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不能,若是掌柜的你不说,便是自己以后做了卖,我又如何能知道您能这样敞开来说,是您敞亮,公道,没说的,以后若是我有其他款式,也一并都给您送来。”

这利索的,说的别说是掌柜的了,就是那捕头都露出了笑脸。老实说,在京城这地方,持强凌弱是常有的,可同样的,关系户也是最多的,砸块砖头下来,都有可能砸到什么豪门宗室的三千里亲戚关系上,如此一来,他这一个捕快想要开铺子养家,在这些豪门的缝隙里存身,靠的就是这公道二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人。如今这样的小心思,别人如此的信任,说他敞亮,那真是,让他自觉背脊都挺直了几分。忍不住给了掌柜的一个眼色,想要将这个前后两次都感觉不凡的家伙给拉拢住了。

掌柜的跟着自家东家不知道多少年了,这看眼色都快成了本能,知道这是看好这人,忙一边拿钱,一边对着焦裕丰说到

“虽然咱们是头次打交道,不过咱们能说到一块儿也是缘分,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再哪处安居若是有活计,可能定做”

不动声色的套信息这个焦裕丰见识多了,现代社会走南闯北的,什么人没见过,立马开始和掌柜的周旋起来,不但是给出了自己的信息,点了一下自己的靠山后台,还顺带的将人家的后台什么的一并给套了出来。

他们两个这里说的热闹,焦世博点银子点的高兴,那里那捕快却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难得看上的家伙还是个狐狸居然连套话都会,还不比自家掌柜的差,这本事,都快能到他们衙门当捕快了。

等着焦裕丰带着儿子心满意足的出门,哦,对了,顺带还对以为是客人的捕头两个,来个点头示意之后,捕头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都快无语了。转头对着身边的文士说到

“果然,我就是个庸俗的,这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啊,好歹你这也是多了个不错的供应商好不,你以为合成就能出这么些小东西等着吧,惊喜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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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焦大

连匣子带簪子,再加上那些式样图纸,总计卖了9两又130文钱,这点银钱和焦世博那金手指复制出来的比起来,真心不多,可不知怎么,明明同样不是亲手做的,只因为自己可以办到,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卖铺子得来的,就让这父子二人突然觉得分外的安稳。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好像心都落到了实处。

“儿子啊,以后复制银钱什么的,不用太过上心,想着了就弄一下,别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这上头。说一句不中听的,万一哪一日这东西没了呢难不成咱们不过日子了终究人啊,还是要靠自己才踏实。回去后我就将这手艺捡起来,一点点的磨,想来一定也能做出不差的,到时候咱们才算是有了立身之本。就是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怕了。”

焦裕丰拍着怀里的钱袋子,不知怎么的,即使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时代,也不在心里畏惧了,只觉得这日子那是相当的有盼头。

能没盼头嘛,这年头寻常百姓人家,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这日子都能过的相当的舒坦了,他们可是出来一次就接近十两,这都快赶上小富户了,盼头比在现代社会都足啊。

对于焦裕丰如此感慨,如此不求上进的话,若是往日,焦世博只怕一早就急得跳脚了,有这么一条捷径不走,你傻啊。可今儿随着老爹走了这么一遭,他是全没了这个心思。

倒不是说他和自家老爹一样有感悟,嗯,也不能这样说,亲手挣这么些钱,成就感还是不错的,但是更让他惊喜的是,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路子,那就是卖图纸。二两银子一张啊,若是在复杂些,好看些,那是不是会更值钱或许五两十两若是这样,岂不是说只要多卖点设计图,他分分钟就能在京城卖房子开铺子当大户了

你说他不是设计专业这有啥旁的不说,就凭着他后世看的无数的图片,无数的古装影视剧的经验,照猫画虎的弄点首饰图样,感觉应该不难吧。即使这个不成,那制作点款式不一样的,有点新意的小家具总是成的吧。以前虽然没什么钱,可创意家居什么的,他可没少看。

如此一来,就是真的不依赖那复制银子的法子,也没觉得这日子会难过。既然如此,他自然对着老爹没什么反驳的意思,只要不耽搁他挣钱,当个孝顺儿子什么的,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所以焦世博很是懂事的点着头说到

“一技傍身我懂,都听您的,以后我也跟着学,等着木匠学好了,我再弄个铁匠铺子,把我那点玩冷兵器的本事拿出来,妥妥能发家致富。”

