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起来了,走在迪士尼大道上,路边蜿蜒数百米都是开着月饼大小金灿灿的萱草,一眼望去没有起始,搭配上柔和的阳光,置身在金黄的花海里,人不由的心旷神怡,鲜花上是绿油油的树,开着黄色的小花串,似是和萱草呼应,美不胜收。

迪士尼大道一边是迪士尼乐园,一边是各种风情的酒吧,小手工艺礼物店,和田园风情的旅馆,全都是矮矮的两层楼小洋房,一派渡假的样子。

珊妮异常兴奋,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一直想成为童话中的人物,中毒了被王子亲一下就好了,南瓜真的能变成马车,水晶鞋不论尺码任谁都穿得下去,水里的鱼天上的鸟都能和人沟通,老鼠会善良的给人织布,更没有大人小孩贫穷富贵种族阶级之分。”

她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小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我一直认为童话都是真的。”

贺正南看着她无害的样子,露出一脸宠溺,珊妮欢快的往前跑,她没注意身后贺正南一直追随她的目光。

因为是第一次来,售票小姐要他们买了Disneyland的票,告诉他们还可以去对面的冒险乐园,珊妮开心的点点头,又去买了一份中文地图。

这里音乐欢快,像节日一样热闹,每个人都一脸幸福,一贯不苟言笑的贺正南也明显受到影响,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他们去体验了过山车的刺激,摩天轮的浪漫,累了坐在金红相间的观光车看看这看看那,又跑到欢乐的马克吐温蒸汽船中去体验航行的乐趣,她排了快一个小时的队去跟维尼熊同志合影,又排了一个小时和米奇米妮同志拥抱,米妮和米奇还是一如动画片中那么可爱。贺正南乖乖地等在旁边,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满含笑意地看着那上蹿下跳的身影。

之后又去了爱丽丝漫游仙境,白雪公主的城堡,人猿泰山的丛林

饿了在路边的摊上买了火鸡鸡腿,贺正南不吃,珊妮逼他咬,他还是不要,珊妮鄙夷地望了他一眼,自己啃鸡腿去了。

路边有一处排起长队,珊妮挤过去发现有小丑在派发礼物——金属项链。

珊妮也想要,不停地往里挤,可是前面都是人高马大的外国佬,她都被挤在人群外,排不进去,这时候贺正南走到她身后护住她,帮她站进队里,为她挡住了一波一波人潮地涌动。

晚上又看了真人和激光水幕交替上演的水幕电影,他们都不得不被发达国家的科技所折服,烟火表演壮观而美丽,看着不断飞向天空的烟花,珊妮兴奋到了极点。

走的时候,珊妮还是依依不舍地望向仙灯闪烁的白雪公主的城堡,人群里穿梭的穿着鲜艳的小丑,乘着马车的小米奇,坐在两米高南瓜车上的仙女

坐在回去的车上,珊妮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魏阳,说好要一起来的迪士尼,我来了,只是没了你,可是我还是见到了米奇和米妮,它们还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变质。

感激地看着身边贺正南,他似乎也累了,闭目休息着。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大包珊妮买的东西,头发微微的凌乱,珊妮伸手把他的碎发捋顺,心底某一处以为死掉的地方,没来由地变得软软的。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贺正南换掉了那一身“惊世骇俗”的装扮,洗了澡就睡了,等珊妮洗完澡出来,贺正南已经睡着了,珊妮靠近他,他的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投射一片晕影在脸上,看起来恬静而无害,整个人蜷缩起来,像婴儿在子宫中的状态,眉心微皱,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做梦似乎也很烦躁,珊妮用手抚平他的眉心,

“谢谢你。”

声音低不可闻。

听到珊妮关房门的声音,刚才一片熟睡的那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有浅浅的笑容。

抽 象 概 念 的 形 成 概念六:项链

概念六:项链

这几日的珊妮玩的很开心,这是自从魏阳离开后从来没有过的。在美国蔚蓝的天空下,忘记了自己负债累累,忘了爱人离开的痛苦,也忘记了失身的羞耻,她整理了来洛杉矶以后买的东西,整整两大箱,把在迪士尼拿到的赠送纪念项链小心的放在行李里。开心之余她也有不安,每天玩乐花的钱该怎么算?

