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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细细陪着她,忐忑不安,也不知她来意如何。

刘大庆每一样东西都看得很仔细,然后,停留在一个标价一万三千多的包包上面,仿佛在自言自语:“其实,我一直怀疑奢侈品这种东西的存在。你说这包包吧,除了某些特殊定制的,材料其实也很普通,成本价无非就是几百块不得了了,为什么会卖这么贵呢?而且,为什么那么多女性还心甘情愿,前仆后继的追逐这些商标牌子?其功能不就是装装东西而已吗?”

颜细细很是意外,也不知怎么回答。

没错,除了鳄鱼皮,鸵鸟皮什么之类的的确很稀有,定制都要一年半载或者两三年的东西外……普通奢侈品包包的成本价的确低到让你咋舌——当然是跟它们的售价相比。

但为什么女人们就偏偏这么喜欢呢?

名牌和普通商品相比,为什么会成为名牌?

想了好一会儿,才认认真真的:“估计那是因为身份的象征吧?每个阶层的人总是平级比较或者是向上仰望,而不会向下看。她们希望在平级阶层里卓尔不群,更希望能慢慢接近更高层次的生活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背LV的不会向拿几元钱编织袋的看齐,相反,她们会盯着背爱马仕的。

刘大庆点点头:“也对,如果不这样,奢侈品生意就没法做了。”

她又端起咖啡:“细细,我可以去你办公室坐一会儿吗?”

颜细细非常客气:“请。”

办公室只得十几平米,两张桌子对着,今天徐小雅不上班,只有颜细细一人。桌面非常安静,整齐,笔筒摆放整整齐齐,对面的资料柜里,琳琅满目各种奢侈品介绍,海报,最新款以及发布情况,当然少不了它们的文化背景和年代传说。

此外,还有许多经济大势的书籍:货币战争、国际形势、金融分析等等……随意瞄一眼打开的电脑网页,也是停留在经济分析上面。

刘大庆环顾四周,然后坐下。

咖啡换成了红茶。

刘大庆微微意外,暗赞这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她只喝了两口咖啡,也没说喜不喜欢,但颜细细立即就给换掉了。

她向来喜欢红茶,而不是咖啡。因为咖啡喝下去,头皮神经总有短暂的兴奋感,让人显得焦虑;但红茶温和得多,像是一种习惯。

她随手翻阅一下桌上最新的财经报道,也没什么动作,但无形之中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真的,仿佛皇太后出巡的架势。

而且,那种气场并不单单是女人,仿佛是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帅。

这个女人,是汪家的大家长,纵然是连老周也要忌惮她三分的角色。

颜细细也在对面坐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直很紧张,黄妈已经吓破了她的胆。

而且黄妈只是胡搅蛮缠,市井泼辣,杀伤力并不强。可是,刘大庆段位不知高了多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可是真的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啊。

女屌丝身份摆着,黄妈一开始便没有看上过自己。为此,曾经小心翼翼的讨好黄妈,对她毕恭毕敬,精心挑选化妆品护肤品,各种昂贵的礼物。要知道,她第一次花钱大手笔买海蓝之谜,是送黄妈,而不是自己用。自己用的要差几个档次——毕竟,花钱痛快挣钱难。

可是,依旧没能讨好得了黄妈。

中产的黄妈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顶级豪门刘大庆女士。

她忽然想起汪东林曾经带自己去他家老宅见到的情形:古今中外的名画,字帖,卷轴……其中不乏唐伯虎,吴道子、乾隆以及毕加索、梵高等等这样如雷贯耳的名字。

黄家,跟汪家相距十万八千里。

讨好刘女士是没用的。

你连讨好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心意已定,干脆不卑不亢。

刘大庆也在打量她:这次看起来,就真的整整齐齐了,十二分的相貌一览无余。

刘大庆态度还是非常温和:“东林为了你一直滞留国内,所以,我想亲自来看看。”

说不紧张是假的,颜细细想,汪东林不走,难道自己能把他驱逐出国门吗?

“来之前,我先到你以前工作的单位了解了一下情况……”

颜细细睁大眼睛:这是要查三代吗?

刘大庆面不改色,极其坦率:“我亲自跟黄莹和傅梅谈过,她俩对你评价极高。当然,她们是在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说的那番话。尤其是黄莹,她赞你聪明勤奋,有大侠之风……”

注意,是大侠,而不是“女侠”——

女侠者,总有那么几分青楼之风,风尘习气——

黄莹觉得女侠不好——赞的是“大侠”。

“黄莹为你的离职感到极其可惜,说你要是继续工作下去,一定前途无量……女人,到最后,往往总是败给爱情,所以很难成大器!”