这个想法好,听得焦裕丰直点头,忍不住还寻思,当年自家儿子选了历史系,还专门研究冷兵器的时候,周围的人还一个劲的喊什么冷门,什么就业难之类的。可事实上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不得用的,看看,到了穿越的时候就派上大用处了吧,别的不说,这铁匠铺子就很有搞头嘛。

“不错,木匠,铁匠,这两样,只要不是到了热武器,工业化的时代,到哪儿都不愁饭吃。我和你说啊”

不过是附和了几句,却不想好像是引发了焦裕丰说话的瘾头,甚至还有好好的和自家儿子探讨一下未来规划的模样,这可就让焦世博有些头疼了,这会儿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看看,这牛车正一个劲的往西去,难道不该说说后面你要干啥焦世博赶忙阻止了自家老爹的长篇大论,一边吐槽这么点银子就让自家爹心情激动,有些不够稳重,一边立马转移话题,开始询问其了别的。

“对了,爹,咱们这会儿该去宁国府了吧,那焦大,不是大爷爷住哪儿府里还是外头”

焦世博这一问,焦裕丰也发现了,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的在往宁国府的方向去,心下忍不住一凛,果然穿越什么的,还是有些副作用的,比如这习惯问题,就是个大问题,若非是原身记忆深刻,他怎么可能在不看路的情况下,怎么自如的驾驶牛车怎么自动寻路或者这样的习惯还有很多那样的话他可要注意些了,在没有将这些习惯完全的融入自己的生活之前,要防着因为这些习惯而影响他们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想头他是不会和儿子说的,即使儿子心理年龄已经足够大了,可当爹的总是习惯性的将所有可能的危险负担都挑起来。所以他这愣神,也就那么一瞬,随即就满脸正常的点着头,开始给儿子说起了原身记忆里的荣宁二府的事儿。

“那还用说,自然是外头,这府邸虽然大,可大户人家乱七八糟用处的屋子地方也多,比如祠堂啊,花厅啊,客房啊,还有花园什么的。如此一来,哪有那么多屋子能供所有的下人住一个府邸一二百的奴仆,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总数不下四五百呢。一般来说,除了贴身伺候的跟着主子住,各处上差看门的有值守的地方,其他都会在府邸后头住。那府邸的后头一长溜,足有两条街都是属于荣宁二府下人聚集的地方,还有好大一片是属于依附的族人的宅子,地方很是不小。你大爷爷就在那边,有一个一进的小院。因为是早年就跟着打仗的亲兵,离着府邸还很近,几乎在族人的边上,从位置上来说,很是不错”

位置确实不错,从宁国府后门的那条街进去不过是百十来米,转入一个小巷子不到五十米,一颗大槐树边就是焦大的宅子。才走到那门口,就遇上了出来准备买菜的焦大的儿媳妇,一眼看到焦裕丰和焦世博,立马惊喜的招呼起来。

“哎呀,是二弟来了,呦,连着大娃也跟着来了,这可真是稀客,老爷子好久都没见到大娃了,前些日子还说起呢,赶紧的进屋。他爹,他爹,赶紧出来啊,你兄弟来了”

这一阵的咋呼,不但是引来了宅子里的人,连着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好些门口都探出了脑袋,想看个热闹,等着一看是熟悉的人,又都没有了兴趣,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回缩。

可也正是这么一下,让焦世博第一次意识到,自家和宁国府的关系实在是不远,别的不说,就这周围属于宁国府的下人们对他们的熟悉就足可见往日必定是常来走动的。

而那从宅子里迎出来,应该是焦裕丰堂兄弟的人那手里拿着的竹片子,又让焦世博知道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除了焦大,估计这老焦家别的人并没有在宁国府上差。

也是啊,到底是亲兵,不是世仆下人,在有死契的下人可用,而且还是用不过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他们家的人去上差挣钱的机会不说下人们之间的排挤,就是真有机会,只怕那些主子们也更信任那些世仆吧。这也结实了为啥就焦大到后来连主子都敢骂的情况下,这两府愣是没什么下人能和焦大扯上关系的缘故了。

这一点在荣宁两府的下人圈子里看来,或许是贾代化死后,这焦大在不受重用的表现,可对焦裕丰父子来说,那真是松了口气,只有一个感觉实在太好了,以后老贾家抄家也不用去买回亲戚了。

