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还是个孩子,大概连“离婚”的概念都搞不清,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珊妮心疼不已,怒瞪了贺正南一眼,转而伸手扯了扯瓜瓜的小脸,

“瞎说!”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嗔怪他,“爸爸妈妈没有离婚,好的很,爸爸不凶,爸爸最喜欢瓜瓜了。”

瓜瓜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嘴巴撅得像个小茶壶,“爸爸真的喜欢瓜瓜”

珊妮对贺正南使了使眼色,贺正南会意过来,急急辩到,“爸爸最喜欢了瓜瓜了。”

瓜瓜听了贺正南的话才又恢复往日神采。白嫩嫩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惹人怜爱。

毕竟是亲父子,加上瓜瓜这孩子又不认生,两人一下子就混熟了,贺正南穿着高档西服却兴高采烈的把瓜瓜顶在肩上到楼下排队,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得意洋洋,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贺正南有儿子一样,那模样珊妮看着别扭,但又隐隐有些高兴,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过吧。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上来,贺正南扛着瓜瓜,瓜瓜捣鼓着贺正南的头发,把他的发型都弄乱了,但他还是毫不介意的样子,嘻嘻笑笑顶着瓜瓜一蹦一跳。因为买的东西太多,服务员亲自送上。贺正南倒是乐得清闲。

看着满桌子的吃的,珊妮有些头大,嗔怪道,“怎么买这么多啊?”

贺正南丝毫不介意,笑着说,“瓜瓜说喜欢那个套餐里的娃娃,一共有七个,就买了七个套餐。”

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珊妮突然觉得有一种叫做无语的感觉涌上来,瓜瓜是个孩子就算了,贺正南这个大人也这样没分寸。

一大桌的东西剩了很多,瓜瓜吃饱了就跑到游乐区玩去了,只剩下贺正南和珊妮两个人对面而坐,珊妮叫人收拾了桌子,把瓜瓜要的玩具都收起来,放在小书包里。贺正南看着她熟练的完成以上动作。等她忙完才想起贺正南也在,抬起头,想当然的,正撞上他炽烈的目光。

两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半晌又都尴尬的转过头看向别处。

良久珊妮想起正事便不顾尴尬打破沉默,

“孩子你见到了,你想和我谈什么你现在说吧。”

贺正南瞟了一眼在游乐区玩得不亦乐乎的瓜瓜,一众孩子里他最显眼,不得不骄傲一下,这孩子确实长得好,讨喜得紧。回过神来看看对面的孩子母亲,突然就觉得母子俩真是差的太远了,孩子那么乖,大人却这么拧。

“我们结婚吧!”

这一句彻底搞懵了珊妮,“你疯了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答应吗?”

珊妮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和他交流不能用人类的逻辑,“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用他一贯的优雅姿态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你不是为了孩子吗?那就和我结婚,我是他的爸爸,你是她的妈妈,我们结合这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

珊妮语塞,事实却是是这样,他是瓜瓜的亲生爸爸,相比别的男人,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会真心的待这个孩子,但是这不可能实现不是吗?和王俊意并没有公开,外界也以为她是单身,孩子也隐藏的很好,但是应山怎么可能同意?外公怎么可能同意,贺正南搅进来只会让这水更浑。

“我们不可能结婚的,这中间太复杂了。”

“我不觉得,”他微微扬眉,“你回来不就是想报仇?你也好,王铁龙也好,王俊意也好,甚至盛茂?我觉得这些东西对我都没有影响不是吗?冲着我来,没问题啊。这对我们结婚有影响吗?”

这个男人该有多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正南,你搞清楚,我早就忘记以前的事了,瓜瓜只是我一时心软才会留下来,毕竟,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一听她“忘记”,瞬时脸色暗淡下来,嘴角泛上残酷而邪佞的笑容,“很好,很好。”

珊妮被他的笑容怔到,有些毛骨悚然,“好什么?”

“既然我们都对对方没有感情,那么我们结婚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你就当为了瓜瓜吧,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准他当拖油瓶。”

“拖油瓶?”珊妮被这个词塞住,有些难受,“我不会委屈瓜瓜,我是他的妈妈?我难道不是为他好?”

“为他好?”贺正南不屑地反问,“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瓜瓜在意大利登记在一个叫Sun·zhang的男人户籍上,而且是爸爸,我特地派人去你生产的医院问过,呵,”贺正南一声冷哼,“别人还记得你们‘夫妻’呢!”他突然凑过身靠近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回来了?”

