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脸尴尬的点头, 他跟在傅卿言身边好多年, 自然知道周深和傅诗雨的关系,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 闹得人尽皆知。
看着助理拧巴的表情, 少爷放下杯子示意他先出去, 让自己冷静一下,前几天他还在想怎么帮周深成功骗到结婚证,谁知才几天功夫,这货就捅了各大篓子。
和小模特传出绯闻?周深你还真是越活越能耐了!
开例会的时候, 少爷时不时偷瞄妹妹的脸色,发现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认真听属下做报告。
会议结束后,傅诗雨带着秘书往外走, 少爷在椅子上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冲她的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等到就剩下他们兄妹俩的时候,少爷才组织语言踌躇怎么开口。
“我觉得那件事有误会。”
“什么事儿?”
傅诗雨眼中一片坦然, 却没有丝毫好奇,显然是知道他说的事,却不完全不在意。
“周深已经改了,你得相信他。”
“原来是这件事啊,他改不改和我有什么关系?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倒是让哥哥不知所措,少爷站在楼道里不在的该去哪儿,只想把周深狠狠地打一顿。
回了办公室后,意难平的傅卿言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周深,以吃午饭的名义让他中午抽时间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中午的时候,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周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推开他的办公室门,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傅卿言一拳打得差点吐血。
好几年没和人动手的男人,一旦动起手来,简直能要人命,助理听见动静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深蜷缩着躺在地上,傅总对他不依不饶的拳打脚踢。
等把这俩人拉开的时候,周深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动静闹得太大,傅诗雨也被惊动了。
“你们俩这是干嘛?”
“问他去!”
少爷甩了甩酸麻的拳头,满身戾气的靠在桌子上,看得傅诗雨想上脚踹他。
哥哥这里问不出结果,她只好去问坐在椅子上擦血的男人。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周深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从沾满血的牙缝间挤出一句话。
“你信不信我?”
冷不丁的被他抓住手,她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出来,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试了半天也是无用功。
“信什么?”
看着故意和自己装糊涂的女人,周深咧开嘴笑了,眼底满是嘲讽,他笑自己太蠢,太天真。
“没事,你们兄妹俩慢慢聊吧,我先去医院挂个号。”
他慢慢松开傅诗雨的手,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起身往外走,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把沾满鲜血的废纸扔了进去。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她感觉心里闷闷的,转头看了眼好像什么都不当回事的哥哥,转身追了出去。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们傅家的车,我坐不起。”
即使嘴角还在往外冒血,身上满是灰和鞋印,周深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
“你别闹了行不行?就你这样怎么开车。”
说着,她伸手扶住他,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我说了不用你帮忙,你回去工作吧,今晚我可能不过去了,免得吓到安安。”
傅卿言是他们这伙人里,看起来最文质彬彬的人,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打人的时候从不手软。
电梯门缓缓而开,周深抬腿走进去,低头摁了负一层,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等电梯下去后,傅诗雨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杀到哥哥的办公室。
“傅卿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少爷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你说呢?”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把人打成那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
看着永远云淡风轻的哥哥,她发现天底下除了余曼,可能再没有人能成功的和他讲道理。
“我懒得理你,我和他的事,你别管了。”
丢下这句话,她急匆匆的转身摔门而去,少爷皱了皱眉,低头拿起手机给余曼打电话。
“你干嘛呢?”
“给公主当陪读啊,监督她练字,怎么了?”
“没什么,心气儿有点不顺。”
难得有人能让他心气不顺,余曼挑了挑眉笑着问他。
“谁惹你了?”
“好多人,周深,傅诗雨,还有那个不长眼的小模特。”
“嗯?”
余曼挠挠头,感觉越听越糊涂了,“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东西吗?”
少爷捏了捏鼻梁,在脑海中组织语言,以尽可能和善的方式,简单的说了说刚才的事,本以为她会安慰自己,谁知…
“你疯了吧,好好的为什么要动手啊,打架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
傅卿言愣了愣,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气得七窍生烟还得压着脾气和她说话。
“这件事的重点是打架吗?”
“难道不是吗?你把周深狠狠地打了一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怎么不能?”
“能个屁啊,你这样只会让他们俩之间的误会越来越重。周深显然是被误会了,现在他又误会了傅诗雨,你是不是想拆散他们才高兴?”
“…”
听着她的质问,少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然是这种形象。
“我跟你说不着,你懂个屁。”
“…”
好好和他讲道理,他不仅听不进去,还用这种语气怼人,余曼的脾气顿时也起来了。
“对,我是不懂,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对,老子就是撑的,行了吧。”
话音未落,傅卿言听见耳边嘟了一声,把手机拿下来一看,发现电话已经被她挂了,气得差点顺手把手机砸了。
因为这件事,公司里一整天都是低气压,职员们根本不敢出现在两个傅总的办公楼层,生怕自己成为炮灰。
周深开车说是去医院,最后却回了周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等爸妈发现的时候,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老头子,这小兔崽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他们老两口都不知道他在家,直到家里的佣人发现少爷的车子在车库里停着,他们俩才急忙过来看看。
“我怎么知道,你快把门打开,也不知道他在屋里做什么呢,大白天的把门反锁,吃饱了撑的!”
老两口站在门外,试了半天的钥匙,终于打开了儿子的卧室门,进屋后发现窗帘拉的死死地,屋里一点光都没有。
周妈妈小心翼翼的摸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周爸爸看着满脸淤青的儿子,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
老两口走到床边,本想把儿子叫醒,却发现孩子的脸色不大好,用手一摸发现烫的吓人,急忙叫佣人准备车子送人去医院。
还在和少爷冷战的余曼,知道消息后也急忙开车去医院,夫妻俩在病房门口碰了个正着,结果谁也不搭理谁,倒是让夹在中间的傅泞小盆友一头雾水,从昨晚到现在爸爸妈妈就一句话都没说。
推门的时候,正好听见老两口问儿子,这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正要抬腿往里走的傅卿言瞬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