当然这样的情绪说是肯定不能说的,甚至还要表示出几分羡慕来,比如现在,焦裕丰就做的很好。

“大伯不在家嘛莫不是又上差了这样的年纪,贾家的国公爷还这样的看中,大伯就是有本事”

这里刚奉承了这么一句好听的,人还没坐实呢,外头门又是一阵的响,得,焦大回来了。

“老二来了啊。”

对了,说一句,虽说子啊村子里,焦裕丰被叫做焦大郎,这是因为他是他爹唯一的儿子。可到了焦大这里,作为大伯,按照焦裕丰原身父亲那一辈做排行,所以喽,焦裕丰很不幸就成了老二这个称呼真够雷人的,反正焦裕丰有点牙酸,顺带还得瞪一眼憋着笑的儿子。

“大伯回来了。”

“啊,你可有些日子没进城了,哦,还带着大娃,这可少见,难不成有什么事儿”

以往进城多是为了找点活干,因为孩子小,生怕忙的照顾不周,被拐子拐了什么的,焦裕丰的原身很少带着孩子来,总是拖了隔壁人家照顾。如今猛不丁的父子两个一起来了,也难怪焦大疑惑询问了。

看到这样,知道这是老人关心他们,焦裕丰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忙不迭的将自己进城卖木簪子等东西的事儿说了些,当然得了多少银子什么的,没细说,只是表示一下如今学了木匠手艺,做的还成的意思。

对于此,焦大显然十分的高兴,因为常年征战而粗糙的有些显老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意,挤得皱纹都多了好几条,蒲扇一般的大巴掌更是在焦裕丰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好几下,满足的说到

“好啊,这就对了,还是要知道学本事,才能过上好日子。往日我还想着,如今天下太平,边疆战事少,就是托人送了你们去吃兵粮,也不划算,没什么机会。当然了,我也舍不得,没得我吃过的苦让你们再受一遍。可将来日子要怎么过却也有些发愁。如今我在还能托着贾家的福,庇佑你们。可若是哪天我走了,你们要怎么办如今你们兄弟都知道要强,知道学手艺,那将来我就是闭眼,也能安心了。”

说起这个话题,焦裕丰心下也忍不住有些动容。焦大为什么去当兵,为什么会成为贾家的老仆,那么忠心,这个无论哪一本书都没有说过,也没有什么同人去写。总觉得好像就该是那样。可事实真的就该是那样

贫苦百姓当兵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理由,当初战乱刚平定,国家刚建立没多久,百姓日子难过,焦大看着一家子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有了去边疆打仗图一口饱饭的决定。

而打仗九死一生不说,即使或者回来了,只要没能搏出头的,真的能养活全家,让一家子都受益的基本没有。焦大看到了这一点,所以靠着忠心,靠着救了贾代化,攀上了这么一门世勋,这才让整个焦家不至于人丁零落,断绝香火,还从此有了依靠。在这世勋遍地,权贵横行的京城,让焦家的人不至于没半点生存的底气。从这个角度来说,焦大真的是很不容易,焦家全家都该记着他的付出。也难怪他对贾家感情这么深,因为从根子上来说,贾家是他们老焦家一家全乎的存活到现在的关键。

面对这样一个长辈,焦裕丰突然觉得,怎么对他好都不过分,而对贾家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什么也不做好像也有些过分了。焦裕丰心下纠结起来。,,,, ,,,,,。

亲缘情分

当然了,不管心下怎么纠结,这也不是这会儿该想的,就是想,也不是他们如今能插手的,这层次在这儿放着呢,哪怕他们再好心,说的话在真实,也没人听对吧。所以这一瞬间的圣父心思,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让焦裕丰给压了下去,转头一边往怀里掏东西,一边说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大伯您身子骨结实众人皆知,就您这样的,十岁玩一样的过,瞧着吧,后头有的是好日子。看看,这不是,如今我这就开始给您送好东西来了。您瞧瞧,是不是好东西”

即使现代社会再怎么不显眼,焦裕丰那也是社会上历练过的,做工程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说过,想要奉承个老人,那真是简单的很。一通话不但是说的焦大高兴,就是边上焦大的儿子,儿媳妇,连带刚从隔壁找回来见亲戚的,比焦世博大了不到两岁的焦大的孙子都十分的乐呵。只要不是黑心黑肺的,那个听到说自家老人身子好,能长寿不高兴对吧。

