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一进间,沈氏操作的那是相当的有水平,最起码在赵方氏看来,那手段,真是惊艳,她眼睛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沈氏,然后绽开了笑脸,乐呵呵的说到

“还是太太想的周到,虽说大爷如今也是个大孩子了,都开始读甲班,准备考试了,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刚出头,这给点心呵呵呵,想来正好合了他的心,不说给同窗分享了,就是自己嘴馋的时候呵呵,太太,那您这可要让厨房多准备些,别还没到学里,就让大爷自己吃完了,前几日大爷自己都说了,总觉得吃不饱”

这话一说,屋子里立马一片的笑声。因为贾家族学有武课,焦世博每日回来之后,总是喊饿,吃饭速度都快的像是抢一般,为了这个,沈氏还曾说过贾家族学不知道变通,不知道中午多加餐,如今这点心给的,还真是像特意给焦世博偷吃的。如何能不让边上的人发笑就是沈氏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想想那孩子不和自己见外,避着丈夫,偷偷和自己吐槽,说自己上课上到一半,肚子咕噜噜的响是如何的尴尬,那神色都温柔了许多。

沈氏轻抚着肚子,心下忍不住思量,这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一次得男,生个儿子出来,和珪哥儿到底也差了十来岁,等着这个孩子长大,那孩子只怕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若是这么算,这以后只怕到是要靠着珪哥儿帮扶的地方更多些,若是这么算,对珪哥儿更好些其实才是对自己这孩子最大的好处。若是这是个闺女,那更不用说了,兄长能干出息还愿意照拂,这孩子出嫁才更有底气。

如此一想,沈氏点了点头,赞同着说道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一会儿去问问大爷,这中午可要家里送些吃食过去到底还长身子呢,若是总这么饿着,别闹坏了身子,咱们又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很不必在这样的事儿上俭省。”

“太太说的是。”

因为怀孕而晕生出的内宅波澜,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而起,又悄然而息。而外头正吃着的焦家三个男丁却半点不知,甚至连着担心都没有,当然,他们不担心,不代表没人担心,看看,这刚刚走进大门的焦林氏,这会儿肚子里就不住地在往这方面寻思,为此连着眉间的喜色都淡了些。

不过这样的担忧在她走到正房门口,听到里头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散了开来。这焦家即使发达了,也到底不同那些个豪门大户,院子不算大,下人也不算多,更没有屋子门口站着人,只顾着打帘子的做派,所以啊,这屋内焦沈氏和赵方氏的话,在外头听得很清楚,也没有人打断。

而听到这弟媳妇在有了身子,能有自己的孩子的情况下,依然对着珪哥儿如此上心,你说焦林氏还担忧啥即使她也知道,这许是有这孩子还没生出来的缘故,可能这样,好歹让她也算是心下多安稳了几分。

沈氏不是那狠心不贤的。有了这个基础,即使后头有些什么不妥当,也不会闹得太出格,这就行了。

“你们这是说什么呢哎呦,弟妹别起来,你这会儿可是金贵人,赶紧的坐着,我家老太爷说了,你这是第一胎,生怕心下不安稳,让我赶紧来看看。刚才进门的时候,他二叔也说了,让我多和你说说这养胎的事儿,连着珪哥儿都拜托我多说些闲话,免得你烦闷。所以啊,你且坐着,我今儿即使来当说书人的,给盏茶吃就成”

焦林氏即使心下安稳了些,可该说的却一样没漏,将这些关心都说到了明处,一心想要让沈氏多知道知道这家里男人孩子的好处。有这样的一个妯娌,即使沈氏有些个什么小心思,想来也必定多些顾忌。由此可见,家和这个事儿,其实也是个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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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消息

家里的主母有了身孕, 这事儿虽然是喜事儿,可同样的,也是个麻烦事儿, 因为主子需要养胎的情况下, 这管家理事什么的, 自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些。旁的还好说些, 比如什么采买,什么活计安排的, 焦裕丰也好,焦世博也罢,都能帮上忙, 即使再不济,家里的管事也不是那不能顶事儿的, 也能做上几回主。可这对外的交际上哪可就麻烦了。

别看这年头男尊女卑的十分分明,好像这出面做主的从来都是男人, 可事实上呢在寻常人家也罢, 官宦人家也好,甚至是在皇宫大内,这内宅社交依然是不可或缺的。最起码这各家送礼之类的事儿, 从来都是家里的当家主母操办的。如今这沈氏那么一修养, 这家里的事儿,可不就有些乱了套了嘛。

好在这里还有焦林氏。大家别看这焦林氏,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娘家也只是个普通人, 家境还不怎么样,十分的拿不出手。可她能在荣宁后街,这样勋贵人家世仆林立的地方,周旋的住,甚至在焦大做了官之后,还能得到这些人的帮扶,不至于被街坊们排斥开,就可见这人啊,在人情世故上哪真心是有些本事的。

若是在加上她这焦裕丰长嫂,7品武官人家长媳的身份,焦林氏在各家上门恭贺送礼的时候出面张罗,那真是相当的合适,不单是处置起来给了别人脸面,同时也是涨了自家的脸面,让人意识到,这一家子不是那种孤雁般的人家,还是有相互臂助的官宦亲戚的。

