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次,都有可能组织的起来。毕竟这驻扎地方,光是操练,本就很无聊,让士兵们很没趣了。如今有这么一个又能吃肉,又能挣钱的法子呵呵,口子开了,这想止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这和焦裕丰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他们去了,导致这山里的猎物少了猎户们收入减少不能啊,一月一次的话,这本事再大,数量也有限的好不,倒是这安全山里的大东西只怕是要逃了。

“唉,属下这就去,大人,您就请好吧。咱们可都不是善茬,肯定能弄到值钱货的。”

这话很是一语双关,弄到值钱货这是卖还是大人留着,这还用细说,,,, ,,,,,。

猎、猎、猎

能上山打猎能吃肉能有钱能这么多的能, 兵士们那心气一下子就让焦裕丰给激起来了。都不用焦裕丰上手,那些个什么校尉, 什么什长,自己就闹腾起来,开始选派人手了,若非一开始就说好了,这每一个月都能有, 大家伙儿轮着去,这会儿为了一个上山的名额,估计都能打起来。

等着好容易这三十个人,对, 就是三十个, 相识他们这样的,既然上头说了二三十个, 自然一门心思冲着那最大的数额去,而不是傻不拉几的选什么二十个,若是这么蠢,估计下头都能闹起来。

三十个人选出来之后, 焦裕丰打头,先去兵器库领了弓箭大刀,然后直奔山上去了。

“焦二郎,真的有熊那可是大银子。哪怕只能得三成呢,咱们这些人分分,那好家伙, 日子也美得很。”

翻山越岭的路很是不短,这么些时间也足够这些大头兵们开始机灵的向焦裕丰套话,这么一个山林,这里头还有这么一个本地人,这些人不傻,自然知道怎么利用资源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所以一上来就询问起最值钱的。

可惜啊,这边一个刚说话,那头就让人给拍了后脑勺。

“你傻啊,咱们这山还没熟悉呢,能往这上头想怎么也该先活动活动手脚,弄点好肉热热身才是。等着各处地形都探查清楚了,在寻摸,那才安全,不然别看咱们这有这么些人,那东西真狂起来,指不定会伤几个呢,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死伤多了,甚至死上一个,你看上头还会不会让咱们来。”

这人说的绝对是稳妥话,可惜啊,银子这东西太晃眼,能认可的不多,这不是边上就有人说了

“你这话虽然对,可这大东西咱们该找还是要找的,你想想,咱们这有多少人五百呢,一圈轮下来,一年能轮上一次就不错了,这样的话,若是咱们不下狠手,那让旁人得了去,可怎么好那不是丢银子嘛。这事儿可不能干。”

“别人别人难道就不知道这不能死伤的道理你且瞧着,到时候领队的,必定都小心的很。”

“那可未必,那刘校尉脾气最烈,指不定他一上来就往那有好东西的地方去了,到时候,咱们可就抓瞎了。”

“就时柳校尉也不差啊,这家伙还是国公家的旁支,那心气,肯定想争先的。”

不过是赶个路,这一帮子的人嘴巴热闹的,估计再不阻止,都快能打起来了,焦裕丰立马开始阻止,这可是头一批,又是他起的头,若是一上来就闹出什么不和来,这上头必定要打他的板子,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吃这么一遭苦头。所以他立马说

“行了行了,想的到底是都挺美,可问题是,这大东西是咱们说碰到就能碰到的再说了,挣银子呵呵,没了大东西难道就不挣钱了这鹿啊,山羊啊,数量上去了,哪一个不挣钱而若是挣钱挣的可以你们说,大人若是心动了,能不多派几次若是一个月两次的话那又该是多少钱一年轮两次的话,哪怕一次只分上一二两呢,又能啊,这里十几座山的范围呢,猎户往常去的才几个山头剩下的山里有多少若是真的一月两次这地方长长久久的,那可就成了咱们的财源了。”

这么一说,众人的眼睛猛地就是一亮,还真是啊,这什么熊啊,虎的,这样的东西,几年都未必能有一只,可这山羊,鹿,獐子,却绝对是大数字,若是能长长久久的有这么一个吃肉卖皮子的出息哎呦,那他们这兵当的,啊,比往年在家不知道要好多少去。

