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二爷根本被赵少飞利用了!那木材都是空心的,里头装着都是私盐,想来进城出城都是这些木材,如果不仔细看,只怕谁也瞧不出内有乾坤,连郑婆子都差点被忽悠过去了,二爷自己肯定不知私盐盈利有多大傻傻被赵少飞利用。”双至皱眉道。

“我不相信,大嫂,这决不可能,私盐如何能那么轻易得到,二爷他…他…”余惜梦有些六神无主,这该怎么办?

双至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今都要想办法帮石家度过这一难。”

“你…你要帮我们?”余惜梦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双至所说的,只是潜意识希望这是假的,卖私盐是个什么样的罪她很清楚,就算不砍头,也要抄家入狱的,她可不想下半生在牢里度过。

她只是不想将来石拓被连累罢了,更何况老太爷年纪也不小,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今日你回去之后,我便会使用人接老太爷过来。”

“大嫂,你想和我们二房撇清关系?”余惜梦惊呼,急声叫道,“这关系撇得清吗?”

“撇不清,但不能让老太爷被二房连累,你放心,我没说不理,你听着,若想保住二爷,你只能利用一人!”双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润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余惜梦。

余惜梦不自觉地已经相信着双至,依赖着她,“利用谁?”

“赵少飞!”双至眼底精光一闪,冷声说出人名。

余惜梦怔愣住,但很快眼神一狠,“大嫂,我该如何做?”

双至嘴角累勾,低声教着方法,窗外的雪似乎已经有将要停下的兆头了。

翌日,大雪初寒,双至已经使人去将老太爷接到将军府,老太爷虽犹豫,但想也是媳妇一片孝心,便搬了回来。

而同时,双至也将福敏勋再次叫到将军府,劝诫他放弃生意,她已经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事儿了,只是福敏勋利欲熏心,哪里肯放弃这赚钱的机会,双至便宣布从此他福敏勋与福家再无关系,是生是死,平穷富贵都与福家无关,并代替福老爷与他堂前三击掌,绝了所有的亲情。

福敏勋离开之后,双至立刻修书回了福家,与福老爷交代了这件事,她放肆赞赞颂斩后奏,一切只是为了福家着想,福家已经经不起再一次被推到刀尖风浪口了。

且说老太爷接到将军府之后,石灿竟大病了一场,余惜梦为了照顾石灿,便将家里的事情交给石仙淑去打理,生意上的大小决策也让赵少飞自己决定便可。

石灿顾不上生意,赵少飞好几次都想老太爷出面作主生意上的事情,但都被挡在将军府之外,就算进来了,也会被双至三言两语拒绝了,如今老太爷难得享福,怎么还能让老太爷烦心别的事情?

赵少飞心中疑惑,猜想难不成双至看出什么了,但后来又觉得这不可能,他做的事情都很隐秘,不会被发现的。

罢了,如此也好,没有石灿拖累,他办事也能爽快些,利润得到的也大一些,有郭家为他打好关系,很快他就能离开石家,不必再仰人鼻息了。

转眼到了年下,石灿的身子依旧不见起色,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赵少飞主理,几乎整个家业如今都落在他们夫妇手中了。

石灿有病的事情,这边一直都是瞒着老太爷,当然,双至知道石灿其实并非真的有什么大病,所以才让人不许对老太爷提起半句,就是老太爷的两个太姨娘也为不敢多嘴,她们可是见过静太姨娘被抬回家去时的情景,得罪郡夫人就是那样的下场。

但,事情并不能完全掌控在双至手里。

这日,家里上下已经都在打点过年的年货,老太爷使人将双至唤到书房,道是有话要说。

双至心中已猜出三分老太爷找她是为了何事,她披上大氅,摆着手炉上了轿,来到老太爷的书房,丫环们已经在地上铺上一层地毡,香芹扶着双至下轿。

书房里,只有老太爷一人,脸色不太好看。

“爹。”双至欠身行礼,心中有些忐忑。

老太爷叹了一声,沉声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双至依言坐下,低眉顺耳,不敢多言。

“双至,我问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太爷直截了当地问着,目光炯亮地看着双至。

双至微微笑着,“一切安好,爹您放心。”

“安好什么?拓儿两个月来没有半点消息你不曾说过,灿儿病得一个月起不来床你也没有提,双至,你是不是想以后无人给我送终啊,啊?”老太爷大怒,拍着桌案叫道。

双至心一沉,提起石拓,她的心就像被钝刀狠狠割着,她也担心石拓,她也希望得到石拓的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爹,媳妇已经使人去一趟平州城了,很快会有夫君的消息。”

