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陆津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视线顺着落地窗往外看了眼,窗帘只拉了一半的餐厅正好可以看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正在切水果的林暖也抬头看向陆津楠,眸底神色友善,语气平淡问:“给你留了饭,要吃吗?!”

“饭我就不吃了,找老傅有点儿事儿。”陆津楠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被看穿,多少有些尴尬。

“那我来洗完吧!你和陆津楠去客厅坐……”林暖把切好的水果摆盘,“你端水果过去!”

“没几个了,让陆津楠等等!”傅怀安不紧不慢的冲着手中的碗盘,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意思。

陆津楠:“……”

林暖看了眼陆津楠的表情,忍不住对傅怀安勾了勾唇:“要是还不饿的话,我想给你放锅里热着,一会儿你和怀安说完了,再吃也不晚!”

陆津楠几乎是下意识点头。

陆津楠就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傅怀安洗了碗盘,又不紧不慢用厨房用纸一个一个把碗盘擦干净,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骨瓷的盘子擦得慢条斯理。

陆津楠:“……”

“老傅,你能快点儿么?!”陆津楠终于忍不住开腔。

傅怀安擦完最后一个盘子摆放好,这才解开围裙搁在流理台上,临走时大手轻扶着林暖的细腰,低声对林暖道:“我一会儿就来……”

“没关系,我陪团团画画,你们有事说你们的!”林暖道。

傅怀安和陆津楠上楼,林暖擦完了流理台,洗干净了抹布,端着水果出来时,傅怀安和陆津楠已经去了楼上书房。

团团撅着小屁股趴在茶几上,正在完成幼儿园的绘画作业。

那只肥嘟嘟的英短翘起尾巴,柔软的身子在林暖脚下来回画八字跟着林暖往前走,喵喵叫着也想吃林暖手里端着的东西。

林暖把水果搁在团团身边,伸手摸了摸英短的脑袋,英短伸长了脖子用脑袋蹭着林暖的掌心喵喵叫着。

“团团画的是房子吗?!”林暖问。

团团小胖手指指着画里歪歪扭扭的房子:“家!”

“团团画的是我们家啊!”林暖看了眼,对团团竖起大拇指,“我们团团画的真棒!”

团团被夸奖的不好意思,红了耳尖儿,点头:“团团,棒!”

林暖在小团团脸上亲了一下,就坐在团团身边。

团团画画,林暖想到刚才陆津楠在门外皱着眉抽烟的模样,给白晓年发了条微信……

林暖:陆津楠突然来找怀安脸色不怎么好,你是不是和陆津楠吵架了?!

没过几秒钟,白晓年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白晓年:(翻白眼)你不知道,他就是个蛇精病!他要和我结婚!

林暖:(惊讶脸)这也是好事儿啊!说明陆津楠还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你没答应?!

白晓年:(翻白眼)我把他赶出去了!

林暖:……

和林暖发完信息,白晓年脑子也乱得很,直接把手机藏在枕头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今天陆津楠是抽风了吗?!白晓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求婚!

按开白晓年家的门铃,第一句话就是:“白晓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嫁不嫁给我?!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腿脚还不利索的白晓年当下就火了,一把把陆津楠推出门外,说这是最后一次告诉陆津楠死都不会嫁给陆津楠!她腿伤养好之后就要去做驻外记者,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结婚。

然后陆津楠就走了,没有和往常一样电话短信轰炸……

明明平时觉得陆津楠的电话短信轰炸很烦人,可今天陆津楠竟然就那么一语不发的在雨中走了……

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白晓年手里攥着一直没有再响起的手机,心里居然空落落的。

她一直胡思乱想,怕陆津安出什么事儿,现在知道陆津楠去找傅怀安了,白晓年安心不少。

白晓年拉开床头柜,拿出自己母亲的照片认真看着,唇角勾起。

她毕生的心愿,就是成为自己妈妈那样的人,一直为此努力着!

