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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才看到他眼中那种深切的悲哀之意。这一生,她还从未见到任何男人如此悲伤的眼神。

“我非常后悔那天没有接她电话……可是,无论我怎么后悔,时间都不可能重来……但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找到她。”

直到汪东林离去,徐小雅也没回过神来。

结婚!

她没听错!

三少千真万确的说的是结婚——绝对不是地下恋人。

他一直肯结婚来着。

她之前,一直暗恨三少薄情寡义,可是,现在不知怎地,又很茫然。仿佛他真有什么值得原谅的理由。

周小萱追出来,见她茫然失措站在门口,急了:“三少怎么说?”

她大步就往办公室走。

周小萱大惊失色:“天啦,三少真的是来跟我们清算的?完了,完了……我就说嘛,颜细细都死了这么久了,他不可能把这便宜给我们……商铺是他买下来的,本钱全部是他出的……这么大的盈利,他岂肯白白给我们这些陌生人?完了完了……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怎么一件好事都捞不到?早知如此,我就不得罪他了……我这破嘴,谁不好惹,去惹他干嘛?……完蛋了……”

徐小雅心不在焉:“你有完没完?”

她立即问:“三少要我们什么时候清算?”

“得了吧,三少哪里管得了这些区区小事情?”

周小萱一怔:“他不为这个来?那他为什么而来?”

徐小雅淡淡的:“他只是问我拿一点细细的旧物而已。”

“果真如此?”

“难道还能怎样?”

周小萱松一口气:“这我可就放心了……只要不赶我走,什么都好说。”

徐小雅忽然问:“周小萱,你真的梦见细细没死?”

“干嘛这么问?”

“唉,我也真希望细细还活着……”

周小萱不以为然:“做梦都是相反的。再说,人死不能复生。徐小雅,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汪东林信步走进去。

书桌上已经薄薄一层灰。他伸手抹了下,慢慢地走到窗边。

一切还是当年的模样,就如他第一次踏步这里,敲开门,她看到他,伸着头,脸上非常犹豫,一直在想:我是让他进来呢还是不让他进来。

那是颜细细第一次得知他“抠脚大汉”的身份之后,那可笑的反应,令他暗地里捧腹许久。

一转眼,竟然物是人非。

是什么时候将她忽略的???

每一次,都是他不辞而别,她苦苦守候;这一次,终于轮到她占据了主动。

可是,就算他离开的次数多,可是,从来不是故意的,也总会给她消息。她倒好,这一走,就彻底远走高飞了。

他想念她,想得出奇。

也不知怎地,在过去的两年里,并不是那么想念——也许天天都电话,短信联系着,你知道她一定在那里,好好的,所以,不值担心。

可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生离死别。

三四个月没有消息,是生是死?

就像你身上的一块肋骨,平常你打一拳或者不小心撞一下,它会程度不同的疼一下,然后,又好端端的。

但是,要是把这根肋骨彻底给拔下来了呢?

这伤口,还能复原吗?

天色,渐渐晚了。

他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沙发上,习惯性的伸出手,可是,搂住的,只是稀薄的空气。忽然跳起来,大步就冲下去。

车子的速度很快很快。

那是郊外诺大的一片废墟地。

他停下来,心如刀割。

“颜细细,颜细细……颜细细……你这家伙到底在哪里?”

他疯了似的,对着空旷的夜空嘶吼。

可是,传来的只是一遍一遍的回音。

半晌,他浑身无力,瘫坐地上,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汪家,这一夜灯火通明。

门开了,刘大庆坐起身,看着儿子醉醺醺的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只快要见底的酒瓶子。最近,他喝醉的次数有点多。

她微微皱眉,“东林,别喝了。”

他在她旁边坐下,笑嘻嘻的:“古人说的话真有道理……一醉解千愁……醉死胜封侯……哈哈,太后,你不明白,喝醉的滋味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刘大庆看他一眼,本要责备两句,可还是和颜悦色:“东林,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老陷入这种疯癫状态……我想,你必须彻底振作起来……”

他笑眯眯的:“我已经很振作了……你看,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人人都赞我能力强,这难道还不是好事吗?”

