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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着这个,我自己能管理好时间。”

“那你今天还回的比我晚,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的人,怎么明白合理利用有限的时间。”

不管她乐不乐意,少爷直接把打印好的时间表拍到她脑门上,余曼下意识伸手接住飘下来的纸张,听他继续说道。

“缺任何资料都可以和我说,实在不行我还能给你请个家教,但我不会帮你走任何捷径。毕竟你将来是要做律师的,什么都不会是绝对不可以的。”

少爷正能量的时候,经常能把人吓一跳,她捧着那张薄薄的纸,惊讶的合不拢嘴,半晌才讪讪的说。

“我觉得,你可以去当律师。”

“没意思,我对那些条条框框喜欢不起来,你加油!虽然,即使你毕业了,我也不可能请你做我公司的法律顾问。”

“…”

她咬着唇欲言又止,心道:这种想打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睡觉前,她坐在床上刷阅读理解,作为一个从没想过出国留学的大学生来说,余曼的词汇量算是合格的,但也免不了会遇上陌生或者分不清的词。

当她拿出手机查单词的时候,猛地一回头发现身边的男人在看书,她凑过去一看,满篇的英文。

“你、你英语水平这么好?”

“查你的单词,别来烦我,做完你手上这篇阅读,关灯睡觉!”

“我说了我可以去对面房间睡的嘛。”

既然决定考研,那就注定不能早睡,她提议搬回对面的卧室,结果被他一票否决了。

“闭嘴,查单词需要用嘴的吗?再说废话,我让你今晚睡地毯。”

“…”

最近,她发现自己想掐死少爷的冲动,越来越的频繁了。

“我交了房租,就该拥有一间独立的卧室好不好,你凭什么剥夺我的合法权益?而且对面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为什么不能住?”

见她不仅没闭嘴,话还越来越多,语气也越发狂妄,少爷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捏着书本沉默着、压抑着,最后爆发了。

“滚!对面去,别进来了。”

好好聊着天,他突然翻脸,余曼面上一怔,心里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委屈,眼睛也控制不住的红了,立马收拾书和手机掀开被子下床,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了。

回了原先的卧室,她气冲冲的把书摔到床上,拼命压制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却把眼框越憋越红。

冷静了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弯腰去捡书,眨眼的瞬间,发现书皮上有滴圆圆的透明液体。

余曼不信邪的抬手擦脸,发觉手上有点凉,她紧闭双唇神情凝重的看着手背上的湿痕,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摔门出来后,屋里的人也把书摔了,气得关了灯,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听着自己难以平复的呼吸声,傅卿言心里越来越烦躁,最后将被子一掀,穿着拖鞋往外走,刷的一下拉开门,再大跨两步推开她的卧室门,把还在屋里发呆的人吓了一跳。

余曼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抱着书转过去,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直直的撞进他心口。

“你、你哭了?”

“没有!”

闻言,她急忙别开脸,用手去擦眼睛,心虚的举动让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我就说了你两句,你…”

他一向不喜欢在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搅,刚才也是被她气的才没控制好语气,想替自己辩解,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是我不好,刚才说话太冲了。”

“我说了我没哭。”

余曼自诩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肯承认刚才被他的三言两语给气哭了,继续拧着脖子死鸭子嘴硬。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少爷三分茫然、六分好奇还有一分怀疑的眼神,让她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只是一句嘴硬,他非要追根问底。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要睡觉吗,过来做什么。”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签合同这件事做得太漂亮了,不然都没这么厚的底气说这话。

“我来看看你,你眼睛到底怎么了?看书看得太久了?要不然明天帮你约个医生看看?”

见他还在纠结眼睛这件事,原本委屈的人,这会已经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她觉得这就是网上说得钢铁直男吧,思维永远这么可怕。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一会儿书就睡觉。”

“今天别看了,我估计你现在也看不进去,回去睡觉。”

说着,他走过来,不由分说把住她的手,把书让她床上一扔,拉着余曼回卧室。

“不、不是,你刚才不是让我滚吗?翻脸翻的太快了吧。”

傅卿言走过门边顺手关了这边的灯,有的时候他真不想和完全不解风情的她说太多话,容易把人气死。

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才到这边屋子,俩人都把刚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余曼盖着被子纠结刚才那个单词,突然被人一把抱住,吓得她心跳加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要做什么,才发现他只是想单纯的抱着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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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少爷起床就把她弄醒了,“我晚上我回来检查功课,单词错一个,明天起家里白天断网。”

为了白天有网用,她不敢耽搁,麻溜的爬起来学习,快中午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看着门外气势逼人的妇人,余曼呆住了。

“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就是余曼吧,我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小可爱们都很心疼我啊,谢谢大家,看来我元旦不用在公主号更免费番外了,原本计划想带他们家小可爱出来玩一玩,既然大家不想看,就等日后写到那个地方再说。同学们,考试加油丫。

震惊

第54章

原本熟悉的客厅,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到来多了几分陌生的压抑。

余曼站在沙发边, 小心打量这位自称是傅夫人的女士, 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您喝茶吗?”