更有那焦裕丰交好的人家主妇由此成了这焦林氏的社交新人脉,而有了这样的社交人脉,别的不说,这消息灵通上那是大大的得了便利。很多沈氏不注意的,焦裕丰没能知道的,都让着焦林氏借着闲聊的功夫给搜罗了来,由此,还让她为自家寻到了一个很是不错的新路子。

“匠作监”

“对,就是这个,他二叔,你看这事儿能成不”

他们是武将人家,又是新荣之家,这规矩上自然是不能和那些注重礼节的文人家相比的,即使男女大防什么的,在知道,该一家子吃饭的时候,那依然还是在一块儿。喏,这会儿就是这样,为了感谢焦林氏这些日子以来,隔三差五的过来帮忙,焦裕丰借着沐休特意办了一桌子酒席,宴请这劳苦功劳的嫂子。

不想着饭还没吃,酒刚倒上,这边焦林氏就说了一个他不知道的消息,这匠作监近来人手不够,刚开发出去好几个底层的管事。你说这事儿和焦林氏有什么关系嘿,关系大了,因为这管事儿其实也是官,虽然品级不怎么样,多事8品上下,甚至这样的官即使有机会升上去,最多也不过是6品,可这活计却很适合焦大的儿子,焦林氏的丈夫,焦裕丰的大哥。你们别忘了,那家伙可是会点手艺,还识字能写的。嗯,即使有用的上算课的,不怎么懂,那不是还有焦裕丰这里可以请教,可以学嘛。若是这么算,你说可行不可行

“这事儿听着到是还成,只是对这个地方,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这样,大嫂,你且让我先去打听打听,不说旁的,这开发出去的都是什么罪名总是要弄清楚的,别一个不好,进去反而惹了祸事上头。若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缘故那咱们谋划一二到是可以。那地方读书人基本都不重视,武人也不怎么上心,就我知道,会去那边的多事寒门出身的举人,或是谋官不成的、犯事儿被贬的,想塞人,应该不难,再不济,咱们这里还能借重一二贾家的名头。”

焦裕丰先头如说还有些顾忌,可等着说到后头,那是眼睛都亮了起来。自家大伯那官不过是听着好听,实际没什么用处,再加上年级也大了,这前程都不用想,不过是能勉强让家里的孩子换个官宦人家出身的体面而已。可若是能将大哥送到这里去,也给套上一身官服即使这官再不起眼,那好歹也算是两代官宦了,这说出去的体面且不去说,就是将来侄子出息了,想做官,也比旁人更容易些,所以啊,谋划谋划,那真是很有必要。

什么焦家怎么谋划做官这么容易哎呦,你只要想想贾政给贾雨村谋划起复有多容易,那赖尚荣谋官有多简单,就知道这皇权之上的时代里,世勋官宦什么的,想要提携人有多简单了。只要不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或者是一心自己考出来的两种极端,只要人稳妥些,目标不要太高太显眼,那真是很方便的。

当然了,这也并不是说,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最起码这什么六部之类的重要衙门这是想都别想,那容易犯忌讳。可若是类似匠作监这样被忽视的,都被当成工匠集中地的地方,或者其他比如什么仓管、库房啊之类的地方,混个管事,那真是不难。只是以往那些官宦人家不愿为了这么些个不值当,没前途的职位浪费人情罢了。甚至有些还觉得自家子弟去这样的地方当官,是丢了自家的体面,这才没显出来。

不过那些大户人家觉得不体面,不值得,可焦家不这么想啊,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是假的,品级才是真的,只要是有了品级,那家里的门第就撑起来了,孩子走出去就有了身份了,将来科考做官,也算是有了底气了。所以啊,焦林氏一听到这消息就开始动了心思,而焦裕丰呢,一想到这操作难度也一样跟着开始琢磨怎么处理了。

这叔嫂二人脑子难得跳到了一个频率上,说起这可能寻到的路子,说起闲聊时听到的,各种人际关系,说的那个热闹啊,听得焦世博都停下了吃饭,竖着耳朵,瞪着眼睛,跟着上了心。

这样的场面,旁人看着是怎么想的不说,那焦沈氏却感觉有些不好了。许是怀孕的缘故,心思有些敏感,这会儿暗暗的有些自责,忍不住想着,大嫂近来结交的主母,早先自己也曾走动过,怎么自己就没能往这上头用用心看大嫂这热切的样子,想来想给孩子大伯谋个官职已经想了很久了,自己居然半点都不知道,可见是往日想的还是不够妥帖,想想自打怀孕之后大嫂对自己的好,那真是越想越愧疚,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得,这眼睛里就开始湿润了起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掉泪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除了焦林氏,这家里的主子也就焦裕丰一家三口,一张八仙桌,焦裕丰作为家主做了主位,焦世博是孩子,坐了焦裕丰对面的末位,而这两个妇人呢作为大嫂,焦林氏在左边,焦沈氏在右边,这两人正好面对面啊,所以这边焦沈氏情绪一不对,首先看到的,自然就是焦林氏,这很正常对吧。

可在敏感的焦沈氏这会儿想来,却是这大嫂对她心热,连吃着饭,想着大伯的前程档口,都不忘关注自己,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这样的贴心照顾,在对照一下自己的忽视,哎呦,这情绪一上来,那眼泪还真是流了下来。

