忙碌的裴家人,脸色一沉,裴家还真的将他当做了宾客,就算他现在说不认识裴家,别人也不会相信。

船上的人伸出头向下张望,迎着灯光,沈昌吉看到那些人脸上好奇的神情。

皇城司本是来办案的,却这样被人围着打量。

沈昌吉心头生出一股的怒火,他看向身边的下属,“将人捉拿回去审问。”

下属应了一声,立即上前抓住了大船垂下来的软梯,眨眼的功夫剧登上了船,然后脚下不停地向冯师叔扑去。

冯师叔“咦”了一声立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冯师叔这样一喊,船上的人互相看了看,那些青年才俊还好,旁边伺候的下人和请来的花娘都乱成一团,大家呼喊着闪躲。

另外几个皇城司的人扑向了顾家的小船。

顾琅华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沈昌吉,她知道这个人的本事,这个人会坐上皇城司指挥使的位置,可以不必请官文,就出入达官显贵家中查案。她记得陆瑛说过,惠郡王因为喝醉了酒骂了皇城司几句,被皇城司闯进家门,皇城司大肆搜查惠郡王府,最终将惠郡王吓得尿了裤子。

现在的沈昌吉虽然还没有那样的威势,看起来却也十分的骇人。

冯师叔边跑边笑,“对对对,就是沈家,就是她,抓住那小姑娘,咦,别伤到船上的人啊,那些都是裴四公子请来的,差不多就得了。”

皇城司的人捉不住冯师叔被逗得来回跑动。

远远看去,几个人就像在玩闹一般。

大船上的气氛也就平静下来,程颐低声道:“看样子,皇城司真的是要对付顾家…对裴家的人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捉不住一个人,而且那冯师叔看起来身手也是一般般,几次差点从船舱上掉下来。

冯师叔又一个趔趄之后,船上开始有了笑声。

沈昌吉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大家真的以为,他杀了赵翎是公报私仇,他今日来到这里也是与裴家串通,好要一起对付顾家的。

那就麻烦了。

到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是见证。

沈昌吉觉得他应该将整件事前前后后都想个清楚,然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量。

“沈大人,不必再演戏了。”

沈昌吉顺着声音望过去,船头上站着那小小的身影,如同月光中的玉人,裹在烟波中轻轻一吹就散了。

在这样的场面下,她脸上没有半点的恐惧,神情仍旧是那么的从容。

这才是顾家人。

顾三老爷、顾四老爷并不是将要继承顾家家业的人,真正要继承顾家家业的是这个顾大小姐。

他是被顾家人愚弄了。

沈昌吉将手中的刀抽出半截,肃杀的气息顿时传来。

琅华也仿佛明白了似的,“沈大人,我们是知道规矩的。

“您今天会将我和裴家人一起带走,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觉得您做事是公正的,但是明天天一亮,裴家人会安然无恙地走出大牢,而我们顾家恐怕就会被冠上灭门的罪名,”琅华说着抬起头,“沈大人,您的大牢里有没有窗子?我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朝阳?”

“镇江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终于到了春天,可惜我还没有时间去看那些即将盛开的玉兰花。”顾琅华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沈大人,您不会让我也从山崖上跳下来吧!”

“那一定会很疼,”琅华说着望了望钱塘江,“不如,我就在这里投江,您…放过顾家其他人吧!”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江面上。

“我们一个小小的乡绅,能劳烦沈大人,也算我们的福气,”琅华道,“只是我不想像那个人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大家都知道顾琅华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捉拿了枢铭的人。

那个人被逼着跳了崖,而顾家这个女孩子即将被逼着投江。

这就是皇城司做的事。

周围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顾琅华。

顾琅华道:“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浙起了战乱,我们大家一起熬了过来,我以为今年只要顺利种上一岁三熟的稻米,就能将镇江因为战事欠中书省的米粮还清,我还以为…从今往后…一切又会是从前的模样。”

琅华说着望了望那灯火辉煌的大船。

琅华笑道,“我们还等着朝廷将那通敌卖国的韩御史斩首示众,为我们所有人出一口气,却没想到韩御史还没死,死的却是我们这些人。”

“这片土地是我们用命搏来的。”顾琅华站在了船的边缘,另一边的皇城司已经将顾家下人推进了水中正准备登船。

顾琅华仿佛转眼就会掉入钱塘江中,她迎着月色忽然一笑,“你没有权利在这里杀我们。”

