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头发那么短都被厉害的老太太拽掉了不少,头发凌乱,衣服也是一团糟,脸上是老太太动手指甲留下的血痕,林暖脱下外套给方言披上。

似是已经习惯的方言那双平静冰冷的眸子睨视老太太和自己的丈夫,唇角是冷笑:“孝道……我从小长到大吃你妈一口还是喝你妈一口了,没生我没养我和我提什么孝道?!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miss夏气得嗓音都破了。

“夏翠芬!你说谁是阿猫阿狗?!”方言的丈夫脸色冷了下来。

“说的就是你和你妈!”miss夏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谁叫她名字,“说你们是阿猫阿狗都侮辱了阿猫阿狗,你和你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工作室门口撒野!”

miss夏凌厉的眼神朝着老太太看去,老太太似乎领教过miss夏的厉害,看到miss夏凌厉的眼神,到嘴骂人的话收了回去,瓮声瓮气的说了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家事轮得到你出什么头?!”

“你……”

miss夏刚开口,就被方言制止。

方言望向自己丈夫的方向,声音寒凉:“离婚协议我已经给你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痛快挑个日子我们把离婚证领了,别带着你妈到处去闹,别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落得一个恬不知耻出轨还要和前妻争不属于你财产的名声,以后你也不好见儿子!让孩子羞耻自己有你这么一个连畜牲都不如的父亲!”

老太太指着方言的鼻子骂:“谁恬不知耻!谁是畜牲?!方言你也好意思说!我儿子出轨怎么了?!你看看你哪点儿像女人了?!一天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和个男人有什么区别?!是个男人和你结婚都得出轨!”

老太太的话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方言时结婚后才开始穿着打扮中性化,在家庭和工作之间方言疲于奔命,没有办法卖力工作的同时,又可以兼顾家庭孩子丈夫生活起居之类的琐事,还把自己那一头长发和形象打理妥贴。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太高,工作上做到优秀,还需要照顾好一家老小,更需要打理好自己随时随地精力无限魅力爆棚,可哪怕是这样……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轨,还是会有人找到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把男人过错的原因按在女人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大多数男人和年长的女性有这种畸形的观念,已经把女人逼到穷途末路,只能变成战士。

看到众人的表情,老太太以为是对她的赞同,说得更起劲儿:“你当初来海城的时候是个什么东西?!房子是你父母婚后买的,就是有我儿子一半儿!你凭什么不给?!我儿子供你吃供你住!现在你开工作室了有钱了!离婚一个子儿都不给,你凭什么?!我告诉你就这个工作室也有我儿子一半儿!就你会当老板?!我儿子也是老板!”

居然是陆津楠

事情林暖都不用多了解,从老太太的话里就能听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云里雾里的围观者听到老太太这话,心下也立刻明白了几分,看着老太太和他儿子的眼神顺带着都带上了几分鄙视。

方言的眼神冷漠且冷静,不顾自己脸上被老太太挠出的血痕:“这个工作室不是我的,出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儿子,房子是我父母买的,这些年家里的存款也是我赚的,他的钱都用来花天酒地和包养二奶了!家里的开销也都是我!你儿子甚至每个月还伸手向我要零用钱……”

有工作室的员工见方言眼角的伤口有血,递上了纸巾。

“你放屁!我儿子好歹是公司的主管!向你要零用钱!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要不要脸!”

方言接过,擦了擦眼下的鲜血,继续道:“银行流水的记录还有,要是你想闹上法庭把脸丢大的话,我也无所谓,金牌经纪人方言的离婚丈夫厚颜无耻的新闻,我想还是有些新闻价值的!”

把带着血的纸团攥住,方言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要闹开吗?!要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吗?!”

“你个贱人你骂谁?!你说谁是货色!你才是货色!贱货色!”老太太一听方言骂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下就炸了,冲着冲着上前要要打方言。

林暖拽着方言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尤奈奈护在了林暖面前……

老太太大概是见尤奈奈只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越发的肆无忌惮下手狠辣的往尤奈奈脸上抓,一副要毁别人脸的架势!

可老太太手指还没捧到尤奈奈一根头发丝,就被尤奈奈一把扣住手臂擒,快步把人抵在了墙上。

老太太尖叫着耍无赖:“我有心脏病!你放开我!我胸口疼!”

尤奈奈根本不吃老人太太那一套死死把人按在墙壁上,声音寒凉:“正好,我有给畜牲治病的执照!不会让你死了!”