而更让他们欣喜的是,原本以为说拿出什么好东西送焦大,不过是一些吃喝的寻常五间的焦裕丰,转头从怀里取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十分精巧的铁木香薰球,一家子瞬间都瞪大了眼珠子愣住了。

“哎呦,这东西,这东西可不简单啊,瞧着怕是值不少钱吧,二弟啊,你这,这,这么值钱的东西,还这么精巧,哪里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用的上的,你拿来做什么,怎么没想着换点银钱上次不还说想整房子吗,这可正是用的上的时候呢。”

焦大父子几个看着正愣神,还没开口呢,焦大的儿媳妇眼睛亮闪闪的就突突突的开始说上了。要说作为女人,这样的精巧东西那是真没不喜欢的,那怕是光看着呢,都觉得体面对吧。可她这话说的也十分的实在,这样精巧的玩意,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实在是不实用的很,还没有送点瓜果蔬菜来的实惠。所以啊,一开口,就说的全是实在话,听得焦裕丰心下也是一暖,只觉得这亲戚十分的贴心。

“可不是这么说嘛,二郎啊,你这心里记得我这个大伯,来看看也就是了,哪里用的上这样的东西,不实在啊。”

看看,连着焦大也这么说了吧,而且还满脸的不赞同,觉得这侄子心性有些浮了,皱着眉头就想好好的教导教导,这焦大,看原著里说贾家爷们的那些话就知道,这是个有见识,看的长远的人。对着主家如此,对着自家自然更是如此。只是吧,这一次他还没开口呢,就让焦裕丰给堵住了话头了。

“大伯,看你说的,我还能不知道您能这么不靠谱”

感觉人家替他们父子着想,焦裕丰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玩什么套路,一上来就放大招。

“这东西,我也是巧了,在教导我木匠手艺的师傅的友人那里看到的,因为木头太小,做不了什么大物件,也治不了几个钱,就随手刻了这么一个东西丢在了一旁,没当回事儿。我也是因为无意中听说这东西是什么雷击木,猛地想起,这贾家好像有个老爷是寻了个替身在道观出家的吧,就想着这东西估计国公府的人会喜欢,这才讨了来。想着若是真的像是那些道人说的,能辟邪,那您这送上去,指不定也能讨个巧。”

焦裕丰一说是雷击木,那焦大的眼睛就猛地一闪,一把拿过了那香熏球细细的打量起来,等听着这是侄子讨来的,没什么本钱,只是凭着见识知道他能用就送来,那更是欢喜起来,心下只觉得这侄子和自己贴心,是想着自己,手指往焦裕丰那里点了几下,乐呵呵的说到

“你倒是会讨巧,确实,铁木这东西,虽然是不错,这香熏球雕刻的手艺看着也巧妙,可真算起来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可这雷击木送到喜欢的人手里,那就不一样了。好啊,你小子,如今也长心眼了。”

即使焦大自己不是什么会钻营的性子,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什么东西讨主家喜欢,也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敬上合适东西的好处。眼见着自家的孩子比自己机灵,那更是只有高兴的份。所以摸着那香熏球的动作都比刚才轻柔了几分。一边欢喜,一边顺带的开始和众人说起了古。

什么早年两府里孩子早夭不少,养不活啊,什么贾家人算命才知道是几代人杀伐太重的缘故啦,反正是将这寻替身出家的事儿给说了一个通透。等着这说完了,又说起这家里的老爷们往日喜欢的道家的东西器物啊,各种神神道道的,足足说了有半个时辰。听得他孙子都开始打瞌睡了,才惊觉说的有些多了。

焦大瞧着孙子靠在儿媳妇身上要睡不睡的模样,砸吧着嘴,有些讪讪的,自觉有些啰嗦,有些不好意思。可一个回头却发现焦世博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这一对比,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什么尴尬都没了,反倒是对着焦裕丰说到

“往日你还说你家大娃身体骨有些弱,可我瞧着如今倒是不像。看看,这一路从乡下过来,能在这时候办完了事儿过来,怕是摸黑就起来了吧。就这么着,到了这会儿还能这么精神,这身子还能不好倒是我家这个,你瞧瞧,还大两岁了,也就在隔壁不知道玩了点什么,这会儿就瞌睡上了。可见孩子在乡下瞎跑也是有好处的。身子结实,精神健旺。”