陆瑛只觉得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他望着顾琅华,他害怕顾琅华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陆瑛感觉到胸口一种撕裂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他十指收拢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知道顾琅华落入江中,他也一定会从大船上跳下去。

琅华抬起头,她看到了陆瑛,陆瑛面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淡定,虽然没有说话,目光中却满是焦灼的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即将她从船头拉过来。

前世里她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发现陆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从来不知道陆瑛害怕起来是什么模样,而今她看到了。

或许在前世,陆瑛是真心对她的。

琅华思量间,有个人走到了陆瑛身边。

他穿着淡蓝色的长袍,站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黑玉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隐藏着他眉眼中的威势,风吹起他脸颊边散落的长发,让他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是他。

她没有猜错,这个想要搅浑江浙一池水的裴杞堂,果然就是他。

琅华笑起来,她忽然也想尝尝从这里一跃而下的洒脱,念头刚刚闪过,她在裴杞堂眼睛里看到了紧张、焦急的神情。

裴杞堂眼看着顾琅华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冰冷的疏离,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裴杞堂忽然有些着急,躲躲藏藏了这么久,他就是想以一个能见得光的身份来找她,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会不会她以后都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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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把柄

“快,快,快把她拦下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正在顾琅华身上,没有注意一条船快速地靠了过来,船上的裴思通大声地喊着,“谁也不许再向她靠近,我是皇上任命的钦差,前来江浙查案,所有人都要听我号令,不得私自行事。”

后面的半句话是喊个皇城司听的。

沈昌吉看向身边的下属,他竟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裴思通会到这里来。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下属低声询问。

皇上特命裴思通来江浙办事,他们若是不给裴思通面子,就等于忤逆了皇上,可能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认为他与太子私下里有往来。他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得不鸣金收兵,否则可能会让他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一炬。

沈昌吉低声吩咐,“将人撤回来。”

一声悠长的铜哨声响起,所有皇城司的人顿时停止了抓捕。

裴思通松了口气,一脚踏上沈昌吉乘坐的小船。

“沈大人,”裴思通脸色难看,“你总不能真的逼迫那十岁的孩子跳了江,这件事就算皇城司能抗下,我裴思通也不能不管。”

“皇城司做什么不好,怎么偏要跟一个小孩子为难,顾家没有人在官,充其量就是个乡绅,你仔细看看,他们带来的人手里连个利器都没有,大人究竟要治他们什么罪?”

裴思通的几句话就像是一盆冰水,毫不留情地泼到沈昌吉身上。

月光之下,顾家几艘乌篷船看起来十分的寒酸,船上挂着的煤油灯与大船上的灯火辉煌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裴家宴请宾客,所有人都是盛装打扮,顾大小姐却只穿了一件青色的褙子,披着灰色的斗篷,素净的就像是战后的镇江,顾家那些下人一看就是从田庄上的,面目憨厚,粗手粗脚,虽有一把子力气,也是长年在田间干活练出来的。

这些人能做出什么罪不可恕的事,引来了皇城司的抓捕。

如果说顾家来寻衅滋事又有谁能够相信,他们来到这里也许就只是想要给自己争条活路而已。

裴思通额头上青筋浮动,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难不成真的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请了沈大人帮忙?”

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沈昌吉诧异,裴思通竟然会随随便便就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儿子头上的。

可是微微思量他豁然明白过来,裴杞堂被裴家追打的不肖子孙,裴思通教子无方的名声在外,根本没有什么稀奇。

现在最麻烦的反而是皇城司,皇城司竟然与裴杞堂扯上了关系。

沈昌吉抬起头看向周围,大船上人影浮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江面上看。

萧邑几步就上前将琅华拉过来护在了身后,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姐,事成了。”

萧邑目光中满是兴奋的神情,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做成了。

当时小姐说出来的时,他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稍有差池,小姐可能会被皇城司捉住,也可能会落入江中生死不明。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百分百稳妥的事,只要一步走错,就有性命之忧,他想方设法地劝说小姐,小姐却说了一句: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抗争,就算冒着一些危险,也是值得。

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值得。

琅华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过了今晚,顾家的局面就会完全打开,再也不用束手束脚。

皇城司“逼死”赵翎时没有人看到,她这个十岁的孩子,差点被逼着跳了江,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