白晓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告诉自己……这一路上的儿女情长,她不能看得太重。

……

书房内,陆津楠十分娴熟从傅怀安书桌抽屉里找出香烟咬在唇角,可是却到处都找不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自己打火机在西装里,刚才进门时,他把西装挂在了玄关。

听到火柴的“呲啦”声,陆津楠咬着香烟抬头……

见傅怀安唇瓣衔着烟卷儿,划了火柴,摇曳的火光忽明忽暗,把傅怀安侧颜映照勾勒的越发冷峻。

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轻烟白雾中他半眯着眼,甩了甩手中的火柴,随手把燃烧过的火柴梗丢入水晶烟灰缸里。

傅怀安把火柴盒丢给陆津楠:“你和唐峥,你们都拖家带口不合适!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再说……白晓年怎么办?!你站出来认了你是道德先生,白晓年的境遇你想过没有?!”

“我和白晓年不会有结果!”陆津楠皱眉咬着烟卷儿用火柴点燃香烟,“她就要出国做驻外记者了。”

傅怀安把唇角香烟移开问:“什么时候?!”

“她腿康复之后吧!”陆津楠道。

傅怀安点了点头,他说:“你父亲呢?!还有你弟弟!都不重要了?!”

陆津楠和傅怀安一起斜靠在书桌上,单手撑着实木桌面,皱眉道:“我怀疑老顾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儿瞒着我们,不然就算是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也不可能一下三股势力这么迅速的从国外到了海城,这还不算冲着林暖来的那个李牧阳……”

傅怀安垂眸,他知道陆津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顾青城一向报喜不报忧。

这些年傅怀安完全不过问顾青城“做生意”的手段,尽管如此傅怀安心里也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内顾青城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其中怎么可能没有曲折?!

傅怀安太知道这个圈子的规则,从刚开始的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到后来大鱼各自占据一方互相牵制,顾青城想要重新洗牌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这远比傅怀安在政客间周旋难得多。

“要不要,我去查查?!”陆津楠低声问傅怀安,他也担心顾青城会出什么事儿。

“暂时不用,现在老顾坐大,他们不知道谁是道德先生就算是试探,也不敢太过火!眼下也只敢派人盯着我们罢了,照常过日子……陆津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唐峥该在凯德集团的事情上卖力就好好卖力!各自做好各自的分内事!”

傅怀安黝黑的眸子深沉高深,悠远的让陆津楠看不懂。

陆津楠眉头紧皱:“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迪拜!”

如果不去迪拜碰不到秦哲,后面不救秦哲什么事儿不会出!

陆津楠烦的一塌糊涂,按灭了香烟:“我先走了!”

“老陆!”傅怀安叫住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陆津楠。

陆津楠回头,见傅怀安倚在书桌上的欣长身形直起,把抽了半截的香烟也按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插兜,姿势十分随意,开口磁性的声线低沉,浑厚有力:“真的到了你说的万不得已,我也有计划和打算,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啊!【五千字大章节③】

陆津楠眉头越发的紧,当初他们是在傅怀安昏迷不醒的时候擅自做的决定。

他知道,如果当时傅怀安醒着,打死都不会同意让顾青城冒出来!

以陆津楠对傅怀安的了解,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大概会想尽办法保住他们……

就像他刚才说的,陆津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唐峥开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傅怀安会给他们正常人的生活,代价就是他重新回去,要比顾青城更狠手段更霸道,才能镇的住那些魑魅魍魉,才能保住他们现在的平凡人生。

四目相对,傅怀安眼底平静淡漠如水,显然这不是一时冲动,傅怀安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

傅怀安这些年的平静生活,是顾青城随时和死神面对面换来的!

当有一天他的这份平静要被上天收回,傅怀安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护住顾青城、陆津楠和唐峥!

原本傅怀安就有着详细的计划和安排,哪怕推后了几年,也不算过时。

“我和唐峥,甚至是白瑾瑜!我们谁都可以!你不可以!”陆津楠说完,摔门离开。

从以前开始傅怀安就没有让白瑾瑜沾过这方面的事情,可这不代表白瑾瑜什么都不知道……

傅怀安下楼时,陆津楠已经离开。

林暖坐在地毯上,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傅怀安问:“陆津楠怎么气呼呼的走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陆津楠走的时候满脸怒气,虽然尽力克制,但道别时眼底还是泄露了情绪。

“和白晓年吵架了……”傅怀安道。

“回头我去劝劝晓年!”

虽然林暖还不清楚前因后果,可是陆津楠求婚被白晓年赶走,这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大概都会生气吧!