珊妮彻底气结,她不想再多解释,感觉好像把一直以来很看重的真挚友谊也放到这种混乱中一样,当初Sun仗义的答应了她的请求,把瓜瓜登记到意大利籍,就是不想以后会扯到孩子身上。一个和瓜瓜毫无关联的男人都能这样保护她的孩子,而孩子的亲生父亲却一而再再而三拿孩子来威胁,这让她情何以堪?

“贺正南,不是每个人思想都像你那么肮脏。”

“我是肮脏,你尽管拒绝,我会用法律的手段要回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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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麦当劳回到家,瓜瓜还沉浸在见了爸爸的欣喜中。刚才还一直扯着贺正南不让他走,珊妮哄了半天才撒手。一路上不停的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一贯大条的孩子不知道怎么的也敏感的不得了。

大概是白天太累,瓜瓜洗漱完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今天也没做什么事,但是珊妮却觉得全身酸痛。实在是没了主意,敲开了王俊意的房门。王俊意还在工作,仿佛有所料,表情还是如常。

“为了贺正南的事?”

珊妮点点头,自家的哥哥也没有羞怯。

“他要抢瓜瓜。”

“我就知道惹上他就麻烦,他有没有说要怎么样?”

“他说”她顿了顿,“他要结婚和我”

王俊意一听这个要求,忍不住的笑了。这是一对冤家,怎么说都说不信,男的犟女的拧,旁人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结吧,”他轻叹一口气,“不过要和他说清楚,不要影响我们。”

概念四十二:谈妥(此章开始顺V)

再次踏进“朝阳”,看着熟悉的装潢陈设,珊妮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忐忑不已。现在盛茂和朝阳也算竞争对手,这样明目张胆的跑过来,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毕竟在这里工作过一年多,里面的大体都没有改变,熟门熟路找到电梯,直上四十楼。

跨出电梯,推门而入,门口的接待换了,新来的两位小姐不认识她,忙拦住她,

“不好意思,您有预约吗?”虽然对她的“擅入”有些鄙夷,但是还是修养良好的询问。

珊妮被拦住也不气恼,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她,并且投以礼貌的微笑,

“你把这个交给贺总,他自会明白。”

名片上赫然印着的“应云佳”三个字吓到了前台接待的小姐,刚刚确实觉得来者有些眼熟,但见珊妮简单的打扮就没往深处想。

她的神情有些“不识泰山”的懊恼,“应总,请跟我来。”把珊妮引到接待室,并且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应总,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看到四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也是在这层楼,也是这么不知所措,做什么都担心被炒,每天提心吊胆。正因为这份同病相怜的感觉,珊妮友善的说,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你去把名片交给贺总吧,我有事和他谈。”

“是。”也许是卑躬惯了,不是自己的老板她也很谨慎。

她退出去后只剩珊妮一个人坐在接待室,这里的陈设都没有变,让珊妮少了疏离多了一份亲切,一个人百无聊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会儿股市就开始俄罗斯方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半晌,门被推开,Linda万年不变的严肃脸孔出现在珊妮眼前,

“应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Linda把她领到小会议室坐定,“您先坐一下,贺总正在隔壁开一个小会,马上就会过来。”说完也礼貌的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让珊妮震惊的是,这盛咖啡的杯子,居然是四年前她在这里上班的时候用的红色小瓷杯,连杯口上因为不小心撞裂的小缺口都还在,当它出现在珊妮的视线里时她就难以抑制的惊诧,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Linda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Linda只是礼节周到的一笑,

“贺总让我用这个招待您。”

这个解释更加让珊妮迷茫。还没等珊妮缓过神来,Linda已经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会议室里空余珊妮一人,她的心跳如雷,双手不自觉紧紧握住杯壁,咖啡温热的温度传感到手心。回忆这一刻像泻闸的洪水,躲不开藏不了,珊妮觉得快要被淹没。

贺正南,贺正南,他就像罂粟,戒不掉,珊妮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以为自己可以忘了,可是只用这么一瞬间,她的防线就几近崩溃。他到底想怎么样?四年前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妈妈的车祸结束了不是吗?

