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恺之,顾琅华惊讶,冯师叔就将徐恺之这样送到了马车上。

徐恺之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四周。

马车里点着盏小油灯,一个女子坐在不远处,正低头瞧着他,她的脸上有一丝惊讶、担忧的神情,她定了定神立即吩咐旁边的妈妈:“快将徐大爷扶起来。”

徐恺之不等下人来搀扶,立即捂着肚子起身,试图向顾琅华行礼:“顾姐姐…我是…”

琅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谁。”说着起身走到徐恺之身边,伸出手握住了徐恺之的手腕。

顾大小姐显然是在给他诊脉,徐恺之咬住嘴唇,京中都在传顾大小姐医术高明,没有她看不了的病症,他也一直很好奇,顾大小姐和姐姐一样的年纪,是怎么学到这样的医术,

“你吃了什么东西。”顾琅华问过去。

徐恺之想了想低下了头:“也没有什么,这样的事我从前也经常会有,一会儿让小厮扶着我出去一下也就好了。”说完这话小小的脸涨得绯红。

是要如厕,不好意思跟她直说吧!

徐恺之窘迫的样子,让琅华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唇,她轻轻地敲了敲车厢,喊了一声:“萧邑。”

萧邑立即掀开了车帘。

琅华道:“先带徐大爷出去一趟,然后再送回来。”

出去一趟?萧邑不禁有些茫然,可是看到紧紧捂着肚子的徐恺之就立即明白过来。

徐大爷八成是闹肚子了。

萧邑应了一声,伸手就去将徐恺之抱下了马车。

不一会儿功夫,徐恺之就整理好回到了车上,这次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仍旧弯着腰,显然肚子依然很疼。

徐恺之不好意思地扯着衣襟儿:“顾姐姐不用担忧,我平日里也有这样的毛病,不用吃药明天就会好了。”

“方才你到底吃了些什么?”琅华开口询问。

徐恺之不好再隐瞒,他怯生生地看了琅华一眼:“也没什么…就是吃了几块云片糕,我…吃了甜食就会这样,不过转眼之间就能好了。”

平日里吃了甜食就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去吃?

琅华从马车扶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排银针:“既然知道有这样的毛病,无论谁给你甜食,都不能吃,即便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也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有时候礼数固然重要,自己的身体更加不容怠慢,因为你这样反反复复下来,说不定会让病情更加严重。”

“你总不想将来无论吃什么都肚子疼吧?”

徐恺之点了点头,立即又摇了摇头:“不想,我…不想…”

琅华看向萧妈妈:“扶着徐大爷躺下来,我要给他用针。”

望着顾琅华手里的银针,徐恺之缩了缩头:“我还是不用了吧,说不定明日就好起来了。”

“是吗?”琅华质疑一声,“不会耽搁明日夫子授课?如果在课上如厕就不怕被人笑话?我现在不用针,你三五日内是不会好了,你可要想清楚。”

徐恺之只觉得耳朵热热的,一下子就被顾大小姐说中了心事,他不怕疼,他却害怕被人笑话,不过那长针…

琅华似笑非笑地看了徐恺之一眼:“十几岁的男孩子,不会怕针吧?”

“当然不是了,”徐恺之挺起脊背,“我是不怕针的。”

“那就好,”琅华伸手将车厢里的灯调亮,“那我们就快点治好,早点送你回去,免得你回家要受罚。”

徐恺之不停地眨动着眼睛,顾大小姐真是什么都知道。

几针下去,徐恺之立即感觉到肚子不是那么疼了。

琅华道:“明日我让人送些药给你,只要你按时吃,尽量不要用甜食,这病日后就该没有大碍。”

徐恺之点点头:“我都记住了。”

琅华道:“记住就好,下次再病,就不是这那么简单了,恐怕要用几十根针,连续扎半年,才能好起来。”

徐恺之惊讶地张大嘴。

琅华将手里的盒子合上:“记住了,不管什么人,只要拿不好的东西给你,你都不用吃。”

徐恺之默然,想起了姐姐给他点心时的模样,他明知道不能吃,却怕姐姐生气还是一块块吃下肚。

本来这些话他是不该跟任何人说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问顾大小姐:“那如果是相熟的人呢?”

琅华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宁静:“那就该远离他,如果是外人可能是无心之失,如果是相熟的人…至少他并不关切你。不在意你的人,你也不必去在意他,这不是很公平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很难能可贵的,所以,永远不要被人利用感情。”

徐恺之愣住了,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

正因为感情是难能可贵的,所以才不能被人利用,可是姐姐是在利用他吗?

