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脾气发展的和他一模一样了,你们俩打算去哪儿?”
“她说饿了,先去吃饭吧,对了,我的鱼还活着吗?”
“这你得去问傅诗雨,我把钥匙给她了,她有没有去喂食,我不清楚。”
看着甩锅水平一流的人,少爷抿着薄唇一脸嫌弃。
“狗呢?”
“狗我扔回家了,我妈把那傻狗当亲孙子养,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日子过得比我还舒坦。”
出了航站楼,周深带他们去吃饭,路上有意无意的说起傅家最近的热闹,把装睡的余曼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傅诗雨过年的时候,在家和她爸妈吵了一架,然后就搬到你那去躲着,还有你们那几个弟弟,一个酒后驾驶翻车了,还有一个被未婚妻抓奸在床。你们傅家,真是人才辈出。”
以前他觉得傅诗雨和傅卿言这俩祸害,已经算是能折腾的,现在看着几个后起之秀,周深觉得真印了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傅诗雨为什么和他们吵架?”
“能为什么,还不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天她从家里跑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的,要不是我拦着,估计能买票投奔你俩去。”
听了这话,傅卿言若有所思的看向身边歪着头睡觉的女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吃完饭,周深把他们俩送到楼下就开车走了,余曼推着行李箱低头思考什么时候搬回学校,却听见身边的男人说。
“我今晚回傅家,晚上可能不回来,你自己早点休息。”
她愣愣的“哦”了一声,电梯门一开就拖着箱子往外走,傅卿言打开门看着鞋柜周围几双陌生的鞋子,握着拉杆的手紧了紧。
“这是谁的?”
看着地上的女士鞋,余曼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害怕一会儿尴尬。
“除了傅诗雨还能有谁。”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换了鞋边走边脱衣服,路过沙发时顺手把外套扔过去,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
余曼站在鞋柜旁边找拖鞋,听见楼上传来的尖叫和哀嚎,忍不住摇着脑袋叹气。换好鞋子拖着行李箱走到楼梯口,听见咚咚咚的声音,一抬头见傅诗雨迎面跑下来。
“诶,鳗鱼,好久不见!”
说着,她飞扑过来给余曼一个熊抱,差点把人扑倒。
“傅、傅小姐,你冷静一点!”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勒着自己脖子的人推开,她看着欣喜若狂的傅诗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她们俩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快给我说说,你和我哥进展的怎么样了?求婚了吗?”
“…”
沉默了半晌后,余曼抬手指了指楼上,“我、我先上去放东西,你和傅少慢慢聊。”
说完,她一脸尴尬的提着箱子往上走,走到一半被人拦住去路,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她咬着牙往旁边让,结果手上一轻,少爷把箱子提走了。
“你那间卧室被她用了,今晚你睡我这边,我过一会把她弄走。”
交代完重要的事,少爷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她扁扁嘴上前把箱子放倒,从里面翻出睡衣和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拿着睡衣去浴室。
躺进浴缸的一瞬间,余曼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舒服的让人想唱歌,傅卿言过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歌声,抬手敲了敲门,吓得她差点呛水。
“谁、谁在敲门?”
“我,开门!”
扒着浴缸边的女人,一听这话懵逼了,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要干、干什么?我我还没洗好。”
“你把门打开!”
“…”
她咬咬牙情愿的从水里爬出来,取了条浴巾裹在身上,缩着脖子去开门,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后。
“你要干嘛?”
“洗澡,我一会儿要出门。“
说着,少爷伸手把门推开,进来后又反手把门锁上,一把握住她的手往里走,行至洗手台前才停下,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大理石台面上。
“你、你…傅小姐还在楼下!”
不用想也知道少爷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她提心吊胆的揪着浴巾,硬着头皮把他往外推,可她这点力气,对一个大男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布满水雾的镜子上,能看出两个交缠的人影,激烈的肢体碰撞和暧|昧的喘息此起彼伏,连空气都多了几分情|欲的色彩。
事后,余曼侧身跪坐在浴缸里,脑袋趴在外面,生无可恋的看着地上的水渍。
“你刚才是不是没戴套?”