傅夫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没有豪门剧里那些贵妇人身上的嚣张气焰, 自带一种天生的高贵冷艳。

“不必了,你坐吧。”

说着,她抬眼看着惴惴不安的余曼,只消简单的一瞥, 仿佛就能看穿她的一切伪装,看透她这个人。

余曼谦卑的点点头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双手不安的攥成拳头搁在膝盖上,也说不清心里究竟是紧张还是害怕。

“你就是余曼,我听说你的名字有一阵子了。”

对方把话停在这,像一辆行驶的火车突然停在某个跨河的大桥上,作为车上的乘客, 她忍不住开始瞎想了。

“您、您找我, 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 只是来看看而已。”

说着, 夫人转头看向落地窗,那种锁在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余曼急忙偷偷大口的喘气。

可她还没把呼吸调整好,对方又突然转了回来,看着她幼稚的动作, 眼中闪过些许蔑视。

“你知道杜希这个人吗?”

就像和猎食者对视的野兔一般,余曼的行为逐渐失去主动性,完全被对方的威压震慑,呆呆的等待死亡降临。

“我、我知道。”

“知道就好,省的我再给你科普一遍。我是前几年才知道,当时小言对那个女生有别的想法,如果早点…”

看着夫人唏嘘的表情,余曼有些着急,“如果早点知道,您当初会放过她吗?”

进屋这么久,第一次听她把话说得顺畅,郎书蕾瞧着眼前这个惊弓之鸟般的女孩子,不知怎么的扬起嘴角笑了。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的底牌撑不起野心,所以被自己害死了。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存在所谓的放过不放过。”

她轻柔淡雅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一桩惨烈的命案,而是在说昨晚看了什么电视剧,这让余曼难以苟同。

“明明出轨是双方的错误,为什么您不去管好自己的丈夫,而是针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大学生?”

说完,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眼睛,余曼后悔了,害怕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我从来不在乎我的丈夫在外有多少个女人。杜希如果不是想靠孩子上位,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

“你觉得她可怜,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大学生,所以有了共鸣?”

“不是,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

“杀她的不是我,是她贫瘠的野心。我给过她机会,是她不懂什么叫知足,最后被贪婪反噬。”

夫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温声细语,表情也没多少变化。像个满腹经纶和阅历的长者,不慌不忙的给后背传授人生经验,给人一种值得信服的感觉。

“不,您偏题了,既然都有罪,为何您只惩罚了她,真正背叛家庭的人是您的丈夫。为什么男人出轨后,女人首先想着如何为难另一个女人呢?”

找回自主意识后,余曼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眼中满是不解和不服。可她这副表情,也没能激怒对方,傅夫人看着她,有种看青春期的傻小孩儿似的感觉。

“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绝对的公平吧?一个人能行使多少的权利,和他的能力、地位分不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

没想到对方会从这个角度来反驳自己,余曼瞪大眼不太想听她接下去的话,可这些事由不得她。

“即使是低等的野兽,也该明白胜者为王的道理,也知道能力越大权力越大。否则资本家为什么要把财富捏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和全世界共享。”

“上千年来,人为什么要努力积累财富,为什么要争做人上人?如果世人都按照你的思想生活,这个社会永远不会进步。杜希也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敢冒风险,她都明白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

“记住了,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我的丈夫是否出轨没有讨论的意义,杜希的下场不是她当小三的结果,而是她不守规矩的代价。”

“我说的这些,以你现在的阅历不一定能理解。”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

“因为我想提醒你,别走了她的老路子。我不反对你待在小言身边,毕竟你只是个替代品,等他走出过去的阴影,你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我不会对你威逼利诱,因为,你还用不着我出手。不久的将来,你这个替代品会彻底沦为废品,届时,希望你不要缠着我儿子。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个当母亲的愿意替他补偿你。”

“…”

这就是余曼不喜欢她们这种有钱人的原因,把人简单的物化,把价值打上价格的标签,永远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那我是不是该和您说一声谢谢?”