傅怀安走到茶几旁,大手撑着茶几弯腰看团团已经完工的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托起团团的腋窝把小不点儿抱起:“该洗澡睡觉了!”

林暖也站起身:“你带团团洗澡吗?!”

“恩!你也快点儿洗漱,我们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傅怀安这话说的暧昧。

林暖耳尖儿一红,简直无法和团团清澈干净的大眼睛对视。

傅怀安现在简直越来越没有下限了,当着孩子的面儿脑子里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林暖身侧手指蜷缩,她移开眼不和傅怀安对视,弯腰替团团收拾画笔,几缕青丝顺着肩头滑下,她随意抬手勾到耳后,露出纤细白皙的颈脖,傅怀安喉结轻微滑动……

没听到林暖的回答,傅怀安像是和林暖耗上了一样:“恩?!”

林暖直起身拿过团团的放在沙发上的小书包,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两道阴影,红着脸应声:“知道了……”

傅怀安深深看了林暖一眼,眸底有笑,抱着团团朝楼上走去。

团团唇瓣嗫喏,原本还想要和妈妈一起睡,可是爸爸说他已经是大孩子了!

团团忍着情绪,趴在傅怀安肩上,认真对着林暖挥手:“妈妈,晚安!”

“恩!团团晚安!”林暖对团团露出笑容。

傅怀安听到林暖和团团说话的声音回头,却被林暖嗔了一眼。

……

安顿好团团回房间时,林暖已经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暖色的灯光下,林暖用五指梳理了头发正准备用皮筋扎好,刚拿起梳妆台上的黑色皮筋用手指绷开,皮筋就弹了出去,正正好落在傅怀安脚上灰色的棉质拖鞋上。

“呀!”林暖攥着头发转过头来。

傅怀安弯腰捡起皮筋,直起身就对上了林暖漆黑漂亮的眸子。

林暖再次用五指理了理头发,以为傅怀安要把皮筋给她伸出手……

傅怀安攥住林暖细白的小手,林暖抽出来,对傅怀安伸手:“别闹!皮筋!”

傅怀安站在林暖身旁,三根手指绷着皮筋,扣住林暖双肩让她转过身去面对梳妆台,双手拢住林暖一头绸缎般顺滑的长发。

林暖吹头发习惯吹半干,虽然顺滑,但还不算特别不好扎……

第一次给女生扎头发傅怀安难免不上手,学着林暖的样子五指插入她如墨般的长发中,拢头发的力道稍微有些大,林暖只觉头皮一疼,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疼?!”傅怀安问。

“有点儿……”林暖手指指腹按住被扯疼的地方,唇角不自觉扬起,“不过不要紧!”

傅怀安手上动作更加温柔,低沉的嗓音从林暖后脑上方传来:“以后等多练习练习,就不会弄疼你了!”

林暖从梳妆台镜子里望着傅怀安,他垂着眸子,骨节分明的五指轻拢着她的发丝。

林暖望着镜子里的傅怀安:“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些暧昧的话……”

傅怀安深邃的视线看了镜子,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整理着林暖的青丝询问:“我们早点儿休息也算是暧昧?!傅太太……你这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东西?!还是你对’休息’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林暖脖根跟着都红了,她强忍着心跳,直视镜子中眸色含笑的傅怀安:“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啊!”

林暖声音娇娇软软,双眸带着狡黠和璀璨。

傅怀安唇角绷不住勾起的弧度越发大,眸色深沉……

傅怀安用皮筋扎好林暖的头发,因为怕弄疼了林暖扎的很松,他刚松开手林暖的几缕青丝就顺滑了下来,垂落在林暖精致的小脸旁,衬得林暖越发娇小温柔,五官精致秀气,让人移不开眼。

他躬身,双手攥住林暖纤瘦的肩膀,他呼吸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扫过林暖的锁骨,让她手指轻微蜷缩,仿佛内心某种蠢蠢欲动的种子,被春风拂过急待发芽。

吻落在林暖颈脖动脉处,林暖呼吸有些乱。

傅怀安低声在林暖耳边开口:“休息的息字,自在上,心上人在下!这才是休息意思的正解!”

大手把那几缕青丝拢至林暖耳后,视线所及是林暖漂亮纤细的颈脖,指腹触及林暖泛红的小耳朵,有些痒林暖躲了躲,羞涩的低着头直把傅怀安往浴室里推:“快去洗澡!”