“操你妈!”方言的丈夫见自己妈妈被人按在墙上,眼睛瞪得老大,口出脏言冲过去要拉开尤奈奈。

尤奈奈连头都没有回,抬脚把方言的丈夫踹出去老远……

工作室前台门口未关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开。

方言的丈夫被踹的几乎站不起来,他扶着花瓶架架子站起来,捂着自己疼痛的腹部,知道自己不是尤奈奈的对手,他冲着方言嚷嚷:“方言!让你朋友放开妈!快点儿!”

方言望着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丈夫,冷笑。

看出方言没有听话的打算,男人恼羞成怒,余光看到花瓶架子上的花瓶,抄起……

方言瞳孔放大以为男人要砸尤奈奈,喊道:“奈奈小心!”

尤奈奈眸子半眯,已经做好了防备,谁知道男人竟然举着花瓶突然转头朝着方言的方向砸去。

方言向后退了两步,眼看着凌空的花瓶朝自己飞来,她以为下一刻便会是头破血流,转头闭上眼。

可她听到周围小姑娘的尖叫声,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方言却没有等来那疼痛的一击,没有感觉到疼。

回头,只见林暖痛苦的捂着手臂,臂弯处单薄的藕粉色衬衫逐渐被红色蔓延……

林暖离方言最近,花瓶朝着方言头上砸过来时,林暖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方言,陶瓷花瓶在林暖手臂处飞溅。

尤奈奈一手禁锢着方言的婆婆,一手抓住方言丈夫的头发,膝盖朝着方言丈夫脸上狠狠一击,顿时鼻血横流。

“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老太太手脚并用却拗不过尤奈奈分毫,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方言和miss夏都没有想到林暖会出来护方言这么一下,尤其是方言……

方言拿林暖当朋友没有错,可是她以为她和林暖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可以让林暖替她挨这一下。

林暖精致的小脸疼得煞白,方言扶住林暖:“暖暖……”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带走了闹事的老太太和方言的丈夫!

老太太对着警察直嚷嚷:“你们别碰我!我有心脏病!小心我心脏病发作赖上你们!”

尤奈奈正低着头简单给林暖包扎了伤口,听到这话冷笑,还没开口就听林暖道:“这老太太身体好得很!一个人打几个人都没有问题,哪里来的什么心脏病?!”

工作室门口一片狼藉,方言尴尬且无奈的对周围小姑娘笑了笑:“这就是婚姻!希望以后大家眼睛都亮一点,不要和我一样被感情冲昏头脑早早把自己埋进婚姻的坟墓,还选了一个畜牲一起进坟墓!”

周围小姑娘对方言充满了同情,听到方言的话频频点头,原本对婚姻就已经没有信心的小姑娘们,此时对婚姻越发抗拒。

尤奈奈要带林暖去医院,方言和miss夏本来要跟,林暖说工作室刚闹了那么一番,现在还需要言和miss夏留下来稳住局面……

方言和miss夏只好做罢,目送尤奈奈护着林暖进了电梯。

从工作室到医院医生为林暖缝合伤口,尤奈奈全程皱着眉头。

医生清理出林暖手臂皮肉里的碎瓷片,小心缝合。

这一次,尤奈奈又失误了,让自己的保护对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尤奈奈站在清创室外,拿出手机给陆津楠打电话……

傅怀安曾经说过,关于林暖的事情他不在就联系小陆,联系不到小陆就联系陆津楠。

这一次傅怀安去迪拜小陆跟着一起去了,尤奈奈只能先和陆津楠联系。

陆津楠接到消息从凯德集团赶过来的时候,林暖已经清理了伤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人送干净的衣服。

她人在海城附属医院,想上去看看宋窈,但衬衫上都是血迹,她怕吓着宋窈。

只是林暖没有想到来送干净衣服的,居然是陆津楠。

陆津楠从电梯里出来,不知道林暖的方向,没头苍蝇似的疾步往前,又望左右通道观望,未系纽扣的西装内,领带随着大的动作幅度飘动着。

“陆津楠……”林暖抬头唤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鬼节奏?!

陆津楠寻声目视前方,看到前面坐在右侧长椅上的林暖,她披着大衣外套,虚搭在胸前的左臂上缠着洁白的纱布,藕粉色衬衫上的血渍看起来有些吓人。

陆津楠疾步朝着林暖走去,英俊的五官绷着,手里攥紧装着衣服的纸质包装袋拎绳。

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底似乎氤氲着怒火的陆津楠,她视线扫过陆津楠手中的拎袋问:“给我的?!”