“还真是啊,这么说,哪怕是兔子獾子多些呢,数量上来不一样是钱即使是那不怎么值钱的野鸡野猪什么的,得了不好卖钱,那这好歹也不

亏欠了嘴巴。往年咱们能吃多少肉我记得我在东南那时候,一个月能有一次荤腥就不错了,京城这京营虽然好些,可一月也就那么两三次。若是咱们自己猎了吃哎呦,不行了,我这口水就要下来了,七八日就能有一顿肉的话,那咱们这日子,都快赶上小地主家了。”

“小地主家也未必有这么好的事儿,这可是野味,对了,咱们不成还能逮蛇,这东西夏日吃着最是清凉,蛇皮蛇胆的,也一样值钱。”

“要我说,咱们还能顺手采点什么药材之类的,虽然认识的不多,可咱们这么多人呢,数量一上来,一样是钱。”

“山里的药材我听说这什么灵植,人参的可值钱了,一样就能卖几十两,这东西不能当肉是,得了必定是属于咱们的,上头估计也不会和咱们计较。”

看看,只要说到钱,即使是粗咧咧的兵士们,也一样精明的很。焦裕丰看着都笑了。

可你说他们说的不对那是相当的对啊,这些人,几乎都快成精了,这是卡着上头的底线在挣钱啊。你想想,本就是为了吃肉上山的,只要这打猎够了一个营地吃的肉食,剩下的猎物说是他们能得三成,这药材可没说也要营地得七成对吧。到时候上头好意思和他们争即使争,估计也就是那些看着显眼的,不起眼,不值钱的,只怕都懒得计算,这样一来,这零碎的岂不就是全归了他们

这样一想,就是焦裕丰都有些心动,别以为他家如今好像攒了不少银子,不缺钱的样子,可谁又嫌弃钱少呢看看,这不是,眼睛不自觉的就开始往这地上树上扫描了不是。说起来他还更有优势,谁让他往日也常上山采药呢,谁让他家春伯本就是个药农呢,比寻常人认识的可多多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咱们这到底要先顾着打猎吃肉才是正理,毕竟这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说到这任务,那领队的校尉也跟着点头了。

“可不是,五百人啊,要这么些肉食,若全是兔子,呵呵,估计没有个一二百只,都不能交差。”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一二百只兔子那若是换算成野鸡要多少只怕也要这么些吧,不然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来的时候抢的厉害,脑子里全是肉,全是银子,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活其实也不好干啊。

得了,立马这什么采药啊,大钱啊,都打下去了,

“要这么说,好像还是野猪划算些,好歹这肉厚实。弄上两三头,就够一人吃上一斤了。”

“獐子,山羊的,也能凑合,十只估计就能交差。”

“别说话了,你们看”

这边还没算清楚呢,那打头负责探路的斥候已经开始招呼上人了,众人的眼睛更是跟着他的手指不住的开始往前头看,他们看到了什么哎呦喂,山神爷爷这是听了他们的请求不成这前头一窝子在山坡上拱地的是啥不就是野猪嘛。

“五只啊,这可好,一窝子拿下了,这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全是咱们的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采药也能一人得上几十文吧,若是再打个几个猎物,比如山羊,那即使三成呢,这”

不用鼓动了,这账人人会算,所以啊,这边焦裕丰还没来得及跟着说上几句呢,这一伙子人已经开始冲上去了。

能当兵的就没有几个庸人,即使原本不济的,在这样的集体,操练上几年,也绝对是好手,更不用说这本就是各处精英集中的京营了,想拿下这一窝子野猪呵呵,真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啊。看看,这才一个回合,那野猪一家就倒了大霉的全倒下了,等着他们收拾了血迹,清理了地方,将野猪伤口裹上泥

,往斥候刚探查好的临时休息地,那边几个机灵的,已经开始往周围摸索,准备来第二回了。

兵营里的人和猎户有一点很不一样,那就是他们更讲究团体协作,更懂得相互配合,而且还因为长期的同吃同住同操练,这样的操作十分的熟练和有效率。所以啊,这样一伙子人在山里,打猎的速度效率那确实相当的高,不过是这边刚歇歇脚,那边就又有了新的猎物踪迹,一群山羊,被他们给盯上了。