“那灿儿呢?为什么不跟我说灿儿病了?”老太爷问道。

“媳妇只是不想您老人家担心。”双至低头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独揽大权,想要我以后没人送终,我知道的,你讨厌二房嘛,你就这么恨不得灿儿病死是不是?”老太爷痛心的看着双至,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人。

双至咬了咬牙,“爹,媳妇不敢这样想。”

“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老太爷叫道。

“爹…”双至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时候如果跟老太爷说明一切,怕是言之过早,狼虽是套住了,可还不到时候收网。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搬回去,以后你这将军府我一步也不来!免得将来惹你的嫌!”老太爷重哼道。

“不可以!”双至急声叫道,看到老太爷瞪圆的眼,她急忙缓声解释,“如今天寒地冻,二爷有卧病在床,不能尽孝,不如爹您过了冬再…”

“再什么?不就几步路的事儿,我还冻不死!”说罢,老太爷已经挥袖想要离开书房,正在此时,石银朱却进来了。

“大哥,出事儿了!”石银朱看到老太爷急忙叫道。

老太爷一惊,“难道是灿儿…”

“灿儿这孽子竟然卖私盐,刚刚惜梦已经全数和与我说了,这可是大罪啊,大哥,这要该怎么办好啊。”石银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问着老太爷的意思。

老太爷瞠大眼,转头看往双至,“双至,这事儿是真是假?”

双至蹙眉,知道是瞒不住了,轻轻点了点头。

老太爷脑口一滞,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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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气绝身亡

老太爷突然倒地不起,石银朱吓了一跳,叫了起来,“大哥…”

双至也被吓到,急忙走过来,“快,把老太爷抬到软榻上,使个人去请大夫。”

郑婆子已经过来按住老太爷的人中,片刻之后,老太爷才睁开有些浓浊的眼,呆滞无语。

“爹,您放心,事情还可挽救,二爷不一定会出事的。”双至站在软榻边,安慰着老太爷。

老太爷闭上眼,笑声若哭,“卖私盐是什么样的罪行,双至你难道不清楚?还能如何挽救?”

“媳妇很清楚,但是,二爷并不知情,只是有人有意趁着二爷生病,暗中卖私盐。”双至微微一笑,对老太爷低语。

老太爷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想不透双至话里的意思?

“老太爷,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双至皱眉,声音有些抽气。

老太爷点了点头,“是我惹祸上门,如果没有赵少飞,灿儿不至于…”

“如今灿儿那边都是他们夫妇在作主,仙淑都把自己当是主母了。”石银朱怒道,真想不到赵少飞夫妇会这样不识好歹。

“爹,姑姑,你们不必担心二爷,有弟妹在,他不会有事的。”双至道。

老太爷心灰意冷,神情很萎靡,“嗯,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静。”

双至和石银朱对视一眼,才行礼出来,石银朱不放心老太爷,便在门外候着,生怕有什么事情。

双至被郑婆子扶上轿子,回了上房。

“夫人,您没事吧?”看到双至额头沁出汗珠,香芹担忧问道。

双至喘了一声,“我…我怕是要生了!”

几个丫环闻言大惊,幸好郑婆子比较冷静,“快,去把稳婆请过来。”

好在前几天就筛选了两个稳婆留在府里,灵兰已经急忙无能为力请稳婆了。

郑婆子将双至抱进了内屋,“快让小厨房烧水!”

双至抓着郑婆子的手,忍着阵痛,“暂时不要让老太爷知道!”

其实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小腹有下坠的感觉,但这个时候老太爷实在不宜大惊大怒,刚刚她看到老太爷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并不是好现象。

“老奴记住了。”郑婆子赶紧将双至的大氅脱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稳婆很快过来了,整个上房的丫环都忙碌了起来,却有条不紊没有惊扰了老太爷那边。

“夫人,吸气,吐气…”

“放轻松…”

双至满头大汗,脑海里好像空白一片,只能潜意识听着郑婆子在旁边给她指示。

她想见石拓。

她多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在身边。

“好痛!”双至尖叫,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夫人,用力·”两个稳婆一个在催生,一个在顺势轻抚着双至的肚子。

且说另一厢,石银朱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突然有丫环跑来低语几句,她吃了一惊,看着老太爷的屋里,又看看院子外头,咬了咬牙,甩袖来到后院门口。

后院门外的巷子里,听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石银朱来到马车前,“灿儿,惜梦?”