不说不觉得,这让焦大这么一说,焦大柱,哦,就是焦大的儿子也忍不住跟着细细的看了几眼,不看不觉得,这一看可不就是嘛,这焦世博的精神状态明显就不一样啊,这下焦大柱也跟着点头了,开始琢磨自家孩子是不是也该送乡下过一段什么的。甚至都开始和焦裕丰聊上了,就想问问,这焦世博在家的时候日常都干点啥。

能干点啥做饭,洗衣服,砍柴,烧火反正是没少干。而他们这么一说,孩子还没真送去呢,人焦林氏心里却开始着急了。瘌痢头儿子自家爱,特别是在她还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的情况下,哪里舍得将孩子送去受苦忙不迭的就开始打岔,对着焦大说到

“爹啊,你既然也说这雷击木的东西是好的,那要不咱们赶紧的,给老爷送去老爷若是喜欢,指不定还会给赏呢,到时候这钱得了,您正好给二弟,他那不正准备修房子嘛,如今可正是缺钱的时候。”

明明知道这若是等着焦裕丰他们走了再送,有好处那也全是自家的,可为了不让他们爷们几个说着说着就把自家宝贝蛋送到乡下去放羊,她也顾不得心疼这可能的赏钱了。只一心想着赶紧的将这话头给打断了。你别说啊,这一说还真是说到了焦大的心里。他家这屋子是不愁的,只要他在这贾家待着,这宅子即使不是他们家的名下,也能长长久久的住着,直到他老死。等着以后他没了那么些年,怎么也能攒出买房子的钱了,再不济还能拿着老亲兵的丧葬钱回到乡下去,在侄子家边上盖个屋子,那地方土地不值钱,也不用发愁。

可侄子不成啊,老家那宅子有多破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一听侄子攒钱修房子,忙不迭的就站了起来,

“你不说我还真是差点忘了,老二啊,你坐着,我这就进府找老爷去,怎么也要给你讨个好彩头来。”

他这么一说,焦裕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明明是送礼走亲戚的,怎么弄得好像是托关系卖钱一样,这让他的脸怎么兜得住。所以这里焦大一起身,他那里也赶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焦大,带着几分尴尬的说到

“大伯,你这是打我的脸啊,我这送来本就是为了让你得个脸的,你这这让我以后怎么上门莫不是你不想你侄子来家了这是要赶我出门,和我算清楚账不成”

“这是什么话,你那房子若是修好了,老头子我回乡下扫个墓,祭个祖的,难不成你就不给我住了若是你兄弟城里待不下去了,想回乡下,去你那里住上一阵子,你也不给住了都是一家人,哪有这样生分的。我是你大伯,如今你手紧,先紧着你这里,这是应当应分的,别和我拉拉扯扯的,不像样。”

“二弟,听爹的,让他赶紧去,得了银钱,你那房子也好早点弄,指不定今年过年,我们就去乡下呢,到时候咱们也能住一住新宅子。”

都说两好合一好,若说先头这焦林氏说什么的了赏钱给焦裕丰父子,话说出口之后还有几分不舍,觉得有些后悔,可这里焦裕丰这么一拉,一扯,加上焦大柱也跟着站起来帮忙,父子两说的还都是实在话,这不舍后悔就全没了,只顾着帮忙劝人了。

“二弟,让爹去吧,你若是有心,下次多帮着留心,总能在寻到好东西的,到时候嫂子也贪财一回就是了。如今你这里要紧。”

这话说的多贴心,贴心的在边上看着的焦世博心下都觉得软软的,前世他们父子那日子过得人情冷暖真的是只有自己知道。果然书里说的没错,还是古代的人更讲究亲缘情分。

想到这个,焦世博难得冲动了一回,将那剩下的雷击铁木的指甲盖大的一点子残料,重新合成了一回,做出了一颗珠子,也不顾拿出来有没有什么借口了,就这么举着递到了自家爹的手里。

好在焦裕丰和他儿子心有灵犀,只那么一对眼,就知道了自家儿子的意思,索性也不拦着焦大了,只拿着这珠子对着焦林氏说到

“得,我这一个说不过你们三个,那我这就厚脸皮一次。不过这个嫂子你且收下,这是那雷击木残料做的,虽说实在是不成样子,小的有些可怜了,本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可到底也算是能辟邪,你一会儿穿个绳子,给大宝带上。也算是让我这当叔叔的,不至于在孩子面前没脸。”

