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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王二小油嘴滑舌,可酒量却好,许时光一时不服,就和他比量起来,没多久,两人就都喝到兴头上了。

王二小一拍胸脯,情义千斤:“时光,房子的事你别操心,保证给你介绍一价廉物美的。还有汉子的事你也别操心,保证给你介绍一性价比高的,比游彦臣那小白脸强。”

一听见这名字,许时光瞬间觉得嘴里的酒苦了。 远处传来火车发动的轰鸣声,抬头看见天际晚霞,许时光觉得真奇怪,当初每每看见,都似无比绚烂瑰丽,现如今看来,就如同染上了大姨妈的破棉絮。

想当初啊想当初,每个故事都有个想当初。

以前因为医学院课业繁重,游彦臣周末抽不出时间返家。所以每逢周五放学,许时光都是紧赶着跑来这,坐上去往s市的火车。这趟车周末格外拥挤,就比春运好那么一喵喵,每次只能买到站票,一站两小时,遇上让车情况时间更长。

当时年轻无谓,累得嘴歪脸斜,下车看见人群中游彦臣的笑颜立马就像灌下了一整壶咖啡因,顿时神清气爽。

大学时游彦臣在校外租的小单间,许时光心疼他学习任务重,苦练熬汤技术,每次去都给他熬一大锅十全大补汤。

所以说金钱不是万能的,爱情才是万能的,许时光这条铁铮铮女汉子就这么生生变成了贤惠老妈子。

除此之外,许时光还不忘发展眼线,时常招呼游彦臣大学哥们来出租屋里吃饭,有时还品点小酒。酒酣之际,众男皆泪眼磅礴,拍着许时光肩膀义气盖天道:“游彦臣有我们看着,妹子你尽管放心,他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们立马去实验室拿手术刀挑断他坐骨神经!”

许时光赶紧装善良:“哥,咱们别这么狠,只需要毁个容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一旁的游彦臣边听着这群人商量如何残暴地整治自个,边淡定地喝汤。

别说,这阶级友情还发挥了贼大作用。游彦臣大三时,一号称s医学大校花的小师妹横空而出,放言要追到游彦臣这匹医学院难得一遇的白马。九曲十八弯地攀了几个关系,硬是在自个生日这晚将游彦臣等一行人邀请到ktv唱歌。

游彦臣大学哥们老吴看在曾经那碗炖得又糯又有嚼劲的红烧牛肉份上,悄悄将此消息透露给了许时光。

许时光压根就没着急,将自己收拾妥当,请了两天病假,直接一火车来到s市,和游彦臣一同前去赴约。这晚的许时光御姐气质凸显,172的高个再踏上一高跟皮靴,颇有些俯视群雄的感觉。

挽着游彦臣的手,一进包房门就瞥见一道隐含锐利的目光。冷眼一瞅,发现那目光的主人确实是一娇0媚的大美人,应该就是那吃了雄心豹子胆放言想要从自己嘴里夺食的校花师妹。

许时光直接拉着游彦臣坐到小师妹旁边,默默而低调地秀着恩爱,把个小师妹当鸡蛋饼一般放油锅里煎熬了好久。之后又拿起麦克风,全力飙高音,逗得全场鼓掌,又和游彦臣二人合唱情歌,将小师妹寿星风头抢尽。

小师妹终于发飙,扬起那水蒙蒙的眼对着游彦臣娇0媚请求道:“师兄,今天生日,也陪我一起唱首歌吧。”

许时光静静听着,也不做声。

游彦臣从果盘里挑出了许时光最爱吃的西瓜,递给她后,才对小师妹道:“抱歉,原则问题,只陪家属同唱。”

至此,许时光完胜。

回出租屋里,许时光边回忆起小师妹那像挖了煤炭般的黑脸,边乐滋滋地帮游彦臣收拾屋子。

游彦臣从浴0室里出来,看见的便是许时光跪在小桌前,边看《康熙来了》边帮他熨烫衣服的场景。

她头发长得慢,留了好几年才到肩胛骨,又天生带点自然卷,平日看着格外叛逆。可是此刻夜深人静,屋内黑寂,只有电视白色荧光射在她面颊上,将整个人映射得柔和如雪。

而她这堆雪,则是暖热的。

他走过去,从后将她拥住:“时光,没有你,我怎么办?”

