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找到了她扔出去的衣物,也拾起了地上那只箭,又往她躲藏的这个胡同里寻来。

但只追了一会儿便又折返。

这时候赵敏听到有人说:

“算了!箭上有血,就说明射中了人。那人就算逃了怕是也活不下来,咱们的毒无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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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前传:《特工皇妃1:有凤来仪》【完结】

这是本文男主父母亲的故事!

原来是之前入宫救元儿的那伙人

说到这里,又故意将声音提高,几乎是用喊的,道——

“逃跑的人听着!你中了我离门的毒!若十日之内拿不到解药则必死无疑!我等就住在吉祥客栈,想清楚了就自己回来!”

话闭,几人再不多留,一转身又往那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

赵敏长出了一口气,整个儿人一下子滩坐在地上,同时以手抵住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来化解适才的紧张。

再看向受伤的手臂,刚才那一箭是贴着肉穿过去的,箭并没有插在胳膊上,但还是把肉豁开了一道大口子。

再仔细看去,流出的血还是暗红色的,并没有什么异样,不太像是中毒的样子。

不过赵敏也不敢肯定,毕竟这种中箭毒的事她是头一次经历。

有可能是对方为了引自己出来故意说的狠话,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赵敏不敢大意,忍着痛用力去挤那伤口,想着至少也把刚染上的毒挤出来一些。

刚才又在近处听了那伙人说的话,她现在已经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因为在宫里听过,那声音分明就是她昨夜守灵时偷潜入宫的那几个。

现在也没心思再多想,赵敏从木头堆里钻出来,四下里望望,待确定确实没有人在的时候,这才咬着牙撑起身,开始继续往前走去。

刚才那家客栈是不能再去了,她得尽快再找到另一个栖身之所。

现在的赵敏又痛又冷,寒冷的夜里只穿了一层棉布底衣,怕是再多走一会儿就算是没有受伤的人也会被冻晕过去。

脸上贴了人皮面具

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一步三晃,渐渐地,她便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了。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上的毒开始发作,赵敏只觉得眼前偶尔就会泛一阵黑,如果不是特别小心,随时都有摔倒的危险。

踉跄地走着,却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脱落。

她心生诧异,抬手往异样的地方抹了一把,却惊讶地发现有一层薄薄的东西像是要从脸上掉下来一样。

她微愣,而后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水里看到的元儿肚子上的那层皮。

赵敏颤抖着以手去撕,忍着撕裂的痛将那物取下,再拿到眼前,这才发现果然就是一张人皮面具。

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之前都是电视剧或是书本里的玩艺,现在却真实地被自己拿在手里、贴在脸上,竟让她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

但她却没有扔掉,而是塞进了怀里。

再走了两步,忽听得身后好像又有声音传来。

她心颤,赶紧闪到街道边,小心地往后看去。

但见得竟是刚才离去的那一伙人又不甘心地追了上来,三男一女,正一边往前跑一边四处打量。

赵敏知这一次怕是躲不过了,匆忙间撞到了身后一家铺子的门板。

她转头去看,却又引来一阵眩晕。

勉强看清了布庄二字,身子便无力地往那门板上再倒了去。

说也巧了,她倒下去的时候刚好拍到了扣环,木门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敲起。

里面又刚好有人没睡,一听到这声音赶紧就小跑过去将门拉开。

赵敏的身子随着拉开的门就往里栽了去,直接扑向了一个人的怀里。

说也巧了,她倒下去的时候刚好拍到了扣环,木门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敲起。

里面又刚好有人没睡,一听到这声音赶紧就小跑过去将门拉开。

赵敏的身子随着拉开的门就往里栽了去,直接扑向了一个人的怀里。

求求你救救我

这么一动,她的伤口更痛了。

努力地撑着抬头去看,但见得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一脸诧异又慌张地看着她。

她也顾不得多想,虚弱地开了口,急声道:

“求求你,救救我,后面有人在追我,不能被他们抓到!”

那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人没动,只是傻愣愣地盯看着她,不多时,竟从嘴里冒出来一句——

“琉璃?”

赵敏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见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赶紧又催促道:

“快!把我藏起来!”

那男子也不再发愣,揽住她的肩就将人往布庄里头扯。

再又回身把门重新关好,没有燃烛,小心地将赵敏塞进几卷布料的后面。

刚藏完人,拍门的声音就响了。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里头没有动。

直到外头的人拍了好一阵子,甚至把他还在里屋睡觉的母亲也给拍了起来,男子这才假装揉揉眼,然后用囫囵不清的声音问道:

“大半夜的,是谁啊!”

“开门!快开门!”外头的人很凶,一边继续拍着一边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往这边来?”

“哪有什么女的!”男子答,“三更半夜的都睡下了,你们到别处找吧!”

后出来的大娘也跟着道:

“这是干什么呀!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一听有女人说话声,外头的人拍得更凶了。

眼瞅着这扇大门就开始摇晃,男子不得不上前将门栓拉开。

四个人一拥而入,还有人划开了火石。

他们将目标定在那位大娘身上,可是刚照一下,几人的面上就现出了失望。

有一张跟元儿一样的脸

很明显,这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问你!”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往这边跑过?那个是朝廷要犯,窝藏她可是死罪!”