傅怀安脚步不配合,回头看背后低着头直推自己的小妻子:“害羞什么?!”

把傅怀安推进浴室,林暖咬着下唇,眼底尽是一片潋滟的温柔水色,刚才被傅怀安触碰过的耳朵现在红的发烫。

结婚这么久了,林暖最敏感的还是耳朵,只要傅怀安稍微触碰,就能让林暖战栗不止,体内翻腾着别样情愫。

窗外雨越下越大。

凉风从未关好的窗户吹了进来,夹湿气,让林暖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走到落地窗前,把落地窗关好,拉上窗帘,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安心坐在在床上一边等傅怀安,一边看miss夏发给她的节目构思,渐渐看入迷。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林暖还带着防辐射眼镜靠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新的节目策划,头也没抬对傅怀安道:“洗完了……”

林暖看的认真,没有察觉身上那件黑色的睡袍从右肩滑落下来,露出她白皙漂亮的锁骨和肩膀曲线

暖色壁灯之下,傅怀安给林暖扎的马尾已经松松散散,几缕滑下垂落在肩膀上没有滑落胸前,带着几分慵懒的风情。

她低垂着乌黑浓密的睫毛,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说了一句:“我还需要二十分钟,你先休息……”

傅怀安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还滴答着水珠。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很帅,林暖认真起来的样子,也是美的让傅怀安心悸。

傅怀安眸色越发幽深,他走到床边,单手撑在林暖身体一侧,一手捧起林暖的小脸儿,不等林暖发问便低头咬住林暖的唇瓣。

林暖手里还抱着电脑,仰头被迫承受傅怀安突如其来的热吻,唇舌纠缠在,气息交融,傅怀安太清楚林暖身体的敏感点,略带薄茧的大手探入被子中……

情一欲被勾起的林暖这会儿还哪顾得上节目构思?!

她一手勾住傅怀安的颈脖,一手合了电脑丢在一旁,两条手臂都抱住了傅怀安,想要化被动为主动。

怀里是女人柔软的身体,鼻息间是她身上要人命的幽香,傅怀安把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中……

林暖惊呼了一声,脊背下是刚刚和起来的电脑,硌疼了林暖。

“怀安……”林暖小手顺着傅怀安结实健硕的胸膛向下,娇软的嗓音染上一丝情欲的沙哑,别样撩人,“我要!”

……

闹腾了一个晚上,早上林暖实在起不来,傅怀安倒是精力满满早起洗澡,下楼给团团准备早餐。

傅怀安说林暖昨晚没有休息好,让林暖多睡会儿,团团就很乖没有去房间叫林暖,自己爬上了小餐椅,又自己乖乖吃了早餐。

傅怀安把牛奶杯递给团团,团团双手抱住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又叹了一口气。

拉开椅子坐下,傅怀安看着叹气的儿子,问:“团团也到了有心事的年纪了?!”

团团抱着牛奶杯摇了摇头,认真组织了语言之后开口:“下午,才可以……见妈妈。”

傅怀安给团团涂了一片面包放在盘子里:“妈妈不是给了你吊坠么?!想妈妈了可以打开看看!”

提到吊坠,团团放下牛奶杯,低头打开自己的吊坠看了眼,然后宝贝似的用力攥了攥才心满意足的重新抱起牛奶杯,咕嘟咕嘟把牛奶都喝掉,又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傅怀安穿着家居服把团团送到别墅门前,看着团团上了车,叮嘱胡叔开慢点儿,他还是不放心走到后排车门前,单手插兜敲了敲后排座椅的玻璃。

车窗玻璃被放下来,已经乖乖坐在儿童座椅里系好安全带的团团双手扒着车窗,仰头看向自己的爸爸,小奶狗一样的表情很萌。

“要是还有不舒服,要及时给老师说!”傅怀安对团团道。

团团用力点头。

目送团团和胡叔离开,傅怀安拨通了白瑾瑜的电话,问白瑾瑜让帮忙找家庭医生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傅怀安对林暖的行程有所安排,求婚礼物已经准备妥当,今天傅怀安就打算带林暖去看看。