在这样的效率下,在这样一处猎户们不来的山里,他们的收获能有多少说出来都不信啊。除了这五只野猪外,6只山羊,两头鹿,还有一只獐子,就这么在短短的一日里,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而等着这一伙子下山,回到营地的时候,迎来的自然是全营的欢呼。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收获让大家伙儿能痛快的吃一顿肉,更要紧的是,大家伙儿从这个收获上,看到了未来他们自己上山后的结果,看到了挣钱的曙光啊。

是的,挣钱,就在这野猪肉开始下锅的时候,大人已经派了人将剩下的什么山羊啊,鹿啊,獐子的,快速的送入了京城,卖给了相熟的武将人家。换来了足足270两。

怎么这么多来来来,我们算算啊,这羊肉,如今的价位是85文一斤,别觉得贵啊,这家养的和野生的价钱就是有差距,家养的,能有55文就不错了,可谁让这占了野生这么一个名头呢,立马就上去了呀。而他们得了多少6只,净肉不下400斤,这是多少钱34两就出来了不是。再有这羊皮,3两一张,那就是18两。

鹿呢山里的鹿,还是初夏的鹿,气血足的,哎呦,光是肉,就要800文一斤,比家养的足足多了200文。而这两头还是大鹿,净肉有150斤,这又是多少这就是120两。鹿皮虽然也值钱,15两一张,可这这不是孝敬给了大人嘛,这就不能算了对啊。可这之外,鹿角,10两一对,这两头就是20两,还有这鹿鞭,嘿嘿,又是30两到手了。

再加上这獐子,500文一斤的肉,足足70斤的分量,那就是35两,獐子皮不值钱些,3两,这一加260两就有了吧。若是再有这五只野猪的皮,10两,总计270两这价钱绝对可以了。而且这还是去除了这些内脏的价钱,这收获真心不能算差了。

虽然说众人都知道,这里头七成要归了营里,可那也有足足81两的部分是可以由着他们上山的人分润的,这收入,这可是三十个人,即使几个头头能分多几分,剩下的,怎么也能有一人2两吧,这可真是让焦裕丰给说对了,这一趟就得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军饷呢。大家能不欢喜能不眼红

“这一趟去的,哎呦,这真是,往日咱们都脑子让屎给糊住了不成竟然放过了这么一笔大财。这么多,若是在下手狠些,多来上些值钱的,像是鹿,那能分多少两都有可能。”

“不只是银子,这肉也多,这么多肉,五口猪啊,我算计了一下,一人能分3斤呢,这能吃两天了。还有那些内脏,这么多猎物,火头说了,收拾好了给咱们做酸辣杂碎汤,都够咱们吃日的,那连着能吃多少天的荤腥,我想想就觉得美的很。”

“你就知道吃,好在这一次没带你去,不然在山上你这口水就能淹大水了。”

“我,我怎么了,这,这不本就是奔着肉去的嘛。”

对,你说的太对了,全对行了吧,边上和这吃货说话的兵士都不想说话了,为啥他就和这么一个人成了伙计呢,真是要人命,为啥他就看不到这大大的钱景呢这一次就能分2两啊,若是多来几次,一年轮上个五次,哎呦,这光靠着这上山,他就能让他家一家子都过的舒坦起来了,若是在加上他的军饷,家里每年估计

都能买上几亩地了,这以后等着他退了回去,家里又该是怎么样的场面

而就是这样,其实这些这一次上山的人还未必满意,因为啊,等着他们下山,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居然忘了采药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若是能在背上一背篓下来,那又该多得多少哪怕是半两一钱的呢,那也是钱。

可当时他们怎么没记得哎呦喂,那不是,看到猎物激动的,光顾着往前冲了嘛,光想着肉了嘛,这委屈的,说出来惹来一片的抨击,丫丫的,一群不知足的玩意。不过这主意显然很有道理啊钱啊