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可说的必定这本是这当爹的留给儿子的呗,如今瞧着他们这一门心思讨了赏也要先给他,所以顾不得小,顾不得拿不出手,也拿出来了。

事儿到了这份上,能说不要就像是焦裕丰说的,好歹也要给他留点台阶不是。再说了,小又怎么样对于当娘的来说,辟邪,只要有这个作用在,再小那也是好东西,忙不迭的就接了过去,一边摸了摸焦世博的脑袋,一边说道

“成,我一会儿就给大宝,大娃啊,伯娘就先拿了你的好东西了,赶明儿给你做好吃的啊。”

焦林氏可是看着焦世博递到他爹手上的,对于焦世博这会看眼色的机灵劲,你别说,焦林氏那还真是相当的稀罕,心下都忍不住嘀咕,明明是乡下孩子,怎么看着比自家孩子都机灵呢,看看,自家娃这会儿还一脸的懵圈呢。或许是人家实诚不管是哪一种吧,反正焦林氏对这父子两感觉是越发的好了。

嗯,对当娘的来说,对她儿子好的,那全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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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 25瓶;萱宝儿、zsyjiy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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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转折

焦大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从家里这股子相亲相爱的火热氛围抽身之后,那是半点没耽搁的就往贾代化那里去。速度快的,若非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到的只怕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呢。

说来也是焦大的运气了,他这里带着满满道家气息的东西往里头走,那边贾敬那个三清小迷弟正好一脚踏进了贾代化的书房。正和自家老爹说起他家独苗贾珍被太医确诊病愈的消息。

“珍儿的身子还是有些弱啊,为父早就说过,让他练武,你和你媳妇非要心疼他,说什么还小,看看,若非如此,那会一场风寒就病了这么些日子。”

贾代化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子,对孙子生病那也是万分的心疼,可同样的,对于儿子也有不小的抱怨,他并不是那种没见识的,走南闯北不知道看过多少人,自然知道越是活泼的小子,这身子就越是健壮。

可偏偏,因为自家有心由武转文,从贾敬这一辈开始,练武这事儿就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也因为如此,老妻,儿媳疼孙子,用这个转文读书的借口,把贾珍宠溺的如今到了6岁,都还没开始习武,只粗略的开了蒙,他都不好太过阻止。毕竟这当初转文的大方向是他自己定的,反打自己嘴巴子的事儿,他也干不出来。

不过,因为贾珍这一病,贾代化的心思多少也有了一些动摇,毕竟大方向归大方向,若是这身子都不好,传承香火都成了问题,那什么计划都是白搭。所以他心下忍不住琢磨,是不是让孙子将武艺这东西捡起来也不用多厉害,哪怕只是多学点防身的本事呢,那好歹也算是强身健体了对吧。

“父亲,哪里是我一个人心疼,您这不是也”

听到自家老爹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贾敬那个委屈啊,家里除了儿子,主子也就他们四个。哦,不对,正确的说,整个宁国府,主子全部加在一起有六个,除了他们五个,还有一个是侄子,就是贾敬二弟的儿子,比贾珍还小一岁的侄子贾琚这个设定亲参考红楼敬哥也就是贾敷的儿子。真说起病号,那侄子的身子比自家儿子还不如。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侄子做比较,众人对于贾珍那要求真的是很低,只要身体健康,能传承他们宁国府的香火,就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要求低,那规矩学习什么的,自然也就十分的放松,特别是两个老人,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样的情况下,你指望这么一个孩子能有多少学习的动力能吃几分的苦老实说,就是贾敬都觉得,这孩子将来不长歪都是上天保佑了。

如今倒是好,这不过是生了一场病,责任居然全到他头上了,你说他委屈不委屈偏偏这样的委屈,他是连说都没的说啊,看看,才刚抱怨出口,贾代化那眼珠子已经开始瞪起来了,若是再多嘴来上几句,只怕鞋底子就该招呼到脸上了,这让贾敬一时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就是这个时候,焦大出现了,搞得和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一出现就给了个大大的惊喜。

“雷击木的香熏球这可是好东西,父亲,雷击木最是辟邪”

本就对道家东西感兴趣的贾敬,因为不想受鞋底子招呼,也想打破僵局,换个话题,这说起雷击木那真是头头是道,越说越兴奋。可同样也正是因为他说的有点多,让贾代化心下忍不住又起了新的烦恼。

