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莜捏住帕子,挺直了脊背:“怎么车还没有来?外面这样冷,你们要冻死我不成?”

尤妈妈慌忙赔不是,丁妈妈也暗自松了口气。

徐谨莜看向丁妈妈:“周翰林家我是不能去了,你过去回一句,免得周小姐担忧。”

丁妈妈只得应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徐谨莜慢慢弯起了嘴唇。

丁妈妈去办差事,尤妈妈更加不敢大意,紧紧地守在马车旁边。

不远处忽然跑来了一群穿着粗布衣衫的孩子,其中一个高高地举着个糖人,好不容易甩开了后面的孩子,刚要将糖人凑在嘴边舔两口,谁知他刚刚伸出了舌头,就被人将糖人抢走了。

孩子顿时哭起来。

尤妈妈望着那可怜的孩子,想起家里的孙儿,不由地心生恻隐,掏出三个铜钱弯腰递了过去:“别哭了,再去买一个。”

见到了铜钱,那孩子顿时止住哭声,脏兮兮地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快地向尤妈妈行了个礼,然后跑远了。

尤妈妈这才直起身来,却发现一张字条不知什么时候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尤妈妈不禁惊愕,就在方才她给铜钱的时候,那孩子传递了这张字条。

她竟然没有察觉。

尤妈妈悄悄走到角落里,将字条打开,里面写着一行字:跟着丁妈妈,去双屏胡同。

三老爷的宅子不是在双屏胡同吗?

尤妈妈心里一跳,立即将字条攥在手里,她要立即告诉夫人才行。

徐家。

杭氏看着字条发呆。

是谁会送来这样的消息,又是因为什么?丁妈妈是谨莜身边的管事妈妈,为什么会去找老三。

谨莜不是很厌烦老三一家人吗?昨日她去屋子里,隐隐约约听到谨莜提起“庶子”的字眼,哄得老夫人十分开心,应该是在数落老三的不是,可是现在却又怎么…

谨莜到底在做什么。

“夫人,”尤妈妈道,“下面要怎么办才好?”

杭氏的手有些颤抖,种种猜疑顿时涌上心头,半晌才道:“仔细查一查丁妈妈的底细,然后再做打算…谨莜呢,不是让她回来就到我屋里吗?”

“大小姐去了老夫人房里,”丁妈妈低声道,“大约要过一会儿才能来给夫人请安。”

杭氏站起身:“今天她做了那么多事,以为只要到老夫人跟前撒撒娇就能揭过吗?平日里我就是这样纵着她,才会将她养成这个模样。”

“今日定然不能再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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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被罚

杭氏带着尤妈妈去了徐老夫人的院子。

徐谨莜跪坐在脚踏上,正给徐老夫人在揉腿。

徐谨莜笑着道:“当时要给各家小姐发帖子,周小姐不知怎么写,我就帮她写了首绝句做了帖面子,一共送出去三十张,周家以为很多人不会来,就照着十来个人筹备的,没想到去了二十五六个,门口接应的下人忙不过来,马车都排起了长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都进门。”

徐老夫人笑着:“那是你的绝句写得好,看起来像是办诗会的样子,周家应该念你的功劳才对。”

徐谨莜提起这个,就一脸的委屈:“可是孙女去的时候,让人通报了半天,周家都没有人来接应,孙女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偏巧了,孙女在马车里看送去周家的礼物,发现丁妈妈拿错了盒子,原本的玉髓变成了平安符,我生怕裴二太太已经出门来我们家取平安符,也没有多想就让人去了裴家。”

杭氏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没想到谨莜居然睁着眼睛扯起了慌。马车分明没有去周家,却被谨莜这样一说,周家人平白就多了个礼数不周的罪名。

而且送人的礼物怎么恰好就跟平安符弄混了,谨莜根本就是以周家宴席为借口,去讨裴家人的欢心。

这还不够吗?被人狠狠打了脸,谨莜怎么还能这样高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杭氏想到这里,让丫鬟打帘,她走了进去。

杭氏上前给徐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今天是谨莜不对,没有跟家中说一声,就去了裴家,才闹出笑话。”

徐老夫人皱起眉头,徐谨莜脸色也变了:“母亲您说什么?哪有笑话,我本想要去裴家,后来觉得不妥当,这就折了回来,谁想马车的车辕就断了,多亏车夫勒住马,否则我定然要受伤。”

徐谨莜说着抬起眼睛望着徐老夫人:“我方才没有跟祖母说,是怕祖母担忧。”说着她伸出手去揉自己的手臂。

“摔到了哪里?”徐老夫人一脸心疼,“这事怎么能瞒着,女孩子身子娇贵,不能出半点的差错,快…让人去请郎中来给谨莜瞧一瞧。”