不过像是这样想的人显然不少,毕竟能来当兵的,家里就没几个好的。而当了兵,还能死命的往上爬,知道往京营里钻的,那就没几个脑子不好的,这样的账能算不明白于是乎,这一天大人的营帐那是热闹啊,一连十来波都是要求多增加点上山次数的,搞得他脑子都快涨了,吃着肉都快不香了,若非边上还有那两块看着花纹很不错,拿回家送礼也十分体面的鹿皮,他觉得,他都想彻底断了这么一个事儿了。

“上山上山,就知道上山,这些人,这是不想当兵,想当猎户了不成这要是动静大了,边上的其他弟兄们怎么想上头知道了又该怎么说这会儿咱们这么一月一次能说是因为供应不够,自己想法子自力更生,寻点肉,弄点买粮食的银子,可要是多了这帮子混球,就不知道用脑子,眼睛全让银子给闪花了。”

是啊,是让银子闪花了,可反过来说,这何尝不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结果,底层的士兵,能想这么多这么广对他们来说,吃肉和银子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对吧。

于是乎,最终呵呵,大人也没能扛住这么多人的期盼和纠缠,还是放松了口子,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过是将这上山的时间改成一月两次而已,再多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大人可没这么傻。

至于这动静别人问起怎么说大人自然有大人的说法。

“五百人呢,这些都是壮年的汉子,吃起来那供应才够吃几日还有这操练多耗费力气,没肉能有几分成绩光靠熬有什么用咱们可是京营,真那个啥可就丢脸了,地方上该怎么说咱们再说了,就这么一个法子,我都不敢常用,毕竟那上山可不是儿戏,不说危险如何,光是为了不抢周围村民猎户的口食,不让咱们在百姓间落下坏名声,就不能乱来。一个月就那么两次,你们有什么好眼红的,得的能有多少,这么多张嘴这么一嚼用,什么都剩不下。对了,说起这个,上头啥时候能给咱们多拨点钱粮老实说,为了省钱,我这都那野菜当常用菜蔬了,若非有这么些肉撑着,这看着,都快和乞丐窝一样寒碜了”

看,这不就过去了还反过来将了这么一出,让兵部负责拨款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

焦三送货

无论是什么官, 想要的人心,想要坐稳了位置, 最实惠,最快捷的法子就是给下属带来利益,让下头看到跟着你的好处。而焦裕丰在不知不觉中就走了这么一步,不过是领着人走了三次山上,嘿, 不单是他自己收入明显增加,就是营地里的下头兵士们对着他,也多了好些的笑脸,其他底层武官们和他也开始熟悉亲近起来, 这人脉蹭蹭蹭的往上涨啊。

等着有一次领着人直接猎杀了一小群的狼, 狼皮卖了大价钱之后,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那一伙子, 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财神,这模样,差点没让焦裕丰后背心出冷汗好不。

而与此同时, 这上头的大人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自家这占了离着山近便的好处,又是吃肉,又是得钱的,最近有些打眼,立马在某次上山猎物颇多的时候, 取了其中几样看着不错的,从营中公款上折算了银钱,提了出来带着心腹就往上头的上司家走了一趟。让上头也算是分润了一二,堵了堵嘴。

如此一来,这打猎的事儿自然是再没有了别的麻烦。什么别的营地眼红那你们自己怎么就不想法子挣呢都是一样分出去驻扎的,人家那里有山,你们那里也不是什么没有啊,比如河道,比如林子,比如池塘比如的东西那么一摆,得,这下算是开启了营地自力更生创建小金库的按钮了。

前头就说了,这一营就有500人,那有些两个营的驻地呢个营的地方呢那人手有多少这人多了,脑子快的又有多少这一揭穿了窗户纸,能人可不是焦裕丰一个。所以啊,一时间这军营的士兵们轮着出去打猎的,捕鱼的,甚至是自己养牲口的,那是全有了。

虽然说这听着似乎有点乱,看着也少了几分往日的肃穆,可太平年间,没什么战事的情况下,开展以下这些副业,却让士兵们的日子猛地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日子也明显变得宽松了不少,因为银子宽松,自然吃的也好了,士兵的精气神也变得更好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一个开启还是挺不错的。