男子很不耐烦地摇摇头,答她——

“哪有看见什么人!你没瞧见我跟我娘都是被你们从榻上给吵醒的么?大半夜的你们闹什么呀!抓要犯怎么抓到布庄来了!”

对方见问不出什么,也不甘心。

直冲进来在布料堆里一通翻找,将好好的店弄得乱七八糟。

那老大娘气得跳脚,想去拦,又不敢,就只好看着被翻乱的店又哭又喊。

赵敏躲在一处角落,拾了一块料子捂住伤口,以不至于让不断涌出的血流到地上惹了人来。

可就在对方的翻找间,她却将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唯一的一名女子脸上。

已经有人将屋里的烛火给燃起,那女子虽说背对着光亮,但却给赵敏边露了正脸来。

不看还好,这一眼看去,赵敏惊得一下子张大了嘴巴,眼也跟着瞪起。

怎么可能?

她有点有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恍惚,以至于看错了人去。

不然,那女子的脸怎么跟清晨时爬坟出来的元儿一模一样?

不是说元儿已经死了?

她不可能再出现在外面啊?

这一次,赵敏没在大意。

而是忍住惊奇在角落里仔细地打量起那个女子。

的确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

不过,除了那张脸,再往身量上打量过去,便又觉出些不同。

这女人比元儿高,至少要高出五公分的样子。

比元儿少了一颗红痣

也比元儿更清瘦一些。

特别是她伸出来的那只右手,今天白天在水里她跟元儿拉扯的时候,曾看到元儿右手腕上有一颗红痣,但这女子没有。

四个人在店里乱翻了一气,并没有找到他们的目标,无奈也只得离去继续往别处去寻。

那男子见人走了,赶紧把门关上。

大娘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一边骂着一边开始动手整理被人打乱的布料。

赵敏直到这时才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呻吟,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在很巧合地在那大娘咒骂的空隙发出。

“这是什么声音?”妇人吓了一跳,一把抓住自己的儿子,道:“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男子点点头,坦白承认——

“当然听到了!”然后走到赵敏藏身的地方,拔开遮挡的布料将人扶起。“娘,我确实藏了个人在这里!”

妇人一听这话,也没顾得上看一眼被藏的是什么人,当下就大叫一声——

“文昊!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真的藏了人?”

叫文昊的男子赶紧以眼神示意母亲小声一点,然后又往大门的地方瞅了瞅,道:

“娘!你想害死人么!万一他们还没走远怎么办?”

那妇人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于是赶紧捂住嘴巴凑上前,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背上,小声地骂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什么人都敢留!万一惹了祸可怎么办?没听说他们要找的人是朝廷要犯么!”

文昊一跺脚,反驳自己的母亲:

“什么朝廷要犯啊!娘你想想,如果真是朝廷要犯,怎么可能只有四个人过来找。那几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官兵,到像是江湖中人。”

琉璃是谁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动手来扶赵敏,她实在是很累很累,手臂上流下的血将她的半边衣裳都染成了血色。

再加上料子薄,此时的赵敏就感觉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又冷又疼,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早上跟晚上的遭遇竟然会相像到如此地步。

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她。

借着文昊的力气跟着他往里屋走,在经过那个被儿子吼得发呆的大娘时,突然间那人又是一声惊叫。

赵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这个老太太实在是太爱大惊小怪,真不知道这一声又一声的,会不会把那四个已经走了的人再引回来。

可是想是这样想,那大娘叫出来的话却又让赵敏锁紧了眉头。

因为她说的话竟跟自己刚进来时听这个年轻人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她说——

“琉璃?”

这一次,赵敏再没办法保持沉默。

于是她半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妇人,疑问道:

“琉璃是谁?”

这一问,让那妇人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才好。

文昊见状赶紧开了口,道:

“什么也别说了,赶快进屋去。你受了伤,再不治就算流血也能把你给流死。”

他说的是实话,赵敏乖乖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躺到床榻上之后,文昊主动到柜子底下提了一个药箱出来。

赵敏实在很疲惫,也不知道是冻了太久体力不支,还是因为伤口上真的有毒,让她总是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但她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睡去,现在虽然暂时有人相救,但还不知道这对母子是不是好人,更不清楚接下来还有什么意外发生。

你跟琉璃很像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没有办法放任自己睡去,于是便尽量撑着,甚至偷偷用手去掐自己的大腿。

“娘,先帮这位姑娘换身衣裳。”文昊将药箱放到桌子上,然后背过身去,又指了指门帘外头,道:“外头有挺多客人订的衣裳,您就挑一件跟她身量差不多的先给换上吧!”

妇人显然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儿子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直到给赵敏换上了一身一下净的衣裳,又细心地把她那条受伤的手臂留露在衣衫外头之后,这才又诧异地问道:

“你不是琉璃?”

赵敏摇头,一脸的茫然。

衣裳换好,文昊赶紧打开药箱,动作利落地给她处理起伤口。

赵敏有注意到他在处理伤口的间隙会时不时地就往她的脸上瞄上几眼,然后又收回目光自顾地沉思。

这样重复了多次,直到在不经意见目光瞄到她脖子低下那一朵梨花烙时,这才禁不住开了口,问道:

“姑娘,你脖子上的印记是生下来就有的吗?”

赵敏不知道该怎么答,想了想,便只好照实说。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