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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老道蹲在门前望着那符,嘴中喃喃自语:“奇怪,妖气怎么这么重呢?”

我走过去,蹲下来,问:“你是不是闻错了?要不然叫我家貔貅出来给你闻闻。”

“如此贵重的神兽,你就当狗使?”黑胡子老道十分痛心的道,“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说:“那你不是闻不出来么?”

“妖气不是鼻子能闻出来的。”老道语重心长的道,“当你到达了我这种修为这种境界,马上就能辨别出何为人气、何为妖气,不仅如此,若是集中精力,还能感受到妖气的方位。”言毕,他微闭双目,双手掐出一个花式,然后一动不动。

雷迪嘎嘎已经保持着受害者的姿势躺在地上睡着了。

五分钟过去了,屋里一片寂静。

我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雷迪嘎嘎忽然一跃而起,直直的盯着房间后面堆放垃圾的地方。

同一时间,老道士也双目圆睁,指着那处道:“就在那里!”

我一惊,扭头盯向那堆垃圾。

雷迪嘎嘎也指着那里说:“有东西!”

“妖气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你去看看。”老道一挽袖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钢管递给我,义正词严的对我说,“一切小心!”然后推了我一把。

我一扭头,他俩已经气定神闲的缩到我背后去了。

我像握棒球棒一样握着钢管,谨慎的往放垃圾的那边走,那边堆了一堆柴火和废弃的家具、破脸盆、铁皮之类的东西,摆的乱七八糟。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着头看,什么也没看到,直觉却觉得哪里不对,这里确实有蹊跷。

我转身说:“什么都没有。”

黑胡子斩钉截铁的道:“不!那里绝对有妖物!若不相信你再走上前看。”

雷迪嘎嘎在旁边应声点头:“绝对有!”

他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我转身,抬脚再往前走,这一抬脚马上被什么东西绊住,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栽了下去。

这地上是一层的土啊,我栽了个灰头土脸,连打了两个喷嚏,支撑着正想站起来,眼睛往前一扫,看见层层的杂物后面,有两束绿光,我心里疑惑着,伸着脖子仔细一看,愣了。

那是双人的眼睛,冒着绿幽幽的诡异的光。

我认得这人的脸。

布莱德比特!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头在这里,当初那些警察没有发现?

我正想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动了一下,看向这边。

我身体立马僵了,虽然看不太清,但那头身后分明连着一个身体,他的身体不是被警察带回警局了,怎么还会有身体?

我的想法不过一瞬,却见布莱德比特忽然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我以为他要说话,却没想到他头一扬,发出一声“嗷”的狼嚎,然后箭一般的向我冲来。我连忙侧身躲了过去,只觉得脸边一阵风过,再转过身,那东西已经四肢落地,停在了屋子中央。

雷迪嘎嘎看着那东西,奇怪的哎了一声:“布莱德比特,你怎么变样了?”

刚才只看见它的脸,这会儿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东西原来是人头狼身,一身灰色的皮毛,尾巴耷拉在屁股后面,眼睛闪着绿光,配着布莱德比特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原来是偶狼!”黑胡子道士叫道。

“什么东西?”我连忙爬起来握住手中的钢管,全神戒备的看着那东西。

“偶狼。”貔貅接口道,“狼妖的一种,吃动物的脑袋为生,吃什么动物,脑袋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说……我再次看向偶狼的头,杀死布莱德比特的就是它?

偶狼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恐吓声。

“马力术!”云美在外面敲门,“你没事吧?”

“怎么样?”三娘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马哥,早和你说了不要出门,这种尚未修炼成人型的劣等妖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你这样灵力高于常人却法力不足的半吊子了,若是在屋里被我们的妖气压着还好,一出了门,你的小命就危险了。”

果不其然,那偶狼浑然不理其他二人,用一种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抖着说:“那皮、人皮是怎么回事?”

“啊?你看到了?”云美叫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好意思,“我、我看人死了,皮也没有用了,扔了怪可惜的,就捡回来废物利用……”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说起来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妖怪,怎么好的不学,学人家捡垃圾!

