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穿越者后代》作者:杨佳妮 【完结】

文案:

女猪淡定聪明又销魂,皇帝老公英俊倜傥又……

咳,奇怪。 这古代有玻璃还有**炮弹!

该死的皇帝会讲安徒生童话、会唱流行歌曲。

她扔出绝世暗号:天王盖地虎。

他却问:女人!你脑子出毛病了么?

黑道大小姐穿越

“小姐!”有人走到赵敏的身边,将她引上一条长长的波斯地毯。

在那地毯的尽头是一个香案,那上面供奉的是战鹰帮第一代大哥,赵剑平也是她的父亲。

而现在,她要代替她的爸爸管理整个儿战鹰帮了。

黑道就是黑道,不管怎么强大,总是敌人多过友人。

她老爸防了一辈子,小心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还是在五十三岁生日那天遭了对手的冷枪。

那一枪打散了一场生日会,打死了当地头号黑帮的大头目,也打得一大群女人和孩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她赵敏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冷静的提起手枪把那个人的眉心打个通透。

战鹰帮向来世袭,赵剑平最大的儿子在生日宴上被枪声吓得尿了裤子,这也让那些本来拥护他的人彻底的失望。

于是,她赵敏众望所归,成为了战鹰帮新一代帮主。

“请帮主为祖师爷上香!”主事长辈将声音放大,刚好让这屋子里的人全部都能听到。

“一拜祖宗保佑!”

“二拜风济雨调!”

“三拜战鹰永在!”

赵敏随着主事长辈的话一下一下地叩拜下去,却不知怎的,头竟随着那三拜一下一下地沉下去。

老天作证,她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去让自己清醒,但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能听到有很多人在叫她,有惊的,有怕的,还有笑的。

终于倒地的那一刹,几乎是没有过程地就陷入了沉睡,永久的沉睡……

大仪国,显帝,元年

大仪国,显帝,元年,冬。

这几天,仪国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就算是在这个一年四季有三季都会下雪的国家,也是十分罕见。

三尺白缦,一口木棺,一盆炭火,几摞纸钱。

再加上几盏白烛和那一个以黑墨书在白宣纸上的大大的“奠”字!

这些东西摆在了一间并不算大的屋子里,就凑成了一个灵堂。

如果再要算,也可以加上那个正着了一身白棉布孝服,就连额头上也被缠上一截儿白布条的丫头。

只不过,她并没有像正常的守灵人那样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也没有拾起那些纸钱一张一张地扔进火盒里,更没有在脸上挂出一丝哀伤的表情。

她就那样抱着膝坐在灵前,面上一片淡然,哪怕是做做样子,都不肯施舍出一点点哀伤。

这是赵敏穿越的第三天,也是她被拉进来给面前这口棺材里的陌生人守灵的第三天。

说实在的,她很累。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她一定会躺在这地面上睡上一觉。

甚至还有可能把那棺材上盖着的白缦布扯下来给自己御御寒。

但她不能,虽然只有这个男人跟她一样在这屋子里呆了三天三夜,而她也多多少少地了解到了对方是什么身份。更对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这里,是一个处处危机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这身体的熟人,不是她赵敏的。而他也不是在陪她,他在陪的,是那棺里人。

她混了二十几年黑道的习惯,让她虽累,却不得不在这陌生的地方,对着陌生的人保持警惕。

微微抬睑,扫了那男人一眼,便又慢慢垂下。

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居然坐在这儿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那酒挺烈,单是用鼻子来闻她就可以断定,那度数应该是在五十二度以上。

这男人的酒量不错,虽说不是一口一口的连着喝,可是从这灵堂设起的那一天开始,他也已经喝进去整整两十坛了。他居然没醉死……

淡定!反正人总是要死!