得,这可好,这一桌子主子们这下还说什么谋划啊,一个个的都只顾着她了。好在焦沈氏也是个爽利的人,没扭扭捏捏的,来一个什么藏着不说之类的你猜我猜的把戏,一遍擦着眼泪,一遍对着焦林氏说到

“若非大嫂今儿说起,我都不知道往日我有多不知道轻重,大伯的前程这样的要紧事儿,我竟是没能多用些心思,这些个主母们往日也是熟知的,往来也算频繁,却从没想着从她们这里多多寻摸,若非大嫂”

话说到这里,后头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听得人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会事儿,要说这事儿好吧,若是按照焦沈氏这么想,确实啊,是有些疏忽了,别说是焦沈氏了,就是焦裕丰自己,也感觉有些脸热。自家大伯对自己的事儿有多上心,那真是有眼睛的都能看的见,可自己不过这话却不能这么说对吧。不然原本好好的一家子,这一说,还不生生的说出隔阂来所以啊,这焦沈氏话还没说完呢,那边焦裕丰就拍着她的肩膀,半是安慰自己,半是解释给焦林氏听一般的说到

“是咱们疏忽了,这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失误,便是我,这不也一样没转过弯嘛。往日我只顾着营地里转悠,外头接触的也少了些,只顾着想着兵营的差事太苦,大哥吃不住,却没想着这事儿其实还可以往外头其他地方寻摸。好在如今也不算晚,一会儿吃过饭,我就去寻几个熟人,好好的打听打听,便是这匠作监不成,有了这么一个思路,想来也能寻到合适的。”

这话说的多好听,不单是将过错说的一清二楚,承认自己脑子不转弯,没能早点想出法子来,还大包大揽的,将可能失败之后的重新寻摸也一并揽了过来,这让焦林氏听得那是眉开眼笑的,十分的高兴。

她不是那什么都不懂得人,在世家豪门的后街住了这么多年,知道谋个官职对有些人容易,可对他们这样的人家却难得很,很多时候捧着银子都不知道往哪儿送,所以啊,对于这焦裕丰自己发达了,没能立马帮着自家男人也谋个出路,她并没什么可怨怼的。

再说了,她在家常听焦大说,他那闲挂着的职位等级,当初那也是沾了焦裕丰的光,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恩典,让自家有了这么一层皮护着,开始变得体面了起来。若非如此,谁知道他焦大啊。如此算起来的话,只有自家欠着二叔家的,哪有再不知道进退,没羞没操的趴着二叔的道理。

到是如今,她这里想出了这么一个出路来,而二叔也能这么上心,揽下来后头的事儿,让焦林氏十分的见情,再听这弟媳妇为此居然还愧疚的哭了哎呦,这让焦林氏心下那更是感动的,只觉得这兄弟,兄弟媳妇亲的,比其他人家一个妈生的都难得了。

既然这样难得了,她还能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安慰焦沈氏都来不及呢。直接都坐到焦沈氏边上去了,亲热的,将焦裕丰都给挤了出去,这场面,不知道的看着还以为是亲姐两呢。

焦世博看着这一幕,人都快懵了,这都唱的哪一出啊,剧情转的也太快了。不过等着回过神,他到是心下又有了新的认知。

焦沈氏这人吧怎么说呢,从宫里出来的,管事也好,接人待物也罢,其实都不算差,甚至比那些一般寒门出身的小官家的主妇都强些。俗话说宁娶大家俾,不娶小户女。皇家可不就是最大的大家嘛,宫女不就是最体面的大家俾嘛,所以这焦沈氏真心不差。可再不差,却少了人情交往中最基础的技能,那就是闲聊八卦。而这技能像是焦林氏这样从市井中出身的女子却已经基本点满了。这才是今儿这一出的关键。

如此一对比可见人无完人这话,那说的是真心没错。,,,, ,,,,,

京城新风

焦裕丰给焦大柱谋差事的事儿历经一个月, 终于是妥当了, 只是和最先想的那样不同的是, 这最后寻到的地方不是匠作监, 而是皇庄。

当然这不是说焦裕丰看不上匠作监, 说一句真心话, 虽然说着地方是匠人集中之所, 向来被传统文人所忽视,可因为前朝后期, 匠作监等朝廷制造兵器盔甲的地方严重,质量堪忧, 造成对外战争屡战屡败, 所以这新朝建立之后,对着地方还是相当重视的,里头的官员升值什么的也算是有一定的保证, 不像是皇庄, 做的最好,除非是引起什么轰动,不然撑死也就混个7品,所以从长远看, 这匠作监真心不差。

可问题是,焦裕丰不打听不知道啊,这匠作监最近刚出了大问题。这什么问题呢哦,这就要涉及到这地方的官员特殊性了。为了能保证质量,保证效率, 一直以来,匠作监这地方吧,近半的官员,或者所底层8成的小官,那都是从大匠人中选的,为的就是看重这些大匠人在这些手艺精湛的徒子徒孙们中的威信,有这样的祖师爷在上头当官,下头的人干活才不会偷懒对吧。除此之外,剩下的各种文书类的,或者和朝廷对接的官职,才是寻常文人盘子里的菜。