马车的车帘被撩起,露出石灿的脸,脸色虽然很难看,但看起来不似大病在身,“姑姑。”

石银朱急忙让人扶着他们夫妇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赶出来了?”

余惜梦紧咬着牙,“是我们自己要离开的,再不离开,我们都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石银朱皱眉叹息,“先回屋里再说。”

事到如今,石银朱也不好再隐瞒石老太爷,便将石灿和余惜梦带到老太爷那儿,正巧老太爷醒来,正在喝药。

简历到石灿夫妇出现,老太爷很是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石灿抓了抓头,恼怒道,“都是那赵少飞,我不过是将生意交到他手里一个月,他竟将我所有家产霸占了去,虽没有赶我出门,但…但言语上已经暗示我们只是吃闲饭的,爹,明日我一定待人去将他们赶出去。”

“是了,那大宅还是大嫂给咱们买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那赵少飞!”余惜梦附言道。

“宅子的事儿是小事,有房契在手,不怕他们耍横,但是石灿的生意呢?那是石家的生意,怎么说是赵少飞霸占就霸占的?他还真当自己是石家的入赘女婿了?“石银朱道。”可如今那柜上的掌柜都听着赵少飞的话,我怎么作主啊?“石灿没好气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爷突然用力一拍床榻,瞪着石灿,怒喝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石灿被吼得一愣,见到老太爷气得浑身颤抖,不敢多言,跪了下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拿着石家的生意卖私盐?”老太爷瞪着他问。

声音充满了失望。

石灿道,“爹,那是赵少飞开始唬我说卖私盐能赚得多,可我没想到他会从中贪黑,我根本没有赚到多少,而且…而且后来我也没再卖私盐了。”

石灿和赵少飞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又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且还有个父亲看依靠,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银子让自己被砍头还是入狱,所以在余惜梦质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感到害怕了,后来也就同意了惜梦的方法,装病不再和赵少飞去卖私盐,谁晓得那赵少飞竟然这样狠绝,将他一切都吞了去!

“你有没有带脑子的,私盐是你能碰的吗?你老子是靠着自己双手打出天下的,你倒好,和一个外人将家业败去不说,竟然还碰这种抄家灭族的东西,要是没有双至,你现在怎么死还不知道!”老太爷重喘着气,声音已经显得中气不足。

“就…就两成,大哥才是得到石家家业的。”石灿低声辩驳。

老太爷瞠大眼,突然大笑出声,“我竟生出你这样没担待的儿子,幸好当初没将所有的生意交到你手中,否则将来我也没脸去见石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主得那么严重作甚,现在不是没事吗?又没别的人知道我以前卖私盐。”他真是不明白了,现在不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只不过被赵少飞夺去家产而已,只要大哥出马,还怕有拿不回来的?

“灿儿,怎么这样说话,等到出事了,就太迟了。”石银朱斥住石灿,担忧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太爷。

石灿叫道,“难道不是吗?如今只会怪我,当初若是不分家,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只偏心大哥,因为大哥是嫡子,所以就占了八成的产业,这些年来都是我留在你身边,为何最后却只得到那么点家产,大哥却能当上大将军?”

老太爷面无表情地看着石灿,屋里突然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剩下呼吸声了。

“大哥…”石银朱看着老太爷,对他如此平静的反应很是担扰。

噗!突然,老太爷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躺在床上。

“爹…”石灿大惊,急忙跪走着来到床沿,脸色攸地煞白。

石银朱尖叫一声,“快去把大夫追回来!”

余惜梦惊恐看着已经闭过气的老太爷,慌乱地来到屋外,“快,快使人去上房把夫人叫过来。”

“大哥,大哥…”石银朱摇着老太爷的手,老太爷全然没有反应。

石灿已经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爹…爹…”

石银朱一巴掌落在石灿的脸上,“你这个畜生!”

石灿哭了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余惜梦脸色苍白地跑了起来,“姑姑,大嫂…大嫂要生了。”

“什么?”石银朱站了起来,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让双至知道老太爷的事儿,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

“姑姑,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石灿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石银朱叫道,“你现在会问如何是好了,当初卖私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石灿紧抿着唇,脑海里一片空白。

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将军府的丫环追了回来,一看老太爷那脸色,心中大骇,马上捻须为老太爷把脉。

石银朱和石灿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夫,只盼老太爷能平安无事,如今家里无人能做得了主,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大夫皱眉站了起来,“怎么突然气血攻心了?本来就已经不能受得大惊大喜大怒大悲,被这么一气,哎…”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石银朱问得胆颤心惊的。

大夫摇了摇头,“回天乏术,你们准备后事吧!”