颜细细屏住呼吸,不敢回答。

没错,女人往往总是败给爱情,可爱情会过期会辜负你,而工作不会——工作才是你最最忠实最最专一的伴侣。

刘大庆再次环顾四周的金融书籍和各种数据:很显然,机会向来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你要相信,但凡做一件小事都会付出十二分努力的人,一辈子绝对不会太差。

许多人一辈子出不了头,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没法坚持或者懒惰。

男人夸女人,那是因为相貌;女人夸女人,那是因为心悦诚服。

“你资质好,学习能力也很强,我也认为,长期在这小店里是屈才了。颜细细,外面的世界其实还很大。”

颜细细微微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东林长期滞留国内,很显然,你走他就走。你要是不走,我想,他还会长期呆下去。”

颜细细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刘大庆不是黄妈,讨好也没用。

汪东林也不是黄小觉。

她毕恭毕敬,语气却非常自然:“夫人,您也许误会了。”

刘大庆微微扬起眉毛。

“我跟汪东林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事实上,我俩已经分手很久了。他滞留国内的原因或者说要滞留多久,我并不知道,而且完全是我不能干涉的,我也没这个资格。”

刘大庆暗忖:这是要撇清关系的节奏吗?

她站起来,微微鞠躬,非常认真:“夫人,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你道歉。去年过年时我曾对你撒谎。当时我身上的伤是我摔下去不慎弄伤的,并不是汪东林打的。当然,严格来说,是他失手,跟他也有点关系。事实上,他真的一次也没动手打过我。不过,事情早就过去了,我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请您原谅。”

她喝一口茶,淡淡的: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是女骗子的神情。

颜细细再次道歉:“我为我的谎言而羞愧,真是对不起。”

“然后呢?”

颜细细一怔。

还有什么然后?

“你这算是跟东林撇清关系?或者说你压根对他就没意思,是他自己在死缠烂打?”

颜细细微微踌躇。

刘女士怎么跟她儿子一个德行呢?说话不要这么犀利好吗?

刘大庆咄咄逼人:“真是东林单相思?他就那么糟糕?糟得你急于摆脱他?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对不起,夫人!是我自己条件太差,这点自知之明也是有的。您既然调查过我,想必早就知道,我的过去很不堪,做酒托出身,换而言之,就是女骗子。而且做事有时不择手段,也曾为此惹下不少麻烦。若不是汪东林帮我,我估计好几次已经陷入绝境……”

她自嘲一笑:“黄家中产之家尚且看不上我,更何况,齐大非偶,我真的从未想过要高攀您的儿子,而且,也高攀不上。”

“!!!”

一如豪门深似海,灰姑娘多了也就不算童话了。

刘大庆盯着她,这叫以退为进吗?

但是,很少有人说话能这么开诚布公。

“我一开始跟您的儿子就是为了钱。这一切,全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像你们这种大家族,能要这样的女人吗?而且,对你们不会有半点好处,反而会招人笑话……”

刘大庆忽然打断她的话:“既然怕招人笑话,那还不快努力?提高了身价,不就没人笑话了吗?”

颜细细诧异地看着她:如何提高?难道我自己想提高就提高了?

投胎可是个技术活,难不成我还能重新投胎一次?要不,等投胎成了白富美再来找您儿子?

那会儿,你儿子都成老公公了。

“镀金呗。这年头,都讲究镀金。比如,人家一提到你就说:这姑娘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哪怕是草根,也高看你几眼,不是吗?”

颜细细:“……”

“以后人家问我:你儿媳妇干嘛的?你想,是回答:杂货铺个体小摊贩好听呢?还是哈佛高材生好听?”

这不,所以我不高攀你家呀?

我不跟你家玩了,不行吗?

“知道包装的能量吗?同样是一块鸡大腿,菜市场两三元,但改名‘原味吮指鸡’后就提升为十几元。就像你卖的包包,原材料大家都差不多,稍微改个名字,捯饬捯饬,弄得精细一点,版型好一点,人家就成了名牌奢侈品,一个几万元,人人青睐,不是吗?”

颜细细彻底无语了。

“这年头,中国人就很少有什么真贵族。连续几次革命,什么贵族都革完了。别说上数三代,数几代都是偷鸡摸狗之辈,摇身一变,搞个沙龙,奢侈品显摆一下,豪车豪宅玩着,把屌丝挡在门外,就成贵族了。满嘴跑火车的多,真正绅士淑女的少。最主要的是包装,懂吗?包装好了,放牛娃也是高富帅,奥巴马也能做美国总统。”

颜细细目瞪口呆。

“可是,奢侈品也有奢侈品的道理。就算是包装吧,人家的版型,设计,潮流,时尚,质量等等因素,总要好一点,对吧?再加上大力的宣传推广,于是,就脱颖而出了,不是吗?质量也是很关键的。”

刘大庆的语气不容置疑:“出去镀镀金吧。趁年轻,老了更难。”

她怔怔的:“去哪里镀金?”

“哈佛。”

“这……申请太难,学费太贵……”

一年五六万美金,对一般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知道丈夫二字倒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一怔:丈夫——夫丈?——付账?