而这一次的问题就出在这些文书上了,这些人别看只是文书,可因为兵器盔甲之类的东西,原材料数字大,损耗也不小,所以这些在没有别的油水孝敬的情况下,心下贪婪之心一起,就打起了这上头的主意,常年累月的不知道贪出去了多少转卖。

往日这些下头的或许有些察觉,特别是在焦裕丰那种账册通行之后,更是眼明心亮可因为这个时代的因素,匠人天然的自觉自觉低了这些文人一头,又没有什么上告的渠道人脉,所以秉承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权当不知道了。

可不想前一阵子,有个文官家的侄子还是什么的,看上了一个匠人家的闺女,想要强纳回去当妾室,在遭到拒绝之后,居然还敢借着这官的势,反过来要挟起这匠人来,说是不从就让他们没饭吃。哎呦,这可就点着火了。你这一家子满头的小辫子,我这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你到时反过来威胁上我了

得,这匠人火气一上来,胆子也窜了出来,直接冲到了工部,将这以往的损耗,和知道的叹服直接在工部大堂就给掀开了。

要说这匠作监的事儿,工部的人知不知道那是肯定的,时间这么长,傻子也能看出点端倪对吧,可这世上的事儿吧怎么说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都是常态,官场上这你好我好大家好,不随便得罪人那更是潜规则,所以啊,知道的见着没人告发,自然也不会多事儿。

可这不多事儿,不代表出事儿了会帮着你兜事儿对吧。即使这往常也算收到过这些文官的孝敬,可大庭广众的,只要这上官们不想自己被牵连,那就不能当没有这事儿,再说了,以往的孝敬那不是礼尚往来嘛,自己可是很大公无私的。所以喽,这事儿就这么查了起来。

官场上除非你真的是一干二净,不然像查有什么差不出来的更不用说,皇家密探最近正想着在新皇这里多刷点存在感呢,所以这是差不多连着老底子都给全起出来了,这牵连的也就是焦林氏说的,一下子就开发出去好些的官。

而这官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连着焦林氏都知道了,那你说,这其他那些选官没排上的能不知道能不积极这样的情况下,焦裕丰想将自家这没什么资历,没什么优势的大哥塞进去呵呵,风口浪尖的,他还真是不敢。再说了,那出去的都是文官,都是举人功名的人,这一下子,即使新的官员到位了,那想来这文官和匠人之间有的磨合了,真在那边寻了差事,这也不好干,更不适合自家大哥这样没经历过政治斗争的小白。

所以喽,弄到最后,焦裕丰想来想去,还是托了几个兵营里的长官,还有木头他们帮着寻了旁的机会。

而在这些能寻摸的地方,也有好些不错的差事,比如焦裕丰曾想到过的仓大使这样的。只是有了匠作监的例子在,焦裕丰自然忍不住多想,这仓大使听着似乎不错,待遇也好,活计也轻松,只要时不时的清点,一年两次的换仓之类的忙乎,可同样的危险也不小。

他可是看过不少电视剧的,那里头这什么粮仓案有多么多么令人发指,他绝对是记忆犹新。什么荒年发现常平仓粮库全空了,什么仓老鼠卖新粮,收霉变的旧粮谋取居利啦,什么谋反的抢夺粮仓啊等等,那是越想越觉得这活计责任太大,就自家大哥这性子,一个不好容易被当成炮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下意识的就选了一个最安全,最不会惹事儿的皇庄管事的差事来谋划。虽然吧,这官小的,都快不入流了,就一个9品,还需要常年往皇庄上住着,听着也不如在京城的官大气,弄不好还容易被人说是皇家的庄头,泥腿子。可这差事适合焦大柱啊。

你看啊,皇庄管事的职责只有两个,一个是按照上头的指示,种植农作物,这个有什么难度都不用自己下地,只要拢住几个经验老到的老农帮衬,就不怕弄错了时节。第二个是每年保证收成,这个也不难,因为上头本身定下的数字就不可能太过分,基本都是按照平均数来收的,这有什么不容易的焦大家在乡下田地也不少,收租子也多年了,这还不会操持至于其他的修缮水渠啊,整理庄子的围栏防范野兽啊那更是做好一回,年不用操心的。你说,这容易不容易作为焦大柱上手的第一个差事那真是再容易没有了。

至于以后的升迁问题焦裕丰也有了主意,自家儿子那儿不是有合成系统吗,试验上几回,合成些现代时候老家曾用过效果不错的土化肥出来,只要配方试验出来了,到时候让大哥尝试尝试,想来也能混个功劳,靠着这功劳升官,比不一开始就和那些个人精子争抢容易

焦裕丰这小算盘珠子扒拉的十分的利索,而他的这一系列想头也相当的有操作性。只是焦大对着焦裕丰虽然也觉得这差事挺不错,可对所谓的土化肥计划什么的,却不怎么看好。要焦大说,这肥料什么的,是那么要研究的若是这么容易,那那些常年种地的能不知道只是侄子这么用心的为自己儿子寻出路,他总不好上来就打击人对吧,若是自己说的过了,侄子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对他给儿子寻了这么一个差事有意见呢,所以他只是点着头,然后半是暗示,半是安慰的对着焦裕丰说到

