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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查完直接把资料发给我。”

“额…好吧。”

听出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周深不敢继续八卦,更没胆子嘲讽两句, 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

入睡前, 余曼揉着眼睛躺在床上打哈欠, 脑袋里还是那些条条框框。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回忆完白天的事, 他觉得大概率上来说,是自己想多了。

“什么?”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觉得有些热就踢了踢被子。

“遛狗的时候碰到的。”

“多久了?”

“上个星期吧,他周末来帮姐姐遛狗。”

他难得这般心平气和,她当然不能不给面子。

“为什么没和我说?”

“这种事也要说吗?”

“为什么不说呢?”

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反问自己, 余曼鼓着腮帮子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缓缓地说道。

“可能是习惯了一个人,我不爱和别人汇报自己的近况,也不主动了解别人的情况,觉得管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

听完她的解释,他抿着唇暂时没出声,细心一想,她确实从不管他的私事,都是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

不是了吗?

她心里有个不小的问号,平心而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没什么压力,也不会认为自己家世凄苦配不上他。

到底是什么让她不敢信任身边的人?

这个问题,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想着他比自己聪明些,就打算把问题扔给他。

“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啊。老实说,我总觉得咱们之间很奇怪,一直以来都是若即若离的感觉,你有没有觉得?”

她和少爷之间,总是缺了点什么,看上去很温馨,相处起来很默契,就是差了些什么。

一直盯着天花板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慢转过来,枕着胳膊看着她。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比起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爱情,他更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拧着眉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喜欢平静的生活,但我们更像是两个搭伙凑合过日子的人,而不是…情侣。”

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适合,因为在那个时间点出现,所以才要在一起。

说的难听点,他们更像是瞎子背着瘸子逃命,优势互补罢了。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

她眨眨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优势互补固然很好,如果有更好的代替品出现,又该如何呢?

“所以,你只是想找个合得来的人,一起搭伙过日子,对吗?”

不知怎么的,有了这个认知后,她心里竟然还有点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

“全天下,能和我合得来的人,寥寥无几。”

“寥寥无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如果将来你发现有人比我更合你的口味,到时候…”

突然间,她想起那天傅夫人的话‘他只是把你当替代品,等他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你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发现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哑巴了,傅卿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却被她打了一巴掌,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我没事。”

睫毛颤了颤,遮住她眼底的悲伤。

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件替代品啊。

“没事才怪,到底怎么了?”

“不想告诉你。”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真的惨。

傅卿言面上一怔,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底,带走一片水泽。

“你不说我猜不到。”

“那就不猜啊。”

“你又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很少见她哭,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无缘无故的落泪。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他的语气过于温柔,让她放下戒备,乖乖的说了实话。

“我觉得你妈妈那天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那就是我的结局。等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我的使命就结束了。”

结合她刚才的话,傅卿言思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你觉得,我是在用你疗伤?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这些年他的脾气确实变化很大,尤其是和十年前比起来,可这些不能全算在杜希头上,她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本来就是啊,如果我和她长得不像,你根本都不会看我一眼。”

“这话又是谁告诉你的?”

“周深!”

在卖队友这件事上,她一直十分优秀,更何况他们俩还算不上队友。

“你为什么总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救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杜希?”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像是那种善心大发的人。”

这,也是周深的原话。

见她不信自己,傅卿言皱着眉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

“以往过年,我为了躲着傅家的人,都会选择出国玩,在遇到你的前一天,我刚回国。”

“那天他们起哄说要给我办接风宴,你突然从里面跑出来,糊了我一身血,把我新定制的衣服毁了。你知道我那套衣服多少钱吗?”

“…”

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被救,是因为不小心用血糊了他一身,这个理由太扯淡了!

“你撒谎,衣服再贵也没我欠的那笔钱多。”

她当时虽然被人打的满身是血晕晕乎乎的,但也记得少爷替自己还了那些钱。

“你忘了,那件事之后,我让你干嘛了?”

“干嘛?”

“洗衣服啊,我那套白西装,你搓了一天最后给我彻底搓报废了。”

见她还是不信,少爷又继续解释。

“你以为,我的钱那么容易拿?他们有胆子收,却不一定有能力花。去年警方给我送了面锦旗,你明天可以去一楼的杂物间翻一翻,兴许还在里面。”

“…”

这特么是什么鬼,她怀疑少爷和自己根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可听上去又特么蜜汁吻合。

“你当初为什么不报警?高利贷这种东西,可以选择走司法程序解决。”

“当初那么痛快的给他们钱,是因为我觉得那伙人来路不对,送你去医院的路上,顺便联系了在刑侦大队的老朋友,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他按照多年的办案经验,顺藤摸瓜往下查,最后立了大功,还请我吃了顿饭。”

艹艹艹草泥马!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句:mmp

“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去一楼找,锦旗和当时的资料都在一起。”

余曼咬咬牙到底还是没坐起来,而是掰着手指头算,少爷到底在这件事上占了多大的便宜。

锦旗、人情、说不定还有奖励,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任劳任怨的给他当了几个月的保姆兼情人!