这个儿子对道家是不是关注的有点多了是,他们家是有替身出家当道士,可这在当时更多是一种姿态,一种贾家对可能逐步放弃兵权的一种试探,是想告诉皇家,他们家杀伐过多,已经到了可能影响子嗣的地步了,所以他们需要替身,需要转变。可如今他们老贾家可不能出个道士啊,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丢脸了,自家儿子那可是要当进士,要当文官的

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点波动很可能就会影响到未来,这是一点不错的,因为贾代化对贾敬太过熟知道家的怀疑忧虑,将来或许会刻意的进行这方面的引导,甚至对未来贾敬出家与否产生影响,而作为族长的贾敬的出家与否对整个贾家的未来所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就是贾代化心下有所怀疑,也不是这一刻,当着焦大这样一个亲兵下人会表露出来的,唯一能说的就是

“这东西我也曾听说过,只是往日不曾见过,焦大啊,你有心了。敬儿,去取十两银子来,赏了焦大。”

“国公爷,这,这东西哪里值这些银子,不过是我这粗人的一个想头。想着珍哥儿病着,一直不见好,许是年岁太小,神魂有些弱。这东西辟邪,许是在镇魂上能有些用罢了。真说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只是寻常的铁木而已。”

焦大再怎么木讷,作为一个能从贫苦百姓混出头,几次战场搏杀都能活着回来,混到国公府邸当亲兵的人,嘴巴不可能不会说,最起码这讨好主子这个技能点上还是有些能为的,所以他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获得最大程度的好感,怎么说才能将自己这份忠心表到最实处。

看看,果然是这样,不过是几句话,不说贾代化了,就是贾敬看着焦大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亲切了许多。甚至还引着贾敬开始往下想,

“你不说我倒是忽略了,这还真有可能,父亲,不如我吩咐人再去寻寻咱家琚哥儿身子弱,许是也有这样的缘故,若是多寻几个,给他们兄弟屋子里多多的摆上,那”

虽然说对于自家儿子如此的迷信贾代化有些无力,可说到底还是疼孩子的心占到了上风,事关孩子,怎么迷信都不为过。所以听了贾敬的话,贾代化那是一个劲的点头,甚至还给出了自己的主意。

“若是这么说,在这东西寻来之前,这样,你把你祖父的兵刃先取了,放到这两个孩子的屋子里去。往常听人说,这武将的兵器,只要是见过血的都有一股子煞气,百邪不易沾身。只是孩子太小,我往日总想着若是煞气太重,未必镇得住,一个不好,反倒是容易反噬,这才从不让你们沾手。可若是只几日的功夫,就有这雷击木来替代,想来不打紧。”

还说贾敬是迷信男呢,看看,其实这时候很多人对这些神神道道的都是相信的吧。甚至还会自己延伸一下,比如焦大。

“老国公爷的兵器那可是有开国的功德的,怎么可能会反噬比寻常的雷击木不知好多少去。要老奴说,便是这整个府邸都是在这开国功德庇佑之下的,不然哪有如今这样的兴旺。这样一比,老奴这东西,倒是越发的不得用了,哎呀,国公爷,这,这,焦大实在是见识少了,竟是没想到这些。”

焦大这嘴实在是会说话,完全没有后来那毒蛇的模样,说的贾代化父子那是满心的欢喜,甚至于贾代化还站了起来,走到焦大的身边,很是亲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到

“你啊你,什么叫不得用,若非是你,老夫都没想到这辟邪镇魂对孩子的好处。再说了,光是这一份心,就很的用。敬儿,多给十两,让这老小子回去也高兴高兴。对了,你说这东西是你侄子寻来的你侄子倒是个有心的,如今多大了可有了孩子我记得前几年你好像还告假去过老家吧”

得,不过是一个铁木的香熏球,愣是让焦大忽悠出了20两的赏钱,这本事,那真不是一点半点啊。甚至要这么算的话,想来若非焦大老实,不沾手那些不该得的银钱东西,这家底绝对不会比赖大少。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让贾代化问到了家里人,这是啥意思这是看重你,把你当自己人的意思,这可是多少家生子都渴望的待遇。居然让焦大这么一个没有身契的亲兵得到了,也难怪后来连着贾珍都要喊一声焦爷爷了。

“不过是寻常的乡下人也不懂什么规矩,就是还算孝顺学点手艺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孩子也小”

