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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抽吸割除术过程中,你会看见混着血的粉红色组织,一点一点的通过塑胶管流出……

汪东林不经意看去,纵然是暗屋放映室,也能看到颜细细的脸色白得出奇,他伸出手拉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如冰一般寒冷。甚至她根本没察觉被人抓住了手,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这时候,屏幕上的画面到了一个叫作“扩张和吸取”的堕胎程序。这个程序通常用在第四到第八个月大的胎儿身上。

母体的子宫颈被扩大,插入子宫的不是抽吸器,却是手术钳,把胎儿的身体夹着,逐部拧掉,一块一块的取出,然后将嵴骨和头颅骨压碎拔出,另外用一把割除器或者锋利的椭圆形刀子刮干净。

在“扩张不和割除”手术中,这把刀子被放置子宫内转动,当碰上障碍物,刀子就集中刮擦。换言之,胎儿的手臂可能被割走,腿部被割走,面部被砍碎,头部被砍掉,身体被肢解,切断为很多细块,然后身体各部分和胎盘被抽吸而出……

“为了减轻子宫口的损伤,胎儿被分成细块抽出,因为胎儿头部的尺寸和形状,通常是最难被压碎和拔出的,工作人员要数点胎儿的每一块骨胳……

还有一个堕胎方法叫做“盐毒法”,从母亲的腹壁插到羊膜囊中,抽出二百毫升的羊水,然后以一种强度的浓盐水替换。在这个程序中,胎儿会把盐吞掉,在盐中“呼吸”,基本上,胎儿全身的皮肤被盐熨伤,慢慢被毒死,于是母亲开始分娩,排出一个死的、烧伤了的,和枯萎的婴儿……

有一瞬间,颜细细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是这样。

这世界上,天天都有无数人次堕胎手术,但是,普通人真的不知道是这么残忍,这么可怕……

如果不是靠着椅背,她几乎倒下去了,胸口就像安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自己炸得血肉模糊。

电影中还有一个非常详细的堕胎实例场景:

最初是小宝宝在母体子宫里的模糊轮廓。小宝宝原本很安详的吸着手指头,玩得开心。丝毫也没察觉自己即将被“千刀万剐”的命运。

不久,有一样东西伸了进来,破坏了他的安宁——那是即将谋杀他生命的抽吸器——小生命起先并未发现,后来发现了。他开始害怕,躲藏,翻来翻去,当他翻向镜头时,观众能清晰地看见他的嘴巴是张开的。

他的心跳平均由一分钟一百四十下快到二百下。可见小宝宝当时有多害怕。

他拼命挣扎,但是他的挣扎无法反抗抽吸器,于是身体被一块块的撕掉……跟着就看到死去的孩子被一块块肢解,头部被压碎,然后被吸出子宫……

一块块血肉模糊,颜细细忍不住浑身一阵阵的颤栗。

她死死抓住椅子,身子一仰,差点摔倒。

直到一只大手伸出,紧紧将她的手抓住。

她想甩开这只手,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双手紧紧蒙住脸,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起顺着指缝流下来……

(备注:上述描写人工流产全纪录的文字是引用自一部科教电影的配文,题目为《无声的尖叫》,非我原创,读者明鉴!!!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找这部电影来看看,但建议心理承受能力不佳的人不要看,看了那是对灵魂极大的震撼。)

“细细……”

那双大手用力撑着她的肩头,她忽然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

这恶魔!他放这样的电影是什么意思?

“我是去年无意中看到这部片子的,当时觉得很震撼,就把片子收藏了……”

你既然收藏了,干嘛叫我一起看?

她恨不得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可是,手没有力气,只是颤抖。

“细细,我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得出奇:“你看,那小宝宝多可怜。如果去做清宫手术,就会被绞碎,真不啻五马分尸。太残忍了。毕竟,它还是我俩的亲骨血,对不对?孩子来投胎,是求生,不是求死。我们真不能对它那么残忍……”

她起身就走。

因为动作太快,差点把椅子踢翻了。

汪东林立即跟上去。

她已经冲到卧室重重地关了门,合身躺在了床上。

他开门进去,静静地坐在床边。她拉了被子死死捂住脸。

明明是夏天,浑身却跟打摆子似的,冷彻骨髓。就算一直闭着眼睛,可怎么睡得着?

满脑子都是那个被撕碎的可怜的小生命……它们明明是活生生的,可是,就这样被人为蛮横地夺去生命。

除了人类,谁还会如此残忍?

更可怕的是,一般人如果没看过这部片子,甚至还认为堕胎不过是小事一桩——在这之前,就连颜细细自己都是这样认为。

可现在,她浑身一直剧烈颤抖,冷汗几乎把衣衫全部湿透了。

有一双大手伸出,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任凭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手。

他说了些什么,她没心思听,脑子里全是那可怕的场景,各种交织。

这一夜,做梦都是那个吸着手指的小宝宝,忽然被大钳子绞碎……她在梦里大声尖叫,直到汪东林将她摇醒。

“细细……细细……你做噩梦了,快醒来……”

她冷汗涔涔,死死盯着他。

这一辈子,她从未如此强烈的痛恨一个人:这恶魔!这个可怕的恶魔。他居心何其歹毒!