徐恺之垂下头,整个人陷入了思量。

给徐恺之用完针,琅华下了马车。

裴杞堂走过来:“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些马车还是继续前行,张同他们藏在车里,会顺藤摸瓜将那些人销私货的人都抓住。”

琅华知道今晚必然是这个结果。她还当庄王有多厉害,不过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杜其仲是为庄王办事的,朝廷查到这个案子,庄王不但没有想方设法维护杜其仲,反而慌忙将杜其仲扔出来自保,断了杜其仲的后路,会遭受背叛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送徐大爷回去吧,”裴杞堂道,“他毕竟是来找的我,我还要问问他有什么话要说。”

琅华颔首:“这样也好。”

……………………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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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徐大小姐的欣喜

琅华将徐恺之送进了城,然后看着裴杞堂将他带上了马。

琅华撩开车帘一直看着两个人离开,这才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萧妈妈笑着道:“真是难得,徐大爷年纪也不大,经了今晚的事却也不惊慌,将来定然会有出息。”

琅华点点头,能看出来徐恺之聪明又懂礼数。

不过,前世里,徐恺之仿佛没有什么建树,她也没有听徐谨莜提起这个亲弟弟。徐家有名声的反而是徐二老爷家的长子,那位徐二爷书读的很不错,早早就过了茂才试成了生员。

萧妈妈道:“奴婢也是今日才知道,还有吃甜食会闹肚子的。”

这个琅华倒也不觉得奇怪,前世朝廷编医书时,胡先生说了许多奇怪的病案,她更好奇的是,谁让徐恺之吃了云片糕,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

徐谨莜紧张地坐在屋子里,什锦小吊壶的茶很快就被她喝光了。

何嬷嬷进了门。

徐谨莜就问过去:“怎么样?前面有消息了没有?”

何嬷嬷摇摇头:“大爷还没回来,听大老爷那边的人说,大爷在书院遇到了裴大人,跟着裴大人去拜见一位先生。”

徐谨莜听得这话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徐恺之找到了裴杞堂。

总算是让他做成了一件事。

找到裴杞堂之后,接下来就容易很多。

欣喜过后,徐谨莜的脸又沉下来,她转头看看八宝阁上的沙漏:“那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何嬷嬷低声安慰:“大约是见面多说几句话,这也是好事,只要大爷和裴四公子攀上了交情,以后替大小姐报信也就更容易些。”

话是这样说,但是天黑下来,她就不能随便跑去前院。

徐谨莜抿起嘴唇看向桌子上的云片糕,伸手打开匣子捏出一块尝了尝,立即就皱起眉头:“我不是说要做甜些的吗?让她们多放糖,这是怎么做的?”

何嬷嬷立即道:“奴婢都吩咐好了,厨娘也都是这样做的,比平日里多加了一半的糖,已经是很甜的了,奴婢怕再甜了大爷不愿意吃,终究味道不好…”

徐谨莜抬起眼睛:“宫里的云片糕好吃,就是因为甜,你是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瞒着我自作主张。”徐谨莜说着将手里的半块云片糕扔在了何嬷嬷脚上。

何嬷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立即赔礼道:“大小姐别生气,都是奴婢的错。”自从上次她被内侍审过之后,大小姐对她的态度就大不如从前,她是小心翼翼不敢在大小姐面前提起许氏和陆家,生怕触了大小姐逆鳞。

大小姐与她才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那时候大小姐是个需要她提点、扶持的孩子,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可教大小姐的了,在大小姐眼里就是个愈发没用的婆子,跟那些下人没什么不同,何嬷嬷想到这里,心中一片悲凉。上次徐老夫人已经让婆子将她审了一夜,她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徐老夫人才算暂时将这件事揭过,可是以后会如何?

徐老夫人定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信任她,说不得会寻一个管事妈妈来代替她,到时候大小姐会想方设法为她求情,将她留在身边吗?

何嬷嬷刚想到这里,外面的丫鬟进来禀告:“裴大人将大爷送回来了。”

徐谨莜顿时欣喜,恺之回来了。虽然晚了些,但是一切都是她所想的那样,裴杞堂亲自将恺之送回了家。

徐谨莜站起身:“他们人在哪里?”

丫鬟回道:“在堂屋里呢,老爷在那边待客。”

“恺之呢?”徐谨莜问过去,“恺之在哪里?”