对于贾代化突如其来的关心,焦大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作为人家的手下亲兵下人,主子问什么自然就回答什么,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家的情况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少对吧。

而贾代化呢,这样亲近确实不是无缘无故,这样的老狐狸,走一步看三步,那都是寻常,做什么事儿其实都有自己的目的。像是他这会儿对焦大询问的那么仔细,那一来是因为焦大确实办的事儿得了他的心,二来则是因为前头他的几个疑虑。让他突然有了个新主意。

孩子身子不好他觉得若是能学点拳脚应该能改善;儿子读书太多,对道家太过痴迷若是精力分散几分,让学武将读书空余的时间占用了,那对道家也算是能远离几分。

有了这样的两个想头在,反过来再看贾代化的行为,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是的,作为一个实权国公,日常相当的繁忙,上朝带兵都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而且一上来就学他的本事,也有些太过。所以他琢磨着,想要让焦大作为他的代表,给他的儿子,孙子教导些基础的东西。

既然是要给他的儿子孙子当个教习,那以往对待仆人的那一套就不能用了,再加几分亲近,多几分笼络,才能让这焦大在接手这件事儿的时候,多用点心思对吧。从这个角度来说,贾家人,其实本质上都有些像,都是实用主义。当然了,这个目前还只是贾代化的想头,具体怎么操办,还尚未可知,就是焦大也十分的迷糊。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这一系列的变化,或许将为这整个贾家带来不一样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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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教习

老贾家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改变这个且不说,时间反正还远着呢对吧。先说穿越款焦裕丰父子对焦大带来的神奇改变。

焦大不过是往府里晃了一圈,送了一个不算值钱的东西,就得了二十两这样的大赏,这惊喜的,回家时候走路都走出了风风火火的气势,呼呼地刮开了不少人的眼。别的不说,那势利眼又消息灵通的贾家下人们那是在第一时间就敏感的察觉,焦大这老家伙这是又要得宠了。

逢高踩低十分利索的贾家下人们,第一时间都将往日开始有些向天发展的鼻孔收了回来,难得低下了头,凡事遇上的,就没有不给笑脸说一声恭喜的。甚至还有那家里孩子和焦大孙子差不多岁数的,过来讨个近乎,说点什么一起玩之类的亲近话。让焦大心下骄傲的同时,又忍不住鄙夷了一番。当然了,矜持什么的也是要有的,好歹他也是跟着国公爷多年的老人了对吧,不能和这些小人一样,太过张扬。

只是等着他回到家里,再看到自家侄子和侄孙,那脸上的笑就怎么也遮掩不住了,一边炫耀一般将怀里的二十两银子拿出来往焦裕丰的手里塞,一边乐呵呵的说到

“你也是个有福的,看看,二十两,这可是难得的彩头,往日便是来个亲戚家的孩子,给个礼也不过是如此,如今倒是便宜了你了。”

这数字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说惊呼的焦林氏,就是焦大柱也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询问起来。

“这,这可是有什么缘故我原本还琢磨着,能给十两都是托了珍哥儿大好,国公爷心里舒坦的福了,不想竟是翻了一倍”

“可不就是有缘故嘛,也是你兄弟的福气,我这过去的时候大爷也在,正说起家里孩子总是生病,许是神魂太弱的缘故,正说着呢,我这就敬上了这么一个得用的,可不就是讨了巧嘛。”

“哎呀,不说还不觉得,若是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啊,琚哥儿生下来就弱了些,常年病着倒是说过的过去,可这珍哥儿从一生下来,那可一直都是康健的很的,不想这两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年到头总要生几场病症,可不就是”

焦大柱是个实诚性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里焦大刚出口,那边他就开始点头,听得焦裕丰都想摇头了。他虽然是个男人,也没经历过什么豪门生活,可电视剧看的不少,宫斗的前几年更是火的很,耳朵里有关的各种手段都快能编成段子了。一耳朵过去,立马就知道,这里头只怕有不少内宅的手段。什么神魂弱,家里清理一次,保证干净几分,孩子也少生几次病。

当然这样的话,即使再怎么知道,怎么亲近,他也是不会说的。所以嘴上立马将这话头给扯了过去,反过来将那银锭子分出一半来,交到了焦大的手里,满是诚恳的说到

“若说有福气,那也是大伯福气,这样的福气,侄子可不敢一人全得了。”

“给我作甚你这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赶紧拿着,早些起了屋子才是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