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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气,脾气也暴躁了起来。因此这天晚上丁一弄好晚饭连续叫了她三遍,她都以自己在玩游戏正组团打副本为由没去吃。

丁一也是个有性格的,没叫第四遍,而是直接拔了网线。

她的游戏职业可是一牧师,专门帮人加血的。如此一来剩下的十来个人只有被怪砍死的份,这团灭得简直是可歌可泣。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许时光“嗷”地一声扑过去,将丁一压倒在床0上,按住他直接咬了脖子。

劲还挺大。

“许时光,你变丧尸了是不?”丁一被咬得疼了,一把将她推了下来。

许时光的脑袋砸在床头柜上,开始眼冒金星。

“许时光哪天我可真该拿把钳子把你那几颗尖牙给拔下来。”丁一边摸着颈脖上的牙印边威胁。

见许时光将脸埋在枕头里没动静,丁一伸手推推她:“怎么了?”

“别碰我!”许时光挥开他的手,声音闷闷的,像远处的雷。

“我今天非要碰怎么了?”

丁一扳着她的肩膀将其翻转过身,却发现许时光被枕头捂得满额是汗,双目在暗处发着晶亮,像是只被惹恼的动物。

“怎么了这是?”丁一双眉微挑。

“丁一你混账。”许时光坐起身子,用力推他一掌:“你凭什么每天欺负我?而且还欺负得有始无终地,每次把我当晾衣棍一样晾在那,你变0态是吧?”

这话说得够含蓄,丁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应完后,那眼神就开始有些轻佻了:“哦,原来是埋怨这个。”

那个“哦”字“哦”得抑扬顿挫,简直比他的眼神还富有深意。

许时光被这个“哦”字弄得羞赧不堪,羞完了才醒悟自己原本属性就是一汉子,羞个屁,干脆就抹去红晕挺直小胸脯道:“我就是埋怨这个,怎么的。丁一我告诉你,你不想要就别来逗!”

丁一忽然伸手,食指沿着许时光的嘴唇轮廓滑动着,那种温热的男人气息从她的脸颊蔓延至全身:“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

“那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暂停,你以为这是打游戏还准许存档呢?”许时光觉得被他拨0弄的嘴唇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在爬。

一爬就爬到她心上。

“还没到时间。”丁一只给出了这一个答案。许时光嗤之以鼻,难不成他还想等到钓鱼岛回归后再做?

虽然丁一有这般那般可恶之处,但许时光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依赖到了一种粘人的地步。

他给予她陪伴,给予她照料,给予她情感,令她安逸得近乎堕落。然而在这番堕落之中,许时光时不时还是会想起那个白色的身影。

在偶尔思绪空闲之时,她会忍不住偷看游彦臣的各种空间微博状态。

像是一个躲在暗处的贼。

并非是怀着复合的狼子野心,不过是想要了解他的近况。无论是好或是坏,看完后总是会怅然许久。

在撞见她与丁一交往后,游彦臣当晚发了一条心情——

“曾以为是一生一世,却不想那样的笑容,再不属于我。”

一生一世,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以为的。许时光苦笑。

偶尔也会一条条翻看他以前的每条心情。

“此人已有主,靠近者格杀勿论。”——这是两人交往没多久,她登了他的账号上去留的。

当时他看见了,只是笑:“本来就没人打算怎么样,多此一举。”

许时光也不反驳,只是心里感慨这年头帅哥比金子还遭人惦记,自己一定得守牢固了。

“老婆今晚做的咖喱饭,美得很。”——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饭后,游彦臣写下的,还附了张照片。

其实那次的咖喱饭并不好吃,鸡翅因为没腌制,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许时光特别沮丧,本想倒了,可游彦臣却一把夺了过去,吃了个精光,随后评价:“老婆做的东西,都好吃。”

“生日快乐,我的好时光。”——这是大一她生日那年,他带她去了海边,在沙滩上,用树枝划了一个大大的桃心,写上了他们俩的名字。

“好恶俗。”许时光记得当时自己这样批评他。

“可是你喜欢。”游彦臣笑。

是啊,可是她喜欢,贼喜欢。

那些琐碎的回忆,融在一起,形成酸胀的感觉,堵在心头。

八年的感情,绝无可能一夕之间忘记。

“我每次这样做时,都有很深的罪恶感。”在又一次给向真送补汤来时,许时光对好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秘密。

“这是人的劣根性,只有靠意志与道德才能压制。”向真劝道:“其实如果只是暗地里想想,倒也没什么。怕的就是你忍不住,又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倒不至于,可有时候觉得,我这样与游彦臣怀念林伶又有什么区别呢?”许时光四肢展开躺在床0上,深深吐口气:“真想向丁一坦白,让他骂死我算了。”

“你不可以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而伤害丁一。”向真一针见血:“而且,你就不怕失去他吗?”