说话的功夫,我不过一闪神,却听得“嗷”的一声,那偶狼扑了过来。

“马力术!”黑胡子道士和雷迪嘎嘎齐声叫道。

我扬起手中的钢管,用力挥了出去,却见那偶狼跃到半空,一个折返,窜到了旁边的杂物堆,隐藏到堆积如山的垃圾中,一时又没了声响。

房间又重新回归寂静,我紧张的握着钢管,警惕的四处张望。

“小马哥,”云美接着问,“怎么样,你还好吗?”

“哪能有事啊!”三娘的声音带着笑意,“里面不是还有个大胡子道士么?”

闻言,我和雷迪嘎嘎迅速的看向黑胡子道士。

云美说:“那道士能镇住偶狼?”

黑胡子道士颇为苦恼的道:“我之前收了一只千年狐妖,大伤元气,目前法力……”

三娘道:“那大胡子道士不是把门封住了吗?若是他没有办法收妖,另外两个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和雷迪嘎嘎齐刷刷的看了看门,又看向黑胡子道士。

黑胡子道士咳嗽一声,高声道:“其实我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才把门封住,免得这妖物出去害人。”

他这话连雷迪嘎嘎都不信,指着他道:“你骗人!”

我心中凄苦,对着门外喊:“两位姑娘,救命啊!让我出去!”

“哎?”三娘慢悠悠的道,“是谁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出来叫我们什么?好像是‘爷爷’?”

我怒道:“这话谁说的?太不像样了!”

“不用求她们!”老道手握拂尘,环视四周道:“你们不用担心,偶狼这种妖物,若是出现在面前,就不必畏惧。”

我听他说不用担心,心里稳定了一些,一边握着钢管向他们靠近,一边问:“为什么?”

“狼性狡猾。”老道说,“他没有摸透对手强弱,不会轻易从正面出击,只要我们不用背对着它,它暂时就不会轻举妄动……”

我点头:“原来如此。”话说完,忽然发现这屋里三个人,黑胡子道士和雷迪嘎嘎紧紧靠在门上,就我一人背后是空的!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肩上一沉,被什么东西搭上了。

老道接着说:“因为狼喜欢从背后袭击人。”

我一偏头,看见肩膀上毛茸茸的爪子,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我的耳边传来野兽喘息时特有的怪味,不需要回头,我就能想象到那偶狼此刻正双腿直立,像人一样站在我背后,爪子搭在了我的肩上。

“不要转头!”貔貅喊道,“你一转头他就会咬断你的喉咙!”

我一惊,马上停止了动作,打算把头转过来。

偶狼发出恐吓一般的“呜呜”声。

“不要动!”貔貅又喊,“你若刺激了这妖物,他会下口咬你。”

我苦着脸说:“你不能让我在这立一辈子吧?”

老道自怀里掏出一张符:“没有关系,在它咬你的一瞬间,我会用符镇住他。”

我说:“那我还能活么?”

老道说:“不用担心,我免费为你超度。”

我要是能活下来一定揍他!

我们的交谈似乎激怒了偶狼,我听得耳旁一声低吼,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只见那偶狼已经张开了嘴,就要咬下来,我心中一紧,挥着钢管就去敲它脑袋。

我心中大喜,正要叫好,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偶狼狼头坚硬,钢管竟然被敲弯了。

偶狼此时已经完全被我的动作激怒,头一扬,长啸一声又咬了下来!我扔掉钢管,顾不得多想,伸手就去拍它脑袋。

那偶狼尖利的牙齿已经碰到了我脖子,眼看就要破皮见血,它来势汹汹的动作却忽然停了。

我一看,那偶狼头上多了一道符,恰是之前黑胡子老道给我的那张,我一直捏在手里,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粘在手上,方才一拍,就拍在了偶狼头上。

布莱德比特的那张脸此时离我只有零点零三毫米,却如同石化了一般僵住了,我甚至能看到它大张着的嘴里的三颗蛀牙。

“定身符!”黑胡子老道眼睛一亮,拍手道,“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当初我给你这符就是已经料到了这一步。”

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无耻的人!

我微微松开手,那符黏在我手心一起离开了,布莱德比特眼珠一转又要咬下来,我连忙把手重新按回去,对那老道喊:“快收了它。”

老道点头道:“看我的!”