良久她才平息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去想,起身站到窗边,四十楼的高度俯瞰下面,高高矮矮的楼房大厦林立,城市一派勃勃生机,景致盎然,看着这繁盛的景象让珊妮紊乱的心跳开始恢复正常慢慢平息,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正这时贺正南推门而入。

珊妮蓦然转身,他一身银灰色西服俊逸非凡的摸样正印入眼帘,大概是刚开过会他略显疲惫,但看见珊妮眼底又闪过一丝欣喜。

贺正南看着珊妮痴痴的摸样,有些疑惑,不经意瞟见桌上那本应躺在他办公室柜子里的杯子,再抬头见着珊妮复杂的表情,顿时明白一切。心底不觉的窃笑。看来他手底下没有一个不聪明的,是时候给Linda涨薪水了。

他清咳一声拉开椅子,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上一侧,珊妮则坐在他对面。像谈判一般,这肃杀的气氛让两人都不约而同换上冷冽的表情。

“你考虑清楚了?”贺正南问。

珊妮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有些吃力的说,“比如,我可以让你探视,或者一个月让瓜瓜在你那住几天”

“不需要。”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既然如此,那我们法庭上见吧,我觉得那样我可以获得更多。”他的口气冷冷的,绝无转圜余地。

珊妮的手不自觉攀上杯子,紧紧握住,有些艰难的做着决定,想了想,一咬牙,

“那就结婚吧!”

一听到这个答复贺正南顿觉如沐春风,看着珊妮的眼神变得柔和很多。虽说他也很有把握,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确定。现下得到这个答复无意是在他最近已经甚好的心情上锦上添花。

珊妮看着贺正南一脸得意的表情有些懊恼,心里捶胸顿足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快把她吞灭的地方,远离他的气场,好好的呼吸。

“我今天先走了,我要去接瓜瓜,其余事宜我们择日再谈。”

想逃?贺正南当然不可能答应,她还没起身,贺正南就按住她的手,这不经意的触碰让两人都有些尴尬,珊妮讪讪坐下,脸上“蹭”的攀上羞恼的粉色。

贺正南见她还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不由心猿意马,看来多年不见她并没有多大改变。

“择日不如撞日,”贺正南低首看表,“现在才四点多,瓜瓜六点才放学,我们可以谈清楚。”

“谈什么?”珊妮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有咬舌头的冲动。这不是给他机会窘她。

果然,他揶揄地笑了,“当然是谈人生大事。”他伸手去握珊妮的手,温热的温度让珊妮仿若触电,马上警惕地抽回。

“没什么好谈的,结婚打个证,几分钟。”

“那怎么行,我贺正南结婚怎么可能这么草率?”他气定神闲的往后一靠,“筹备大概还需要一些时日,明天先去登记吧。”

“明天!!!!”珊妮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这么快!!!!”

他耸耸肩,“快么?早晚要登记,明天后天的有什么区别?”

珊妮语塞,他说的是事实,既然答应了,早晚都要登记的,早死早超生,

“那就明天吧,不过不要办别的了,瓜瓜天天在身边,影响不好。”看贺正南的架势是想大办了,弄得人尽皆知总是不好的。毕竟这其中的错综复杂不太适合曝光。

“我自有办法,你就不必操心了。”他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回头看她一眼,“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接他。”

概念四十三:登记

一路上珊妮都有些恍惚,贺正南就坐在身边,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车里流转的空气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珊妮有种不真实感,想想就觉得有些懊悔,刚才不该等他的,一个人去接瓜瓜不就好了,又不是没开车过来。公司给她配的车一般都是大场合她才用,撑场面,自己私下就开的一辆三十来万的车,在路上也不显眼,现在坐在贺正南这辆拉风的不得了的车里,再加上贺正南这个朝阳活招牌,过会儿不知道又要引起怎样的骚动。

瓜瓜念的幼儿园是全日制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贵族幼儿园,但这并不是珊妮本意,只是考虑到孩子的安全问题,才送过来。尤其是她身份曝光以后更加坚定了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离幼儿园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司机停了车,珊妮有些诧异,不解他的举动。望了一眼贺正南,

“还没到,”珊妮提醒他。

“我知道,就在这下吧。”说着就开了门下车,珊妮愣了一下,会意过来,原来是他不想太显眼,看来他也看出了自己的顾虑。

珊妮欣喜的下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噔噔噔的声音,欢快的节奏像她现在轻松的心情。

贺正南慢下脚步等她,看她不经意露出的孩子气,眼睛里泛上淡淡的宠溺。

“过来,”贺正南轻轻招手,珊妮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过来了。

“怎么了?”