许时光猛地张开眼。

是啊,她这样做,难道就没担心过丁一会承受不了而离开自己,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根本觉得丁一压根就不会离开她?

向真叹口气:“时光,你要懂得珍惜。”

许时光羞愧了,这天回家就立马做了丁一最爱吃的宫保鸡丁,晚饭时还殷勤地给他老人家夹菜盛饭。

这番异常令丁一感到疑惑,一双眼睛在她脸上巡寻良久:“许时光,你该不会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吧?”

许时光心虚地埋头痛吃,直到胃里塞满了菜,这才抬头望着他,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出微微的茫然:“丁一,如果我没你想的这么好怎么办?”

“你想多了。”丁一伸手摸0摸她的脑袋,看似宠溺的动作却伴随着一句煞风景的话:“你在我心中本来就没多美好。”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许时光不服气。

丁一夹起宫保鸡丁里的一颗辣椒,放进嘴里,嚼动,吞咽:“我口味重,不行吗?”

许时光背脊凉寒,深觉丁一果然是一杀人不见血的货。

“对了,最近你去向真那时,要注意着点,我听说王示一直在找她,而你肯定是重点监视目标。”丁一转移话题:“你是知道王示对向真的感情的,要是他知道向真怀0孕,冲动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到时候的局势你我都没办法控制。”

许时光边收拾碗筷边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理解王示,明明向真已经在躲避他了,可他仍旧还是这么执迷。”

将一碟子碗放进洗碗槽里,许时光转身却撞上了坚硬胸膛。

丁一将她抵在自己与流理台之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而我不理解的则是向真,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并非良偶,为什么还要忽视身边的人反倒对其念念不忘。”

许时光心里有鬼,那鬼令她垂下了头:“她太傻了,可是有时候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话音未落,许时光整个人忽然被抱起,放在流理台上。

白色光洁的流理台映照得两人的身影有些变形。

许时光坐在流理台上,在丁一的强迫下分开了双0腿,放置在他腰0际,这种姿势暧昧得令整间屋子都燃起了火焰。

他的眼眸被额前发丝遮盖,隐隐暗暗的:“许时光,你呢?你能控制住吗?”

能控制住吗?他的声音钻入她心底,逼问得她整个耳廓都发了红。

见她久久没有回话,丁一身子向前一顶,隔着衣料她仍旧感受到了那灼热的坚硬。

“所以我会等待,等到你真正能控制住内心的时候。”

他说。

32第七章(4)

控制内心,说起来便难,做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许时光只能用道德抑制住自己,不再去看游彦臣的心情状态,时时刻刻告诫自己,那已经是过去。

而且丁一是那样好一个人,她不能对他不起。

但有时候事与愿违,她原本是想着这辈子再不见游彦臣,可毕竟他与他的家庭在她生命里已经盘下根茎,要拔0出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

许妈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许时光的出租屋帮忙彻底打扫卫生,顺便调查有无奸0情发生。谁知这天打扫到卧室时竟在衣柜里发现了丁一的外套,顿时就像闻到烤鸡味道的黄鼠狼,眼神一瞬间充满了兴奋,拿着外套奔到许时光面前,颤抖着声音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因为双方父母都是好友,许时光害怕他们介入对自己与丁一的感情发展反而不利,因此便一直将他们的事隐瞒着。

这次也没打算告诉许妈,便扯了个谎:“那天和他们出去玩,下雨了就把丁一的外套借了遮雨,一直没还。”

“真的?”许妈狐疑。

“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和丁一在谈朋友呢……我说妈你怎么看见件男人衣服就激动得跟自个找到第二春似的?”许时光深知,对付许妈这种老江湖,这话就是要说得半真半假才能脱身。

果然此话一出,许妈信了:“也是,人家丁一那样的也瞧不上你。”

许时光挑起眉毛,开始抗议:“我怎么了?我年轻力壮相貌端正自食其力,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再说了,连游彦臣那样的当年不也一样栽我手上了?”不过后来还是她栽了回去。

“游彦臣不过是相貌小白脸一点,其他的哪里比得上丁一,人家丁一那孩子家庭和睦人品端正工作稳定从小就帮我扛米扛面的别提多乖巧。”许妈数着丁一的好处,忽然一拍脑门子:“差点忘了……正巧你今天也在,等会陪我去医院,跟我去看个病人。”

许时光听许妈的话,跟她一同去了医院。

怎么也没料到,所谓的病人竟就是游彦臣的母亲。

许时光想着瓜田李下,要是被丁一知道了肯定不好,赶紧止住脚步。

可许妈却动了怒:“虽说你们分了手,但这些年咱们家里人看病什么的没少麻烦过人家。远的不说,就说你爸那次,多亏了他们照料,否则你爸现在还能像只基围虾样活蹦乱跳的?我从小就教你要知恩图报,别人放你个三万你就要还别人个四条,怎么把这话忘干净了?”