“戴了。”
她呆呆的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一点,刚才事情发展的太突然,她还没拼死抵抗,就被少爷压在洗手池上做得眼冒金星。
“你要在那趴多久?”
“痛。”
话音刚落,水浪打过来,手腕被他擒住,余曼被他拖到怀里。
“哪疼?”
“下面,还有肚子,刚才你的动作太重了。”
看着怀里生无可恋的女人,傅卿言心底涌出一丝愧疚,尤其是看着她腹部那道在洗手台上磨出来的红痕,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分了。
“我下次轻点。”
余曼扯了扯嘴角,压根不信这种鬼话,认识他一年时间,少爷从未在床上温柔过,当然,下了床他也不温柔。
“等会儿你好好睡一觉,我最迟明早到家。”
过年消失了这么久,今晚回去肯定没那么简单,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明天能搬回学校吗?”
“搬回去做什么?”
“签合同,房子到期了,回去续签。”
“打算续到什么时候?”
“续半年吧,我们学校一般七月中旬才举行毕业典礼。”
“有这功夫,你不如搬过来,我不收你房租,水电全免。”
说完,少爷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畔吻了一下,“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再把我往外推,我就把你的手打断。”
“…”
她眨眨眼,心想:这种男朋友,我真的要不起啊。
见她不说话,少爷捏了捏她的耳朵,“记住了没?”
“嗯,记住了。”
余曼撇撇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她知道少爷是认真的,但是不清楚他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对自己认真。
把人从浴缸提出来拎回卧室后,傅卿言吹干头发换身衣服下楼,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妹妹,和她身边的两个大箱子。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余曼呢?”
“在楼上休息。”
“你不带她回去?”
“带她回去做什么,挨骂吗?”
说着,他扣好袖口,走过来提起箱子往外走,傅诗雨撇撇嘴收起手机拖着另一个箱子跟上。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余曼发现自己失眠了,惆怅了半天,爬起来从钱包里摸出一个硬币。
“正面朝上回学校,反面朝上住这里。”
说完,她把硬币抛起来,用手背接住,小心翼翼抬起手掌,歪头看着手背上的硬币。
“唉,能不能三局两胜啊。”
虽然这样想了,可她到底做不出来这种事,扁扁嘴把硬币放回钱包,盖着被子躺好,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年生活起起伏伏,在这些哭过、痛过、笑过的日子里,都那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在围脖说圣诞节写番外发到公主号上,让大家投票选CP,目前为止的结果来看,旧文里的CP赢了,少爷和鳗鱼只有几个同学选了,明天…我争取天黑之前发吧。
签合同
第52章
余曼计划睡半个小时起来叫外卖,却因为大床过于舒适,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她踹开身上的被子, 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 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腹中咕噜一声, 打破室内的平静。
原本还想再躺一躺的人,不情愿的翻身爬起来,下楼找吃的。打开冰箱后,余曼惊呆了, 除了啤酒几乎啥都没有。
“我去,你们姓傅的都不食人间烟火是吧。”
摔上冰箱门, 她趿着拖鞋上楼,倒在床上搜外卖,等商家接单了才去洗澡。
傅卿言十二点多才到家,身后还跟着傻乎乎的芸豆,进屋解开狗绳不到不半分钟, 他就听见刺啦一声, 走过去一看, 真皮沙发破了个大洞。
余曼买菜回来, 刚打开门就听见某人暴躁的呵斥声。
“坐下!谁让你抓沙发的…”
蹲在地上的芸豆,耳朵动了动,瞬间拔地而起,漂亮的红色尾巴在空中扫出一道残影,嗖的一下子冲到门口。
噗嗤一声, 余曼手里的购物袋被芸豆撕开,土豆、橘子之类的东西滚得到处都是。两分钟后,欣喜若狂到不能自已的狗子被冷血无情的男人关进笼子。
俩人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按照顺序码进冰箱,顺便把那些啤酒扔出来“把你书房里的东西借我用一下。”
“嗯?”