言罢,手上捏出几个花式,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一挥,道:“去!”只见一张符咒自他手中飞出,直奔偶狼而去。

只是瞬间,我肩膀忽然一轻,再扭头看去,那偶狼竟然被轻轻一张符咒撞开,狠狠击在墙上。

看不出来,这道士竟然真有两下子,接下来估计就要用到他那从不离手的拂尘了,不知道是件怎样高级的法器。我正在感慨,却见那老道喝道:“妖孽,拿命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冲到偶狼面前,大喊一声:“受死吧!”然后几刀捅了下去。

那偶狼身体一挺,嚎叫一声,马上翻了白眼,一命归西。

我看的目瞪口呆。见过除妖,却没见过用瑞士军刀来收妖的。

黑胡子几刀捅完,一抹胡子,转身对我道:“我现在法力不济,身上又没有多余武器,只能除了它的防御术用低级武器进攻。”

我问:“那你带的拂尘是干嘛的?”

老道拂尘一扬,扫了扫袖子,道:“用来弹衣服上的灰。”

这黑胡子道士果真是个牛人!

再看那偶狼,死了之后,脖子一歪,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脚底下,雷迪嘎嘎捡了起来,很是伤心地叫道:“布莱德比特……”

黑胡子道士叹道:“这妖物生前只用别人的脑袋,死后也只剩一个躯体。”

家里有两只活的在先,我疑心那头会冷不丁的再活过来,一直盯着,见那头毫无动静,才跟雷迪嘎嘎道:“现在看看就行了,别捡回去,家里已经够乱了。”然后又对黑胡子道士说,“现在没事了,你把门打开,我们出去吧。”

黑胡子说:“我之前说过,符失效之前,这门我也打不开。”

大半夜折腾了半天,我也没劲再去说他,索性找了个地方躺下睡觉。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忽然感觉有人推我,一抬头,见到面前站着一堆戴着施工头盔的工人:“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快出去快出去。”

我揉揉眼睛爬起来,还是那间破屋子,布莱德比特的人头和偶狼的身体却不见了。

我问:“这之前还有个大胡子道士你们看见没?”

“什么道士?”工人们哄笑,“你睡晕了吧?快走吧,这块地被买下来,要施工了。”

门大开着,我纳闷的走出去,见云美站在门口。

“你们见那道士了吗?”我问。

云美说:“符咒失效的时辰一到,他就从窗户逃跑,三娘去追他了。”

“哦。”我应了一声,就算知道了云美不是杀人凶手,我还是一看到她就想到她的原型,一想到她的原型就难受。

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就没有皮呢?

云美扭扭捏捏的站在那,绞着双手问我:“你……都看见啦?”

我说:“我现在心里就一个疑惑,咱俩原来是不是见过?”

云美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上一张脸用的名字叫胡雅婷。”她说这话时,声音已经变得和胡雅婷一模一样。

这下前因后果就明白了。当初我就想过她是不是胡雅婷,苦于声音相貌都不像,一直在怀疑,这下看起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我那时早就看出张佳燕不对,但是又怕暴露自己是妖怪的身份不能和你们明说。”云美道,“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向你提示,你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什么!你还不如直接和我说呢!穿个白裙子阴森森的一站,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云美又道:“我四处流浪,一直想要安定下来,上次看到你这个房子就很是喜欢,加上那次事件之后我觉得你确实是个好人,所以就过来租房子……本来想直接和你说我的身份,又怕说了你害怕,吓到你。”

你没说照样吓到我了!

云美问:“那、那我还能不能住在这里了?我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我什么都能干……”

我犹豫着道:“你这情况比较少见,你说我屋里住一个,三天两头换一个长相,我不习惯啊。”

云美连声道:“不换了不换了,以后我就用这张皮了。”

我又说:“这不一样嘛,你说我现在连你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云美急道:“我是女的,我有胸!不信我脱了衣服给你看!”说完就伸手去划拉身上的皮,手一抓就是三个血印子。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想看美女脱衣服,连忙制止她,喝道:“脱什么!不许脱!你当我是那种下流人吗?!”