石灿如被雷击,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上房这边,香芹几个丫头在来回送着热水,听到老太爷那边传来消息,都大感惊愕,却不敢跟双至多说一句,只好等夫人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折腾到第二日中午,双至才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正打算让人去回禀老太爷时,却听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她一面。

双至大惊,顾不上什么坐月子习俗,急忙忙地往老太爷屋里去,只是她身子还很虚弱,一路上都要郑婆子和香芹搀着。

老太爷见到双至来,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孙子…”

双至眼眶发红,“爹,是个孙子,是个大胖小子。”

老太爷欣慰地眨眼微笑,吃力地继续开口,“我…我死后,将…将赵少飞赶出家门,不,不许他戴孝!”

双至吟着泪水,点头答应着。

老太爷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浓浊的泪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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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不许戴孝

双至刚生下孩子,在月子里,不能参加丧事,老太爷的###又余惜梦和石银朱在操办,而长子石拓消息全无,只好让人抱着还未睁眼的小少爷代捧香炉放在灵堂上。

设灵堂,等寿,入殓,却设定下出山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石拓的消息。

而这时正值年节,整个京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大家都欢欢乐乐过新年,却唯有将军府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会还没有拓儿的消息呢?这派去平州城的人也都失去了联系,这…这可怎么办好啊。”石银朱和余惜梦都来到双至屋内,大家心里都一片焦急。

双至低敛着眼,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这老太爷还得等大爷回来才能出山的,大嫂,您说这该怎么办呢?”余惜梦搅着手帕问道。

“二爷呢?”双至低声问道,她已经将那日在老太爷屋里的事情问得清清梦梦了,如果不是石灿,老太爷不至于被气得吐血。

“在灵堂守孝,大嫂,您也别怪二爷,他知错了。”余惜梦小声为自己的丈夫求情。

双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爷若是知错,何来有今日?当初你还是以性命相逼,他才肯装病不去卖私盐,他败尽家产不说,如今气死老父,连累家里将来要受罪,石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大嫂!”余惜梦脸色一白,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双至。

“就算大爷能原谅他,族里的长辈能容得下他吗?弟妹,你自己斟酌斟酌。”双至声音很平淡,从这次老太爷的丧礼中,看到门可罗雀的大门,便可知如今将军府在朝庭的地位,如果石灿卖私盐一事被揭露出来,将军府必遭连累。

“你…你要赶什么出将军府?”余惜梦胸口激烈起伏着,如今他们二房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如果再被赶出石家,那他们该怎么办?

“离开京兆!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出现在京兆和普靖城!”双至抬眼,目光坚定冷然地看着余惜梦。

石银朱皱着眉,对双至这个决定竟无法反对。

“不…”余惜梦摇头,她不要变得一无所有。

“不?”双至提了声音,“你们还有说不的权利吗?石家和将军府不能因为你们出事,你们不走,我要如何对付赵少飞?如何保住二爷?”

余惜梦怔住,与石银朱对视一眼,“您的意思是?”

双至笑了笑,“静观其变吧!”

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打了起来,灵兰起来道,“夫人,二爷在门口与赵少飞打了起来。”

石银朱站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灿儿是不是嫌家里还不够烦啊!”

双至也从床榻下来,让香芹给她穿上大氅。

“夫人,今儿风大,您还是别去了。”郑婆子道。

“是啊,双至,我们出去把那赵少飞打发走了便是,既不让他戴孝,也没必要与他说什么了。”石银朱道。

双至想了想,这几日在郑婆子的调养下,她身子已经恢复了,没有她们想象的虚弱,“无妨,我今日非要去会一会他!”

郑婆子本来就没指望夫人会听她们的劝,已经准备了手炉和帷帽,将双至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血色红润的小脸。

来到前院大宅门外,石灿与赵少飞正在互相僵持着,石仙淑站在自己丈夫身后,尖声喝斥着石灿。

双至盈盈从石阶走了下来,以一种高傲的碑睨之态看着赵少飞和石仙淑,“这是怎么了?老太爷的灵柩尚未出山,二爷你怎么就和外人在门口打架了?”

石灿回过头来,看到是双至和石银朱等人,马上收敛了气焰,“姑姑,大嫂!”

石银朱瞪了他一眼,“怎么了,在门外丢人啊?” “是爹临死前说不给…”石灿口快想要说出老太爷不让赵少飞戴孝的事儿。

双至提声打断,“既有客人要给老太爷上香,二爷怎么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