回忆到这句,许时光熬不住了,一颗心疼得杠杠的,只能仰起头,边看着火车站上那破棉絮晚霞,边大口大口灌下啤酒。

还能怎么办,没了许时光,还有后来人啊。

许时光也算是海量,虽然与王二小拼了酒,可倒还没酔过头,在丁一的搀扶下回了家。

之所以说许时光没酔过头,是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得到丁一身上隐隐的怒气。估算了下,大概是从她拜托王二小为自己寻找新屋起这厮就开始怒的。

难不成他还真希望她留在这每天没事气他?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

半夜,许时光全身奇0痒发热,裹着被单难受得直哼哼,那声音像小狗哭似地。终于丁一忍不住,推开她房间门:“许时光你有点骨气行不,你都为他哭多少回了,再哭给我滚出去……”

丁一没能说完,因为许时光掀开了被单,露出了满是小红疙瘩的脸。

河海鲜过敏外加酒精催发,许时光彻底毁容了,半夜跑医院挂急诊输液。丁一缴费后就不知跑哪去了,害她孤零零地坐输液室内,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

输液室内人挺少,就对面一发高烧的小男孩,看她一眼浑身抖一下,估计看见伏地魔都没这么害怕。

许时光冷哼,这孩子太没前途了,小小过敏就如此不淡定,今后看见女朋友卸妆岂不是要尿裤子。

正感叹着,丁一返回,怀里拿着一床被单,手里提着瓶暖热奶茶。许时光顿时想感动得嚎啕大哭,还没哭出声响呢,丁一就开始吐槽:“我看你下次还敢这么吃不?”

“以前都不过敏的。”许时光抱着奶茶暖手辩解:“这是好事,说明我整个体质改变,已经重获新生了。”

“以后你要是再喝酒,我直接把你丢出门去。”丁一警告。

“嗯嗯嗯。”

“也不许再吃海鲜。”

“嗯嗯。”

“也不许熬夜喝咖啡。”

“嗯。”

丁一似乎还说了很多个不许,可许时光眼皮已经沉沉,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在朦胧睡梦中,仿佛有只手轻抚摸过她的脸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叹息。

那么轻又那么重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周六晚八点,隔日更。

第三章(5)

这过敏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便消失无踪,可一整天上班时许时光却颇有点神不守舍的模样。

罗芙看见了,以为她是情伤未愈,立马又开导上了。许时光压根没听,脑子里就想着今早在输液室醒来时的场景——她脑袋枕在丁一肩膀上,睁眼就看见他熟睡的脸。

慑人的黑眸紧闭后,丁一的脸竟有种孩子气,眉宇浓密,鼻梁高0挺,嘴唇……

当观察到丁一嘴唇时,许时光瞬间惊醒——这可是丁一啊,号称她苏菲立体护围干爽超长410mm夜用洁翼卫生巾的丁一啊!

居然连苏菲都不放过,许时光瞬间觉得自己实在太邪恶,从肉体邪恶到心灵。

正在那忏悔着呢,同事叫她,说林总有请。

林总办公室的家具全是原木制造,简约绿色,许时光走进时恍惚间便有种置身森林的感觉。

大boss工作一向忙碌,开门见山外加言简意赅地询问许时光最近负责的那单广告设计进行得如何。

这单广告是许时光与罗芙负责的,是为一家私人妇产医院定制的无创人流广告。医院院长非常难伺候,许时光与罗芙改了无数遍,仍旧不符合他老人家的意思。

最后狠狠心,弄一女的躺手术台上,周围众多医生像她亲娘般伺候着。一觉醒来该女笑如春风,伸个懒腰,比做了个全身spa还舒服,完了娇羞地对着荧屏道:“xx医院,无痛无创,排除忧患,一身轻松。” 院长终于满意了,可许时光的社会责任感却遭受到严重打击,悄声对罗芙道:“我们这算不算误导社会无知少女?以后人口负增长什么的不会把咱俩弄出来鞭尸吧?”