管事妈妈听得这话就要下去,却被杭氏叫住:“不用去了,大小姐没事。”

“这是什么话,”徐老夫人将徐谨莜搂住,“哪有这样心狠的母亲,竟然连女儿都不顾。”

徐谨莜心里一颤,看向杭氏,目光中多了几分的怨恨。

杭氏从来没有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从来没有关切过她,现在她受了委屈,杭氏也不知道安慰她,反而来祖母面前告她的状,她宁愿没有这样的母亲。

徐谨莜一头扎进了徐老夫人怀里:“是孙女的错,让祖母跟着难过。”

杭氏再也听不下去:“你坐的马车,车辕是被人砍断的。”

徐谨莜莫名惊诧:“是谁要害我…我。”

徐老夫人目光深沉:“怎么会有人砍断车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莜姐自己吩咐下人做的,”杭氏板着脸,“莜姐求见裴太夫人被拒在门外,就在一旁等着裴四爷回家,眼见着有人骑马过来,她让人将车辕砍断,想要借此认识裴四爷…”

徐谨莜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徐老夫人先是怔愣,然后一掌拍在矮桌上,徐谨莜吓得身子一歪滑落在地。

“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种不三不四的话,”徐老夫人指向杭氏,“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杭氏露出悲伤的神情:“娘最疼谨莜,媳妇在娘心里的地位不及谨莜半分,若是谨莜将来做错了事,媳妇真的怕娘会受不住。”

徐老夫人浑身发抖:“你这话什么意思?”

杭氏道:“娘,谨莜的作为已经该被关在家中,不准走出闺阁半步,我们徐家的脸面让她丢尽了,即便您不肯相信,外面很快也会传起来。”

杭氏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敢于抬起头与老夫人争辩,或许是因为她对谨莜的失望,或许是因为琅华,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两件事在不停地冲撞。

谨莜想要抢走琅华的姻缘。

“我没有,”徐谨莜张开嘴,脸上眼泪纵横,“母亲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只因为祖母说要让我帮忙掌管家里中馈吗?我不会跟母亲抢权柄,我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

杭氏静静地望着徐谨莜:“我怕你嫁不出去。”

杭氏字字清晰:“你再这样下去,丢尽名声,只能去家庵里青灯古佛,没有人会娶你。”

“裴家已经和顾家订了婚期,虽说是皇上赐婚,这却是裴杞堂自己要来的,谁不知道他为了这桩婚事在宫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功名,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或是道士的胡言乱语,就退掉顾家这门亲。”

“咣”地一声响,一只茶碗碎在了杭氏脚下。

“你给我出去,”裴老夫人大声喊道,“来人,将她给我关进房里,她是反了天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这样疾言厉色下,杭氏却没有害怕,她抬起头:“娘,裴二太太本要过来却没有登门,裴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您真的要让媳妇将那些跟车的下人都叫来问个清楚,才肯相信吗?”

杭氏从来没有这样硬气过,说话的时候一脸笃定。

难道这是真的?

徐老夫人看向旁边的徐谨莜,徐谨莜委顿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杭氏,脸上有不甘的神情。

“谨莜,”徐老夫人道,“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徐谨莜保住徐老夫人的腿,“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是有人要害孙女…”

“娘,”杭氏道,“您再纵容她,她早晚要惹出大事来,出了这个家门,只怕您就护不住她了。”

“先把大小姐带回屋。”徐老夫人淡淡地道。

“祖母,”徐谨莜拉住徐老夫人的衣角,“您也不相信我。”

徐老夫人没有理会,而是接着道:“将那些下人叫上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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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长春观,孙真人见到徐谨莜眼前一亮:“世人常用画饼充饥来形容女子美貌,但我觉得此词不足以表达你万分之一的美,因为我一见到你就饱了!!!”

羞涩的徐大小姐决定让自己的盛世美颜绽放在杞堂哥哥面前,便一步三扭三步一娇喘地去了裴府。

裴小四看到她时吓了一跳:“握了个大草,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快给我几张月票糊住这张烧饼,太特么伤眼了”

吴桐很无奈:“爷,这张饼太大,得好多月票呢…”

第五百七十四章 寸步不让

徐谨莜走到院子里,看向那些被带上来的下人,咬牙切齿地警告:“若是你们敢胡乱说,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跟着一起上前的尤妈妈不禁打了个冷战。