投入比过去多几倍的精力发疯一般的工作,无论做什么都奇迹般的增长,甚至是爆炸式的效率……

这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可是,他想,自己不这样玩命工作,那该干嘛?

大脑不能松懈下来,一空了,就疼。

“东林,工作并不是忘掉过去的最好良方……”

“那什么才是?”

“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

刘大庆直言不讳:“死者已矣,但活着的人必须好好活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东林,你不能老这样下去,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生子的事了。这个周末,我安排了一个聚会,有好几个门户相当的未婚姑娘会参加,其中,也不乏才貌双全识大体的上等人物,有一个还是南加州大学毕业的。你试着接触一下看看……”

汪东林捏着酒瓶,不可思议:“太后,你这么快就把颜细细给忘记了?”

事实上,要忘记颜细细这样一个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是,不忘记又能如何?

他愤愤的:“看吧,人就是这样。尸骨未寒,我们就开始相亲了……”

刘大庆还是很镇定:“我虽然也很惋惜,但是,我必须先替活着的人考虑。”

他大怒:“她明明就还活着。”

“她要是活着,早就跟你联系了!东林,你运用你的理智想一想好吗?她真要活着,一定想方设法回来,最不济也要寻求帮助。可是,连地下雇佣兵团都打探不到下落,她能去天涯海角???你不能仅仅只凭借想象就胡乱联想,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这是毫无意义的……”

“不!她是因为恨我不接电话才不联系的……”

“这不可能!”刘大庆毫不客气打断他,“东林,你是疯了。飞机上几百人无一生还,她凭什么幸存?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疯疯癫癫的,所以,你必须尽快相亲结婚。我不管你爱不爱那些女人,但是,人生苦短,你必须肩负起汪家继承人的责任……”

刘大庆十分冷酷:“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这聚会由不得你做主。”

“妈,你必须取消。”

“别的我都听你的,可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妈,你是疯了吗?”

“……”

他怒不可遏:“你这么做不是逼我吗?要是细细知道我不但不接她电话,在她生死关头弃而不顾,现在又开始相亲,她会再原谅我吗?”

“……”

“就算她打算原谅我,可是,一看到这样,她还会出来吗?”

刘大庆完全无法置信:“东林,你难道真的疯了?我说了几百次了,她是死了!!难道你决定为她守寡一辈子?”

“我说没死就没死。”

“证据呢?就凭借那个视频?就凭借她翻找的不知什么东西?”

刘大庆痛心疾首:“儿子,你醒醒吧……你这样执迷不悟有什么好处?**比不得别的,你以为我不希望她活着吗?可是,这种事情难道能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吗?”

汪东林颓然躺在沙发上,忽然无可遏制,泪如雨下。

刘大庆大惊失色:“东林……东林……”

“妈……我难受……我真是难受死了……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不是疯了……我怎会挂她电话呢?全是我的错……那天我要是不挂她的电话,她一定不会死……是我害死她……是我害了她……”

那是他心底最惨痛的疤痕,平常总不敢触及,找了一万个借口安慰自己。

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无法自欺欺人。

“是我害了她……是我在关键时刻抛弃了她……毕业典礼我也没去,那会儿起,她就在责怪我了……妈,她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就算她还活着,也绝不会原谅我……我想弥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子里,酒气熏天。

他合身躺在沙发上,酒瓶子横着,乱七八糟,一只鞋子还在脚上,一只掉在地上。

在外,是神采奕奕,器宇轩昂的社会栋梁;

在家,却是这样邋遢疯癫,醉生梦死的粗汉。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太贪恋获胜的荣耀和成果……妈,真的,是我害死她……要是毕业典礼那天我去了,她也不至于死;要是我接了电话,她也不至于死……真的……不是什么劫机犯害她,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我该死……”

男人一哭,丑态百出。

尤其又喝得这么醉。

顿时,形象不复,白衬衣都成了黑衬衣,邋遢得没法看了。

刘大庆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事出之后,汪东林耗费巨资去打探消息以及参与地下搜救工作。她明知没用,但为了让儿子买个心安,只一直睁眼闭眼。

如果这笔钱能买来心安,她觉得值得。

可是,儿子原来一直走不出那种负疚感,而且,这种可怕的自责会伴随他终生。就算他日后再是飞黄腾达,再是举案齐眉,只怕,都过不了自己心口这道巨大的火焰山了。

“东林……”

她连叫几声,他已经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

她苦笑。

纵然她自己,内心深处,也不是没有埋怨过:这小子,怎么会关键时刻掉链子?那种重要场合,他居然挂电话,是疯了吗?