“这个…看你自己的意愿,你的家世我都了解过,虽然从资料上看,你不像个贪慕虚荣的人,但我不排除你在演戏的可能。如果成了傅卿言的妻子,二百万后面至少还能再添两个零。”

听到这,余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傅夫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连让对方开口威胁的资本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憋屈死了,宁愿傅夫人甩出几张卡拍到她脸上,至少说明她还有点威胁力。

“真是让您费心了,其实这种事您该去和傅少说才对,最好是在几个月前,如果您在那个时候开口,就不会有今天这番滑稽又无趣的对话。”

“没关系,我觉得现在也不算晚,傅家的男人一生下来就没有专情这两个字。将来,如果你需要补偿,可以来找我,钱也好权利也罢,我能给的,绝不吝啬。”

“好,我记住了,如果将来真的有这一天的话,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郎书蕾知道面前这个小丫头没有认输,但她也很信任自己的直觉。

目送客人出门,余曼完全没了学习的心情,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抓过旁边的小抱枕紧紧的抱在怀里。

“唉,好累啊,不想学习了怎么办,是去看电影,还是打游戏,还是去吃东西?”

不得不说,傅夫人坏人心情的本事一流,虽然她一直温声细语、一直笑容可掬,看起来像个容易亲近的长者,但余曼还是讨厌对方那种说教的态度和施舍的语气。

***

“你是先背单词,还是背专业课?”

吃完饭,她正在收筷子,听见少爷的话不禁面上一怔,随后满不在乎的说。

“没背下来。”

“…”

少爷被她的态度惊到了,愣了愣之后反问道,“这就是你考研的态度?”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把我弄得完全没心情学习,下午才开始看书,你想断网就断吧。”

“谁来了?”

她用力抿着嘴角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你妈妈。”

“???”

见少爷一副“我不信”的样子,她撇撇嘴把碗抱起来往厨房走,边走边说。

“你爱信不信,反正过几天要开学了,我平时就待在图书馆学习,你想断网就断吧,对我没什么影响。”

突然间,傅卿言好像明白今晚的菜为什么普遍偏咸了,之前以为她是忙着学习分了心,现在看来应该是故意的。

“她和你说什么了?”

回头看了眼追到厨房来的男人,她戴好手套准备刷碗。

“没说什么,给我传授了一些人生经验。”

“说人话!”

自己的亲妈,就算关系不亲,他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传授人生经验,呸!

“就是告诉我,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还有,你们傅家的男人从遗传学上来说,天生没有专情的基因,提醒我将来被你踹了之后,别忘了找她要补偿。”

因为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过去那个坎,所以她本能的规避了“杜希”这个名字,余曼刷着碗,在心里为自己的善良点赞。

“就这些了?”

“就这些。”

说着,她突然放下端着满是泡沫的碗转过来,差点把脏水甩到他身上,吓得少爷急忙后退。

“你说,她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笔钱,让我从你身边滚蛋呢?保不齐我见钱眼开就真的拿着巨额分手费走了。”

“你觉得…多少钱算得上巨额?”

傅卿言挑了挑眉,音色突然阴沉了几分,可沉浸在幻想中的女人完全没发现这一点,煞有其事的思考着。

“她说如果我成了你老婆,二百万的后头起码要再添两个零,我也不是那么贪婪的人,加一个零就够了,两千万!”

陶醉的说完自己的打算后,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少爷的表情好难看啊。

“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我就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的。你放心,就算哪天你真把我踹了,我也不会去找谁要补偿金。”

“我现在就想踹你,你最近又皮痒了是不是!”

低头看了眼他跃跃欲试的右脚,余曼抿着嘴心虚的疯狂眨眼。

“那个…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不然你来帮我洗碗?”

“不是有洗碗机?”

“我习惯了用手洗,洗碗还行,不累。你先出去吧,芸豆还没吃晚饭,给它弄点吃的去。”

在她的一番推搡后,少爷终于离开了,盘旋在厨房的低气压也随之消失,她挑挑眉眼珠子转得飞快。

“脾气可真差,这母子俩怎么完全不像一家人?”

今天不管她说什么,对面的傅夫人都是笑着的,连眼神都不曾改变。哪像他,两句玩笑话就能翻脸。

洗了碗出来,她打算回楼上继续看书,进了屋发现少爷也在,芸豆就趴在他脚边。

“你、你不该在对面的卧室嘛?”

“明天不上班,不着急睡觉,你看你的书,我不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