他左右看了眼不见尤奈奈,问:“尤奈奈呢?!”

林暖指了指陆津楠背后,尤奈奈手里攥着一次性杯子从茶水间出来。

把给林暖带的新衣服递给她,陆津楠忍不住开口:“老傅才刚走,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尤奈奈把热水递给林暖,大致和陆津楠说了在工作室发生的事情,陆津楠也是男人,听到方言老公带着自己母亲在工作室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耻,他道:“这件事儿我会让人处理好!”

陆津楠打完电话回来,林暖已经换了衣服,还坐在刚才的位置,捧着手中水杯小口抿着。

见陆津楠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林暖对陆津楠说了一句:“别和怀安说,免得他担心。”

陆津楠沉默片刻,在林暖身边坐下,开口:“老傅去迪拜,你应该劝他留下的!你可能不了解其中危险……”

陆津楠的语气不是责怪林暖,只是简单的平铺直叙,带着几分担忧。

她望着陆津楠,自欺欺人的露出一抹笑意:“他只是送秦哲过去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但凡和军队或是那些人沾染的事情,就没有不危险的!”陆津楠手肘撑在膝盖上,认真望着林暖,“老傅怕动了自己人,会让别人把帐算在青城的头上,所以除了情报之外,没有给他那个战友提供任何帮助,可你想想,凭那个人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如果被活捉呢?!如果死了但被人认了出来呢?!以前老傅救过他!他要是被人发现了,别人会不会把账算在正好人在迪拜的老傅头上?!”

这些,难道林暖就真的没有想到?!

如果林暖真的没有想到,就不会在昨晚那么拼尽全力的想要留下傅怀安,就不会在没有留住傅怀安之后,想着让自己变强,不要成为傅怀安的包袱!

望着林暖苍白的面容,陆津楠让自己语气尽量放平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爱老傅,我只是希望……如果下次老傅要这样涉险,你劝一劝他!我的话老傅可能不听,可是你的话……老傅一定会听!”

陆津楠没有忘记,曾经傅怀安说过,林暖只要爱他有爱温墨深十分之一那么深,他的命都是林暖的!

林暖唇角缓缓勾起,黑白分明的眼底似有哀愁和无力:“为了能阻止怀安去迪拜,我已经竭尽所能了,可他还是去了……”

陆津楠一怔。

他刚还在说林暖说的话,傅怀安一定会听……

陆津楠没有想到林暖真的已经阻止过傅怀安了,半晌两人之间都是长久的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望着林暖清澈干净的眸子生了雾气,唇瓣微微动了动。

林暖不但已经竭尽所能,也已经黔驴技穷!

在陆津那的注视中,林暖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把一次性纸杯丢进去,单手拽了拽即将从自己肩头滑落的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平静自己情绪后问陆津楠:“我上去看宋窈,小白也在,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陆津楠回答。

林暖点头,扔了纸团,对陆津楠道谢,然后和尤奈奈走向电梯间,上楼去看宋窈。

宋窈见林暖受了伤被吓到,眉头紧皱,跟着神情都紧张了起来:“是不是那个李牧阳……”

林暖摇头:“今天工作室出了点事儿,小意外!”

方言的私事,林暖不愿意大肆宣扬。

“我看新闻说你们家傅先生去迪拜出差了?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宋窈问。

白晓年听陆津楠说起过林暖和傅怀安在迪拜的遭遇,不想引起林暖不好的回忆,便给林暖倒了一杯水,故意岔开话题:“我这腿才好,宋窈头就开了刀,紧接着你就伤了胳膊缝针,我们也算是有难同当了!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宋窈给了白晓年一个白眼儿,克制着笑意开口:“谁想和你这样有难同当……”

白晓年还没来得及回嘴,电话响起,她皱眉看了眼:“我爸,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白晓年接通推门从vip病房出去。

尤奈奈在门口守着一直没有进来,房间里就剩下宋窈和林暖,宋窈才有机会和林暖说起岑墨:“暖,这一次岑墨和李牧阳……你不要记恨岑墨!李牧阳希望在把你从婚礼上偷出来之后,让岑墨给他提供回美国的便利!岑墨和他交换的条件是要李牧阳手上的一个生意线!他和你还有傅怀安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

林暖握住宋窈的手,笑了笑没吭声。

“我托岑墨送去的新婚礼物你看到了吗?!”宋窈转了话题。

林暖点头:“不过还没有时间打开看,你送的……你该不会和白晓年一样无聊吧!”