人的行为,真是没法解释。

若非阴差阳错,人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但是,她没法再去雪上加霜,她一句也不曾责备。

死者已矣,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电话响了,是张夫人打来的。

“老大姐,这周六的沙龙都准备好了吗?”

刘大庆长叹一声:“唉,说来惭愧,只怕不得不改期了,东林这孩子整天烂醉如泥,我一提这事他就跟我急……”

张夫人,对沙龙最热心,甚至,刘大庆也受到她的怂恿。

可内心深处,刘大庆其实也并不看好张楚楚。

要不是她当天闹自杀,也许,一切还可以重来。

心里梗了一根刺,以后再面对这么一张面孔,朝夕相处,如何能真正的笑里藏刀?

张夫人到客气:“没关系,我也觉得操之过急了,那就缓缓再说吧。”

挂了电话,老张问:“聚会取消了?”

张夫人叹道:“看来,我们必须死心了。”

老张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也许是有了发挥的平台和空间,这段时间,汪东林的工作潜能彻底被激发,越战越勇,锐不可当,成为业界的一个神话,风头,甚至远远掩映了老张的光辉。

偏偏他又是无主之物——颜细细之死,天下皆知。

货真价实,钻石王老五。就像一块唐僧肉,谁都想咬几口。

纵然老张以前并不看好他“女婿”这个身份,可现在也不由得动了心思。一切障碍已经扫清,他的能力远胜于两个儿子,培养到了这么出色,又被几大家族虎视眈眈盯着……要是被别人抢得了先机,就算自己不是白费力气栽培,至少,算损失巨大。

毕竟,年代再怎么发展,联姻还是最好的选择。

“我内心深处其实一直不赞成楚楚选择东林……”张夫人解释,“东林真不是楚楚能驾驭的。她孩子心性,需要人疼着宠着,千依百顺。可像汪东林这样的男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又有颜细细这么美貌的女人珠玉在前,要是颜细细活着还好,可她死了,他必定永远怀念她……楚楚真要嫁给他了,那真的纯属联姻了,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

更何况,背一个名声。

圈子里的知情人会说:瞧,她闹自杀赶走原配,终于扶正。

这有意思吗?

“我不想牺牲楚楚的幸福,再说,现在,我们也不见得就那么需要联姻……”

老张淡淡的:“我俩也是经介绍结婚的,可是,我俩一辈子恩爱,互相扶持。”

“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爱过别的女人!”

老张一愣,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冬天的寒风凛冽来临时,颜细细的双脚已经踏遍了北美各大城市。

双脚再次落在波士顿的土地上时,她百感交集,如故地重游。

在一个僻静的咖啡馆里坐下,她顾不得旅途的疲劳,坐下就开始大吃大喝。终于,吃饱喝足。

午后时光,昏昏欲睡。

她把行李搁在一边,靠着椅子,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很快陷入了假寐。

忽然,有人叫自己。

“细细……细细……”

“颜细细……”

“颜细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傻妞儿……该死的傻妞儿……”

她蓦然睁开眼睛。

对面,人来人往,谁也没有多看一眼小店里这个一身粗布衣裳,长发拂面的东方女郎——她戴了一顶金色的假发套,贴了很夸张的金色眼睫毛,嘴唇苍白……咋一看,就像是漂白过的好莱坞没落小明星。

面目全非,早非昔日的哈佛清纯女郎。

她很满意这个装扮,能带来安全感。

可是,那喊声扰乱了心扉:是谁在叫自己?

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