有丫头拿了些吃的进来,虽然只是简单的馒头和菜汤,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吃了一餐。

不管怎么样,她总得活着,而且还得健康地活着。

最后一口汤水喝尽,再抬起头,灵案上的白烛又燃尽了一根。

她没动,换烛的丫头也还没来。

等到那烛终于烧到了底亮出“噼啪”之后,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个一直坐在地上喝酒的男人主动起了身,走到灵案前去把那白烛给换了。

赵敏抬起头看了看他,刚好他也朝她这边看来。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竟是同时都笑了一下。

这一笑,再也没有办法互相视而不见。

于是那个男人先开了腔,他道:

“你这个丫头有意思!”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主子死的那天要死要活的去跳河,被救活了之后却对你主子又像是没了感情一样。你看看你,守了三天的灵,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这像话吗?”

赵敏没有马上答,只是在心里很是郁闷地“吼”了一声。

怪不得醒来之后觉得不但身体不舒服,肺里也难受得很,原来这身体的原主人是投河自尽的。

“流泪?亲爹死的时候,我都舍不得给他一滴,何况是个陌生人。”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道。开口答的却是:“人从出生便是奔着死去的,她的运气多好啊!早早的就走完了路,我该替她庆幸……”

这话有点偏激,却实在,最主要的是,她从来都知道,眼泪是天下最没用的东西,打从她踏入赵家大门那天起,就已经一清二楚。

如果眼泪有用,她那个天天流泪的妈妈早就可以重新得回父亲的宠爱,而不至于到最后郁郁而终。

胸前梨花烙

“好个有见识的丫头!”那男人竟拍起手来,赞道:“做为一个下人,你的这一番话听起来是有些大逆不道,仔细想想,还真是挺有道理的。不过既然这么明白,当初为什么还要往那冰冷的河水里跳呢?”

赵敏只是斜了他一眼,“我被鬼附身了。”

天晓得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为什么要跳河。不过,也亏得她跳河,才让她附身到这个身体。

男人耸耸肩,对于她的话很自然的忽视过去,却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赵敏,道:

“还真是反复无常!”

赵敏看着他,眉头一动,“你在这里喝了三天的酒,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男人一怔,转开视线,不再看赵敏。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元儿带过来的丫头……”他的声音一顿,又道“我皇兄认为你也是元京那边派来的细作,可能也没有人会想要去救一个跳河自杀的下人。所以你也要小心哦,他可能随时都会过来找你逼供。”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往赵敏的脖颈处偏移。

她那一身丧服把身体包裹得很严实,但领口有些低,还是隐隐地能够看到锁骨处那一朵小小的梨花烙印。

赵敏瞪了男人一眼,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尽量地把脖子包住一半。

她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不就是那个梨花烙印么!

真奇怪,以前做赵家大小姐的时候被烙上的印记,居然在转换了一个时空之后又出现在她的身体上。

屋子里有些冷,火盆里的炭也见了底。

她算计着,应该是没有人再会进来加炭。

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会亮,好像是说三天守灵期过后这口棺材就要入葬了。

她知道棺材里躺的是一名女子,听说是叫什么元儿姑娘。

这几日里偶尔会听到来来往往的人说起一些,好像是这元儿姑娘是另一个国家在好几年以前送到仪国来的。

仪国,是现在她所在的国家的名字。

而这间灵堂,就设在仪国的皇宫里。

“你是从几岁开始跟着元儿的?”突然那男子又开了口。

她别过头去,迎上他的目光。

薄唇的人都无情

那男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懒洋洋的,眼睛很长,却又不细。有棱有角的脸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俊美,一头乌黑茂密的发随意在散落在脑后,也没有束起。那一双唇紧抿着,薄薄的,还有一滴酒沾在上面。

她一直都认同那一个真理——薄唇的人无情!

她那个拥有无数情人与孩子的父亲就是这副模样,很遗憾的,她也遗传了这一基因。

“忘记了。”她淡淡地回答,“跟着她好多年,我也记不清楚了。”

实话实说!