宋窈直笑:“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病房门被推开,白晓年皱着眉进来。

刚才白晓年爸爸打电话过来,说让白晓年晚上早点儿回去,他邀请了陆津楠的父亲一家去家里做客,说在白晓年出国之前最后一聚。

聚个大头鬼啊!

前前男友陆津北和前男友陆津楠连同他们的父亲一起去白家做客,这是个什么鬼节奏?!

尴尬不尴尬?!

白晓年的父亲在电话咆哮让白晓年一定要回去,白晓年也在电话里吼了回去,死都不回去!

谁知道白晓年的父亲居然用今天晚上不吃药来威胁白晓年!

白晓年和宋窈、林暖叙述时咬牙切齿,拎起包就要走:“我走了!”

“着急着回去见陆津楠?!”宋窈打趣白晓年。

在他身上装了定位系统

白晓年回头,冷笑:“回去教育我爸,让他知道知道……不好好吃药有多么不对!”

林暖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将近下午两点半。

尤奈奈原本打算直接送林暖回去休息,林暖坚持去射击场。

既然打算学,林暖想尽快开始。

“我伤的是左胳膊,又不是手也不是右胳膊……”林暖坐进车内,“还是去射击场吧,就算是用不了枪,你给我讲讲知识也好。”

尤奈奈带林暖去了约好的射击场,给林暖讲了枪的结构。

考虑到林暖这方面的知识几乎是零,尤奈奈讲的很慢,动作十分缓慢的给林暖拆解组装了枪支。

林暖很聪明,虽然受了伤组装的动作很慢,但在看尤奈奈拆装两边之后,就已经可以上手摸索组装了。

“不错,你很厉害!”

听到尤奈奈的夸奖,林暖用手背擦了把汗,笑道:“但愿明天我不要把这些全都还给你!”

“没关系,这很正常!”尤奈奈把手中的枪重新组装好,“你比我第一次碰枪时的表现,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还了枪,尤奈奈和林暖从射击场出来,就听尤奈奈道:“要是傅教官愿意教你,你一定学得更快!”

……

私人飞机上。

几分建筑图平铺在会议桌上,傅怀安白色衬衫的袖口挽起几摞,大手按在图纸上,弯着腰,蜜色结实的手臂撑着他的身体,带着钢链腕表的手里攥着签字笔,详细给秦哲讲进入和撤离的路线。

阳光就在云层之上,刺眼的光线从打开遮光板的玻璃照射进来,勾勒着傅怀安的修长结实的身形,和立体沉稳的侧颜。

“jebelali港口的集装箱里有你要用到的装备!”傅怀安从小陆手里接过一支手机递给秦哲,眉目幽邃,“集装箱号码在手机里!图纸和那几个人的行程表,也在里面!”

秦哲接过手机用力攥在手里。

“怎么把事情做的像意外我教过你,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和证据,因为你这是泄私愤,被揪住即便是逃脱,以后的生活会非常麻烦!四天时间,结束后我带你回国!”

傅怀安单手插兜,随手把签字笔丢在那堆图纸之上,另一只手也装进口袋,深沉眉毛拧着,不论是醇厚的声线还是举止,都透着强烈的威势感。

“除了这些我没法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到了迪拜……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傅怀安平静的双眼望向秦哲,“不管是你失败被俘,还是丢了性命,这次……我都不会出手救你,明白吗?!”

秦哲点头,对傅怀安勾唇,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手机:“老大你能帮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没有抱着能活下来的希望,不关我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来找你了!所以老大以后就各自江湖各自安好!”

傅怀安插在西裤里的双手缓缓收紧,眸子却平静的让人连一丝情绪变化都捕捉不到。

“董事长,距离目标位置还有四公里……”小陆对傅怀安说了一句。

傅怀安颔首,望向秦哲:“准备吧!”

小陆带着秦哲去换跳伞服,秦哲不住的往门口望去,问帮他穿跳伞服的小陆:“老大呢?!”

“董事长已经去休息了!”小陆头也没抬回答。

秦哲点头,站在那里任由小陆给他调整氧气瓶和面罩。

一万多米的高空跳伞,氧气可以确保秦哲不会因为缺氧晕过去。

小陆带秦哲来到机舱内的小房间,让他进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小隔间。

小陆交代秦哲:“你进入后我会减压,五秒后打开底舱门。”

秦哲点头,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进入隔间。

就在小陆要关合金门时,秦哲用手挡住,他掀开面罩,望着小陆,对他道:“我忘记和老大说谢谢,你帮我和老大说一声!”