大小姐那扭曲的神情,让人看着遍体生寒,这还在老夫人院子里,她就敢肆无忌惮的要挟,根本就没有将夫人的处罚放在眼里。

下人进了门跪在地上,杭氏垂下眼睛:“当着老夫人面,你们都不准说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去查证,有一字不实,你们也不必留在徐家。”

徐老夫人面色阴沉,一向温和的杭氏,今天却变了个模样,端出了主母的架势。

“夫人,是大小姐…大小姐不准奴婢们说。”

跟车的婆子终于开口,“大小姐让我们断了车辕,我们也不敢不做。”

徐老夫人听得这话不禁惊诧,真的是谨莜,谨莜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娘,”杭氏道,“您都听见了吧,媳妇以为谨莜平日里只是骄纵一些,没想到她竟然不顾礼数。”

杭氏说完看向跪着的下人:“全都下去领板子吧,然后到庄子上养着,没有我的话,都不准回来当差。”

等到下人被带了出去。

杭氏才道:“娘,我要将谨莜禁足,每日抄写女戒,过了年送她回杭州,等过几年,这件事淡了,再为她物色一门亲事。”

徐老夫人面色铁青,仿佛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还以为谨莜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心中如此的笃定,却没想到…

杭氏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冤枉自己的女儿。

证据确凿,她不可能再为谨莜强辩。

早知道谨莜喜欢裴家老四,她就应该找个保山去裴家。

怎么偏偏要嫁去裴家的是老三的贱种,裴家的人眼睛都瞎了不成?竟然要娶一个奸生子,裴氏也算是百年大族,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谨莜上门还被他们拒之门外。

徐老夫人冷笑一声,裴家好不识抬举,好,那就让他们成亲,成亲之后,顾琅华奸生子的身份抖出来,裴家人就算哭天抢地也没有用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愚人。

“先照你说的做,”徐老夫人淡淡道,“谨莜今日确实不像样子。”

对于谨莜来说,就是小惩大诫,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在那些不值当的人身上,用太多的心思。

徐老夫人道:“你让人将平安符给裴家送去,也算了结此事,这样拎不清的人家,以后不要跟他们来往,免得他们有闹出什么花样来,我听说裴家还有子弟没有成亲,我们谨莜将来要嫁也是长子长孙,不像顾琅华,身份不清不楚…”

杭氏耳边金鸣之声大作。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是要将错处都归在裴家人身上,若是裴家传出什么口舌,可能就会用琅华的身世来要挟裴家。

“娘,我们不能这样,”杭氏道,“凡事留几分余地,否则伤的是自家的脸面。”

徐老夫人诧异地抬起头,在杭氏脸上看到了坚毅和执拗的神情。

这是杭家人倔强的臭脾气,她还以为不会在杭氏这里看到。

只要不顺着他们的意思,他们就算捅破了天也不会低头。

如果是往常,她可以用长辈身份强按下杭氏的头,可是现在不同,闹起来对谨莜没有任何的好处。

屋子里安静下来。

杭氏挺直脊背坐在那里,寸步不让。

徐老夫人想起杭庭之的事,当时的杭氏还没有这样强硬,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这些事我早就不该管了,”徐老夫人脸色难看,“我在这个家早就没有了说话的分量,随你们去做。”

往常她说出这样的话,杭氏都会立即赔礼。

这一次杭氏却没有动容,而是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道:“娘,这件事您就交给媳妇,让媳妇安排吧!不论谨莜说什么,都不要将她放出来,否则谨莜不能受教。”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站起身让人扶着进了内室。

“将大小姐院子的门关起来,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从今天开始大厨房做饭送过去,她那边的小厨房不准再开火。”

杭氏一口气吩咐下去。

尤妈妈应了一声,夫人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突然就硬气起来,没想到连老夫人也不得不让步。

杭氏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

徐松元进了屋,杭氏仍旧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徐松元忙问过去,“娘又为难你了?”

杭氏仿佛没有听到,一双眼睛望着窗口,目光涣散。

徐松元心里顿时一急,上前去扶杭氏的肩膀:“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杭氏这才回过神,一双眼睛愣愣地与徐松元对视:“老爷,我在镇江生产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走?”

没想到杭氏会提这个,徐松元不知怎么说才好,他也想留下,只是杭氏当时情况紧急,他又怕那些山匪再寻过来,慌乱之中就听了陆文顕的安排。

杭氏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杭氏深深地望着徐松元,半晌才道:“若是有人那时候换了孩子,我们…这些年却不知晓…那孩子落入许氏手中,不知受了多少苦,我们这样的父母,还活着做什么?”