“我是觉得见面尴尬。”许时光解释:“哪里有分了手还来看前男友妈妈的,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心怀不轨呢。”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许妈叹口气:“要是平常的病,我也就不会拖你来了。”

许时光见这话说得严重,心头一惊,赶紧询问,竟得知游母得的是乳0腺癌,已经是晚期。

“听说最开始发现时还是早期,可她就是不吃药也不看医生,自己闷不做声扛着,到后来疼晕了才被家人送到医院,开刀一检查,已经晚了。”许妈叹息:“其实有些事也瞒不住,听说游彦臣他爸年轻时和他们单位的一个护士搞婚外恋,被她发现了,大闹一场,这样才调了医院,搬到我们这。去年,那护士的老公也去世了,游彦臣她妈就整天疑神疑鬼,就担心自己老公又会重蹈覆辙,两人经常吵架。游彦臣他爸最后被闹得没法,还搬了出去。我看啊,他妈估计就是那时发的病,也就堵着一口气,刻意等死呢。”

许时光明白,许妈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游母是有这般偏执的勇气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割断手腕。

“按我说啊,游彦臣他妈也太傻了,又不是她的错,干嘛要拿自个的命来抵?要是你爸敢在外面给我找小三,老娘肯定把144张麻将全给他灌下肚子,我看他还怎么浪!”许妈杀气顿显。

许时光终于明白自己长成今天这副女汉子样是有原因的。

“游彦臣那孩子也真的命苦,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还能长成那样,确实不容易。”许妈瞥许时光一眼:“话说我跟你爸给你创造的家庭环境还是够和谐了吧,怎么你这孩子就长成这样呢?”

许时光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中枪,死得贼快。

幸好很快便到了病房门口,许妈这才停止了对自家女儿的嫌弃。一进屋,许时光第一眼便看见了病床0上的游母。

她不敢相信,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美妇人竟瘦得脱了形,像变了个人。当年的她娟秀清冷,如一副水墨画。而今时今日的她,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生命从她的每一次呼吸中流逝。

忽地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大年三十,游母也是安静躺在床0上,满身鲜血,似是失去所有生命力。

也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去了,这些年留下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第二眼看见的,便是她身边的游彦臣。

他瘦了,憔悴了,那样好的面容历经挫折令人更加心疼。

“时光来了。”看见许时光,游母眼里顿时燃起了光亮。

那光亮很是薄弱,但因为被眼里旷远的荒芜所衬托,变得格外醒目。

许妈拉着许时光坐下,开始话起了家常,并不断宽慰着游母。

趁两位长辈说话时,游彦臣削了两个苹果,一个给了许妈,一个则递给了许时光。

许时光低头看着那白净的手,白净的果肉,心头不知怎么的,瞬间失了魂。过去的回忆竟如雪夜般明净——她性格毛躁,每次削苹果总是削得坑坑洼洼,弄得一颗苹果像月球表面似的,大大影响食欲。于是干脆不削,直接吃。游彦臣发现了,认为那样会有残余农药留下于健康有碍,于是每次都会给她削好。她最爱看的便是他削出的果皮,薄而均匀,红白交杂,诱0惑着她的味蕾。总是咬上一口苹果,然后亲吻他,那时的吻散发着苹果的清甜……

回忆像是锁链,拉扯着她坠入深渊,许时光用力咬下唇,凭借着痛意挣脱开来,假装平静地对他道:“谢谢。”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必须使用这个词语。

闻言,游彦臣有瞬间的失魂,嘴唇翕动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

两人正胶着着,忽听游母提起他们:“我时常跟彦臣说,时光这么难得的女孩子,一定要对人家好。可他那个脾气,你知道,明明是多喜欢的,面上却总是淡淡,不会哄,常惹时光生气。时光,你看在阿姨的份上,就别气他了,好吗?”

游母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种低微的哀求,像小针扎着许时光的心。

也许游母喜欢她不过是因为痛恨林伶,然而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的好也是显而易见的。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不忘给她留一份,有什么漂亮衣服也不忘替她带一件。有一年流感盛行时还刻意拿了药转了两次公交车给许时光送去。

不论游母出发点如何,许时光总是感动的。况且人也已经病成这样,何必再反驳了使得她难受呢?