“这后头升官不升官的且不去说,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到是这差事,你想的对,那些个瞧着好的越是好,越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够得着的,就你大哥这样,要功名没功名,要本事没本事,就是尽心的去谋划了,也不若是徒惹笑话,还容易惹出祸事儿来,咱们很不必去和人争那个热闹。到是这皇庄实在的很,品级有了,官服能穿上了,差事也拿的上手,不愁干不了,你大哥也算是有了个稳当的事做了,这就成了,真说起来,往年就是比这还不济的,咱们不是也没份嘛。人要知足。”

这话说的实在,或许这也是为啥焦大能这么长寿的缘故,因为他懂得知足,心态够好啊。要焦裕丰说,官场上最怕的是啥那就是德不配位,明明自己不行,还死命的往上爬,为了名利去做自己不擅长,做不了的,这才是官场上有那么多官频频出事儿的根由。放平了心态,知道自己能力多少,稳住了,才能长久。

“大伯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起步低不怕,只要稳住了就是好事儿,好歹琪哥儿他们也能体面些。至于这肥料我知道大伯觉得不怎么靠谱,本也不过是尝试的意思,力气咱们有的是,时间也不缺,又是在地头上正方便,既然这样,试试也不过是浪费些功夫罢了。可若是能做的出来有效果那对咱们家来说可就是大喜了,不但大哥能凭着这个得些功劳,就是天下农户们哪怕只是多收个斗呢,那也是大功德不是,指不定能庇佑孩子们多安稳几代呢。”

知道对土化肥这东西,焦大不怎么信,焦裕丰也不想多说,没有做出来,说什么都是假的,还容易给人骄狂轻率的感觉,索性先压下,这样更让老人心里安稳些。

果然他这样一说,焦大脸上就立马露出了几分笑意,点着头说到

“你这孩子,到是个有心的,寻思的也够长远。这么想也对,试总比不试强些,万一有效呢,那就是造福天下的福德了,要真有这样的喜事儿,想来就是祖宗也会觉得有脸。老焦家自此走出去腰杆子都能直些。”

虽然感觉不怎么靠谱,可孩子有心想做,焦大觉得也没什么可指责阻拦的,毕竟这是正事儿。只是这样的事儿,既然还只是想头,他觉得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啊,转头又开始询问起了别的,比如这匠作监的八卦之类的。

为什么听匠作监的八卦那不是儿媳妇先头曾说过嘛,如今虽然不成了,也知道自家侄子不选那边攻略的缘故,可这好好的地方,没能去成,焦大即使在心大,也会觉得有些遗憾。多听听那边的消息,知道知道别人的难处,好歹心里也能好受些。焦大也是个凡人,会有这样幸灾乐祸的小想头也是人之常情。对于这一点焦裕丰相当的理解,所以说起来那是十分的利索。

不过这说着说着忠心的焦大猛地一下就正经了起来,皱着眉头拉着焦裕丰问道

“匠作监那些文官开发出去的都是寒门如今去的还是寒门”

“是啊,怎么了大伯”

“你说他们这选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寒门出身的官员,又是侯缺时间不短的那种,这本身就缺钱缺的厉害,京城居大不易,好不容易得了官职,哪怕是为了能补上这走礼的开销呢,也不得不想法子弄钱不是。其他的衙门,三节两寿,冰敬碳敬的,再不济也有好些个,自然是手能干净些。可这匠作监十八不靠的,清水成那样,他们除了往库房里折腾,还能往哪儿弄钱这不是逼着人贪腐嘛。都已经出了一次问题,上头吏部的人怎么还没想到这些”

咦,你别说啊,老头虽然不是吏部的官,可这想的确实比吏部的还透彻些,真算起来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只是要这么说,难不成这地方选官,还要往富户里挑

“哎呀,你这死脑子,这样的地方,那合该是世勋人家的菜啊,像是咱们贾家,缺银子吗别说是那些日子好的人家了,哪怕是最不济的族人,每年祭田出息给的年底族银,也不少于10两,不缺吃不缺穿的,能看得上那些个卖些材料的零碎银子他们更缺的是官身,只要是说明白了,不能伸手,否则丢了贾家的脸面两府老爷会除族,你瞧着吧,这些个做起来必定比旁人都强些。好歹咱们家是武人出身,对着兵器盔甲的够看中,咱们家的孩子如今还是文武兼修的,比那些鸡都不会杀的强多了不行,这事儿我要去和老爷说说,若是真的能成,那老爷这族长做的,可就更体面了。”

焦大说完起身就走,只留下焦裕丰满脸的哭笑不得,这怎么说的,这说着焦大柱的事儿呢,这一下子怎么就扯到贾家了还一口一个咱家咱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焦大这想头确实还真算是靠谱的,武将人家出身的,对匠作监的东西兵器好坏,盔甲的精良程度,很多时候关系的就是兵士们的命,这一点,确实武人比文人更直观。