丫鬟被问的一怔,方才她的话大小姐没有听清楚?

“大爷…也在堂屋。”

徐谨莜不禁惊讶,恺之也好端端的在堂屋里?他吃了那么多云片糕没有肚子疼?裴杞堂将恺之送回来不是因为恺之身子不舒坦吗?

如果恺之没有事,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前院。

徐谨莜咬起嘴唇。

徐家和顾家不同,她不能像顾琅华一样随意出入家门,毫不在乎地去见那些外男。她不能自降身份,更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难道今天就只能是这样了吗?

她好不容易盼着裴杞堂上了门,却要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去做。

“大小姐,您等一等,”何嬷嬷遣走了丫鬟,上前低声道,“您不是让大爷带话了吗?说不得一会儿大爷会带来消息,裴四爷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

徐谨莜扬起眉毛,何嬷嬷的意思是,裴杞堂可能会找机会见她,向她问个清楚庄王府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

徐谨莜扶了扶发纂,突然想起来:“快将祖母刚刚给我做的珍珠发箍找出来戴上。”如果裴杞堂来见她,她要说些什么才好?

要不要将庄王府的情况都讲给裴杞堂听,裴杞堂又知不知道这次是在跟庄王府争斗,如果她劝说裴杞堂,庄王有太后保着,不管顾家要怎么折腾,他现在都不宜搅合进去,裴杞堂会不会听她的话,又会不会感激她?

徐谨莜紧紧地扭动着手里的帕子。

何嬷嬷道:“不然奴婢去传个话?”

徐谨莜摇摇头:“不用去说。”不管怎么样,裴杞堂没有走出这步之前,她不能贸然闯上去,事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淡而无味,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即便她对裴杞堂有意,也只能表现的是关心政事,让裴杞堂知道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徐谨莜想到这里,安心地坐下来,吩咐何嬷嬷:“去拿纸笔,我要写字帖。”她是那种大事临头之前,反而能静下心的人。

如果这些都让裴杞堂知晓了,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徐谨莜默默地写了一篇字。

灯光之下,红袖添香,这应该是让人神往的场景。

徐谨莜抿着嘴,轻轻捏着袖子,翘着她修长的手指,脸上是从容的神情,旁边一炉热香袅袅升腾而起,她就像那画上走下的神仙妃子。

“长姐。”清脆的一声呼喊让徐谨莜回过神来。

徐恺之站在屋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幕,今天的长姐仿佛有些不同,到底是怎么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徐谨莜眼睛一亮:“你来了,”说着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刚刚烧好了一壶花茶,姐姐给你倒些尝尝。”

徐恺之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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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愿望落空

徐谨莜亲手将茶端到徐恺之面前,徐恺之却不敢去拿。

“姐姐,”徐恺之低声道,“您让我告诉裴大人那句话,是想要帮裴大人吗?朝廷出了这样大的案子,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对不对?父亲还在中书省任职,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分内之事。”

徐谨莜微微一笑:“原本觉得你年纪小,就没有跟你说清楚,没想到你倒是心里明白。”

徐恺之眼睛亮起来:“那弟弟是猜对了?”方才裴杞堂和顾大小姐做的事很厉害,于是他心里期盼着姐姐让他传信也是好心。

但是姐姐说的那位杜大人却已经被抓了,所以他没法将姐姐的话告诉裴杞堂。

徐谨莜亲切地坐在徐恺之身边:“那你说了没有?”裴杞堂能将恺之送来,就一定是听了她的话。

徐恺之低下头:“我没说,但是姐姐别急,裴大人有他的想法,一定能将案子办好,往后姐姐就知道了,裴大人在堂屋和父亲说话,父亲也说,我们家不会袖手旁观。”

徐谨莜呼吸一滞,本来欢跳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下去。方才的欢喜、期盼一下子灰飞烟灭。

徐恺之没有将她说的话告诉裴杞堂。

他居然没有告诉裴杞堂。

那裴杞堂为什么亲自将徐恺之送回徐家?

如果不是因为她报信的颜面,裴杞堂为什么要登门?