罗芙咬咬牙:“谁让少女这么无知来着,还没学会避0孕就做0爱,跟没拿驾照就开车一样,都违法。”

为了奖金,为了生存,许时光只有牺牲自己的业界良心。

“明天就要去给客户做展示了,别出什么岔子。”林总嘱咐:“好了,出去工作吧。”

还顺便赠送了许时光一个微笑,这微笑,熨烫极了,像大冷天一块柔热纯棉毛巾罩在脸上。

没错,这男人就是纯棉的。

被迷得昏头转向地,正要出门,忽听林总问道:“对了,你那个叫向真的朋友,我不小心弄丢了她的电话,能重新给我下吗?”

林总口气颇为不经意,许时光也没多想,就给了。

当晚许时光与罗芙加班,尽力将手上案子做得尽善尽美以便第二日给客户观看。出公司时天已经黑透,且天公不作美,飘起了小雨,路上行人稀少,两人分别在城东城西,不顺路,便准备各自打车回家。

许时光拦下辆车,一脚刚踏上,忽然听见罗芙的尖叫声:“抢劫!”

猛回头看见一高个男正拉扯着罗芙的手提包,许时光赶紧冲过去帮忙,并高声叫喊呼救。那贼人见势不妙,慌了神,又不舍手上的名牌包,极恶贪欲下竟掏出一把尖刀,灯光下闪着幽冷光芒,向着罗芙的右手划去。

许时光没多想,下意识就伸手去挡,幽光闪过,左小臂处随即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灼热。

此时,周围已经有几人围拢过来,那贼人见势不妙,甩下包,慌不择路奔入小巷,消失无踪。

在灯光下一照,许时光这才发现自己左小臂上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子,也不知是否伤到了什么血管,鲜血大滴大滴淌下,那情形,看得人肝胆俱寒。

罗芙早已慌得跟什么似地,拦了辆车,扶着许时光直接往最近医院赶。

伤口的灼热感过后,疼痛感一发一发袭来,许时光一边忍受着剧痛,还要一边安慰受惊的罗芙,手机响了好几遍,也没空闲去接听。

连着两天都挂急诊,许时光觉得老天爷果真比白雪公主里的皇后还恶毒。可当她看见急诊室里负责为自己缝针包扎的医生时,才深觉自己还是把老天想得太善良了些——面前这医生正是几天前貌似被自己甩了实际是甩了自己的前男友游彦臣。

游医生穿着白大褂,一向淡静的脸上也出现了碎裂痕迹:“时光!”

许时光一向觉得,命最重要,所以赶紧着放下前仇旧恨,将手递给游彦臣。游彦臣也不敢怠慢,连忙消毒,打麻药,缝针。

不敢看自己皮肉被缝合的场景,许时光撇过脸闭上眼,暂时丧失了视觉,触觉却变得格外敏锐,竟感觉到游彦臣时不时碰触自己的手在微颤。

许时光想,疼的是她不是吗,他做什么要演出这番感同身受?

处理完后,游彦臣本想说什么,但紧接着又进来一个头部受伤的男人,只得静下心来继续当白求恩。

许时光安静退出诊疗室,门外的罗芙哭得一双眼睛跟兔子投胎似的,一把抱住她,哽咽道:“时光,你对我真好。”

“姑奶奶别这么煽情,我小心肝受不住的。”许时光赶紧打个寒战。

“我说真的,你一直都待我这么好。”罗芙咬牙:“要不,我进去帮你把游彦臣这个白眼狼给灭了,以此为报。”

许时光冷哼:“人家手上现有麻醉剂和手术刀,你还没动手就要被搁歇菜。”