焦裕丰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主意引起了如此多的变化,到底这不是以前在贾家折腾,再瞎也能对着原著看出改变,所以他依然只是乐颠颠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盘算着怎么过的更好,顺带让亲戚村民日子更宽松。为此,他都寻思着,将先头那衙门的生意转手给三叔家。毕竟自己如今在军营事物太多,忙得不行不说,家里银钱也不少,不缺这么一点子出息。

你说三叔没来的时候那不是家里有下人了嘛,帮着送货什么的也不缺人。所以这断断续续的,一直这么维持着,而这维持的目的,对目前富裕的焦裕丰来说,倒不是为了钱,只为了这路子难得,舍了可惜。至于为啥当初没给别人呵呵,衙门这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倒是这三叔,好歹也是老兵,虽然少了一只手,可就是因为少了这一只手,接手他的活计,往那衙门送猎物什么的,才更容易让人接纳对吧。看在这老头为国献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的份上,也能给几个好脸啊。

所以啊,这一日沐休,焦裕丰就准备上了好些的东西,亲自领着三叔,就往那京城衙门去了。不说这一路上这焦三叔对自家侄子这一门生意路子是怎么样的惊讶和感慨吧,只说这焦裕丰到了地方,那衙门看门的都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珠子对着焦裕丰说到

“哎呦,这不是焦大人嘛,今儿可真是天降红雨啊,居然您亲自来了小的眼睛没看错没眼花吧。”

这强调,差点没喊出京戏的腔来,可见这人和焦裕丰熟悉的程度。而焦裕丰呢,也很有眼色,没因为自己是官了,就搭架子,只拿出几分的模样,和那人笑骂的说到

“老三,你这磕碜我吧,什么叫天降红雨啊,还大人,你看我这,有几分大

人的样7品都没有,在这京畿衙门算个啥就你们这里,外头傻子都知道,看门都能算9品,我在你这儿冲大拿,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要说不一样,那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早先他没当官的时候,可不敢和这老三这么说话,那是进进出出的都要微微的躬个身,行个礼的。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衙门里的小鬼,呵呵,可不是一般的多,更不是一般的精。可如今不是身份不一样了嘛。没这样没有官架子,随和的好像老友一般的打趣,就已经是很给脸了。

而那看门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脑子不好的,人也机灵着呢,你当他怎么一上来就这么冲一来是真的有些惊着了,没想到这人都成了8品了,还能有亲自来送货的时候。二来也是试探,想看看这人如今结交于微末的交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坦然承认和维护的。

而如今听着焦裕丰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说辞,知道人家那不是那种得志便猖狂的,也不是那些个看不起人的,自然十分的满意,说话也顺着坡下来,缓和了几分不说,人也显得亲近起来。

“那我怎么说你啊,这运到,别说是咱们这熟悉的,就是不认识的,只怕听了都能吓掉下巴,这才多久,嘿,就这么上去了。看看我,在衙门干了一辈子,还是这个样,你还不兴我酸几句”

越是说自己酸的,十有是心态好的。这一点明白人都知道,听着他这么说,焦裕丰倒是高看了这小子一眼。只觉得这老小子,哪怕是旁的都不济呢,就这心胸,就不枉结交了一场。所以喽,这说话也爽利了起来。

“我也不瞒你,我这是带着我三叔来认门呢你也说了,这蹭的就上去了,有这么一个差事绑着我这是半点不敢懈怠,生怕出了岔子。所以给你们送东西这事儿上,就疏忽了些。可到底是老关系,老交情了,总不能老是用下人顶事儿吧,这也太糊弄人了,亏了咱们的交情,所以喽,就喊了我三叔顶上。”

说话间,焦裕丰稍稍让了一步,显出了后头正听着他们说话的焦三,顺带指着焦三那没了的胳膊,挑着眉对着那老三说到

“看到没,这胳膊,是东南战场上没的,我三叔那是这个焦裕丰竖着大拇指,一脸的骄傲模样,弄得三叔都有些脸红,从军近十年,从中原打到东南,一等一的好手,还是刀盾兵,若非遭了这一劫,这会儿子只怕也是个武官了。比我大伯都不差。”