常理出差都是报公帐,但是贺正南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每天都带她到处玩,买很多礼物给她,有衣服鞋子有包包首饰,而且每一件都价格不菲。珊妮想到这里就十分紧张。

要是全算她的帐可惨了,所以她一件也没有用过,保持原状,到时候可以都还给他。

“换件衣服”

刚刚一进房间,还没坐下,贺正南就下了命令。

“换什么衣服?”珊妮不解地望向他。

贺正南直接奔进小房里,把她收拾的这几天买的东西翻出来,选了一件粉红色连衣裙,白色高跟鞋,和珍珠小手袋。都拿给她,

“换这一套。”珊妮颤抖得接过来,听话的去换上它。

珊妮本来就白,穿什么都很合适,只是她没有化妆,脸看起来太素净,贺正南歪着头看着她,撇撇嘴,似乎不是很满意。

坐在车上,贺正南没有说话,珊妮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这几天每天都这样,除了去迪士尼是她的建议,其余基本是毫无人道的强权。所以她已经习惯。

贺正南带着她进了一家看起来非常高级的商场,走进旋转门就感到一股中央空调的寒气,一般这么冷的商场,价格是呈正比的,珊妮一阵不自在。

妈妈呀,不会又要给她买东西吧?

珊妮站着不动,贺正南回头看她不动,笑着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听话”

珊妮不知道他会这样过来牵她的手,因为贺正南有洁癖,所以一贯不会和人太亲近,而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是前所未有的,珊妮脸红红地跟着他。

“给她做个造型,”贺正南将她甩给一堆殷勤迎上来的店员,一堆女人迅速的开始拆她的长头发

一个小时后。

珊妮的造型终于完成了,珊妮第一次这样隆重的打扮,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走到贺正南身边,贺正南在观察着手机上股市的走向,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眼前的珊妮,做了一个偏右的盘发,鬓角留了几撮碎发,显得温柔娴静,着一件鹅黄色抹胸礼服,露出精巧的锁骨,乳沟若隐若现,裙子及脚踝,勾勒出姣好的身形,白色鱼嘴高跟鞋,使本来就高的珊妮显得更加修长,化着不浓不淡的妆,眼眸顾盼生辉,肌肤吹弹可破。

贺正南走向她,温柔地替她把耳上的珍珠耳坠解下,从旁边的首饰台里挑了一个细小的碎钻耳坠。珊妮见贺正南温柔的样子,脸微微的红了,更显得妩媚。

贺正南十分满意珊妮的造型,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缀满亮片的手袋。

车停在一家大型酒店门前,贺正南下车后绅士的为珊妮扶住车门。

珊妮傻傻地挽着贺正南的胳膊走进去。他们坐在礼堂的第一排,后面有许多记者,摄像机照相机,从现场来看,应该是拍卖会,看来贺正南又要买东西了。难怪把她弄成这样,大概是怕她太寒酸丢他的脸,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只是做样子而已。想到这里,珊妮有些沮丧。

拍卖开始了,一件一件的拍卖品被摆出来,不过贺正南似乎没有一件和心意的一直没有下手。

“下面,是最后一件商品,也是本次的压轴商品”一听是压轴商品,珊妮伸长脖子看向展台。

“这条粉钻项链是由一块天然大钻直接雕琢的,切割非常完美,项链本身的珍贵并不能完全体现它的价值,更重要的,这是摩洛哥王室的传世之宝,传说摩洛哥一世将这条项链送给了最爱的王妃,所以它一直象征着男人对女人真挚的爱情,凡是拥有过它的人都获得了爱情,并且携手到老”

“现在开始拍卖,底价是500万,每喊一次10万”

“510万”

“520万”

贺正南毫无反应,看来他没有合心意的东西了。

“”

“1200万”

“1300万”

全场一片哗然,都回头去看喊出1300万的男人,是一个看起来颇斯文的白人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大概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棕色的头发,却是和亚洲人一样黑色的眼珠,不言而威。

“1300万”

“1300万”

拍卖师在台上喊着,“1300万一次…”

“1300万两次…”

“1500万”

现场再度哗然,珊妮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镇定的男子,不敢相信,刚才1500万的天价是他喊出来的。

拍卖师显然也没想到能拍出这样的天价,异常的兴奋,

“1500万一次”