“阿姨,你想多了,我没生气。”许时光道。

游母伸出手,紧紧握住许时光。那手仿佛是被白雪覆盖的枯树枝,那样苍白,那样寒冷,那样枯瘦,看得人胆战心惊。

“我就盼着,他们什么时候能结婚。等着这桩事了了,我就是去了也安心。时光,今天趁着你0妈妈也在这,就给阿姨一个准话吧。”

游母那戴了多年的玉镯因为忽然的消瘦而滑落到手肘处,腕上的伤痕即使经过多年的愈合仍旧是怵目惊心。她对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需要多浓的爱,多深的恨。

许时光闭上眼不敢再看,她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大年三十,刺激得人几欲呕吐的暖腥气息,破碎的血管里发出的汩0汩声响,她双手染上的褐色血迹一阵紧似一阵,头顶白炽灯照耀下他给与她的第一个吻……

回忆潮水般涌上,淹没她的口鼻,令她无法呼吸。

游母紧抓0住她的手腕不肯放松,逼着她要个回话。

可她能怎么回?

要是明摆着说出自己与游彦臣再无干系,游母肯定会联想到林伶的插入,情绪激动下病情指不定会严重。

可要是骗了她,却又是对丁一不起。

许时光满额汗水,正不知如何作答,许妈则适时握住游母的手,解救了女儿。

“你看你,病着还在操心。他们俩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心里有分寸得很。若是小吵闹,三五天自然就过去了。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做家长的也帮不了忙啊。所以我说啊,年轻人的事情由着年轻人去,咱们眼不见心不烦。要真是感情好到了那地步,我们家长的尽全力帮他们车子房子一买,由他们过去。要真是感情坏到了另外的地步,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总归是由着他们的。我看啊,你们家彦臣这么有出息,又孝敬,以后你好日子多着呢。自己安心养病,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煮好了给你端来。”

许妈一番话,四两拨千斤,令游母无话可说。

再坐了一会,许妈便带着许时光告辞了。

33第八章(1)

步出医院时,许妈忽然问:“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有新人了?”

许时光刚抹去的被游母吓出来的汗珠又立马原封不动出现在了额头:“你……胡说什么啊?”

“你以前看见姓游的小子就魂魄不全的,跟看见鱼的猫似的。今天却这么磊落,肯定是因为新谈了男朋友啊。”许妈的分析很是到位。

许时光实在没胆子告诉她自己和丁一正处着,只能装生气:“我对他恋恋不舍吧,你说我上赶着丢你脸。我这会子不理他了吧,你又怀疑我有了新情况。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许妈淡定回答:“不是,是楼下往右数第三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许时光只能怨恨自己遇母不淑。

两人正说着,忽然身后有人追来:“阿姨,时光,我送你们。”

是游彦臣的声音。

许时光连忙摆手想说不用,但许妈却抢先一口答应:“那正好,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彦臣就麻烦你了。”

许时光急得悄声咬牙对许妈道:“你怎么蹭女儿前男友的车坐?被人看见会有误会的。”

许妈眨眨老谋深算的眼:“怕什么?反正你现在也没男朋友,谁会误会?”

许时光气得无话可说,被许妈拖拉着上了车。

游彦臣的车是白色的沃尔沃S60,和他人一般,洁净干爽。车内没有放置香水,仍旧是那股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许时光原本想着要和老妈一同下车,可老太太也是真毒辣,没开几条街就让游彦臣靠边停,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

许时光赶紧解开安全带想跟着跑路,可许妈却一把将她按住:“你去添什么乱,自己回家去,给你熬的汤还在锅里炖着呢,赶紧去关火……彦臣啊,麻烦你帮忙把她送回家。”许时光拉住许妈,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

许妈摸0摸她的手,笑得特像卖女儿初0夜的老鸨:“怕什么,反正你现在没男朋友的。”

说完就蹦跶着走开,得意地跟自0摸管三家似的,留许时光与游彦臣独在车内。

许时光气极,这老太太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和前男友待在车内这样一个小而暧昧的空间里,不得不说,那尴尬劲,就跟臭豆腐似的,香飘万里。

此刻,许时光只希望这车轮能像抹了润0滑剂似地,尽快开回她家。然而这个时间段,正是堵车高峰期,堵得水泄不通,跟便秘似地,许时光瞬间觉得自己出门前应该多看看黄历的。

沉默的墙是游彦臣击碎的:“时光,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

许时光打开车窗,在一片此起彼伏的不耐喇叭声里,轻声回应道:“快乐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他不会使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