从那焦三一出现,那老三眼睛就是一闪,本对着焦裕丰说什么他三叔接手,心下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焦二郎有些想当然了,这衙门的活计是他说换个人就能换个人的这能在衙门后院进进出出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当初若非是有侯捕头领着,谁认他啊。

可等着看到那没了的胳膊,听着焦裕丰这么一说,他倒是瞬间对着焦家崇敬起来,不单十分恭敬的先对焦三叔拱了拱手,嘴上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慎重。

“真是没想到啊,焦二郎,你们家我记得早先你曾说过,你家你大伯这一辈就三个兄弟吧,这,除了你早死的爹,岂不是两个都如今在加上你,即使不能算是什么武将世家,可也算是一门忠烈了。”

一门忠烈的人家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会受人尊重。而这样的尊重,再抛开了利益之后,更显的纯粹,即使这只是一个衙门的看门小吏也一样。看看,这不是,这老三,不但是引着人一路往里走,还顺手在衙门里其他人围拢过来和最近难得一见的焦裕丰打招呼的时候,将这个新来的消息传达了出去。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焦裕丰还没能将东西都摆出来呢,这一个衙门几乎都传遍了。

等着车上价值相对较低的什么鸡蛋啊,菜蔬啊之类的开始清空的时候,那些头头脑

脑的也已经和焦三叔搭上了话,有的是询问东南的风土人情,有的是询问打仗的细节,还有人问起这退役之后的各种待遇的。不管谈话的内容有多散乱吧,好歹让焦三叔和衙门的人熟悉起来这第一步是已经基本完成了。因为这个,焦裕丰多看了老三一眼,暗暗的记下了人情,心下琢磨,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是不是给老三塞一把好处。

“说起来,焦二郎,我最近听说,你们京营伙食很不错啊,来说说,这戏法怎么变的额我记得往日还常听来城里走动的兵丁说吃不饱的,怎么一下子就上去了呢可是有什么巧方若是有,你可不能吝啬,咱们好歹也算是兄弟。”

“嗨,还能是什么法子,不过是不够吃了之后,自己想法子打猎补充呗,难不成还敢去户部大堂撒泼打滚不成就咱们这性子,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不是。倒是你们,还差这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这活计,看着不起眼,吃喝却不愁的,哪里像是我们,清汤寡水的。”

什么叫吃喝不愁呵呵,这衙门的人出去走动,想买个吃食,那些个小商小贩的,有几个敢收钱的这不是吃喝不愁是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好不。若非这里到底是京城,开铺子的豪门富户关系复杂,这商户上孝敬都是常有的,所以啊,衙役什么的,别看看着不起眼,油水可从来不少。不然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所谓贱吏世家了。

焦裕丰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将这里头的关窍含糊的给说了,这一脸明白人的模样,看的边上的衙役们都有些牙痒痒,偏还不能说他错,士兵管着操练,难得出来走动,可不就是清汤寡水嘛,人家眼红说说,你能堵人嘴不成

“哎呦你,你如今这到底是做官了啊,嘴皮子越发的厉害了。”

能说的也就这一句了,不过这样的一句,若是换到以前,焦裕丰心下指不定还会惶恐一下,生怕得罪了人,可如今他好歹是官了对吧。所以不过是眨眨眼,然后带着几分无赖的说到

“你也知道我当官了啊,这不就长胆子了嘛。”

这样亲近的无赖打趣,你让这些人还能说啥笑骂上几句混球也就罢了,反过来心下还隐隐的有几分欢喜,只觉得这焦裕丰当了官,也不见嘚瑟,依然十分的亲近他们,明知道他们虽然套着制服却不是官,身份尴尬低贱,却也曾小瞧了他们。

这人心里亲近了,说话什么的自然也多了起来,而看着焦裕丰和这些底层的衙役这样的热闹,看到这些衙门中下层的官员里又是个什么模样

人家只觉得这人果然是个实在重情的,即使自己上去了,也不忘早年的布衣之交。虽然说这京城衙门里的官,因为各种原因,多少比旁的人多些心眼子,可就因为这样,对于重情的人,总少几分防备,进而对焦裕丰这个早先不算太熟悉,或者不曾多看重的人自然也多了几分亲近的心。

“我瞧着今儿这东西倒是不少啊,可见这真是当了大人,手笔也不一样了。”