顺利的话,和林暖的婚礼日期也要提上日程了。

傅怀安刚进玄关,就见林暖端着水杯从楼上下来。

“不多睡一会儿?!”傅怀安换了拖鞋问。

林暖单手扶着楼梯扶手,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厉害:“下来喝口水……”

说完,林暖下意识抬手按住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

傅怀安双手插兜,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等着林暖下来,成熟深刻的眉目间都是温柔。

昨晚欺负林暖,欺负的有些过头了。

“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傅怀安见林暖走下来,伸手接过林暖手中的杯子。

林暖跟在傅怀安身后往厨房走,重新把自己长发拢在一起扎成马尾。

给林暖倒了一杯温水,搁在流理台上,林暖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已经从背后缠住了傅怀安的窄腰:“去哪儿?!”

“带你去看看你的求婚礼物,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下,把婚礼日期提上日程了!”

求婚礼物……

记得当初他们出国前,傅怀安就说正在筹备中。

林暖心脏莫名怦怦跳了两下,她从傅怀安腋下钻了过去,迎面仰头望着傅怀安问:“礼物很大吗?!怎么不拿回来,还得带我去看?!”

傅怀安双手撑在流理台上,看着怀里一脸好奇的林暖,笑着点头:“怕是你拿不回来……”

“哪有送人家礼物还不能拿走的?!”林暖揪住傅怀安腰间的衣裳,追问,“是什么?!”

傅怀安只笑不语,低头吻住林暖的小口

皮筋顺着林暖光滑的发丝滑下,艰难和林暖的发尾缱绻着。

唇舌稍微分开,林暖得以喘息,就听呼吸粗重的傅怀安开口:“肺活量有待加强!”

和傅怀安额头相抵的林暖,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因为缺氧大脑一阵阵空白,鸡皮疙瘩也是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你偷看了我的日记!

傅怀安瞅了小脸儿泛红的林暖一眼,眼底笑意盎然:“我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忍着不问!”

林暖被傅怀安说的耳朵也跟着发烫,收回视线坐直身子目视前方忍着不问,没几分钟又坐不住侧头看向傅怀安,张了张嘴没出声……

余光注意到林暖的小动作,傅怀安眼神温和:“在市区可没地方给你准备这么大的求婚礼物!”

说着,傅怀安打了转向灯。

前面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双行道,看起来像是新铺的,被昨夜一场雨洗刷的格外干净。

道路两侧种着法国梧桐,这个季节梧桐树叶子已经变得金黄,两侧都是落叶,美的像一幅油画。

她的心莫名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条道路的尽头,林暖隐约看到了巨大的黑色铁门……

林暖问傅怀安:“那是什么?!”

阳光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从挡风玻璃照射进来,傅怀安车速很缓慢,林暖可以听到车轮碾压落叶的声音,金色的光斑从傅怀安眉弓高挺的眼窝上扫过,却把那份温暖留在了他的眸里,嵌入了他幽深的眼底。

他薄唇张合:“我给你的家。”

五个字不轻不重,穿透林暖的耳膜,羽毛般落在她心脏的位置,犹如落叶入水,激起阵阵温暖的涟漪。

巨大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傅怀安的车开了庄园,林暖看到右侧门牌上写着“傅宅”。

庄园内道路两侧是草坪和长方形的水池喷泉,入目的是远处类似查茨沃斯庄园的建筑却又大不相同,仿佛将本国和欧式建筑的特色完美融入其中,背靠南山。

林暖唇瓣微张,小时候在看《傲慢与偏见》她就喜欢上了里面的建筑……

但却只在画册中见过,以前每一次计划着要去英国看看的时候,都会被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绊住去不了,而现在自从经历过威尼斯,林暖是再也不想出国了!

这是他们的家?!

林暖喜悦的同时有些懵,以后她和傅怀安还有团团要住在这里?!

她还从来没有因为一座建筑心跳加快过,这是头一次。

“在美国让人查你的资料时,见到你14岁在海城市中学生演讲比赛的视频,演讲里你提到过,喜欢《傲慢与偏见》里取景的查茨沃斯庄园,几年前我带着团团回国时,正好看到这里有一处类似的庄园在对外售卖,买下来之后,又请纪自白的朋友帮重新设计装修,修整外部,前几天才刚刚完工!所以没赶上在领证的时候送给你!”

林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