无论到了哪里沈昌吉都没法狡辩,除非皇城司能拿出什么必须要抓她的理由,否则今天的事,就会成为沈昌吉的把柄,只要顾家出了什么事,就会有人联想到沈昌吉。

沈昌吉以公谋私的罪名,再也难以洗刷。也只有这样,顾家才能真正平安。

她听到裴家人在四处散布赵翎被皇城司所杀时,立即想出这样的法子。

裴杞堂前世里就是沈昌吉最大的对手,她不相信裴杞堂会恭恭敬敬将沈昌吉奉为上宾。而且,恐怕她是少数知晓裴杞堂性情的人,那个城府极深,能谋善断,有惊世之才的人,绝不是一个肚满肠肥,只懂得吃喝享乐的纨绔子弟,他来到杭州定然有他的目的。

算一算,赵翎消失之后,裴杞堂出现在杭州,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

所以她有了推测,就算裴杞堂不是赵翎,以裴杞堂在前世为庆王翻案的作为,她也可以肯定裴家根本就是与庆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裴家父子是在演什么戏,对付的都是太子党。

当她看到赵翎那张熟悉的脸时,那些她没有猜透的事也迎刃而解,原来前世朝廷的争斗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怪不得裴杞堂没有站在庆王那边也没有站在太子那边,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站位,他只要站他自己就已经足够。

前世她被诬陷与裴杞堂***没想到今生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裴杞堂相识。

她跟这个人还真是冤家,不管将来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路,她都要尽量与裴杞堂保持距离,不要有太深的牵扯。

沈昌吉阴沉着脸,“所有的传言都是那冯章书闹出来的,我与令郎在此之前素未谋面。”

冯师叔从船舱顶上站起来,指着沈昌吉,“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我问你,你杀了那个小子是不是真的?我若是说错了,你来反驳我啊,大家都可以作证。”

沈昌吉只觉得怒火顿时从眼睛中喷出来,他扣住手指一只六角菱镖顿时向冯师叔飞去。

冯师叔急忙躲闪,“你还要杀人灭口不成?我明明就是看到了,还不准我说。裴大人你得好好查查他,这个人官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狠毒,你好好问问他,他杀的都是些什么人,手里有没有确实的证据…”

沈昌吉脚尖借力飞身跃向大船,身形将要下坠时,他已经拉住了软梯,紧接着脚尖一点登上了船,然后抽出身侧的刀刃向冯师叔劈去。

冯师叔像一只穿梭在花瓣间的蝴蝶,不停地躲闪,嘴边还不停地喊着,“裴大人,裴大人救命啊,裴大人,这沈昌吉公报私仇…您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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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问责

裴思通正准备说话,冯师叔一个躲闪不及被沈昌吉打中,然后脚下一滑,就像一颗石子“噗通”一下落入水中。

裴杞堂仿佛被眼前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吓倒了,忙招手让人搀扶着回到软榻上,然后吩咐下人,“冯师父不会水性,快,让人下去找一找。”

皇城司的人和裴家人都纷纷跳入江中寻找,找了半晌却都没有发现冯师叔的影子,裴杞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昌吉也是面色不虞。

一个不会水性的人,这么久没有得救,八成是凶多吉少。

到底还是闹出了人命。

裴思通上了大船,眼看着十几个人在水中扑腾,却没有带回冯师叔的消息,沉下脸,“将杭州衙门的人叫来,出了人命就是重案,谁也不能离开这里,等到衙门的人盘查清楚,再放那些人回去。”

好好的一场宴席,却闹成了这样。

“父亲,这些宾客与此事无关…想必方才沈大人也不是故意的,”裴杞堂还在狡赖,“让江边的渔佬儿都叫起来,只要他们能找到冯师叔,我赏金五百两。”

裴杞堂这样大言不惭地一掷千金,将裴思通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做了什么啊?”裴杞堂撑起身子,“父亲就算想要大义灭亲,也要找到证据,我虽然跟顾家有恩怨,顾家人也是安然无恙啊,冯师叔是与沈大人有了争执才落入钱塘江的。”

“我与沈大人之前也没见过面,皇城司那些事都是冯师叔告诉我的,我想既然我与沈大人是同门,也许沈大人能卖我一个面子来宴席,这样也能给我壮壮声势…”

裴杞堂笑着看裴思通,“如果朝廷有什么事要找我询问,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跟我无关的事,不要问到我头上。”

说那些话的是冯师叔的确跟裴杞堂没有关系。

沈昌吉本来想要杀死冯师叔,如今却期盼那老东西没有死,只要那老东西死了,今晚的事他就再也说不清楚。

裴思通疑惑地看着沈昌吉,“那个人…真的是沈大人的师叔?”