只是若是这么算焦裕丰觉得,很可能这京城又该起新风了,就贾代化那张嘴,那个交友圈,这要是成了,只怕会撺掇着其他人家一起折腾,毕竟这样的好处,一家占着比较显眼,贾代化那老狐狸可从来不爱党出头鸟的。而这武人家的族人开始往这些地方钻,那这文武之间的问题官职从来就这么多,武人多了,文人自然就少了,他们能干哎呦,不过是一个谋官的小事儿,为啥焦裕丰感觉,就引出大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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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手段

焦大真不愧是贾代化相依相伴, 啊呸呸呸, 说错了, 是生死相交几十年的老伙计, 对着贾代化的心思吃的不是一般的准,看看,他这里刚将自己想的说出口,那边贾代化就已经乐的开始在屋子里转圈了。等着这圈子转完, 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开始骂娘

“我这个混账脑子, 怎么就忘了这么个好处,怪不得说文人精怪呢,想想咱们军营里, 都能让他们塞进来那么些文书什么的, 可见咱们这武人的脑子就是不中用了些,人家连着范例都给咱们做出来了,我竟是还没往这上头想过。”

这骂的,是不是有点不着调怎么一下子彻这么远去了焦大有些懵逼, 嗯, 也不只是焦大,听说焦大来了父亲这里,正在家的贾敬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匆匆忙忙的过来, 不想刚进了院子,就听了这么一出骂,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忙疾走几步,到了焦大边上询问了起来,等听了焦大说的那些话,在看还在气呼呼的直喘气的自家老爹,贾敬脸色更臭了,这让他怎么劝他爹是武人,他是文人,帮着哪边

哪边帮都不合适,那自然只有往别的地方说了,比如这给族人谋官的事儿。这事儿上,贾敬看着焦大那是别样的顺眼啊,果然不愧是老爷的贴心亲卫,有了这样的好事儿,头一个就想到了自家,从这上头看,还是自家的老爷看人眼光准,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由此可见,往日自己在御人这事儿上还是做得不到位啊。

贾敬给了焦大一个赞赏的眼神,弄得焦大一脑袋黑线,转头对着贾代化说到

“老爷,这会儿说这些后悔的话何必不过是一时疏忽而已,如今既然已经想到了,那自然该赶紧的使劲,不说旁的,早安排几个人进去,咱们家就多占些先,等着别家反应过来,那可就没咱们的份了。”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贾代化那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难看,盯着贾敬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诡异,弄得贾敬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瞧,衣裳挺干净啊难道自己今儿出门走路的姿势不对,犯了痔疮

一脸迷茫的贾敬有心细细的感觉一下,自己到底怎么不对,可一想自家老爹这会儿的情绪强忍着,直接抬头对视了过去,也就那么一瞬,贾代化表情又变了,不说那叹气叹的多无力,就一脸的忍痛割爱的表情,贾敬也觉得相当的牙疼。完全不知道自家爹这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地方。

还是焦大跟的时间长,看的更准些,这贾代化表情一变,他这里就问到

“老爷,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还是咱们占不上多少便宜不能吧。好歹也是占先了,早年打仗的时候,只要是咱们占先,别人从来就只有喝汤的份,难道这”

焦大这猜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准,看看,人贾代化连着儿子都不顾了,一把拉过焦大,一并在边上坐稳了,就开始诉苦。

“这是京城,不是边疆,给别人喝汤老爷我还真是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这也不是一点子粮草兵器,多了少了的,都能凑合。唉,你说,这样的空子,咱们一家能发现,别家难道就发现不了就像是你说的,最多也就是占个先而已,等着其他人家”

不对,贾代化猛地神色一肃,刚才那肉疼的表情收了回去,拉着一张脸,拍着脑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等着再睁眼,那锐利的,带着几分征伐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不,为了不让文官察觉,为了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位置占上,咱们不能等着别家发现,而是该主动些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后来知道了,说咱们不厚道,伤了情分。”

这话说的,贾敬猛地也是一愣,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家老爹,这决断果然不愧是战场上下来了,取舍之道厉害啊,他都没往那边想呢。四王八公,武勋世家,内里再有什么纠葛,在文武的问题上,这些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这吃独食确实不妥当,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预防一下以后文官们的反扑呢,这事儿也不能拉下其他人。

贾敬刚想就这恭维自家老爹几句,讨个巧,可他嘴巴还没张呢,那边贾代化的哭丧脸就又出来了,这变脸速度快的,都能和川剧演员媲美了。

“唉,这么一算,咱们能占几个即使开发开发,将那些个比如军械库,来料房等都算上,估计也不够这么多人家分的,可若是在插手,也就是矿山这个不成,那里头有不少是属于内官们的地盘,他们就靠着这些个捞钱的,若是咱们截了人家的财路,那可容易结仇,再说了,这上头文官盯得也紧了些,不划算。而剩下的,皇庄那也是属于内务府的唉,怎么算,这即使占先了,咱们家最多也就安排上两三个。”

看着贾代化比这两个指头,一脸可惜的模样,贾敬到觉得这个数字刚刚好,十分的妥当,他凑到自家老爹身边,鼓了鼓勇气,温和的说到

“老爷,咱们该怎么想,家里族里会读书的,习武天资好的,这些人若是安排到这样的地方,其实反而是浪费了天分,就该供着往上走,寻个正经出身才是,将来也好让族里多些依仗。倒是那些个不上不下的若是这样,那名额太多,又怎么显得出老爷您的辛劳来就这么一两个的,只给最听话,最妥帖的,那才能显出您这个族长的慈悲。”