贺正南没有回答,她盘得很利落的发髻有些松散,光洁的额上散落几撮碎发,贺正南伸手解开她的发夹,“扣”一声,发髻散了,乖顺卷曲发丝纷纷落在肩上,黑亮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和刚才有几分强势的形象截然不同,现下全都转为绕指柔,妩媚异常。珊妮没料想他会这么做,惊诧的抬起头看着他,他高高的个子像一片阴影笼罩,脸上有恶作剧的笑容。

“疯了吧你,发夹还我,我可不想‘梅超风’。”

只见贺正南用力一扔,就眼睁睁看着发夹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线然后准确的落入一个垃圾桶里,“啪”的一声,最后证明它的存在。

“你”珊妮气结,看着他一脸奸相郁闷异常,又不是孩子,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那天的瓜瓜异常的开心,第一次爸爸和妈妈都来接他,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脸上满是得意,看来他的爸爸妈妈真的和小雷的爸爸妈妈不一样。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根本没结婚,怎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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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珊妮先把瓜瓜送到幼儿园,然后拿着户口本去申请了个单身证明。一切都是亲力亲为,她不想太多人知道。王俊意出差了,没人在耳旁说,乐得清静。

早早来到民政局排队,好像正赶上了周末。来排队的都是一对一对,只有珊妮是一个人,但是她没有丝毫不自在,一个人站在那里,和人群里一张张甜蜜而憧憬的脸孔有些不一致。她更像来办公的。

等了一会贺正南就到了,感觉好像每次都是她等他,大概是习惯使然,她总爱早到,他总是准时。就像爱情,总有一个人先爱上,于是这个先爱上的人就先纠结,先难受,先欲罢不能。

贺正南提议直接找领导办了就走,被珊妮拒绝,她不想结婚也与众不同。贺正南也没有坚持,乖乖的和她一起排队。

两人站在队伍里像一道风景,泰然自若的样子,既不兴奋也不紧张,没有一点新人的样子。后面站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看上去大概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像“毕婚族”,两人在后面嬉戏,女孩一直试图踩男孩的脚,男孩一蹦一跳的闪躲,珊妮一直痴痴地看着他们。

也许,结婚应该是这样让人幸福和兴奋的吧。

贺正南注意到她几乎黏在人家身上的目光。

“你喜欢这样?”他满腹疑惑,低声说,“要不,我也给你踩?”

看他目光灼灼,一脸认真的样子,珊妮突然就觉得满足了。

排了一个小时才轮到他们。两人在婚姻登记员面前在《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中“声明人”一栏签名。

工作人员核实了他们的证件、证明,把照片压上,最后两个大圆饼章盖上,发了两个红本子给他们。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共需费用,人民币九元。

原来,只要九块钱就可以结婚了,难怪离婚率那么高了,握着红本本珊妮没有想象中郁闷和沉重,反而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民政局人很多,来来往往脚步急缓,声音噪杂,但是在这份喧嚣中珊妮却感到一丝宁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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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百货

珊妮右手牵着瓜瓜,一脸鄙夷地望着用左手牵着瓜瓜的男人,他满脸喜色,半蹲着身子和瓜瓜讲话,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珊妮一脸的怨念。

她本来工作就忙,最近几天每天被他折腾来折腾去,一下子买衣服一下子买用具,瓜瓜都快被宠坏了。

贺正南带着瓜瓜走到玩具区,瓜瓜一看到玩具就撒手冲了过去,童心使然,瓜瓜毕竟也只是小孩子。

珊妮忙迎过去,瓜瓜还太小,有些东西不能让他玩,她一贯谨慎,把瓜瓜管的严,好在瓜瓜也听话,没怎么操心。

“瓜瓜喜欢什么?”

贺正南和颜悦色的问。

瓜瓜扭头看看妈妈,不大敢乱说,看珊妮只是一笑,便得到鼓励,开心的牵着爸爸的手,

“我要枪——”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珊妮看去,一排各式各样的玩具枪,

“胡说,不许玩这个,危险。”珊妮嗔斥道。

贺正南不仅不怒,还伸手把瓜瓜抱起来,“不愧是我的儿子,有气魄。”他一脸得意,对跟在身边的售货员说,

“这里所有的玩具,每一样都拿一个,和你们经理说,送我家里去。”

听到“每一样”都拿一个,这下子乐坏了瓜瓜,抱着贺正南的脖子不停摇晃,

“爸爸最好了,瓜瓜好喜欢爸爸。”又重重的在贺正南脸上亲了两下。

贺正南放下瓜瓜,瓜瓜开心的往玩具区跑,看着售货员一个一个的拿,一副小监工样儿。

珊妮站在贺正南旁边,方才目光一直停在瓜瓜身上,贺正南放下瓜瓜她才抬头去看他。他脸上还有瓜瓜兴奋亲上的痕迹,亮晶晶的,他一贯有洁癖却毫不在意,任由那痕迹自己蒸发。看他这样子珊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