她这个身份在跳河之前是那元儿姑娘的丫头,听说是跟着元儿一起到仪国来的。

“本王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男子又自顾地说着,“以前元儿总是不太爱吱声儿,甚至都没有听到过她叫你。”他扎扎嘴,“啧啧!真是可惜!看你最多也就十五六的年岁,就得跟着你们主子一起去陪葬了。不过……”

他缓了缓口,又往赵敏的脖颈处看去,再道:

“不过也不一定。本王那个哥哥很有可能会大发慈悲的放你一马。”

赵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好像他对她身上的那个烙印很感兴趣。

“唉!”那王爷忽就一声长叹,然后拾起地上的酒坛再往嘴里灌了一口,就不再跟她说话。

两个人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就静静地在地上坐着,谁也不理谁。

也不知道这样子又过了多久,赵敏的头都已经困得开始往膝盖上嗑时,忽听得门外头好像有人踩着积雪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来。

那步子落地很重,不像是小心翼翼走路的宫女和太监。

皇上驾到

应该是个男人,还是年轻的男人。

她心中一凛,这里是皇宫,能在这深夜时分自由行走的,除了她身边坐着的这个王爷,还会有谁?

咣啷!

门开了!

外头夹着雪花的寒风呼啸而入,一下子就吹灭了灵案上亮着的两盏白烛。

她回过头去,但见得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正一脚迈入这灵堂的门槛。

那人与坐在自己身边的王爷从神态上看是有些像的,刀屑的眉下都有着一双慵懒又任性的眼。

只不过那王爷的眼里除了上述那两样之外再看不到别的,而后进来这人的眼里,却有着一种不容人忽视的精光不时地闪出。

她不敢看,那目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怕再多看一眼就会不自觉地深陷进去。

他的发被一顶金顶高高地束起,淡青色的锦袍外头罩着一篷明黄色的披风,上面沾了一层雪花,再配上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隐隐地透出了一股子凉薄。

她猜得出这人的身份了,虽是第一次见,但她还不至于笨到看见了那样的明黄色还不明白是什么人来了。

于是直起身,再转过来,冲着那个进来的人跪好,却没开口说话。

进来的人也不看她,只是冲着那个并不搭理自己仍顾着喝酒消愁的王爷开了口,他道:

“墨儿,你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那声音很好听,就算是带了微微的怒意,听起来却还是很舒服。

赵敏觉得,这个皇帝一定是很疼爱自己的弟弟。

哪怕是在面对弟弟的所做所为十分生气的情况下,仍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去发火。

她还不知道死去的元儿跟这兄弟俩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凭着那王爷跟自己一起守了三天三夜的灵,这里面的缘由不用说,也能知晓个大概了。

并不是死人都无法开口说话

“哥。”屋子里头沉寂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一声回应。

李墨站起身,扔了手里已经空去的酒坛,转过来直对着进门的李修,盯看了好久,这才又道;:

“哥,我再求你一次,把元儿送回元京吧!人都死了,唯一的请求就是落叶归根,可你却执意把她停尸在此,这是干什么呀?”

说这话时,赵敏有抬起头来,看到李墨那一脸的哀伤。

那不是骗人的,男人伤起心来,总是比女人更令人心颤。

“墨儿。”李修再开口,却是道:“对不起,哥哥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李墨不明白,“元儿临死前求我把她送回元京,或是让元京的人把尸体领回去。她让我成全,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成全!”

“哥!”他上前一步,连喝了几天酒身的子有些虚浮,走路的时候晃了几晃。

李修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又被其一把反握了住——

“哥!虽然你不娶她不碰她,可是也在身边留了这么多年。从她十四岁留到十八岁,你就不能多少念些情份吗?”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就抓着面前的皇帝一句一句地道:

“元儿这一生最好的年岁都被困在了这座皇宫里,可你总不放心,说她是元京派来的细作。现在人都死了,还能走露什么呢?”

李修将人扶好,让他站直,这才又道:

“你想的太简单,墨儿,并不是所有的死人都不能开口说话。不信,你就看着。”

他一句话,却让赵敏的眉狠狠地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