“可不是,瞧瞧,居然有獐子肉往日可不曾见过。来来来,我先来一块,免得下次又没了。哈哈。”

“你倒是手快,我说,焦大人,以后你三叔来也好,省的东西太少,不够咱们分的。你那下人,实在是死板了些,都不知道多留心几分咱们需求。”

“那是他看不上这些钱了呗。”

人想亲近了,这第一步自然是先借着采买猎物入手了,得,这一下子,这一次明明比以往最好的时候还多了三成的东西,却猛地一下子全没了不说,还多了不少的订单,听得焦三叔都有些傻眼。从来不知道这衙门生意还能这么做啊。

看看自家侄子和这些人说笑的熟悉,看看他一个个的人喊过去的热切,焦三叔知道,这路子,早

先这侄子只怕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如今这样转给自己这一趟跟着大哥过来,真是受了太多的情了。

自家人,得了这样的好,说什么感谢那实在是生分,可若是什么都不还焦三叔心下琢磨了一下,隐隐的明白了几分侄子结交这些人的用心,随即趁着侄子转头拿东西的档口,小声的问到

“可是人脉”

咦三叔这心思可以啊,果然不愧是生死阵里趟过来的,就是眼色好,心思细,他不露声色的微微点头,说到

“家里开荒的那些地契什么的,都是他们帮着办的,若是在城里有个事儿,打听也容易,所以三叔,结交好了,最起码在京城有个什么小麻烦,有人帮衬,有事儿也有地方寻关系不是。”

说的都是实在话,这些衙役,说一句地头蛇也不为过,即使身份不上台面,可能干的事儿却绝对不少,这么一算,他对于自家侄子能这么快发家更多了几分领悟,微微一笑说道

“你这心思,生在咱们家都可惜了,若是在大户人家,只怕前程了不得哦。”

这话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笑意,这会儿焦三叔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氛围,人倒是显得在村子里更活泛些。焦裕丰对此也是一笑,看着自家三叔熟练的和人商量价钱,招呼客人。

都说见多识广,即使原本再木讷,这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那有可能真的没半点周旋的本事。说来还是早年在老家苦难的生活,磨去了这一份本事啊。,,,, ,,,,,。

焦大得赏

焦大的弟弟是个伤残老兵, 这个事儿传的是相当的快,即使焦大自己没宣扬什么, 可在焦裕丰连着三叔去衙门送东西之后,从几个衙门的人那里却迅速的被散了出去,就这京城传播消息的速度贾家自然也立马就有忠心的,会看眼色的人告知了主子,更在下人中也一样被传的十分的火热。

这么一个早年都说早没了的人, 猛地一下子说还活着还有这样的经历,能不让人诧异这年头可是娱乐不多,一个本子说书能说几年的时代,这焦三叔的事儿都快赶上年度大戏了好不。

别说是这些个往日就在宅子里混的仆妇之流了, 就是贾家的老爷们也很有兴致的让人去喊了焦大来, 有心问个仔细。

“焦大,赶紧的, 老爷喊你呢。”

“肯定是为了你家老三的事儿。”

“可不是,这都几十年了,愣是寻着了,这事儿整的, 焦大啊,你家这福气哦”

“要我说,就咱们家这怜贫惜弱的,这一趟去,焦大,老爷必定有赏银, 你兄弟那真是运气。有了咱们贾家,这以后必定能顺当。”

“吃了那么些苦,到了老了老了,焦大这后福是越来越好了,可见往日我说的没错,这人啊,就是该”

从焦大出门,到宁府后门,哎呦喂,焦大汗都出来了,从不知道这些人能热情成这样,就是他家连着出两个官的时候都没这么个反应啊。得,也是啊,国公府邸嘛,两个连七品都没有的官,呵呵,确实还没八卦给力。还怜贫惜弱呵呵,这说老焦家弱焦大心下忍不住有了几分腻歪。只觉得这这些聒噪的不是一路人。

当然了,这些话他也就是心里想想,即使如今和这些往日的邻居们已经不是一个档次,可那么多年都习惯了,少说几句少是非。再说了这还有正紧的事儿等着他呢。

瞧着进了后门之后没了多余的人闲话,焦大赶忙走到金管家边上,凑过去和这个老伙计问到

“是我家老三的事儿老爷也知道了”