罗芙偃旗息鼓了,又道:“对了,刚一个叫丁一的男的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看你在缝合,我就接了,告诉他你在这医院,他让你别走,说马上就来接你。”

许时光觉得自己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便想打电话让丁一别来,可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通,无奈只能在原地等待,让罗芙先回去。

罗芙本来不肯,但想到许时光受伤,明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去见客户,必须要准备充分不能熬夜,这才作罢。

许时光独自坐在医院大厅里,大而透明的玻璃门外是静寂的夜,棵棵大树只余下黑与灰的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麻醉效力过了,手臂开始拉扯般地疼,刚没发觉,现在回想起来,伤口就划在原来的那个疤痕上。

也好,以一个伤痕覆盖另外一个。

多像人生。

那个伤疤,是不规则的圆形,还是许时光在游彦臣的出租屋里帮他做最爱的炸藕圆子时,一不小心油锅进了水,滚烫的油立时溅在左手手臂上。

正在复习的游彦臣赶紧着冲过来,将她的手拿到冷水下冲洗,又找出药膏仔细涂抹。

当时记得他的手也是颤抖着的,像是被烫伤的是自个。 “没事,一点也不痛。”许时光反倒还安慰他。

他对她,也不能算没爱过,许时光想。

老吴有次喝醉了,劝她:“妹子,你真不能再宠游彦臣了,男人不是用来宠的,是用来折磨的。”

许时光虽然醉得头昏眼花,可还在笑,边笑边想,她哪里舍得折磨他呢。他可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追来的,供着都来不及呢。

手臂上的绷带是白色,眼角处闯入的衣袍也是白色。许时光没有抬头,随游彦臣在自个面前站了许久,才叹口气:“我要是知道你在这间医院,我是不会来的。”

“时光,你别这样。”游彦臣喃喃道。

“好,我不这样。”许时光站起来,直视着游彦臣:“我认栽了,我也不恨你了,咱们都放下吧。”

玻璃门内的白色让她觉得窒闷,白色的绷带,白色的衣袍,白色的日光灯……她想要去到外面的夜里沉浸。

刚站起越过他身子还没走上两步,他从后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颈脖上,引发了细微的疼,她低着头,看着那双牢牢环住自己的手,骨节均匀,格外好看。

他的手,和雪一般白。

永远记得那个下雪的冬日,冷得刺骨,许时光肚子里却起了馋虫,游彦臣便陪着她在离家不远处烤烧烤。羊肉串刷上辣椒油,涂上孜然,洒上盐,在炭火上煎熬出诱人的香味,她一连吃了十多串,直到打了饱嗝,这才作罢。可嘴上手上却沾满了红红的辣椒油,游彦臣拿出纸巾为她擦拭,边笑怨道:“一股孜然味,难闻死了,晚上我去睡沙发。”

他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手,许时光低头便看见他那白0皙均匀的手指,握着她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要与地上的雪融成一片。

她忽然就起了歹意,像只考拉般四肢攀附在他身上,大声笑道:“你敢,今晚你休想摆脱我!”

他向来是脸皮薄的,不喜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亲密动作,赶紧将许时光从身上拖下。许时光不满,嘴唇微嘟,红色的辣椒油沾在上面,仿佛涂了一层美味的唇彩。他忽然笑了,拉起大大的围巾,将两人的脸挡住,然后……吻了她。

雪纷纷扬扬落下,他们在雪地里拥0吻,许时光的眼里一直含0着舒畅的笑意,那些笑意越飘越高,一直往上,上到天际。

那天到底是几年前,许时光已然忘记了,可却永远记得那个雪夜,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年轻而美好的场景。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挣脱开回忆,许时光抬起眼,玻璃门外,是黑黝黝的天,还有一双黑黝黝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17号晚上8点。

第四章(1)

丁一是什么时候来的,许时光压根就不知道,但看情形是误会得深——一路载着许时光回家后,他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并且,摔门摔得还挺有范。

许时光胡乱梳洗了番,在床0上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手臂的疼痛倒是小事,主要是想起丁一那张债主脸心里头膈应得慌。