“1500万两次”

“1500万三次”

“砰”拍卖师一锤定音“成交”。

现场响起雷动的掌声,拍卖师将盒子端正地举着端到贺正南身边,贺正南站起,珊妮也紧张地跳起来,贺正南优雅的从盒子里拿起项链,珊妮还愣在那里,

“转过去”

贺正南用中文小声地说,珊妮毫无意识地转过身,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在迪士尼他为她挡人潮地样子,她感到脖颈上一阵舒适的冰凉,贺正南温暖的手轻触在珊妮的肌肤上,引得珊妮一阵心动。

“转过来”

珊妮又一次无意识地转过来,对上贺正南深情的目光,这目光似是要把她看穿,那饱含的深情让珊妮有些不适,他的头缓缓的向珊妮靠近。

他不会要吻她吧?

她这样想着,视线不自觉集中在贺正南的双唇上,眼看着这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贴上她的。

全场镁光灯不停,珊妮傻傻的像触电一般站在原地,贺正南只是浅尝辄止,已经离开她的唇,搂着她对着记者们的镜头不停微笑,而珊妮像木偶一样跟随着贺正南的指示,对着这边,那边,微笑,微笑

一路无语,珊妮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悄悄撇一眼坐在一旁的贺正南,他没有什么特别不同,在一旁用笔记本处理着公务,和刚才温柔似水的仿佛不是人。

做戏,绝对是做戏,想装情圣,买什么项链,还拖她下水,不知道那些报纸和杂志会怎么写,不过纽约的报纸应该不至于销到国内吧,应该不会被妈妈看到吧?

一进房间,贺正南脱了外套就去洗澡了,今天一天接触了那么多人,对贺正南来说就是折磨。

珊妮默默地回房间,正待换衣服,手触到颈上的冰凉,才想起来。解下项链放在桌上,换了衣服,听到水声和开门声,珊妮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贺正南穿着浴袍,还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换了衣服的珊妮,见她头发也还没拆,妆也没卸。

“去洗澡”

“可是我”

“我受不了脏”

“烂人,禽兽,坏蛋”,珊妮一边一边洗澡一边低声咒骂着腹黑的贺总,居然说她脏,过分,一边想,一边使劲的擦着嘴唇,想起刚才在会场的那个吻,哼,他才脏呢。

洗好澡穿上这几天逛街时唯一一样珊妮自己付钱买的——一件小熊宝宝睡衣。轻手轻脚从浴室走出来。

贺正南已经开始工作了,虽说没有洽谈什么生意,但是他每天还是有开电话会议,关注股市,远程遥控管理公司。他认真地盯着屏幕,长长眼睫毛垂下,在脸上打下两道投影,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胆识很性感,完美的下颚曲线,珊妮看痴了。

半晌回过神来,珊妮想起了项链,回房拿出项链递到贺正南眼前,贺正南没有抬头。

“还给你”珊妮见他没反应,说道。

“送给你就是你的”

“我不要,这个太贵重了”

珊妮放下项链,准备回房,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她,她惯性地跌入他的怀抱,一股男性特有的味道冲入她的鼻腔,让她有些晕眩,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她的背脊贴在他□的胸腔上,她能感受他温热的体温。

“贺总…请放手…”

“不要”

珊妮开始掰他的手,掰不开就使命的捶他,他不放反而抱的更紧,突然他抱起她往床上一扔,人因着重力陷进柔软的床里,还没等她爬起,他人便已经压了下来,珊妮惊恐地用手推他但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他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紧锁的贝齿,吸允她的滋味,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懵了,本能的拒绝,但是拒绝不了,她心一横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他吃痛的放开她,她缩到床边。

贺正南恶狠狠地瞪她,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下口太重,凑过来,

“没事吧?”

贺正南半晌没有说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似是下定什么决心,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讨好你?”