嗯贾代化侧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那眼神带着惊喜,哎呦喂,自家那傻儿子居然也会算计人了在族务上居然还知道怎么分别对待,收揽人心了还算计的这么贴老爷我的心这长进的真是让他欢喜。

虽说贾家当老子的对待儿子,从来都是非打即骂,习惯了严父的做派,可这儿子出息的这么让他惊喜,贾代化也不吝啬给点好脸。

“不错,不错,你如今也出息了,知道怎么办事儿了,好啊,既然这样,那这考察族人的事儿,就归你来操办,细细的查探一下,咱们家这些人那些的是得用的,那些是有天分的。”

安慰一句,换来这么一桩差事,在衙门忙得头顶快冒烟的贾敬一下子就愣住了,可他还不能说不干,毕竟作为未来的族长,这些事儿说到底,也是他的本分,就是老爹为了这族长的事儿让他辞官,在这个家族利益为上的年代,说出去也是站得住的,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干呗。

贾敬忙乎起来了,而贾代化显然也没闲着,开始不住地去兜圈子了,即使有些消息要告诉人,那也不能大大咧咧的上门对吧,不然皇帝还不得以为他们结党啊,在街上遇上这就没问题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只要有点口风,那些人就能反应过来,当然了这是在自家人安排好的情况下,这会儿嘛,先营造出一个他爱逛街的形象来好了,不然皇帝的密探可不是吃素的。

贾敬的考察很迅速,毕竟经历过家里下人清洗之后,原本贾代化的那些老亲兵们都上岗了,这些人干些个家里的事儿可能还不怎么地道,可这查人什么的那是多少年的老手艺了,做起来顺手的很啊。

所以不过是几日的功夫,那就列出了一大串的名单,上头连着谁谁谁家和谁谁谁家吵架都给列了出来,绝对的详细,而这上头这么一划拉,得,不管是性情,能力,品行都一览无遗,顺带的还捉出了不少家族的蛀虫来,就是那种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头胡作非为,强占收好处费的,如此一来,贾敬要忙乎的事儿愈发的多了起来。

不说给贾代化人选吧,就是收拾家族的族人也十分的耗费精神,不到一个月就瘦了足足十斤,看的他媳妇差点哭出来。不过这辛苦的成果是相当不错的,比如这匠作监里人就已经塞进去了一个,还是那种算数不错,人还老实的。

你说老实人会不会吃苦那也要看姓什么对吧,像是这样世勋人家出来的,只要不笨的被人当枪使,老实人其实更占便宜,最起码稳当啊。

另外还有一个看着不出色,还有些结巴的和焦大柱一样,塞到了皇庄里,只是因为那人及其喜好马,在养马上颇有些能为,所以直接被贾家花了点银子,让他当上了小牧场的头头。

这两个人这么一动,哎呦喂,整个贾家的族人都激动坏了,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啊,除了族学,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可能,一个个的看着荣宁两府的大门都带着闪光。很多人家为了自家的孩子将来也能有这样的可能,连着来恭维贾敬媳妇的事儿都能抢起来。你说说,这一来,这宁府的族长位置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将来到了贾珍辈,世职降无可降了,就凭着如今这么个操作,这族人们也绝对不会扎刺。

而这样的安排在族学也一样引起了动荡,不少读书不怎么样的,心下多少有些动摇,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去学点旁的技能什么的。对于这样的结果,贾敬表示,一概不管。他自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可就是这样,这科考也一样考去了半条命,所以对于科举这个事儿,其实感受那是相当的深刻,也明白族人里虽然不少人都很努力,可这从科举出身未必有这样的机会。既然这样,想学点实用的,又有什么不行他可不是那种迂腐人家出身的,只把读书看成正业。

甚至贾敬还将族学里几个年级不小,读书不成,学武不怎么样,可寻踪觅迹什么的,有些能为的,直接塞到了刑部或者大理寺,去当了小吏。虽说这样的职务低的,别说是有品级官职了,就是不入流都够不上,可好歹也是差事不是。也算是给日子不怎么样的族人寻了个出路。若是自己有本事,也未必没出息。当然了,不识好歹的,他不管,这是一定的。

族人们其实也不都是那些不知所谓,也知道族长家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这样的差事,若非族长家插手,他们就是捧着银子,也未必有这样的门路,对着贾敬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所以啊,这一连串的操作之后,在贾代化开始慢慢散布自己的族人管理办法的时候,整个贾家,已经又经过了一次升华,整体素质,整体家庭条件等等,都上去了一个台阶,这效率,让贾代化乐的,眉眼都眯了起来。

那么得到贾代化指点的其他人家又怎么样呢自然是跟着贾家一样操作了。老实说,自打贾家第一个清理下人,并清理出一溜的祸害,顺带发了财开始,这老贾家在京城的武将人家中就莫名的多了几分威信,那些老狐狸们且不说,那些小辈们总下意识的觉得,这贾家挺能折腾,还每每折腾的很有道理,很有利可图。