“细细,别怕,你是做噩梦了,别怕,睁开眼睛就好了……”他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她软弱得出奇,连恨都失去了力气。

翻身起来,却发现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早餐依旧异常丰盛:冰糖燕窝,银耳羹,米粥,牛奶,各种各样新鲜的点心……但是,颜细细压根吞不下去。

汪东林满脸笑容:“细细,多吃点,吃了我陪你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她喝了两碗粥,木偶似的跟他往医院走。

本市最好的妇产科医院,走的是贵宾通道,畅行无阻,很快就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单:“汪先生,胎儿一切正常。不过,HCG很低,需要服用一些保胎药物,平常注意点就行了。”

汪东林细细看了所有数据:“要不要住院保胎?”

“能住院当然更好。”

“那就住院吧……”

“不用!”

是颜细细出声:“没必要住院。”

医生看她一眼:“不住院也行,但每天要按时服药。”

医生开了两周的药,汪东林客客气气地道谢,拉着颜细细走出去。

在门口,颜细细停下脚步。

妇产科的楼层,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排队人工流产的女性是一条长长的人龙。她们坐在椅子上,有些玩着手机,有些冷眼沉思,表情千奇百怪……这一刻,她们心底又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认为人流不过跟切掉阑尾或者痔疮一般?躺下去,麻醉一下,醒过来,肚子里的累赘就去掉了?

这一生,她们想起这样的时候,有没有后怕过?

“细细,还有事情吗?”

她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这时候汪东林才发现她手里一直捏着东西,他取过来一看,正是她预缴的人流手术费票据,不知在手里捏了多久,已经汗涔涔的。

他十分温和:“细细,我们回去吧。”

“我……我缴费了……”

周三就可以轮到手术了。

她本以为到那时候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可现在却浑身颤栗。

不行,这孩子怎么能留?

自己根本要不起。

而且,它来得根本不是时候。

汪东林凝视着她,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声音也更是惊惶:“既然都缴费了,那……”

她忽然伸手把票据夺回去,死死捏在手里,同时后退一步。

他凝视着她惨白的脸,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拿去退钱吧……我周三自己去退……”

周三!

为了一千多块,周三还要来一趟!!!

他死死盯着她,那天从拿到检查结果到立即就办好人工流产手术费用,中间连停顿一下的过程都没有——一个女人,真的能这么坚决?

他完全相信,如果自己没有发现,她肯定周三会独自来到这里,就像现在那些等候在椅子上满脸冷漠麻木的男女一样——毫不犹豫的就把这手术给做了。

他再次将票据拿回来,一笑:“别管了,这点钱,懒得麻烦去退来退去。”

然后一抬手,将票据轻轻撕碎了,淡淡的:“走吧,我们回家。”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票据变成碎末,被他毫不犹豫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她很愤怒,可这愤怒没有力气支撑,只能任人宰割,同时,又无法抑制那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反胃。

回到家里,她依旧一声不吭,倒在床上又蒙头大睡。汪东林在她面前坐下,一直兴致勃勃看着B超单子,看了许久,笑嘻嘻的:“也许,有个孩子也挺不错的。”

“……”

“细细你看,这B超单有心跳记录,医生说,下次去检查就可以听胎心了,好奇妙……”

她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细细,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点东西?”

此时,她多希望他赶紧离开,就像以前那样很久都不要露面,可他偏偏不走,不但不走,甚至伸手小心翼翼抚摸她的肚子,甚至还一直兴致勃勃的讲话,“细细,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孩子想一个名字了?你觉得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第96章-第100章 阳谋

名字!

那扁豆般大小的东西也要有名字了?

她怔怔的。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从没想过会有什么孩子。处境艰难,自顾不暇,谁会有心情去怜悯孩子?

她甚至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心思生孩子——没能力照顾孩子,却指望通过孩子来改变命运的家长都是可耻的。

但这时候却突发奇想,要是有个孩子,那自己希望它叫什么名字?欢欢?乐乐?平平?安安?对!一定要是这样,那孩子最好就安康喜乐,绝不要什么宏图大志,甚至“如意”“吉祥”什么的都行,就是不能像她颜细细——细细——一听这名字就是薄命,所以半世坎坷。

她宁愿孩子凡夫俗子,但快快乐乐,衣食无忧。

但是,无论汪东林怎么问,她一直没有回答。

他也没打扰她,不一会儿就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颜细细醒来,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她翻开,是绑定的账户信息,上面显示刚收到一大笔钱。

她数清楚有几个零时,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钱,自然是汪东林打在她的账户上的。可他给她这么大一笔钱是什么意思呢?