丈夫——付账!!!

好震惊,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问题?

刘大庆不以为然:“不付帐,谁让男人做丈夫?”

颜细细张大嘴巴,几乎笑出来。

越是生活中显而易见的道理,越是没有人注意到。

刘大庆却板着脸:“颜细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东林爱你,我可不爱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眼里你是屌丝。迄今为止,我真没发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优点,也非我心目中理想儿媳妇人选。你没爱上东林也就罢了。但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忽然又想嫁给东林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你必须先提升自己,逐渐跟东林匹配。至于如何提升自己,东林知道怎么办,这一点你不用操心。我这人虽然不好奢侈品,但讲究质量,不喜山寨货和绣花枕头。你要让我过得去,我才会让你过得去。否则,你还真休想踏进汪家大门。”

颜细细一直张着嘴巴,简直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

刘太后——这是真的皇太后架势啊。

完全没法招架呀。

刘大庆站起身,“我也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红茶,很不错。”

颜细细傻里吧唧的送她出门。

刘大庆走了好远,回头,但见她还傻傻地站在门口。

你说这女骗子吧,偏偏可怜兮兮的,也没个亲人,孤零零的特可怜。

要是不行骗,估计也活不下去,更何况有这样的姿容美色。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伤害我就是我伤害你,等人救助不如自我救助。

她暗叹一声:长成这般模样,随便嫁个土豪,一辈子也锦衣玉食了。难得的是居然还肯努力上进,上班也罢,开店也罢,都做得有声有色。美人还肯超级勤奋——单单是这一点,才真是万中无一了。

汪东林回到家里,很远就觉得气场不对劲。

果然,司机很小声:“三少,您母亲回来了。”

汪东林暗暗叫苦,在门口逡巡一阵,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刘大庆正在看一则内参,听得脚步声,抬起头。

“妈,你怎么无声无息就回来了?”

刘大庆放下内参,盯着他。

汪东林被这眼神弄得有点瘆的慌。

“今天我去见了颜细细。”

汪东林顿时叫起来:“刘女士,不是吧?你去找她干啥?威胁她了吗?咱不带这样吧?她才被黄妈吓破了胆,你又去恐吓一番,这……”

刘大庆冷冷地盯着他:“恐吓了你又如何?”

“……”

“你急什么?人家说了,跟你没啥关系,跟你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既然跟你毫无关系,我恐吓她干啥?”

汪东林苦笑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东林,我看你也别自作多情了,那姑娘没看上你,心不在你身上。”

汪东林叫起来:“谁说的?她早就爱上我了。”

刘大庆嗤之以鼻:“真爱上你了,过年那会儿会跟你拼命?你也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都替你臊得慌。人家爱的是黄小觉……”

“早分手了,好吗?”

“分手了也没爱上你,这才可悲呢。”

“大庆女士,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他愤愤的,“我可是细细唯一的男人。黄小觉算啥东西?她就从来没有真正跟过他,事实上,她就没爱过他……”

“哈!瞧你,就这点出息。”

汪东林忽然闭嘴,脸上血红一般。

却还是愤愤不平的:“我自己还不清楚吗?颜细细就只我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刘大庆好生意外,半晌:“原来你竟然还保留着这种可笑的庸俗思想?我看你的哈佛大学是白念了。失敬失敬。”

“很稀奇吗?辜鸿铭还是大学者呢,传统思想永不过时。女人是独特的动物,身心合一才能死心塌地。结婚已经是进入一座坟墓,如果还不能要求高点,找个身心合一的,那损失岂不是更大?大庆女士,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认识的千金小姐也不少,但是,她们私下里混乱开放程度让人匪夷所思。你问我究竟看上颜细细哪一点?她也没什么优点,但是,我就爱她清白单纯,不行吗?”

清白单纯。

刘大庆几乎要吐了。

一个女骗子,还清白单纯。

可见,这世界上果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回事儿——看顺眼了,老母猪也赛过貂蝉,没辙。

可是,这不是焦点。

焦点是:“得,你别在我面前炫耀你那庸俗的三观。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我才会有孙子?”

“……”

“娶哪个女人都是娶,无所谓。反正一样能生孩子就行了。”

“……”

刘大庆死死盯着他:妥协可是相互的。没道理我一直让步,你却一直咄咄逼人吧?

“大庆女士,你刚批评我三观庸俗,你不也一样吗?传宗接代,俗不可耐。”

“我可比你高尚多了。人类的目的当然便是要繁衍自身,传承后代。不然,那些人口负增长的国家为何还出台种种优惠政策鼓励生育?这才是人伦大事。”

汪东林想:这不都差不多吗?你老人家就怎么比我高尚了?

可是,他识趣,笑嘻嘻的:“快了,快了。”

“多块?时间进度定好了?哪个月怀孕?哪个月生产?都在进程表上了?”

“这……一步步来,得一步步来,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