就说这一次吧,旁的不说,这么跟着一整,家族凝聚力那绝对是上去了一个台阶的,往日还发愁族人不好管理,太松了,容易给自家惹祸,太严了,又容易出苛刻的名声,如今好了,族人们为了求着他们嫡支嫡脉的帮着谋差事管事,那是自居自发的约束自己,还兼顾看着别人,好踩着旁人的小辫子显出自己来,这一下子省了多少事儿

再加上家里做官的人多了几个即使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即使官再小也是体面,家里多几个官身全是底气好不。再说了,还是插手到原本不是圈子的圈子,这感觉,相当的爽啊。

于是不知不觉中中,这武将人家嘿,居然一时间在街上闹腾的都少了。族人也安分了。而这世上有阴就有阳,有好自然就有坏,往日武将人家粗鄙些,喧闹些,对比着倒是不显,可这武将人家的族人什么的都龟缩起来了,这文管家的族人秦楼楚馆里买醉的,街上打压寒门的,强行纳妾的,夺人祖传宝物的,喜欢幼女断袖的,喜好瘦马换妾的呵呵,这场面,这名声

一叠的报告送到上头,皇帝都笑了好不,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书香人家出来的斯文败类说的都含蓄了。不过这武将人家怎么突然皇帝的疑心病从来不小,密探再这么一查呵呵,合着这朝廷的官,是用来当钓鱼的鱼饵了

皇帝生气嘛皇帝看事情的角度和寻常人可不一样,这哪朝哪代的,也没少过世勋人家捐官蒙荫的事儿,只要不是太显眼,拿那些重要的职位来徇私,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倒是这约束了族人让皇帝很满意,京城少些纨绔折腾,让这市面太平,让京城府尹少些头疼,让他少些麻烦,给些个不入流的末等小官挺划算。更别说这些人还基本都是按照能力塞的,干的还不错了,这样的结果倒是反而让皇帝觉得,这世家即使有一万个不好,在人才上,在底线上,确实还是不错。甚至还忍不住感慨一下,到底是世家底蕴什么的。

皇帝这么一个反应,你说贾代化知不知道那些老狐狸猜不猜得到呵呵,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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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新丁

京城的风从来都没有停歇的时候, 争斗也总无时无刻的进行, 贾代化他们的动作很迅速,很有实效, 可结果却不过是让这京城的风多了几许而已,并不能卷起什么风波, 所以不知不觉中,武人在底层官吏中的占比开始扩大了。

这样的局势说起来皇帝也好,高层的官员也罢, 都看在眼里, 可一时间却没有阻止的什么有效办法。缘故也很简单, 因为这些武人插手的官职对传统文人来说, 那实在是太上不得台面, 甚至有些鄙夷, 觉得不是正经的出息,以至于感觉到了不妥,想插手都安排不出什么人手。

至于皇帝文武闹起来, 他从来都是最占便宜的渔翁, 既然这样, 他又为何要管如此一来这便宜占得贾代化十分的高兴。和老友们偶尔说起都是眉飞色舞的。

得了便宜心情十分好的贾代化, 对于引起这一切事项的根由焦裕丰,那自然要有功则赏对吧,只是如今这焦裕丰是朝廷官员,而且还是个已经入了皇帝眼的官员,这赏这个字很不好说出口啊, 一个不小心,容易让皇帝以为自己猖狂,那朝廷官员当下人世仆。所以谨慎的贾代化提溜过来自家的金管家,询问起了焦裕丰家的近况,想着从别的地方将这事儿给补上。

“要说焦二郎最近大概也就两个事儿算是大的。”

“两个这臭小子事儿挺少啊。”

“嘿嘿,算是吧,老爷,你还记得当初做媒的那个沈嬷嬷的侄女不”

金管家就住在荣宁后街,和焦大家不远,往日也相处的好,这焦裕丰的事儿,都不用他自己打听,那焦大有时候自己就能上门来说,所以啊,这消息灵通的很,贾代化一问,他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还特轻松的,一边伺候着贾代化吃茶,一边挤眉弄眼的让贾代化猜,这老家人有时候和主子亲近起来,比寻常的族人不知道好多少,可见所谓一家子,这范围从这上头就能看出一二。

“你等等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宫里出来,据说身子不怎么样,生孩子困难的”

贾代化眉头都挑起来了,他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金管家的话,果然

“可不就是这个嘛,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焦二郎疼人,自打嫁了过去,这养身子的事儿就没落下过,到了如今,您猜怎么着那身子居然养好了都有了身孕了。”

金管家拍彩虹屁的水平那是相当的不错,看看,一句恭维话都没有,就这么一摆事实,然后用那种老爷你可真厉害的眼神那么一看,哎呦,立马就将贾代化给哄乐了。

“嘿,那这么说,老爷我这媒做的,倒是很不错啊。”

“可不就是嘛,老爷,您说,这焦二郎原本不过是个日子都磕碜的小子,如今呢,这官也当了,媳妇还出身不差,孩子这短板也补上了,瞧着比那些个考上来的都好些,可见这都是沾了老爷您的福气啊。”

愣是谁被说成有福气,都是乐意的,即使这人是老狐狸。不过贾代化脑子清醒的很,虽然挺高兴可他没忘了自己问这个的目的,所以眼神又扫过去了,而金管家也相当的机灵,忙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