沈昌吉板着脸,“那人作恶多端,早已经被我师父逐出师门了。”

“真的逐出师门了?”裴杞堂忽然道,“那为什么冯师父身上还有你们心意门的信物,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请他来做我的武功师父。”

被逐出师门的人,信物当然要收回来。

沈昌吉淡淡地道:“逐出师门需要本人到场,师父一直没有找到冯师叔,所以还没有正式执行。”

这话说出来不足以服众。

果然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裴思通道:“方才沈大人应该活捉你师叔。”这话已经说得很婉转。

谁都能看出来沈昌吉方才一心想要将冯师叔置于死地,因为人死了就再也开不了口,那些事赖在他身上,他也无法辩驳。

沈昌吉显然是仗着皇城司的身份,拿了冯师叔做替罪羊。

周围安静下来,船上的人低声议论着,这样的气氛让沈昌吉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裴思通本来与他一样都是皇上的心腹,来到江浙之后最应该同仇敌忾,他还准备提醒一下裴大人,不要将通敌卖国之事闹大,逼迫皇上处置太子。

谁知道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裴思通见面。

皇城司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裴思通很有可能为了撇清干系公事公办,如果他真的要询问赵翎和顾家的事,他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定会陷入被动。

是有人故意设局?

还是他不巧遇到了冯师叔这个损人不利己的老东西。

他堂堂一个皇城司提举,竟然要被地方衙门的人盘查不成?如果是这样,等他回到京中一定会被人笑话。

裴思通显然已经做了决定,吩咐下人,“将公子给我关起来,谁也不准去见他,也不准他再踏出门。”

老爷这样说,裴家下人不敢怠慢,立即要动手将裴杞堂抬走,裴杞堂当然不肯就范,“你凭什么关我?我不是已经被你逐出家门了?”挣扎着要起身,好不容易从软榻上起来站在地上,却被下人轻轻一拦就又倒下来。

细细的汗珠出现在裴杞堂的额头上。

琅华正好被裴思通让人客客气气地请上了大船,她听到裴杞堂闷哼了一声,好似被人伤到了痛楚。

琅华不由地想到那陡峭的山崖,或许裴杞堂从上面跃下来的时候真的伤到了筋骨,他请胡先生上门诊治不仅仅是在演戏,琅华想要转头看过去,抬起头看到了沈昌吉的目光。

沈昌吉也在打量裴杞堂。

这是裴杞堂第一次出现在人前,那些对他感兴趣的人,都会从各个角度去观察他,以佐证之前关于裴杞堂的传言。

能不能真正的变成裴杞堂,就看今晚的了。

所以赵翎,不,应该说裴杞堂八成是故意装得体弱多病。

琅华上了船之后,没有向这边看一眼,裴杞堂心里不由地苦笑,看来他不辞而别,又装模作样的演戏,真的惹恼了琅华。

裴杞堂被关在小船舱里,裴思通吩咐裴家管事,“将客人都请进船舱休息,”说着顿了顿,“那些请来助兴的花娘和女先生另行安排。”

“船行到桥边,等着府衙的人登船。”

杭州知府谢长安听到了消息,他边穿官服边询问,“是真的吗?又闹出了人命?”

镇江死了一个人,就引来大和尚天天念经,如果再死人,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风波。

现在这个年景儿,是越少出事越好,太子殿下特意写信给他,让他伺候好了皇城司和裴大人,只要两个人顺顺利利离开江浙,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

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衙门装聋作哑对所有的事不闻不问,只等着将皇城司这尊瘟神送走。

裴四公子在钱塘江上设宴他不是不知道,裴家还请了皇城司的沈大人,所以他愈发肯定裴家和沈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只要他顺着皇城司的意思,裴大人这个钦差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可谁知道,皇城司杀了人,裴大人命府衙派兵前去问责。

这两个人该不会闹起来了吧!那他要站在哪一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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