云美停了动作,尊敬的看向我:“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那当然。”我松了口气,又问:“你不会半夜跑来扒了我的皮吧?”

云美道:“不会不会,我现在只扒死人的皮。”

我又问:“那你不会先整死我再扒我的皮吧?”

云美说:“你让我住下,你就是好人,我不会杀你。”

小二楼里现在妖怪成群,也不可能真找个正常人来住,鬼怪那么多不少她一个。我点头:“成,那你就住下吧。”

云美甜甜一笑,道:“你真是个好人!”然后转身往小二楼走。

我走到小二楼附近,忽然听得一旁传来“呜呜”的哭声,寻着声音走过去,见雷迪嘎嘎蹲在小二楼附近,抱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在哭。

我说:“你哭什么啊?”

雷迪嘎嘎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哭道:“布莱德比特说要带我回家,可是他现在没身体了,怎么带我回去啊?”

他怀里的人头和小二楼里的男人头女人头不同,是真死了,一动不动。

原来我还指望布莱德比特能带雷迪嘎嘎回去,现在一看也没戏了,我说:“那你慢慢哭,我走了啊。”

“嗯。”雷迪嘎嘎抱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说:“你长点心眼儿,别随便和人走知道吗?”

雷迪嘎嘎闷声闷气的说:“嗯。”

我走了两步,一回头,那缺心眼还真的就坐在那哭了。

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有些地方确实灵的很,要是再被什么人拐走肯定就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

算我倒霉,摊上这么个家伙!我过去说:“手上东西扔了,我带你回去。”

雷迪嘎嘎说:“我不能随便和人走。”

他学的倒快,刚教他,马上就用上了。

我过去拉他:“和我走不叫随便走。”

雷迪嘎嘎吸了吸鼻子,问我:“跟着你有肉吃么?”

就惦记肉了,我说:“你想想这两天吃的什么?”

雷迪嘎嘎马上乐了,把布莱德比特脑袋往地上一扔,拍拍屁股就站起来:“那我要吃红烧肉。”

我说:“你想吃什么和云美说,让她给你做。”

回去我在书房给雷迪嘎嘎打了个地铺,跟他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以后睡这。”

雷迪嘎嘎挺高兴,抱着枕头在地上打滚。

我下了楼,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自己的小二楼。

一楼三个房间,住着三娘、我和那个小鬼。二楼四个房间,一间供着张天师不能住人,其余三间住着雷迪嘎嘎、云美和吊死女鬼。

冰箱里还有两个人头。

这房间不知不觉,全都满了。

“马力术,我在准备早点。”云美从厨房里伸出头来问,“早上吃粥好不好?”

我道:“好,好。”

她点头道:“那我煮瘦肉粥。”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这是什么肉?”

“猪肉啊。”云美笑道,“那天有人现宰的猪,我看着新鲜就买了些回来。”说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肉出来,闻了闻:“哎呦,肉坏了。”

废话,你把肉放我冰箱里,它能不坏么?

男人头女人头在一旁呵呵呵呵的笑的很开心,非常幸灾乐祸。

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们他们俩臭的更厉害。

吊死女鬼可怜兮兮的扒在二楼墙边叫我:“玛丽叔,玛丽叔。”

我问:“干嘛?”

她看看正和男人头、女人头说话的云美,十分哀怨的问:“偶还不能打招抚?”

得,她倒老实,一直都记着呢,我挥挥手道:“你下来吧。”

吊死鬼欢呼了一声,迅速从楼上飘了下来。

小鬼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缝,那小鬼从门缝里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关上了门。

“呦,都在呢?”随着熟悉的娇媚声音,三娘自门外走进来,手中多了把做工细致的丝绸折扇,红底金丝,绣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凤凰。

我道:“那黑胡子老道呢?”

“跟丢了。”三娘脸上迅速涌上一丝怒意:“下次别让我见到他,非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听她这话,他们似乎认识,我问:“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三娘闻言一愣,然后眼珠转了转,笑着看向我:“哎呦,小马哥,你这是在打探我呢?”她呵呵一笑,用扇子捂住嘴,凑过来神秘的道:“我不告诉你。”

我说:“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