徐恺之抬起头看到徐谨莜苍白的脸。

“姐姐…”徐恺之一时语塞。

徐谨莜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一种委屈的情绪豁然冲上头去。徐恺之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件小事,他都不能办个明白,让她这两日的辛苦付诸东流。

居然问题会出在他身上,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信任他,原本以为手足之情可以依靠,可是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人会帮她。

她就像是被人在胸口狠狠地剜了一刀。

难过之后,就是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徐谨莜瞪圆了眼睛看着徐恺之:“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徐恺之吞咽一口,整个人像泥胎般愣在那里,望着盛怒的姐姐张着嘴:“我…我…没说…因为…我觉得不用说,裴大人那么厉害,他自己会查个清楚,只要…只要他知道我们徐家的意思,知道父亲是忠直之臣就好了啊。”

徐谨莜觉得她的头皮像是被怒火烤化了,发出“嘣嘣嘣”的声响,震耳欲聋,明明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还找到那么多的理由辩解。

徐谨莜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徐恺之脸上,但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回来这样晚?”徐谨莜问过去。

裴大人嘱咐他不能将今晚的事说出来,所以他不能告诉姐姐。

徐恺之低着头:“裴大人正好要去拜访一位先生,就将我带了过去…他正好找父亲说话,所以顺路将我送回来,姐姐你别生气,其实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说出来甚至会被裴大人笑话。

因为裴大人已经知道庄王府和杜其仲的关系,也知道杜其仲是庄王扔出来顶罪的,所以他才开不了口。

他不能直接跟姐姐说,但是希望姐姐明白他的意思。

“我先下去了,母亲那边还在等着我。”徐恺之匆忙向徐谨莜行了礼,慢慢退了出去。

徐谨莜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最终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大小姐,”何嬷嬷道,“不然奴婢去跟裴大人说说,就说您有消息想要告诉他。”

徐谨莜不置可否。

“大小姐,再不决断就来不及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不至于傻着做出那种事来。

徐谨莜看着何嬷嬷:“我知道嬷嬷为我着想,但是有些事也就是这样了。”

何嬷嬷看到徐谨莜脸上那心灰意冷的神情,或许她将事情做好,大小姐就会像从前一样待她。

何嬷嬷道:“奴婢糊涂了,小姐不能出面,奴婢去说,奴婢一定说清楚。”

说完不等徐谨莜吩咐,快步走出了门。

裴杞堂在书房里与徐松元说话。

灯光下,徐松元鼻子笔挺,眼睛透亮,虽然长相不是一等一的好看,也算是出挑,裴杞堂仔细地想着琅华的模样,对比着两个人是否相像,一时陷入沉思。

徐松元道:“这件事侍卫司一定脱不开干系,已经有御史的奏折递到了中书省,明日皇上秋狩回来,我立即就去勤政殿禀告。”

御史弹劾侍卫司,自然就会查到杜其仲,大多数人查到这里找到替罪羊,就会结案。

徐松元想了想:“除了侍卫司,我总觉得还有人在背后操纵。”

徐松元虽然迂腐,但是人很聪明,他能猜到庄王也不足为奇。裴杞堂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徐松元怎么看待顾家和徐士元的风波。事到如今,徐松元心里是怎么思量的?

裴杞堂有意提起顾家:“这件事顾大人应该会审清楚。”

徐松元脸上一闪晦涩,笑了笑:“是啊,现在的皇城司与从前不同了,顾世衡秉公办事,应该会审出个结果。”

裴杞堂抬起眼睛:“前些日子有传言涉及到三老爷…”

徐松元明白裴杞堂指的是哪件事,他脸色隐约有些阴沉:“顾家已经澄清,那些都是传言。”

徐松元的模样,显然是没有更多的思量。

裴杞堂不禁要摇头,只有琅华一个人有了猜疑,没有人来帮她一起查清楚,包括徐家人。明知道琅华并不在意身世,不管她是谁家女儿,她都不会离开顾家,可是每次想到琅华那双清亮的眼睛,他心里就会升腾起一股怒气,他定会查个清楚,即便是琅华愿意留在顾家,不做其他想法,那么也是她来拒绝,而不是她被蒙在鼓里,没有任何人能拿这些事来要挟她。

琅华不觉得委屈,可是他心里就是替她委屈,

裴杞堂站起身:“我还要去衙门,就先告辞了。”

徐松元一脸诧异,方才明明说的很好,怎么突然就要走了,而且此时裴杞堂的脸上隐隐透着凛冽、疏离的神情。

徐松元站起身送裴杞堂出门。

两个人刚走到院子里,裴杞堂树后人影一闪,显然是有人在探听消息。他皱起眉头手指微动,一块银锞子突然之间弹了出去。

树后顿时传来“哎呦”一声惨叫。

……………………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