实在熬不住,许时光踱到丁一房间门边,举手,又放下,再举手,再放下,很是犹豫。当下定决心,第N次举手时,门忽然就开了,而她却保持着举手的姿势,尴尬得不是一丁点。

“我正准备问你要不要吃宵夜。”情急之下,许时光还能找出这番理由,顿时觉得自己果真是吃货无疑。

“宵夜?为了庆祝你和他又复合了?”丁一看着她,居高临下地。

“那是误会,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今后桥归桥路归路,高速归高速。”许时光赶紧澄清。

“这说清楚了,还能在医院里抱着吗?”丁一冷哼。

“那是他出手的,我完全没反应。”许时光叫屈。

“正常情况难道不是该立刻推开他?”丁一的诘问让许时光无言对答。

是啊,面对一个劈腿的前男友的拥抱,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推开他顺便再买一送一附赠一响亮大耳光吗?

只是……她软弱,做不到那般干脆。她的这段感情,是华丽的丝帛,被扯断了,分开了,中间也还连着缕缕丝线。

在被游彦臣拥抱时,她也在重温最后的回忆,像是风雪中濒死的女孩汲取最后一点火柴的温度。明知无望,明知应该熄灭,尽快走向死亡减轻痛苦,理智却永远输给情感。

许时光沉默着,丁一也沉默着。

房间没开灯,黑黝黝的,楼下晚归的车辆莹白的灯透过客厅的窗户射0入,在墙壁上游移一番,消失。

在重归黑暗的瞬间,许时光听见丁一讥诮的声音:“许时光,干脆你也别作了,直接去找他得了,反正不管他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一样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一样要没脸没皮地回到他身边,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了?我只求你,以后要是再在他那受伤,别再找我们这群朋友,我们也累了,也会恶心,也会看不起你!”

丁一的话像把尖刀刺在许时光心上,每个字都是一个戳动的姿势。她疼得喉头发紧,鼻端酸胀,哽咽半晌,冲入自个房间,也不顾手上的伤,奋力收拾起了衣物。

她必须要离开。

收拾了一包必需品,许时光便往外冲,但包却被丁一给拉住:“你发什么疯,三更半夜地跑哪去?”

“我不要你管!”说出口后许时光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带了泣音。

而丁一也察觉到她的失态,一时竟愣在原地。

许时光是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哭的性子,这下更是难堪,丢了包低着头夺门而逃,一路奔到电梯口,按了电钮,飞快钻进去。

丁一从后追出,将她一把拉出电梯,低吼道:“许时光你有没有脑子,这么晚一个人出去就怕出不了事是不?”

“不是你让我去找他吗?我现在就听你的话去找他!反正我贱,我让你们失望,我让你们恶心!今后我再也不会劳烦你,再见!”

许时光奋力挣扎着,忽然间天旋地转,竟被丁一扛起,快步返回家,往床0上狠狠一摔!

许时光被摔得头昏眼花,抬起头正准备反击,却被丁一的模样吓住。

他站在她床前,胸膛起伏不定,一双黑眼睛像含了火,仿佛随时都要喷出来将她给焚烧干净。

“你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家里,今晚上我走!”

说完,他冲出了门。

摔门姿势照旧很有范。

那夜,丁一整晚未归。

许时光也一夜未睡,隔天上午向林总说明情况,大boss很爽快地就给了她三天假期,并且还嘱咐她好生休养,感动得许时光差点没以身相许。

还没来得及睡个回笼觉,向真电话又来了,语气挺焦急:“你受伤了?”

许时光思索着自个受伤的消息只有通过丁一传给向真,回忆起昨晚和他结的硕大的梁子,气便不打一处来:“他这么快就告诉你了?”

向真那边沉默得异常:“时光,我……” “丁一要是再来电话,你就告诉他,我今天就搬出去,免得鸠占鹊巢,过意不去!”许时光仍旧愤愤。

“丁一?”向真怔忪片刻:“关他什么事?”

“不是他告诉你我受伤的?”许时光也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