“好!您放心……”小陆唇角的笑容礼貌且疏离。

秦哲点头重新扣上面罩,松开扣着合金门的手,站在小隔间里双手抱在胸前,心里默念倒数着数字……

五秒的时间对秦哲来说格外漫长。

这对于秦哲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从来都不是傅怀安那样的孤胆英雄。

从这架飞机跳下去,秦哲面对的就真的是一个人的战斗,没有团队,没有战友!孤身一人!

秦哲闭上眼,脑子里是那些已经逝去牺牲的战友,他们的笑脸一个一个在秦哲眼前过着……

心里默数到五,秦哲只觉身体向下坠,他身体飘忽翻转之后,他迅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阳光把翻滚的云层照射成金色,让秦哲有种身处天堂的圣洁感。

这是第一次,他一个人的战斗!

秦哲控制着身体翻身,看着傅怀安那架离去的飞机,那瞬间仿佛心底又充满了力量。

他眸色中全都是坚定,变换姿势手脚并紧俯身向下冲,穿透层层叠叠的云层,朝向那个他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

傅怀安站在酒柜前,手里水晶方杯里是灼喉的液体,听到小陆开门的声音,傅怀安未转身,侧头问:“秦哲离开了?!”

小陆点头:“离开了!按照您的吩咐,在他身上装了定位系统。”

傅怀安眸色愈深,颔首。

……

回到傅宅,林暖在尤奈奈制定的速度和坡度上快走了五十分钟,还没来得及洗澡就接到了傅怀安保平安的电话。

“我已经下飞机了,现在正往酒店去的路上……”

“注意安全,早点儿回来!”林暖坐在一旁健身器械上,不厌其烦的交代傅怀安要注意安全。

“邢峰请你帮忙的节目,你和方言还有miss夏商量的怎么样了?!”傅怀安靠在轿车真皮座椅上,闭着眼和林暖说话。

“已经商量好了,第一期节目就从王莽小店做起,王莽就是退役军人。”林暖用毛巾擦了擦颈脖上的汗水,“我明天去林家接妈,要是没意外的话打算和林苒一起送妈回别……”

林暖正说着,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用毛巾捂住嘴。

尤奈奈忙身手拍林暖的脊背:“没事儿吧?!”

一种名叫相思的病

林暖摇头。

电话那头傅怀安张开眼:“小暖?!”

林暖拼尽全力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应声:“嗯,我有点儿恶心……”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尤奈奈脑子像是有什么窜过,她用手肘撞了撞林暖:“会不会……”

林暖会意尤奈奈的意思,眼睫一颤。

林暖想起前几天自己莫名其妙就特别想吃酸的东西,有几天甚至是话梅不离嘴,还是因为吃到喝水牙齿都损,林暖才停了下来。

后来因为顾忌牙齿的缘故,林暖几次想吃话梅,都硬是忍着没有吃。

“暖暖?!”

电话那头傅怀安追问的声音传来,林暖不想在没有确定之前告诉傅怀安,让他空欢喜一场,便道:“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林暖怕自己会露馅,慌张挂断,望向尤奈奈。

“上一次买的验孕棒你带过来了吗?!”尤奈奈问。

林暖点头验孕棒她还真带了,结婚前把东西从天府湾往新居挪时,林暖临下楼前想起尤奈奈买的那一堆验孕棒还没有用完就带上了。

“测一测?!”尤奈奈道。

林暖没有迟疑再次点头。

第二次用验孕棒,还是尤奈奈在浴室外等着林暖。

傅怀安不知道匆匆挂电话的林暖那边发生什么事儿,把电话打到了尤奈奈那里。

尤奈奈在面对傅怀安的问话,哪怕是隔着电话,她还是没有胆量瞒着。

林暖不让尤奈奈告诉傅怀安她手臂受伤的事情,尤奈奈怕傅怀安问得是林暖受伤的事情,讨巧问了一句:“您是问小暖现在在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听到回应,尤奈奈识趣的和傅怀安说:“小暖可能怀孕了,这会儿正在浴室里用验孕棒测试!”

傅怀安听到这话,坐直了身子,薄唇抿着,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半晌没有听到傅怀安的声音,尤奈奈看了眼手机,试探着唤了一声:“傅教官?!”

傅怀安应了一声,道:“出了结果,给我发信息说一声。”

“好的!”尤奈奈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