保证金?

赔偿费?

男人都这样,希望得到时,就会不吝付出代价。

门开了,他走进来,依旧是春风得意的。

“细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梳洗一下就可以下去吃饭了。”

“汪先生……”

她慢慢地,有些话,必须尽快说清楚。

“细细你别担心,以后,我会好好安顿你们母子。我把这栋房子送给你。你要是不喜欢呆在国内,我送你们去国外,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衣食无忧……”

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仿佛根本就不认为她有什么话可说一般。

“汪先生,这个孩子……”

“细细!”他再次打断她,声音更加温柔,更加诚挚,与之伴随的还有他拿出来的新的礼物,竟然是一份房契。

“细细,我在瑞士单独给你开了个户头,也会尽快送你去国外。我在加拿大有一套湖边别墅,在那里,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你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只需要安心待产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加拿大,也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地方,法国,瑞士,无论你喜欢哪里都可以……”

颜细细慢慢地醒悟过来,死死盯着他:汪东林,他真是打得好算盘。

他分明是贪婪过头:他要结婚了,不敢继续在国内金屋藏娇,所以,要将她颜细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发配到国外——然后,在国外继续享受他的齐人之福。

而这一辈子,她就完蛋了。

就算她念完了大学,她还是一辈子都见不得人的一个小星。

带着一个小孩子,连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没了。这一辈子,注定了做他汪东林的地下情妇。

如果毕生志向就是为了做一辈子地下情人,那还千辛万苦去读完大学干什么?

他倒想得美。

那天晚饭她食不下咽,但他一直殷勤为她添菜添饭。奇异的是,他的时间忽然就很充足了似的,整夜呆在她身边不肯离去。

晚上,他老抱着她,并不是有什么不轨意图,相反,他异常小心翼翼,只是摸摸肚子,偶尔还把耳朵放在上面听一下。

这过度的亲昵显得暧昧,她不自在,但也不去推开他,只是不理不睬。

沉默维持到第二天早上,当她按时起床,他却轻轻按住她,柔声道:“细细,时间还早,别忙着起床。”

她淡淡的:“我今天要去学校。”

他按着她的手,语气不容质疑:“别去学校了,医生说孩子的情况不稳定,前三个月最好卧床静养,你忍一忍。”

她终于爆发了,怒不可遏:“汪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怔。

她甩开他的手迅速起身拉开抽屉,抓了那药瓶子扔给他:“汪先生,这是什么?”

那是他为她准备的口服避孕药,她按时服用,从未间断。

可是,却犯了这样的大乌龙。

他捡起瓶子,摇了摇,面不改色:“一位熟识的医生告诉我,女人长期口服避孕药,很容易患上多囊卵巢综合症什么的,导致不孕不育。细细,我怕损坏你身体,所以把里面的药换成了维生素……”

就像一个租客,最初他只是想租一套房子,随便住住,反正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践踏都无所谓。但后来,他想把房子买下来,于是就要开始考虑这房子的质量、保值期,不能那么快就让房子损坏了,必须精心维护。

她死死瞪着他,他脸上是那种毫不掩饰的贪婪。一开始,他并没打算“买房子”,可是,每每盯着那如花容颜看久了,就滋生了贪念: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若是这女子肚子里有一个自己的血脉,会多精灵可爱?

那孩子一定是慧黠的,跟她一样诡计多端,聪明伶俐,呵,多可爱。

他不知道这念头是什么时候兴起的,然后,逐步开始实施,一步步将她逼入绝境——也许是她说“汪先生求你让我念完大学”那时候就开始了?

潜意识里,是不是怕她大学毕业就跑了?

但是,有个孩子束缚着,天涯海角,她能去哪里?

她全心全意念书,一门心思奔着解放的那一天而去,却不料,落入更大的陷阱。

她默不作声,去拿了书包就走。

刚到门口,被一双大手死死抓住,她怒不可遏,回头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滚开……你给我滚开……汪东林,你休想,我不会去国外,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好好好,不去就算了。不去就不去……”

她拼命捶打他,可根本挣不脱他的铁壁,倒在他怀里只是痛哭。

“细细,听话,孩子已经四十几天了,你再忍一个多月,等胎儿情况稳定了,我派人送你去学校,不会耽误的……再说最后这两个月根本没什么课程,到时候你去领毕业证,拍照,都来得及……”

她眼前一黑,又软在了床上。

有一天汪东林的电话响了,他看她一眼,又去外面接听——很显然这是周婷打来的。

几分钟后他回到卧室,神情居然有点不自然:“细细,我必须去瑞士一趟。可能这次去的时间很长,不过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

她明明知道周婷长期呆在瑞士。汪东林此去,就是要跟周婷完成订婚仪式。但是,她懒得理睬。

汪东林走了,她反而轻松自在。

她压根就不想跟这个无耻的男人夜夜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