这句话像平地惊雷,划破寂静长空,也搅乱了珊妮的心。

抽 象 概 念 的 形 成 概念七:灼热

概念七:灼热

珊妮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漠,想起那天醒来时的尴尬,想起被调到40楼时在他办公室那一番对话,似乎没有一点点好的记忆,可是自从来到洛杉矶,他在百忙中带着她玩,给她买那么多东西,那天在迪士尼乐园,他们仿佛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而今天珊妮的心跳陡然加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

贺正南没有回答,他捧起珊妮的脸,轻轻地吻上她的唇,温柔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捕捉她小巧的舌,他辗转在她唇间,慢慢的,她开始回应他,奉上她柔软的唇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的口腔里充斥了他的味道,她感受到抵在腰间的他的灼热,□像一张网,包裹住他们,他再也克制不住,开始轻舔她小巧的耳垂,她受不住那样酥麻的触感,一声呻吟克制不住地溢出,他似是从这声呻吟中得到鼓励,开始向下吻着,一边吻一边解她的睡衣,他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火热,直到两人都裸裎相见,冷气丝丝的风吹在身上稍稍降低了一点两人灼热的温度,贺正南贪恋地看着身下雪白的身姿,一只手捏住一片柔软,轻轻地用嘴含住,她羞涩地轻推了他一下,

“不要”

他吸允着她的柔软,像初生的孩子那般贪婪,珊妮没什么经验,自是经不住他这般撩拨,他的手温柔的抚摸她,慢慢伸向她的□,撩拨她双腿间的嫩芽,一只手指试探地深入,立马被一片温热紧紧地包裹起来,珊妮被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刺痛,霎时清醒过来,推开他,

“不…要…我怕…”她还没从方才的激情中缓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贺正南此刻也是□高涨,不过定力一流的他不一会便让自己冷静下来,温柔的抱起珊妮,

“睡吧,怕就不做。”

珊妮被他抱在怀里,□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但是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只是很单纯的抱在一起,虽然他的欲望还是昂扬着,但是还是很尊重的没有对她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这让珊妮顿时放下心来,她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相拥。

轻轻地闭上双眼。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因为第一次时喝醉了完全没有记忆,而现在清醒毕竟是第一次,潜意识里对这种事还是很惧怕,怕疼,也怕和一个男人太过亲密的感觉。她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行为是出于真心或者只是阔少的一时兴起,他说她讨好她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自从魏阳走后她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男人,相信爱情。现在却傻傻的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明明没认识多久不是吗?也许一直不成熟的是她,她一直都如少女怀春,把爱情想的太过美好,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灰姑娘和王子这回事。

她在他的怀里,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没有遮拦的靠近,可是没有一点羞涩的感觉,反而是很纯洁的,像双生子拥抱在肚子里的样子。

贺正南一夜没有睡着,怀中的小人儿呼吸声微不可闻,但是可以确定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的,单纯得近似天真,素净的一张脸,皮肤好到没有一丝瑕疵,他见过很多女人素颜,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他将她拉近,紧紧地拥住她,她胸前的柔软紧贴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又出现异样反应。

这难熬的一夜啊。

早上当珊妮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贺正南怀中,贺正南早已醒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满眼笑意,珊妮低头见他们此时的状态脸“蹭”的一瞬间就红得像熟透的龙虾。

“你真美”贺正南低头吻在她的额上,

“你太坏了”

她羞涩地钻进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直到她感觉贺正南的体重从床上消失。她又在被子里呆了几分钟,估摸着贺正南应该出去了,便掀开被子,大口地呼吸空气。

然而——狡猾的贺正南压根没有离开房间,此刻正盯着珊妮,

珊妮惊恐得看看他,再顺着他的目光瞟向自己胸前,

“啊——”

房间里语音缭绕了很久很久。

他们又回到当初的状态,彼此都不提那疯狂的一晚,珊妮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条珍贵的项链,又待了四天,他终于决定回国。

飞机上,珊妮被心里的疑问折磨得受不了忍不住开口问,

“来纽约只为了买项链吗?”

“是”

一路上珊妮都沉浸在那个“是”里,贺正南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她想来想去也搞不懂他怎么会丢下工作,带她来玩,难不成自己真是褒姒妲己之类的人物?她活了24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潜质。

她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妈妈不在,她把行李整理了一下,把在美国买的礼物都拿出来放在桌上,做完这一切便倒头睡过去,坐飞机坐久了真是一种痛苦。

当她醒来时已是晚上,起来见妈妈坐在客厅,

“没做饭吗?”她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

“珊妮,来,过来”

听妈妈严肃的口气,珊妮有些不解,但是还是乖乖地坐到妈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