杭氏说着眼睛红起来。

徐松元仿佛感觉到一记响雷在他头顶炸开:“你别急,你想说什么?慢慢说,什么换孩子,什么许氏。”

杭氏一行眼泪夺眶而出:“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不论谁拦着,我都要弄清楚,绝不能善罢甘休,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松元,三弟和许氏可能将我们算计了,我觉得琅华才是我们的孩子。”

徐松元僵在那里,心脏一阵狂跳,脸色也变得苍白:“你说什么?”

顾琅华在西夏时重重立即回到他眼前。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人去西夏救父,当他们两父女团聚的时候,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羡慕。

没想到当年被他抱在怀里,取了“琅华”这个名字的孩子,会这样的出众。

可是为什么杭氏会认为琅华是他们的骨肉。

杭氏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徐松元:“老爷仔细看看这条子上写得是什么?”

………………………………

来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可怜父母心

徐松元将字条展开,看清楚上面的字,不禁道:“这是怎么回事?丁妈妈怎么会去老三那里?”

杭氏道:“丁妈妈是谨莜身边的管事妈妈,当时是被谨莜遣出去的,妾身怕的是,谨莜一直在暗中联系三叔。”

徐松元仔细地想,谨莜为什么要联系老三,老三是老夫人最不喜欢的人,谨莜应该也跟着厌弃才对。

杭氏道:“老爷想想老三和许氏的传言,就是今日老夫人还说琅华的身世不清不楚。”

徐松元看着焦急的杭氏:“你是说…”

杭氏点点头:“老爷不觉得奇怪吗?若许氏和老三是琅华的父母,他们为何一直都在害琅华,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许氏这些年倒是没少给谨莜送东西,我记得谨莜第一个肚兜还是许氏亲手做的,我们走的时候,许氏还给了许多小孩子穿的衣物。”

徐松元越想越觉得心惊,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果都是真的,我们的女儿那么小就落在了许氏手心里。”

杭氏点点头:“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她冷了,她饿了,她难过,她害怕要怎么办?许氏只要对她不理不睬,她高兴的时候不给她回应,她害怕时不给她安慰,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不给她任何的帮助,这样就足够伤害她。”

“她一直没有一个母亲,所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半点的关切,可许氏又是她的母亲,她肯定会想方设法亲近许氏,被许氏推开一次,她就会伤心一回。这些年她不知道伤心了多少次,所以才会变得老成持重,所以才会万事周到,十几岁就撑起了整个顾家,千里迢迢地前往西夏寻父,老爷您,在京城见到她的时候,还去训斥她不懂礼数。”

徐松元一脸的黯然。

不知怎么的,看到徐松元伤心,杭氏反而心里觉得畅快了些。

因为她怨自己也怨老爷,都是父母,就应该一起伤情,一起难过。

杭氏接着道:“她是徐家长房长孙,许氏生的是徐家永远不会认的**之女,光凭这一点,许氏就可以仇恨她。”

说到这里,她的胸口一阵刺痛,心脏仿佛要被人撕扯开:“我怎么那么傻,没有看孩子一眼,就让她们抱走了,这些年我到底在做什么?每次许氏来徐家,我都将她当成恩人般对待,殊不知许氏就是我们的仇人,我应该早早就将她碎尸万段,我应该为我们的孩子出这口恶气,而不是无知无觉的让还在外许氏手下受苦…这些年我们偏偏过的还很高兴。”

杭氏站起身:“我得去顾家,立即去顾家找琅华,我要问问是不是这样。”

徐松元拉住了杭氏:“你说家里有老三的人,若是你突然就出门去了顾家,会不会被老三察觉?”

“我不管,”杭氏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徐松元皱起眉头:“你是要帮琅华,还是要让自己舒坦些?这样冒冒失失上顾家,你期盼得到什么结果?琅华欢欢喜喜地跟着你回来吗?”

眼泪顺着杭氏眼角淌下来:“就算是真的,琅华也不会回来的是吧?否则她早就与我明说了,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在她身边,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杭氏哭得不成样子。

“你冷静点,”徐松元站起身拉着杭氏走进内室,“顾家擅长培养察子,这字条八成是琅华让人送来的,她为什么要告知老三的事?定然是老三暗中在对付顾家和裴家,你现在去了顾家认女儿,万一打草惊蛇坏了琅华的事要怎么办?而且许氏换子只是你我猜测的,没有真凭实据就是个玩笑,你别忘了琅华就要嫁去裴家了,你让裴家人怎么想琅华?”

“除非,徐士元、许氏手里有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整件事才能揭开。”

徐松元的话让杭氏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你明白了,你也要不动声色,先熬过去再说。”

杭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老爷说的是,我不能为了自己,我要多为琅华和顾家想一想,我们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