焦大因为不是贾家的下人奴仆,一般情况下,喊贾代化都习惯了称呼国公爷,或是按照战场上的称呼来,除非是说亲近话的时候,不然这老爷,可不怎么出口。只是这会儿对着金管家没得刻意的拉开身份,让人多想,所以依然跟着他们喊老爷,这也是焦大表示他是自己人的一种方式。

对于他这习惯,金管家是知道的,都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谁心里没本账呢对吧。听着这老小子这么喊,心下也知道是为啥,所以笑了笑说道

“可不是,一屋子爷们都在呢,焦大,这要是今儿真能得赏,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那可绝对是运气,必定是一大笔,你那兄弟安家落户,置办产业估计都够用。”

看看,这就是老伙计的好处,上来不含糊,不但隐晦的说了人数,在场的人员,连着老爷们的心情都一并说了,让焦大心下安定了不少,忙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在不多话,只直直的往里头去。

贾代化的书房里,荣宁二府的爷们果然都在,说来也是奇了怪了,每次焦大有个什么动静,贾代化想喊人,怎么十次里头七八次都能遇上这父子几个来呢搞得好像是在自家有探子一般,不放过半点的八卦。为了这,贾代化今儿连着看了自家兄弟好几眼。

这让贾代善说啥呢说他太无聊了日日探听着后街的动静,把那些个家长里短当笑话听老实说,他也不想的,平白的降低了他国公府当家人的档次,可如今他这闺女嫁了,儿媳妇娶了,孙子还没生呢,差事还清闲,不多打听八卦,这日子可怎么过

什么去串门像是他们这样档次的武将,还

管着京畿军务,串门找死才串门,没看见连着各家的什么婚丧喜宴的,都一并让老大他们两口子去嘛,为的就是一个避嫌。所以喽,除了这打听点八卦满足一下好奇心,他真的是很无聊啊。至于带着儿子呵呵,有小辈在,就是大哥想赶人,想发火,好像可能性也比较低对吧。

假装没看见自家堂兄那种扫射的眼神,他还有心对着儿子说起了闲话,

“你们见着那焦大的兄弟没我听说少了个胳膊若是那样,这人没找到的时候,那日子怎么过的”

“儿子也这么想过,觉着挺难,这种地也好,打猎也罢,少了一个胳膊好像都挺麻烦,就是用刀老爷,这一刀出去,人还不得歪了”

如今的贾赦和早年可不一样了,什么唯唯诺诺的,已经没了踪影,虽然对着他爹说话,依然带着几分紧张和小心,却也能搭上话,这父子看着明显亲近了不少。就是贾政也少了几分呆气。还知道怎么凑话了。

“儿子觉得,只怕这回来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银子傍身的,不然这一路从东南过来光是路费就不少吧。”

看看,说的全是实际问题,也是这些爷们想知道的,连着贾代化听着也在点头了。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焦大来了,嗯,一来就接受了所有爷们的目光洗礼这感觉毛毛的好不。

“老爷,这”

毛的连着问安都来不及,焦大一脸不知所措的将目光看向了贾代化,哎呦喂,这可是老贾家的爷们,这眼神,怎么比后街那些人还那个啥呢。

“那个焦大啊,听说你兄弟回来了”

“是,让老爷惦记了,确实回来了,就是前阵子小人请假去接的。”

“哦,那就好,那个你老家哪儿如今气候如何百姓可还安稳一路官道可顺畅沿路”

贾代化很有套路,虽然是要问八卦,可作为有档次的人家,还是将主,脸面还是要的,总要先问点旁的,比如这些实在民生的问题,好歹也能套上几分关心民情的名头,保住几分脸面。这种操作,呵呵,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看看焦大那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的抬眼看人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就等着你问点实在的呢。

既然人家都等着你问了,这套路也上过了,那自然接下来就不客气了呗,将这两家爷们都没想通的,一并的就给全叨叨出来了,顺带的还细致的了解了一下那焦三的一路历程。嗯,估计是真的当大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