少爷诧异的低下头,可她只顾着往外拿啤酒,完全没抬头看他,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向。
她在书房敲打键盘的时候,少爷把玩着一颗黄橙橙的橘子走进来,站在她身边,靠着桌子剥橘子皮,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在干什么?”
“合同。”
“什么合同?”
说着,他把两瓣橘子送到她嘴边,余曼熟练的张开嘴,牙关一合,酸甜的汁水瞬间充盈唇齿间,她皱了皱眉说。
“等我打印出来你就知道了。”
修修改改后一份租房合同终于大功告成,她爽快的选择打印,机械的摩擦声随后响起,离机子稍近的男人拿起尚有余热的纸张,一目十行把上面的内容扫了一遍。
“我说了不要房租。”
“你不要房租,我没安全感。万一你突然心情不好,把我往外赶怎么办?你的脾气有多差,大家心里都有数。”
“…”
男人捏着那张薄薄的A4纸,瞥了眼大放厥词的她,如果是在以前,被他这么一瞪,余曼就怂了,可她最近的胆子真大了不少。
“我知道两千块租不到这种房子,平时我会做家务补偿。押一付三,只要我交过房租,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把我往外赶,很合理啊。”
冷眼瞧着看似有理有据的女人,傅卿言把纸扔回桌上,眼中多了几分嫌弃。
“用我给你的零花钱,来给我交房租?你是傻缺吧。”
“…”
他这种看智障的眼神,让她尴尬的说不出话,愣了愣才找到反驳的理由,急的拍桌子和他理论。
“我没有问你要过零花钱啊!”
“…”
闻言,少爷捏着橘子无语凝噎,严格来说,她确实没开口提过钱的事,都是他自己,隔三差五给她转账、发红包。
“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回学校续约。两边的租金一样,我对生活环境不挑剔,只要有个稳定的住所就行了。”
难得被人威胁上,少爷差点把橘子捏成橘子汁,咬牙切齿的说。
“把我的印章拿来,你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阴谋得逞的人,在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得意,毕恭毕敬的双手捧上他的私人印章。这副装乖的样子,真让他恨得牙痒痒。
合同一式两份,少爷盖了章,她签了字,当场生效。
“押一付三就是四个月,一共八千,转给你了。”
话音刚落,他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少爷一言难尽的把合同扔进抽屉,看着忍不住偷笑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那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都是我常用的东西,就算不值钱,也不能扔在那边啊。既然不租了,还是进快搬走吧,免得给学姐添麻烦。”
“那就找个搬家公司,我明天要回去上班。你今天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找个搬家公司,一趟全拉过来。”
“今天?现在?”
他抿着唇,无声的反问道:不然呢?
“你送我过去?”
“你要是不好意思麻烦我,也可以出门打车。”
“…”
瞥了眼傲娇的男人,余曼扁扁嘴关了电脑站起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打车还要花钱,我刚消费了八千,所以,还是麻烦你吧。”
“好处有吗?”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要钱没有、要才也没有,自问没什么天赋异禀的本事,唯一能让少爷看得上的,可能就是那半吊子的厨艺。
“你就这点本事?”
“对啊,我就是没本事。现在就出发吗?”
和学姐说了不续约和搬家的事,余曼就回房间收拾东西,没有什么大器件,小东西却多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笔?”
少爷看着桌上码的整整齐齐的笔,摸着下巴问道。
“你有收集癖?”
“没、没有啊,我感觉自己经常丢笔,用着用着就找不到了,下了课就去买新的,新的没用两天,又找不到了,原来没有丢啊。”
“…你是金鱼吧?”
他想了半天,觉得这个词非常适合她。
“你才是金鱼,我看看还能不能用,把不能用的都扔掉。”
余曼是个很恋旧的人,搬家对她来说着实是件很痛苦的事,不是舍不得这个地方,而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没有太大的实用性,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
“被褥…你也要?”
“这…是我大一入学的时候买的,要扔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