“你没事吧?”

见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有点担心别是被吓傻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

“傅卿言,你个混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情绪失控的女人,抡起拳头往他胸口打,他皱着眉头握住她不安生的爪子。

“第一,你没有问过我,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第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当时连周深都瞒着。第三,你那天弄脏了我的衣服,让我心情很不好!”

想起自己这前半年受的委屈,余曼的心态彻底崩了,就因为一套衣服!一套衣服!

“你、你怎么又哭了?哭就哭,能不能别嚎,吵得人耳朵疼。”

虽然嘴上嫌弃她这鬼哭狼嚎似的哭泣,但他还是不计前嫌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都过去了,别想了。”

“傅卿言,你混蛋!!”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这种没意思的话做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那件案子办了大半年才水落石出,涉及到到非法聚赌、高利贷、拐卖人口以及非法买卖器官等多重案件,牵扯了很多人进去。

在所有受害者里,她的处境是最轻的,不管有没有她的事,那些人都会被判重刑。担心她被人报复,他把“余曼”这个名字,从案子里择出来了。

当然,在他看来,这些事都不必告诉她。过去的她承受不了那些压力,现在的她不用面对这些烦恼。

“我的脾气确实是从杜希死后开始转变,但不全是因为她。即使没有她,我也不可能保持当年的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的多了,就没办法违心的装天真。”

他不想花时间和身边的人解释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只好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

“周深说的话,十句里面你信一句就行了。”

不接受梁成逸的心理催眠,就是怕暴露自己的想法,至于失眠…这年头有几个人不失眠。

至于找女人、换女伴,完全是无奈之举。一个X成熟的男人,在这个年纪如果没有X生活,外界的质疑声会十分刺耳。

年纪大点的,议论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年纪小点的,讨论他的性取向。

就因为这些嘴欠的亲戚,他连续几年没回傅家过年,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告诉她,免得损坏了他纨绔子弟的光辉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余曼:我无fuck说

少爷:你弄脏我的一套衣服,就得给我洗一辈子的衣服!

余曼:大哥,你家买不起洗衣机吗!买不起,你跟我说啊,我出钱!

警告

第62章

月初的那场闹剧,在余曼亲眼看见那面锦旗后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抽了点时间将卷宗看了一遍, 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那个将她抵押出去的男人, 最后去了哪里?

是死了, 还是换了身份在某个地方逍遥自在。

因为这事, 她又连续做了几天噩梦,傅卿言没辙,只能把她送到梁成逸那去。

“你希望他活着吗?”

“不希望!”

她的回答过于直接和冷静,让面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说说理由吧。”

“现在的法律, 无法为他当年的行为定罪,更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道德的审判到底只是一句空话, 对我而言,他该死。”

如果他不拿着家里的救命钱逃跑,母亲怎么会万念俱灰。他没有亲手杀死她们母女俩,却一次次亲手夺去她们生的希望。

平心而论,梁成逸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只不过, 他是个医生, 他的责任不是帮她积攒怨恨。

“在你的梦里, 你依然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这从侧面反映出你对他的,对现如今的生活的一种不安感。”

“我认为,比起怨恨,你更多是害怕, 害怕他突然出现,毁掉你现在的生活。”

“生活的环境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导致你在梦里重复童年发生的事。这些天,你和傅卿言聊过这件事吗?”

“没、没有。”

这些年,她习惯了把一切藏在心底,而且,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我建议你尽快抽时间和他聊一聊,现阶段对你生活影响最大的人是他,让你产生不安感的主要因素,大概也是他。”

心理医生也不能替代任何人,这种时候朋友和爱人的陪伴、倾诉,对她来说显然更有意义。

“我、我和他挺好的。”

“是吗?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敢把梦里的事告诉他?”

说完,见她脸色白了几分,梁成逸轻轻吸了口气,放缓语速、降低音调。

“沟通是人与人相处的基本途径,你要学着相信他,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从他这出来,余曼站在楼下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踌躇着拿出手机给傅卿言发了条短信。

“你吃午饭了吗?”

收到短信的男人,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没等到她的补发消息,才确信她没发错短信。

“还没。”

“你请我吃午饭行不行?”

傅卿言眉头紧锁,迟迟不敢下手回消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她本人发的短信。

“你在哪儿?”

“刚从梁医生这里出来。”

“打车过来,我请你吃饭。”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靠着椅背叹了口气,心想:梁成逸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快到下班的时间,傅诗雨和往常一样过来找他吃饭,没成想被他拒绝了。

“你不吃午饭啦?”

“我等余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